《原道》是《文心雕龍》的第一篇。
本篇主要論述劉勰對文學的基本觀點：文原於道。“原”是本，“道”是“自然之道”；“原道”，就是文本於“自然之道”。
所謂“自然之道”，劉勰是用以指宇宙間萬事萬物的自然規律。他認為日月山川、龍鳳虎豹、雲霞草木，從物到人，都是有其物必有其形，有其形則有其自然形成之美。這種自然美，劉勰叫作“道之文”。
從這種觀點出發，劉勰主張文學作品應有動人的文采，強調藝術技巧；但又反對當時過分雕琢的形式主義創作傾向，因為這樣的作品違反了“自然之道”。這就是劉勰論文要首標“原道”的主要原因。
基本介紹
作品原文
《文心雕龍》全書中單獨用“文”字共三百三十七處（據巴黎大學北京漢學研究所《文心雕龍新書通檢》）。一般來說，劉勰用這個字來指文學或文章，但有時也用來指廣義的文化、學術；有時指作品的修詞、藻飾；有時則指一切事物的花紋、彩色。我們將根據其不同的用意作不同的譯註。第一句中的“文”字是泛指，包含一切廣義狹義在內。德：這裡指文所獨有的特點、意義。
指天地。玄：黑赤色，天的顏色。黃：地的顏色。色雜：指天地未分時的情形。
古代曾有人認為天是圓的，地是方的，這裡指天地。
《易坤靈圖》：至德之萌，日月若聯壁。
垂：傳布。這裡是表現的意思。麗：附著，指日月附著在天上。
煥：有光彩。綺（qǐ起）：一種有花紋的絲織品。
鋪：陳列。理：整理得有條有理。
即“自然之道之文”。“道”就是下文說的“自然之道”，指萬物自然具有的規律。“道之文”就是自然規律形成的文。
發出光采。指天上的景象。曜（yào耀）：光明照耀。
蘊藏著美。指地上的風光。章：文采。
低。
天地。古人認為天和地是構成宇宙的兩種基本物體。
指人的智慧。鐘：聚積。
《周易·繫辭下》中稱天道、地道、人道為三才，後用以泛指天、地、人。
水、火、木、金、土，古代認為這是構成物質的五種基本元素。
《禮記·禮運》中說，人是“天地之心”，意指處於天地之間的人，猶如人體中的心，是起主宰作用的重要機構。
美麗的外貌。藻，文采。繪：彩畫。
指光彩動人的形式。炳：光亮。蔚（wèi衛）：繁盛。凝：聚集，凝結。
逾（yú於）：超過。
賁（bì必）：裝飾。華：即“花”。
錦匠：織錦的工匠。奇：指美化、加工。
音lài賴，孔竅所發的聲音。
竽（yú於）：笙一類的簧樂器，有三十六簧。瑟（sè色）：類似琴的一種弦樂器，有五十弦或二十五弦。
球：玉磬。鍠（huáng黃）：鐘聲。
文：這裡指“聲”的“文”，即節奏音韻之美。
郁然：草木茂盛。這是形容文采之盛。
歟（yú於）：句末助詞，表示疑問或驚嘆。
元：始。
肇（zhào照）：開始。太極：《周易·繫辭上》用以指天地混沌的時候。
幽：深。贊：明，陳說。神明：指精微神妙的事物。
《易》象：《易經》的卦象，即說明每卦吉凶的文句。
庖犧：即伏羲，傳說中的三皇之一。《周易·繫辭下》中說庖犧氏“始庖八卦”。
仲尼：孔子的字。翼：相傳孔子為了闡明《易經》的道理，曾寫了《彖（tuàn團去聲）辭》上下。《象辭》上下、《繫辭》上下、《文言》、《說卦》、《序卦》和《雜卦》，共十篇，稱為《十翼》。
乾（qián鉗）、坤，《易經》中的兩卦。
是對《乾》、《坤》二卦的解釋。劉勰認為是對《乾》、《坤》二卦的文飾。
這上面說的“天地之心”不同，是取《易經·復卦》中“復其見天地之心乎”的意思。“心”是本性，指天地有文，是其本來就有的特點。
相傳伏羲時黃河中有龍獻出圖來。
相傳洛水中有龜獻出書來。韞（yùn運）：藏在裡邊。九疇（chóu仇）：九類，指治理天下的各類大法。相傳天曾賜給夏禹大法九疇（見《尚書·洪範》）。
玉版：王嘉《拾遺記》說，堯在水邊得到玉版，上有天地圖形。鏤（lòu漏）：雕刻。
《尚書中候握河紀》中說，黃帝時黃河出圖，洛水出書，是“赤文綠字”。牒（dié碟）：竹簡。
作主的意思。
自然之理。這個詞除本篇用過三次外，《正緯》、《明詩》、《情采》、《麗辭》諸篇也曾用過。總起來看，這個詞的用意和劉勰主張的“自然之道”有關。劉勰認為自然之道比較深奧，只有聖人才能掌握，所以稱之為神理。
相傳太古時候，大家結繩而治。後來蒼頡（jié節）看見鳥獸足跡，得到啟發，因而創造文字（見《周易·繫辭下》、許慎《說文解字序》）。
明。這裡指文字的作用日益顯著。
炎：炎帝神農。皞（hào浩）：太皞伏羲。
書久亡，傳為伏羲、神農、黃帝三皇時的書。墳：大道。
渺邈（miǎo秒）：久遠。
聲采：文章的音節文采，這裡就指文章本身。靡：沒有，不能。
光彩，這裡形容文章的興盛。
元首：指舜。歌：傳為舜作的歌，見《尚書·益稷》。
益、稷（jì計）：舜的二臣，伯益和后稷。謨（mó蘑），計謀，謀議。
敷奏：指臣下對君主提出建議。
禹即天子位，國號夏後。
業、績：均指事功。峻：高，鴻：大。
指治理天下的各種工作都有了秩序。
勛：功。縟（rǜ入）：繁盛。王充《論衡》說：“德彌盛者，文彌縟。”
指商周時期的作品比以前有所發展。文：文采豐富。質：簡單樸素。
及，這裡指影響所及。
即精華。
文王，即周文王。患憂：周文王為西伯時，曾被殷紂王囚於羑（yǒu有）里（今河南湯陰縣）。
《繇（zhòu宙）辭》：指《易經》中的《卦辭》和《爻辭》，相傳是周文王被囚於羑里時所作。炳曜：發出光彩，形容《繇辭》的寫成。
符采：玉的橫紋。這裡借指作品的文采。復隱：指含蓄地表達豐富的內容。張戒《歲寒堂詩話》卷上引《文心雕龍·隱秀》佚文：“情在詞外曰隱。”復：重複，指內容的深刻豐富。《隱秀》篇說：“隱以復意為工。”
周公，名旦。
振：振興，發揚。徽：美。烈：功業。
制，有創作的意思。古帖“制”字，多書為“剬”，因而也有寫成“剬《詩》緝《頌》”。輯（jí吉）：即“輯”。
斧削藻飾，意為修改加工。
前代賢人。
熔鈞：指對古書的整理。熔：鑄器的模子。鈞：造瓦的轉輪。《六經》：《詩》、《書》、《禮》、《樂》、《易》、《春秋》六種儒家經典。
《孟子·萬章下》說：“孔子之謂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聲而玉振之也。”金聲：鐘的聲音。玉振：指磬聲振揚。這是以音樂上集鐘磬聲音的大成，來比喻孔子能集一切聖賢的大成。
動聽的語言。
古代施政教時用的器具，這裡借指孔子所施的教化。鐸（duó奪）：大鈴。
《禮記·儒行》載孔子的話“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意為儒者從容席上，有珍貴的道德學問來供別人請教。席：坐具。這裡指施教者的講席。
爰（yuán元）：語首助詞。風姓：伏羲的姓。
暨（jì計）：及。
玄聖：遠古的聖人，這裡是指伏羲。典：常法，基本法則，指傳為伏羲所作的八卦。
即孔子。古代稱有帝王之道而無帝王之位的人為素王。
道心：指自然之道的基本精神。“道心”二字全書用到三次，意全同。
取法。
問數：占卜的意思。數：命運。蓍（shī師）龜：占卜用的蓍草和龜甲。劉勰既然感到自然之道是深奧的，又把人文追溯到八卦，所以對占卜就不能不給以一定的位置，這正是他思想上的局限。
追究到底。
人文：指上文所述各種古籍。化：教化。
經緯：經線和緯線縱橫交織。這裡指治理。區宇：疆域，這裡指國家。
彌綸：補合經綸。這裡有綜合組織，整理闡明的意思。彝（yí宜）：永久的、經常的。憲：法度。
光彩鮮明的意思。彪：虎紋。
滯（zhì志）：停留，不流通。
匱（kuì潰）：缺乏。
“鼓天下”句：見《周易·繫辭上》。辭：指《卦爻辭》，劉勰借指一般的文辭。
助，明。《文心雕龍》各篇最後都有幾句“贊”，用以輔助說明（亦即總括）全篇大意。
精妙。
指自然之道的光采。玄聖：指闡明自然之道的古代聖賢，主要是孔子。
泛指古代聖賢提出的倫理道德。
體、貌：指河圖、洛書。
斯：語助詞。
胥（Xū需）：全，都。效：有模仿、學習的意思。
文之為德也，大矣；與天地並生者，何哉？
夫玄黃色雜，方圓體分，日月疊璧，以垂麗天之象；山川煥綺，以鋪理地之形。此蓋道之文也。仰觀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兩儀既生矣。惟人參之，性靈所鐘，是謂三才。為五行之秀，實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
傍及萬品，動植皆文。龍鳳以藻繪呈瑞，虎豹以炳蔚凝姿。雲霞雕色，有逾畫工之妙；草木賁華，無待錦匠之奇。夫豈外飾，蓋自然耳。至於林籟結響，調如竽瑟；泉石激韻，和若球鍠。故形立則章成矣，聲發則文生矣。夫以無識之物，郁然有彩；有心之器，其無文歟？
人文之元，肇自太極。幽贊神明，《易》象惟先。庖犧畫其始，仲尼翼其終，而《乾》、《坤》兩位，獨制《文言》。言之文也，天地之心哉！若乃河圖孕乎八卦，洛書韞乎九疇，玉版金鏤之實，丹文綠牒之華，誰其屍之？亦神理而已。
自鳥跡代繩，文字始炳；炎、皞遺事，紀在《三墳》；而年世渺邈，聲采靡追。唐、虞文章，則煥乎始盛。元首載歌，既發吟詠之志；益、稷陳謨，亦垂敷奏之風。夏後氏興，業峻鴻績；九序惟歌，勛德彌縟。逮及商、周，文勝其質；《雅》、《頌》所被，英華日新。文王患憂，《繇辭》炳曜；符采復隱，精義堅深。重以公旦多材，振其徽烈，制《詩》緝《頌》，斧藻群言。至夫子繼聖，獨秀前哲；熔鈞《六經》，必金聲而玉振；雕琢情性，組織辭令；木鐸起而千里應，席珍流而萬世響；寫天地之輝光，曉生民之耳目矣。
爰自風姓，暨於孔氏，玄聖創典，素王述訓；莫不原道心以敷章，研神理而設教。取象乎河洛，問數乎蓍龜，觀天文以極變，察人文以成化；然後能經緯區宇，彌綸彝憲，發揮事業，彪炳辭義。故知：道沿聖以垂文，聖因文而明道；旁通而無滯，日用而不匱。《易》曰：“鼓天下之動者，存乎辭。”辭之所以能鼓天下者，乃道之文也。
贊曰：道心惟微，神理設教。光采玄聖，炳耀仁孝。龍圖獻體，龜書呈貌；天文斯觀，民胥以效。
詞句注釋
文：《文心雕龍》全書中單獨用“文”字共三百三十七處（據巴黎大學北京漢學研究所《文心雕龍新書通檢》）。一般來說，劉勰用這個字來指文學或文章，但有時也用來指廣義的文化、學術；有時指作品的修詞、藻飾；有時則指一切事物的花紋、彩色。我們將根據其不同的用意作不同的譯註。第一句中的“文”字是泛指，包含一切廣義狹義在內。德：這裡指文所獨有的特點、意義。
玄黃：指天地。玄：黑赤色，天的顏色。黃：地的顏色。色雜：指天地未分時的情形。
方圓：古代曾有人認為天是圓的，地是方的，這裡指天地。
日月疊璧：《易坤靈圖》：至德之萌，日月若聯壁。
垂麗：垂：傳布。這裡是表現的意思。麗：附著，指日月附著在天上。
煥綺：煥：有光彩。綺（qǐ起）：一種有花紋的絲織品。
鋪理：鋪：陳列。理：整理得有條有理。
道之文：即“自然之道之文”。“道”就是下文說的“自然之道”，指萬物自然具有的規律。“道之文”就是自然規律形成的文。
吐曜：發出光采。指天上的景象。曜（yào耀）：光明照耀。
含章：蘊藏著美。指地上的風光。章：文采。
卑：低。
兩儀：天地。古人認為天和地是構成宇宙的兩種基本物體。
性靈：指人的智慧。鐘：聚積。
三才：《周易·繫辭下》中稱天道、地道、人道為三才，後用以泛指天、地、人。
五行：水、火、木、金、土，古代認為這是構成物質的五種基本元素。
天地之心：《禮記·禮運》中說，人是“天地之心”，意指處於天地之間的人，猶如人體中的心，是起主宰作用的重要機構。
藻繪：美麗的外貌。藻，文采。繪：彩畫。
炳蔚：指光彩動人的形式。炳：光亮。蔚（wèi衛）：繁盛。凝：聚集，凝結。
逾：逾（yú於）：超過。
賁：賁（bì必）：裝飾。華：即“花”。
錦匠之奇：錦匠：織錦的工匠。奇：指美化、加工。
籟：音lài賴，孔竅所發的聲音。
竽瑟：竽（yú於）：笙一類的簧樂器，有三十六簧。瑟（sè色）：類似琴的一種弦樂器，有五十弦或二十五弦。
球鍠：球：玉磬。鍠（huáng黃）：鐘聲。
文：文：這裡指“聲”的“文”，即節奏音韻之美。
郁然：郁然：草木茂盛。這是形容文采之盛。
歟：歟（yú於）：句末助詞，表示疑問或驚嘆。
元：元：始。
肇自太極：肇（zhào照）：開始。太極：《周易·繫辭上》用以指天地混沌的時候。
幽贊神明：幽：深。贊：明，陳說。神明：指精微神妙的事物。
《易》象惟先：《易》象：《易經》的卦象，即說明每卦吉凶的文句。
庖犧：庖犧：即伏羲，傳說中的三皇之一。《周易·繫辭下》中說庖犧氏“始庖八卦”。
仲尼翼：仲尼：孔子的字。翼：相傳孔子為了闡明《易經》的道理，曾寫了《彖（tuàn團去聲）辭》上下。《象辭》上下、《繫辭》上下、《文言》、《說卦》、《序卦》和《雜卦》，共十篇，稱為《十翼》。
《乾》、《坤》：乾（qián鉗）、坤，《易經》中的兩卦。
《文言》：是對《乾》、《坤》二卦的解釋。劉勰認為是對《乾》、《坤》二卦的文飾。
天地之心：這上面說的“天地之心”不同，是取《易經·復卦》中“復其見天地之心乎”的意思。“心”是本性，指天地有文，是其本來就有的特點。
河圖：相傳伏羲時黃河中有龍獻出圖來。
洛書韞乎九疇：相傳洛水中有龜獻出書來。韞（yùn運）：藏在裡邊。九疇（chóu仇）：九類，指治理天下的各類大法。相傳天曾賜給夏禹大法九疇（見《尚書·洪範》）。
玉版金鏤：玉版：王嘉《拾遺記》說，堯在水邊得到玉版，上有天地圖形。鏤（lòu漏）：雕刻。
丹文綠牒：《尚書中候握河紀》中說，黃帝時黃河出圖，洛水出書，是“赤文綠字”。牒（dié碟）：竹簡。
屍：作主的意思。
神理：自然之理。這個詞除本篇用過三次外，《正緯》、《明詩》、《情采》、《麗辭》諸篇也曾用過。總起來看，這個詞的用意和劉勰主張的“自然之道”有關。劉勰認為自然之道比較深奧，只有聖人才能掌握，所以稱之為神理。
鳥跡代繩：相傳太古時候，大家結繩而治。後來蒼頡（jié節）看見鳥獸足跡，得到啟發，因而創造文字（見《周易·繫辭下》、許慎《說文解字序》）。
炳：明。這裡指文字的作用日益顯著。
炎、皞：炎：炎帝神農。皞（hào浩）：太皞伏羲。
《三墳》：書久亡，傳為伏羲、神農、黃帝三皇時的書。墳：大道。
渺邈：渺邈（miǎo秒）：久遠。
聲采靡追：聲采：文章的音節文采，這裡就指文章本身。靡：沒有，不能。
煥：光彩，這裡形容文章的興盛。
元首載歌：元首：指舜。歌：傳為舜作的歌，見《尚書·益稷》。
益、稷陳謨：益、稷（jì計）：舜的二臣，伯益和后稷。謨（mó蘑），計謀，謀議。
敷奏：敷奏：指臣下對君主提出建議。
夏後：禹即天子位，國號夏後。
業峻鴻績：業、績：均指事功。峻：高，鴻：大。
九序：指治理天下的各種工作都有了秩序。
勛德彌縟：勛：功。縟（rǜ入）：繁盛。王充《論衡》說：“德彌盛者，文彌縟。”
文勝其質：指商周時期的作品比以前有所發展。文：文采豐富。質：簡單樸素。
被：及，這裡指影響所及。
英華：即精華。
文王患憂：文王，即周文王。患憂：周文王為西伯時，曾被殷紂王囚於羑（yǒu有）里（今河南湯陰縣）。
《繇辭》炳曜：《繇（zhòu宙）辭》：指《易經》中的《卦辭》和《爻辭》，相傳是周文王被囚於羑里時所作。炳曜：發出光彩，形容《繇辭》的寫成。
符采復隱：符采：玉的橫紋。這裡借指作品的文采。復隱：指含蓄地表達豐富的內容。張戒《歲寒堂詩話》卷上引《文心雕龍·隱秀》佚文：“情在詞外曰隱。”復：重複，指內容的深刻豐富。《隱秀》篇說：“隱以復意為工。”
公旦：周公，名旦。
振其徽烈：振：振興，發揚。徽：美。烈：功業。
制《詩》緝《頌》：制，有創作的意思。古帖“制”字，多書為“剬”，因而也有寫成“剬《詩》緝《頌》”。輯（jí吉）：即“輯”。
斧藻：斧削藻飾，意為修改加工。
前哲：前代賢人。
熔鈞《六經》：熔鈞：指對古書的整理。熔：鑄器的模子。鈞：造瓦的轉輪。《六經》：《詩》、《書》、《禮》、《樂》、《易》、《春秋》六種儒家經典。
金聲而玉振：《孟子·萬章下》說：“孔子之謂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聲而玉振之也。”金聲：鐘的聲音。玉振：指磬聲振揚。這是以音樂上集鐘磬聲音的大成，來比喻孔子能集一切聖賢的大成。
辭令：動聽的語言。
木鐸：古代施政教時用的器具，這裡借指孔子所施的教化。鐸（duó奪）：大鈴。
席珍：《禮記·儒行》載孔子的話“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意為儒者從容席上，有珍貴的道德學問來供別人請教。席：坐具。這裡指施教者的講席。
爰自風姓：爰（yuán元）：語首助詞。風姓：伏羲的姓。
暨：暨（jì計）：及。
玄聖創典：玄聖：遠古的聖人，這裡是指伏羲。典：常法，基本法則，指傳為伏羲所作的八卦。
素王：即孔子。古代稱有帝王之道而無帝王之位的人為素王。
道心：道心：指自然之道的基本精神。“道心”二字全書用到三次，意全同。
取象：取法。
問數乎蓍龜：問數：占卜的意思。數：命運。蓍（shī師）龜：占卜用的蓍草和龜甲。劉勰既然感到自然之道是深奧的，又把人文追溯到八卦，所以對占卜就不能不給以一定的位置，這正是他思想上的局限。
極：追究到底。
察人文以成化：人文：指上文所述各種古籍。化：教化。
經緯區宇：經緯：經線和緯線縱橫交織。這裡指治理。區宇：疆域，這裡指國家。
彌綸彝憲：彌綸：補合經綸。這裡有綜合組織，整理闡明的意思。彝（yí宜）：永久的、經常的。憲：法度。
彪炳：光彩鮮明的意思。彪：虎紋。
滯：滯（zhì志）：停留，不流通。
匱：匱（kuì潰）：缺乏。
鼓天下之動者：“鼓天下”句：見《周易·繫辭上》。辭：指《卦爻辭》，劉勰借指一般的文辭。
贊：助，明。《文心雕龍》各篇最後都有幾句“贊”，用以輔助說明（亦即總括）全篇大意。
微：精妙。
光采：指自然之道的光采。玄聖：指闡明自然之道的古代聖賢，主要是孔子。
仁孝：泛指古代聖賢提出的倫理道德。
貌：體、貌：指河圖、洛書。
斯：斯：語助詞。
民胥以效：胥（Xū需）：全，都。效：有模仿、學習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