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9年

579年

579年,己亥年(豬年);南朝陳太建十一年;北周大成元年;大象元年;高昌延昌十九年;西梁天保十八年。

基本介紹

  • 中文名:579年
  • 生肖年豬年
  • 農曆己亥
  • 又名:西梁天保十八年
  • 大事記:公元579年,梅川鎮立為永寧縣。
本年年表,雜譚逸事,風景名勝,資治通鑑記載,

本年年表

1、公元579年,委派格里高利赴君士坦丁堡擔任教皇的代表,六年後返回羅馬。
2、公元579年,的徐州、淮南之地盡沒於北周,周改安州為邳州,領下邳、歸正二縣,廢除艾山開遠武原三縣。
3、公元579年,突厥佗缽可汗復請和親,周主宇文贇特令趙王宇文招之女為千金公主,許字突厥。
4、公元579年,宇文贇因懶於朝政,便將帝位傳給剛好七歲的太子宇文衍(周靜帝)。
5、公元579年,周靜帝對原北齊長城又進行了一次大規模修築。
6、公元579年,薩珊王朝庫思老一世去世。
7、公元579年,聖奧古丁成為坎特伯雷大主教。

雜譚逸事

太貨六銖乞寒舞
民俗是一種社會文化現象。乞寒舞又名渾脫舞,它是從西城傳來的民間風俗裸體舞。此舞在古代曾流行於新疆。公元579年,十二月甲子還宮,御正武殿,集百官及宮人、內外命婦,大列妓樂,又縱胡人乞寒,用水澆潑為戲樂。北周靜帝宇文衍在公元579年曾在宮廷中,親自觀看了乞寒舞
太貨六銖
南朝陳宣帝陳頊太建十一年(公元579年),鑄行一種新的錢幣“太貨六銖”,此錢銅質優良,輪廓整齊,錢文瑰麗勻稱,鑄造精妙絕倫,居南朝之冠。
太貨六銖儘管鑄造精美,在當時卻並不受歡迎。因其大小和舊五銖相仿,而朝廷規定新錢一枚要抵十枚五銖舊錢,這種貨幣貶值,是對人民的一種剝削,於是引起人民不滿,紛紛抵制。由於錢文上“六”字看上去很像一個人叉著腰,於是民間傳出了“太貨六銖錢,叉腰哭天子”的民謠。陳是南朝的最後一個王朝,陳宣帝是陳王朝中倒數第二個皇帝,其子陳叔寶即陳後主,更是荒淫無度至極。他不理朝政,整天和嬪妃一起遊玩,制淫詞,唱淫調,朝綱混亂。隋兵南下時,他自認為有長江天險可守,不以為然。禎明三年(公元589年),隋兵順利地攻進建康城,陳後主這是才大夢初醒,但為時已晚。“太貨六銖”成了這個末代王朝的陪葬品。
永通萬國
永通萬國是中國古代錢幣的一種。北周靜帝宇文闡大象元年(公元579年)始鑄。面文“永通萬國”,玉箸篆,“永通”意為永遠通行,“萬國”示天下萬國可用。字廓深峻,形體厚重,錢文和鑄工均臻妙境,堪稱“北周三品”之首。當時以一枚兌換折一錢五萬枚,堪稱虛值大錢之冠,民不樂用,流通時間不長。與五行大布並行。是中國古代錢幣的一種。

風景名勝

玉皇閣紅山
紅山古稱大壯觀山,為六朝皇家宮苑上林苑之一部分。《大壯觀山圖經》云:“(山)在城一十八里,周回五里,東連蔣山,西有水下注平陸,南臨真武湖,北臨蠡湖,舊經謂陳宣帝起大壯觀於此山。”陳宣帝太建十一年(公元579年)曾以大壯觀山為中心,派步騎十萬,樓船五百,列陣於玄武湖中,為南朝閱武之最。隋平陳,山復為荒野,後為文人墨客懷古憑弔之地。趙宋始於山上建三塔寺、寒光寺,為名勝地。明代重修整,清帝南巡于山麓建行宮,抗日戰爭期間盪為灰燼。
玉皇閣
玉皇閣又稱靖邊樓,位於蔚縣城北城垣上。其標準稱謂應是“蔚州玉皇閣”。蔚縣春秋時為代國地,秦置代郡,兩漢時稱代郡,南北朝北周宣帝時(公元579年)置蔚州,自此為蔚州地,清康熙三十二年(公元1693年)始置蔚縣。玉皇閣是供奉玉皇大帝的神廟,建於明洪武十年(公元1377年),蔚州衛指揮史周房將蔚州土城改建為磚城,辟東、西、南三門,正北無門建玉皇閣一座,與三門遙相對峙。玉皇閣建造至今已數百年,歷經風雨剝蝕,戰亂兵災,雖幾經修建重建,依然完整地矗立於高高的城垣之上,現存仍為明代建築風格,表現出了古代能工巧匠的高超技藝和智慧,是研究明初建築藝術的重要實例。

資治通鑑記載

(1)春,正月,癸巳,周主受朝於露門,始與群臣服漢、魏衣冠;大赦,改元大成。置四輔官;以大冢宰越王盛為大前疑,相州總管蜀公尉遲迥為大右弼崐,申公李穆為大左輔,大司馬隨公楊堅為大後承。
(1)春季,正月,癸巳(初一),北周國主(周宣帝)在宮室最裡面的正門接受百官的朝拜,開始和群臣穿戴漢、魏時代的衣帽;大赦全國,改年號為大成。設定四名輔助皇帝的官職;任命大冢宰越王宇文盛為大前疑,相州總管蜀公尉遲迥為大右弼,申公李穆為大左輔,大司馬隨公楊堅為大後承。
周主之初立也,以高祖《刑書要制》為太重而除之,又數行赦宥。京兆郡樂運上疏,以為:“《虞書》所稱‘眚災肆赦’,謂過誤為害,當緩赦之;《呂刑》云:‘五刑之疑有赦,’謂刑疑從罰,罰疑從免也。謹尋經典,未有罪無輕重,溥天大赦之文。大尊豈可數施非常之惠,以肆奸宄之惡乎!”帝不納。既而民輕犯法,又自以奢淫多過失,惡人規諫,欲為威虐,懾服群下。乃更為《刑經聖制》,用法益深,大醮於正武殿,告天而行之。密令左右伺察群臣,小有過失,輒行誅譴。
北周國主宣剛即位時,認為高祖(周武帝)時的《刑書要制》量刑太重而廢除,又幾次施行赦罪。京兆郡樂運向宣帝上疏,以為:“《虞書》中所說的‘眚災肆赦’,是說因無心的過失而犯罪的,應當寬恕赦免;《呂刑》中說:‘五刑之疑有赦’,是說對叛刑有懷疑可以改為處罰,對處罰有懷疑可以改為免罪。我認真地查閱了經典,沒有發現對罪行不分輕重,普天下一律大赦的記載。天子怎能幾次施行非同尋常的仁慈,使為非作歹的人放肆作惡!”北周宣帝不採納他的意見。不久以後百姓不怕犯法,宣帝自己又因為奢侈有許多過失,痛恨別人的規勸,想用威勢和殘暴,令下面的人畏懼屈服。於是另行制定《刑經聖制》,用刑更加嚴厲,在正武殿設壇進行祈禱,禱告上天以後加以實施。秘密地派左右的人窺伺觀察群臣,發現犯有小的過失,便任意殺害治罪。
又,居喪才逾年,輒恣聲樂,魚龍百戲,常陳殿前,累日繼夜,不知休息;多聚美女以實後宮,增置位號,不可詳錄;游宴沈湎,或旬日不出,群臣請事者,皆因宦者奏之。於是樂運輿櫬詣朝堂,陳帝八失:其一,以為“大尊比來事多獨斷,不參諸宰輔,與眾共之。”其二,“搜美女以實後宮,儀同以上女不許輒嫁,貴賤同怨。”其三,“大尊一入後宮,數日不出,所須聞奏,多附宦官。”其四,“下詔寬刑,未及半年,更嚴前制。”其五,“高祖斫雕為樸,崩未逾年,而遽窮奢麗。”其六,“徭賦下民,以奉俳優角牴。”其七,“上書字誤者,即治其罪,杜獻書之路。”其八,“玄象垂誡,不能諮諏善道,修布德政。”“若不革茲八事,臣見周廟不血食矣。”帝大怒,將殺之。朝臣恐懼,莫有救者。內史中大夫洛陽元岩嘆曰:“臧洪同死,人猶願之,況比干乎!若樂運不免,吾將與之俱斃。”乃詣請見,曰:“樂運不顧其死,欲以求名。陛下不如勞而遣之,以廣聖度。”帝頗感悟。明日,召運,謂曰:“朕昨夜思卿所奏,實為忠臣。”賜御食而罷之。
另外,北周宣帝居喪剛過一年,就恣意於音樂歌舞,常常在殿前欣賞魚龍變化等魔術雜技,連日連夜,不知道休息;又選了許多美女充實後宮,增添了不少名位稱號,無法詳細記錄;游宴酗酒,甚至一連十天不出宮,群臣向他啟奏請示,都由太監轉奏。於是樂運用車拉了棺木到百官議事的朝堂,面陳北周宣帝的八條過失:一,認為“天子近來對大事多獨斷專行,不和宰相輔臣一同商議。”二,“搜羅美女充實後宮,儀同以上官員的女兒不準出嫁,無論貴賤都對此怨恨。”三,“天子一進後宮,幾天都不出來,官員們要奏事,必須通過太監。”四,“下詔放寬刑罰,不到半年,反而比以前的制度更加嚴厲。”五,“高祖皇帝去絕浮華,崇尚樸實,駕崩還不到一年,而天子就竭力追求奢侈壯麗。”六,“叫百姓服勞役納賦稅,用來供養耍雜技演滑稽比角力的藝人。”七,“向天子獻書中有錯字,就被治罪,杜絕了獻書之路。”八,“天空的星象出現了告誡的預兆,不能徵求詢問為善之道,修整實行德政。”“如果不革除這八件事,臣將見到周朝的宗廟不會有殺牲取血的祭祀了。”北周宣帝勃然大怒,要殺死他。朝臣們都很恐懼,沒有人敢救他。內史中大夫洛陽元岩嘆道:“漢獻帝時的陳容願意和臧洪一起死,使人仰慕,何況比干!如果樂運不免一死,我將和他一起去死。”於是到中求見北周宣帝,說:“樂運不顧死活,是為了求名。陛下不如對他慰勞而後放他走,才顯出陛下度量宏大。”宣帝稍有點感動省悟。第二天,把樂運召來,對他說:“朕昨天晚上考慮你所奏的話,實在是個忠臣。”賜給他御用的食物但又將他罷免。
(2)癸卯,周立皇子闡為魯王。
(2)癸卯(十一日),北周立皇子宇文闡為魯王。
甲辰,周主東巡;以許公宇文善為大宗伯。戊午,周主至洛陽;立魯王闡為皇太子。
甲辰(十二日),北周國主(周宣帝)東巡,任命許公宇文善為大宗伯。戊午(二十六日),北周國主到洛陽;立魯王宇文闡為皇太子。
(3)二月,癸亥,上耕藉田。
(3)二月,癸亥(初二),陳宣帝到藉田舉行耕種儀式。
(4)周下詔,以洛陽為東京;發山東諸州兵治洛陽宮,常役四萬人。徙相州六府於洛陽。
(4)北周下詔,以洛陽為東京;徵調潼關以東各州的士兵修建洛陽宮,平時服勞役的有四萬人。把相州的六府遷到洛陽。
(5)周徐州總管王軌,聞鄭譯用事,自知及禍,謂所親曰:“吾昔在先朝,實申社稷至計。今日之事,斷可知矣。此州控帶準南,鄰近強寇,欲為身計,易如反掌。但忠義之節,不可虧違,況荷先帝厚恩,豈可以獲罪嗣主,遽忘之邪!正可於此待死,冀千載之後,知吾此心耳!”
(5)北周的徐州總管王軌,聽到鄭譯當權,自己知道將有災禍,對親近的人說:“我從前在先帝時,真實地申述了治國的根本大計。今天將要發生的事,斷然可以知道。這個州控制淮南,靠近強敵,如果要替自己打算,可說是易如反掌。但是忠義的節操,不敢違背,何況我蒙受先帝的厚恩,怎能因為得罪了當今皇上,就忘掉所受的恩德!正可以在這裡等死,希望在千年以後,知道我的忠心!”
周主從容問譯曰:“我腳杖痕,誰所為也?”對曰:“事由烏丸軌、宇文孝伯。”因言軌捋須事。帝使內史杜慶信就州殺軌,元岩不肯署詔。御正中大夫顏之儀切諫,帝不聽,岩進繼之,脫巾頓顙,三拜三進。帝曰:“汝欲黨烏丸軌邪?”岩曰:“臣非黨軌,正恐濫誅失天下之望。”帝怒,使閹豎搏其面。軌遂死,嚴亦廢於家。遠近知與不知,皆為軌流涕。之儀,之推之弟也。
周宣帝曾經隨便問鄭譯說:“我腳上被杖打的傷痕,是誰幹的?”答道:“事情的起因是烏丸(王)軌、宇文孝伯。”因此告訴他王軌在宮中宴會時捋先帝鬍子的事。北周宣帝派內史杜慶信到徐州將王軌處死,內史中大夫元岩不肯在詔書上籤名。御正中大夫顏之儀懇切勸阻宣帝,宣帝不聽,元岩隨後進見宣帝,脫下頭巾叩拜,三次叩頭三次前進。宣帝說:“你要袒護王軌嗎?”元岩說:“臣不是要偏袒王軌,而是擔心亂殺會失掉天下人對陛下的期望。”宣帝大怒,叫太監打元岩的耳光。王軌於是被殺死,元岩也被免職回家。遠近各地不論是否知道王軌,都為之流淚。顏之儀是顏之推的弟弟。
周主之為太子也,上柱國尉遲運為宮正,數進諫,不用;又與王軌宇文孝伯宇文神舉皆為高祖(周武帝)所親待,太子疑其同毀己。及軌死,運懼,私謂孝伯曰:“吾徒必不免禍,為之奈何?”孝伯曰:“今堂上有老母,地下有武帝,為臣為子,知欲何之!且委質事人,本徇名義,諫而不入,死焉可逃!足下若為身計,宜且遠之。”於運求出為秦州總管。
當北周宣帝還是皇太子時,上柱國尉遲運擔任太子宮正,屢次對皇太子進諫,意見不被採納;尉遲運和王軌、宇文孝伯宇文神舉都曾受到北周武帝親切的對待,皇太子懷疑尉遲運和他們一同在武帝跟前誹謗自己。王軌死後,尉遲運感到恐懼,私下對宇文孝伯說:“我們這些人一定免不了遭禍,怎么辦?宇文孝伯說:“現在堂上有老母親,九泉之下有先帝,作為臣子和兒子,怎能知道去哪裡!況且作為臣子奉侍君主,本應遵從名義;對君主加勸阻而不被採納,怎能避免一死!足下如果為自己考慮,最好暫且躲遠一點。”於尉遲運請求離開朝廷去做秦州總管。
他日,帝托以齊王憲事讓孝伯曰:“公知齊王謀反,何以不言?”對曰:“臣知齊王忠於社稷,為群小所,言必不用,所以不言。且先帝付囑微臣,唯令輔導陛下。今諫而不從,實負顧托。以此為罪,是所甘心。”帝大慚,俯首不語,命將出,賜死於家。
另一天,宣帝假借了齊王宇文憲的事情責備宇文孝伯說:“你知道齊王謀反的事,為什麼不說?”答道:“臣知道齊王忠於國家,由於被一幫小人造謠中傷,我說話一定不被陛下採納,所以不說。況且先帝曾囑咐微臣,只讓我輔導陛下。現在規勸而不被採納,實在辜負了先帝的委託。以此作為罪名,我崐心甘情願。”北周宣帝大為慚愧,低頭不語,命令放他出去,在家裡把他賜死。
宇文神舉為并州刺史,帝遣使就州鴆殺之。尉遲運至秦州,亦以憂死。
當時宇文神舉是并州刺史,北周宣帝派使者去并州賜給毒酒將他害死。尉遲運到秦州後,也因憂愁而死。
(6)周罷南伐諸軍。
(6)北周停止南征的軍事行動。
(7)突厥佗體可汗請和於周,周主以趙王招女為千金公主,妻之,且命執送高紹義;佗缽不從。
(7)突厥佗缽可汗向北周求和,北周宣帝將趙王宇文招的女兒封為千金公主,嫁給佗缽可汗為妻,又命令可汗捉住高紹義送回北周,佗缽可汗不服從。
(8)辛巳,周宣帝傳位於太子闡,大赦,改元大象,自稱天元皇帝,所居稱“天台”,冕二十四旒,車服旗鼓皆倍於前王之數。皇帝稱正陽宮,置納言、御正、諸衛等官,皆準天台。尊皇太后為天元皇太后。
(8)辛巳(二十日),北周宣帝將皇位傳給皇太子宇文闡,大赦全國,改年號為大象,自稱天元皇帝,居住的地方稱“天台“,皇冠懸垂二十四條玉串,車服旗鼓比以前的皇帝增加一倍。皇帝所住的地方稱正陽宮,設定納言、御正、諸衛等官職,都按照天台那樣。尊稱皇太后為天元皇太后。
天元既傳位,驕侈彌甚,務自尊大,無所顧憚,國之儀典,率情變更。每對臣下自稱為天,用樽、彝、、瓚以飲食。令群臣朝天台者,致齋三日,清身一日。既自比上帝,不欲群臣同己,常自帶綬,冠通天冠,加金附蟬,顧見侍臣弁上有金蟬及王公有綬者,並令去之。不聽人有“天”、“高”、“上”、“大”之稱,官名有犯,皆改之。改姓高者為“姜”,九族稱高祖者為“長祖”。又令天下車皆以渾木為輪。禁天下婦人不得施粉黛,自非宮人,皆黃眉墨妝。
天元皇帝傳位以後,更加驕縱奢侈,妄自尊大,無所顧忌,國家的典章制度,隨意改變,常常對臣子自稱為天,飲食時用金、玉製成的食器,命令群臣到天台朝見以前,先素食三天,潔身一天。他自比上帝,不準群臣和他同樣穿戴,常常穿配有絲帶的衣服,戴通天冠,冠上有金制的蟬作為裝飾品,看到侍臣的帽子上有金蟬和王公衣服上配有絲帶,都叫他們去掉。不準別人有“天”、“高”、“上”、“大”等字的稱呼,官員的姓名中有以上字樣,一律改掉。姓高的改為姓“姜”,九族中稱高祖的改稱“長祖”。又命令天下的車輛用整塊木材做車輪。禁止天下的婦女搽粉畫眉,以後如果不是宮中的女子,都不準塗脂抹粉畫眉毛。
每召侍臣論議,唯欲興造變革,未嘗言及政事。遊戲無常,出入不節,羽儀仗衛,晨出夜還,陪侍之官,皆不堪命。自公卿以下,常被楚撻。每捶人,皆以百二十為度,謂之“天杖”,其後又加至二百四十。宮人內職亦如之,後、妃、嬪、御,雖被寵幸,亦多杖背。於是內外恐怖,人不自安,皆求苟免,莫有固志,重足累息,以逮於終。
天元皇帝召集侍臣議論,只談宮室的興建變革,從不談論政事。隨意遊戲,出入沒有節制,有儀仗隊隨從,早出晚歸,連陪伴侍奉的官員,都無法忍受。自公卿以下的官員,常常遭到刑杖的拷打。對人拷打時,以一百二十下為準,稱為“天杖”,以後又增加到二百四十下。宮女和在宮中任職的女官也都這樣,後、妃、嬪、御,雖然受到寵幸,也多被拷打背脊。於是內外都感到恐怖,人心惶惶,動搖不定,只求苟安倖免,失去了意志,恐懼到疊足而立不敢出氣,直到他死去為止。
(9)戊子,周以越王盛為太保,尉遲迥為大前疑,代王達為大右弼。
(9)戊子(二十七日),北周任命越王宇文盛為太保,尉遲迥為大前疑,代王宇文達為大右弼。
辛卯,徙鄴城《石經》於洛陽。詔:“河陽、幽、相、豫、亳、青、徐七總管,並受東京六府處分。”
辛卯(三十日),將鄴城的《石經》遷到洛陽。詔令:“河陽、幽、相、豫、亳、青、徐七州的總管,都受東京六府的管轄。”
三月,庚申,天元還長安,大陳軍伍,親擐甲冑,入自青門,靜帝備法駕崐以從。
三月,庚申(疑誤),北周天元皇帝回長安時,大張旗鼓地擺開軍隊的陣容,自己穿戴了鎧甲和頭盔,從長安的青門進城,靜帝備好皇帝的車駕在後跟隨。
夏,四月,壬戌朔,立妃朱氏為天元帝後。後,吳人,本出寒微,生靜帝,長於天元十餘歲,疏賤無寵,以靜帝故,特尊之。
夏季,四月,壬戌朔(疑誤),天元皇帝立妃子朱氏為天元帝後。天元帝後,是江南吳人,出身低賤,是靜帝的生母,比天元皇帝大十幾歲,原先被疏遠輕視得不到寵愛,因為生了靜帝所以賜給尊號。
乙巳,周主祠太廟。壬午,大醮於正武殿。
乙巳(疑誤),北周國主到太廟祭祀。壬午(二十二日),在正武殿舉行禱神除災的祭祀。
五月,以襄國郡為趙國,濟南郡為陳國,武當、安富二郡為越國,上黨郡為代國,新野群為滕國,邑各萬戶;令趙王招、陳王純、越王盛、代王達、滕王並之國。
五月,以襄國郡為趙國,濟南郡為陳國,武當、安富二郡為越國,上黨郡為代國,新野郡為滕國,分別食邑一萬戶;令趙王宇文招、陳王宇文純、越王宇文盛、代王宇文達、滕王宇文一起去各自的封國。
隨公楊堅私謂大將軍汝南公慶曰:“天元實無積德;視其相貌,壽亦不長。又,諸藩微弱,各令就國,曾無深根固本之計。羽翮既翦,何能及遠哉!”慶,神舉之弟也。
隨公楊堅私下對大將軍汝南公宇文慶說:“天元皇帝實在沒有積德,看他的相貌,壽命也不長。另外,各個藩王勢力都很微弱,叫他們去各自的封國,沒有深根固本、不可動搖的長遠之計。羽毛都被剪掉了,怎么能飛得遠呢!”宇文慶宇文神舉的弟弟。
(10)突厥寇周并州。六月,周發山東諸民修長城。
(10)突厥侵擾北周的并州。六月,北周徵調潼關以東各地的百姓修葺北齊所築的長城。
(11)秋,七月,庚寅,周以楊堅為大前疑,柱國司馬消難為大後承。
(11)秋季,七月,庚寅(初一),北周任命楊堅為大前疑,柱國司馬消難為大後承。
(12)辛卯,初用大貨六誅錢。
(12)辛卯(初二),陳朝開始使用六銖錢的大錢幣。
(13)丙申,周納司馬消難女為正陽宮皇后。
(13)丙申(初七),北周靜帝司馬消難的女兒為正陽宮皇后。
己酉,周尊天元帝太后李氏為天皇太后。壬子,改天元皇后朱氏為天皇后,立妃元氏為天右皇后,陳氏為天左皇后,凡四後雲。元氏,開府儀同大將軍晟之女;陳氏,大將軍山提之女也。
己酉(二十日),北周對天元帝太后李氏尊號為天皇太后。壬子(二十三日),改天元皇后朱氏為天皇后,立妃子元氏為天右皇后,陳氏為天左皇后,一共有四個後。元氏,是開府儀同大將軍元晟的女兒;陳氏,是大將軍陳山提的女兒。
八月,庚申,天元如同州。
八月,庚申(初一),天元皇帝去同州。
(14)丁卯,上閱武於大壯觀。命都督任忠帥步騎十萬陳於玄武湖,都督陳景帥樓艦五百出瓜步江,振旅而還。
(14)丁卯(初八),陳朝宣帝在大壯觀閱兵。命令都督任忠率領十萬步騎兵在玄武湖列陣,都督陳景統率五百艘樓船出瓜步江,整頓部隊而返。
(15)壬申,周天元還長安。甲戌,以陳山提、元晟並為上柱國。
(15)壬申(十三日),北周天元皇帝回長安。甲戌(十五日),任命陳山提、元晟兩人為上柱國
(16)戊寅,上還宮。
(16)戊寅(十九日),陳宣帝回宮。
豫章內史南康王方泰,在郡秩滿,縱火延燒邑居,因行暴掠,驅錄富人,徵求財賄。上閱武,方泰當從,啟稱母疾不行,而微服往民間淫人妻,為州所崐錄。又帥人仗抗拒,傷禁司,為有司所奏。上大怒,下方泰獄,免官,削爵土,尋而復舊。
豫章內史南康王陳方泰,在郡里服官任期已滿,縱火焚燒城裡的房屋,並進行兇暴的搶掠,驅趕逮捕富人,搜括財富強索賄賂。宣帝閱兵時,陳方泰應當隨從,卻啟奏說母親有病不能隨同,然而穿了普通衣服到民間姦污別人的妻子,被州官逮捕。又曾領人帶著兵器抗拒官府,打傷禁司,被官吏奏報給宣帝。宣帝勃然大怒,將陳方泰投入牢獄,免官,取消他的爵號和封地,不久又都恢復如前。
(17)壬午,周以上柱國畢王賢為太師,郇公韓業為大左輔。九月,乙卯,以王貞為大冢宰。以鄖公孝寬為行軍元帥,帥行軍總管杞公亮、公梁士彥寇淮南。仍遣御正杜杲、禮部薛舒來聘。
(17)壬午(二十三日),北周任命上柱國畢王宇文賢為太師,郇公韓業為大左輔。九月,乙卯(二十七日),任命王宇文貞為大冢宰。任命鄖公宇文孝寬為行軍元帥,率領行軍總管杞公宇文亮、公梁士彥入侵淮南。仍派御正杜杲、禮部薛舒到陳朝聘問。
(18)冬,十月,壬戌,周天元幸道會苑,大醮,以高祖配醮。初復佛像及天尊像,天元與二像俱南面坐,大陳雜戲,令長安士民縱觀。
(18)冬季,十月,壬戌(初四),北周天元皇帝駕臨道會苑,舉行禱神除災的祭祀,以周高祖配祀。開始恢復佛像和天尊像,天元皇帝的造像和上述的兩像都是面南而坐,布置了大批雜戲,讓長安的士民隨意觀賞。
(19)甲戌,以尚書僕射陸繕為尚書左僕射。
(19)甲戌(十六日),陳朝任命尚書僕射陸繕為尚書左僕射。
(20)十一月,辛卯,大赦。
(20)十一月,辛卯(初四),陳朝大赦全國。
(21)周韋孝寬分遣杞公亮自安陸黃城梁士彥攻廣陵。甲午,士彥至肥口。
(21)北周韋孝寬分別派遣杞公宇文亮安陸進攻黃城梁士彥進攻廣陵。甲午(初七),梁士彥到肥口。
(22)乙未,周天元如溫湯。
(22)乙未(初八),北周天元皇帝去驪山的溫泉。
(23)戊戌,周軍進圍壽陽。
(23)戊戌(十一日),北周軍隊進攻並包圍壽陽。
(24)周天元如同州。
(24)北周天元皇帝去同州。
(25)詔開府儀同三司、南兗州刺史淳于量為上流水軍都督,中領軍樊毅都督北討諸軍事,左衛將軍任忠都督北討前軍事,前豐州刺史皋文奏帥步騎三千趣陽平郡
(25)陳宣帝詔令開府儀同三司、南兗州刺史淳于量為上流水軍都督,中領軍樊毅都督北討諸軍事,左衛將軍任忠都督北討前軍事,前豐州刺史皋文奏率領三千步騎兵進取陽平郡
(26)壬寅,周天元還長安。
(26)壬寅(十五日),北周天元皇帝回長安。
(27)癸卯,任忠帥步騎七千趣秦郡;丙午,仁威將軍魯廣達帥眾入淮;是日,樊毅將水軍二萬自東關入焦湖,武毅將軍蕭摩訶帥步騎趣歷陽。戊申,韋孝寬拔壽陽,札公亮拔黃城梁士彥拔廣陵;辛亥,又取霍州。癸丑,以揚州刺史始興王叔陵為大都督,總水步眾軍。
(27)癸卯(十六日),陳朝的任忠率領七千步騎兵進取秦郡;丙午(十九日),仁威將軍魯廣達率軍進入淮河一帶。同一天,樊毅率領二萬水軍從東關進入焦湖,武毅將軍蕭摩訶率領步騎兵進取歷陽。戊申(二十一日),北周的的韋孝寬攻克壽陽,杞公宇文亮攻克黃城梁士彥攻克廣陵;辛亥(二十四日),又攻取霍州。癸丑(二十六日),陳朝任命揚州刺史始興王陳叔陵為大都督,總轄水步諸軍。
(28)丁巳,周鑄永通萬國錢,一當千,與五行大布並行。
(28)丁巳(三十日),北周鑄造永通萬國錢,以一當千,和五行大布一併流通。(29)十二月,戊午,周天元以災異屢見,舍仗衛,如天興宮。百官上表,勸復寢膳。甲子,還宮,御正武殿,集百官及宮人、外命婦,大列伎樂,初作乞寒胡戲。
(29)十二月,戊午(初一),北周天元皇帝因為一再出現災異現象,不用儀仗和護衛,去天興宮齋戒。朝廷百官對他上表,勸他恢復睡覺用膳。甲子(初七),天元皇帝回宮,在正武殿召集百官、宮人、宮廷外臣以下的母親、妻子,擺開了許多雜技歌舞,初次演出西域地方的“乞寒”戲。
(30)乙丑,南·北兗、晉三州及盱眙、山陽陽平馬頭、秦、歷陽、沛、北譙、南梁等九郡民並自拔還江南。周又取譙、北徐州。自是江北之地盡沒於周。
(30)乙丑(初八),南兗州、北兗州、晉州以及盱眙、山陽陽平馬頭、秦、歷陽、沛、北譙、南梁等九郡的百姓一齊離開當地返回長江以南地區。北周又得到譙、北徐州。此後長江以北的地方都併入北周。
(31)周天元如洛陽,親御驛馬,日行三百里,四皇后及文武侍衛數百人並乘以從。仍令四後方駕齊驅,或有先後,輒加譴責,人馬頓仆,相及於道。
(31)北周天元皇帝去洛陽,親自駕馭驛馬,一天走三百里,四位皇后以及文武侍衛幾百人乘驛馬在後面跟從。又命令四位皇后和自己並駕齊驅,走得有先後時,便加以斥責,弄得人困馬乏跌倒在地,一路上接連不斷出現。
(32)癸酉,遣平北將軍沈恪、電威將軍裴子烈鎮塗州,開遠將軍徐道奴鎮柵口,前信州刺史楊寶安鎮白下。戊寅,以中領軍樊毅都督荊、郢、巴、武四州水陸諸軍事。
(32)癸酉(十六日),陳朝派平北將軍沈恪、電威將軍裴子烈鎮南徐州,開遠將軍徐道奴鎮守柵口,前信州刺史楊寶安鎮守白下。戊寅(二十一日),任命中領軍樊毅都督荊、郢、巴、武四州的水陸軍務。
(33)已卯,周天元還長安。
(33)已卯(二十二日),北周天元皇帝回長安。
(34)貞毅將軍汝南周法尚,與長沙王叔堅不相能,叔堅之於上,雲其欲反。上執其兄定州刺史法僧,發兵將擊法尚。法尚奔周,周天元以為儀同大將軍、順州刺史,上遣將軍樊猛濟江擊之。法尚遣部曲督韓朗詐降於猛,曰:“法尚部兵不願降北,人皆竊議,欲叛還。若得軍來,自當倒戈。”猛以為然,引兵急趨之。法尚陽為畏懼,自保江曲,戰而偽走,伏兵邀之,猛僅以身免,沒者幾八千人。
(34)陳朝的貞毅將軍汝南周法尚,與長沙王陳叔堅不和,陳叔堅在皇帝面前說周法尚的壞話,說他要謀反,陳宣帝逮捕了周法尚的哥哥定州刺史周法僧,發兵準備討伐周法尚。周法尚投降北周,北周天元皇帝任命他為儀同大將軍、順州刺史,陳宣帝派將軍樊猛渡過長江去攻打他。周法尚派部曲督韓朗向樊猛假投降,說:“周法尚部下的士兵不願意向北周投降,人們都私下議論,要叛變返回陳國。如果能派軍隊來,就會掉轉矛頭對周法尚造反。”樊猛認為他的話很對,便率軍急攻周法尚。周法尚表面裝作畏懼,自保江曲,交戰後假裝退兵,實際上埋伏了士兵向樊猛攔擊,樊猛僅僅單身脫逃,損失的軍隊幾乎有八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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