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年

440年

庚辰年(龍年)

南朝宋元嘉十七年

北魏太延六年,太平真君元年

仇池建義五年

基本介紹

  • 中文名:440年
  • 年代:南朝宋元嘉十七年
  • 大事:劉義隆二次執政
  • 天干:庚辰年
當年大事件,大事,

當年大事件

中國大事件
劉義隆公元440年11月,宋國新權臣殷景仁暴病而亡,劉義隆二次執政。
元嘉十七年(公元440年),宋文帝以“合黨連群,陰謀潛計”的罪名誅殺、流徙劉義康的親信劉湛、劉斌等十餘人,解除劉義康的宰輔職務,貶至豫章任江州刺史。
“天師道”的名稱,在正史中最早見於《晉書·郄超傳、何充傳、殷仲堪傳》,從此“天師道”也就替代了“五斗米道”的名稱。它從東晉末期(約在公元380年左右),到北魏寇謙之改革天師道時止(約在公元440年),六十年間一直不斷在活躍地流傳著,《隋書·經笈志》則說:“三吳及濱海之際信之逾甚。”
崔浩的引導下,太武帝對道教產生了興趣,太延六年(公元440年)將年號改為“太平真君”,太肆宣揚道教。
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初崇佛法,後受道士寇謙之的影響,轉奉道教,並親受符篆(lù),於公元440年改元為太平真君。他認為佛教系“西戎虛誕”,“為世費害”。
北京地區歷史上第一次可靠的沙塵暴記錄出現在北魏太平真君元年(公元440年),據《上谷郡志》記載:“春二月,上谷郡”“風風起,壞屋廬,殺人”(上谷郡轄地相當於今張家口、小五台以東,今北京延慶、河北赤城、懷來、涿鹿、宣化一帶)。
元嘉十七年(公元440年),劉湛被誅,義康外放江州刺史,朝庭重新起用顏延之為始興王劉睿(宋文帝次子)後軍諮議參軍,御史中丞。在任無所奏,改任國子祭酒、司徒左長史,後又遭尚書左丞荀赤松奏免。不久復任秘書監、光祿勛、太常。
劉宋元嘉十七年(公元440年),建康出現了這樣一件罕見的事:山間鳳凰飛舞,眾鳥群附。後人在這裡築起了一座鳳凰台(故址在今南京市西南隅,現已無存),以資紀念。
劉宋錢樂之在元嘉十三年(公元436年)和十七年(公元440年)兩次鑄造渾象,都採用陳卓所定的數字,並用三種不同的顏色來區別三家星。
歐洲大事件
聖誕節公元440年,羅馬教廷定12月25日為聖誕節。
公元440年,匈奴攻滅多瑙河南岸富庶的耐蘇城(Naissus),他們燒殺得如此徹底,以至於幾年後羅馬的使者路過此地,不得不在城外宿營,這時河邊仍然能見到累累白骨,而城裡屍臭沖天,讓人無法靠近。
公元440年,匈人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拜占庭帝國,並屢次侵擾多瑙河北岸的商人市。阿提拉指責拜占庭人未履行他們的條約,更聲稱馬古斯的主教褻瀆了在多瑙河北岸的匈人皇家墳墓,要脅要再次進攻拜占庭。阿提拉率領匈人橫渡了多瑙河,把伊利里亞地區(今巴爾幹半島西部地區)和色雷斯地區徹底摧毀,其中還包括了省會費米拉孔。匈人一直攻打到馬古斯,在此當匈人正與拜占庭人相討交出主教的條件時,該名主教出逃並放棄了此城。狄奧多西二世在汪達爾人的領袖蓋塞里克占領迦太基以及薩珊王朝皇帝伊斯特格德二世入侵亞美尼亞後,決定撤除多瑙河沿岸的防禦工事,使得阿提拉更容易進攻巴爾幹半島。
公元440年——汪達爾人來到西西里島。
公元435年,布勒達和阿提拉聯合渡過多瑙河,逼迫東羅馬帝國簽訂了歷史上著名的不平等條約《馬爾古斯(Margus)條約》。為了讓自己矮小的身材顯得高大一些,布勒達和阿提拉堅持要坐在馬背上談判,這在以後成為慣例。根據《馬爾古斯條約》,東羅馬帝國每年必須支付的貢金提高到700磅,在邊境開放通商口岸,並交出所有的流亡政治犯。但和約被遵守的情況並不理想,布勒達於是在公元440年再次興兵犯界。

大事

(1)春,正月,己酉,沮渠無諱寇魏酒泉,元輕之,出城與語;壬子,無諱執以圍酒泉。
(1)春季,正月,己酉(二十日),逃亡到敦煌的前北涼沙州刺史沮渠無諱進攻北魏占領的酒泉。北魏戈陽公元,輕視沮渠無諱,出城與敵人對話。壬子(二十三日),沮渠無諱生擒元,然後包圍了酒泉。
(2)二月,魏假通直常侍邢穎來聘。
(2)二月,北魏的通直常侍邢穎,來劉宋訪問。
(3)三月,沮渠無諱拔酒泉。
(3)三月,沮渠無諱攻克酒泉。
(4)夏,四月,戊午朔,日有食之。
(4)夏季,四月,戊午朔(初一),出現日食。
(5)庚辰,沮渠無諱寇魏張掖,禿髮保周屯刪丹;丙戌,魏主遣撫軍大將軍永昌王健督諸將討之。
(5)庚辰(二十三日),沮渠無諱繼續進攻北魏占領下的張掖,張掖守將禿髮保周屯駐在刪丹。丙戌(二十九日),北魏國主拓跋燾派撫軍大將軍、永昌王拓跋健率領各路兵馬,討伐沮無渠無諱等。
(6)司徒義康專總朝權。上羸疾積年,心勞輒發,屢至危殆;義康盡心營奉,藥石非口所親嘗不進,或連夕不寐;內外眾事皆專決施行。性好吏職,糾剔文案,莫不精盡。上由是多委以事,凡所陳奏,入無不可;方伯以下,並令義康選用,生殺大事,或以錄命斷之。勢傾遠近,朝野輻湊,每旦府門常有車數百乘,義康傾身引接,未嘗懈倦。復能強記,耳目所經,終身不忘,好於稠人廣席,標題所憶以示聰明。士之幹練者,多被意遇。嘗謂劉湛曰;“王敬弘、王球之屬,竟何所堪!坐取富貴,復那可解!”然素無學術,不識大禮,朝士有才用者皆引入己府,府僚無施及忤旨者乃斥為台官。自謂兄弟至親,不復存君臣形跡,率習而行,曾無猜防。私置僮六千餘人,不以言台,四言獻饋,皆以上品薦義康而以次者供御;上嘗冬月啖甘,嘆其形味並劣。義康曰:“今年甘殊有佳者。”遣人還東府取甘,大供御者三寸。
(6)劉宋司徒劉義康獨攬朝政大權。文帝多年患病,稍微操勞,舊病就復發,多次病危。劉義康對文帝盡心侍奉,藥物非經自己親口嘗過,絕不讓文帝服用,有時一連幾夜都不睡覺。朝廷內外的大小事務,他都一個人決定施行。因為生性就喜愛辦理公務,所以閱讀公文,處理訴訟等政務,他都處理得無不精密妥善。文帝因此把很多大事都委派給他。劉義康只要有奏請,立即就被批准。州刺史以下官員的人選,文帝都授權劉義康選拔任用。至於赦免和誅殺這類大事,有時劉義康就以錄尚書事的身分裁決。因而,劉義康的勢力傾動遠近,朝野上下的各方人士,都集中在他周圍。每天早晨,劉義康府第前面常有車數百輛,劉義康對來訪客人親自接待,從不懈怠。劉義康記憶力極強,一經耳聞目睹,終生不忘,他喜好在大庭廣眾的場合下,提起自己記憶中的事情,用來顯示自己的聰明才幹。許多有才能的士大夫,都被他委以重任。劉義康曾對劉湛說:“王敬弘、王球這些人,有什麼能力?坐享榮華富貴,真讓人費解!”然而,劉義康一向沒有學問,不識大體,朝中有才幹的士大夫都被他延聘到府中來,府中沒有才能的,或冒犯他的幕僚,都被貶斥到朝廷機構任職。他自以為,兄弟之間是至親手足,因此他也不嚴格用君臣的禮節約束自己的行為,常常任性行事,從不考慮他的行為是否會觸犯禁忌。他在府中私養僮僕六千多人,未曾上奏朝廷。各地進貢的物品,都把上品呈獻給劉義康,而把次等的呈獻文帝。有一年冬天文帝吃柑,嘆息柑的外形和味道太差。劉義康說:“今年的柑也有好的!”於是派人到府中去取,取來的柑比進貢文帝的直徑大三寸。
領軍劉湛與僕射殷景仁有隙,湛欲倚義康之重以傾之。義康權勢已盛,湛愈推崇之,無復人臣之禮,上浸不能平。湛初入朝,上恩禮甚厚。湛善論治道,諳前代故事,敘致銓理,聽者忘疲。每入雲龍門,御者即解駕,左右及羽儀隨意分散,不夕不出,以此為常。及晚節驅煽義康,上意雖內離而接遇不改,嘗謂所親曰:“劉班方自西還,吾與語,常視日早晚,慮其將去;比入,吾亦視日早晚,苦其不去。”
領軍將軍劉湛與僕射殷景仁結怨很深。劉湛打算倚靠劉義康的勢力,排擠殷景仁。當時劉義康的勢力十分強盛,劉湛更加推崇他的權勢,使劉義康對文帝不能再保持臣屬的禮節,文帝的內心很不平靜。劉湛剛剛進朝廷作官時,文帝對他十分優待。劉湛特別擅長談論經邦治國的道理,熟悉前代的歷史掌故,每每說起來,條分縷晰,使人忘記疲勞。每次進宮朝見,一到雲龍門,車夫就解開車馬,劉湛的左右侍從及儀仗隊伍也都各自散去。不到傍晚,不出來,都習以為常了。等到後來,劉湛煽動和唆使劉義康恣意妄為,文帝對他心懷不滿,但對他禮遇卻仍不改變。文帝曾對他的親信說:“當年劉班(劉湛)從西方回來,我與他談話,常看時間早晚,唯恐他離去;最近他入宮,我也常看時間早晚,苦於他不快走。”
殷景仁密言於上曰:“相王權重,非社稷計,宜少加裁抑!”上陰然之。
殷景仁秘密報告文帝說:“相王劉義康權勢太重,並非國家久遠的考慮,應該對他稍加抑制!”文帝心裡暗暗同意。
司徒左長史劉斌,湛之宗也;大將軍從事中郎王履,謐之孫也;及主簿劉敬文,祭酒魯郡孔胤秀,皆以傾諂有寵於義康;見上多疾,皆謂“官車一日晏駕,宜立長君。”上嘗疾篤,使義康具顧命詔,義康還省,流涕以告湛及景仁。湛曰:“天下艱難,詎是幼主所御!”義康、景仁並不答。而胤秀等輒就尚書議曹索晉鹹康末立康帝舊事,義康不知也;及上疾瘳,微聞之。而斌等密謀,欲使大業終歸義康,遂邀結朋黨,伺察禁省,有不與已同者,必百方構陷之,又採拾景仁短長,或虛造異同以告湛。自是主、相之勢分矣。
司徒左長史劉斌是劉湛的同族,大將軍從事中郎王履是王謐的孫子,他們和簿劉敬文,祭酒、魯郡人孔胤秀都因為陰險謅媚,排擠別人,而深得劉義康的寵信。他們看到文帝多病,都說“皇上一旦晏駕,應該擁護年長的人為君主。”文帝一度病重,命劉義康起草託孤詔書。劉義康回到府中,痛哭流涕地告訴劉湛殷景仁劉湛說:“治理國家,不勝艱難,怎么是年幼君主所能勝任的!”劉義康、殷景仁都沒有答腔。而孔胤秀等人擅自前往尚書議曹,索取當年晉成帝去世,改立他的弟弟晉康帝的舊檔案,劉義康並不知道這件事。等到文帝愈後,略微聽到這些情況。而劉斌等人卻加緊活動,秘密策劃,打算讓劉義康最後登上帝位。於是,他們結成死黨,窺視朝廷和宮中的變化,凡是與自己不同心的,就千方百計地陷害他。同時,他們又百般蒐集殷景仁的材料,或者捏造事實提供給劉湛。從此以後,文帝與宰相之間,離心離德。
義康欲以劉斌為丹楊尹,言次,啟上陳其家貧。言未卒,上曰:“以為吳郡。”後會稽太守羊玄保求還,義康又欲以斌代之,啟上曰:“羊玄保求還,不審以誰為會稽?”上時未有所擬,倉猝曰:“我已用王鴻。”自去 年秋,上不復往東府。
劉義康打算任用劉斌為丹楊尹,說話中間向文帝報告劉斌家境貧寒,還沒有說完,文帝就說:“可以讓他去當吳郡太守。”後來,會稽太守羊玄保請求調回京師,劉義康又打算讓劉斌接替他,就上奏文帝說:“羊玄保請求調回,不知用誰去管會稽的事?”文帝當時還沒有考慮妥當,倉猝之間回答說:“我已任用了王鴻!”從去年秋天開始,文帝就不再臨幸劉義康的相府。
五月,癸巳,劉湛遭母憂去職。湛自知罪釁已彰,無復全地,謂所親曰:“今年必敗。常日正賴口舌爭之,故得推遷耳;今既窮毒,無復此望,禍至其能久乎!”
五月,癸巳(初六),劉湛因母親去世,按禮制離職回家守喪。劉湛自知罪行已經暴露,已沒有再保全性命的可能,便對親近的人說:“今年一定失敗!過去只靠口舌利為自己爭辯,所以得以支吾拖延而已。如今人情事理髮展到了盡頭,就要遭受荼毒,不再有什麼希望了,禍患到來的時間不會太久了!”
(7)乙巳,沮渠無諱復圍張掖,不克,退保臨松。魏主不復加討,但以詔諭之。
(7)乙巳(十八日),前北涼州刺史沮渠無諱再次包圍張掖,不能攻克。於是撤退,固守臨松。拓跋燾也不再舉兵進攻,只是下詔命他投降歸順。
(8)六月,丁丑,魏皇孫浚生,大赦,改元太平真君,取寇謙之《神書》雲“輔佐北方太平真君”故也。
(8)六月,丁丑(二十一日),北魏國主拓跋燾的皇孫拓跋浚誕生。下令大赦,改年號為太平真君。因道士寇謙之的《神書》上有言“輔佐北方太平真君”,所以採用這個年號。
(9)太子劭詣京口拜京陵,司徒義康、竟陵王誕等並從,南兗州刺史、江夏王義恭自江都會之。
(9)劉宋太子劉劭前往京口拜謁京陵。司徒劉義康、竟陵王劉誕等隨同前往。南兗州刺史、江夏王劉義恭從江都前來會合。
(10)秋,七月,己丑,魏永昌王健擊破禿髮保周於番禾;保周走,遣安南將軍尉眷追之。
(10)秋季,七月,己丑(初三),北魏永昌王拓跋健在番禾擊敗了禿髮保周;禿髮保周逃走,拓跋健派安南將軍尉眷追擊。
(11)丙申,魏太后竇氏殂。
(11)丙申(初十),北魏皇太后竇氏去世。
(12)壬子,皇后袁氏殂。
(12)壬子(二十六日),劉宋皇后袁氏去世。
(13)癸丑,禿髮保周窮迫自殺。
(13)癸丑(二十七日),禿髮保周走投無路,自殺。
八月,甲申,沮渠無諱使其中尉梁偉詣魏永昌王健請降,歸酒泉郡及所虜將士元等。魏主使尉眷留鎮涼州。
八月,甲申(二十九日),沮渠無諱派他的中尉梁偉前往北魏永昌王拓跋健的營地,請求投降。歸還酒泉郡,釋放被俘的北魏將領元等人。拓跋燾命令尉眷留下,鎮守涼州。
(14)九月,壬子,葬元皇后。
(14)壬子(二十七日),劉宋安葬袁皇后。
(15)上以司徒彭城王義康嫌隙已著,將成禍亂,冬,十月,戊申,收劉湛付廷尉,下詔暴其罪惡,就獄誅之,並誅其子黯、亮、儼及其黨劉斌、劉敬文、孔胤秀等八人,徙尚書庫部郎何默子等五人於廣州,因大赦。是日,敕義康入宿,留止中書省。其夕,分收湛等;青州刺史杜驥勒兵殿內以備非常,遣人宣旨告義康以湛等罪狀。義康上表遜位,詔以義康為江州刺史,侍中、大將軍如故,出鎮豫章。
(15)劉宋文帝認為司徒、彭城王劉義康的猜忌怨恨已經明顯,勢必釀成禍亂。冬季,十月,戊申(疑誤),命令逮捕劉湛交付廷尉,並且下詔公布劉湛的罪行,在獄中就地處決,同時斬殺了劉湛的兒子劉黯、劉亮劉儼以及劉湛的黨羽劉斌、劉敬文、孔胤秀等八人,下令將尚書庫部郎何默子等五人,流放到廣州,因此下令大赦。這天,文帝命令劉義康進宮值班,隨即把他軟禁在中書省。晚上,分別逮捕了劉湛等人。青州刺史杜驥統兵在金鑾殿防備意外情況發生。最後,文帝派人把劉湛等人的罪狀傳達給劉義康劉義康上疏請求辭職,文帝下詔命劉義康為江州刺史,仍然保留侍中、大將軍職,出京鎮守豫章。
初,殷景仁臥疾五年,雖不見上,而密函去來,日以十數,朝政大小,必以咨之;影跡周密,莫有窺其際者。收湛之日,景仁使拂拭衣冠,左右皆不曉其意。其夜,上出華林園延賢堂,召景仁。景仁猶稱腳疾,以小床輿就坐;誅討處分,一以委之。
當初,殷景仁臥病五年,雖然不與文帝相見,但是密信往來,每天有十幾次,朝廷大事小事,文帝都徵求他的意見,行蹤十分隱密,竟沒有一個人發現蛛絲馬跡。逮捕劉湛那天,殷景仁命令家人打掃衣冠,左右家人都不明白他的用意。那天夜裡,文帝前往華林園延賢堂,召見殷景仁殷景仁仍然聲稱患有腳病,用小椅子抬進宮就座。文帝把誅殺討伐劉湛黨羽的所有事情,全都委任殷景仁處理。
初,檀道濟薦吳興沈慶之忠謹曉兵,上使領隊防東掖門。劉湛為領軍,嘗謂之曰:“卿在省歲久,比當相論。”慶之正色曰:“下官在省十年,自應得轉,不復以此仰累!”收湛之夕,上開門召慶之,慶之戎服縛褲而入,上曰:“卿何意乃爾急裝?”慶之曰:“夜半喚隊主,不容緩服。”上遣應之收劉斌,殺之。
當初,檀道濟舉薦吳興人沈慶之忠誠謹慎,通曉兵法,文帝命他領兵在東掖門駐防。劉湛為領軍將軍,曾經對他說:“你留在這個職位上已經很久,最近應該考慮這個問題。”沈慶之面色嚴肅地說:“我在這裡已經十年了,自然應該調職,不敢再麻煩你。”逮捕劉湛的那天晚上,文帝開啟宮門召見沈慶之,沈慶之全副武裝束緊褲管進門晉見,文帝說:“你為什麼這般裝束?”沈慶之說:“夜半召見隊主,定有急事,不能寬服大袖。”文帝派沈慶之逮捕劉斌,斬首。
驍騎將軍徐湛之,逵之之子也,與義康尤親厚,上深銜之。義康敗,湛之被收,罪當死。其母會稽公主,於兄弟為長嫡,素為上所禮,家事大小,必咨而後行。高祖微時,嘗自於新洲伐荻,有納布衫襖,臧皇后手所作也;既貴,以付公主曰:“後世有驕奢不節,可以此衣示之。”至是,公主入宮見上,號哭,不復施臣妾之禮,以錦囊盛納衣擲地曰:“汝家本貧賤,此是我母為汝父所作;今日得一飽餐,遽欲殺我兒邪!”上乃赦之。
驍騎將軍徐湛之是徐逵之的兒子,與劉義康關係特別親密,劉義隆心裡惱恨他。劉義康失敗後,徐湛之被捕,罪當處死。他的母親會稽公主,在兄弟姊妹中,她是敬皇后所生,年齡又最大,一向被文帝禮遇。皇室事務不論大小,一定徵求她的意見以後再決定。劉裕貧賤的時候,曾經到新洲砍割荻草,身穿補過的布衫棉襖,都是敬皇后親手縫製的。劉裕即皇帝位以後,把穿過的舊衣服拿給公主看,說:“後世子孫,如有人驕傲奢侈,不知節儉,你可以把衣服拿給他們看。徐湛之會稽公主入宮晉見皇上,大聲哭號,不再向文帝行臣妾節,把用綢緞包裹的破衣服拋在地上說:“你們家本來出身貧賤,這是我母親為你父親做的衣裳,才吃一天飽飯,就要殺我的兒子了!”文帝於是赦免徐湛之的死罪。
吏部尚書王球,履之叔父也,以簡淡有美名,為上所重。履性進利,深結義康及湛;球屢戒之,不從。誅湛之夕,履徒跣告球,球命左右為取履,先溫酒與之,謂曰:“常日語汝云何?”履怖懼不得答,球徐曰:“阿父在,汝亦何憂!”上以球故,履得免死,廢於家。
吏部尚書王球是王履的叔父。他淡泊於名利,一向儉樸,名聲很好,為文帝所重。王履卻生性務進好利,與劉義康及劉湛交情很深,王球多次勸告他,他不聽從。誅殺劉湛的那天晚上,王履光著雙腳,跑去把情況告訴了王球,王球命左右侍從為他取來鞋子,先溫酒為他壓驚,對他說:“我平時都跟你說什麼了?”王履嚇得答不出來,王球慢慢地說:“有你父我在,你還擔憂什麼!”文帝因為尊重王球的緣故,赦免了王履的死罪,免職回家。
義康方用事,人爭求親昵,唯司徒主簿江湛早能自疏,求出為武陵內史。檀道濟嘗為其子求婚於湛,湛固辭;道濟因義康以請之,湛拒之愈堅。故不染於二公之難。上聞而嘉之。湛,夷之子也。
劉義康權勢鼎盛的時候,人們都爭相奉迎,與他親近。唯獨司徒主簿江湛早有遠見,與他疏遠,要求出任武陵內史。檀道濟曾經為他的兒子向江湛求婚,江湛堅決推辭。檀道濟又請劉義康出面,江湛推辭的態度更加堅決。因此沒有受到檀道濟劉義康大禍的牽連。文帝聽說後,對他加以獎勵。江湛是江夷的兒子。
彭城王義康停省十餘日,見上奉辭,便下渚;上惟對之慟哭,餘無所言。上遣沙門慧琳視之,義康曰:“弟子有還理不?”慧琳曰:“恨公不讀數百卷書!”
彭城王劉義康被軟禁在中書省十多天,晉見文帝並辭行,來到碼頭。文帝看到他時,悲傷痛哭,沒有一句話。文帝派僧人慧琳去看望他,劉義康說:“您看我還有回到京師的可能嗎?”慧琳說:“真遺憾你不多讀幾百卷書!”
初,吳興太守謝述,裕之弟也。累佐義康,數有規益;早卒。義康將南,嘆曰:“昔謝述惟勸吾退,劉班惟勸吾進;今班存而述死,其敗也宜哉!”上亦曰:“謝述若存,義康必不至此。”
當初,吳興太守謝述是謝裕的弟弟,多年輔佐劉義康,屢次規勸,不幸早死。劉義康將要南下豫章,嘆息說:“當初只有謝述勸我急流勇退,劉班(劉湛)勸我不斷進取,後來劉班活著,謝述卻死了,我身敗名裂也是理所應當的了。”文帝也說:“謝述如果活著,劉義康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征虜司馬蕭斌為義康諮議參軍,領豫章太守,事無大小,皆以委之。斌,摹之之子也。使龍驤將軍蕭承之將兵防守。義康左右愛念者,並聽隨從;資奉優厚,信賜相系,朝廷大事皆報示之。
文帝任命征虜司馬蕭斌為劉義康諮議參軍,兼任豫章太守,大小事務都委任他決斷。蕭斌是蕭摹之的兒子。又命龍驤將軍蕭承之,率軍駐防戒備。劉義康左右親信僚屬,有願追隨的,都準許一同前往。文帝賜賞劉義康的財物十分豐厚,而且信件不斷,朝中大事都告訴劉義康。
久之,上就會稽公主宴集,甚歡;主起,再拜叩頭,悲不自勝。上不曉其意,自起扶之。主曰:“車子歲暮必不為陛下所容,今特請其命。”因慟哭,上亦流涕,指蔣山曰:“必無此慮。若違今誓,便是負初寧陵。”即封所飲酒賜義康,並書曰:“會稽姊飲宴憶弟,所餘酒今封送。”故終主之身,義康得無恙。
過了很久,文帝駕臨會稽公主家赴宴,兄弟姐妹在一起非常愉快。突然,會稽公主起身跪在地上,再拜叩頭,不勝悲傷。文帝不明白她的用意,親自把她扶起來。會稽公主說:“車子(義康)到了晚年,陛下一定不能容他,今天特地求你饒他一命。”隨後痛哭不止。文帝也淚流滿面。他指著蔣山說:“你不必擔心。我如果違背今天的誓言,就是辜負了高帝。”於是,把正在飲用的酒封起來,送給劉義康,附一封信說:“我與會稽姐宴飲,想起了你,把剩下的酒封起來送給你。”因此,會稽公主在世的日子裡,劉義康得以平安。
臣光曰:文帝之於義康,友愛之情,其始非不隆也;終於失兄弟之歡,虧君臣之義。跡其亂階,正由劉湛權利之心無有厭已。《詩》去:“貪人敗類”,其是之謂乎!
司馬光曰:宋文帝與劉義康手足友愛的情意,開始時不是不重。但最後卻以失去兄弟之間的感情,損害君臣之間的大義而告終。追溯禍亂的根源,正是由於劉湛貪權慕利的欲望沒有止境。《詩經》說“貪婪的人敗壞同類”,正是對這種情況的形容呵!
(16)征南兗州刺史江夏王義恭為司徒、錄尚書事。戊寅,以臨川王義慶為南兗州刺史;殷景仁為揚州刺史,僕射、吏部尚書如故。義恭懲彭城之敗,雖為總錄,奉行文書而已,上乃安之。上年給相府錢二千萬,他物稱此;而義恭性奢,用常不足,上又別給錢,年至千萬。
(16)劉宋文帝徵召南兗州刺史、江夏王劉義恭為司徒、錄尚書事。戊寅(二十三日),任命臨川王劉義慶為南兗州刺史,殷景仁為揚州刺史,仍任僕射、吏部尚書如故。劉義恭吸取劉義康失敗的教訓,雖然擔任錄尚書事,卻不敢過問政事,只在文書上籤字而已,文帝這才放心。文帝每年撥付相府的錢,有二千萬,其他物品也與此差不多。但是劉義恭生性奢侈,費用常常不足,文帝又另外給他一些錢,每年高達一千萬。
(17)十一月,丁亥,魏主如山北。
(17)十一月,丁亥(初三),北魏國主前往山北。
(18)殷景仁既拜揚州,羸疾遂篤,上為之敕西州道上不得有車聲;癸丑,卒。
(18)劉宋揚州刺史殷景仁到任後,病情愈加嚴重。文帝下令,禁止西州道上有車馬經過,以免發出聲音。癸丑(二十九日),殷景仁去世。
十二月,癸亥,以光祿大夫王球為僕射。戊辰,以始興王浚為揚州刺史。時浚尚幼,州事悉委後軍長史范曄、主簿沈璞。曄,泰之子;璞,林子之子也。曄尋遷左衛將軍,以吏部郎沈演之為右衛將軍,對掌禁旅;又以庾炳之為吏部郎,俱參機密。演之,勁之曾孫也。
十二月,癸亥(初九),文帝任命光祿大夫王球為僕射。戊辰(十四日),任命始興王劉浚為揚州刺史。當時劉浚年紀幼小,州里具體事務全部委派給後軍長史范曄和主簿沈璞。范曄是范泰的兒子;沈璞是沈林子的兒子。不久,范曄提升為左衛將軍。同時朝廷任命吏部郎沈演之為右衛將軍,共同掌理皇家禁軍。文帝還任命庾炳之為吏部郎,都參與處理朝廷機要。沈演之沈勁的曾孫。
曄有雋才,而薄情淺行,數犯名教,為士流所鄙。性躁競,自謂才用不盡,常怏怏不得志。吏部尚書何尚之言於帝曰:“范曄志趨異常,請出為廣州刺史;若在內釁成,不得不加鉞,鉞亟行,非國家之美也。”帝曰:“始誅劉湛,復遷范曄,人將謂卿等不能容才,朕信受讒言;但共知其如此,無能為害也。”
范曄富有才幹,卻輕薄放蕩,多次觸犯禮教人倫規範,受到士大夫們的鄙視。他熱中名利,急於進取,自以為才能無法充分發揮,常常悶悶不樂。吏部尚書何尚之對文帝說:“范曄野心太大,志趣與常人不同,應該派他出去擔任廣州刺史。如果留在朝廷,一旦犯下罪行,就不能不誅滅。不斷誅殺,不是國家的好事。”文帝說:“剛殺了劉湛,又把范曄趕出京師,別人會議論你們不能包容有才能的人,說我聽信讒言。只要我們都知道範曄的問題,他就不能為害朝廷了。”
(19)是歲,魏寧南將軍王慧龍卒,呂玄伯留守其墓,終身不去。
(19)北魏寧南將軍王慧龍去世。呂玄伯留守他的墓園,終身不肯離去。
(20)魏主欲以伊為尚書,封郡公,辭曰:“尚書務殷,公爵至重,非臣年少愚近所宜膺受。”帝問其所欲,對曰:“中、秘二省多諸文士,若恩矜不已,請參其次。”帝善之,以為中護軍將軍、秘書監。
(20)北魏國主拓跋燾打算任命伊為尚書,封郡公。伊辭讓說:“尚書職務繁忙重要,公爵地位崇高,不是象我這樣的年少愚魯的臣屬所能勝任的。”拓跋燾問他想擔任什麼職位?伊回答說:“中書省、秘書省中的官員大多是文士,如果承蒙賞賜的話,請允許我參加他們的行列。”拓跋燾欣然同意,就任命他為中護軍將軍、秘書監。
(21)大秦王楊難當復稱武都王。
(21)自稱為大秦王的氐王楊難當,又恢復舊號,稱武都王。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