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貝拉·阿赫瑪杜琳娜
- 國籍:俄羅斯
- 出生日期:1937
- 逝世日期:2010
人物生平,詩作特點,逝世報導,阿赫瑪托娃的傳人,政治選擇和文學的沒有選擇,韃靼美人兒,晚年,詩歌作品,著名詩作,
人物生平
他們三人不僅思想一致,彼此常常寫詩相獻。沃茲涅先斯基稱她是“俄羅斯光榮”。葉夫圖申科說她是有“無限魅力的女詩人”,說她“繼承了像阿赫馬托娃和茨維塔耶娃這樣一些俄國女詩人的傳統”,蘇聯批評家弗拉基米爾·奧格涅夫把阿赫瑪杜琳娜的詩說是“猶如雷達,對於私下襲來的危險或對於新近發現的快樂,都能立刻做出反應。雷達這一詞不是隨便用的,它充分表達了她的詩給人的那種感覺——經常的警惕和對世界的矛盾看法”。1977年,她被美國文學藝術研究院推選為名譽院士。
詩作特點
阿赫瑪杜琳娜的詩作,剛強道勁,表現細膩,卻又毫不流於纖巧。她善於從普通的生活中,攝取詩意,然後曉以深邃的哲理。她想像力開闊,情理迅速交替,使人目不暇接,語言雖不華彩,卻莊重深沉。對人生、自然的思考,是她的詩作中經常出現的主題,開拓較深,角度也較新穎。
逝世報導
阿赫瑪杜琳娜久病不愈,2010年11月29日下午5時許,心臟病況突然惡化,丈夫鮑里斯·梅塞列爾急電醫院,大夫們速至,卻回天無術。晚6時10分,女詩人在莫斯科近郊的佩列捷爾金諾家中去世,享年73歲。
蘇聯解凍時期叱吒風雲的女詩人貝拉·阿赫瑪杜琳娜(Белла Ахмадулина)12月3日下葬於莫斯科新處女公墓。此前,知識分子和人民民眾數千人先後前往莫斯科的文學工作者之家和作家禮堂,參加了阿赫瑪杜琳娜的追悼會,梅德維捷夫總統讚揚其詩歌為“俄羅斯文學的經典”。
阿赫瑪托娃的傳人
她是後史達林時代最著名的蘇聯詩人之一,已故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約瑟夫·布羅茨基稱她為“萊蒙托夫和帕斯捷爾納克所開創的俄羅斯詩歌傳統當仁不讓的女傳人”。而她的首任丈夫、大詩人葉夫蓋尼·葉甫圖申科則在幾天前告訴俄新社,阿赫瑪杜琳娜是“阿赫瑪托娃和茨維塔耶娃的繼承人”。這句話有兩重含義,一是詩歌上的,二是政治上的。“她總是無所畏懼,為那些身陷困境的人挺身而出。”身在美國的葉甫圖申科說。
當政府發動對諾貝爾獎得主帕斯捷爾納克的批判時,阿赫瑪杜琳娜拒絕參加。日後她又為另外兩位著名的諾貝爾獎得主薩哈羅夫和索爾仁尼琴仗義執言。勃列日涅夫時期的文學官僚們不喜歡她過於自我的誠實詩風,多次批判她,最後將她開除出作協。阿赫瑪杜琳娜避免與當局直接對抗,選擇在西方繼續出版,苦悶溢於紙面。1968年的《風寒》一詩寫道:“顫抖越來越劇烈/鞭打著我,把尖細的釘子抽進我皮膚,/它就像一場暴雨/傾盆於白楊, 蹂躪著所有的樹葉。”
政治選擇和文學的沒有選擇
1979年,她和其他20餘位“喪家”的體制外知識分子一起,參與了瓦西里·阿克肖諾夫發起的地下文學雜誌《大都會》,並在其中發表了短篇小說《許多狗和一條狗》。《大都會》大大觸怒了宣傳機關。官方作家波列伏依指責它為外國敵對勢力效命。阿克肖諾夫立刻被開除出蘇聯作協,次年又被剝奪了蘇聯公民身份,驅逐出境。阿赫瑪杜琳娜未以首犯論處,雖能留在國內,作品卻從此被禁止發表,而多以手稿形式秘密傳抄於民間。直至公開化和改革時期,她才得以連續出書,各種榮譽亦潮水般湧來。1989年,她得到了蘇聯國家獎,1998年,葉爾欽政府為她頒了總統獎,2004年,時任總統的普京又為她頒發了俄羅斯聯邦國家獎。
唯讀她的詩作,你會以為她專寫女人心和身邊的瑣細之物,毫無政治熱情。殊不知,在一個詩歌浸透了政治的年代,她恰恰要以絕無政治來表達對政治的蔑視,這正是其政治立場所在。“已經一年了,我嘴裡/堵著一團沉重的啞默。”她在詩作《不是這》里寫道:“它大膽叫嚷,毫不在乎。/它笑的時候本身就是笑呵,/它哭的時候本身就是哭。”(此詩譯文引自飛白著《詩海》,灕江,1989,第1595/-7頁)
1977年,在接受美國媒體採訪時,她說,“寫詩的可靠理由只有一個——不得不為。年輕人來問我:‘我該還是不該寫詩呢?’我會說:‘要是還有選擇,就別寫。’”
韃靼美人兒
伊莎貝拉·阿哈托夫娜·阿赫瑪杜琳娜1937年4月10日生於莫斯科,父為韃靼人,母為俄羅斯-義大利混血。1955年,她在《共青團真理報》上發表了第一首詩《祖國》,其他作品隨後刊於《十月》雜誌,立刻以其純淨的語言、豐富的音色和個人色彩強烈的語詞引起評論界關注。1960年,阿赫瑪杜琳娜從高爾基文學院畢業,兩年後首部詩集《琴弦》問世。她此後出版過20餘部詩集,包括《風寒》(1968年在西德出版)、《音樂課》(1969)、 《花園》(1987)和《十二月的一天》(1996)等,亦以詩歌翻譯家和令人迷醉的朗誦者而聞名——1960年代,她和葉甫圖申科、沃茲涅先斯基等人一起,在座無虛席的劇院和體育館朗誦詩歌,其不可重現的盛景,讓一代俄蘇人民至今難以忘懷。
年輕時的貝拉·阿赫瑪杜琳娜明眸童顏,魅力超凡。她有張漂亮而純真的瓜子臉,紅頭髮梳成大辮子,乃蘇維埃文壇上有名的韃靼美人兒。梁贊諾夫在阿赫瑪杜琳娜死後回憶,50年前就已認識她,那時她已經是個年輕而絕對有魔力的女人了,她的詩同樣年輕而有魔力。“我當時就愛上了她!”梁導對《共青團真理報》說,儘管他讀不懂阿赫瑪杜琳娜寫的是啥,但一看那些詩,就知道是她寫的,不會和其他任何人的作品弄混。
葉甫圖申科想必能讀懂她的詩,但更想讀懂她的人。1954年,葉先生第一次見到貝拉同志,猝然傾倒,僅過幾個禮拜,便與她領證結婚。葉先生為愛妻小貝寫了一系列情詩,卻不能保證婚姻長過五年。阿赫瑪杜琳娜日後聲稱,已記不得和葉甫圖申科有過關係。她連續離婚,連續結婚,先後嫁給過短篇小說作家尤里·納吉賓(1960-1968年在婚)、兒童文學作家根納季·馬姆林(結婚時間不詳)、電影導演埃爾達爾·庫利耶夫(1971),直至1974年與莫斯科大劇院的舞台美術師梅塞列爾成家後,方有安定婚姻,偕老白頭。
她還做過演員,淺嘗輒止,出演了兩三部電影。
晚年
蘇聯解體後,阿赫瑪杜琳娜與麗瑪·卡扎科娃、安德烈·沃茲涅先斯基一起,發起成立了新的俄羅斯作協。後兩人已分別於2008年和今年去世。八年前,讀書報資深特約記者孫越曾採訪過卡扎科娃,寫過一篇很長的女詩人廚房訪談錄,沃茲涅先斯基則是他加入俄羅斯筆會的介紹人之一,今年6月過世後,孫先生亦為讀書報撰寫了追憶文章。
鮮有報導提及阿赫瑪杜琳娜晚年的另一面。孫越近年在莫斯科再見一世盛名的女詩人時,“她已終日爛醉如泥。”上周末,他通過電子郵件告訴讀書報。
無論如何,她擁有過女人們夢想的美貌和男人們夢想的才華,以及無論男女都夢想擁有的人民的尊敬。須知,在一個虛偽、矯飾、浮誇的時代,有貌無才的女人和有才無德的男人遍地開花,而這三大夢想竟然實現在了同一個人身上,多么地難得啊!
貝拉·阿赫瑪杜琳娜身後遺下末任丈夫梅塞列爾,以及兩個女兒——作家葉麗扎薇塔·庫利耶娃和畫家安娜·梅塞列爾。
詩歌作品
她的詩集有《琴弦》、《風雪》、《蠟燭》等。
著名詩作
《請別為我浪費那么多時間》
請別為我浪費那么多時間,
請別向我提出一個個問題。
請別用善良忠誠的雙眼,
刺痛我的手臂。
請別在春天踩著小水窪,
跟隨我的足跡。
我知道——這次的相逢,
又不會有任何結局。
你以為,是我處事傲慢
才不與你結為好友?
不,不是傲慢,而是出於痛苦
我才如此堅定地昂起頭。
1957年
《最後一日住在這可怕的房子裡》
最後一日住在這可怕的房子裡,
它如此陌生,仿佛我住過的所有樓房。
瞳孔從捂起的手掌間向外偷覷,
白晝的寒冷閃爍著光澤,恰似炎熱一樣。
大地的美景中——完美得無憂無慮。
潔白如紙。
我知道,我應該
享受這怡然自得的時刻。
可心靈無言,過著窮苦的生活。
1965年
《雨落上面頰和鎖骨》
雨落上面頰和鎖骨,
桅桿上響起雷鳴。
你與我面臨不幸,
仿佛小船與纜繩。
不知會發生什麼,還是……
我甚至不想知道——
是否因痛苦分離,
還是應該向著幸福牽引。
如同那隻小船……
我既懼怕,而又歡愉,
我不會抱怨,與你相遇,
我不害怕,我愛著你。
1955年
《十五個男孩兒》
有十五個男孩兒,可也許還要多些,
可也許,比十五個,還要少些,
用嚇人的聲音
對我說:
“咱們一起看電影或是去造型藝術博物館吧”。
我是如此回答他們的:
“我沒時間”。
十五個男孩兒獻給了我雪花蓮。
十五個男孩兒用沮喪的聲音
對我說:
“對你的愛我永遠都不會背叛”。
我是這樣回答他們的:
“讓我們走著看”。
十五個男孩兒如今生活得很平靜。
他們完成了雪花蓮般繁重的
義務,口頭的和書面的。
有姑娘愛著他們——
她們比我要美麗得多,
或是醜得多。
十五個男孩獲得了廣泛的自由,他們與我相遇時
總是惡意地打著招呼,
在與我相逢時在心中和自己的解放
正常的夢境和飲食打著招呼。
你徒勞地離開我,那最後的男孩。
我把你的雪花蓮插入杯中,
它們的根部在水中生長成
銀色的球狀……
但是,你看到了嗎,就連你也把我拋棄,
甚至,戰勝了自己,你將傲慢地對我說,
仿佛戰勝的是我,
而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走在大街上……
1950年
《最後我將告訴你》
最後我將告訴你:
永別了,請不要為愛把責任承擔。
我正在失去理智。或是陷於
更深層的精神錯亂。
你是如何愛的?——你只是抿了一小口
不幸。事情並非如此。
你是如何愛的?——你虛度了時光,
卻虛度地如此笨拙。
失算的殘酷……喔,對你
不能原諒。肉體還在活著
四處遊逛,它看見世界,
而我的肉體裡卻空空蕩蕩。
太陽還在完成著
小小的工作。但雙手卻被灼傷,
而且人群,斜著方向,
氣息和聲音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