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芝操

《采芝操》是秦朝隱士商山四皓創作的一首四言詩。這首詩描繪了隱士們隱居的商山，山高林密，空曠荒涼，但是他們以苦為樂，心地坦然，表現了他們對黑暗現實的不滿，嚮往清明政治的思想感情。詩的前四句是鋪墊，寫出商山的荒涼、寂寞、偏僻、險峻，以此反襯長居山中的人。緊接著寫隱士們的日常生活，把荒涼艱苦的生活寫得情趣盎然。在這生活的反差中，折射出隱士們潔身自好、苦中尋樂的高尚情操。最後兩句以唐虞盛世為襯托，抒發了他們既嚮往美好的社會，又對現實完全失望的概嘆。這首詩以樸素古拙的語言，表現隱居的環境和心情，章法嚴謹，含蓄有味。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采芝操
• 創作年代：秦朝
• 作品出處：《樂府詩集》
• 文學體裁：四言詩
• 作者：四皓

作品原文

采芝操¹

皓天嗟嗟²，深谷逶迤³。

樹林莫莫⁴，高山崔嵬⁵。

岩居穴處，以為幄茵⁶。

曄曄紫芝⁷，可以療飢。

唐虞往矣⁸，吾當安歸？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1. 操：琴曲。
   
2. 皓天：昊天，泛指天空。嗟嗟：嘆詞，讚美。
   
3. 逶迤（wēi yí）：彎彎曲曲。
   
4. 莫莫：茂密。
   
5. 崔嵬（wéi）：山高大不平。
   
6. 幄（wò）茵：賬幕、褥墊。
   
7. 曄曄（yè）：本指光亮，此指茂盛。紫芝：蕨類植物，形似拳頭，狀如雞爪，食用健身益壽。商州特產，人稱商芝。
   
8. 唐虞：唐堯虞舜，指太平盛世。
   

白話譯文

天空明明淨淨呵！深谷曲折而幽遠。

樹木鬱鬱蔥蔥呵！高山巍峨難攀援。

懸岩洞穴居住呵！當作帷帳、蓆子避風寒。

紫色靈芝閃光呵！可以充飢當茶飯。

堯舜盛世過去了呵！我當回到何處把身安？

創作背景

秦末時，四皓對秦朝“焚書坑儒”的暴政不滿，對當時天下大亂的時局不滿，為了保全性命，他們四人就逃避到商山，過隱居生活，並寫了這篇琴曲，來發抒他們的思想情感。

作品鑑賞

這首詩的前四句以反興起筆，四句鋪陳，描繪了荒涼艱險的生活環境：抬頭是其高無極、令人感嘆的萬里皓天，低頭便見蛇曲逶迤的深谷。四周除了茫茫蒼蒼的野樹，便是重巒疊嶂的高山，荒涼、寂寞、偏僻、險峻，與禽獸為伍，跟人世幽隔。但是，這一層形象鮮明的圖畫正是為了反襯長居其中的人，可謂鋪墊有力。

第五句至第八句寫隱士們的日常生活，表現出他們奇特的感受：懸崖山洞是居室，青石、藤羅、野草作床帳，潤澤可愛的靈芝草，足夠療飢，足以養身。作者善於遣詞造句，巧於寫景狀物，把荒涼艱苦的生活寫得奇特而優美，把在山中的居住和吃食寫得詩意盎然。這四句以苦為樂的描寫，是首四句艱苦環境的必然結果，而隱士們苦中尋樂的異乎尋常的樂觀和堅定又帶來巨大的疑問，從而自然引出下一步的抒情，進而闡述是什麼動機產生了這樣特殊的生活態度。

“唐虞往矣，吾當安歸”，這兩句含蓄的抒情包含著深廣的現實內容。作者把唐堯虞舜的原始時代看做是太平盛世，這固然是以思古之悠情奏不滿現實的弦外之音，作者憧憬著美好的政治局面，盼望出現招賢選能的明君，但現實使隱士們失望，使隱士們不願同流合污，所以“吾當安歸”一句，實在是對現實政治的最尖銳的批判。他們寧願躲進深山，與麋鹿為伍，看百鳥安翔，飢餐野菜，渴飲泉水，而不願忍受暴政壓迫，不願目睹黑暗的現實。這種消極的反抗在漫長的封建社會不斷出現，可見這類知識分子信念之堅定。

這首詩通過描繪四皓隱居之處山林荒涼，抒發他們身苦心樂的隱居之情，表現他們對黑暗時代的不滿和對清明政治的嚮往。全詩章法謹嚴，寫險惡之景以鋪墊，反襯人物以苦為樂而不願同流合污的高尚志趣，以景托情，抒情含蓄雋永，有漢代人質樸誠懇的務實作風。

作者簡介

四皓，生卒年不詳。漢初商山四位隱士，名東園公、綺里季、夏黃公、甪里先生。四人鬚眉皆白，故稱商山四皓。漢初拒絕劉邦聘任，過隱居生活。後劉邦欲廢太子劉盈，呂后與張良計議“卑辭安車”，請來四皓輔佐太子出入相隨，使劉邦看到太子羽翼已豐，遂放棄了廢太子的念頭。由此四皓更是名重一時。

商山四皓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