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鏡瀅

邱鏡瀅(1939-2010)女,廣東梅州市梅縣區人。漢族,北京大學人民醫院教授、主任醫師。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邱鏡瀅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畢業院校:武漢同濟醫科大學醫療系
  • 職業:醫生
  • 出生地梅州市梅縣區
  • 性別:女
人物簡介,紀念文章,

人物簡介

1963年畢業於武漢同濟醫科大學醫療系之後, 在北醫大人民醫院內科、北醫大血液病研究所擔負臨床醫療、教學 和科研工作,1981年起同時從 事血液病研究所染色體實驗室工作至今。1988~1991年曾留學西德,並在德國獲得醫學博士 學位。對血液病和疑難血液病(如各類貧血、各型急性白血病和慢性白血病、骨髓增生異常 綜合徵、骨髓增殖性疾病、出血性疾病、多發性骨髓瘤和淋巴瘤等)的診斷、鑑別診斷和治 療有豐富的臨床經驗。
自1981年以來,所負責的實驗室建立了系列骨髓染色體顯帶技術,包 括國際先進的染色體原位雜交(FISH)技術。對染色體檢測在研究白血病病因、白血病的診斷 、鑑別診斷、評估預後、追蹤殘留病變的臨床套用等方面居全國前列。2010年10月6日,邱鏡瀅教授因病醫治無效,於北京逝世。

紀念文章

紀念邱鏡瀅教授
作者:童春容 2010-12-01
邱鏡瀅是北京大學人民醫院的教授,血液病專家和染色體研究專家。由於她對染色體研究,尤其是白血病染色體的研究非常熱愛,甚至達到痴迷的程度,她更願意別人稱她為染色體專家,她把更多時間花在染色體研究上。她是我國少有的幾個染色體研究和分析的大師級專家之一,我常稱她為國寶。
因為染色體很複雜,除了需要對其有透澈的了解和理論水平外,還需要很強的眼力和悟性天賦。要培養一個能出染色體報告的技術人員需要很長時間,要成為大師級專家更不容易。
我和邱鏡瀅教授相處了20多年的時間,之於我,她既是老師,又是校友和朋友。北京大學人民醫院染色體實驗室絕大多數技術人員是她培養出來的,也為全國很多醫院培養了不少染色體技術人員。我在人民醫院期間她是該院染色體實驗室的主任,因為我的兩個課題都與染色體分析有關,就和她開始了“不解之緣”。她退休後被陸道培院士邀請到北京市道培醫院,負責籌建了北京道培醫院染色體實驗室,該實驗室的技術人員也都是她培養出來的。2005年我到了道培醫院,並負責檢驗中心工作,我和邱教授的緣分就更深了。
邱鏡瀅教授嚴謹的工作態度在單位是出了名的,曾讓很多人害怕;在科學事實面前,她從不會和稀泥,更不會為了個人利益做什麼違心之事。在和她合作期間我深深領教了這一特點,在我們的合作中,曾因合作方提供的探針不太合格差點和我“翻臉”,不願意繼續參與研究,她說過一句話:“我邱鏡瀅簽字是有分量的,不能隨便簽。”我了解到她從來不會為了省心而在染色體報告上籤字,每份她簽過字的報告必定經過她的審核。一次一個病人為了感謝她要送她禮物,被她趕走了,弄得病人來求我說情;我知道她的脾氣,只能勸病人放棄說:“那是邱教授的原則”。
由於知道她的水平、人品和職業道德,我和全國很多醫生只要看到染色體報告上有她的簽名,就無比的踏實。有一次,她給一個患者檢查出有一種染色體異常,患者到另兩家醫院都沒有檢查出來,患者家屬就非常生氣,來責備我。我趕緊請複查,她立即把那位患者檢查當天全部其他患者的標本調出來複查並分析各種可能的原因,然後肯定告訴我她的報告沒有錯;後來患者多次複查也證明她的報告是對的,因為我對患者的解釋不夠恰當,導致患者過度的壓力,我向患者及其家屬道歉了。
除了工作之外,邱教授是一個近乎於天真的“孩子”,她的笑點非常低,常常為一點點事情大笑不止,和她一起出差我們可以從啟程一直笑到回家,在飛機上她的笑聲可以響徹全飛機,引來別人的側目,她完全沒有教授和醫生應該有的矜持。每逢過年過節,本應該是我們這些小輩主動電話或拜訪的時間,而她卻常常主動給我發一些笑話簡訊或郵件來祝福,還經常用一些很潮的辭彙或手法,弄得我都覺得自己out了。
今年中秋節她從網上給我發了一封“中秋吟詩賞月”的幻燈郵件,收集了古代關於月亮、中秋的優美詩句,並配上畫面和音樂,非常漂亮。國慶前一天她來到實驗室,爽朗的笑聲瀰漫在整個房間乃至過道,我在另一間房間裡都聽得見,就過去和她聊了聊,我說“你可以不必來,在家坐鎮網上指揮就行了”。她神采熠熠地說:“我太想念染色體了,也想念我的小夥伴們”。由於她的這些“幼稚”舉動,我總認為她剛退休不久,從不想她是一個老人。
我知道她在多年前患乳腺癌,一年前患心臟病,但她很少說疾病,如果不來只是電話上輕描淡寫地說一下。每次見到她的精神都很好,我想她和老伴都是北大的醫生,也沒太在意。今年國慶期間,突然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她去逝了,我立即驚呆了,很難相信,直到現在都很難相信這是事實。直到昨天,一位同事說出了和我相同的感受“哎,我怎么覺得邱教授還在實驗室呢?!她的相貌還在面前,她的聲音就在身邊呢?!”我才真正回過神來,邱教授真正離開我們了。這也是我今天才寫出這篇文章的原因。
她去世後的第二天我第一次去了她家,看到的是一個陳設極為簡樸、空間狹小的家,我沒有想到她和她的老伴同樣都是北京大學醫院的著名教授,家裡是這么的簡樸。他老伴向我們介紹了她近一年患病的過程,才知道她早就病得很重,作為醫生,她早就知道自己疾病發展的後果,一年前患了嚴重冠心病,醫生徵求她的意見:是做搭橋手術還是安裝動脈支架,她知道安裝支架容易復發,但她還是選擇了支架,因為她不願意再次接受大手術。她說哪怕只活一天,也願意是快樂的。
以後她的病情多次嚴重發作,在去逝前一個月的時間裡,她已經反覆多次發作心衰,晚上不能平躺,下樓常常心累。這些她一點都沒有告訴我們,仍堅持來醫院上班,或讓同事把需要她審核的報告發給她。在國慶期間的一天,在上網的過程中,她突然趴在電腦桌上去了。值得我們和家人欣慰的是,她沒有任何痛苦。
我以前知道邱教授熱愛染色體分析這個工作,沒想到熱愛到如此程度;以前知道她樂觀,沒想到樂觀到如此的程度。她的父親曾經應陸道培院士的請求寫過一幅字,是門捷列夫母親的臨終囑咐:“不要存妄念,要堅持工作,切勿徒長空言,應當耐心地探求神聖而科學的真理。”
現在這幅字掛在我院的辦公室,作為院訓。原來一直以為讓陸院士折服的人必定是高人,邱教授的家裡必定是殷實的書香之家。那天談到這幅字的由來,陸院士說:“這是在邱教授父親家裡極為簡陋的陽台上寫的,別以為只有在高貴的地方才寫得出好字,同樣道培醫院在簡陋的條件下也可以創造好的成果。”寫到這裡,我明白邱教授是怎樣選擇做人和活著的,也知道自己該怎樣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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