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川(遲子建著短篇小說)

逝川(遲子建著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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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川》是中國當代作家遲子建創作的短篇小說,首次發表於《收穫》1994年第5期。

《逝川》構建了一個詩意的神秘之境,一個叫阿甲的小漁村,一個理想的受難人物吉喜,一個蒼涼的愛情故事和命運悲劇。作者探索出了一種超越苦難的精神之境:上善若水。這神秘而又富於救贖意味的文學氣息,構建了文學精神領域內的第二個“邊城”。這種獨特的氣息,源自作者將審美觀照的目光流連於樸素本真的民間生活、民間人物和民間故事等貼近現實人日常生活的領域,因此更自由,更具詩意,更接近天籟,也更具有一種慰藉孤獨靈魂、救贖受傷心靈的作用。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逝川
  • 作者:遲子建
  • 創作年代:當代
  • 文學體裁:短篇小說
  • 發表時間:1994年10月
  • 字數:約2000字
內容簡介,人物介紹,作品鑑賞,作品評價,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

當地人們講,大約每年的秋冬季節有一種叫“淚魚”的魚種哭著喊著從逝川的上游下來,家家戶戶的男人們都要網上幾十條、上百條放進事先盛滿水的木盆里,女人們在跟前祈禱般地念叨“好了,別哭了;好了,別哭了;好了,別哭了……”淚魚心有靈犀一點通似的紛紛止哭,閒情逸緻地游來游去。第二天拂曉,人們把盆中的淚魚倒入逝川,讓它們快快樂樂地向下游游去。阿甲村人捕撈淚魚不是為了食用和出售,而是為了單純放生,後來這成了當地人為全家祈福的一種固定儀式,隨著歲月的流逝漸漸染上了一層宗教般的虔誠情調,只要到了捕撈季節凡事都要給它讓路。吉喜已是78歲的孤獨老漁婦,長得乾瘦而背駝,全不見姑娘時的豐腴挺拔。她跟人家一樣每年也要親自網上幾十條淚魚然後全部放生,她無需為他人祈福,只為自個能夠硬硬朗朗地活著。吉喜曾經是阿甲村最漂亮、最能幹的女子,她有個相好叫胡會,也是當地最有名的獵手和捕魚能手。在人們的眼裡,他們是天上一對兒,地上一雙兒,當事人也對此確信不疑。二人的關係已經發展到準夫妻階段,就差一個儀式和眾人的祝福。可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胡會以吉喜太能幹為由竟然違背當初的錚錚誓言,搖身一變成了毫無姿色和持家能力的彩珠的新郎官。吉喜為此哭成了現實中的“淚魚”,她無法理解女人能幹也是一種罪過。此時的阿甲村人卻無法像安慰淚魚那樣安撫她那顆已破碎的心,留給她的是陪伴逝川的流水一天天蒼老的不幸命運。過了三十歲,吉喜依然唱著,男人們也依舊“吉喜吉喜”地圍著她;過了四十歲,她毅然改頭換面頻繁地出入應生的孕婦家。78歲的老吉喜這一次是偏巧為胡會的孫子胡刀的媳婦愛蓮接生,由於難產一直持續到半夜時分,等她拖著疲憊的身軀趕到逝川時為時已晚,再也網不到淚魚了。吉喜無奈地聽著人家放生淚魚的入水聲,看著人家一家老小回家的身影,慢慢地起身也要打道回府,卻意外地發現自家的木盆里十幾條淚魚在自由自在地游著。這顯然是作家的溫情筆法,逝川上的淚魚沒有捕到,卻收穫了阿甲村的“淚魚”。吉喜多么希望自己的人生像自己的名字一樣充滿吉祥快樂,可她心中的空缺依舊是那段有始無終的愛戀:“胡會,你果然看到重孫子了。不過這胡家的血脈不是由吉喜傳播下去的”。阿甲村村民給淚魚放生雖然是為家人祈福的一種儀式,其中卻包含了先民最初的原始生態意識——關愛大自然的其他生靈就是關愛人類自己。

人物介紹

吉喜
吉喜,似有吉祥歡喜之意,這種意味的名字只應來自民間,樸素、平實卻又詩意不媚俗,可見作者對吉喜是飽含喜愛與期待之情的,希望她能為苦難的客群帶來福音。但作者並沒有被這種強烈的理想情感所左右,吉喜還是以一位“乾瘦而駝背”的老漁婦形象出場的。其次,作者筆鋒一轉,時光倒流回五十年前,吉喜是一個豐腴挺拔有著高高鼻樑和鮮艷嘴唇的姑娘,文中這樣寫道:“她髮髻高綰,明眸皓齒,夏天總是穿著曳地的灰布長裙,吃起生魚來是那么惹人喜愛。”再看吉喜所居住之地——逝川旁邊的小木屋,不難發現這樣一位得天地之靈氣的女子實在應是“自然之子”。再次從吉喜傳奇的愛情故事和最終的人生選擇上,可以得知這是一位美麗能幹、愛憎分明、上善若水的理想化人物,即便如此,苦難還是貫穿其一生。中年後的吉喜選擇為阿甲村的漁婦接生,以延續生命;老年的吉喜雖嘆息胡家的血脈不是由自己傳下來,看到所愛之人的畫像燒化的那刻,仍淚流雙頰,面對捕魚還是接生,最終選擇了為自己所愛之人奉獻最後一點力量……這種以愛的奉獻為準則的生存方式,實應是“神靈”的行徑,是母性的情懷。文中有這樣一處細節描寫:“吉喜這時看見胡會從逝川的上遊走來。他遠遠蠕動的形象恍若一隻螞蟻,而漸近時則如一隻笨拙的青蛙,走到近前就是一隻搖著尾巴的可愛的叭兒狗了。”從螞蟻到青蛙再到叭兒狗,讀者可以看出吉喜是以一位母親的心理去觀望自己的愛人的,因此覺得分外可愛。直到最後胡會的形象變成“吃人的老虎”,吉喜都一直沉浸在這種母性的溫暖關懷中。面對自己的愛人,她天真地以一種母親的身份自居,無私地奉獻著、損耗著自己的母愛,這種心理也正是她一生悲劇命運的根源。隨著小說情節的向前推動,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呈現出來,即美麗漁婦吉喜與捕魚郎胡會的矛盾。兩人明明相愛,天生一對,但胡會為了男人共守的虛榮而娶了各方面都與吉喜相差甚遠的彩珠,兩人的悲劇命運由此展開。悲劇從古希臘時就有一個基本定律:人跟不可抗拒的命運的衝突,就是你怎么努力,你都不可能挽回天意。吉喜按照自己的理想去努力做一個能幹獨立的女性,卻釀造了她一生的悲劇;過了中年後仍在掙扎,用唱歌的方式與命運抗爭,卻終究抵不過人為的選擇,仍是只有斑駁的樹影相伴。這個人性的悲劇使人們發現,它真實存在於人們的身邊。作者似乎在向人們講述一個久遠的故事,聽完潸然淚下的時刻,驀然發現每個人都在故事中。這個採摘於民間的愛情故事,有它自己的邏輯和準則,但說明的卻是現世的原則,給人們創造了一個“神話世界”,一個映照現實之境的天籟之韻,它似乎從遙遠的邊界傳來,微弱卻震顫人心。

作品鑑賞

藝術特色
《逝川》的語言有一種詩歌語言的美感,是一種詩化的語言。這主要體現在自然景物描寫上。遲子建對大自然有種天然的親近和熱愛。她用兒童般純淨、率真的心來看待自然,深情抒寫自然。遲子建對自然的描寫使《逝川》具有優美靈動的意境,幾乎每一句寫景的語言都是一句獨立的詩句:“裊裊的水霧不絕如縷地從河面向兩岸的林帶蔓延”,用語樸素凝練,“裊裊”“不絕如縷”“蔓延”幾個詞就成功勾勒出河面霧氣氤氳的動態之美;“房屋在雪中就像一顆顆被糖醃製的蜜棗一樣”“窗楞發出刮魚鱗一樣的嚓嚓聲”比喻新鮮自然又形象生動,充滿了北國風光的色彩情調;“晚秋的風在林間狂肆地撕扯失去水分的樹葉”“天猶猶豫豫地亮了”“秋天的黃昏使林間落葉有了一種質地沉重的感覺,而隱約的晨霜則使玻璃窗有了新鮮的淚痕”,擬人手法使人和自然默契相通,景物帶上人的生命和情緒,輕盈飛揚,其中又暗合作者的人生況味,耐人咀嚼。這些語言凝練、形象,抒情熱烈又含蓄低回,恰恰是詩歌語言應有的特質。
《逝川》這部小說中,遲子建發揮了女性獨有的敏感,牢牢抓住了生活中那些能喚起特定情感的特徵,將自己的情感注入其中,達到了心與物的默契相通。無論是她筆下的比喻還是象徵,作者都能匠心獨具地將景物的特點和自己的情懷很自然地結合起來,真正做到了寓情於景,借景抒情,情景交融的效果。就拿“淚魚”、“逝川”這兩個意象來說,更是作者情感的化身,它們身上凝聚著作者對人生宇宙的深刻認識。作者借用“淚魚”、“逝川”之虛,大膽的誇張、變形,進而又在淚魚之“淚”與吉喜之“歌”之間找到某種聯繫,使這一虛構向實旨歸,最後達到借虛寫實,以實誘虛,虛實相生,渾然天成的境界。作者通過虛景給讀者留下足夠的空白,讓讀者去慢慢體悟,從而達到了小說表達的含蓄與節制,完成了小說的意境創造,賦予小說詩意的品格,使她的小說充滿了濃郁的抒情味。

作品評價

遲子建在《逝川》為我們構建了一個沐浴在神性光輝中的精神世界,書寫對生命的終極關懷。人的精神世界本身是複雜的,文學的作用,就在於“以想像的方式超越現實,描繪心靈圖景,將虛幻的彼岸世界現實化,形象化,從而實現創作主體與接受主體的自由創造本質,在內在意義上切近人類的終極目標。”遲子建對超自然的神性深信不疑,並堅持只有神性的根基性存在,人的生命才有意義,這樣一種對人生的神性關照並沒有遭到質疑,相反地,由於人性向上企盼與神性向下眷顧在作品中達到一種和諧、唯美的境界,神性照亮了日常生活,讓小說呈現出悲憫、溫暖的精神氣質。(吉林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李秀雲評)

作者簡介

遲子建,女,1964年生於黑龍江漠河,祖籍山東海陽。現任黑龍江省作家協會主席。1983年開始寫作,已發表以小說為主的文學作品六百餘萬字,出版有百部單行本。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偽滿洲國》《越過雲層的晴朗》《額爾古納河右岸》《白雪烏鴉》《群山之巔》《煙火漫捲》,中短篇小說《北極村童話》《白雪的墓園》《向著白夜旅行》《逝川》《清水洗塵》《霧月牛欄》《踏著月光的行板》《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等,散文隨筆集《傷懷之美》《我的世界下雪了》等。曾獲得第一、第二、第四屆魯迅文學獎,第七屆茅盾文學獎,澳大利亞“懸念句子文學獎”等文學獎勵。作品有英、法、日、意、韓、荷蘭文、瑞典文、阿拉伯文、泰文、波蘭文等海外譯本。
逝川(遲子建著短篇小說)
遲子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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