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期間,他因故免服兵役,雖然他與俄羅斯芭蕾舞團的朋友們一起做過救護工作,但他因此寫出了一部先鋒芭蕾舞劇《Parade》(1917),該劇使用了畢卡索設計的舞台布景和服裝、薩堤(Satie)的音樂以及阿波利奈爾的劇情簡介,阿波利奈爾使用了“超現實主義”一詞。由於受到新聞界的嘲笑,舞劇很快停演。備受爭議的《Parade》使得谷克多在巴黎先鋒派圈子裡有了一定程度的名氣。他接觸到作曲家六人組(Six' composers,Georges Auric, Louis Durey, Arthur Honegger, Darius Milhaud, Francis Poulenc ,Germaine Tailleferre)。1920年,他為Milhaud的音樂編排了現場音樂會。他也編輯出版了四期名為《Le Coq》的“輕鬆的反達達”(merrily anti-Dada)雜誌。儘管如此,他還是偶爾出現在達達主義者的聚會上。
他從不諱言自己的同性戀傾向,曾發文批評同性戀憎恨者。同年,29歲的Cocteau 與15歲的小說Raymond Radiguet彼此迷戀(15歲就被喻為“詩壇瑰寶”)。Radiguet很快地就寫出了後來十分著名的小說《Le Diable au corps》。在Radiguet的刺激下,谷克多進入了創作的第一個高產期。僅是1922年,他就完成了大量的詩作,《安提戈涅》的改編以及兩個短篇小說。他們為對方的魅力所俘獲,相偕旅行,一起寫作,那是他們一生中最為幸福的時光。5年後, 剛剛20歲的Radiguet死於風寒。對谷克多來說,這不啻於地震。Cocteau痛不欲生,他說自己“心是空了”,幾周之內,無法自創傷中復原的Cocteau就染上鴉片菸癮……從此,沉迷上癮在他後來的詩歌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對於谷克多而言,詩人就是一個信使,能夠藉助天賦離開通常的生活而進入另一個世界並帶回他在那裡發現的新奇事物。在失Radiguet之後,死亡與再生也成了谷克多關於詩人在兩個世界中旅行的關鍵象徵。他將餘生投入到了拍攝電影中。作品中的主人公常是一位孤獨的、帶著自戀(同性戀)傾向的男人,籍以追思早逝的愛人。更在於有影片本身創造了電影史上最令人心魂蕩漾的一個非常蘭波式的鏡頭:主角奧菲向鏡子伸出絕望的手,鏡子開始波動起來,湖水般波動起來,奧菲的身體也輕盈起來,穿過鏡子,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畫家畢卡索也在其中客串演出),他用一種超現實的美來表現男人的氣質和容貌。幸好後來他遇見終生密友、演員讓·馬雷(Jean Marais)。
1929年,四十歲的谷克多製作了他的第一部電影。一個先鋒沙龍的常客,Vicomte de Noailles,詢問谷克多和作曲家George Auric是否有興趣合作一部卡通片。而谷克多提議以現場動作替代繪製動作。拍攝電影就像是為他的消遣主義(dilettantism)提供證據,其結果,卻成就了一座先鋒的里程碑。
為了成為一個職業導演,谷克多還要學習很多東西。1943 年,他開始為一部名為《Le Baron fant?me》的B級電影編寫對白。同一年,他接受了一個更加個人化的項目,改編自己的戲劇《L'?ternel retour》,這部電影讓Marais第一次走上電影銀幕。儘管不是由谷克多執導,但他對這部電影的影響還是顯而易見的。它在戰時的法國觀眾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這也使得Marais成為了1940年代第一流的電影明星。1945年,谷克多被邀請為羅伯特·布勒松的電影《Les Dames du Bois de Boulogne》編寫對白。終於,在1946年,57歲的他執導了他的第一部敘事電影《美女與野獸》(La Belle et la Bête)。
1930年,41歲的Cocteau拍攝了《詩人之血》Le Sang d’un poète,此片為貴族資助拍攝的消遣作品,最初想拍卡通片,但谷克多提議以現場動作替代繪製動作,這部電影被認為是一座先鋒電影的里程碑。影片分成很多片斷,有些連續,有些不連續。這部電影最著名的就是那個無名詩人穿越走廊,通過臥室門的鑰匙孔窺視的情景。《詩人之血》的實驗態度和多姿多彩的詩意震驚歐洲,曾在紐約連續上演兩年。其後專心文學運動,併到處旅行。
1931-1945年
劇作、文學
先鋒派變得更加政治化之後,他冷靜地轉向了法國文學機構,成為一名高產的專欄作家,寫了一些典雅的舞台情節劇,比如《La Machine infernale》、《L’Aigle à deux têtes》和極為成功的《Les Parents terribles》。在這十多年的末尾,Cocteau已經成為著名劇作家。
重新轉回電影
1940年伺機再拍影片。他寫了一些電影劇本,以及為一些電影編寫對白,包括為1945年Robert Bresson的電影《布勞涅森林的女人們》Les Dames du Bois de Boulogne編寫對白;Roberto Rossellini的電影《愛》L'Amore也有Cocteau寫的對白。然而,Cocteau更為實際的動機是,他那時的伴侶Jean Marais已經在舞台劇《可怕的父母》Les Parents terribles中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並極度渴望成為一個電影明星。
1946年《美女與野獸》La Belle et la bête, (與雷內克萊曼合導的卡通片)獲得當年德呂克獎。谷克多融合了神話敘事、視覺詩歌、電影技巧甚至他自己孩子般的寫作風格,並且抵達了一種新的藝術層面。《詩人之血》的那種不連貫的、自覺的實驗性被簡單的改編和顯著的視覺手段取而代之。谷克多的攝影和剪輯技巧以及他那高超的視覺想像也十分契合De Beaumont的敘述方法。例如,當美女第一次走過野獸城堡的大廳,影片切到燭光的特寫。同時,谷克多使用倒放來加強野獸城堡的魔幻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