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然家,葵丘濮上(今民權、蘭考一帶)人,中國第一位商業理論家,“商聖”范蠡之師。先秦時期的經濟學家,主要從事研究國家的經濟發展問題。
《史記·貨殖列傳》等史書中反映的“計然之策”,其特點一是要根據生產規律來決定經營方式,強調重視儲備,即“知斗則修備。”二是要求根據市場供應關係來判斷價格的漲落,即“論其有餘不足,則知貴賤。”三是要求國家用調節供求的經濟辦法來控制物價,使之保持在一個合理的幅度之內,做到對產銷雙方有利。四是要求注意商品的質量,以“務完物”。五是要求注意加速商品和資金的周轉,“財幣欲其行如流水”。
《貨殖列傳》說:“管仲修之,設輕重九府。”唐張守節《正義》:“《管子》雲‘輕重’謂錢也。”所謂輕重,就是錢的問題。保證糧價平穩,那么“農末俱利”,所以是“治國之道”。這是治理國家所必須掌握的“輕重”。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計然家
- 別名:輕重家
- 籍貫:葵丘濮上人
- 繁體:計然家
- 屬性:商業理論家
- 成就:中國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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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人物
范蠡 ,字少伯,生卒年不詳,漢族,春秋楚國宛(今河南南陽)人。春秋末著名的政治家、謀士和計然家。後人尊稱“商聖”。他出身貧賤,但博學多才,與楚宛令文種相識、相交甚深。因不滿當時楚國政治黑暗、非貴族不得入仕而一起投奔越國,輔佐越國勾踐。幫助勾踐興越國,滅吳國,一雪會稽之恥,功成名就之後激流勇退,化名姓為鴟夷子皮,變官服為一襲白衣與西施西出姑蘇,泛一葉扁舟於五湖之中,遨遊於七十二峰之間。期間三次經商成巨富,三散家財,自號陶朱公,乃我國儒商之鼻祖。世人譽之:“忠以為國;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
管仲(約前723或前716-前645)名夷吾,謚曰“敬仲”,漢族,中國春秋時期齊國潁上(今安徽潁上)人,史稱管子。春秋時期齊國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計然家。周穆王的後代。管仲少時喪父,老母在堂,生活貧苦,不得不過早地挑起家庭重擔,為維持生計,與鮑叔牙合夥經商;後從軍,到齊國,幾經曲折,經鮑叔牙力薦,為齊國上卿(即丞相),被稱為“春秋第一相”,輔佐齊桓公成為春秋時期的第一霸主,所以又說“管夷吾舉於士”。管仲的言論見於《國語·齊語》,另有《管子》一書傳世。
計然思想
范蠡
“勸農桑,務積穀”、“農末兼營”、“務完物、無息幣”、“平糶各物,關市不乏,治國之道也。”、“夏則資皮、冬則資絺、旱則資舟、水則資車,以待乏也。” 等至今對現代的經濟建設也有積極的現實意義。
陶朱公著有《陶朱公理財十二則》(可能是後人所託),內容如下:
能識人:知人善惡,賑目不負。
能用人:因財器便,任事可賴。
能知機:善貯時宜,不致蝕本。
能倡率:躬行以率,觀感自生。
能整頓:貨物整齊,奪人心目。
能敏捷:猶豫不決,到老無成。
能接納:禮義相交,顧客者眾。
能安業:棄舊迎新,商賈大病。
能辯論:生財之道,開引其機。
能辦貨:置貨不拘,獲利必多。
能收帳:勤謹不怠,取討自多。
能還帳:多少先後,酌中而行。
根據陶朱公的經商思想加工整理而成的《陶朱公生意經》,又稱《陶朱公商經》、《陶朱公商訓》或《陶朱公經商十八則》,至今仍在定陶一帶流傳。《陶朱公生意經》內容如下:
生意要勤快,懶惰百事廢。
用度要節儉,奢華錢財竭。
價格要證明,含糊爭執多。
賒欠要證人,濫欠血本虧。
貨物要面驗,濫入質價減。
出入要謙慎,潦草錯誤多。
用人要方正,歪斜託付難。
優劣要細分,混淆耗用大。
貨物要修正,散漫查點難。
期限要約定,馬虎失信用。
買賣要隨時,拖延失良機。
錢財要明慎,糊塗弊端生。
臨事要盡責,委託受害大。
賬目要稽查,懈怠資本滯。
接納要謙和,暴躁交易少。
主心要寧靜,妄動誤事多。
說話要規矩,浮躁失事多。
工作要精細,粗糙出劣品。
管仲
華夏族長期獨大的經濟實力、統一的政治環境,使中國古代三十六計隱身於《管子》輕重十六篇長達兩千多年,直到二十世紀初世界列國競爭又起,商戰近逼,梁啓超等人才開始重視。但隨著中國學術的西化,很快又杳然無息了。此三十六計清晰地分為國內經濟管理(前31計)和國際經濟戰(後5計)兩部分,依次為: 1.伊尹之謀;2.商湯之謀;3.士室之謀;4.槓池之謀;5.鵠鵾之謀;6.五吏之謀;7.水豫之謀;8.北澤之謀;9.北郭之謀;10.渠展之謀;11.癸乙之謀;12.懷夷之謀;13.素賞之謀;14.曲防之謀;15.置屯之謀;16.城藏之謀;17.耜鐵之謀;18.曲衡之謀;19.石璧之謀;20.菁茅之謀;21.棧台之謀;22.纂茈之謀;23.籍谷之謀;24.謝物之謀;25.慧星之謀;26.城陽之謀;27.崢丘之謀;28.抗莊之謀;29.沐樹之謀;30.囷京之謀;31.三原之謀;32.制魯梁之謀;33.制萊莒之謀;34.制楚國之謀;35.制代國之謀;36.制衡山之謀。
在春秋戰國諸侯大爭的時代,它完整的出現在《管子》輕重十六篇的後半部分,國內經濟權謀集中於《輕重甲第八十》(12計)、《輕重乙第八十一》(6計)、《輕重丁第八十三》(13計)中、國際經濟戰權謀存在於《輕重戊第八十四》(5計)中。1. 伊尹之謀
2. 商湯之謀
桓公問管仲說:“商湯僅用七十里的薄地,就兼併了桀的天下,其原因何在呢?”管仲回答說:“桀不許百姓冬天在河上架橋,夏天在河裡渡筏,以便觀賞人們受凍和受淹的情況。他把雌虎放在市街上,以便觀賞人們驚駭的情態。商湯則不是如此。收貯蔬菜和糧食,對飢餓的人給飯吃,對挨凍的人給衣穿,對貧困的人給予救濟,天下百姓歸附商場如流水,這就是夏桀喪失天下的原因。”桓公說:“夏桀何以導致商湯達到這種目的呢?”管仲說:“女華,是桀所寵愛的妃子,湯用千金去賄賂她;曲逆,是桀所親近的大臣,湯也用千金去賄賂他。內部有女華的暗中相助,外則有曲逆公開相助,暗地與公開計議相配合,而湯得成其為天子。這是商湯的機密策略。”
解說——原文中作“湯之陰謀”。明儒趙用賢(1535-1596)稱:“湯以至仁伐暴,何必如此?是戰國陰陽之說,非管氏語也。”近人馬非百稱“趙說迂拘可笑”。通過收買高級官員的辦法實現政治經濟目的,是古今中外戰略家常用的手段。值得注意的是,常有一些美國著名經濟學家向中國高級領導人“布道”,比如勸說中國持有大量美元,比如誘騙中國只要實行自由市場經濟就會二丄十年超過日本等等。這恐怕是另類的“湯之陰謀”吧,只不過這裡連錢都不用花,為中國精英集團洗腦就行了!
3. 士室之謀
桓公想對死難者的後代進行撫恤,他說:“我們國家,是處在四面受敵地位的國家,是依靠國外輸入糧食的國家,又是虎狼野獸棲息的山區。現在每次戰爭都有死傷。對於死難者的孤兒,那些白髮老人的孫子,對靠丈夫當兵過活的寡婦,沒有東西救濟他們,該怎么辦?”管仲回答說:“我們國家的豪門大族:那些升大官、有采邑囤積財物的人們,國君若控制這些人的財物,市場物價就可以上漲,不控制就下降;若把這些人的財物掌握起來,物價就可以上漲,不掌握就下降。因為當大官的、有采邑的、富商、蓄賈、積余財的、藏盈利的、囤積財物的人家,都是我們國家的富豪。所以,國君要穿上白布喪衣到士室去,召集那些功臣、世家、當大官的、有采邑的、積余財的、藏盈利的、囤積財物的人家,對他們說:‘城防不固容易被敵人攻破,沒有糧食貯備容易被敵人圍困,天下各國都如此,齊國怎么能不加以考慮呢?你們各位大夫凡存有糧食的都不可自由處理。要用平價向你們收購。’接著就定好契約。糧食數量,不許他們誇大或縮小。這樣一來,缺糧無糧的百姓,都聞風而紛紛買糧,買多的買少的,絡繹不絕;遠道的近道的,不推而自來。國內糧價坐漲達四十倍。國君就可以拿出四十倍的糧食來賑濟孤兒寡婦,收養貧病之人,照顧窮而無子的孤老。使他們不至於賣身為奴而得到生活供養,也使他們不至於死於溝壑。這樣,廣大戰士就會爭先作戰而勇往直前,不貪生惜命而為國效力,輿死扶傷,為國犧牲者可達到半數以上。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戰士們並非好戰而輕死,是輕重之術的作用使之如此的。”
解說——這裡的“士室”指每里所置的里尉辦公居住之處。士室之謀用行政手段壟斷商品,人為提高商品價格獲取財政收入,實現社會的轉移支付。歷史上這種作法常常遭到富人的反對,需要強有力的國家機器支撐才能實現。如果單憑穿喪服,靠道德感化,是不可能實現“損有餘,補不足”的調控目標的。士室之謀的目的是撫恤戰士,是法家“顯耕戰之士”的直接體現。
歷史
齊桓公問於管子曰:“自燧人以來,其大會可得而聞乎?”管子對曰:“燧人以來,未有不以輕重為天下也。共工之王,水處什之七,陸處什之三,乘天勢以隘制天下。至於黃帝之王,謹逃其爪牙,不利其器,燒山林,破增藪,焚沛澤,逐禽獸,實以益人,然後天下可得而牧也。至於堯舜之王,所以化海內者,北用禺氏之玉,南貴江漢之珠,其勝禽獸之仇,以大夫隨之。”桓公曰:“何謂也?”管子對曰:“令:‘諸侯之子將委質者,皆以雙武之皮,卿大夫豹飾,列大夫豹?。’大夫散其邑粟與其財物以市虎豹之皮,故山林之人刺其猛獸若從親戚之仇,此君冕服於朝,而猛魯勝於外;大夫已散其財物,萬人得受其流。此堯舜之數也。”
在這裡,我們不去討論,堯舜是否真是“輕重之術”的發明者,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管仲本人,就是這一思想的集大成者,這是沒有任何疑問的。他在齊國幫助齊桓公制定了“發展經濟”的戰略以後,一方面,採取“官山海”的辦法,將鹽的運輸和專賣權都控制在國家手裡,另一方面,又鼓勵老百姓經商,全國上下,商風大盛。連齊桓公在葵丘會盟諸侯,都不忘記提醒各國的君主:“勿忘賓商旅”……
這還只是鼓勵經濟,而在重商成為一種基本國策,經商成為全國的主要潮流之後,他又是怎么做的呢?這時候,就要用“輕重”辦法來管理商業上的事情了,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政治經濟學”。
《管子·輕重甲》載:“管子曰:‘……故為人君,不能散積聚,調高下,分並財,君雖強本趣耕,發草立幣而無止,民猶若不足也。’桓公問於管子曰:‘今欲調高下,分並財,散積聚。不然,則世且兼併而無止,蓄余藏羨而不息,貧賤鰥寡獨老,不與得焉。散之有道,分之有數乎?’管子對曰:‘唯輕重之家為能散之耳。請以令輕重之家。’桓公曰:‘諾。’東車五乘,迎癸乙於周下原。……”
這是一段非常著名的對話。管子認為,一個君主,如果連最起碼的“輕重”都不懂:散積聚,調高下,分並財,三者正是輕重家的主要研究課題,那么,他就不能算得上一個好國君。於是,一貫好學的齊桓公,連忙虛心請教。管仲就給他推薦了一個“輕重家”的人物:癸乙。
“桓公曰:‘請問輕重之數?’癸乙曰:‘重籍其民者失其下,數欺諸侯者無權與。……唯好心為可耳。夫好心則萬物通,萬物通則萬物運,萬物運則萬物賤,萬物賤則萬物可因。知萬物之可因而不因者奪於天下,奪於天下者,國之大賊也。……故申之以號令,抗之以徐疾也。民乎其歸我若流水,此輕重之數也。’……”
在輕重家眼裡,和儒家、道家一樣,輕重家所研究的,也是一種“治國之道”。輕重也不僅僅用在經濟方面,而是用在政治、軍事等領域,無所不包,已經上升成為一種哲學思想。
管仲之後,將“輕重”思想用在“治國之道”上的,是在魏國進行改革變法的法家著名人物李悝。他提出:“糴甚貴傷民,甚賤傷農;民傷則離散,農傷則國貧。故甚貴與甚賤,其傷一也。善為國者,使民毋傷而農益勸。”魏文侯採納這種建議,“故雖遇饑饉水旱,糴不貴而民不散,取有餘以補不足也。行之魏國,國以富強。”
李悝的這一思想,顯然繼承了計然的經濟理論。《貨殖列傳》在介紹計然的理論時候說:“夫糶,二十病農,九十病末。末病則財不出,農病則草不辟矣。上不過八十,下不減三十,則農末俱利,平糶齊物,關市不乏,治國之道也。”糶就是賣糧食的意思。是說假如一斗米的價格是二十錢,米價就賤了,則農民吃虧;而如果米價一斗漲到九十錢,米價就貴了,末業就受損失。末業,指商業、手工業等。末業受到損失,就再也沒有人願意去從事末業,結果,也就沒有人創造財富了。同樣,如果農業吃虧,就沒有人願意開荒種莊稼了。這兩種情況,顯然是政府都不願意看到的。因此,作為政府的管理者,一定要想辦法控制糧食的價格,將其穩定在上不超過一斗八十,下不低於一斗三十。這樣,農業與末業都能得到利益,維持市場上糧食與物品的價格平衡,就不會缺少糧食,也不會缺少生產與生活用品。這是治理國家所必須掌握的“輕重”。
另外一個名臣晁錯,則從糧食的角度,討論輕重的問題。他提出貴粟的建議。他說:“欲民務農,在於貴粟。貴粟之道,在於使民以粟為賞罰。”只要將一定量的糧食交給政府,就可以“拜爵”、“除罪”,這樣一來,“富人有爵,農民有錢”。其後果一箭三雕:“一曰主用足,二曰民賦少,三曰勸農功。”實行以後,果然天下大富,漢文帝下詔,“賜民十二年租稅之半,明年,遂除民田之租稅。”到漢景帝時代,天下達到極富。所謂文景之治,所謂漢唐盛世,就是指的這個時代。
漢武帝時,任用桑弘羊為治粟都尉,領大農,主持均輸鹽鐵的事情,派出大農部丞數十人到各郡國主管均輸鹽鐵的經營。桑弘羊可以說是管子的一個得意“門生”,完全繼承了管仲的治國思想,對“輕重”尤其實踐得不錯。“置平準於京師,都受天下委輸。”“大農諸官盡籠天下之貨物,貴則賣之,賤則買之。如此,富商大賈亡所牟大利,則反本,而萬物不得騰躍。故抑天下之物,名曰‘平準’。”“民有餘則輕之,故人君斂之以輕;民不足則重之,故人君散之以重。凡輕重斂散之以時,則準平。”
事實證明,這些方針政策是準確而有效的,實行以後,“民不益賦而天下用饒”,“天子北至朔方,東封泰山,巡海上,旁北邊以歸。所過賞賜,用帛百餘萬匹,錢金以鉅萬計,皆取足大農。”……
繼桑弘羊之後,漢朝還出了一個“輕重”理論的實踐大家,就是耿壽昌。他發明的“常平倉”:“壽昌遂白令邊郡皆築倉,以谷賤時增其賈而糴,以利農;谷貴時減賈而糶,名曰常平倉。民便之。”——這一原理,直到今天還在經濟學領域被廣泛運用。
總體上說來,輕重家的思想,是諸子百家中唯一的專門研究商業,並且通過商業上的成功,來實現“治國之道”的一個學術流派。這一流派,既對商業專門服務,也為政治和社會提供服務。因此,其包括商業在內,又高於商業;其對商業文化的影響,既有利的一面,也有弊的一面。有利的是:國家調控——強化了商業文化的優勢地位;天下同利——明示了商業文化的發展方向;不利的是:官商——從根本上違背了商業的自然屬性;人治——從源頭上誘惑了商人的逐利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