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過臨清閘圖

舟過臨清閘圖

石濤《舟過臨清閘圖》,紙本設色,以平遠透視縱筆描繪臨清二閘口舟過船閘之景象。左岸以披麻皴勾勒坡岸、月河,右岸在樹木掩映下繪出東夾道街臨河房舍,中間流水滔滔的運河之上閘墩巍峙、漕艘入閘、行人駐看、船家收棹板舵、兩岸縴夫吆號唱和;遠處龍山逶迤、繁樹參差,頭閘口外蓄勢入閘的漕船帆檣群聚。畫面敷以淺絳、間施青綠,構圖明快,疏密分明,將清初臨清閘河開闊幽遠,漕艘魚貫的社會景象描繪入微,構成一幅坡岸,雲樹、運河、船閘、漕艘渾然一體的山水畫佳作。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舟過臨清閘圖
  • 作者:石濤
  • 類型中國山水畫
  • 朝代:清
作者其人,藝術內涵,歷史地位,

作者其人

石濤(約1642-1718年),清初著名畫家。姓朱,名若極,字石濤,號滌子。又號清湘老人、清湘道人、一枝叟,晚號瞎尊者、苦瓜和尚等。石濤系朱明宗室藩靖王朱守謙十一世嫡嗣。李自成攻陷北京後,在清軍無暇南顧之際,其父十世靖王朱亨嘉在1645年(順冶二年)自稱監國廣西,欲圖復辟明室。然總督丁魁楚巡撫瞿式耜拒詔反目,突發兵擒縛朱亨嘉,將其拗送福州幽禁,被唐王所殺。在當時殺氣衍殃險勢下,幼小的石濤在太監的掩護下得以逃生,後削髮為僧,遁入空門,更名法號原濟、元濟、超濟。後拜松江名僧施菴、本月為師傳授佛學。他酷愛書畫,尤擅山水畫,後由禪門轉入畫道。晚年定居揚州賣畫,1718年(康熙五十七年)後去世。石濤所畫山水、蘭竹、花果、人物、不仿古風,講求獨創,構圖善變求新、筆墨恣肆、意境蒼莽奇絕。與弘仁(江韜)、髡殘(石溪)、朱耷八大山人)合稱"清初書畫四高僧”。

藝術內涵

中國山水畫,歷經唐宋元明千年的遞進,至清早期形成了傳統重負,在其僵漸的藩籬下,當時社會上廣興摹仿董其昌之風,在“千人一腔”跟風中,石濤獨辟新風,主張“我自用我法”,“注重師法自然,講求獨創”,“借筆墨寫天地,而陶泳於我”,睥睨陳法,法古而不泥古,講究汪洋恣肆、張揚個性、筆墨隨心所欲,使畫技向現代繪畫邁進了一大步,開啟了現代繪畫的先聲,推動了中國繪畫的進步,對後世畫壇產生了重要影響。因此,《舟過臨清閘圖》的發現,對臨清來說其意義不可小覷,雖然此作不是尋丈巨製之幅,但依然充溢著濃厚的時代氣息和深刻的藝術內涵。
恣肆灑脫的書畫妙境。石濤《舟過臨清閘圖》,以嫻熟的筆墨勾勒出臨清二閘口清初自然場景,有著濃厚的文人畫書卷氣,蘊含著石濤典型的繪畫語言,畫作以臨清二閘口真實景色為對象,用平常善用的“截取法”,刪繁就簡地將閘墩兩側雁翅石堰隱去,也不畫首尾相銜過閘船隊,專以特寫一艘漕船過閘之景,傳達出作者深邃的書畫意境。圖中將全景場面的宏闊與局部特寫揉合巧布格局,以遠處的帆檣與近景的過閘船一虛一實。在強列的對比中使之既層迭分隔,又遠近彼此呼應。再加上岸邊房屋、閘墩的點綴,使整幅畫面生氣頓生,充滿了濃郁的時代生活氣息。公允地說,這幅畫作應是石濤繪畫之中一幅自我性情的代表作。
悲愴苦澀的遺民隱痛。縱觀《舟過臨清閘圖》,人們在細微處不難發現一些有悖歷史現實的筆觸,尤其熟悉臨清歷史的明眼人,一搭眼便見蹊蹺之漏:
閘河內的水,流出二閘口,應是閘河彼閉此啟出船之時。而石濤不但不畫出閘之船,反而畫成船進閘河,所隱喻之語不外乎“逆流而上”四字;閘河放船時,下行船應從閘河魚貫而出,上行船在二閘口外應是群列以待,百舸相錯、船號互答、人語嘈雜一片繁忙之景。而石濤卻在閘下孤零零隻畫一艘漕船,反把揚帆爭流的船隊推向遙遠。似乎告訴人們清廷正在逆流而行、艱難跋涉;而漕運的興盛卻是“可望而不可及”;漕船之上蓬樓,本來為減小風阻應敞口往後、前窄後寬或前後同寬,而石濤卻前後倒置,尤其在其後還畫上一跪哭之人,其餘所繪32人,無論船家、船工、縴夫、圍觀之人,統統身著白素,給人以蒼涼、沮喪與悲愴之感。這種歷史的滄桑感、沉重感,成為打動人們心弦的一股撼力,使人久久不能忘懷。
石濤作為明朝皇族後裔,避難逃命,削髮為僧,遁入空門,顛沛流離,飽嘗人世間艱辛,由王孫公子淪落為苦行頭陀。清軍的鐵蹄碾碎了故國山河,也碾碎了石濤本應養尊處優的榮華,但他身處佛門,卻也心向紅塵,1689年(康熙二十八年)秋,他再次乘舟北上北京,盡力攀結京師官吏,寄望這些王公貴族們能像伯樂一樣將他薦舉於朝,步入仕途,報效朝廷。然而這些權貴只是把他當作一名會畫畫的和尚而已,其他不與計較,一盆冷水潑過來,將其“皇家問賞心”一腔熱望澆了個透心涼,終於明白了自己在京城社會舞台上所處的淒楚境地。
《舟過臨清閘圖》正是這年秋天,48歲的石濤兩次遭遇康熙皇帝不事禮賢后,在鬱郁憂結、思慮煩悶中乘舟北上途中,“推窗卷幔得揮毫”,繪成此圖卷。至此,我們再回頭看圖中有悖生活現實的筆觸,就明白了他所畫並非一時不慎的筆誤,而是石濤深思周納的深省之作,更是排闥鬱憤的發泄之作。臨清閘河“地傾水瀉須憑閘,千里雷車迅怒嗥”,清醒了石濤的幻想,臨清碼頭“七十二閘向北牢,東歸此去漸憑高”已使石濤徹底悟察到世態的炎涼和遺民的痛楚苦澀。我們不難理解,從《舟過臨清閘圖》伊始,石濤在後續的詩文、書畫創作中,與八大山人他們一起濃郁地反清意識和強烈地遺民情結無時不在作品中滲透,開創了中國繪畫史上突起漸見的遺民文化。

歷史地位

《舟過臨清閘圖》選擇千里京杭大運河重要節點臨清,從巨觀上展現閘河蒼茫壯闊,從細微處蘊藉社會現實,椽筆淋漓、詩畫輝映、縱橫排闥、深雋醇厚。就是300多年後的今天讀來,仍讓人如臨其境。現在國家遺產院制定的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申報的京杭大運河歷史文化遺產中,包括臨清閘河在內的“臨清段”榮列其中,《舟過臨清閘圖》的發現不僅為此增添一抹亮色,也為臨清運河文化寶庫積蓄了一份厚重的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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