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起荊江亭即事·翰墨場中老伏波

病起荊江亭即事·翰墨場中老伏波

《病起荊江亭即事》是黃庭堅晚年寫的組詩,這是第一首。正如杜甫講的“老去詩篇渾漫與”,往往隨意揮灑;但“老去漸於詩律細”,愈老愈熟,愈趨平淡,則又顯得自然而渾成。

基本介紹

作品原文,作品賞析,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翰墨場中老伏波,
菩提坊里病維摩。
近人積水無鷗鷺,
時有歸牛浮鼻過。

作品賞析

這組詩作於宋徽宗即位之初的1101年,徽宗剛即位時,有意調停“元祐”與“紹聖”兩派的矛盾,把年號定為建中靖國,起用了一批在放逐中的“元祐黨人”。黃庭堅因此得於1100年(元符三年)十一月離開戎州貶所,次年到峽州。在那裡待命,並寫了這組詩。
宋徽宗的“有意用幽側”,給有志用世的黃庭堅帶來了希望;但他經歷過“熙寧”——“元祐”——“紹聖”幾派的反覆,他不能不有所擔心。這時,他希望朝廷真的能破除門戶之見,大臣不要結黨營私,應“實用人才”,一秉“至公”(“不須要出我門下,實用人才即至公”)。他的意願是很好的;然而事實未必如此。秦觀已死於貶所;陳師道召到京中,也只是一個“正字”小官;他自己則還處在荒江之上。詩中針對他自己來說。第一句,他把自己說成“翰墨場中老伏波”,意謂自己是文壇老將,人雖老,但仍像漢代的伏波將軍馬援那樣,精神矍鑠,還有“可用”之處。《後漢書·馬援傳》載:馬援六十二歲時自請出征,並“據鞍顧盼,以示可用”。馬援還說自己“常恐不得死國事;今獲所願,甘心瞑目”。黃庭堅用了這個典故,表明了他為國效力的意願與決心。蘇軾、黃庭堅作詩,都喜歡用典。典故用得好,能以最少的文字表達最豐富的含義,此即一例。
次句說他像佛經上講的維摩詰一樣,還病在菩提坊中。維摩詰是佛經上一個有學問、文才的人,所以文人皆喜用以自比,王維即取“摩詰”為他的字。而且,“文殊問疾”這段故事,在唐朝已成為說唱材料(到現代還傳有《維摩詰經變》),故為人所共知之典。黃庭堅信佛,故自稱“病維摩”。這句是說,他的“不能朝日邊”,不是完全由於病的緣故。他有為國效力之心,而病臥荒江,其苦悶是不言而喻的。
第三、四句著重寫所居之地的荒涼。黃庭堅《登快閣》詩說:“萬里歸船弄長笛,此心吾與白鷗盟。”然而,這裡卻連鷗、鷺這樣水鳥也沒有,不是隱居的花方。他也沒想到隱居,這裡可見到的,“惟見歸牛浮鼻過”。這一描繪,使窮鄉僻壤的荒寒景象,浮現如畫,做到了“狀難言之景如在目前”。而作者的苦悶心情也就寓於言外。牛浮著鼻子渡水,語出佛書,但也是實景,在鄉村中到處可見。唐代時就有陳詠寫過:“隔岸水牛浮鼻過,傍溪沙鳥點頭行。”(見《北夢瑣言》),任淵注說:“此本陋句,一經山谷妙手,神采頓異。”比黃庭堅稍遲的孫覿也有“老牯浮鼻水中歸”,就是由黃庭堅詩而點化的。
這首詩體現出當時社會生活的一個側面,還體現了黃庭堅的政治敏感與識見。這樣的詩,就不只是詩人的個人感慨,而是社會生活的反映。由於此詩是他晚年的作品,個別句子(如“近人積水無鷗鷺”)顯得粗率一些,但總的來看,卻能“鍛鍊而歸於自然”,“出之以深雋”(《藝概》)。

作者簡介

黃庭堅(1045—1105),字魯直,自號山谷道人,晚號涪翁,洪州分寧(今江西修水)人。治平年間(1064—1067)進士。宋哲宗時以校書郎為《神宗實錄》檢討官,遷著作佐郎。後因修史“多誣”遭貶。早年以詩文受知於蘇軾,與張耒晁補之、秦觀並稱“蘇門四學士”。與蘇軾齊名,世稱“蘇黃”。詩以杜甫為宗,有“奪胎換骨”、“點鐵成金”之論,風格奇硬拗澀,開創江西詩派,在宋代影響頗大。又能詞。兼擅行書、草書,為“宋四家”之一。有《山谷集》、《山谷琴趣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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