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系

楊先生在中國受教育的年代已經過去了半個世紀,中國教育有了很大的變化和進步。但是楊先生上面談到的中、美教育哲學的比較仍然非常確切。面臨21世紀,我期望我們教育傳統中的優勢能繼續發揚,短處能被克服。能培養出一大批一流的科技創新人才,為世界的科技發展做出我們應有的貢獻。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物理系
  • 規格:物理、套用物理和物理教育
  • 要求:教學要“簡明”,要“少而精
  • 目標:理論聯繫實際
培養目標,教學要求,學習準則,本科教育,回顧和展望,

培養目標

一切教學設定都離不開培養目標,按照國家教委90年代關於物理人才規格的規定,物理系培養的人才分3種規格,即物理、套用物理和物理教育。物理專業設在過去的綜合大學,套用物理是在過去的工科院校的基礎物理教研室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數量比物理專業還多。物理教育則是師範院校的物理系,數量最大。從理論上講,他們各有各的從業去向。但是由於教育事業發展很快,畢業生數量增多,又由於市場經濟的導向,應該說物理系的畢業生畢業後從事物理的研究和教學工作是少數,而且正如宋菲君先生所說的將越來越少。基於這一點,90年代國家教委在10個左右的重點綜合大學裡建設了“理科物理人才培養基地”,“基地班”的培養方式可以各有創新,但必須給學生以比較堅實的物理基礎,以保護物理學科人才的來源。雖然這些畢業生畢業後也不會都從事物理方面的工作。但是應該說這些學生的培養目標是非常明確的。
以上3個專業在教學內容上都強調普通物理,物理實驗是基礎。物理專業對理論物理課程也同樣高要求,套用物理專業對理論物理課程要求可適當放低。這些畢業生即使以後不一定從事物理有關工作,但是按照教委“物理人才培養規格”的精神,他們還應該按照物理人才的規格進行培養,並且認為這些具有物理學科素質的畢業生,在其他專業或崗位工作,也可以不同方式發揮自己的特長,符合社會對人才的需求,所以也是符合國家的培養目標的。

教學要求

教學要“簡明”,要“少而精”
如上所說,我們看到無論是“基地班”的學生,或是物理專業的學生,理論物理是重要的基礎課,要嚴格要求,嚴格訓練。但我們面對的事實是教學時數大大減少。首先是學制從6年、5年減至4年,星期工作日從六天改為五天,政治課、計算機和英語課時相對增加,再加上在實際執行中,四年級的學生忙於準備考研,學英語,找工作,學習效率降低。在這種情況下,整個物理教學包括理論物理的教學都要走向俞允強先生說的“簡明”,或者我們稱之為“少而精”,這是必然的趨勢。“簡”和“少”是一個意思,“精”是指要做到這個學科的主要部分理論的系統性,基本概念和基本規律的準確性,包括適當的引申,知識量和習題訓練。這對教師來講是很高的要求,既要對這門學科全面把握,又要能做到準確的取捨,很不容易。這需要通過教改實踐來實現。這裡我還想說的一點是習題訓練是很重要的,要有難題,要難、中、易結合,多少要適當,難題選擇要有訓練意義的,要反映課程的要求,實踐表明,不同類型的習題訓練使學生加深了對課程的理解,提高了解決問題的能力。我認為上述的各個方面綜合起來反映了在中西方教育對比中我們的長處,固然我們有弱點需要克服,可長處也不能丟掉。宋菲君先生在文中說“須知四大力學是很難學的課程,不花工夫是很難真正學懂的”,“課時太少,缺乏必要的訓練包括習題訓練,…靠聽講座是學不會的”。這是從學的角度提出來的,我以為這些意見是很正確的。

學習準則

理論聯繫實際
這是大家都會同意的原則,但在理論物理課程中如何實現,卻是一個探索了很久還需要繼續探索的問題。但是也許可能只是一個認識問題。因為基礎課不能只講概念,只講規律,總要引申,聯繫實際。問題是這個所講的“實際”是什麼?是一個實際的生產問題,還是一個實際的科研問題。聯繫這樣的問題不僅理論物理基礎課做不到,我想工科或其他學科的基礎課也做不到。實際問題是綜合性的、複雜的,遠不是一個學科所能包括的。同時基礎課面對的也絕不是一二個“實際”問題。在基礎課里納入一個具體實際問題是與基礎課的任務相違背的。說到這裡使我想起了“文革”時代,北京大學物理系理論物理專業停止招生,教師下放農場勞動。工宣隊問:“理論物理有什麼用?”。王竹溪先生是我國著名物理教育家,他回答說:“理論物理是基礎學科,基礎就象房子的地基,地基的用途是不能問它支持了那一塊磚那一片瓦,整個房子是它支持的,地基越牢,房子蓋得越高。”在那個時代作這樣的回答是很需要勇氣的,我認為王竹溪先生的回答至今仍可以幫助我們認識基礎課的作用,認識基礎課理論和實際的關係。
我以為,理論聯繫實際的原則應該融合在整個教育過程中,而不是一門課一章一節地去要求,而且什麼是“實際”也要走出上述認識的誤區。近來一些有經驗的教師正在為基礎課的改革努力,希望在以往比較封閉課程系統中開一些視窗,加一些接口,反映近代科技的成就。這是一種可貴的努力。隨著科學的發展,基礎理論課要適當反映前沿的成就,增加學生的知識面。這正是我們目前教學和教師隊伍所缺乏的。我們期望這方面的實踐能在基礎課如何理論聯繫實際方面獲得正確的認識和成果。

本科教育

本科只是高等教育的一個階段
我再補充一點,這裡談的是本科教育,現在對物理系的學生而言應該是專業基礎教育。比起五六十年代來說這是大不相同的。當時的本科教育也許就是最後的學歷。因此也就要求是專業教育。在計畫經濟年代,畢業生是按照專業對口分配。萬一不對口,也沒有擇業的自由,就有宋菲君先生所說的“開局難”的擔憂。現在教育發展了,本科之後還有碩士、博士、博士後。本科只是整個高等教育的一個階段。我們的教學沒有任務必須“畢其功於一役”,把能想到的好事都做完。畢業生在結束本科階段教育後,有很多機會繼續拓寬知識,提高能力,進入前沿研究工作,甚至於改變專業方向。俞允強先生在文中說“‘儘量為學習準備他們將來有用的知識’是一種很糟糕的觀念”,我很同意。這不是本科教育的任務,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既沒有可能,也沒有必要。

回顧和展望

理論物理的基礎課教學和中國的教育一起,風風雨雨走過了半個世紀。有成功的經驗,也有失敗的教訓。有長處也有短處。五六十年代,我們受當時蘇聯的影響有積極的一面,也有消極的一面。七八十年代美國吹來一陣風,引起了我們教育界的深刻反省。在反省中尋求改善的途徑。應該說今天我們的教學既不是蘇聯式的,也不是美國式的,而有著我們自己的傳統和特色。
著名物理學家楊振寧先生最近發表文章(見1999年12月1日香港《大公報》,題目為“世紀之交的科學隨想”),就中國和美國的教育作了比較,我認為比較客觀、科學,可以借鑑。現摘錄如下:他說:“今天,大家在講科技的時候都要講“創新”,“創新”在中國已經是非常流行的名詞,在報上經常看到,究竟怎樣才可鼓勵創新呢?這又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在這個問題上,我個人有深深的感受。因為我是在中國出生成長,念完了中學、大學,還拿到了一個碩士學位之後才到美國去的;博士學位是在美國拿的,然後做研究、教書,到現在已經五十年了。我覺得自己對中國、美國的教育哲學都有相當深入的認識。這兩個教育哲學是相當不一樣的,而這兩個不同的教育哲學在怎樣鼓勵創新這件事情上的差異,是值得我們深思的。”
“到底這兩種教育哲學哪個好,哪個不好?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需要用辯證的方法來仔細了解。我認為,這兩種教育哲學都能夠鼓勵創新,不過它們各自對不同類型的學生產生的最大效應是不一樣的。我覺得,美國的教育哲學對排在前面的30%—40%的學生是有益的,他們可以跳躍式學習,給了他自由,他可以自己發展出很多東西,當然他的知識不可避免地會有很多漏洞,但如果他真是很聰明的話,將來他自己可以彌補這些漏洞…。可是,亞洲的教育哲學對排在後面的30%—40%的學生較為有益處,為什麼呢?因為這些學生可以通過按部就班的訓練成才,而且成才之後可以跟比他聰明的人競爭,因為他有扎紮實實的知識,可以了解很多不是幾天就可以學會的東西。這方面我自己有親身的經驗”。
“記得我剛到美國芝加哥大學念研究院,兩三天后就看見很多同學都非常聰明,隨便講什麼題目好像都知道,當時我覺得美國的同學很厲害。可是過了兩個月後。我發現不是那么一回事,因為他們對名詞知道得很多,可是如果你連問他3個問題,他就答不上來了。所以到了考試的時候,我的分數遠比他們的好得多。”
“回到那個問題上,究竟哪一種教育哲學比較好呢?或者說,對於學生來講,應該著重哪一種哲學?我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如果你在討論的是一個美國學生,那就要鼓勵多學一些有規則的訓練;如果討論的是一個亞洲學生,他的教育是從亞洲開始的,那么就需要多鼓勵他去挑戰權威,以免他永遠太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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