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枟

李枟

李枟,字長孺,浙江鄞縣人。曾祖李循義,任衡州知府。祖父李生威,任鳳陽推官。李枟登萬曆二十九年進士,授行人,御史。例轉廣東鹽法僉事,歷山東參議、陝西提學副使、山東參政、按察使。

基本介紹

  • 本名:李枟
  • 字號:長孺
  • 所處時代:明朝
  • 民族族群:漢人
  • 出生地:浙江鄞縣
  • 出生時間:?
  • 去世時間:1636年
  • 主要成就:貴陽保衛戰的勝利
人物生平
萬曆四十七年秋,擢右僉都御史,巡撫貴州。貴州宣慰同知安邦彥者,宣慰使堯臣族子。堯臣死,子位幼,其母奢社輝代領其事。社輝,永寧宣撫奢崇明女弟也,邦彥遂專兵柄。會朝議征西南兵援遼,邦彥素桀黠,欲乘以起事,詣枟請行,枟諭止之。邦彥歸,益為反謀。枟累疏請增兵益餉,中朝方急遼事,置不問。
會枟被劾,乃六疏乞休。天啟元年始得請,以王三善代。而奢崇明已反重慶,陷遵義,貴陽大震,枟遂留視事。時城中兵不及三千,倉庫空虛。枟與巡按御史史永安貸雲南、湖廣銀四萬有奇,募兵四千,儲米二萬石,治戰守具,而急遣總兵官張彥方,都司許成名、黃運清,監軍副使朱芹,提學僉事劉錫元等援四川。屢捷,遂復遵義綏陽湄潭、真安、桐梓
天啟二年二月,或傳崇明陷成都,邦彥遂挾安位反,自稱羅甸王。四十八支及他部頭目安邦俊、陳其愚等蜂起相應,烏撒土目安效良亦與通。邦彥首襲畢節,都司楊明廷固守,擊斬數百人。效良助邦彥陷其城,明廷敗歿。賊遂分兵陷安順平壩,效良亦西陷霑益,而邦彥自統水西軍及羅鬼、苗仲數萬,東渡陸廣河,直趨貴陽,別遣王倫等下甕安,襲偏橋,以斷援兵。洪邊土司宋萬化糾苗仲九股陷龍里。
枟、永安聞變,亟議城守。會籓臬、守令鹹入覲,而彥方鎮銅仁,運清駐遵義。城中文武無幾人,乃分兵為五,令錫元及參議邵應禎、都司劉嘉言、故副總兵劉岳分御四門,枟自當北門之沖。永安居譙樓,團街市兵,防內變。學官及諸生亦督民兵分堞守。賊至,盡銳攻北城,枟迎戰,敗之。轉攻東門,為錫元所卻。乃日夕分番馳突,以疲官兵。為三丈樓臨城,用婦人、雞犬厭勝術。?雲、永安烹彘雜斗米飯投飼雞犬,而張虎豹皮於城樓以祓之,乃得施炮石,夜縋死士燒其樓。賊又作竹籠萬餘,土壘之,高逾睥睨。永安急撤大寺鐘樓建城上,賊棄籠去,官軍出燒之。數出城邀賊糧,賊怒,盡發城外冢,遍燒村砦。又先後攻陷廣州、普定、威清、普安、安南諸衛。貴陽西數千里,盡為賊據。
初被圍,彥方、運清來救,敗賊於新添。賊誘入龍里,二將皆敗,乃縱之入城曰“使耗汝糧”,城中果大困。川貴總督張我續、巡撫王三善擁兵不進,枟、永安連疏告急,詔旨督責之。會彥方等出戰頻得利,賊退保澤溪,乃遣裨將商士傑等率九千人分控威清、新添二衛,且乞援兵。賊謂城必拔,沿山列營柵隔內外,間旬日一來攻,輒敗去。副總兵徐時逢、參將范仲仁赴援,遇賊甕城河。仲仁戰不利,時逢擁兵不救,遂大敗,諸將馬一龍、白自強等殲焉,援遂絕。賊聞三善將進兵,益日夜攻擊,長梯蟻附,城幾陷者數矣。枟奮臂一呼,士卒雖委頓,皆強起斫賊,賊皆顛踣死城下。王三善屢被嚴旨,乃率師破重圍而進。十二月七日,抵貴陽城下,圍始解。枟乃辭兵事,解官去。三善既破賊,我續無寸功,乾沒軍資六十萬,言官交劾,解職候勘。
方官廩之告竭也,米升直二十金。食糠核草木敗革皆盡,食死人肉,後乃生食人,至親屬相啖。彥方、運清部卒公屠人市肆,斤易銀一兩。枟盡焚書籍冠服,預戒家人,急則自盡,皆授以刀繯。城中戶十萬,圍困三百日,僅存者千餘人。孤城卒定,皆枟及永安、錫元功。熹宗用都御史鄒元標言,進枟兵部右侍郎,永安太僕少卿,錫元右參政。及圍解,當再敘功,御史蔣允儀言安位襲職時,枟索其金盆,致啟釁。章下貴州巡按侯恂核,未報,御史張應辰力頌枟功。恂核上,亦白其誣。帝責允儀。
崇禎九年冬,敘守城功,進一秩,賚銀幣。久之,卒於家。
李枟與貴陽保衛戰
(作者:貴陽市第五中學龐思純)
貴州歷史上的“安史之亂”,叛軍圍攻貴陽長達10月之久,以至城內百姓“人相食”。本文講述了這一事件,可謂觸目驚心。
明代天啟二年(1622年)二月七日,水西(轄鴨池河以西地區)土同知安邦彥率十萬大軍進圍黔中首府貴陽。在圍困的十個月中,貴陽猶如一座孤島,外無援軍,內缺糧食,落入“人相食”的可悲境地。然而在貴州巡撫李枟及巡按御使史永安的領導下,貴陽軍民進行了艱苦卓絕的保衛戰,最終使這座歷史名城得以保存。在這場城市保衛戰中,貴陽軍民不畏強敵,以死相搏,演出了一幕幕感人的故事。值得一提的是,李枟面對危局,處亂不驚,以堅強的意志及超凡的聚合力,領導貴陽軍民殊死奮戰,如同“安史之亂”中的張巡守雎陽那樣,彪炳史冊,千古傳誦。
李枟,字長孺,官宦人家出身,浙江鄞縣(今寧波市)人。李枟系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進士,進入仕途後,歷官行人、御史、廣東鹽法僉事、山東參議、陝西提學使及山東參政。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李枟擢升右都僉御史,巡撫貴州,是年九月到任,視事貴陽。
貴陽地處黔中腹地,依山傍水,夾河建城。由於所處的地理位置和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因此被人視為“滇楚的鎖鑰,蜀粵的屏障”,是復嶺四塞的西南要地。自明初以來,隨著大批“吳楚優良之族聚於斯土”,經過二百餘年的風雨歷程,凝聚數代移民的夢想與心血,貴陽人在這塊熱土建成了中原模式的城市,使其成為全黔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萬曆四十六年(1618年)至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後金汗努爾哈赤起兵反明。天啟元年(1621年),四川永寧(轄敘永、筠連、古藺等縣地)宣撫使奢崇明趁機起兵反明,據重慶,攻合江,破瀘州,陷遵義……當奢崇明進圍成都、自號“大梁王”的訊息傳到貴州時,貴州全境戒嚴。為了支持奢崇明,實現自己稱雄一方的宿願,貴州水西彝族土同知安邦彥也想藉機發難。為此,他特別到巡撫官邸拜見李枟,“詭言與奢氏有讎隙,願發己兵剿永寧以自效”。李枟知其心懷叵測,於是謝絕其要求。安邦彥雖然碰了軟釘子,但不死心,返回大方後,積極策劃反明事宜。
李枟預感到四川的動亂將波及貴州,而貴陽的城防及存糧更令他憂慮。為了防患於未然,他多次上疏朝廷,請求增加兵員、軍餉。然而明王朝急於征遼,無暇它顧,對李枟的請求置之不理。正當這時,李枟被朝臣攻擊,於是六次上疏,乞求退休。朝廷議以王三善出任貴州巡撫,責令李枟在新任巡撫未到任前堅持職守。時逢奢崇明已陷遵義,貴陽危在眉睫,即將卸任的李枟就這樣承擔起了保衛貴陽的使命。
此時貴陽“城中兵不足三千,倉庫空虛”。為了改變困境,李枟與巡按御使史永安採取了兩項對策:一,擴軍備戰,以應危局,為此“募兵四千,儲米二萬石,治戰守具”,並向雲南、湖廣借貸四萬餘兩白銀;二,為了粉碎奢崇明向貴州的進攻和滲透,特派遣總兵張彥芳、都司許成名、黃運清等率兵援川。援川黔軍屢戰屢勝,相繼收復遵義、綏陽、湄潭、正安、桐梓等地。
天啟二年二月,有人傳言奢崇明已攻占成都,安邦彥對此大受鼓舞,於是挾其侄水西宣慰使安位舉兵聲援奢崇明,並自稱“羅甸王”。在水西四十八支及其他部頭目安邦俊、陳其愚等的蜂起回響下,以及水東土司宋萬化及烏撒(治今威寧縣城)土司安效良的配合下,安邦彥首先攻佔畢節衛城,接著攻破烏撒衛,隨後分兵攻破霑益、安順、平壩。安邦彥自統水西軍數萬東渡六廣河,直趨貴陽,另遣大軍下甕安,襲偏橋(治今施秉縣城),切斷增援之明軍。宋萬化亦率九股苗、仲(布依族)攻陷龍里。二月初七日,十萬水西軍兵臨城下,將貴陽圍個水泄不通。
鑒於當時很多官員赴京述職,而總兵張彥芳駐守銅仁,都司黃運清亦在遵義,城中文武官員無幾人的嚴酷現實,李枟將守軍分為五支,令提學僉事劉錫元及參議邵應禎、都司劉嘉言、原副總兵劉岳分御四門,自己防守首當其衝的北門——柔遠門,史永安則守譙樓,密切注視城外敵人的動向,觀察城內街巷的治安狀況,以防內外勾結。與此同時,城內的民眾也組織動員起來,分片據守,“學官及諸生亦督民兵分堞守衛”。
城市的防禦莫過於城池。貴陽的城池始建於宋代,是時為土城牆。到了明初,由於“城址狹隘,城垣卑薄”,鎮遠侯顧成與都指揮馬燁便將原土城改建為石城,西南兩面臨河,北門拓寬至黑石頭(今噴水池)。改建的城池有城門五座:東武勝,南朝京,次南德化,西聖泉,北柔遠;有城樓五座,小月樓15座,垛口2242個;又有名曰神機的敵樓一座,南北各有水關一座。安邦彥的圍攻,對貴陽石城是一次嚴峻考驗。倘若石城被攻破,就意味著貴陽將毀滅,城中百姓的身家性命付之一炬。
在保衛貴陽的日子裡,許多士人為此貢獻甚大。當時,原四川參政潘潤民正在貴陽家中閒居,面對安邦彥的圍城,他“輸銀千兩助餉,佐文武官吏巡守,日率勵士民……北城雉堞不修,潤民出貲補之”。明末詩、書、畫“三絕”的黔中才人楊文驄,“募士同拒守。圍解,又率所募擊其一路,克之”,顯現其“天下經濟救時奇男子”的英雄本色。
貴陽初圍時,張彥芳、黃運清率兵馳援,曾在新添(治今貴定縣城)大敗水西軍。然而安邦彥畢竟不是等閒之輩。他授意部屬誘敵深入,然後在龍里城全殲;如果不能全殲,就讓出一條道路,讓那些殘兵敗將逃入貴陽,去消耗城中有限的存糧。果然不出所料,張、黃二人在龍里慘敗後,按照安邦彥安排好的路線逃入貴陽。
貴陽的北門建築在高坡之上,易守難攻,加之護城河沿城牆腳下流過,河岸城外是外來移民的棚戶區,無形中成了緩衝地帶。對安邦彥來說,貴陽的東、南、西、次南四門,官軍不是以河據守,就是由作戰經驗豐富的將士把守,唯獨坐鎮北門的李枟是科舉出身,毫無作戰經驗。安邦彥認定北門是薄弱環節,如果一舉拿下,李枟及守軍就成了瓮中之鱉。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其所率的前鋒部隊陣腳還沒有立住,突然間城門大開,李枟率領將士殺了出來。若不是逃得快,安邦彥險些成了俘虜。然而安邦彥不肯認輸,待其喘過氣來時又令部屬轉攻東門。守將劉錫元藉助堅實的城牆和高昂的士氣,一次次地粉碎了安邦彥的兇猛進攻。為了迅速攻下貴陽,安邦彥一面派兵不分晝夜輪番進攻,企圖以疲勞戰來拖垮守軍;一面採取了心理戰,用雞鳴狗吠及婦女的哭泣聲來瓦解城中軍民的鬥志。然而城內軍民眾志成城,嚴陣以待。安邦彥見其招均無奏效後,又以萬餘竹籠裝土壘成高台,以此窺探城內虛實。史永安見狀不妙,“撤大寺鐘樓建城上”,擋住對方視線。安邦彥棄籠後,守軍衝出將其燒毀。隨後,李枟派守軍多次襲擊對方糧道,致使安邦彥惶恐不安,心有餘悸。安邦彥惱怒之餘,“盡發城外冢,遍燒村寨”以示報復。當安邦彥靜下深思時,意識到李枟憑藉堅固的城牆和守軍頑強的鬥志,尚可維持一段時期。然而如果斷其援軍及糧道,使其外無援軍,內無糧食,長此以往,城中必然會發生動亂,那時李枟就會乖乖出降。想好後,安邦彥派兵掃蕩貴陽的周邊地區,並擴大戰果,占領更多的州縣。其軍先後攻陷廣順(今長順縣)、普定、威清(治今清鎮市)、普安(治今盤縣縣城)、安南(治今普安縣江西坡)諸衛,致使貴陽以西千里之地淪於其手。
在安邦彥圍城十個月後,貴陽成了一座鬼城:城內糧食匱盡,軍民將城內的“糠、核、草、木、敗革”吃完後,便吃死人之肉;當死人吃完後,轉向吃活人。令人慘不忍睹的是,有的人為了生存,或易子而食,或吃自己的親人。張彥方、黃運清的部卒竟然公開“屠人於市肆,斤易銀一兩”。李枟目睹城中的慘狀,預感浩劫即將來臨,為了不使家人遭此厄運,於是“焚書籍冠服,預戒家人,急則自盡,皆授以刀環”。
由於擔心貴陽陷落,朝廷怪罪,王三善便先後移駐貴州鎮遠、平越。到平越後,王三善憚敵勢盛,立即派人到四川乞求救兵。在援兵未到之前,始終不敢向前推進。導致“聲援俱絕,貴陽圍益困”。在朝廷的嚴令督促下,是年十一月,王三善決定以死一戰。他集合將士,說:失去了城池,我們將死於法,進攻敵人,我們有可能死於敵,同樣是死,何不與敵拚死呢!見部屬鬥志高昂,王三善便於十二月初分兵三路:右路由副使何天麟等統率,由清水江進;左路由僉事楊世賞等統轄,由都勻進;中路由自己統帥二萬精兵,進擊敵方主力前鋒。王三善率領的中路軍到了新安,正好與水西軍相遇。副總兵劉超率步卒張良俊勇往直前,斬敵悍將阿成,致使敵軍披靡。大軍畢至,王三善趁勢奪取龍里城。這時諸將都想在龍里靜觀待變,然而王三善力排眾議,一馬當先,追擊敵軍。安邦彥見官軍來勢兇猛,懷疑對方有數十萬之眾,便慌忙離軍而逃。水西軍失掉主帥,餘眾退往屯龍洞駐守。官軍乘勝收復了七里沖,進兵畢節鋪,參將孫元模、楊明楷連續挫敗敵軍,水西軍悍將安邦俊中炮身死,安邦彥弟弟阿倫被俘。十二月七日,官軍進抵貴陽城下,為時十個月的貴陽之圍遂解。鑒於貴陽外圍尚有不少叛軍,王三善在南門外安營紮寨,以防安邦彥捲土重來。第二天,官軍敗敵於澤溪,迫使對方逃渡六廣河。幾天后,左右路大軍及湖廣、廣西、四川的援軍先後到達……
貴陽解圍後,李枟與王三善交接了職務。在圍城的十個月里,李枟飽經憂患,歷盡艱辛,常常在生死線上掙扎,如今卸任了,頓時如釋重負。昔日擁有十萬戶的貴陽,而現在僅存千餘戶(一說二百人)。貴陽之圍是《明史》上的大事件,亦是貴州歷史上的大事件。李枟受命於危難之時,以其頑強的意志,必勝的信念,領導貴陽軍民殊死奮戰,使這座歷史名城得以倖存,從而譜寫了自己人生的華采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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