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 1753年生於
勃艮第 的諾萊,是律師之子,在歐坦和梅濟耶爾工程學院學習。1773年梅齊艾爾工程學校畢業,領中尉軍銜。後任衛戍官,他酷愛文學,1780年被派往阿拉斯,在那裡同
羅伯斯庇爾 認識,並一同參加文學社。1783年升為上尉。
1791年法國革命期間,他被選去參加立法議會,負責加萊的法律事務。在公安委員會中擔任重要角色並與1792年8月被派往萊茵陸軍中任督察官,回來後被選為代表以參加政治會議。後又前往貝央以研究應付西班牙可能入侵的防禦對策。並於1793年1月投票支持斬首
路易十六 。後任總體防禦委員會(後來的救國委員會的前身)委員。3月國民公會聽取了他的報告,決定派代表到各省徵兵三十萬。他負責去北方諸省,1793年8月14日,作為公共安全委員會和後來理事會的成員,負責軍事事務,卡諾以極大的熱情重新組織並培訓了革命軍,建立了下級上訪匯報制度和上級特派員制度,並親自前往前線,改組北方軍團,協調烏沙爾和儒爾當將軍解除敦刻爾克之圍並在10月打敗普奧聯軍,成功地防守了法國前線。由於此次成功,立法議會稱他為勝利組織者。 此後在救國委員會中全力指導軍事行動,他要求放棄全線進攻的古舊戰術,主張集中兵力攻擊關鍵地點,委員會採納了他的觀點,他在擬定作戰計畫中起主要作用。
在
雅各賓專政 統治期間,深深的捲入政治和軍事戰略分歧之中,由於反對以平均主義為目標的社會政策,1794年5月同羅伯斯庇爾大吵過後就分道揚鑣,
熱月政變 時他贊成推翻羅伯斯庇爾,但隨後不得不為自己辯護,以避免熱月政變分子不分青紅皂白的攻擊。但從此失去溫和派的信任。1795年3月離開委員會,晉升軍銜為工兵少校。在議會選舉中,他險些被剝奪公民權,直到5月28日,一位議員為他辯護:“卡諾在組織方面是有功績的。”11月2日,他當選5名督政官之一,負責軍事工作。因無法向其他委員提出批評,而且將軍們也不允許政治干預,卡諾趕到非常沮喪。1797年夏季選舉王黨取得多數席位,在共和派反對王黨而發動的果月政變中因反對違憲行動,1797年9月被流放到瑞士。他的離去導致了中樞無力,引起了第二次反法同盟各國的猖狂進攻。拿破崙
霧月政變 後他返回法國,1800年與
貝爾蒂埃 一起在戰爭部工作。任軍事部長和保民院成員。1802年和1804年投票反對拿破崙一世任終身執政和稱帝。1807年保民院解散後離開政界,並極力反對新的帝國給他的榮譽職位。1807年退休專心於寫作,與1810年出版兩本幾何學著作和經典的《重點地區的防務》。1814年盟軍入侵法國時他再度出山服現役並任少將,拿破崙派他去指導防守安特衛普。
百日王朝 時期擔任內政大臣,後被
約瑟夫·富歇 接替。
滑鐵盧戰役 之後他曾鼓勵拿破崙進行抵抗。卡諾於1815年被
路易十八 流放, 1823年客死於
普魯士王國 的
馬格德堡 。骨灰後來移入
巴黎先賢祠 。他的兒子就是有名的熱力學的創始人
薩迪·卡諾 。孫子是第三共和國時期的總統
瑪利·弗朗索瓦·薩迪·卡諾 。
拉扎爾·卡諾雕像 評價 卡諾是一位頗有成就的數學家和工程師,也是共和制度的忠實擁護者。他在法國大革命中對法軍的組織建設做出過重要貢獻,特別是對法國陸軍革命的成功,起來決定性作用,在他的魔術棒下,無數平民出身的將才如群星一樣噴涌而出,後來
俄國革命 ,
托洛茨基 因建立蘇聯紅軍就被稱為俄國的卡諾。
演講 拉扎爾·卡諾:反對實行帝制---- 1802年
我無意貶低首席執政官(指
拿破崙 )所受到的讚揚。僅以他賜予我們民法典而言,他的英名值得我們永誌不忘。但是,無論一個公民為祖國作出了什麼樣的貢獻,都必須在國家認可其功績的範圍內獲得榮譽。如果這位公民恢復了公眾的自由,成了國家的恩人,卻又要人們犧牲自由作為回報,這難道合適嗎?不!這豈不是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國家變成私人的世襲家產嗎?
自從有人提議要法國人民通過投票把執政府改為終身制機構,大家便看出了該提案的處心積慮及其最終目的。事實上,帶有明顯的君主制色彩的機構正在接二連三地迅速成立。然而,每當看到這種情形,人們總是從維護自由的角度出發來安撫內心的不安和疑慮,以為這些新建立的機構和新作出的安排,為維護自由提供了最高層次的保護。
當時,我曾投票反對終身制的執政府;現在,我要投票反對一切重建君主制的企圖。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我這樣做絕無煽動黨派爭鬥之意;因為我並不是從個人感情出發,並不帶有任何其他的感情色彩,唯有為公眾利益著想的一腔熱情,這種熱情一直激勵著我去捍衛人民的事業。
我始終絕對服從現行的各項法律,儘管這些法律毫不使人感到悅意合理。我本人曾不止一次由於忠誠於法律而備受其害。不過,今天我並不打算舊題重談。因此,我鄭重宣布,我是在這樣一個時刻反對這一提案的:我們應該建立一種新秩序,它將得到大多數公民的贊同和支持。在反對這一提案的時候,我應該首先協調自己的行為,按照符合憲法的政府的要求,向最高當局表示我全部的遵從。作為社會一員,你們能否也像我一樣,真誠而無私地立下這一誓言?
我並不想把我個人對某種政治制度及其優點的偏愛強加給這場討論。有關這類話題已有無數宏論巨著加以闡述。我只是想用最簡潔的詞句探討一下我們今天處境的特殊之處。至今,所有有關在法國重建君主立憲制度的辯詞可以歸結為一句話:建立這一制度是政平民安的唯一良策,是避免內亂的唯一出路,是團結起來抗禦外敵的唯一紐帶;而共和制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全力以赴,至今仍是一無所獲。
在此我想評論一下,寡頭政治根本不能確保穩定的政治局面。羅馬帝國的持續時間並不比羅馬共和國存在的時間長。但兩者的自相殺戮頗為激烈,犯下的罪孽更是罄竹難書。共和制的精粹、英雄主義精神、孔武剛毅的美德統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極端荒謬的虛榮浮誇,極端卑鄙的諂媚、奉承,厚顏無恥的貪婪智昏,而對國運昌盛與否卻表現出極端冷漠。在帝位的遺產中我們能夠找到整飭的良方嗎?這個帝位不是曾經被人們認為是奧古斯都王室的合法遺產嗎?誠然,在法國,最後一個王朝持續了整整800年,可是人民有沒有因此而少受一些痛苦呢?國內此起彼伏的紛爭和衝突是為了什麼?那些為了覬覦王位和繼承權而與外國進行的戰爭(那些戰爭促使這個王朝同不少國家結成聯盟)又是為了什麼?一個國家一旦開始偏護某一個家族的特殊利益,將不得不介入那千頭萬緒的紛雜事務,倘若不是出於偏護,那些事情本來與它毫不相干。我們至今還沒有成功地建立起一種共和政體,儘管我們以各種各樣多少是民主的形式對它作出了嘗試。
確實,當國家正走向崩潰時,是專制主義將它從地獄的邊緣拉了回來。但我們從中能得出什麼結論呢?世人皆知,政治權力機構會產生種種弊端,這些弊端只有經過暴力的治療才能得到根除。人們還知道,某些時候需要獨裁者去拯救自由,連如此崇尚自由的羅馬人也承認這種專制權力的必要性。但是,由於病人曾得救於一貼猛藥,難道我們每天必須服用這種藥嗎?費比阿斯、辛辛內塔斯、克米勒斯曾通過獨裁拯救了羅馬,但一旦這獨裁權力實際行使後,他們就予以放棄。因為倘若他們繼續行使這種權力,他們必將毀了羅馬。凱撒是渴望保持這種權力的第一個人。可結果他卻成了獨裁權力的犧牲者,從此自由蕩然無存。因此,迄今為止,一切有關獨裁政權的論述都表明:只有在國家發生危機的時候,人們才需要進行暫時、必要的專政,但不是要建立一個持久而又不負責任的政權。
一些偉大的共和國之所以缺乏穩定性,並不是政體的性質所造成的,而是因為它們誕生於急風暴雨之中,還因為他們在建立起共和政體之後洋洋自得。迄今,只有一個共和國是哲理的產物,是冷靜地組建起來的。這就是美利堅共和國,它充滿了智慧和力量,一天比一天昌盛,其他國家為之驚嘆不已。因此,新大陸正在教誨著舊世界:在自由和平等的治理下,生存不僅是可能的,而且是祥和的。不錯,要陳述這樣的觀點:如果我們可以在不用懼怕黨派勢力影響的情況下建立一個新秩序,那么,同建立一個沒有專制的君主政體相比,建立一個沒有無政府主義的共和政體要容易得多。當一個政府的首腦集一切行政權力於一身,握一切人事安排於一手的時候,我們又怎能為它構想不是虛幻的制約呢?
在建立這個新王朝的時候,人們是否希望加速全面和平的進程?新的王朝難道就不會成為一個新的障礙嗎?我們就那么肯定,歐洲其他強國會贊成這個新的稱號?如果它們不贊成,我們是否要拿起武器去抑制他們?即使將皇帝的桂冠加在首席執政官頭上,他是否就會滿足於繼續當歐洲其他地區的首席執政官,而僅僅當法國人的皇帝?或者我們作出妥協,用一個空銜去換得整個國家的安全和繁榮?
因此,我們非常懷疑新秩序能否給我們帶來穩定的局勢。對於政府來說,要達到團結鞏固,堅強有力,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公正;我們不允許任何任人唯親和偏聽偏信影響政府的工作;我們應有效地制止一切掠奪和欺詐!我使用如此異常的言詞來批評政府的行為,決不是本心所願。我抨擊的是獨斷專行的權力本身,而不是可能掌握這種權力的人。向人們表明自由的目的難道就是使他們永遠不能享有它嗎?難道自由就像鮮果一樣永遠可望而不可及,當人們伸出雙手去獲取它的時候卻必須遭到死亡的鞭撻嗎?還有,造物主已經將自由作為一種急迫的需求賦予我們,難道它真的想失去我們對它的信心嗎?不!我永遠也不相信我們渴望得到的自由僅僅是一種幻想。世間萬物中,我們寧願選擇自由。沒有自由,其他一切都算不了什麼。我的良知告訴我,自由是可能獲得的,以它為基礎的政權比任何獨斷專行的政權,比任何寡頭統治要平和得多,穩定得多。
我再次重申,我隨時準備將自己最珍貴的感情奉獻給祖國的利益;我將很高興地再次聽到對獨立思想的強調。我對法律的遵從之意將會因此而變得更加堅定,因為法律是我們經歷了長期艱難奮鬥才奪得的果實。今天,法律迫切要求我們重新團結一致,去反對我們不共戴天的共同敵人。讓我們每一個黨都奮起反對這個敵人。如果我們的敵人想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實行全面的暴政和壓迫,那么,只要反對它,採取一切手段都是合法的。 我投票反對這個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