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克·米斯塔爾(1830年9月8日〜1914年3月25日)法國詩人。主要作品有詩作《黃金島》、《普羅旺斯》、《米洛依》等。1904年作品《黃金島》獲諾貝爾文學獎 。獲獎理由:“他的詩作蘊涵之清新創造性與真正的感召力,它忠實地反映了他民族的質樸精神”。
弗雷德里克·米斯塔爾,用奧克語寫作的法國詩人。生於法國南方羅納河口省的馬雅納,該地屬古代的普羅旺斯地區。父親是個小地主。美麗的故鄉陶冶和孕育了他的詩情,詩人從小深受普羅旺斯母語和當地習俗影響,並以普羅旺斯語進行創作,歌頌故鄉美麗的山川風物和古老文化。米斯特拉直到9歲才上學。 經過他的學士學位,在阿維尼翁中學讀書時,與年輕的輔導教師約瑟夫·魯馬尼爾一起對普羅旺斯的傳統和語言發生濃厚的興趣,決心為復興奧克語文化獻出畢生的精力。米斯塔爾在艾克思普羅旺斯學院取得法學學位之後,便致力於詩歌創作。1848年至1851年他在普羅旺斯地區艾克斯學的是法律,然後是普羅旺斯,尤其是普羅旺斯“第一文學語言文明歐洲”。正是在他的法律學習研究,他的歷史,普羅旺斯,一旦獨立國家。解放了他的父親,他的決議“指出的普羅旺斯恢復意識的種族,推動這一復興的恢復自然語言和該國歷史上,使普羅旺斯流行的爆炸和火焰的神聖的詩歌。對於米斯塔爾,種族一詞是指“人民的約束”,語言是根植於一個國家和一個故事。一八五一年,他在埃克斯大學法學院獲得學士學位後,便不再繼續學業,毅然放棄了成為律師的機會,決心從事詩歌創作和奧克語的研究。
1852年發表第一首長詩《普羅旺斯》,從而贏得了世界聲譽。一八五四年五月二十九日,米斯塔爾、魯馬尼爾和另外五位普羅旺斯詩人及研究者在阿維尼翁附近的豐塞格克堡集會,會上決定成立菲列布里熱協會,作為研究和復興普羅旺斯文化和語言的專門組織,後來他們又把研究範圍擴大到整個法國南方,即奧克語地區。普羅旺斯方言作為中世紀行吟詩人的語言,曾一度是法國南方的文學語言,並為義大利和西班牙詩人所運用。為了復興普羅旺斯的古老文化和語言,米斯塔爾除了自己身體力行,完全用奧克語進行創作外,還大力推廣普羅旺斯文化運動,創辦雜誌《普羅旺斯年鑑》,在各地建立了一些普羅旺斯語言文化中心,並且在廣泛蒐集資料的基礎上,費時二十年,編纂了一部兩卷本的《菲列布里熱詞庫》(1878),這是米斯特拉爾用20年時間編纂的一部普羅旺斯地區的法語詞典,包括法國南方使用的所有辭彙,以及奧克語的各種方言。自從法國第二帝國結束後,“菲列布里什”派成員之間政治觀點產生分歧,米斯特拉爾為這一運動的年部團結作出了巨大努力。
一八五九年,米斯塔爾在《普羅旺斯》的基礎上重新創作的敘事長詩《米瑞伊》出版。《米瑞伊》是詩人以家鄉為背景,根據地方傳說創作的一部極其優美動人的敘事詩。它講述一個富裕農場主的女兒米瑞伊瘋狂地愛上了一個編柳筐的窮青年樊尚,但遭到她父母的橫加阻撓,結果姑娘走上了朝聖者之路,以身殉情。全詩莊嚴、樸素,充滿激情,它不僅敘述了一對年輕人生死不渝的愛情故事,以優美的文筆塑造了一個純情少女的美麗形象,而且還有著豐富的文化、歷史內涵。長詩以愛情故事為主線,串聯了許多普羅旺斯的歷史傳說、民間故事,向人們展示了整個普羅旺斯地區的自然風光、風土人情、宗教習俗和農家生活。全詩還充滿了富有生活氣息的普羅旺斯方言和俚語。
繼《米洛依》之後,米斯塔爾又出版了一部英雄史侍《卡朗達爾》(1866)、詩集《日曆》(1867)、《黃金島》(1876)、敘事詩《奈爾特》(1884)、詩劇《讓娜王后》(1890)、敘事詩《羅納河之詩》(1897)、敘事詩集《油橄欖的收穫》(1912)等。此外他的作品還有《新普羅旺斯字典》(1879-1886)、回憶錄《我的一生---回憶與故事》(1906)等。1912年發表最後一部抒情詩集《油橄欖的收穫》,作為他一生的總結。詩人自知來日無多,他說:“必須迅速、非常迅速地採摘我的橄欖,將純橄欖油奉獻給天主。”兩年後他在故鄉去世,享年84歲,遺著有《年鑑散文》(1926)、《新年鑑散文》(1927)和《最後的年鑑散文》(1927)。這些“作品猶如一座高大不朽的紀念碑,用以榮耀他所鐘愛的普羅旺斯”(頒獎詞)。
一八六七年,米斯塔爾又發表了英雄史詩《卡朗達爾》,這是一部具有普羅旺斯中世紀傳奇風格的敘事詩。一八七六年,他的抒情詩集《黃金群島》出版,該詩集匯集了他早年創作的各種題材的抒情短詩。此後,他又陸續創作了以阿維尼翁中學時代生活為題材的敘事詩《奈爾特》(1884)、五幕詩體悲劇《讓娜王后》(1890),女主人公是普羅旺斯歷史中最富傳奇性的人物之一,普羅旺斯女伯爵、那不勒斯王后讓娜第一(1326—1382),作者為這位遭到污衊的王后恢復了名譽。還有,最後一部敘事長詩《羅納河之歌》(1897)。
進入二十世紀後,米斯塔爾又陸續出版了幾部作品,其中主要的有回憶錄《我的出身、回憶錄和故事》(1906)和抒情詩集《油橄欖的收穫》(1912)。
他的首次嘗試是一首關於鄉村生活的長詩,後來收入名為《普羅旺斯》(1852)的詩集中。此後,他又花了整整七年時間專注於創作,寫出了為他奠定世界性聲譽的敘事長詩《米瑞伊》(1859)。這首詩的情節其實很簡單,一位美麗而迷人的農家姑娘,由於她父親的堅決反對,不能嫁給她所深愛的貧窮的年輕人。絕望中她逃離了故鄉,前往羅納河三角洲卡瑪格島上供奉三聖瑪利亞的教堂尋求慰藉。作者用迷人的手法描寫了年輕人的愛情,用巨匠的手筆敘述米瑞伊如何通過科羅多平原,如何在酷熱的卡瑪格中暑,如何掙扎著來到聖龕所在的教堂並最終在那裡死去。終於,三聖瑪利亞在她臨終的前一刻向她顯了靈。 這部作品的價值並不在於它的主題,或是它的想像力,無論米瑞伊的姿態多么吸引人。作品的藝術魅力主要在於對故事情節的連線貫穿手法,和在我們眼前呈現的整個普羅旺斯的風光、記憶、古老的風俗以及居民的日常生活。米斯塔爾說他只為牧人和莊稼漢歌唱,他用荷馬式的單純手法做到了這一點。他實在是偉大詩人荷馬的私塾弟子,但又絕非奴婢式地模仿,有充分的證據可以顯示他創造了自己獨特的描寫技巧,神話黃金時代的風格使他的描寫顯得生機勃勃。有誰能忘記他曾為羅納河三角洲卡瑪格地方的白馬所作的畫像呢?賓士中,馬的鬃毛在風中飄揚,它們似乎被海神的三叉戟馴服了,現在又從海神的馬車中掙脫出來。如果你將它們從它們所喜愛的海濱草原遷往他處,它們最終仍將從那裡逃逸,即使在經過多年的遠離後,它們還會回到這片著名的草原來,重新傾聽海濤的合奏,並用它們愉快的嘶鳴答謝致意。
這首詩韻律和諧而美妙,藝術性的組合十分成功。米斯塔爾描寫的源泉並非心理學,而是自然,這位詩人對待他自己純潔得像自然的孩子,讓其他所有的詩人也都來傾聽這人類靈魂深處的呼喊吧!米瑞伊是一朵半開的玫瑰,在朝陽的輝映下永遠閃爍光芒。這是一部具有獨創精神的作品,也是一顆偶然性的果實,也就是說,它不純然是辛勤工作能夠產生的。
《奈爾特》(1884)是一首短篇的敘事詩,讀者可以從中尋覓到許多美麗篇章。但相較而言,長篇敘事詩《羅納河之歌》(1897)則顯得深刻得多,儘管這詩出自一位六十七歲高齡的詩人之手,讀起來卻仍使人感到它充滿了勃勃生機。詩中描繪了羅納河流經之地的許多動人而清新的景色。那位高傲又熱忱的阿波羅船長,他認為一個人必須首先是水手然後才會懂得如何祈禱,這是個多么有趣的人物啊!還有船長的女兒安格拉,她的幻想與古老的傳說融為一體,有一天晚上,她幻想自己在月光搖曳的羅納河波影中與河神羅達邂逅相遇,她仿佛真的觸摸到了河神的身體,這使她深受感動。乍看起來,這些詩行也都像是在月光下閃爍並流淌。
簡而言之,米斯塔爾的作品猶如一座高大不朽的紀念碑,為他所鐘愛的普羅旺斯贏得了光耀。
對米斯塔爾來說,2006年是值得慶賀的一年,因為五十年前在聖·埃斯德爾節那一天,他與六位文學界的友人共同創建了“普羅旺斯詩人協會”。他們的目標旨在淨化、復興普羅旺斯語。從聖雷米到亞耳斯都一直使用著這種語言,各地之間沒有什麼大的差別。現在,從奧蘭奇到馬策格,整個羅納河流域,都將把這種語言當做一種新的文學語言,就像早期的佛羅倫斯方言被拿來當做義大利語的基礎一樣。正如有關專家加思頓·帕里斯與考斯克維茲兩人所言,這一復興運動絲毫也不違反時代潮流,它並非在尋求古老的普羅旺斯的復甦,而是企圖在人們通用的方言基礎上創造一種為大眾所掌握的國家語言。普羅旺斯詩人們的這種努力並未因為該運動的成功而有所鬆懈,米斯塔爾花費了二十多個年頭,披肝瀝膽,耗盡心血,編纂出他那部偉大的《菲列布里熱詞庫》(1878)。這部巨著不僅記錄了普羅旺斯方言的寶藏,而且為奧克語建立起一座不朽的豐碑。無需說明,像米斯塔爾這樣的人早已得到了各種榮譽。法蘭西學院曾四次頒獎給他;由於他編纂了《普羅旺斯年鑑》,法蘭西學院給他頒發了一萬法郎的雷諾獎金。哈勒與波尼大學授予他榮譽博士學位;他的一些作品被譯成多種文字;著名的法國作曲家古諾還將他的《米瑞伊》改編成歌劇,《卡朗達爾》也經馬勒哈爾改編後搬上舞台。
米斯塔爾曾贈給“普羅旺斯詩人協會”這樣一句箴言:“太陽使我歌唱!”事實上,他的詩已把普羅旺斯的陽光播撒在許多國家,甚至在北方的國度中,給許多心靈帶來了歡樂。
理想主義是阿爾弗雷德·諾貝爾對獲獎作家的期望。米斯塔爾的作品以其傑出的藝術理想主義,匯集健康與繁華於一身,為復興與發展故鄉的精神遺產,以及它的語言、它的文學而殫精竭慮,終生奉獻而無悔——這樣的詩人,恐怕世上並不多見吧。
由於米斯特拉爾在詩歌、語言學方面的成就,早在1901年第一屆諾貝爾文學獎之初,就被提名為候選人。但他很自謙地說,人們的推舉為“枝頭對小鳥來說是稍微高了一點”,自稱是“荷馬的卑微學生”。1904年,正當米斯特拉爾奪魁已成定局之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波折。原委是米氏的一本詩集經一位諾貝爾獎金評審委員翻譯,於9月份在瑞典出版。這個譯本文筆拙劣,難以卒讀。這個責任雖不在米氏本人,但瑞典文學院為穩重起見,經過一番慎重考慮,決定採取將1904年的獎金分成兩半的權宜之計。
有一種說法時有耳聞,諾貝爾文學獎乃是頒給那些正值盛年的作家的,因為此時正是他們創作的巔峰期,頒獎的目的在於為他們提供一種生活上的保障而使之免於物質上的匱乏,以確保他們擁有一個全然獨立自主的環境。 但與此同時,諾貝爾基金會又規定必須具有重大價值,並且以豐厚的經驗作為其紮實基礎的作品才符合獲獎條件。因此,在那些大器晚成的作家與年輕有為的天才之間進行選擇時,一般是不會有任何猶豫的。評審委員會無權僅僅因為年邁的緣故就對一位在歐洲享有聲望,而且仍然充滿活力的作家視而不見。一位老作家的作品,通常被證實是有獨特的青春活力的。瑞典學院已將諾貝爾文學獎頒給了蒙森(1902)和比昂松(1903),以表達對他們的敬意,雖然他們兩人都已經過了全盛期。在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提名候選人當中,學院仍然注意到一些早已聲望卓著的文壇宿將,希望能藉此再一次對一位世界文學天才表示高度的尊重。瑞典學院特別考慮了兩位作家,這兩位當中的每一位都完全有資格獲得全額的獎金。兩人不僅在詩藝上已臻於極境,而且在人生的旅途上亦是如此。他們一位七十四歲,另一位也僅年輕兩歲,因此,學院認為不必再去花費時間爭論他們之間價值的高低,因為他們的長處是可以等量齊觀的。雖然學院只分別給他們頒發了一年獎金的半額,但如果有人覺得這份獎金的物質價值會削減兩位桂冠詩人的榮譽的話,那么學院希望公開說明這一特殊情況,聲明這兩位獲獎者中的任何一位都有資格獨占此獎。
學院將其中的一份獎金頒發給詩人弗雷德里克·米斯塔爾。在他清新的詩篇靈感中,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仍比我們這個時代的多數詩人更要來得年輕。他的主要詩作之一《羅納河之歌》出版於一八九七年,而當普羅旺斯的詩人們於不久前(一九四年五月三十一日)慶祝他們建立普羅旺斯詩人協會五十周年時,米斯塔爾吟誦了一首抒情詩,在神韻和活力上,絲毫不亞於他先前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