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簡介,元稹簡介,元稹妻妾,相關詩文,有關“元稹薄倖”的辯駁,
簡介
安仙嬪,為唐代著名詩人、政治家元稹之妾。唐元和五年元稹貶為江陵士曹參軍,疾病纏身的元稹還要照料“扶床行”的女兒保子,在好友李景儉的安排下,娶安仙嬪為妾,在江陵建立家庭,生育兒子元荊。元和九年安仙嬪病故,元稹帶著保子和元荊回京。安仙嬪是平常人家的女兒,但元稹與其感情也非常真摯,元稹在安仙嬪亡故之後有《葬安氏志》抒發自己的感情。對安仙嬪留下的兒子元荊更是愛撫有加,夭折之時有《哭子十首》哀悼。
元稹簡介
元稹(779年-831年),洛陽(今河南洛陽)人,唐朝著名詩人。父元寬,母鄭氏。為北魏宗室鮮卑族拓跋部後裔,是什翼犍之十四世孫。25歲與白居易同科及第,並結為終生詩友。28歲列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科第一名,授左拾遺。舉明經書判入等,補校書郎。元和初,應制策第一。元和四年(809年)為監察御史。長慶元年(821年)遷中書舍人,充翰林院承旨。大和三年(829年)為尚書左丞。
元稹與白居易共同倡導新樂府運動,世稱“元白”,詩作號為“元和體”。其詩辭淺意哀,仿佛孤鳳悲吟,極為扣人心扉,動人肺腑。元稹的創作,以詩成就最大。其樂府詩創作,多受張籍、王建的影響,而其“新題樂府”則直接緣於李紳。名作有傳奇《鶯鶯傳》、《菊花》、《離思五首》、《遣悲懷三首》、《兔絲》、《和裴校書鷺鷥飛》、《連昌宮詞》等。現存詩八百三十餘首,收錄詩賦、詔冊、銘諫、論議等共100 卷。
元稹妻妾
元和五年出貶江陵士曹參軍之後,疾病纏身的詩人還要照料“扶床行”的女兒保子,在好友李景儉的安排下,娶安仙嬪為妾,在江陵組織家庭,生育兒子元荊。元和九年安仙嬪病故,元稹帶著保子以及元荊回京。安仙嬪是平常人家的女兒,但元稹與其感情也非常真摯,元稹在安仙嬪亡故之後有《葬安氏志》抒發自己的感情。
元和十年出貶通州,大病“百日餘”後北上興元,在那兒再次組織家庭,與繼配裴淑結婚。元稹與繼配裴淑也是伉儷情深,有《黃草峽聽柔之琴二首》、《景申秋八首》、《感逝》、《妻滿月日相唁》、《贈柔之》等詩歌記述兩人的感情。
相關詩文
維鵜受刺因吾過,得馬生災念爾冤。
獨在中庭倚閑樹,亂蟬嘶噪欲黃昏。
才能辨別東西位,未解分明管帶身。
自食自眠猶未得,九重泉路托何人。
爾母溺情連夜哭,我身因事有時悲。
鐘聲欲絕東方動,便是尋常上學時。
蓮花上品生真界,兜率天中離世途。
彼此業緣多障礙,不知還得見兒無。
節量梨栗愁生疾,教示詩書望早成。
鞭撲校多憐校少,又緣遺恨哭三聲。
深嗟爾更無兄弟,自嘆予應絕子孫。
寂寞講堂基址在,何人車馬入高門。
往年鬢已同潘岳,垂老年教作鄧攸。
煩惱數中除一事,自茲無復子孫憂。
長年苦境知何限,豈得因兒獨喪明。
消遣又來緣爾母,夜深和淚有經聲。
烏生八子今無七,猿叫三聲月正孤。
寂寞空堂天欲曙,拂簾雙燕引新雛。
頻頻子落長江水,夜夜巢邊舊處棲。
若是愁腸終不斷,一年添得一聲啼。
獨在中庭倚閑樹,亂蟬嘶噪欲黃昏。
才能辨別東西位,未解分明管帶身。
自食自眠猶未得,九重泉路托何人。
爾母溺情連夜哭,我身因事有時悲。
鐘聲欲絕東方動,便是尋常上學時。
蓮花上品生真界,兜率天中離世途。
彼此業緣多障礙,不知還得見兒無。
節量梨栗愁生疾,教示詩書望早成。
鞭撲校多憐校少,又緣遺恨哭三聲。
深嗟爾更無兄弟,自嘆予應絕子孫。
寂寞講堂基址在,何人車馬入高門。
往年鬢已同潘岳,垂老年教作鄧攸。
煩惱數中除一事,自茲無復子孫憂。
長年苦境知何限,豈得因兒獨喪明。
消遣又來緣爾母,夜深和淚有經聲。
烏生八子今無七,猿叫三聲月正孤。
寂寞空堂天欲曙,拂簾雙燕引新雛。
頻頻子落長江水,夜夜巢邊舊處棲。
若是愁腸終不斷,一年添得一聲啼。
有關“元稹薄倖”的辯駁
“元稹薄倖論”者的理由之一,是元稹為企求顯宦而拋棄貧寒的鶯鶯,迎娶韋叢攀結高門;而當元配韋叢病故之後,元稹雖然寫下了《遣悲懷三首》等一大批悼亡詩文,有“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之句,似乎是情真意切,但僅僅第二年元稹就迫不及待地在江陵續娶小妾安仙嬪;而安氏甫卒,第二年又在興元迎娶繼配裴淑,重新組織家庭。那意思是說,元稹在家庭生活方面對妻妾同樣是薄倖而無情的。
上文已論及,所謂鶯鶯只是出現在傳文《鶯鶯傳》中的一個藝術形象,當時社會生活中並非實有其人。同樣張生既不是元稹自寓,也不是當時社會中實有其人。因此所謂元稹拋棄鶯鶯而結媛鼎族獵取高官云云,其前提是海市蜃樓式的假設,故其結論也就無法成立。何況按照《鶯鶯傳》描寫的崔氏家族,“財產豐厚,多奴僕”,並非貧困之輩。在唐代崔姓女子是人們追逐的“五姓女”,即白居易《唐河南元府君夫人滎陽鄭氏墓志銘並序》所謂的“天下有五甲姓”,亦即崔、盧、李、鄭、王之一,在唐初連皇帝與其結親也往往不得其允,豈可以“寒門”目之?
謝公潛有東山意,已向朱門啟洞門。大隱猶疑戀朝市,不如名作罷歸園。
這說明韋夏卿自己的仕途並非順利。他除了在生活上支持元稹夫婦之外,對元稹的仕途並無實質性幫助,元稹也因此長期滯留在校書郎的閒職上,直到三年後韋夏卿病故,元稹的仕途並沒有改觀。從詩中我們還可以見到,元稹對韋夏卿的退隱意願採取積極促成的態度。元稹仕途稍有改善官拜左拾遺之職,是在自己制科考試中以第一名的身份及第之後,但那與韋夏卿並無關係。由此可見所謂為結媛鼎族獵求高官而拋棄鶯鶯云云,確實是無稽之談。
元和四年七月二十七歲的韋叢病故,次年三月元稹出貶江陵。十月在長安孤苦無依的女兒保子,在白居易等人的幫助下來到元稹的貶地江陵。據元稹《痁臥聞幕中諸公征樂會飲因有戲贈三十韻》自述,當時元稹“脹腹看成鼓,羸形漸比柴”、“耳鳴疑暮角,眼暗助昏霾”。據元稹《六年春遣懷八首》的描述,他拖著多病的身體,除了應付謫吏所應承擔的公務外,還要照料“繞床行”、“帳前啼”、“撩亂走”的“嬌痴稚女”保子,其生活上的困苦是可想而知的。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其朋友李景儉“憫”元稹之“愁”,為他張羅續娶當地女子安仙嬪為妾,以照料不慣貶地生活而又多病的元稹以及幼小的女兒。何況元稹續娶安仙嬪之年僅三十三歲,這無論從舊道德還是從新道德,續娶都是無可非議的。
元和九年秋天小妾安仙嬪又因病離開人世,次年春夏元稹出貶荒僻之地通州。剛剛到達不久元稹就“染瘴危重”,大病“百日餘”,幾乎送命,甚至連後事都安排好了,十月元稹不得不易地就醫北上興元。在詩人染病身客居他鄉的情況下,三十七歲的元稹在興元娶裴淑為繼配,將韋叢與安仙嬪留下的女兒保子、兒子元荊接到興元,再次組成家庭,據《景申秋八首》描述,元稹一家過著“荒涼池館內,不似有人家”、“婢報樵蘇竭,妻愁院落通”、“啼兒冷秋簟,思婦問寒衣”的貧困生活。裴淑死在元稹之後,此後元稹再也沒有續娶妻妾。應該說元稹的兩次續娶,是實際生活的逼迫所致,而絕不是對前妻亡妾的背叛與薄倖。且人當壯年,續娶是非常正當的事情,我們又憑什麼沒完沒了地說三道四?我們又根據什麼煞有介事地加以抨擊?
衡量元稹對妻妾兒女是否薄倖的一個重要標準,是他對他們的感情如何。情感問題是一把軟尺子,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同觀點的人們可以得出不太相同的看法,但大致的客觀標準還應該是存在的,基本的歷史事實也無法隨意否定。我們在這裡舉出元稹的有關詩文,供大家客觀地分析這一問題。韋叢病卒,元稹寫下了大量的詩文,悼念這位與自己甘苦與共的妻子,其《祭亡妻韋氏文》文云:
逮歸於我始知賤貧,食亦不飽衣亦不溫,然而不悔於色不戚於言。他人以我為拙,夫人以我為尊。
置生涯於濩落,夫人以我為適道。捐晝夜於朋宴,夫人以我為狎賢。隱於幸中之言,嗚呼!成我者朋
友,恕我者夫人。有夫如此,其感也,非夫人之仁耶……昔慘淒於少別,今永逝與終離,將何以解予懷
之萬恨!
詩歌中的例子就更多了,舉不勝舉,如《遣悲懷三首》的“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江陵三夢》的“情知夢無益,非夢見何期”,《答友封見贈》的“荀令香銷潘簟空,悼亡詩滿舊屏風”等等。直到韋叢病故已兩年之後,元稹還以為她生活在自己的身旁,其《六年春遣懷八首》詩云:“怪來醒後旁人泣,醉里時時錯問君。”其情淒切令人動容。
安仙嬪雖是貧寒人家女兒,在當時人們的眼裡又賤為小妾,但元稹對其早逝,痛惜之情溢於言表,哀傷之感如喪髮妻,其《葬安氏志》云:
大都女子由人者也,雖妻人之家常自不得舒釋,況不得為人妻者。則又閨衽不得專妒於其夫,使令
不得專命於其外,己子不得以尊卑長幼之序加於人……況予貧,性復事外,不甚知其家之無。苟視其頭
面無蓬垢,語言不以饑寒告,斯已也!今視其篋笥無盈餘之帛無成襲之衣無完裹之衾。予雖貧,不使其
若是可也,彼不言而予不察耳!以至於生也不足如此,而其死也大哀哉!
對安仙嬪留下的兒子元荊更是愛撫有加,夭折之時有《哭子十首》哀悼,其中幾首詩云:
才能辨別東西位,未解分明管帶身。自食自眠猶未得,九重泉路托何人?
爾母溺情連夜哭,我身因事有時悲。锺聲欲絕東方動,便是尋常上學時。
蓮花上品生真界,兜率天中離世途。彼此業緣多障礙,不知還得見兒無?
節量梨栗愁生疾,教示詩書望早成。鞭撲校多憐校少,又緣遺恨哭三聲。
深嗟爾更無兄弟,自嘆予應絕子孫。寂寞講堂基址在,何人車馬入高門?
別鶴聲聲怨夜弦,聞君此奏欲潸然。商瞿五十知無子,更付琴書與仲宣。
頭白夫妻分無子,誰令蘭夢感衰翁?三聲啼婦臥床上,一寸斷腸埋土中。蜩甲暗枯秋葉墜,燕雛新
去夜巢空。情知此恨人人有,應與暮年心不同。
當元稹被政敵排斥而出貶外任之時,哀傷之中的詩人卻反過來安慰也在傷心不已的妻子,《贈柔之》詩云:
窮冬到鄉國,正歲別京華。自恨風塵眼,常看遠地花。碧幢還照耀,紅粉莫咨嗟!嫁得浮雲婿,相
隨即是家。
以我們已掌握的元稹生平來考察以上詩文,筆者以為是一一相符的,並無矯就造作之意,是其真情實感的自然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