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友宗麟(日語:おおとも そうりん;1530年1月31日—1587年6月11日),日本戰國時代九州的戰國大名,並同時是位天主教大名。大友氏第二十一代領主。本名大友義鎮,因大友氏始祖出自藤原氏,故正式姓名又可記為藤原義鎮。幼名塩法師丸、後改名五郎。
大友宗麟是豐後豪族大友義鑒的長子,最初他皈依禪宗、之後改信天主教接受洗禮,佛教法名宗麟、天主教洗禮名普蘭師司怙。天文十九年(1550年)大友家族內部發生變亂,其父義鑒被殺後繼任家督,永祿六年(1563年)修築臼杵城,自為城主。曾提出十九條政治綱要,依靠臼杵城的良港地位,與葡萄牙、中國的商船來往,曾一度支配九州六國。天正六年(1578年)與島津義久戰於日向耳川,大敗,日趨衰落。次年讓位給大友義統。
天正十年(1582年)與大村、有馬氏同為遣歐使節,被派往羅馬。天正十四年(1586年)島津義久大舉入侵豐後國,翌年大友宗麟病死。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大友宗麟
- 外文名:おおとも そうりん
- 別名:塩法師丸(幼名)、義鎮、休庵宗麟
- 國籍:日本(戰國到安土桃山時代)
- 民族:大和族
- 出生地:日本九州
- 出生日期:1530年1月31日
- 逝世日期:1587年6月11日
- 職業:日本戰國大名
- 信仰:天主教
- 主要成就:首次派出遣歐使節
修築臼杵城、控制九州六國 - 戒名:左金吾休庵宗麟大居士
- 靈名:普蘭師司怙
- 官位:正四位下、左衛門督
- 墓所:大分縣津久見市津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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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生平
坎坷少年
豐後大友經過義長、義鑒幾代的經營,成為兼任築後、豐後兩國守護的實力大名,一度與島津、少貳並稱“九州三雄”,然而少貳氏作為守護九州的橋頭堡,在大內的九州侵攻下已走向衰弱,大內由此將勢力擴張到了筑前與豐前,於是幕府便只好用大友家牽制大內九州的擴張,在這樣的背景下,宗麟過早的捲入了政治的舞台。
天文二年(1533)十二月,虛歲才四歲的新太郎被幕府任命為筑前守護,這個過於荒謬任命在戰國時代是絕無僅有的,不過也正因過分的荒謬而讓人看到了它明顯的針對性。後來事實證明這一任命達到了其預期效果——大友家隨後便出兵筑前,與大內在勢場原發生了激戰,結果是大友先敗後勝,阻止了大內氏在九州擴張的步伐。
大友義鑒對作為大友家的繼承人新太郎,從小便是寄與了厚望,也因此而特別選定親信重臣入田丹後守親誠作為新太郎的師範。然而不久之後新太郎的處境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元服正式稱作義鎮的前後,其母去逝了,隨後義鑒又娶了一個後妻,一系列的打擊使得義鎮的性格在成長中逐漸變得粗暴冷漠。同樣也成為家中變亂的根源。
天文十九年(1550)二月,大友義鑒乘義鎮到別府的溫泉療養之機,於府內西山城召見重臣齋藤播磨守、小佐井大和守、津久見美作守、田口藏人佐四人,徵詢對於廢義鎮改立鹽市丸一事的意見,齋藤四人表示拒不服從,最後不歡而散。津久見與田口自知不久之後就會遭到主家的討伐,因而作做了迅速反應:逆襲義鑒的居城,斬殺了義鑒的後妻與末子鹽市丸,義鑒本人在桐之間被砍成重傷,史稱“二階崩之變”,而後府內城陷入混亂之中。義鎮隨即從別府起兵,以佐伯惟教為前驅殺入府內,在居城接受了義鑒的遺言,成為大友家第二十一代家督。不久之後義鎮經過激戰,誅殺了事變的首逆津久見美作守與田口藏人佐。
在此次事變中,義鎮的行為足以稱得上是疾風迅雷,然而這樣的速度足以使人懷疑其事先是預謀好的,並且義鑒重傷而死的日期是二月十二日還是十三日一直存在爭議,由此也讓人對義鑒遺言的真實性產生懷疑。關於義鎮謀反的說法更多可見於土師武的《續西國合戰記》。究竟真相如何已無從考證,然而不管怎么說,在此事件上都能看到大友義鎮一定的能力:若從單純的平亂看,他的行事迅速果斷如疾風迅雷一般,足以顯示出良好的應變能力和一定的軍事水平;若此次事變真是出自他的預謀,也可見他的不甘被動、深厚思慮和政治手腕。也就是說他已經初步具備了一個戰國強盛之主應有的素質。隨著“二階崩之變”引發的內亂全部平息,大友義鎮正式作為一個戰國大名登上歷史舞台。
風雲瞬間
義鎮所繼承的大友家,擁有豐後、築後、肥後三國的守護職(肥後守護在打敗菊池義武后於天文十二年獲得)。不過由於家內一大批重臣在二階崩之變中的故去和各國豪族的離心,義鎮初期的大友家比之義鑒最盛的顯得中落了不少。其中影響最大的變故,來自義鎮的叔父、肥後的菊池義武,可以稱得上是“二階崩之變”的餘波。菊池義武一直與大內結盟以謀求獨立,但卻被兄長義鑒打敗,處於南肥後的相良氏庇護之下,在二階崩之變中,菊池義武乘機聯絡肥後的豪族鹿子木氏與田島氏奪回了原來的菊池領地,並一度與入田親誠勾結,率軍進出豐後,試圖相機入主大友本家,然而由於義鎮閃電般的平定了入田親誠,義武只能悻悻然地退回居城肥後隈本城。因為剛經歷內亂的大友家內不穩,加之菊池氏在肥後的一定實力,義鎮不得不掩飾表面上的不愉快,而採取一些手段來穩住菊池義武,前文所記的“此次事件的根源,與入田親子的惡行有關”這一書狀,由此看來算是大友義鎮對義武的表白,將變亂之源歸於入田氏,事實上也是暗示對義武在豐後的軍事行動不再追究。但叔侄間產生的裂痕已是不可挽回,這便直接導致了肥後一國與大友家離心,所以義鎮繼任初期,大友家大致只控制著豐後、築後兩國以及筑前的高橋等豪族, 一般通說的大友家最強的家臣團“豐州三老”大致就是這一期間形成。
因為在“二階崩”前後大友家上一輩的重臣已凋零殆盡,義鎮只能提拔新一代重臣,此期間得到義鎮的重用的,有在征伐入田親誠一戰嶄露頭角的戶次鑒連、義鑒臨終時託付文書管理重任的臼杵鑒速,以及義鎮的側近吉弘鑒理,再加上老臣吉岡長增,這四個人構成了大友義鎮的重臣核心。特別要提到的是其中的吉岡長增,因為在早年的大內九州侵攻中敗降,此後不見其記載,可見他在義鑒時代一直受蔑視壓抑,但在“二階崩之變”半年後復歸,成為義鎮的加判眾,不久參加了義鎮對肥後菊池義武的攻擊,此事見諸《吉岡氏家傳》。然而大友的豐州三老,具體是哪三個人說法不一,因為吉岡長增的“長”是得自宗麟祖父大友義長,比其餘三人的”鑒“字都高了一輩,同時更多時候是以一個謀臣的形象出現。另一方面戶次鑒連、臼杵鑒速、吉弘鑒理在多處記載中都被稱做“大友三將”一起參加了宗麟時期的大部分作戰,然而吉岡、吉弘、臼杵又是同一個時期在豐州故去,稱為豐州三老也不為過,反正爭議自是因為矛盾的存在而存在的。同一時期菊池義武在肥後的反攻事跡,散見於各肥後豪族家傳,《鹿子木氏家傳》:”義武復歸後與三池、大津山、和仁諸家攻擊大友方的小代氏,同時名和、相良、合志等諸家也協助義武攻擊了木山?益城城。”面對這樣的形勢,義鎮果斷的採取了反擊,天文十九年四月,在築後鎮壓了回響菊池騷動的三池親盛與西牟田親氏,而後攻入肥後菊池領地,面對大友的強大軍勢,此時有菊池三重臣之稱的肥後國人領主的隈部、赤星、城三家全面倒向大友一方,同年八月,義鎮在肥後合志原合戰中打敗菊池義武,後者由島原逃向相良氏領地,原菊池領土被赤星、城家瓜分,自此大友再度控制了肥後中、北部。三年後,菊池義武被相良氏交出,在回豐後的途中於直入郡的寶泉庵為義鎮方的人所殺,至此困擾義鎮父子兩代的肥後之患才得以撤底解決。
同一時期,筑前、豐前兩國大部處於大內控制之下,由杉家擔任守護代。面對強橫數代的西國之雄大內氏,大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缺乏向北擴展的空間,然而這種情況在義鎮繼位後也逐漸被打破了。
天文二十年(1551年),八月二十九日,大內氏筆頭家老陶晴賢起兵叛亂,
九月一日大內義隆在長門太寧寺自殺,隨後陶晴賢討伐了筑前守護代杉興運與豐前守護代杉重矩。此時大內家已斷絕了嫡嗣。在天文二十一年(1552)三月一日,陶晴賢從大友家迎立了義鎮的同胞兄弟晴英為繼任大內家督。而在天文十三年時晴英已一度成為大內義隆的養嗣子,但在次年義隆的嫡子出生後便被送還大友家,所以此次也可說是夙願得償。關於陶的叛亂與晴英被迎立,一般說法是陶事先便與大友密謀好了,所以事後的大友與大內便結成了盟友關係,北九州的筑前與豐前,成為了兩家的緩衝地帶,事實上也就是說大內氏默認了大友對這兩國部分豪族的控制。而後,大友義鎮甚至一度配合陶出兵討伐筑前騷動的原田種實。同樣是天文二十年年八月,大友義鎮許可天主教在豐後傳播。這或許是為了用天主教平等博愛的教義來麻醉領民,也麻醉義鎮自己那顆因長期與至親家人明爭暗鬥而逐漸陰冷灰暗的心吧。而事實上他的行事卻表明他一直未受教義感化。
爭霸前奏
弘治元年(1555)九月,陶晴賢在嚴島之戰敗死,毛利迅速崛起並攻入大內本領的周防長門,此戰在北九州也產生了一系列連鎖反應:事先已內通毛利的筑前豐前諸豪族此時回響毛利舉起叛旗,與仍忠於大內氏的豪族發生激戰《宗像氏家傳》。此期間大內忙於應付毛利而無法顧及九州,大友義鎮因為同盟關係便成為大內在九州的代表。弘治二年(1556)年二月,義鎮率志賀、朽綱、田北等軍攻入豐前,隨後占領了通往西國的門戶門司城。對於豐前的豪族,義鎮也採取了鎮壓與籠絡雙管其下的措施:逼迫城井家投向毛利的城井長房隱居讓位於其子鎮房,而鎮房的“鎮”字便是得自義鎮並娶了義鎮之女為妻,所以這樣的安排也確立的城井氏對大友牢固的從屬關係《城井宇都宮氏家傳》,另一方面,站在毛利一方的門司等氏在義鎮的攻擊下或者滅族或者喪失了領地。控制了豐前後義鎮開始攻略筑前,弘治三年(1557)年七月,大友義鎮以戶次鑒連、臼杵鑒速、志賀親度為大將率兩萬兵攻擊以秋月為首筑前諸家,其中的原田等氏在猛攻下降服,最終大友軍將秋月文種包圍在古處山城。經過一場激烈的攻防戰之後,古處山城落城,文種自刃,其嫡子晴種當場戰死,而幼子種實與筑紫惟門逃往毛利領地。自此筑前平定,年底,為顯示統治者的權威,大友義鎮對筑前進行了檢地《筑前國續風土記》。然而也正是在這一年,大內在毛利的猛攻下滅亡。大內義長在敗亡前,曾向大友義鎮請求過援軍,此時義鎮已與毛利元就有了秘密協定——毛利承認大友對北九州的統治,作為代價大友不得干涉毛利的防長攻略,相應的〈毛利元就物語〉記載“元就在防長侵攻時曾通過備后土豪小寺元武與大友義鎮進行外交,成功排除大友的干擾”。
就這樣為了自己對領土的野心,義鎮把最後的親弟弟也犧牲掉了。
永祿二年(1559)四月十日,大友義鎮以親信部將高橋鑒種為筑前寶滿、岩屋城主《橫岳古文書》。高橋鑒種原名一萬田親敦,是大友的庶支近系,曾前往防長輔佐大內義長,後回歸大友家並與戶次鑒連一起活躍在平定筑前秋月的戰鬥中,由此也受到義鎮信賴,因義鎮之命成為寶滿城主高橋長種的養子,由此才改名為高橋鑒種,成為大友家在筑前軍、政各方面的代表。六月二十六日,大友義鎮補任豐前、筑前守護,同年夏,毛利軍違反與大友的約定,突襲了門司城,由義鎮委任的門司城代怒留湯主水(助)向豐後敗退。自此大友與毛利的雙雄對決正式展開。九月,大友以田原親宏為大將攻擊門司城時,卻遭遇了小早川隆景的援軍,不利而還。十一月九日,大友義鎮補任九州探題,被幕府承認為九州的最高統治者《大友家文書錄》。然而此時毛利家在豐前有了初步的根基,並幫助秋月種實恢復了古處山城的領地。
從永祿元年(1558)到永祿三年(1560)這兩年多的時間在北九州的活動記載僅田原親宏攻擊門司敗還一條,嚴島戰後的毛利水軍成功的封鎖了防長海岸,使得義鎮只能望洋興嘆,再加上外交上受到麻弊,就此放鬆了對北九州及防長的軍備擴張,而在《伊予中世年表》的條目中有“1558年,大友由日振島攻擊了土居氏”,“1560,大友攻入南伊予,土居清宗在石城籠城,而後敗死,犬尾城、吉岡山城陷落”。可見大友氏這一時期的主力確實是活躍在南伊予,《土居氏家傳》也記載土居清宗號稱伊予文武兼備之將,長年以來多次擊退大友來襲,然而卻在石城一戰與其子清貞一同壯烈戰死,由此也可見大友此次攻擊之猛烈。事實上,不難看出這是大友聲東擊西策略——在北九州和防長再難有實質性進展,不如掉頭殺向伊予,另一方面,前一時期大友主力活動在北九州,足以讓伊予方面放鬆警惕。但是,他卻低估了毛利元就把握機會的能力,以為毛利剛平定防長,加上已訂立了盟約,不至於一下子就進入北九州,所以大友在南伊予取得重大戰果的同時,卻被毛利鑽了空子,攻下門司在豐前站穩了腳跟。此時義鎮三十歲,遠不及六十三歲的毛利元就老辣。
然而接下來,毛利卻再無力對北九州進一步擴張,因為隨後福屋隆兼的叛亂以及與出雲尼子關係的破裂使之不得不再次把主力轉回中國。相反的的從伊予回過神來的大友義鎮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北九州。
豐前交鋒
永祿四年(1561)年六月,大友義鎮以田原近江守親賢、戶次伯耆守鑒連及田北為主力,集合國東眾和宇佐眾,總兵力六千餘騎攻入豐前。首當其中的是香春社的大宮司原田義種,七月,原田義種以三百人在香春岳城籠城,隨後大友方發起了激烈的攻城戰,由於守方在關鍵處配備了弓箭手並不斷的投下大石,給大友軍造成了一定損失,戰鬥一度陷入膠著狀態,七月十五日,大友軍發動總攻,從蛇口攻入城內,原田一族十三人自殺。而後義鎮以配下的志賀常陸介擔任香春岳城督。同一時期,與原田義種同族的筑前秋月、田尻、砥上諸家也起兵呼應原田,大友軍隨後就忙於鎮壓各處的烽火,而毛利乘此空隙於九月對香春岳城發動猛攻,城將志賀常陸介棄城逃往豐後。
十月,大友軍攻向門司城,毛利也在門司集中主力應戰,雙方展開正面交鋒,此次雙方的陣容都頗為豪華,大友方以義鎮本人為總大將,同時派出了戶次鑒連,吉弘鑒理、齋藤鎮實、田原親賢、臼杵越中守等名將,此戰也是名將高橋紹運的初陣,毛利方則是毛利元就本人與小早川隆景、冷泉五郎元豐、浦兵部宗勝及兒玉內藏丞在陣。作為智將與智將的對決,謀略的使用在此戰中表現得頗為精采——十月十日的合戰前夜,經過大友方的調略,門司城內的稻田彈正與葛原兵庫助二人答應於次日大友發動攻擊時充當內應,然而此事不久之後便被毛利方面得知,元就將計就計在城內設下圈套,次日,大友軍順利攻入城內,卻遭到毛利軍的伏擊,在付出慘重損失後退出城外,隨後大友方以臼杵、田原的鐵炮隊及戶次鑒連八百名弓箭手為主力與毛利苦戰。同月二十六日,大友義鎮再次發動攻擊,然而此時小早川隆景的援軍已經趕到,大友在戰局中已處於完全劣勢。十一月五日夜,大友軍開始從門司城撤退,然而小早川水軍卻從海路迂迴,於次日在黑田原、國分寺附近設伏襲擊了大友軍,這次戰鬥給大友造成了最大的損失。此即門司城合戰,大友方前後有竹田津則康、吉弘統清、一萬田源介、宗像重正、大庭作介等多名武將戰死。
義鎮因為門司的慘敗一氣之下遁入空門,由此改名為大家所熟悉的“宗麟入道,同時也有數名家臣跟隨宗麟一起剃髮入道:吉岡長增改稱吉岡入道宗歡,戶次鑒連改稱戶次入道麟伯軒道雪,這樣做的原因,恐怕還是因門司城之敗而自責,因為吉岡長增是義鎮當時的主要謀臣,而戶次鑒連則是眾武將之首。隨後的石見福屋隆兼叛亂和尼子氏的蠢蠢欲動使毛利陷入兩線作戰的境地,多半是在元就的授意下,將軍足利義輝發出停戰令,向毛利派出了外交僧聖護院道增、向大友派出了久我晴道,敦促兩方合談,而之前毛利與尼子的和談,也是以這兩個人為中間人進行的。宗麟向使者獻上黃金五十兩,同時報怨毛利的言而無信,卻被使者搪塞過去。心懷不滿的宗麟於永祿六年再度攻入豐前,卻在松山城打了敗仗退回豐後,此後便只好坐下來繼續合談。
此次合談因此由永祿五年斷斷續續的拖到了永祿七年。其間的毛利隆元暴死與石見、出雲遠征的持續進行使得毛利元就不得不在築豐問題上以再讓步,最後雙方達成的基本協定是:毛利從松山?香春岳一線撤兵,在九州只保有門司城,而且不再對筑前的秋月、宗像諸家給予支援;而大友則不得向防長侵攻,同時,以宗麟之女嫁與元就之子幸鶴丸(後來的小早川秀包)來約束此次達成的協定。不過從談判的內容上看,毛利作為幾次大戰的勝方卻有如此多的讓步,而大友作為敗者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這樣的協約頗有點不正常,而事實證明這也只是毛利迫於無奈的緩兵之舉,另一方面毛利在九州保留了門司城,這正是為下一次的九州侵攻作的準備。等到他平定了山陰山陽之後,便再次毀約了。
筑前平定
與毛利的合談成功也使得大友宗麟能把注意力轉回到伊予方面,此期間,由於大友回師北九州,土居清宗之孫清良乘機攻落了大友在伊予的據點法華津城,而後重新進入土居氏世世代代的居城大森城,由此土居與西園寺的聲威復振。
永祿八年(1565)六月,大友宗麟發動伊予侵攻,此次與一條氏組成聯軍攻擊了伊予中部西園寺方的宇和郡。同時因為奈何不了毛利,宗麟也把矛頭指向門司城合戰時協助過毛利的三島村上水軍,卻被村上(來島)通康在伊予北部的松前、忽那山、三津、和氣等海岸擊退。次年,大友軍又在三間町被土居清良擊敗,隨後大友軍又攻擊了法華津城和黑瀨城。同一時期,大友軍也開始向北伊予的河野家進軍《伊予中世年表》。然而在大友的伊予攻略尚未取得重大進展之際,永祿九年(1566)底,出雲的月山富田城落城,毛利元就終於擺脫了中國最大的束縛尼子家。這一段時間,西園寺、河野、及來島水軍也一直紛紛向毛利求援,大友與毛利再次走向雙雄對決。
毛利隨後主要忙於統合西國新征服的領地,也出動了一定兵力趕赴伊予,暫時沒有能力對大友採取大的攻勢,於是便用老套路發動筑前的秋月等國人領主擾亂大友的後方,遷制宗麟在伊予的攻勢。永祿十年(1567)一月,秋月種實帶著毛利所贈的八十貫軍用金和三千名援軍從門司城上陸,很快得到了秋月舊臣的回響而奪回了門司城,在筑前與秋月呼應的,還有大友宗麟前度委任的重臣—高橋鑒種。關於鑒種叛亂的原因,眾所紛紜,最普遍的說法是因為宗麟強奪了其兄一萬田親實的妻子,並將親實逼死,高橋鑒種籍由對宗麟的恨意而發動了反叛,大概這只是理由之一,縱觀當時的北九州形勢,亦可見毛利方的諸豪族在豐前、筑前的勢力已明顯蓋過大友的聲勢,而尼子的滅亡更是使得毛利聲威大振,鑒種處於筑前動亂的中心岌岌可危,為求自保也為了自己的那一點野心而參與到作亂的行列中,這樣的行為也不難理解。鑒種正式叛亂的時間,是當年六月,隨著秋月與高橋的作亂,筑前的筑紫、宗像、原田及肥後的龍造寺也都起來與之呼應。
一時難以相信高橋作亂的宗麟驚怒之下立刻集結築後、豐後、肥後三國兩萬兵力,由戶次道雪、臼杵鑒速、吉弘鑒理、吉岡宗歡、齋藤鎮實五將統領組成討伐軍攻入筑前。七月,高橋鑒種以八千騎在岩屋城外迎戰,被大友軍擊敗而退往寶滿城,隨後大友的討伐軍兵分多路:臼杵鑒速部攻擊岩屋城、戶次道雪與吉弘鑒理包圍寶滿城並制壓秋月,齋藤鎮實一部攻擊三條城的筑紫廣門,而吉岡宗歡此時負責監視肥後的龍造寺。
七月七日,臼杵鑒速一鼓作氣攻入岩屋城,高橋方的城將足達兵部少輔及二千城兵戰死。然而在筑紫方面大友軍與戰不利:在七月十一日的戰鬥中,筑紫廣門佯裝敗退,引誘齋藤鎮實軍深入,而後埋伏的鐵炮隊齊射,造成大友方兩百多人的傷亡,筑紫廣門乘勝追擊,在侍島再次打敗大友軍,大友方的問注所鑒豐、星野鑒康及築後竹野郡代小河鑒昌當場戰死,齋藤鎮實一路往園部敗退。得到敗報的宗麟立即要求築後、肥後諸將對齋藤給予支援,而慘敗之後的齋藤鎮實復仇情緒也頓時高漲起來,在重整軍隊後對筑紫廣門所在的三上山發動了更激烈的攻擊,承受不住猛攻的筑紫廣門發出了降服請求,被齋藤斷然拒絕,然而自知再戰必死的廣門死著臉再三提出降伏請求,七月二十七日,齋藤在權衡之後終於接受了。
筑紫廣門降伏後,齋藤鎮實與筑前諸軍會合,諸將商議之後,決定由齋藤鎮實與吉岡宗歡以一萬人繼續封鎖在寶滿城堅持抵抗的高橋鑒種,而戶次道雪、臼杵鑒速、吉弘鑒理三將則率二萬餘人前往討伐秋月種實。八月十四日,戶次三將在甘水?長谷山與秋月接觸發生激戰,而後演變成一場大混戰,亂戰中戶次道雪不得不七次親自揮舞大刀砍殺敵人(他是坐著指揮的雷神啊,大概此時還沒被雷擊吧)。最終大友軍突破了秋月,一路前進攻下了秋月方的邑城,種實退往古處山城。道雪燒光了嘉麻、穗波一帶的人家後,攻落秋月的支城休松城,在休松布陣,而臼杵鑒速與吉弘鑒理分別在觀音岳、道場山布陣,與古處山城遙遙相望。
在此期間,秋月種實與高橋鑒種連續向毛利元就派出了求援的急使,一時間傳出毛利即將來援的謠言,城井、長野、後藤寺、原田、宗像、許斐、麻生、杉的豐築諸家紛紛以本領警備為藉口退出了征伐軍,宗麟大概也是受此謠言影響,向戶次等諸將發出了撤退的命令。收到命令的戶次道雪、臼杵鑒速、吉弘鑒理分別從赤司村、八丁島、吹上村三個方向撤退。九月三日午前十點,秋月種實下達了追擊的命令,以一萬二千兵力向戶次道雪發動攻擊,得到報告的道雪以三千騎向吉光移動,整備好了迎擊編制:以由布美作和小野和泉五百騎為先鋒,戶次鎮連六百騎為接應,布置好了伏兵和虛旗。然而道雪通過遠望發現秋月軍大都是無馬的徒步武士之後,果斷下令己方的騎馬武士從三個方向向秋月軍突擊,秋月方的先鋒內田善兵衛與秋月治部一瞬間即被打散,而後中陣的綾部駿河守五千人也在騎兵的突擊下崩潰。經歷突如其來的衝擊後回過神來的秋月治部率二千餘騎開始反擊,形勢開始對兵力相差太多的大友軍不利,混戰中十時惟忠戰死,在戰鬥進入到角力階段,秋月種實終於看到了道雪所設定的虛旗,以為大友方援軍即將到來,驚慌之下立即下令退兵。
九月四日天亮前,秋月種實對正在撤退的大友軍又發動了夜襲(這位真是個BT突襲狂人),此次的目標卻是在莊山布陣的臼杵鑒速、吉弘鑒理,遭受突如其來的夜襲後,臼杵、吉弘兩軍向嘉麻鄉、櫟原、熊江撤退,其中有不少人沖入了戶次道雪的陣中,因為夜色中視線不明,這在戶次軍中就演變成了大友軍內部的自相殘殺,當時戶次道雪正在吃飯,察覺到事態後大聲叱責:“臨死之際不把飯吃完,怎么有力氣翻越死亡的山路!”說完便繼續大口的吞下飯糰,手下的將士見到這樣也都鎮定下來。隨後道雪自己帶頭挺槍沖向秋月陣中,受道雪之勇猛的感召,朽綱宗歷、清田紹喜、一萬田宗慶、三池鎮實、田尻鑒種等將領也紛紛帶隊中入敵陣,天亮之前,終於將秋月軍趕走。然而此戰大友方隨然勝利,卻是一場慘勝,戶次道雪同族的五兄弟戶次鑒方、戶次鎮方、戶次親繁、戶次親宗(缺一人名)一夜之間全部戰死,除此外大友方戰死的還有吉弘帶刀、十時惟定、綿貫勘解由、內野五郎兵衛、由布五兵衛、溝口鎮生、三池親冬、蒲池近江、蒲池九郎兵衛等將領。而後秋月種實(狂人)又在甘木高場附近襲擊了向築後撤退的大友軍,大友方利光兵庫助、橋本玄蕃允戰死,同時戰死的有四百多人。
毛利來援的訊息未必是假,但在秋月取得了如此戲劇性的的戰果後,元就似乎認為秋月足以牽制大友了,因而根本沒有派出援軍。由於秋月的勝利,筑前的宗像、原田等豪族又倒向了毛利。永祿十一年年初,筑前立花山城城主立花鑒載在毛利的調略下正式反叛大友,四月六日,毛利方的清水左近將監以兵力八千、軍船百餘艘在筑前槽屋郡登入入援立花鑒載,同時原田、高橋的軍隊也進駐立花,一時間立花山城內外毛利、立花、高橋、原田的聯軍兵力達到一萬餘人。
四月二十四日,收到立花謀反訊息的宗麟以築後陣中的戶次鑒連、臼杵鑒速、吉弘鑒理、志賀道輝四將負責立花的攻略。七月,大友軍到達立花山城下,四日,戶次道雪隊向立花山城發起衝鋒,在山坡上與立花軍展開激烈的肉搏,戰鬥中戶次軍的先鋒高野出雲與十時攝津先後負傷,憤怒的道雪親自指揮軍隊向前推近,另一方面由於注意到道雪的接近,立花軍也展開了更猛烈的反擊,頓時道雪周圍危機四伏,在十時右近、小野和泉和安達宗圓的奮戰下,終於將立花軍擊退。
由於強攻不成,道雪對城內進行調略,七月二十三日,立花家臣野田右衛門大夫引導大友軍攻入城內,立花山城陷落,鑒載帶十餘人逃往古子城,卻在松原被戶次道雪追上,結果無路可逃的鑒載一邊大罵野田右衛門大夫,一邊切腹自殺。另一方面,城內的原田親種、清水左近將監則逃往中國的毛利領地。隨後大友開始對立花山城周圍的發大友勢力進行掃蕩,戶次道雪進軍野田、臼杵鑒速進軍小竹、吉弘鑒理進軍青柳。而後,清水左近監聯合原田、高橋一度試圖奪回立花山城,卻被戶次道雪擊敗。
八月十九,秋月種實在戶次道雪的進逼下向大友宗麟降伏,其協定是恢復秋月家在文種時的舊領,同時以種實之弟元種前往大友家充當人質,隨後宗像、長野、千手諸家次第向宗麟降伏,此時筑前的反大友勢力只剩下在寶滿城籠城的高橋鑒種,不久之後,高橋鑒種也開城降伏。自此大友與毛利展開了更直接的交鋒。
同年十一月,毛利方飯田義武、吉井平右衛門的水軍對立花山城進行了試探性的偵察。
西國天地
由於肥後的龍造寺長期與毛利溝結,筑前平定之後,為討伐龍造寺隆信,大友宗麟動員了西海道七國(筑前、築後、肥前、肥後、豐前、豐後、伊予)五萬大軍,永祿十二年一月二十二日在築後高良山吉見岳設定了本陣,包圍了龍造寺的佐嘉城。其時東肥前的神代長良、馬場鑒周、八戶宗陽、橫岳鎮恆、小田鎮光、姊川惟安、高木氏、筑紫氏、犬冢氏、有馬氏、松浦諸豪族紛紛加入了大友軍。另一方面大友軍的浩大聲勢使得毛利元就也坐立不安,三月上旬,元就動員了山陽四國四萬人,從關門海峽渡海登入九州,而後元就親自在長府布陣擔任總指揮。
三月中旬,毛利家的兩川攻落了長野氏的三岳城,開始向博多進軍,此時寶滿城的高橋鑒種再次叛亂回響毛利。四月六日,龍造寺隆信親率三千騎出擊,在多伏口與大友軍發生激戰,起初善戰的龍造寺軍占了上風,但後來逐漸被人數眾多的大友軍壓倒,隆信帶著必死的覺悟退回城內。然而大友方的吉弘鑒理此時在陣中卻突然發病,情急之下的宗麟下令暫停佐嘉城的攻擊。四月十五日,毛利軍接近的訊息傳到宗麟陣中,宗麟立即與龍造寺講和,而後回師筑前。
此時毛利軍正在包圍大友方的立花山城,在預知大友回軍後,做好了迎擊的布置,將主力全集中到立花山城附近:吉川元春布陣於立花山北面的水之手,小早川隆景布陣於城南山田,穴戶隆家於西面下原,福原貞俊於東面的尾崎,吉見正賴陳軍原上,同時吉川家臣森脅、山縣、朝枝,小早川家臣椋梨、門田、小泉各自分別在立花山城周圍布陣。毛利在各處也設定了壁障和矢倉等防禦設施,由安藝國眾熊谷信直、香川左衛門衛尉及備後國眾酋崎信景、多賀山久意守備。五月三日,山窮水盡的立花山城開城投降。
五月五日,大友軍主力三萬人在博多集結,同時豐後國眾戶次玄珊、戶次宗傑、佐伯惟教、田原親賢、田原親宏、朽綱鑑康、田北鑒重、臼杵新介、清田鎮忠、毛利鎮實、吉弘鎮信、古澤、本城、波多野、矢部、志賀、竹田、田涉、大神、木付、一萬田、野上、梅津、都甲、野原、小野、安心院、姬島、深津、奈須、野津、館脅諸家作為援軍幾乎傾巢出動,豐前、築後、肥後國眾也前來會師。
五月六日,大友方的戶次鑒連攻擊長尾的毛利軍陣地,拉開了合戰的序幕。而後從六日到十三日這七日間,兩軍交鋒四次皆是勝負未分。十八日,毛利軍四萬人渡過多多良川進軍到松原,此時大友家集結了戶次道雪、臼杵鑒速、吉弘鑒理的一萬五千人及豐築國眾二萬餘騎。隨著道雪的法螺響起,大友軍長槍隊與突騎同時向前推進,首當其衝的毛利方酋崎、多賀山兩隊頓時陷入了危機,經兩人的奮戰和激勵才不至於潰散,戰鬥進入拉鋸階段,毛利方鐵炮隊的高效率攻擊終於使大友方出現敗勢,此時仍然冷靜的戶次道雪發現毛利方小早川隊的左翼薄弱,便立即命令自己最珍愛的八百名鐵炮手朝那個方向集中射擊,而後道雪親自拔刀殺向小早川隊,戶次諸家臣也隨之一涌而上,遭受了一番猛攻之後,小早川向後敗退,此時大友其它諸軍也發動了全面進擊,一時間軍鼓與法螺大作,聲勢驚天動地,最終毛利全面向立花山城方向敗退。此即毛利與大友最激烈的多多良濱合戰。
激烈合戰之後,雙方在筑前各地的作戰進入了膠著狀態,此時老臣吉岡宗歡向宗麟獻上一策,九月宗麟遂由高良山的陣地返回豐後本國。在府內,宗麟招見了亡命大友家多年的大內輝弘,向其託付了此次的奇襲計畫,同時,宗麟還給予輝弘一封由足利將軍發出的關於輝弘繼任大內家督的認可狀。同月,大內輝弘在六百名大友士兵與豐後水軍若林鎮興的百艘軍船護衛下從防長的吉敷郡秋穗浦登入,隨後大內遺臣紛紛加入輝弘向山口城進軍的隊伍,很快這支軍隊就達到了三千人,並在十月十二日奪回了高嶺城。另一方面在出雲,尼子氏遺子尼子勝久由山中鹿之介擁立,接受宗麟的援助後,集結了五千人向月山富田城進軍。同一時期,大友水軍在若林鎮興的指揮下多次襲擊毛利的補給港與運輸線,給毛利後的補給遭成了巨大危脅,毛利手下的著名將領市川經好就是在此期間與大友水軍的一次海戰中戰死。
收到領內大亂的訊息,毛利元就的表情只能用愕然一詞來形容。當元就下令立花山城附近的吉川元春與小早川隆景撤退後,已是老淚縱橫,大概他認識到自己時日無多,今生再難有西進九州的機會了。在一個雨雪交加的夜晚,立花山周圍的毛利軍以吉川元春殿後開始撤退,而撤退前夜毛利陣營內刻意將燈火點得通明,以使大友方認為營內一直有人,然而這個計謀卻被大友方的情報網提前得知了,當夜大友軍便追上了撤退中的毛利軍,一戰過後,毛利軍在名島濱到小倉津之間十餘里的路上留下了三千四百九十一具屍體,值得一提的是,當晚大友方的吉弘鎮信部,殺敵一百多人,表現得甚為活躍。
毛利撤退時尚有餘部留守立花山城,十一月九日,城將浦宗勝、桂能登開城,宗麟為表示對元就這個老對手的尊敬,將降將送回毛利領內。同月下旬,因毛利軍撤退而完全喪失鬥志的高橋鑒種開城投降,而後被宗麟沒收領地,移往豐前小倉,領受企救一郡。至此大友與毛利的雌雄對決以宗麟的完勝告終。隨著北九州完全平定,宗麟構築了大友家最大的版圖,領有豐前、豐後、筑前、築後、肥前、肥後及伊予半國,迎來了最鼎盛的時代。
勢力衰退
奪取了日向大名伊東家的領地,伊東義祐因此逃向大友家尋求庇護並反擊,宗麟一方面也希望奪下日向國並建設為基督教聖地,名義上以繼承人大友義統領軍出陣,實際上自己則在後方做戰略指導。但在1578年(天正六年),在耳川之戰中因家臣之間意見不合導致大敗,多數重臣陣亡。另外,將家督讓與大友義統後,他與兒子之間領導意見的不和亦造成大友氏的衰退。當時已開始統一日本的豐臣秀吉試圖經由談判協調島津與大友兩大九州勢力和解。義鎮於1586年(天正十四年)親赴大阪謁見秀吉請求支援對抗島津。但島津氏仍持續侵略大友領地。同年12月島津家久軍占領了他的首府豐後國府內城。丹生島城被包圍,大友宗麟一度使用大炮“國崩”,死守丹生島城。
1587年(天正十五年),豐臣秀吉親自領兵發動九州征伐,終於使島津氏降伏。在秀吉的統治下,大友義統被確立擁有豐後一國。秀吉原有意封與大友宗麟日向的領地,但宗麟因年紀已大而辭退。
同年他在豐後國津久見病死,享年五十八歲。法號:瑞峰院殿羽林次將兼左金吾休庵宗麟大居士。
其他
大友義鎮以天主教大名的形象廣為人知。1551年(天文二十年),他認識了在豐後布教的耶穌會傳教士沙勿略,並成為好朋友。二十七年後的1578年(天正六年),他改信天主教並受洗禮,並派遣家臣帶領親筆信給葡萄牙國王。同時他對領地內的布教活動加以保護,進行與西方的貿易。他另與博多的大商人島井宗室交相友善,進行與明朝和朝鮮的貿易。他曾夢想要建立天主教王國,但終於在耳川一戰後夢碎。
大友義鎮的性格被評論為個性自私。他曾經搶奪家臣的妻子,並因為信仰天主教與妻子離婚。另外也有沉溺於酒色、橫徵暴斂等記錄,這成為很多家臣和親族反抗他的原因。他因廢弛政務,重臣立花道雪常對他多所勸誡,也因此他很怕見到立花道雪。
1582年(天正十年),他曾派遣了天正遣歐少年使節團前往羅馬覲見天主教教宗。
主要成就
大友義鎮繼承領主地位後,菊池義武(大友義鑒之弟、義鎮的叔父)在肥後奪取了守護一職。但1554年(天文二十三年),菊池氏滅亡。他接受了陶晴賢的邀請,派遣弟弟大友晴英繼承了大內氏,晴英改名大內義長。1557年(弘治三年),大內氏被毛利元就消滅,大內義長自殺。毛利元就繼承了大內氏在西國的領地,開始進軍原本大內氏在北九州的領土,大友家與毛利家正式決裂。
大友義鎮遂與尼子氏結盟,於筑前、築後、豐前等地擴大勢力範圍。他的領地豐後府內城還出現了跨時代的大事——日本最早的外科手術。1559年(永祿二年),在足利幕府支持下他被任命為九州探題。次年,任官左衛門督。至1570年(元龜元年)他已成為九州最強的勢力,九州境內九國他占有北部六個。
人物評價
大多數的大友家史事中大友宗麟都是作為一個主導者出現。與立花道雪的勇猛,吉岡長增的智謀相比,很少能從單節的記載中看出宗麟的性格。然而寫完他的一生,從他這一生的軍政事跡與其它方面的細節描寫中,大概能勾畫出這樣一個人的性格了。
從幼時起,母親的早逝、父親的猜疑、繼母的厭惡到岳父兼師長入田親誠的背叛,一個人在成長道路上經歷了這一連串的變故,難免會變得冷酷無情起來。早年的宗麟,似乎正是因為這樣才對血緣關係上最親的人產生厭惡,所以前後有誘殺親叔父菊池義武,捨棄親弟大內義長之事,這作為一個戰國大名的行為不難理解,但從人性角度來看卻是極為殘酷之事。他強奪家臣的妻子足以稱得上暴君,對茶具的收集稱得上狂人,而這又顯示他對人對物慾望的執著,這也應該是由幼時過度壓抑轉變為一朝突然可以為所欲為爆發的結果。這樣的性格,只能用沒有任何道德觀來解釋。而對田原親賢的重用、對基督教的狂熱、後來與奈多氏的離婚也說明他性格上的有著太多的狂暴與輕率。
同時,他似乎天生就具備了作為一個戰國大名立身於世的素質,所以能在二階崩之變後的混亂中帶領大友家走向輝煌。陶晴賢之亂所造成的時勢對他而言是功不可沒,而抓住這些機會做出一番成就卻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吧。吉岡長增的回歸,對戶次、吉弘、臼杵三將的提拔重用,雖稱得上是一時的風雲際會,但由此也能說明宗麟有著慧眼識人的君主氣質。對於這些長年忠勤之臣,宗麟可以說一直是偏愛有加的,所以安排戶次鑒連和吉弘鎮種分別繼承了立花、高橋這樣的名門。
反過來說,戰國大名的身份與經歷,使得宗麟不斷得成長,特別是在與毛利的對決中達到高潮。與毛利最初的交鋒中,三十歲的年齡差距使得宗麟在元就面前顯得過於幼稚,所以輕信了與毛利的約定轉攻伊予,而被毛利在北九州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一氣之下落髮入道的行為為也是這種不成熟的表現。隨後的交鋒中,宗麟開始充分利用大友在九州的優勢,用強大的兵力迫使毛利依靠國力正面對決,這樣大友至少不落於下風,此時同樣是老人的吉岡長增得以發揮謀略。而作出由高良山本陣折返豐後本國,這樣的決斷,一方面就要有對前方將領的信心,另一方面要有不怕冒險的精神,因為大友諸軍懸於筑前築後,此時的豐後空虛,若毛利發動突襲,宗麟很有可能一網成擒,再則當時瀨戶內海西部是毛利水軍與三島村上水軍的天下,由海路將大內輝弘送往防長,本身就是一場賭博,所以宗麟要採納吉岡長增的這番奇計,也是需要一定膽識的,大概元就也考慮過這些情況,所以在聽到宗麟由本陣轉返豐後時並不在意,而聽到大內輝弘在防長起事時才愕然,他也沒料到宗麟能有此作為。到此時,宗麟比其當年已經成長了許多了。正是因為元就的絕世謀略與宗麟的不斷成長,才使得這兩人的對決在史上顯得頗為精采。
然則,若無陶晴賢之亂,大友家是難以涉足豐前與筑前的;若元就不是已經入末年,宗麟稱霸北九州還尚須時日。時與勢作用在沒有道德素質與具有優秀君主素質這樣複雜性格的宗麟身上,造就了他的事業,也毀滅了他的事業。在與強敵的艱難交鋒中,優秀素質得以發揮,人得以成長,事業壯大;而一定時期內的太平無事,使得宗麟沒有道德素養與節制,沉溺於物慾的劣根性得以更多的表現出來,這卻是大友家走向沒落的原因。
最後要說的是,宗麟作為一個戰國大名的不足之處也有不少。首先來說他的行事不夠狠辣,二十年間秋月與高橋諸豪族屢降屢叛,皆應宗麟沒有在力所能及之時果斷狠辣的將之完全滅絕,龍造寺也是因此才餘燼不滅後來死灰復燃,這些都給大友家造成了不少麻煩;另一方面,宗麟的眼光與志向始終有太多局限,沒有在稱霸北九州後實施更大的擴張,在戰國,守成大多就意味著衰落滅亡,曾經的強者毛利與上杉也未能脫出這個規律。這些也是宗麟遠不如信長的地方,所以,他注定不能成為一個天下人。
儘管宗麟是一個十分矛盾的人物,但現在的日本人仍將之視為一代偉人,並為之在大分廣場上樹立了雕像以示紀念。
愛好信仰
大友宗麟的茶與商
大友與博多的關係,可以追溯到1333年鎌倉幕府被打倒時期,當時大友氏因功被授予博多附近的興
濱,從那裡開始發展起對外貿易,後來隨著大內進入北九州,博多成為大友與大內勢力爭奪的焦點。而宗麟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博多都是由大內控制著。隨著大內的滅亡與大友對筑前的控制,博多商人與宗麟的交往也變得頻繁起來。
在大友家剛進入筑前的弘治元年,宗麟便開始籠絡博多的商人,給於神屋家的龜菊“左衛門尉”的官職,1566年,宗麟還派臼杵鑒速勸說外出躲避戰火的神屋宗浙由松浦的唐津回歸博多《神屋文書》,這一切都表明宗麟為拉攏商人,振興博多的貿易費了不少心思。
最開始的交往中,宗麟顯得頗為質樸,並未對博多的商人和物品表現出太多的興趣,此時主要是商人們不斷的向宗麟獻上物品,對此《島井氏文書》中的記載有:“永祿八年,島井宗叱(常寫作宗室)向宗麟贈送鍛子;七月二十三日,宗叱送上家傳的印盒;九月十九日,宗叱送上高麗燒茶碗。”到次年,宗麟才首次向島井托購“博多唐織”。在大友打敗毛利稱霸北九州的時候,島井為首的博多商人對宗麟更是殷勤到了直接送錢送軍需品的地步:《島井氏年錄》:”天正二年,島井宗叱向大友宗麟承擔軍用金”,《島井文書》:“天正三年二月十四日,島井宗叱為宗麟籌措牛黃丸”;“十二月二十四日,島井再度承擔大友的經費”。同時島井對大友家治理博多的代官吉弘鎮信也大獻殷勤,最能說明問題的是這一時期大友家對博多町內事務的處理和裁決,大多都依據島井等商人的報告《島井文書》。
在耳川之戰前的幾年,正是博多的南蠻貿易達到鼎盛的時期,此時大友宗麟對茶器的收集顯然入了迷,他與島井的交往也都是圍繞著茶器來進行的:天正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宗麟靠島井宗室的斡旋而得到了紹悅所持的茶器,十二月二十八日,宗麟希望得到宗叱所持有的楢柴肩沖(被拒絕,後在九州征伐時由宗叱獻於秀吉),以上皆見諸《島井文書》的記載。
然而大友宗麟對茶器的收集,脫離不了“名物狩”的範疇,所謂的名物狩,指的是收集天下有名的寶物,這在當時的大名之間是一種風尚,足利將軍家、三好物外軒實休、織田信長皆是名物狩的典型,這些名物或是靠威勢所得、或是靠巨額金錢購入,總之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徵。而宗麟便是熱衷於茶器,還取了個茶名“宗滴”。這期間,他通過各種手段蒐集到了許多茶器的名品如似茄子、新田肩沖、志賀茶壺、大友瓢單等。雖然他的茶道技藝未必高超,但也博得了個“數寄者”的美名。除了茶器外,宗麟還收集了牧溪的漁夫圖、玉澗的青楓圖等天下名畫。
天正十四年四月,為獲得援軍,宗麟在大阪求見豐臣秀吉,先後獻出了似茄子、新田肩沖、大友瓢單等多年辛苦收藏得來的茶具名品,同時獻上的還有大友家初代從源賴朝手中拜領的名刀“吉光腰物骨食”,此時大友宗麟已從名物狩的痴狂中擺脫出來,大友家的存亡在他心中仍是第一位。
大友宗麟的信仰
宗麟與天主教的交往,大致始於1551年二十一歲的時候,此時他大概只是將之視作一種新事物,這也是當時北九州進行對外貿易的松浦、有馬諸大名中的潮流。而宗麟,作為北九州大名中的最強者,也試圖在天主教方面走在其它諸大名的前列。
最初他對天主教的支持,也是出於實用的目的:1557年,日本最早的西式病院在豐後府內開設,1561年,豐後府內的教會學校開辦,教授神學、哲學與外語。以教會的司教為中介,通過南蠻貿易,鐵炮、火藥、硝石等重要的戰略物資也得以輸入大友領內,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宗麟由此得到了日本的第一門名為“國崩”的大炮,此炮後來在抵抗島津豐後侵攻的戰鬥中發揮了巨大作用。除此外西洋的印刷術與音樂也是在宗麟的統治下傳入日本的。
在與教會接觸的同時,教士們也堅持勸誘宗麟入教,宗麟的禪宗信仰在將家督讓與長子義統後發生了動搖。最終他在信仰上倒向天主教在原本和諧的家庭內引發了危機:1576年,宗麟與正室奈多氏離婚,原因只不過是奈多氏討厭葡萄牙人,而後又與剛接受洗禮的次子親家的岳母結成父婦,但宗麟的子女全是由奈多氏所生,這種頗悖常理之事在當時引起了巨大的反對聲浪。在此事上明顯可以看出背後教會勢力的作用。
1578年,宗麟終於答應受洗,隨後在豐後臼杵教會的禮拜堂舉行了儀式,這令長期勸誘他入教的天主教日本布教長弗朗西斯科神父狂喜不已,當場便將自己的名字“弗朗西斯科”送給宗麟作為洗禮名。在他的帶動下,幾個兒子和屬下的豪族也都紛紛受洗入教。
關於天正遣歐使,宗麟實際上並不知情,而是由一個歸國的神父瓦爾亞諾為顯示在日本的布教成果張羅了四個教會學校的學生組成使團,其中叫伊東滿所的少年正使大概與宗麟有一點親戚關係而成為大友的代表,然而能派出這樣的使節團,與宗麟在北九州對天主教的布教支持也是分不開的。
耳川之戰後宗麟的天主教王國夢想破滅,情急之下對異教徒眾多的丹生島城也心生厭棄,從而選定津久見為最後的養老地,並提前在津久見建了府第,府第中就有一座名為天德寺的私人教堂,到宗麟臨終前幾年,對天主教的狂熱進一步深化,向津久見周圍各町四處派出神父,強迫百姓們入教,一時間入教者達到四百多人。對此教長弗朗西斯科的看法是“王(宗麟)向來體質便弱,現在病情加重,生存的希望漸減,而對信仰的熱情反而更勝從前,大概是要在生命的盡頭用盡各種手段多積點功德吧。”
最終宗麟的葬儀也是以天主教的形式由神父主持的,但不久之後秀吉在九州發布了禁教令,義統便為宗麟安排建造了佛教的墳墓。後由於原墓荒廢,昭和五十二年,由大分出身的設計師為宗麟設計建造了天主教式的新墓,將他改葬於此。
家庭
父親
大友義鑒
兄弟
大友晴英(大內義長)
大友親貞
鹽市丸
姊妹
名不詳(一條房冬之妻)
名不詳(河野通宣之妻)
子女
大友義統(大友吉統),洗禮名コンスタンチノ
名不詳(一條兼定之妻、清田鎮忠之妻)
名不詳(久我三休之妻)
大友親家,洗禮名ドンセバスチャン
名不詳(臼杵統尚之妻)
大友親盛,洗禮名パンタレアン
家臣
立花道雪(戶次鑒連、伯奢、紀伊、丹後守)
立花宗茂(高橋統虎、立齋、左近將監、飛驒守)
吉弘鑒理(吉弘鑒直、左近大夫、伊予守)
吉弘鎮信(吉弘左近大夫)
(吉弘嘉兵衛)
臼杵鑒速(臼杵宗勢、四郎左衛門、越中守)
臼杵鑒續(臼杵太郎、三郎左衛門、安房守)
吉岡長增(吉岡宗歡、左衛門衛、越前守)
朽綱鑑康(朽綱宗歷、中務少輔、三河守)
志賀親守(志賀親安、道輝、兵部少輔)
志賀親度(志賀親孝、道益、民部大輔)
志賀親次(志賀親善、小左衛門)
佐伯惟教(佐伯宗天、紀伊介)
佐伯惟定(佐伯權之助)
木付鎮秀(木付美濃守)
木付鎮直(木付中務少輔)
田北鑒生(田北堪解由、左衛門、大和守)
田北鑒重(田北紹鐵、大和守)
田北鎮周(田北相模守、刑部大輔)
田原親宏(田原親實、常陸介)
田原親貫(田原右馬頭)
田原親賢(田原紹忍、近江守)
利光鑒教(利光宗魚、武藏守)
柴田禮能(柴田治又衛門、伊賀守)
若林鎮興(若林道圓、中務少輔)
蒲池鑒盛(蒲池宗雪、武藏守)
角隈石宗(角隈越前守)
佐田隆居(佐田薩摩守)
佐田鎮綱(佐田彈正忠)
齋藤鎮實(齋藤左馬助、進士兵衛、兵部少輔)
一萬田鑒實(一萬田宗慶、兵部大輔)
問注所統景(問注所刑部大輔)
豐後三老
吉岡長增(因一度退位而由道雪補上)
立花道雪
大友雙璧
立花道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