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子》是詞牌名稱之一,又名《南柯子》、《春宵曲》、《風蝶令》、《望秦川》、《水晶簾》、《碧窗夢》、《十愛詞》、《恨春宵》。《金奩集》入“仙呂宮”,廿六字,三平韻。例用對句起。宋人多用同一格式重填一片,謂之“雙調”。首二句對偶,與平起五律頸聯相同。唐人另有《南歌子詞》,單調廿字,平韻,即五絕,與此調不同。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南歌子
- 外文名:Tune “A Southern Song”
- 體裁:詞
- 格律:“仙呂宮”,廿六字,三平韻
- 出現時間:唐
- 代表作:溫庭筠《春宵曲》
《南歌子》簡介
《南歌子》 - 詞牌名
格式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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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式二:
(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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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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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式三:
(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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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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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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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子》 - 正文1
弄筆偎人久
描花試手初
等閒妨了繡功夫
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
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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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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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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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文:
頭用鳳釵及金絲帶梳飾成髮髻,手持如掌大的龍形玉梳。
夫妻相扶含笑走到窗邊。
喜歡說“眉色深淺趕得上潮流嗎?”
妻子依偎著丈夫擺弄筆管,初次試描刺繡的花樣。
輕易地耽誤了刺繡的時間,
笑著問丈夫:“鴛鴦二字怎么寫?”
《南歌子》 - 賞析
上片寫新娘子精心梳妝的情形。起首二句,詞人寫其髮飾之美,妙用名詞,對仗精巧。次三句通過對女子連續性動作、神態和語言的簡潔描述,表現新娘子嬌羞、愛美的情態、心理以及她與郎君的兩情依依、親密無間。
下片寫這位新嫁娘在寫字繡花,雖系寫實,然卻富於情味。過片首句中的“久”字用得極工,非常準確地表現了她與丈夫形影不離的親密關係。接下來一句中的“初”字與前句中的“久”字相對,表新娘在郎君懷裡撒嬌時間之長。結尾三句,寫新娘耽於閨房之戲,與夫君親熱笑鬧、相互依偎太久,以至於耽誤了針線活,只好停下繡針,拿起彩筆,問丈夫“鴛鴦”二字怎樣寫。此三句活靈活現地表現出新娘子的嬌憨及夫妻情篤的情景。笑問“鴛鴦”兩字,流露出新娘與郎君永遠相愛、情同鴛鴦的美好願望。
這首詞在內容上重點描寫新娘子在新郎面前的嬌憨狀態,在表現技巧上採用民間小詞習見的白描和口語,活潑輕靈地塑造人物形象,讀來令人耳目一新。
讀罷全詞,一個神態逼真、形神兼備的可愛女子形象長久地停留在讀者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近代陳廷焯《詞壇叢話》云:“歐陽公詞,飛卿之流亞也。其香艷之作,大率皆年少時筆墨,亦非近、後人偽作也。但家數近小,未盡脫五代風味。”與宋代曾慥《樂府雅詞》和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把歐公的一些香艷之詞和鄙褻之語,想當然地歸為“仇人無名子所為”不同,陳廷焯對歐公這一類詞的評價要顯得中懇和客觀得多。而雲歐詞風格迫近五代風味,這首《南歌子》便是最貼切的證明。花間詞的古錦紋理、黯然異色,同樣可以從這一類詞中深深感受到。
明代沈際飛《草堂詩餘別集》卷二曾用“前段態,後段情”來概括其結構特徵。上闋以描寫女子的裝束和體態為主,下闋則敘寫夫婦親密的生活情趣,以此凸現出一個嬌俏、溫柔的新婚少婦形象。起二句寫少婦頭飾,十字中涵蓋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四種意象,彼此互相襯托,層層加碼,雍容華貴之態即由頭飾一端盡顯無疑。這與溫庭筠《菩薩蠻》詞如“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常常通過頭飾或頭飾的變化暗喻人物心境,實是同出一轍,且綺麗有過。陳廷焯許之為“飛卿之流亞也”,或正當從此處細加體會。但歐公手筆當然不啻是模仿而已。溫庭筠雖然也多寫綺麗女子,但情感基調一般是悽苦傷痛的,所以表現的也是一種美麗的憂傷。說白了,溫詞中的女子多少有些因哀而“酷”的意味,它帶給讀者的感覺,也多少有些沉重。歐公借鑑了溫詞筆法,而情感基調則轉而上揚。華貴女子的表情不再黯然,而是笑意盈盈。此觀上闋之“笑相扶”和下闋之“笑問”可知。女子之溫情可愛遂與其華麗頭飾相得益彰,這是歐詞明顯區別於溫詞之處。歐、溫之不同還可以從另一方面看出。溫詞中的女子表現更多的是淒婉的眼神與懶緩機械的動作,她的所思所想,只是露出一點端倪,讓你費盡思量,卻未必能洞察心底;而歐詞則多寫輕柔之動作和活潑之話語,其亮麗之心情,昭昭可感。如“走來窗下笑相扶”、“弄筆偎人久”之“相扶”、“偎人”的動作,都描寫得極有神韻。而“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和“笑問雙鴛鴦字怎生書”兩句,不僅問的內容充滿柔情機趣,而且直把快樂心情從口中傳出。這種輕靈直率都是溫詞所不具備的,即此可見歐詞的獨特風味。
詞中的女子是華麗溫柔的,其動作和言語也不無性愛的意味,充滿著挑逗性。拿它和柳永的《定風波》作一對比,其香艷程度明顯是超過柳永了。然晏殊可以拿柳永的一句“閒拈針線伴伊坐”來作奚落的話頭,而歐公的過甚之詞卻得到了宋人的百般維護,蓋宋人評詞也有以人廢詞的習氣,帶著有色眼鏡,因而其客觀性是大有疑問的。我們固然應對歐詞對花間詞的超越表示欽賞,但也不應忘了柳永所受到的無端冤楚。
《南歌子》 - 作者
《南歌子》 - 正文2
金銷藕葉希
舊時天氣舊時衣,
只有情懷不似、舊家時!
注釋:
星河:銀河。
簾:《歷代詩餘》作“翠”。
枕簟:枕上鋪的細竹蓆。
淚痕滋:淚越來越多,痕跡越來越擴大。
夜何其:夜到幾更了。
貼:蓋與現在將另做好的圖案縫貼在衣裳上的方法相同。
金銷:配以金色製成的荷葉圖案作為衣飾,因陳舊而褪色
《南歌子》 - 賞析
前兩句蓄勢“涼生枕簟淚痕滋”一句。至直瀉無餘。枕簟生涼,不單是說秋夜天氣,而是將孤寂悽苦之情移於物象。“淚痕滋”,所謂“悲從中來,不可斷絕”,至此不得不悲哀暫歇,人亦勞瘁。“起解羅衣聊問夜何其”,原本是和衣而臥,到此解衣欲睡。但要睡的時間已經是很晚了,開首的“星河轉”已有暗示,這裡“聊問夜何其”更明言之。“夜何其”,語出《詩·小雅·庭燎》:“夜如何其?夜未央”、“夜如何其?夜未艾”、“夜如何其?夜繡(向)晨”,意思是夜深沉已近清晨。“聊問”是自己心下估量,此句狀寫詞人情態。情狀已出,心事亦露,詞轉入下片。
下片直接抒情“翠貼蓮蓬小,金銷藉葉稀”為過片,接應上片結句“羅衣”,描繪衣上的花繡。因解衣欲睡,看到衣上花繡,又生出一番思緒來,“翠貼”、“金銷”皆倒裝,是貼翠和銷金的兩種工藝,即以翠羽貼成蓮蓬樣,以金線嵌繡蓮葉紋。這是貴婦人的衣裳,詞人一直帶著,穿著。而今重見,在夜深寂寞之際,不由想起悠悠往事。“舊時天氣舊時衣”,這是一句極尋常的口語,唯有身歷滄桑之變者才能領會其中所包含的許多內容,許多感情。“只有情懷不似舊家時”句的“舊家時”也就是“舊時”。秋涼天氣如舊,金翠羅衣如舊,穿這羅衣的人也是由從前生活過來的舊人,只有人的“情懷”不似舊時了!尋常言語,反覆誦讀,只覺字字悲咽。
以尋常言語入詞,是易安詞最突出的特點,字字句句鍛鍊精巧,日常口語和諧入詩。這首詞看似平平淡淡,只將一個才女的心思娓娓道來,不驚不怒,卻感人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