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學與道教

道教是中國的本土宗教。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儒學與道教
  • 定義:中國思想史上的重要內容,構成中華民族文化傳統的兩大根乾
背景介紹,道教的形成,鼎盛時期的儒道關係,三教合一,

背景介紹

早期的民間道教組織,如張陵的五斗米道和張角的太平道,均出現在東漢末葉。正統道教組織則要到南北朝時期,經過寇謙之、陸修靜等人的整理改造,才最後形成。道教尊老子為教祖,崇奉元始天尊為最高神,並有一整套的教義思想和科戒規制加以維繫。其思想則源遠流長,甚至可以說比儒學更久遠。儒學是一種思想學說,因受到歷代帝王的尊崇,成為統治思想,故在中國歷史上起到了某種“準宗教”的作用。道教是一種宗教,為廣大民眾所信仰,而其教義經典也包含著豐富的哲學思想內容。儒主人世有為,倡“修、齊、治、平”之道,貴陽剛之氣。道主清靜無為,倡全性長生之道,是為陰柔。兩者相互排斥又彼此融合的歷史,是中國思想史上的重要內容,構成中華民族文化傳統的兩大根乾。

道教的形成

道教的教義思想淵源,龐雜多端:①遠古的巫術。巫師作為人與神的中介,在原始社會乃至後來的階級社會中,曾發揮著通神、醫病、禳災、釋夢、預言等多種功能。道教的法術、祛病,即來源於此。②神仙方士鼓吹成仙之術。因齊威、燕昭、秦皇、漢武等帝王尋覓長生不死靈藥,崇方士,致使神仙方術泛濫。道教的神仙信仰和長生久視之術,即源於此。對此二者,重理性的儒學均取迴避態度,“子不語怪力亂神”,或僅取其合理核心,如“神道設教”的教化功能,謂“祭如在”。③陰陽五行和讖緯迷信。此風始於西漢,解經儒士“伏生開源,(董)仲舒衍其流。……讖緯烽起,怪說布彰”。大批儒士推波助瀾,與方士合流,宣揚天降祥瑞災異以警世,在社會上造成一股神秘主義風氣。而道教則承襲了陰陽五行的宇宙圖式論和“天地人三合一致太平”的讖緯迷信,仿效儒生們神化孔子的辦法,神化老子。道教最早經典《太平經》和《老子想爾注》就是這股思潮的產物。在這一點上,被董仲舒改造過的儒學,對道教的產生起到了催化作用。④黃老思想。戰國後期到西漢前期,尊道家而又兼采儒、墨、名、法、陰陽各家之長的黃老道大興,形成瀰漫社會的思潮。漢武帝時獨尊儒術,黃老思想雖失寵於上層,但卻仍流行於民間。到東漢以後,黃老道與神仙家相結合,黃帝老子則被偶像化為神明而加以祠祀崇拜。後來,黃帝地位下降,老子神格上升,終於演變成道教的祖師——“太上老君”。東漢末,讖緯迷信破產,經學也步人死胡同,代之而起的是魏晉玄學。這時,社會下層則興起了民間道教,五斗米道和太平道應運而生。因民間道教在社會發生危機時,往往被農民起義所利用,如黃巾起義和孫恩、盧循起義,故遭到正統儒學的抵斥,被視為異端邪說,稱之為“米妖”或“妖賊”,遭到統治者殘酷鎮壓。然而,道教並不因為統治者的鎮壓而銷聲匿跡。“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道教信徒不僅在下層民眾中愈來愈多,而且連上層人士、世家大族,乃至皇族貴戚也開始信奉起來。鑒於流行於民間的道教有被利用當做造反起事的可能性,一些儒道兼修的世族名士紛紛投入改造道教的活動。南朝的葛洪、陸修靜、陶弘景和北朝的寇謙之,就是將民間道教改造成為正統道教的關鍵性人物。他們對民間道教的整理改造主要包括以下三個方面:①向已經成為帝王之學的儒家靠攏,增添以“忠孝”為核心的禮法,以獲取統治階級的認可與支持。②剔除五斗米道中許多粗糙的民間原始巫教的成分,完善道教組織和科戒儀式。③對稱名“李弘”利用道教造反起義之事,嚴加申斥,堅決禁止。南朝陸修靜是融合天師道與神仙道教,使民間道教轉化為奉持三洞經典科戒的正統道教的大師。他出身於江南士族吳郡陸氏,少宗儒學,博通墳典,後專心向道,擔當起整理撰寫道教經典大任。釋道宣曾評論陸氏曰:“在宋齊兩代,祖述三張,弘衍二葛(葛玄與葛洪)。……遂妄加穿鑿,廣制齋儀,糜弗極繁,意在王者遵奉。”此語雖有譏詆之嫌,但通過陸氏之手將民間宗教改造成為“王者遵奉”的正統道教這一點,說得是很準確的。北魏的寇謙之,則假託老子及其孫子幾次降世授命賜經,令其“宣吾新科,清整道教,除去三張偽法,租米錢稅及男女合氣之術。大道清虛,豈有斯事?專以禮度為首,而加之以服食閉練”,並以老子之名,譴責利用道教造反者為“叛逆”。寇謙之與當時北方儒學大家崔浩聯合在一起,共同慫恿勸誘魏太武帝遵信“清整”後的新天師教。“於是崇奉天師,顯揚新法,宣布天下,道業大行”。不僅如此,寇謙之還與崔浩一起,儒道聯手,促成了太武帝的毀法滅佛舉動,給佛教以沉重打擊。另外,在此後的另兩次周武帝和唐武宗毀法滅佛行動中,也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儒家與道教聯手對付佛教的行跡。

鼎盛時期的儒道關係

隋統一了中國,南北道教也隨之趨於統一,其影響力也進一步擴大,逐漸形成儒、道、佛三教鼎立的格局。到了唐朝,因李唐皇帝追認老子李耳為始祖,道教地位也隨之大大提高。道士隸籍於宗正司,被視為宗室成員,並下詔旨,規定道教地位居於儒、佛之前。唐玄宗在開元年間下令,收集天下道經,編纂成藏,名《一切道經》。道教經典成藏始即於此。更重要的是,道教與儒學互相融合,至隋唐時有了新發展。隋朝名儒文中子王通,就主張調和三教,並做了這方面的嘗試。唐代統治者則採取道、儒、佛兼昕並用的態度。每逢國家大典,則召請三教領袖集會宮廷,進行講論,皇帝擇善從之。玄宗時,還設定玄學博士,文人學士習《老子》、《莊子》、《文子》、《列子》者,均可以與儒學一樣進行開科考試,名為“明經科”。當時,著名的文人學士,無不兼通儒道。道教哲學,在唐代有了重要發展,這就是重玄哲學。唐代傑出道士成玄英、王玄覽和司馬承禎等人,對發展重玄哲學做出了突出貢獻。重玄派上承魏晉玄學,倡“玄之又玄”,即謂“有欲之人唯滯於有,無欲之人又滯於無,故說一玄以遣雙執。又恐行者滯於此雲,今說又玄,更祛後病。既無非但不滯於滯,亦乃不滯於不滯,此則遣之又遣,故曰玄之又玄”。而欲悟入重玄之道,只有取法於莊子的“心齋”、“坐忘”一途。司馬承禎則撰《坐忘論》一書,專論“坐忘”之要。重玄派以老莊哲學為根基,兼采佛教哲學中的心性說,對道教哲學有新的開拓,同時也對儒學發展產生重要影響。當重玄派論及政要時,則與儒學無多大差別。如重玄派道士成玄英語;“至言雖廣,宗之者重玄;世事雖繁,統之者君主。”堯舜所以昇平者,有道故也;桀紂所以淫亂者,無道故也。”又曰:“古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堯舜授禪,能令天下歸心。”這些主張,與儒學所倡“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如出一轍。還應指出,道教重玄哲學對宋理學有啟迪之功。如司馬承禎所講的修煉,就專主“修心”,而修心則在“收心離境”,“靜則生慧”,最終達到與“道”冥合。這一點與宋理學家程顥所闡發的“定性”主張極相近。特別是由司馬承禎努力推動的道、儒、佛三教融合思想,對宋代理學的產生有著重要作用。司馬承禎反覆論述的“坐忘”,則成為宋理學的開山人物周敦頤“主靜”說的先導。同時,華山道士陳搏所傳先天圖,也對宋理學有啟示作用。宋理學,是儒學發展史上第二次大變革(第一次是漢董仲舒對儒學做了新解釋,提出天人感應說)。宋代理學家們對儒學經典做出新的闡釋,提出不少新範疇,諸如太極、理、氣、心、性、命等,將儒學推向新階段,奠定了中國封建社會後期的統治思想主體結構。而理學則是由於吸收了佛道兩家的某些哲學思想,如道教的宇宙生成論,禪宗的心性論,然後對舊儒學進行改造,建立起比較完整的宇宙觀和人性論,使儒學有了更精緻的哲學基礎,故又稱之為新儒學。但是,理學大師們,卻囿於儒道兩家的森嚴壁壘,對與道教的關係,諱莫如深。如程顥與程頤,就諱言他們早年曾師事周敦頤,受其教誨的事實。因為周的重要著作《太極圖說》,顯然是淵源於道家。甚至連朱熹傾心道教內丹理論,親自為道經《參同契》作注,競也不敢公開署自己的真名實姓。道教卻直率得很,在晚唐時從靈寶派中演化出一個以道儒融合為特徵,尊晉代許遜為祖的淨明派。該派以忠孝廉慎的倫理實踐為主旨,強調心性修持,使心一塵不染,故謂之淨明。淨明忠孝道,公開倡導三教合一說,在宋元時代得到很大發展。又因為江西南昌西山萬壽宮是其祖庭,故淨明道在江南地區影響極盛。北宋末徽宗皇帝狂熱地崇信道教,自封為是世上道教的最高首領,自稱道君皇帝。君臣還竟相編造道教祖師老子和天神降臨祐護的神話,為崇道之風推波助瀾。在全國大力提倡道教,並不惜糜財耗力,大興土木,遍建宮觀,把道教信仰推上一個新的高峰。徽宗皇帝詔命各州縣仿儒學的形式設立道學,“自今學道之士,許入州縣學教養,所學經以《黃帝內經》、《道德經》為大經,《莊子》、《列子》為小經,外兼通儒書,俾合為一道”。對人道學者也舉行科考,分授元士、高士等名號,位與官吏品級相等。崇寧年間,徽宗皇帝屢下詔書,命天下搜訪道經,集中整理,於政和中,編成《政和萬壽道藏》一部,共540函、5481卷,全部付梓刊印。這一系列崇道活動,不僅推動了道教的發展,而且促使文人學士爭相學習道經,大大加速了儒道的融合進程。然而,宋徽宗狂熱崇道以及天神降臨種種神跡,並未能保祐住北宋朝廷,靖康元年(1126),金兵南下,徽、欽二帝被俘北狩,整個北部中國為金國所有。在金朝統治下,舊道教隨著北宋的滅亡而趨於衰敗,幾乎再也無人問津。然而,深埋在人們心中的道教信仰,並未消失,隨後又重新萌生出幾個新道派,其中最著名的是全真道。該道派在金元時代,得到了迅速發展,並成為影響遍及全國的新道教。

三教合一

全真道教教祖王重陽,出身儒家,且熟諳佛典。他雖自認為上承鐘呂丹道派而皈依道教,但卻不囿於一教範圍,公開倡導三教歸一。他本人也以三教道統的繼承人自居,尊“太上為祖,釋迦為宗,夫子為科牌”,以合三教為一教相號召。因此,教導弟子誦經一概以佛的《心經》,道的《道德經》和《清靜經》以及儒家的《孝經》為功課,而不單獨奉道教一家經典。當然,全真道以三教合一為其教義主張,並不是標新立異之舉,實在是順應了自唐以來逐漸形成的三教合一思想潮流的結果。其實,當時著名的儒學學者何嘗不如此。例如張載、二程、朱熹、陸九淵,皆在治學中參酌道佛兩教,以立己說。非此,理學或心學都無從創立,只不過他們在口頭上羞於與道佛為伍罷了。到了明代,情況則已有所改變,就不再諱言三教會同。如心學大師王守仁說:“道一而已,仁者見之謂之仁,知者見之謂之知。釋氏之所以為釋,老氏之所以為老,百姓日用而不知,皆是道也,寧有二乎?”且認為:“後世儒者,不見聖人之全,故與二氏成二見耳。”至於後起的陽明學派。則較其師更為激進,不少人公開倡導三教合一,甚至入山為道。
明清兩代,道教更加世俗化和民間化,從而與平民百姓的生活更加切近。儒學也通過林立的蒙學及各地的書院,灌注到民眾的日常生活中去。因而,儒學的綱常倫理已全面滲透到道教教義與儀式中去,儒道融合向著更深層次發展。以至社會上,上至皇帝,下至庶民,從思想信仰到風俗習慣,都已經一致尊奉三教合一為其傳統信仰。在節慶祭祀儀式上,則既拜孔夫子,又拜太上老君,同時還拜已經完全中國化了的如來佛和觀世音菩薩。到了這時,儒道兩家的融合已不僅僅體現在人們的思想觀念中,而且已經深入到民眾的日常生活的具體行動中,如生老病死、婚喪嫁娶、節慶祭祀等,無處不見儒道兩家的影響,二者的對立已經日趨泯滅。
  見儒釋道合流、儒學與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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