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背景
提婆生於說一切有部的根據地罽賓,他所傳習的,主要是有部之學,但非有部的正統。提婆出家後曾遠道去各地參學,以故他所習的並不囿於罽賓之傳統。他專精的是《阿毗曇心論》,而經常誦習的是《三法度論》。《心論》的作者法勝,相傳是縛瑀國人,其地或即縛羯國,遠在罽賓之西北;本論對於《發智》舊說頗有重加組織之處,其中的一些立義還與譬喻師之說相通,這些在正統的婆沙師看來,是屬於外國師之說的。又《三法度論》的作者是世賢,其說即為後來犢子部賢胄派所宗。從這些都可說明提婆所傳之學不限於正統的有部。但在當時諸譯師中,提婆仍不失為弘傳有部毗曇的大家。他不但傳譯毗曇,而且善於講解。他先在長安、洛陽,雖曾譯講過毗曇,以時值變亂,又因譯文未善,故收效不多。後南至廬山,應慧遠之請,譯出他所專精的兩部論書,復經慧遠推重提倡,在廬山的諸名僧都相從研習,於是他所傳之學遂風靡一時,公認為第一個來中土弘傳毗曇的學者。他所譯的《三法度論》,還介紹了犢子部勝義我雖執受五蘊而有解脫可能之說,對於慧遠一系的主張和實踐,起了很大的啟發作用。其後他又在建康講《阿毗曇心論》,遂開南地毗曇學的端緒。至於《中》、《增》兩阿含,為有部四阿含最初傳來的完本,都由提婆加以正確的譯訂,這也是中國譯經史上值得記載的。
個人作品
建元十九年(383),僧伽提婆應道安的同學法和之請,譯出《阿毗曇八犍度論》三十卷,並與曇摩難提一同協助僧伽跋澄譯出《婆須蜜菩薩所集論》十卷。因他們學有相通之處,故彼此互相幫助。建元末,發生慕容沖之亂,經數年才略定。提婆與法和召集門徒同往洛陽,研講經論。提婆在那裡住了四、五年,已漸解華語,於是知道前譯多違失本旨。法和也追悔以前的疏忽,乃重新校勘了《八犍度論》的譯本。不久,法和聞知長安在姚秦統治之下法事重興,決定再次入關,而提婆則渡江南遊,遂彼此分道。時道安的高足慧遠住在廬山,以南地佛典未備,特注意搜羅。聽說提婆南來,即迎請至山中。
史料記載
僧伽提婆此言眾天。或雲提和。音訛故也。本姓瞿曇氏。罽賓人。入道修學遠求明師。學通三藏尤善阿毗曇心。洞其纖旨。常誦三法度論晝夜嗟味。以為入道之府也。為人俊朗有深鑒。而儀止溫恭。務在誨人。恂恂不怠。符氏建元中來入長安。宣流法化。初僧伽跋澄出婆須蜜及曇摩難提所出二阿含毗曇廣說三法度等凡百餘萬言。屬慕容之難戎敵紛擾。兼譯人造次未善詳悉。義旨句味往往不盡。俄而安公棄世未及改正。後山東清平提婆。乃與冀州沙門法和俱適洛陽。四五年間研講前經。居華稍積博明漢語。方知先所出經多有乖失。法和慨嘆未定。乃更令提婆出阿毗曇及廣說眾經。頃之姚興王秦。法事甚盛。於是法和入關。而提婆渡江。先是廬山慧遠法師。翹勤妙典廣集經藏。虛心側席延望遠賓。聞其至止即請入廬岳。以晉太元中請出阿毗曇心及三法度等。
提婆乃於般若台。手執梵文口宣晉語。去華存實務盡義本。今之所傳蓋其文也。至隆安元年來游京師。晉朝王公及風流名士莫不造席致敬。時衛軍東亭侯琅琊王珣淵懿有深信。荷持正法建立精舍。廣招學眾。提婆既至。珣即延請。仍於其舍講阿毗曇。名僧畢集。提婆宗致既精詞旨明析。振發義理。眾鹹悅悟。時王彌亦在座聽。後於別屋自講。珣問法綱道人阿彌所得云何。答曰。大略全是小未精核耳。其敷析之明易啟人心如此。其冬珣集京都義學沙門釋慧持等四十餘人。更請提婆重譯中阿含等。罽賓沙門僧伽羅叉執梵本。提婆翻為晉言。至來夏方訖。其在江洛左右所出眾經百餘萬言。歷游華戎備悉風俗。從容機警善於談笑。其道化聲譽莫不聞焉。後不知所終。
譯著貢獻
東晉太元十六年(391),提婆於廬山般若台譯出《阿毗曇心論》四卷、《
三法度論》兩卷,
慧遠都作了序文。隆和元年(397),提婆到了晉都建康(今南京市),受到王公和名士們的尊敬。尚書令王珣曾建立精舍,廣招學眾,準備譯經。至是延請提婆於其精舍講《阿毗曇》(當是《心論》),一時名僧俱來聽受。提婆既精熟論旨,解義又極明晰,聽眾悅悟。其年冬,王珣以苻秦建元末曇摩難提在長安所譯《中阿含》、《增一阿含》文義不盡,未得校定,乃集在都義學沙門惠持等四十人,組織譯場,請提婆重譯《中阿含經》六十卷,隨後又校改了《增一阿含經》五十一卷(《開元錄》以為提婆重譯,實誤)。提婆來華多年,備悉方俗,加以他為人從容機警,善於談笑,所以在江南名盛一時。晚年情況不詳。
提婆的翻譯,可分為前後兩期,前期在長安、洛陽所譯所校的為《阿毗曇八犍度論》(唐譯作《阿毗達摩發智論》)。後期先在廬山譯出《阿毗曇心》及《三法度》兩論。後在建康又譯校了《中》、《增一》兩種阿含。另據《歷代三寶記》所載,他還譯有《教授比丘尼法》一卷,已經失傳。總計他所譯校的經論,共六部,一百四十八卷。參加其譯事的,最初有竺佛念,次有法和、僧伽羅叉和道慈等。佛念、涼州人,少好遊方,通華梵音義,苻、姚兩代西僧來華弘化,大都由他傳譯。提婆初翻《八犍度論》,即由他傳譯,慧力和僧茂筆受。法和是道安的同學,同時又是繼道安盡力幫助譯經之人,提婆所譯《八犍度論》的整理改定,都得到他的幫助。提婆後在建康譯校《中》、《增》兩阿含時,由罽賓沙門僧伽羅叉宣讀梵本,道慈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