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1895年7月19日,徐悲鴻出生於江蘇省宜興縣屺亭橋鎮。
1901年,跟隨父親讀書習字,便想學畫,父親不許,便悄悄描畫屋畔河邊的雞鴨貓犬。
1904年,讀完《四書》《詩》《書》《易》《禮》《左傳》,開始跟隨父親學畫。每日課竟,便臨摹一幅吳友如的界畫或人物畫。父親還教他作人物寫生,畫弟妹及鄰人肖像。
1905年,隨父親乘舟赴溧陽,即景成詩:“春水綠瀰漫,春山秀色含,一帆風信好,舟過萬重巒”。
1908年,與父親赴鄰近各縣,畫翎毛、花卉、山水、人像,刻圖章,寫春聯,開始了流浪賣藝的生涯,養成了筆不離手的習慣。
1912年,因父親重病而返回故鄉,先後在宜興女子師範學校、彭城中學、始齊國小任美術教師。
1914年,父親去世,隨向父親摯友陶麟書借錢埋葬了父親之後,決定去上海尋找半工半讀的機會。但由於找不到工作,只得返回宜興。
1915年,再赴上海,以畫插圖和廣告維持生活,並開始賣畫。作品《馬》得到
高劍父、
高奇峰兄弟的讚賞,認為“雖古之韓斡,無以過也”。
1916年,考入震旦大學,攻讀法文,課餘仍作畫樂騙希紙;3月,被明智大學聘請作畫和講學,因此得識
康有為等學者。並為康有為和其亡妻
何旃理及朋友們畫肖像。
1917年,得明智大學稿酬,東渡日本研習美術。飽覽日本美術藏品,覺日本花鳥畫家能脫出舊習,但尚少韻味。又結識日本書畫家、收藏家
中村不折,得見中國流失的許多珍鴉拜貴碑帖。
1918年,被
蔡元培聘為北戀酷兵京大學畫法研究會導妹笑祖師,投身五四前夕的新文化運動。在畫法研究會開學典禮上提倡吸收西洋繪畫之長,創造新的風格,並為譽您燥燥《繪學雜誌》撰文,指出中國繪畫在該時代的陳腐頹敗,號召畫壇有志之士奮起革新;另創作作品《西山古松柏》《晴嵐翠嶂》。
1919年,在蔡元培、
傅增湘的幫助下赴法國留學;10月,到達巴黎,到各大美術館研究西方藝術之長,然後入徐梁畫院學習素描兩月,又考入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校,入弗拉芒格畫室,學習油畫、素描。課餘,則到陳列古今藝術瑰寶的羅浮宮和盧森堡美術館臨畫和比較各派異同。
1920年,結識法國畫家達仰,每個星期天都持作品到希基路65號達仰畫字求教,並參加該派畫家在該處的茶會,在與梅尼埃、倍難爾等的交談糠鑽戲中受到教益。
1921年,赴德國柏林美術學院訪問,並先後遊歷英國、比利時、瑞士、義大利等國。
1922年,每天作畫十幾小時,在博物館臨摹了
倫勃朗的作品,併到
柏林動物園畫了許多猛獸。
1923年,返回巴黎,繼續在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校學習。並在達仰指導下精研素描,在蒙巴納斯各畫院畫了大量的人體習作。對油畫人體,則作分部認真刻劃和發揮默寫能力。 油畫作品《老婦》入選法國國家美展。
1924年,創作作品《撫貓人像》《蕭聲》《馬夫和馬》《遠聞》。
1925年,赴新加坡,為
陳嘉庚及創辦的廈門大學作畫。冬盡,回到中國。
1926年,為康有為、
黃震之畫像。在上海展出歷年所作,引起文化界關注。康有為稱讚徐悲鴻作品“精深華妙,隱秀雄奇,獨步中國,無以為偶”。回國3個月後,重返歐洲。先赴比利時布魯塞爾臨摹約爾丹的作品,又赴安特衛普觀盧本斯傑作。
1927年,赴瑞士欣賞
荷爾拜因和
勃克林之作。在瑞士又專赴蘇黎世,觀看菜茵河左岸印象派代表霍德勒之作。遍游義大利名城,在
達文西《
最後的晚餐》,
拉斐爾《雅典派》,波蒂切利的巨幅壁畫,
米開朗基羅的西斯廷天頂畫,
提香的《
聖母升天》前長久徘徊,不忍離去;另送選的9幅作品入選法國國家美展,以獨特的東方韻味獲得成功,享譽法國畫壇;帶著復興中國繪畫的決心,徐悲鴻回到中國,居上海霞飛坊。
1928年,任
南國藝術學院美術系主任、南京
中央大學藝術系教授。開始創作取材《史記》的大幅油畫《田橫五百士》;暑假,赴福州創作油畫《蔡公時被難圖》;年底,赴北平擔任北平藝術學院院長。
1929年,在北平藝術學院進行藝術教學的革新,聘齊白石任該院教授,但遭到保守勢力的阻撓。創作中國畫《六朝人詩意》。在美展彙刊上發表文章,推崇和宣傳現實主義藝術。應
顏文梁邀請,前往蘇州美術專科學校講學。
1930年,創作完成油畫作品《田橫五百士》,並在《良友》雜誌上發表“悲鴻自述”和“法國之美術展覽會種種”。
1931年,先後在法國里糊潤霉昂和比利時布魯塞爾舉辦徐悲鴻畫展,創作完成中國畫《
九方皋》,另到天津
南開大學講學。
1932年,由南京丹鳳街遷入傅厚崗6號,取名“危巢”,以經石峪字集聯“獨持偏見,一意孤行”懸於畫室。創作作品《
雄雞一聲天下白》《沉吟》,並與
顏文樑舉辦聯合畫展,另編著專著《畫范》。
1933年,創作完成油畫作品《
徯我後》;5月—6月,作品《
九方皋》《古都回憶》《顢頇》《枇杷》《雄雞》《湖畔》《鴨》《六朝人詩意》《水牛》《廬山五老峰》《馬》《獅》《群鵝》《南京一多》《貓》等作品參加在法國國立外國美術館舉辦的中國繪畫展,另赴比利時布魯塞爾舉行個人畫展,並游荷蘭海牙、阿姆斯特丹,訪
倫勃朗故居,並在義大利米蘭舉行中國繪畫展覽。
1934年,應德國柏林美術會邀請,先後在德國柏林和法蘭克福舉辦個人畫展;5月—7月,先後在莫斯科和列寧格勒舉辦中國近代畫展。回國後另創作作品《新生命活躍起來》《顢頇》。
1935年,帶學生赴黃山寫生,創作完成油畫作品《彩霞》《黃山》。赴廣西,創作完成國畫作品《灕江野渡》《魚鷹》《墨豬》《桄榔樹》《虎與兔》。促成在南京和上海的蘇聯版畫展,井為展覽撰寫序言。
1936年,再赴廣西,居桂林、陽朔,放舟於灕江之上。創作完成作品《逆風》《雪景》《牧童和牛》《村歌》《晨曲》《壯烈之回憶》《
風雨雞鳴》等。
1937年,先後在香港、廣州、長沙舉辦徐悲鴻畫展;從香港一位德籍夫人手中購回中國人物畫瑰寶《八十六神仙卷》。在桂林創作了大寫意山水作品《
灕江春雨》和嚮往光明的中國畫《風雨雞鳴》。隨中央大學遷往重慶,作表現人民疾苦的作品《
巴人汲水》《貧婦》。
1938年,暑期,主持廣西全省中學美術教師講習班。創作完成作品《牛浴》《光岩》《
負傷之獅》《象鼻山》,並在香港舉辦個人畫展。
1939年,赴新加坡舉辦個人畫展,將賣畫收入全部捐獻中國災民。以街頭劇為題材,創作油畫作品《
放下你的鞭子》。
1940年,赴
印度國際大學講學,並先後在印度國際大學和加爾各答舉辦個人畫展。為
泰戈爾作油畫、素描、速寫像10餘幅,並創作中國畫《
泰戈爾像》和《群馬》。為聖雄
甘地作速寫肖像。創作速寫作品《河畔》《野食餘興》《課餘》《妝》《大吉嶺》《
喜馬拉雅山之林》。在大吉嶺完成中國畫巨作《愚公移山》,在民族生死存亡的時刻,以愚公堅韌不拔的精神鼓舞人民。
1941年,創作完成作品《
奔馬》,並先後在馬來西亞檳榔嶼、怡保、吉隆坡舉辦籌賑畫展,收入全部捐獻中國難民。
1942年,重返重慶中央大學任教,並在昆明舉辦勞軍畫展,並創作國畫《雞足山》,油畫《雞足山廟字》《六駿圖》。
1943年,在重慶舉辦畫展,展出歷年創作的中國畫、油畫的代表作及素描作品,另創作作品《紫氣東來》《孔子講學》《山鬼》《國殤》《杜甫詩意》《廖靜文像》《李印泉像》《銀杏樹》《青城山》《群獅》《雙飲馬》《梅花》《鷹揚》。
1944年,創作作品《天寒翠袖薄》《日暮低修竹》《月色》《飛鷹》;夏未,患有高血壓和慢性腎炎,住醫院半年。
1945年,病漸愈,身體虛弱,仍為中央大學藝術系學生上課。
1946年,從重慶經南京、上海到達北平,就任
國立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校長,聘請了一批藝術家到校任教,建立了完整的教學體系,並任北平美術作家協會名譽會長,推動現實主義藝術運動。
1947年,為闡明藝術主張而發表題為“新國畫建立之步驟”的書面談話;另在上海舉辦徐悲鴻畫展。
1948年,撰寫《中國美術的回顧與前瞻》書稿,並發表“復興中國藝術運動”一文。
1949年,作為中國代表,出席在布拉格舉行的第一屆世界保衛和平大會;7月,當選為中華全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常務委員和中華全國美術工作者協會主席;9月,應邀出席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並被任命為
中央美術學院院長。
1950年,創作油畫作品《騎兵英雄邰喜德像》《毛主席在人民中間》畫稿,完成素描作品《苟富榮像》《戎冠秀像》《李長林像》,完成素描稿《魯訊與瞿秋白》,為《任伯年畫集》撰寫《任伯年評傳》。
1951年,赴山東導沭整沂水利工程工地體驗生活,收集素材。創作作品《工程師張晉像》《農民任繼東像》《勞動模範呂芳彬像》。準備創作反映新時代人民改天換地精神的《當代愚公》,不幸在構圖時患腦溢血。
1952年,臥病在床,仍關心中國國內外的藝術活動和中央美術學院的教學工作,並計畫編寫《愛國主義教育掛圖》,擬將歷代重要藝術珍品集中編印。
1953年,創作作品《首之瞻處即光明》《鏟盡崎嶇人道平》;9月,任第二屆全國文藝工作者代表大會執行主席,9月26日,在北京逝世,享年58歲。
個人生活
徐悲鴻出身貧寒,他的父親徐達章是當地畫家,精通詩文、書法、篆刻,尤擅繪畫。母親魯氏是一位樸實善良的家庭婦女。徐悲鴻自幼跟隨父親練習詩、書、畫、印,打下了傳統文化基礎。徐悲鴻是家中長子,下面有弟妹五人,在“半耕半讀半漁樵”的生活中,徐悲鴻度過了他的童年。
在炮火烽煙的殖民時代,抵抗是中國人民面對軍事侵略的唯一出路。徐悲鴻不是投筆從戎的戰士,他以一個藝術家的方式進行了抗戰。從1939年到1941年間,在抗日戰爭最艱難的時候,也是在他個人命運最多舛之時,徐悲鴻4次去東南亞舉辦籌賑畫展,後又在印度2次舉辦畫展,他將這些畫展的全部收入都捐助中國國家抗戰。
1949年1月,困守北平的傅作義召開學術界人士會議,徵求戰和意見,徐悲鴻在會上第一個發言:“北平是馳名中外的文化古都,這裡有許多宏偉的古代建築,如故宮、天壇、頤和園等,在世界建築藝術寶庫中也是罕見的。為了保護中國優秀的古代文化,也為了北平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希望傅將軍顧全大局,順從民意,使北平免於炮火的摧毀,不戰才可以保存這座名城。”傅作義最終接受了徐悲鴻等人的建議。
主要作品
創作特點
留學回國之後,徐悲鴻先生投身美術創作和教育直至終生,為奠定中國美術教育理論體系不遺餘力。他提倡“素描是造型藝術的基礎”,提出“寧方毋圓,寧髒毋淨,寧拙毋巧”的素描要求,在教學上引導學生提高全面學養,求真求美。他提出“盡精微、致廣大”的藝術理念,給人以啟示。
在向西方藝術學習的過程中,徐悲鴻思考的是中國美術現代演進所需要的新的價值和內涵。這種精神還體現在他對“傳統”與“創新”的辯證判斷上。他的藝術從中國畫起步,因此對中國畫的歷史和價值有自己的評價,一方面尖銳批判因循守舊的觀念和思想內容上的歷史局限,一方面積極弘揚中國畫藝術傳統的精華,引導畫壇的目光朝向唐宋時期中國畫的寬廣意境和宏大氣象,並上溯中國畫作為東方藝術代表的體系性價值。
徐悲鴻畫馬,是將自己的個性和政治理想寄寓其中的。他的馬除了在《九方皋》中的那匹才有繩轡,其他許多馬,都是一無繩轡,二無鞍蹬,自由自在反映了人民熱愛自由的精神。隨著祖國命運的起伏變化,不同歷史時期他畫出了不同情態的馬,解放前的奔馬或馳奔,或駐足,或企望;而當祖國解放、人民新生時,他的馬縱身賓士,歡騰跳躍,畫家的強烈愛憎躍然紙上。
藝術美是藝術家的主觀情感在客觀形象上的流露和交融。徐悲鴻早期有一幅畫馬的題詞是:“直須此夜非長夜,漠漠窮荒有盡頭。”還有一幅題詞是:“所向無空調,聊堪記死生。”不僅反映了舊社會的黑暗,而且充滿了對光明的嚮往和追求。回到新中國,有一幅奔馬的題詞是:“山河百戰歸民主,除盡崎嶇大道平”,這就是在歡呼了。徐悲鴻擅長以馬喻人、托物抒懷,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愛國熱情。
在繪畫上,徐悲鴻主張現實主義美術,強調
寫實,提倡師法造化。他長於素描、油畫、中國畫。其素描多作人物、肖像,造型精煉、準確,注重線與面的結合;油畫長於人物、風景,作品體現了
愛國主義和
人道主義思想;中國畫則融西方藝術手法於中國傳統藝術之中,別具一格。
徐悲鴻的素描作品將中國繪畫的“線描造型”和西方的“明暗結構”有機結合,展現出中國造型藝術的神韻。在油畫和中國畫的主題性創作上,他選用的是中國歷史與人文經典,講述的是中國故事和中國精神。在20世紀中國畫的發展取向上,他提倡“師法造化”,高度評價宋元時期的中國畫傳統,強調復興宋元以來的人物畫精髓。他在中國畫、人物畫創作上所形成的筆墨與造型有機統一的畫風,開山立派,展現了中國畫的時代新貌,在中國畫壇影響深遠。
徐悲鴻是第一代油畫家中正規接受法國學院派訓練時間最長的一位畫家,留歐八年錘鍊出了他敏銳的觀察能力和能夠準確,迅捷地傳達這種感覺的造型能力,最突出地表現在他留歐時期的大量人體素描上。人體是造型藝術中必須解決的最重要、最艱難的課題。徐悲鴻的人體素描受古典主義的影響,注重結構的把握,注重捕捉人體的動態和節奏,用線精微、深入、堅實、簡約。徐悲鴻的油畫得益於新古典主義至印象派之間色彩造型技巧的影響。他觀察分析色彩極為嚴謹,在色調處理上注重冷暖對比,在肖像和人體上大膽使用紫與綠的色調,使畫面光色閃爍。徐悲鴻在造型上主要思索和解決的是解剖、比例、明暗和空間關係的問題,他的色彩表達不曾逾越形體表達的限度,在形與色的關係上,他更注重造型上素描關係的展現與強調。所謂造型,就是在二維平面中展現具有三維感的形象,用歐洲文藝復興建立的明暗、色彩,解剖和透視等具有科技含量的技巧,以視覺錯覺顯示出虛幻的真實。
在徐悲鴻的作品中,隨處可見他的愛國熱忱,無論是歷史主題還是現實題材,無論是“奔馬”還是“雄雞”,都體現了他熱愛祖國和人民的情感。在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的艱苦歲月里,他用藝術表現民族奮起抗爭的精神,給人以感染力。他以自己的作品和社會活動爭取中國國內外社會各界贊助,賑災濟民,支持抗戰,展現出一位藝術家的愛國情懷。在迎接新中國成立的日子裡,他團結師生,堅持進步,描繪新中國建設中的新人新事,為戰鬥英雄、勞模和工農民眾畫像。
徐悲鴻油畫的色彩是豐富的,絢麗多彩、燦爛生輝的。他的色調蒼勁渾樸、深沉有力、鏗鏘有聲,深沉中有逸韻,蒼勁中見秀拔。在他的用色中看到古典藝術中的典雅、沉著、古樸、渾厚,也看到
印象主義藝術中的陽光燦爛、明媚、艷麗、輕捷、活躍、曼妙、虛和。
徐悲鴻畫的馬是中國畫,他用中國畫的傳統,以線造型,常用飽酣的重墨、奔放的筆勢加以表現,顯示了中國畫的筆墨美。同時他又吸收了西方的畫法,局部用體面造型並注重物象的光影陰暗。正是這種把中國畫法結合的表現手法,使他的馬充滿筆情墨趣,達到了新的境界。
徐悲鴻的馬不同於古代中國畫科中任何馬之情態,也不同於他所要學習的西方繪畫傳統,而是融合中西,集寫實、寫意於一體。一方面是高度形似的,即注重解剖透視的精準與筆墨靈性的融合,這以他在巴黎時常常去馬場畫速寫、精研馬的解剖為基礎,積稿盈千;另一方面又是高度寫意、筆墨酣暢的,於是他的馬就呈現出結構精緊、筆墨松靈的最好狀態。“取像不惑”,大膽落筆,肯定結構,但不是全部勾實輪廓,而只在馬背、馬肚、馬腿、馬脖處粗筆重點勾勒,虛實相生,意到筆隨,並以水墨暈染出大的塊面,在其他部分尤其是馬鬃、馬尾卻運用沒骨畫法,特別運用水墨飛白倍增飄逸飛動之靈性,逸氣逼人;而少用渴筆、焦墨而多用濕墨,甚至大筆潑墨,潤澤有力、輕重有度、動靜相宜、濃淡相適,氣韻生動。
徐悲鴻一生寫過許多文章、詩歌。他題寫在繪畫上的詩歌就達70餘首,有古風、有律詩、有絕句,有時還只有畫龍點睛般的兩句,而兩句詩又勝過千言萬語。
徐悲鴻題畫詩的“致廣大”體現在詩歌內容和藝術手法兩方面。
徐悲鴻在內容的“廣大”方面:詩中景色包括北京西山、浙江杭州、重慶嘉陵江碼頭、廣西桂林等多地,涉及了他全部人生足跡;詩中描寫的動物有獅、馬、豬、鶴、鷹等十幾種,植物有竹、松、梅、蘭、蜀葵花十餘種;詩中提及的人物有梅蘭芳、聞一多、張大千、李樺等十四位藝術家。
徐悲鴻在詩藝術手法“廣大”方面:其題畫詩有直接寫景、直抒胸臆的,如1918年的《題天女散花》:“花落紛紛下,人凡寧不迷;莊嚴菩薩相,妙麗藐神姿。”有借景抒情托物言志的,如1932年《題立馬》:“昂首欲何為,世情堪長嘆,相識豈無人,擔徑操薪者。” 他借說馬而抒發世間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在之嘆。有隱喻“曲筆”的,如1939年的《題鐵錨蘭》:“芝蘭王者香,乃寫傾城色;蕭蕭易水寒,白虹上貫日。”他以蘭花暗喻頑強不屈的中華民族和那一時代的文人志士。
徐悲鴻在詩的結構技巧“廣大”方面,有先揚後抑的,有先抑後揚的。如1932年的《題墨豬》。詩前兩句起調極高,介紹畫家少小勤學、身懷絕技:“少小也曾錐刺股,不圖白手走江湖”;第三句承上啟下再次吊起觀眾胃口,詩人淨心禱告似要做什麼隆重之事“乞靈無著張皇甚”,而第四句前四字更是將“嚴肅性”拔高到“沐浴薰香”的高度,而詩歌有最後三個字全詩高潮時才揭開謎底,畫龍點睛地道出真意:“畫墨豬”。
縱觀徐悲鴻的題畫詩,修辭手法也是多種多樣,比喻、誇張、對偶、借代等,而且許多用典。其題畫詩以古喻今時所引古人包括黃帝、九方皋、黃石公、馮夷、蔡文姬、杜甫等多人。
徐悲鴻題畫詩的“致廣大”,除了體現在詩歌本身,也體現在與其畫作的相配相融方面;其題畫詩中,也有轉化畫意,使原畫具備了象徵意謂,還有引申升華畫意的;徐悲鴻題畫詩的“廣大”,體現在數量上、種類上,還體現在情懷上、思想上、志向上。其“廣大”,是因其中有信念、有人民、有民族、有國家;其題畫詩中,還有平衡繪畫美感的。詩與畫中主要形象的位置也如翹翹板的兩端,共同構成了作品的平衡和諧。
徐悲鴻題畫詩的 “盡精微”體現其詩歌內容方面,寫景抒情細膩,收放有度、不恣肆。
徐悲鴻題畫詩的 “盡精微”體現在其遣詞造句引經據典精準自然,內容與結構完美融合。如《題霜草識秋高》一詩“風塵動廣漠,霜草識秋高。”對仗工整,視野氣勢開闊強悍。詩歌的最後一句又與起結的第一句相回響,駿馬會“伏櫪寧終古”嗎? 它會“未死未辭勞”。而起結一句的“伏櫪”一詞,使讀者很自然地就想起了曹操的《龜雖壽》一詩, 詩中的“廣漠”“霜草”,也會使人想到“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疾風知勁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等詩句。
徐悲鴻題畫詩的 “盡精微”體現其詩與畫的相配相融,宛如有機整體。如《墨豬》畫逗趣,配詩同樣幽默。如《獅與蛇》,畫中之獅雖有傷仍威風凜凜,占據畫面中心;畫中之蛇蜲於畫角,神形陰毒狡詐。在畫上題詩中,雄獅一樣是“凜凜百獸尊”“浩然氣可恃”,而毒蛇也是“瑟瑟暗中伺”。前文所提《竹梅圖》也是畫面色彩淡雅、畫風清朗、構圖平和,而畫中之詩同樣詩風清新超逸,用語內斂平和,詩歌結構平穩遞進,沒有大開大闔、跌宕起伏。畫與詩給觀眾的美感統一一致,傳導情感的方式統一一致,如同用兩種樂器配合在一起,共同演奏出了一曲經典優雅的旋律。
教育成果
一、重視寫實技能的培養,以寫實革新中國畫的教學。
徐悲鴻提出:“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絕者繼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繪畫可采入者融之”的觀點。
徐悲鴻認為“美術應以寫實主義為主,雖然不一定為最後目的,但必須用寫實主義為出發點。”進而解釋“寫實主義就是現實主義”。
徐悲鴻的寫實主義教學體系一直在中國美術教育里起到了主導作用。在教學上主張把西歐的教學理念、教學體系引入到我國的美術教學中,並開設了油畫、水彩、水粉、素描、透視、解剖等西洋美術學科。同時還將中國畫藝術、民間繪畫藝術等民族藝術納入到學院美術教育的科目之中,使中國的學院美術教育在科目的設定上初步形成了系統化。此外,徐悲鴻還提倡注重寫生。在寫生中要保持藝術形象的真實性,就離不開寫實這個基本原則。通過寫生來研究物象的特徵從而對物象進行藝術的提煉和概括,使之達到自然、真實與藝術的完美統一。
徐悲鴻提倡寫實主義,並提出以寫實革新中國畫的教育思想。徐悲鴻斥責“中國畫學之頹敗,至今日已極矣”,他的著眼點就在於反對因循守舊的摹古風,就在於他從這種頹敗中看到了中國畫在感性特徵和感覺方式上存在著缺陷。因此,他所想要的中國藝術復興,“乃完全回到自然師法造化”;他革新中國畫的切入點,也在於加強它的感受性與感覺力。
徐悲鴻深知改良中國畫,創一代新風,絕非一二人之力可為,必須培養一支龐大的藝術新軍,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才能完成這一艱巨之歷史使命。他在確立美術教育目的、創建教育體制、實施教學方法、編制教材等方面均有建樹。在他的影響下,出現了
蔣兆和、
黃胄、
石魯、
楊之光、
劉文西、
姚有多等寫實水墨人物畫家,而他們直接繼承的傳統,就是徐悲鴻開拓的家國天下的責任擔當,面向現實,主張描繪現實的現實主義道路,將西畫寫實語言大幅度融入到新的人物畫創作中。
二、重視素描造型的訓練,將素描作為美院教學的重要部分。
徐悲鴻提出素描是一切造型藝術的基礎的觀點;傾向西方古典主義造型的油畫教學,旗幟鮮明的反對後期印象派、野獸派等現代流派。
徐悲鴻在教學過程中提出:研究造型藝術必須以素描為基礎,要做到 “以形為重,以形為先”的教學觀點,為學院美術基礎教學提供了充分的理論依據。他的教學方法已成為學院美術基礎教學的基本要求。尤其重視人物素描,他一貫主張以人物為主的嚴格的素描寫生的練習,並堅持忠於對象的寫實精神,認為“素描是一切造型藝術的基礎”他又說:“窮造化之奇,探人生究竟,別有會心,便產傑作。” 他主張以人為主的素描訓練方法,目的是為了能夠反映人民生活,描寫時代精神。
徐悲鴻在素描教學上重視素描基礎的嚴格訓練,他深知,培養造型藝術人才,就非得有塑造形象的能力不可,而塑造形象的能力主要是來自素描的訓練,他把嚴格掌握形象當作訓練基本功的重要標準,總結出了一系列的理論與方法。揉合了中國畫要求簡練、準確、生動等特點來進行課堂教學,他總結出“寧方毋圓、寧拙毋巧、寧髒毋淨”的經驗,仍在指導著現代的素描教學。
1927年,徐悲鴻從歐洲回到上海,受
田漢邀請,共同籌辦
南國藝術學院。1928年1月,南國藝術學院籌辦就緒。
1942年10月,徐悲鴻利用中英庚子賠款在重慶磐溪籌辦中國美術學院。
美術教育是徐悲鴻執著一生的事業之一。徐悲鴻常說,一個畫家,畫得再好,成就再大,只不過是他一個人的成就,如果把美術教育發展起來,能培養出一大批畫家,那就是國家的成就。徐悲鴻不僅培養了大批學生,還儘自己的力量送他們其中的優秀者赴歐洲留學,也幫助了許多上門求教求訪的美術青年。徐悲鴻指導培養的學生有安徽涇縣籍美術教育家、畫家、中國美術家協會原主席
吳作人,重慶雲陽籍藝術家、藝術教育家、中央美術學院教授
戴澤,安徽安慶籍畫家、中央美術學院教授
韋啟美,江西永新籍畫家、藝術家、美術教育家、中國國家畫院原院長
劉勃舒,山東招遠籍藝術家、天津美術學院終身教授
孫其峰,河北高陽籍美術家、美術教育家、中央美術學院教授
侯一民,安徽廬江籍油畫家
馮法祀,廣東省中山籍畫家、中央美術學院教授
蕭淑芳,上海松江籍畫家
朱懷新,江蘇無錫籍書畫藝術家、美術教育家
黃養輝等。
人物影響
徐悲鴻在藝術創作上提出“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絕者繼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畫之可采入者融之”的改革理念。留學歐洲的經歷,促使徐悲鴻進一步主張用西方寫實主義繪畫來改造中國傳統繪畫,走出了中國美術的現實主義道路。他的美術作品熔古今中外技法於一爐,顯示了其極高的藝術造詣,在中國現代美術史上起到了承前啟後、繼往開來的作用。
作為丹青巨擘,徐悲鴻倡導革新,針對時弊提倡現實主義,反對形式主義。他那振興中國藝術的理想和革新中國畫的正確主張,在與重重阻力的艱苦鬥爭中得以不斷發展和弘揚。
知名評論家
王進玉認為,徐悲鴻的最大貢獻在於對中國畫的改革(良),這種改革(良)對當時,包括對現在,無疑是一種發展和進步。
廣州美院中國近現代美術研究所所長
梁江也表示,徐悲鴻躬體力行地引進寫實主義,倡導中國畫革新,推行現實主義教育體系,以其多方面的藝術成就和在藝術教育上的開拓性貢獻,影響了20世紀的中國美術,無愧於一代宗師的稱號。
人物評價
“徐悲鴻是20世紀中國美術的先驅,是功垂後世、影響深遠的藝術巨匠和一代宗師。”
(時任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劉延東評)“徐悲鴻是中國現代美術事業和美術教育事業的奠基者,是傑出的藝術家、教育家和收藏家,為中國美術隊伍的建設和美術事業的發展作出了卓越貢獻。”
(中央美術學院評)“徐悲鴻在美術創造和美術教育事業上付出巨大心力,作出偉大成就,是美術界幾代人的先賢與楷模。他堅定現實主義藝術思想的實踐,他學習西方立足中國的藝術探索與創造,尤其是他為美術教育事業付出的畢生精力,都使今天的美術事業發展和美術教育事業發展有源可依。他是一位真誠擁護中國共產黨、嚮往光明和進步的藝術家,更是一位偉大的人民藝術家,一生感國運之變化、立時代之潮頭、發時代之先聲;回望百年來中國社會的風雲變幻與歷史滄桑,徐悲鴻不愧為佇立於中國文化群峰的一座美術高峰。作為20世紀中國美術的一代宗師和中國現代美術教育的開創者,他始終懷抱堅定的理想和志向,無畏人生的險阻和境遇的波瀾,以敢為人先的勇魄和百折不撓的恆心穿行於美術教育、藝術創作、文化交流與社會活動多個領域,為中國美術的歷史進步書寫出嶄新的篇章,為弘揚中國優秀文化精神作出畢生的貢獻;他積極參與社會文化活動,集結文化、政治、社會等各界力量,為中國美術的現代發展立言和發聲,成為時代洪流中致力於新文化傳布的先鋒者和擎旗手;他是創設融兼之法和廣納育賢之士的領軍者,更是活用中西之長和復興民族藝術的踐行者。”
(時任中國美術家協會主席、中央美術學院院長范迪安評)“徐悲鴻是20世紀中國美術界的一座藝術高峰,他把對中國美術傳統精華的傳承和與時俱進的發展融會貫通,始終將個人的藝術追求與民族、與國家的前途命運緊密相連,以大量的優秀作品書寫了中國美術新的篇章,為弘揚中華優秀文化做出了不可磨滅的重要貢獻;他是現實主義的藝術巨匠,是中國現代美術教育的一代宗師,是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堅持藝術創新的傑出代表,是愛國為民、德藝雙馨的楷模;他的一生光明磊落,德業彰彰,體現了一位人民藝術家高度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文化自強,其為中國美術創作和美術教育做出的巨大貢獻光照千秋,其高尚的藝術情操、科學嚴謹的學術氣質、勤勉執著的愚公移山精神,激勵著歷代藝術工作者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藝發展的征程中不懈求索。”
(時任中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黨組書記、副主席趙實評)“徐悲鴻是中國現代美術事業的奠基者之一,傑出的畫家和美術教育家。”
(中國文藝網評)“他
(徐悲鴻)的藝術和他的藝術教育理念一直在深刻的影響著大家,他把樸實、誠懇、寬厚和堂堂正正的性格傳給了我們,把不獻媚、不矯飾、不譁眾取寵的藝術態度傳給了我們,把嚴謹、理性、科學的教育理念傳給了我們,把中西合璧、兼容並包的藝術理念傳給了我們,把直面社會、直面人生的社會擔當傳給了我們,他的這種DNA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滲透到後輩的血液中,他的藝術和他的人生塑造了無數的中國藝術家,也塑造了後來的中國藝術。”
(中央美院油畫系教授喻紅評)“徐悲鴻是中國著名畫家,藝術巨匠,傑出的美術教育家、活動家。他是中國現代美術教育的奠基者,他在繪畫理論和實踐上有著卓越成就,在美術教育方面做出了巨大貢獻,他是‘中國近代繪畫之父’。”
(中國共產黨重慶市委員會統一戰線工作部評)“徐悲鴻作為一位偉大的畫家,他更將自己的畢生精力投身到中國的美術教育事業中來,他的教育思想、辦學理念、美學思想、教學體系對中國學院美術教育的形成和發展產生了巨大影響。”
(上海海事大學徐悲鴻藝術學院評)“徐悲鴻作為一位被寫入‘時代’的藝術家,其理由至少有兩點。一是,在中國現代歷史的風雲變幻中,他始終與國家、民族同呼吸,用畫筆表現出濃烈的時代關切。其作品體現出一位有良知的藝術家對那個時代最敏銳的感受、最深切的關懷,因此具有鮮明的時代精神以及社會價值。其作品雖不是對於第一現場的直接展現,但其傳遞的情感信息仍具有厚重的歷史含量,讓人們可以穿過歷史煙塵而看到那一時代的民族焦慮與憂思。徐悲鴻也因此為中國畫的象徵表現拓展了新意象,它已不再限於文人所習用的梅、蘭、竹、菊。二是,徐悲鴻呼應了五四以來中國畫發展的歷史潮流,其《中國畫改良論》提出的‘古法之佳者守之’等一系列主張,體現了鮮明的中國畫主體意識;他選擇的以西潤中的發展路徑是一種歷史的必然,其水墨人物與水墨畜獸體現出不同的筆墨價值。如果結合中心詞‘民族’來看上述兩點,那么,前者體現了徐悲鴻先生的民族情懷,後者則體現了他的民族根性。”
(時任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所長牛克誠評)“作為藝術家中的藝術家,他(徐悲鴻)的性情在我的認識中兼具對於西方文化中崇高精神的探尋和對中國古典含蓄詩意精神的追求。他既有‘獨持偏見、一意孤行’的擔當和守持,同時也有深入的踐行和決絕的偉力。同時他又是藝術家中的教育家,很多美院老先生都曾受過他的恩澤,他的畫學思想、畫法學理等,都承襲、延展在美院的教學傳統里。今天的美術家更應該深入體味徐悲鴻的藝術及思想,感受他的藝術智慧以及對於特定題材的自覺駕馭,從中找尋當代中國美術的路徑方向。”
(時任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研究部主任于洋評)“徐悲鴻是近現代史上一位有多方面成就的文藝大家。他是大畫家,也是大書法家。現代中國美術史上能誕生徐悲鴻這樣融合中西,在油畫、國畫、書法、詩詞等領域都獨步一時的藝術家實是這個時代的驕傲。他是千里馬,也是伯樂。20世紀中國人物畫所取得的成就,是超邁歷史的,而打開這個局面與奠基這個局面的就是徐悲鴻。”(時任中國國家畫院藝術信息中心主任王平評)
“徐悲鴻以畫筆為旗幟,以墨彩為武器,身體力行地詮釋和實踐著以愚公移山精神為代表的中華民族精神。徐悲鴻的一生是短暫的,但是他短暫的一生卻為國人留下了巨大的精神財富,其藝術光輝、藝術造詣與對國家民族的責任結合在一起,把繪畫藝術的社會功能發揮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其作品所折射出的人格魅力也將恆久流傳,為世人敬仰。”
(徐悲鴻紀念館典藏部主任徐驥評)“徐悲鴻堪稱是綿延的山脈,廣闊而博大。他是一個很豐富的、有血有肉的形象,讓人仰之彌高、近之彌親。”(時任中國美術館公共教育部主任徐沛君評)
“徐悲鴻是現實主義的巨匠,是寫實主義引入中國的先驅。”
(中國美術館副研究館員鄧鋒評)後世紀念
徐悲鴻紀念館原址位於東城區東受祿街徐悲鴻故居,20世紀70年代重建於西城區新街口北大街,1983年1月重新開放。2010年9月,徐悲鴻紀念館閉館,開始進行改擴建工程,2019年重新向社會開放。新的紀念館占地5363平方米,總建築面積10885平方米,設有基本陳列、臨時展廳、報告廳及兒童活動區等。基本陳列中包括徐悲鴻生平展,巨幅油畫《
愚公移山》《
田橫五百士》等。
2003年,為了紀念和弘揚徐悲鴻對中國美術事業的巨大貢獻,設立了全國書畫院系統最高美術獎項“
徐悲鴻美術獎”。
2018年6月20日,中央美術學院教育發展基金會“徐悲鴻獎”捐贈設立儀式中央美術學院舉行,“
徐悲鴻獎”旨在獎勵在教育教學、藝術創作、學術研究、服務社會中做出突出貢獻的優秀教師,激勵教師成為偉大時代的優秀藝術家和藝術教育家。
“徐悲鴻獎”兩年評選一次,分別命名為“徐悲鴻—教育教學獎”、“徐悲鴻—藝術創作獎”、“徐悲鴻—學術研究獎”、“徐悲鴻—服務社會獎”,每項獎金100萬元,各獎勵一人或一個團隊或若干人分享。
上海海事大學徐悲鴻藝術學院成立於2009年10月28日,學院擁有設計學、美術學兩個一級學科,工業設計、視覺傳達設計、繪畫三個本科專業和藝術設計實驗中心。
2013年,由
王好為導演的電視劇《
徐悲鴻》播出,這部35集的電視劇,真實生動地展現了徐悲鴻的人生。
2016年12月3日,徐悲鴻等雕像揭幕儀式在
廣西藝術學院南湖校區舉行。
作品保護
1934年,應德國柏林美術會邀請,先後在德國柏林和法蘭克福舉辦個人畫展;5月—7月,先後在莫斯科和列寧格勒舉辦中國近代畫展。回國後另創作作品《新生命活躍起來》《顢頇》。
1935年,帶學生赴黃山寫生,創作完成油畫作品《彩霞》《黃山》。赴廣西,創作完成國畫作品《灕江野渡》《魚鷹》《墨豬》《桄榔樹》《虎與兔》。促成在南京和上海的蘇聯版畫展,井為展覽撰寫序言。
1936年,再赴廣西,居桂林、陽朔,放舟於灕江之上。創作完成作品《逆風》《雪景》《牧童和牛》《村歌》《晨曲》《壯烈之回憶》《
風雨雞鳴》等。
1937年,先後在香港、廣州、長沙舉辦徐悲鴻畫展;從香港一位德籍夫人手中購回中國人物畫瑰寶《八十六神仙卷》。在桂林創作了大寫意山水作品《
灕江春雨》和嚮往光明的中國畫《風雨雞鳴》。隨中央大學遷往重慶,作表現人民疾苦的作品《
巴人汲水》《貧婦》。
1938年,暑期,主持廣西全省中學美術教師講習班。創作完成作品《牛浴》《光岩》《
負傷之獅》《象鼻山》,並在香港舉辦個人畫展。
1939年,赴新加坡舉辦個人畫展,將賣畫收入全部捐獻中國災民。以街頭劇為題材,創作油畫作品《
放下你的鞭子》。
1940年,赴
印度國際大學講學,並先後在印度國際大學和加爾各答舉辦個人畫展。為
泰戈爾作油畫、素描、速寫像10餘幅,並創作中國畫《
泰戈爾像》和《群馬》。為聖雄
甘地作速寫肖像。創作速寫作品《河畔》《野食餘興》《課餘》《妝》《大吉嶺》《
喜馬拉雅山之林》。在大吉嶺完成中國畫巨作《愚公移山》,在民族生死存亡的時刻,以愚公堅韌不拔的精神鼓舞人民。
1941年,創作完成作品《
奔馬》,並先後在馬來西亞檳榔嶼、怡保、吉隆坡舉辦籌賑畫展,收入全部捐獻中國難民。
1942年,重返重慶中央大學任教,並在昆明舉辦勞軍畫展,並創作國畫《雞足山》,油畫《雞足山廟字》《六駿圖》。
1943年,在重慶舉辦畫展,展出歷年創作的中國畫、油畫的代表作及素描作品,另創作作品《紫氣東來》《孔子講學》《山鬼》《國殤》《杜甫詩意》《廖靜文像》《李印泉像》《銀杏樹》《青城山》《群獅》《雙飲馬》《梅花》《鷹揚》。
1944年,創作作品《天寒翠袖薄》《日暮低修竹》《月色》《飛鷹》;夏未,患有高血壓和慢性腎炎,住醫院半年。
1945年,病漸愈,身體虛弱,仍為中央大學藝術系學生上課。
1946年,從重慶經南京、上海到達北平,就任
國立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校長,聘請了一批藝術家到校任教,建立了完整的教學體系,並任北平美術作家協會名譽會長,推動現實主義藝術運動。
1947年,為闡明藝術主張而發表題為“新國畫建立之步驟”的書面談話;另在上海舉辦徐悲鴻畫展。
1948年,撰寫《中國美術的回顧與前瞻》書稿,並發表“復興中國藝術運動”一文。
1949年,作為中國代表,出席在布拉格舉行的第一屆世界保衛和平大會;7月,當選為中華全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常務委員和中華全國美術工作者協會主席;9月,應邀出席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並被任命為
中央美術學院院長。
1950年,創作油畫作品《騎兵英雄邰喜德像》《毛主席在人民中間》畫稿,完成素描作品《苟富榮像》《戎冠秀像》《李長林像》,完成素描稿《魯訊與瞿秋白》,為《任伯年畫集》撰寫《任伯年評傳》。
在徐悲鴻的作品中,隨處可見他的愛國熱忱,無論是歷史主題還是現實題材,無論是“奔馬”還是“雄雞”,都體現了他熱愛祖國和人民的情感。在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的艱苦歲月里,他用藝術表現民族奮起抗爭的精神,給人以感染力。他以自己的作品和社會活動爭取中國國內外社會各界贊助,賑災濟民,支持抗戰,展現出一位藝術家的愛國情懷。在迎接新中國成立的日子裡,他團結師生,堅持進步,描繪新中國建設中的新人新事,為戰鬥英雄、勞模和工農民眾畫像。
徐悲鴻油畫的色彩是豐富的,絢麗多彩、燦爛生輝的。他的色調蒼勁渾樸、深沉有力、鏗鏘有聲,深沉中有逸韻,蒼勁中見秀拔。在他的用色中看到古典藝術中的典雅、沉著、古樸、渾厚,也看到
印象主義藝術中的陽光燦爛、明媚、艷麗、輕捷、活躍、曼妙、虛和。
徐悲鴻畫的馬是中國畫,他用中國畫的傳統,以線造型,常用飽酣的重墨、奔放的筆勢加以表現,顯示了中國畫的筆墨美。同時他又吸收了西方的畫法,局部用體面造型並注重物象的光影陰暗。正是這種把中國畫法結合的表現手法,使他的馬充滿筆情墨趣,達到了新的境界。
徐悲鴻的馬不同於古代中國畫科中任何馬之情態,也不同於他所要學習的西方繪畫傳統,而是融合中西,集寫實、寫意於一體。一方面是高度形似的,即注重解剖透視的精準與筆墨靈性的融合,這以他在巴黎時常常去馬場畫速寫、精研馬的解剖為基礎,積稿盈千;另一方面又是高度寫意、筆墨酣暢的,於是他的馬就呈現出結構精緊、筆墨松靈的最好狀態。“取像不惑”,大膽落筆,肯定結構,但不是全部勾實輪廓,而只在馬背、馬肚、馬腿、馬脖處粗筆重點勾勒,虛實相生,意到筆隨,並以水墨暈染出大的塊面,在其他部分尤其是馬鬃、馬尾卻運用沒骨畫法,特別運用水墨飛白倍增飄逸飛動之靈性,逸氣逼人;而少用渴筆、焦墨而多用濕墨,甚至大筆潑墨,潤澤有力、輕重有度、動靜相宜、濃淡相適,氣韻生動。
徐悲鴻一生寫過許多文章、詩歌。他題寫在繪畫上的詩歌就達70餘首,有古風、有律詩、有絕句,有時還只有畫龍點睛般的兩句,而兩句詩又勝過千言萬語。
徐悲鴻題畫詩的“致廣大”體現在詩歌內容和藝術手法兩方面。
徐悲鴻在內容的“廣大”方面:詩中景色包括北京西山、浙江杭州、重慶嘉陵江碼頭、廣西桂林等多地,涉及了他全部人生足跡;詩中描寫的動物有獅、馬、豬、鶴、鷹等十幾種,植物有竹、松、梅、蘭、蜀葵花十餘種;詩中提及的人物有梅蘭芳、聞一多、張大千、李樺等十四位藝術家。
徐悲鴻在詩藝術手法“廣大”方面:其題畫詩有直接寫景、直抒胸臆的,如1918年的《題天女散花》:“花落紛紛下,人凡寧不迷;莊嚴菩薩相,妙麗藐神姿。”有借景抒情托物言志的,如1932年《題立馬》:“昂首欲何為,世情堪長嘆,相識豈無人,擔徑操薪者。” 他借說馬而抒發世間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在之嘆。有隱喻“曲筆”的,如1939年的《題鐵錨蘭》:“芝蘭王者香,乃寫傾城色;蕭蕭易水寒,白虹上貫日。”他以蘭花暗喻頑強不屈的中華民族和那一時代的文人志士。
徐悲鴻在詩的結構技巧“廣大”方面,有先揚後抑的,有先抑後揚的。如1932年的《題墨豬》。詩前兩句起調極高,介紹畫家少小勤學、身懷絕技:“少小也曾錐刺股,不圖白手走江湖”;第三句承上啟下再次吊起觀眾胃口,詩人淨心禱告似要做什麼隆重之事“乞靈無著張皇甚”,而第四句前四字更是將“嚴肅性”拔高到“沐浴薰香”的高度,而詩歌有最後三個字全詩高潮時才揭開謎底,畫龍點睛地道出真意:“畫墨豬”。
縱觀徐悲鴻的題畫詩,修辭手法也是多種多樣,比喻、誇張、對偶、借代等,而且許多用典。其題畫詩以古喻今時所引古人包括黃帝、九方皋、黃石公、馮夷、蔡文姬、杜甫等多人。
徐悲鴻題畫詩的“致廣大”,除了體現在詩歌本身,也體現在與其畫作的相配相融方面;其題畫詩中,也有轉化畫意,使原畫具備了象徵意謂,還有引申升華畫意的;徐悲鴻題畫詩的“廣大”,體現在數量上、種類上,還體現在情懷上、思想上、志向上。其“廣大”,是因其中有信念、有人民、有民族、有國家;其題畫詩中,還有平衡繪畫美感的。詩與畫中主要形象的位置也如翹翹板的兩端,共同構成了作品的平衡和諧。
徐悲鴻題畫詩的 “盡精微”體現其詩歌內容方面,寫景抒情細膩,收放有度、不恣肆。
徐悲鴻題畫詩的 “盡精微”體現在其遣詞造句引經據典精準自然,內容與結構完美融合。如《題霜草識秋高》一詩“風塵動廣漠,霜草識秋高。”對仗工整,視野氣勢開闊強悍。詩歌的最後一句又與起結的第一句相回響,駿馬會“伏櫪寧終古”嗎? 它會“未死未辭勞”。而起結一句的“伏櫪”一詞,使讀者很自然地就想起了曹操的《龜雖壽》一詩, 詩中的“廣漠”“霜草”,也會使人想到“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疾風知勁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等詩句。
徐悲鴻題畫詩的 “盡精微”體現其詩與畫的相配相融,宛如有機整體。如《墨豬》畫逗趣,配詩同樣幽默。如《獅與蛇》,畫中之獅雖有傷仍威風凜凜,占據畫面中心;畫中之蛇蜲於畫角,神形陰毒狡詐。在畫上題詩中,雄獅一樣是“凜凜百獸尊”“浩然氣可恃”,而毒蛇也是“瑟瑟暗中伺”。前文所提《竹梅圖》也是畫面色彩淡雅、畫風清朗、構圖平和,而畫中之詩同樣詩風清新超逸,用語內斂平和,詩歌結構平穩遞進,沒有大開大闔、跌宕起伏。畫與詩給觀眾的美感統一一致,傳導情感的方式統一一致,如同用兩種樂器配合在一起,共同演奏出了一曲經典優雅的旋律。
教育成果
一、重視寫實技能的培養,以寫實革新中國畫的教學。
徐悲鴻提出:“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絕者繼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繪畫可采入者融之”的觀點。
徐悲鴻認為“美術應以寫實主義為主,雖然不一定為最後目的,但必須用寫實主義為出發點。”進而解釋“寫實主義就是現實主義”。
徐悲鴻的寫實主義教學體系一直在中國美術教育里起到了主導作用。在教學上主張把西歐的教學理念、教學體系引入到我國的美術教學中,並開設了油畫、水彩、水粉、素描、透視、解剖等西洋美術學科。同時還將中國畫藝術、民間繪畫藝術等民族藝術納入到學院美術教育的科目之中,使中國的學院美術教育在科目的設定上初步形成了系統化。此外,徐悲鴻還提倡注重寫生。在寫生中要保持藝術形象的真實性,就離不開寫實這個基本原則。通過寫生來研究物象的特徵從而對物象進行藝術的提煉和概括,使之達到自然、真實與藝術的完美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