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作者簡介,關於《陳亮集》,
作者簡介
南宋思想家、文學家、詩人。字同甫,原名汝能,後改名陳亮,號龍川,人稱龍川先生。婺州永康(今屬浙 江)人。年少聰穎,博覽群書,縱論古今,婺州以解頭薦,“因上《中興五論》,奏入不報。”淳熙五年(1178)詣闕上書論國事。後曾兩次被誣入獄。光宗紹熙四年(1193)策進士,擢為第一,授建康軍節度判官廳公事,未到任而卒。著有《龍川文集》、《龍川詞》。現存詞70餘首。
關於《陳亮集》
陳亮(1143——1194),字同甫,人稱龍川先生。《陳亮集》中有陳亮致朱熹的八封信和朱熹答覆的十五封信,這些書信反映了名震中國思想史的那場朱陳論戰。論戰的主要問題是功利之學與心性之學的分歧。朱熹認為,人首先要在心性修養上有所成就,方能做大事。陳亮則重視在現實中建功立業,認為得建大功業者,必是有德之人。
陳亮對“世之學者”只知“道德性命”“不知事功之為何物”深 不以為然:
“世之學者玩心於無形之表,以為卓然而有見。事物雖眾,此其得之淺者,不過如枯木死灰而止耳;得之深者,縱橫妙用,肆而不約,安知所謂‘文理密察’之道?泛乎中流,無所底止,猶自謂其有德,豈不可哀也哉!”(《又乙已秋書》,《陳亮集》第二九零頁)
“自道德性命之說一興,而尋常爛熟無所能解之人,自托於其間,以端愨靜深為體,以徐行緩語為用,務為不可窮測,以蓋其所無;一藝一能,皆以為不足自通於聖人之道也。於是天下之士,始喪其所有,而不知適從矣。為士者恥言文章行義,而曰‘盡心知性’,居官者恥言政事書判,而曰‘學道愛人’。相蒙相欺,以盡廢天下之‘實’,則亦終於百事不理而已。”(《送吳允成運乾序》,《陳亮集》第一七九頁)
“至於艱難變故之際,書生之智,知議論之當正,而不知事功之為何物;知節義之當守,而不知形勢之為何用;宛轉於文法之中,而無一人能自拔者。”(《戊申再上孝宗皇帝書》,《陳亮集》第二零頁)
“天理人慾二字,不必求之於古今王伯之跡,但返之吾心義利邪正之間,察之愈密,則其見之愈明;持之愈最,則其發之愈勇。”(附《寄陳同甫書》之七,《陳亮集》第三零一頁)
“亘古亘今只是一體,順之者成,逆之者敗,固非古之聖賢所能獨然,而後世之所謂英雄豪傑者,亦未有能舍此理而得有所建立成就者也。但古之聖賢從本根上便有‘惟精惟一’工夫,所以能執其中,徹頭徹尾無不盡善。後來所謂英雄則未嘗有此工夫,但在利慾場中頭出頭沒,其資美者乃能有所暗合,而隨其分數之多少以有所立,然其或中或否,不能盡善則一而已。”(附《寄陳同甫書》之九,《陳亮集》第三零七頁)
“鄙意更欲賢者百尺竿頭進取一步,將來不作三代以下人物。”(附《寄陳同甫書》之七,《陳亮集》第三零二頁)
陳亮給朱熹的書從壬寅年寫到丙午年,最終兩人都沒能說服對方,但這應該不會妨礙兩人的相惜之情。在最後的《又丙午秋書》開頭,陳亮寫道:“陸沉至此,如門下之著眼者幾人!遙望門牆,每欲飛動。……千里之遠,竟未能酬奉觴為壽之願,……鄙詞一闕,薄致祝讚之誠”(《陳亮集》第二九四頁)。這闕詞已經無法在文集中找到了,且錄一首陳亮在兩人通信後的第二年為朱熹作的賀壽詞:“人物從來少,籬菊為誰黃。去年今日,依樓還是聽行藏。未覺霜風無賴,好在月華如水,心事楚天長。講論參洙泗,杯酒到虞唐。 人未醉,歌宛轉,興悠揚。太平胸次,笑他磊磈欲成狂。且向武夷深處,坐對雲煙開斂,逸思入微茫。我欲為君壽,何許得新腔?”(《水調歌頭 癸卯九月十五日壽朱元晦》,《陳亮集》第二零八頁)
朱熹講“返之吾心”的“心性之學”是“堯、舜、禹相傳之密旨也”。而我也一向認為,“心性之學”確是中國傳統文化核心精義。
儒家的核心思想是“仁”。“仁,親也,從人從二。”“從二”就是心中要裝下兩個人,仁的核心是要為他人著想,就是無私。所以朱熹說:“私慾盡去而心徳之全也”。孟子承孔子的說法,認為人的“仁”是人心中本有的,只要“反求諸己”、“反身自誠”,就可以從內心去發露“仁”。後世王陽明會通儒釋道三家心性理論之大成,建立了“心學”體系,他說:“孔子氣魄極大,凡帝王事業,無不一一理會,也只從那‘心’上來”。
到了近現代,牟宗三、徐復觀、張君勱、唐君毅四人在1958年發表了新儒家的綱領性文章《為中國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高度肯定了“心性之學”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特殊地位。文中說:“心性之學,正為中國學術思想之核心。”“中國之學術文化,當以心性之學為其本源。”(藏書《新儒家思想史》第六三七頁)
諸葛亮的《誡子書》其實講的也就是“心性之學”:“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淫慢則不能勵精,險躁則不能冶性。”(藏書《諸葛亮集》第二八頁)君子修養需要內心的寧靜,散漫浮躁是不能陶冶心性的。
使人深省的是,特別講究明心見性的南師,又在心性學問之上,特為學人指出兩重境界向上一路,不但使我輩仰其高風,更使人深思學問之無盡意。發明心性是為學為人的基礎,在此之上還鬚髮大乘心,要有“推倒一世之智勇,開拓萬古之心胸”的濟世精神。當然建立功業的目的不是為自己,南師常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先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再深一層,“如其不遇,沒身而已”,要知道“道足高”才是中國文化人的真正理想。而這一切,都要靠心性之學作基礎。心性之學有成,天上人間方得任意寄居,入世即為大英雄,出世可做真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