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時可

馮時可,字元成,號文所,約生於嘉靖二十年,約卒於天啟初年,出生地為松江華亭。馮時可與邢侗王稚登李維楨董其昌被譽為晚明文學“中興五子”。

隆慶五年進士,先後任廣東按察司僉事、雲南布政司參議、湖廣布政司參政、貴州布政司參政。首輔張居正的門生,不肯附和權勢,不受重用。一生淡泊名利,著述甚富,文學造詣頗高。

馮時可的父親是明末“四鐵御史”馮恩馮恩曾因痛斥大學士張學敬方獻夫和都御史汪鋐奸佞不法而觸怒朝廷,險些喪命,故人稱鐵口、鐵膝、鐵膽、鐵骨的“四鐵”御史。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馮時可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日期嘉靖二十年
  • 主要成就:“中興五子”
  • 性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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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馮時可敏卿,一字元敏,又字元成,號文所,松江華亭(今上海市松江區)人。祖逵,贈南京監察御史。父恩,大理寺寺丞,進階朝議大夫。生母太安馬氏。明隆慶五年(一五七一年)進士,除刑部主事,改兵部,歷員外郎中。萬曆九年(1581),出為貴州提學副使。著《黔中語錄》及《黔中程式》。萬曆十二年(1584)致仕。歸吳中凡八年,復奉詔起視蜀中學政。萬曆十九年秋(1591年),調補廣西副使。萬曆二十二年(1594),升湖廣副使,夏四月,入鄖襄,作《荊南政記》。萬曆二十四年(1596),改任浙江參政,攝處州同知,與遂昌縣令湯顯祖同僚。萬曆二十五年(1597),升浙江按察使兼參議。作《入浙記》。萬曆二十六(1598)年,再還吳門。萬曆三十四年(1606),再起任廣東按察司僉事。萬曆三十六年(1607),改任廣西按察使。次年(1608)升雲南布政司右參議。尋調湖廣布政司副使,升參政。萬曆四十五年(1617),降為貴州布政司參議。 旋歸吳門。生平好交遊,與張鳳翼、張獻翼、趙用賢、王穉登、盛時泰、文震孟、徐學謨、董其昌、俞安期、陳繼儒、莫如忠、莫是龍、趙宦光、唐文獻、邢侗、李維楨、黃克纘、文元發、葉向高、鄭汝璧、宋懋澄、何白、茅元儀、蔡復皆往來密切。著述宏富,有《易說》五卷、《詩臆》二卷、《左氏討》一卷、《左氏釋》二卷、《左氏論》二卷、《周禮筆記》六卷、《春秋會異》六卷、《黔中程式》一卷、《俺答志》二卷、《眾仙妙方》四卷、《上池雜說》一卷、《雨航雜錄》一卷、、《蓬窗續錄》一卷、《黔中語錄》一卷、《黔中續語錄》一卷、《滇行紀略》一卷、《寶善編》甲乙集各一卷、《西徵稿》二十卷、《武陵稿》二十卷、《燕喜堂稿》十五卷、《岳棲稿》十卷、《石湖稿》二卷、《金閶稿》二卷、《馮文所詩稿》三卷、《超然樓集》十二卷、《馮元成選集》八十三卷。

“中興五子”憾不逢時

明末文學流派“後七子”名震一時,而同樣以振晚明之風為旨意,以 “復古” “中興”為己任的“中興五子”卻因為種種原因,憾不逢時,因而知者甚少。馮時可即是“五子”之一,同列中還有臨邑邢侗、嚴陵王稚登、雲杜李維禎和同郡董其昌。“五子”者,鑒於晚明之風不振,欲繼“七子”之遺續,文必秦漢,詩必盛唐,企圖廓清 “台閣體”浮淺之風,以圖匡復。以“復古”為名,行改良傳統文化之實,對促進文化發展起過一定作用。然而因為五人畢竟相隔太遠,首領邢侗又年壽不豐,“中興五子”未及在文學領域發揮作用,而終究難聞於文壇。
最初馮時可從廣東按察司僉事任上進京述職,行至河北廣川(今河北棗強一帶),正值河水結冰不得渡,臨時借住在廣川。廣川有一個叫張仲儀的文人,他文才甚高,一般的人都不放在眼裡,唯獨敬佩邢侗王稚登李維楨、馮時可、董其昌五人,稱讚他們五個人是明朝文學“中興五子”,還把五人的詩集結在一齊刊印,邀馮時可寫五子贊贊文,馮時可推辭道:“餘生平恥以文名,又恥以文黨”,謝絕了張仲儀的雅意。
正在這時,邢侗聞訊馳馬一百多里趕到廣川,馮時可久慕邢侗文名,二人一見如故,當即盟誓結拜。暢飲直至半夜,邢侗對馮可時說:“余今與公為碩交,後死者請為銘。”馮時可答以:“子之來天贊也,徼天之靈。” 馮時可還當即寫下了“五子贊”,贊文序中寫道:“……類其詩曰‘中興五子詩 ’,四君子者,才藻同,氣誼同,鬱塞浮沉同,而不肖刻鵠,庶幾仿佛”。
邢侗後來邀請馮時可來到臨邑府上住了一個多月。濟南中丞黃克纘得知訊息,立刻來臨邑邀請馮時可去濟南,這時正逢邢侗的足疾復發,未能陪同馮時可去濟南,令他十分遺憾。初春以後,馮時可又回到臨邑與邢侗告別,邢侗一直將馮時可送至椒園,不捨分別。馮時可後來補官到廣東任按察司僉事,邢侗又親自去送他赴任。此後二人信札不絕,萬曆三十七年馮時可升任雲南布政司右參政,仍然與邢侗保持聯繫。萬曆四十年(1612年)馮時可回北京入賀,打算再一次到臨邑看望邢侗,在濟南遇到黃克纘以後,才知道邢侗已經病故,馮時可頓時淚流滿面,與黃克纘相擁而泣。

人物作品

馮時可以著作甚富聞名,撰有《左氏釋》、《左氏討》、《上池雜識》、《超然樓》、《天池》、《石湖》、《皆可》、《繡霞》、《西征》、《北征》等諸集。其中《雨航雜錄》一書特別有名,該書上卷多論學說文,下卷記各地風物,而間涉雜事。《四庫總目提要》中評價說:“隆萬之間,士大夫好為高論,故語錄、說部往往滉漾自恣,不軌於正。時可獨持論篤實,言多中理。”如雲“漢人之於經,台史之測天也,不能盡天,而觀象者不能廢。宋人之於學,規矩之畫地也,不能盡地,而經野者莫能違”。“子靜之求心,而其徒棄經典。紫陽之窮理,而其徒泥章句。非教者之過,學者之失也”。又曰:“宋儒之於文也,嗜易而樂淺。
《提要》稱其頗有見地,“於論人也,喜核而務深。於奏事也,貴直而少諷。皆平心靜氣之談”。“又引徐叔明語,論世貞為人作傳志,極力稱譽,如膠庠試最,乃至細微事而津津數說,此非特漢以前無是,即唐、宋人亦無此陋識。亦皆有見”。
馮時可在《談藝錄》說“今之操觚者,求驚人而不求服人,求媚世而不求維世,此海內所以無文宗也”,已流露士人獨立自省之意。《雨航雜錄》中又有云:“文章,士人之冠冕也;學問,士人之器具也;節義,士人之門牆也;才術,士人之童隸也;德行,士人之棟宇也;心地,士人之基石也”,對文人操行之重視可見一斑。
萬曆四十四年(1616年)董其昌縱容子弟霸占別人房產,營建豪華住宅,橫行鄉里,強搶民女,逼死了華亭縣學生范昶,並對范昶的家人進行凌逼,激起民憤,各地民眾涌到董宅,將他的府邸付之一炬。馮時可與范昶之母馮氏是同族人,他毅然聯契約族人上書為范昶鳴冤,發出正義的呼聲,踐行了士人所謂“德行”和“心地”的追求。

人物經歷

馮時可乃性情中人,曾為鸚鵡之死慟然“悼念”。據說,當他在貴州上任時,家中曾經養了一隻鸚鵡。鸚鵡學舌,伶俐乖巧。馮家的一個婢女卻利用這一點溜須拍馬,讓鸚鵡開口稱馮妾為“夫人”。馮時可聽說了這件事後,頗為不悅,就鄭重“告誡”鸚鵡說:“我原配夫人雖說溫柔敦厚,但這樣顛倒名分之事難免惹她心憂,以後千萬不能如此稱呼了。”
“鳥語人言無不通”,那鸚鵡自從聽了馮時可的話之後,居然真的對馮妾“三緘其口”,無論婢女如何逗誘,都不再對馮妾以“夫人”相稱。馮時可的那個小妾是心胸狹窄之人,她原本就妒意滿腹,如此一來更是和小小鸚鵡“槓上了勁”。
一回,馮時可抵達益陽,正巧碰上一場大雪。那個小妾居然置鸚鵡而不顧,任憑大雪紛飛,寒風凜冽,依然把鳥架晾在屋外廊上。可憐那鸚鵡在雪中瑟瑟發抖,不消幾個時辰就被活活凍死。馮時可得知此事,傷心不已,捧著早已僵硬的小鳥,喃喃道:“‘直如弦,死道邊。’於人如是, 於鳥亦然啊。”這句話典出東漢童謠,“直如弦,死道邊;曲如鉤,反封侯”。鸚鵡依言行事,不亂家政,反倒落得這般悲慘的下場,這自然令為人正氣的馮時可心生同情。
而這“直如弦”一說用來形容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恰如其分。他本是首輔張居正的門生,卻不肯附和張居正的權勢,因此並不受張居正的重用。雖做官多年,但對治家理財卻毫不擅長,更不用說營私斂財了。他不僅將田宅讓給兄弟,而且連潤筆所得也常拿出來周濟貧弱。正因為他樂善好施,自己到後來反倒家徒四壁,甚至有人前來拜訪,他還得為招待來客傷一番腦筋——設席的桌椅尚需向鄰居借用。不過他一生愛好詩文,也頗能苦中作樂。馮時可有一個小妾成天抱怨馮家寒酸,有一回就對馮時可冷嘲熱諷說:“相公日日沉溺故紙,真是好似他日要赴舉應試一般吶!”馮時可也不露怒色,笑眯眯地答道:“想我一生貧困,正是因為曾經去參加了科舉!我是不會再去自尋煩惱了。”

雲南明月分外圓

馮時可曾在《與徐上舍》的信中說:“生平最苦享盛宴,觀優劇,斯二者一殄天物,一亂天君,令人神擾氣塞。”(明刊本《馮時可選集》卷三十七)。但他對悠遊世外,遊山玩水倒十分感興趣。萬曆二十五年(1597年),他官任浙江按察使時,在處州任所刊刻的12卷《超然樓集》中有兩大卷是遊記,書盡遊蹤之奇,攬勝之趣。
而說到山水之“奇”,最絕的要算是馮時可的“雲南的月亮比別處圓”的怪論了。萬曆三十七年(1609年),他升為雲南布政司右參議。滇南一帶四季如春,溫暖宜人,放眼望去滿是奇花異草,鬱鬱蔥蔥,嬌艷欲滴,更有汩汩溫泉四處得覓,溶洞奇險待人尋幽探奇……他於是寫下見聞筆記《滇行紀略》,大書雲南有十善:
“滇南最為善地,六月即如深秋,不用挾扇衣葛,一也;嚴冬雖雪,而寒不侵膚,不用圍爐,二也;地氣高爽,無霉濕,三也;花木高大,有十丈余,其茶花如碗,大樹合抱,雞足蒼松數十萬株,雲氣如錦,四也;日月與星,比別處倍大,五也;花卉多異品,六也;望後至二十月猶圓滿,七也;冬日不短,八也;溫泉處處皆有, 九也;岩洞深杳奇絕,十也。”
雲南的旖旎風光早已讓馮時可心神俱醉,簡筆白描,羅列“十善”自是信手拈來。 只不過“十善”中有兩條堪稱“奇觀”——通俗說來就是“雲南月亮比別處更大、更圓”。 那是一個農曆十五月明之夜,馮時可泛舟大理洱海,只見月亮格外明亮圓潤,水中,月圓如輪,浮光耀金;天空,玉鏡高懸,清輝燦燦,仿佛剛從洱海中浴出。 看著,看著,水天輝映,竟分不清是天月掉海,還是海月升天。他醉心不已,在海邊逗留數日,竟在望日過後還連日賞到圓月當空,於是便得出了“日月與星,比別處倍大”,“望後至二十月猶圓滿”的論斷。
有趣的是,後人還用科學解釋證明了馮時可所言非虛:洱海水特別澄澈,反光就強,海上清新的空氣,更使水天相映,加之潔白無瑕的蒼山雪倒映海中,與冰清玉潔的洱海明月交相輝映, 洱海的月亮因此顯得更圓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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