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詩一,馬詩二,馬詩三,馬詩四,馬詩五,馬詩六,馬詩七,馬詩八,馬詩九,馬詩十,馬詩十一,馬詩十二,馬詩十三,馬詩十四,馬詩十五,馬詩十六,馬詩十七,馬詩十八,馬詩十九,馬詩二十,馬詩二十一,馬詩二十二,馬詩二十三,上文注釋,詩句評析,作者簡介,
馬詩一
龍脊貼連錢,銀蹄白踏煙。
無人織錦韂,誰為鑄金鞭。
馬詩二
臘月草根甜,天街雪似鹽。
未知口硬軟,先擬蒺藜銜。
馬詩三
忽憶周天子,驅車上玉山。
鳴騶辭鳳苑,赤驥最承恩。
馬詩四
此馬非凡馬,房星本是星。
向前敲瘦骨,猶自帶銅聲。
馬詩五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
《馬詩》賞析:
一、二句展現出一片富於特色的邊疆戰場景色,乍看是運用賦法:連綿的燕山山嶺上,一彎明月當空;平沙萬里,在月光下象鋪上一層白皚皚的霜雪。所以詩意是頗有現實感慨的。思戰之意也有針對性。平沙如雪的疆場寒氣凜凜,但它是英雄用武之地。所以這兩句寫景實啟後兩句的抒情,又具興義。
三、四句借馬以抒情:什麼時候才能披上威武的鞍具,在秋高氣爽的疆場上馳騁,建樹功勳呢?《馬詩》其一云:“龍背鐵連錢,銀蹄白踏煙。“金絡腦”、“錦襜”、“金鞭”統屬貴重鞍具,都是象徵馬受重用。顯然,這是作者熱望建功立業而又不被賞識所發出的嘶鳴。李賀的寫作態度,他寫詩從不急著立題,而是先要到生活中去發現題材,挖掘題材。他經常騎著一匹瘦馬,帶著家中的小童子,邊走邊思索,一旦有了好句子或是來了靈感,他便把所想到的靈感火花迅速記錄下來,並把它們投進小童子所背負著的小錦囊里。一到家裡,他連飯也來不及吃,就從小錦囊里拿出他白天所投進去的斷章零句,當即進行整理,並把它們寫成一首首令人叫好的詩作。
這種善思、善於觀察,做事高效,認真追求極致的態度,值得後人學習。
馬詩六
飢臥古查牙,粗毛刺破花。
鬣焦朱色落,發斷鋸長麻。
馬詩七
西母酒將闌,東王飯已乾。
君王若燕去,誰為曳車袁?
馬詩八
赤兔無人用,當須呂布騎。
吾聞果下馬,羈策任蠻兒。
馬詩九
飂叔去匆匆,如今不豢龍。
夜來霜壓棧, 駿骨折西風。
馬詩十
催榜渡烏江,神騅泣向風。
君王今解劍,何處逐英雄?
馬詩十一
內馬賜宮人,銀韉刺麒麟。
午時鹽坂上,蹭蹬溘風塵。
馬詩十二
批竹初攢耳,桃花末上身
他時須攪陣,牽去借將軍。
馬詩十三
寶玦誰家子,長聞俠骨香。
堆金買駿骨,將送楚襄王。
馬詩十四
香幞赭羅新,盤龍蹙蹬鱗。
回看南陌上,誰道不逢春?
馬詩十五
不從桓公獵,何能伏虎威?
一朝溝隴出,看取拂雲飛。
馬詩十六
唐劍斬隋公,拳毛給太宗。
莫嫌金甲重,且去捉飄風。
馬詩十七
白鐵銼青禾,砧間落細莎。
世人憐小頸,金埒畏長牙。
馬詩十八
伯樂向前看,旋毛在腹間。
只今掊白草,何日慕青山?
馬詩十九
蕭寺馱經馬,元從竺國來。
空知有善相,不解走章台。
馬詩二十
重圍如燕尾,寶劍似魚腸。
欲求千里腳,先採眼中光。
馬詩二十一
暫系騰黃馬,仙人上彩樓。
須鞭玉勒吏,何事謫高州?
馬詩二十二
漢血到王家,隨鸞撼玉珂。
少君騎海上,人見是青騾。
馬詩二十三
武帝愛神仙,燒金得紫煙。
廄中皆肉馬,不解上青天。
上文注釋
⑴大漠:原指沙漠,這裡指北方的原野。燕山:此指燕然山,是西北產良馬之地,指河北省的北部。大漠、燕山,皆馬之故鄉。鉤:彎刀,是古代的一種兵器,形似月牙。
⑵何當:何時才能夠。金絡腦:用黃金裝飾的馬籠頭,說明馬具的華貴。漢樂府《陌上桑》:“黃金絡馬頭。”清秋:指清秋時節。
⑶烏江:一作江東。
⑷君王:一作吾王。
⑸拳:“拳”下換“毛”。
⑹銼:用銼磨東西
⑺金埒:借指豪侈的騎射場。
⑻掊:音póu。
詩句評析
馬詩評析(一)
龍脊貼連錢,銀蹄白踏煙。
無人織錦韂,誰為鑄金鞭。
首一個“龍”字已寫此馬非比尋常,又有背脊連錢圖案之外觀奇特,銀蹄踏煙之體格矯健,終是良馬無疑。可縱是良馬,無人賞識,織得錦韂,鑄成金鞭,又有何用,徒悲而已。
馬詩評析(二)
臘月草根甜,天街雪似鹽。
未知口硬軟,先擬蒺藜銜。
臘月,無草可食,唯有草根聊以充飢,卻也深埋於鹽雪之下。飢腸轆轆,哪管得入口是硬是軟。如此境地,連草根都變成了甜的,可怎知,銜到的還是帶刺的蒺藜。馬之飢,還是人之飢,馬之困,還是人之困。
馬詩評析(三)
忽憶周天子,驅車上玉山。
鳴騶辭鳳苑,赤驥最承恩。
忽然想起周穆王西域取玉,赤驥終於離開鳳苑這遊樂之地,有了一方展示神力之天地。羨慕,還是期盼?
馬詩評析(四)
此馬非凡馬,房星本是星。
向前敲瘦骨,猶自帶銅聲。
這首詩寫馬的素質好,但遭遇不好。用擬物的手法寫人,寫自己,是一種“借題發揮”的婉曲寫法。
首句開門見山,直言本意,肯定並且強調詩歌所表現的是一匹非同尋常的好馬。起句平直,實在沒有多少詩味。
次句“房星本是星”,乍看起來像是重複第一句的意思。“房星”指馬,句謂房星原是天上的星宿,也就是說這匹馬本不是塵世間的凡物。如果這句的含義僅限於此,與首句幾乎一模一樣,那就犯了重沓的毛病。詩只四句,首句平平,次句又作了一次重複,那么這首詩就有一半索然無味,沒有價值。但如細細咀嚼,便會發現第二句別有新意,只是意在言外,比較隱晦曲折。《晉書·天文志》中有這樣一段話:“房四星,亦曰天駟,為天馬,主車駕。房星明,則王者明。”它把“房星”和“王者”直接聯繫起來,就是說馬的處境如何與王者的明暗、國家的治亂息息相關。既然馬的素質好遭遇不好,那么,王者不明,政事不理的狀況就不言可喻了。這是一種“滲透法”,通過曲折引申,使它所表達的實際意義遠遠超過字面的含義。
三、四句寫馬的形態和素質。如果說前二句主要是判斷和推理,缺乏鮮明生動的形象,那么,後二句恰恰相反,它們繪聲繪影,完全藉助形象表情達意。李賀寫詩,善於捕捉形象,“狀難見之景如在目前”,這兩句就是突出的例子。“瘦骨”寫形,表現馬的處境;“銅聲”寫質,反映馬的素質。這匹馬瘦骨嶙嶙,說明境遇不好。在常人的眼裡,它不過是匹筋疲力盡的凡馬,只有真正愛馬並且善於相馬的人,才不把它當作凡馬看待。“向前敲瘦骨,猶自帶銅聲。”儘管它境遇惡劣,被折騰得不成樣子,卻仍然骨帶銅聲。“銅聲”二字,讀來渾厚凝重,有立體感。它所包含的意思也很豐富:銅聲悅耳,表明器質精良,從而生動地顯示了這匹馬骨力堅勁的美好素質,使內在的東西外現為可聞、可見、可感、可知的物象。“素質”原很抽象,“聲音”也比較難於捉摸,它們都是“虛”的東西。以虛寫虛,而又要化虛為實,的確很不容易,而詩人只用了短短五個字就做到了,形象化技法之高妙,可說已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尤其可貴的是,詩歌通過寫馬,創造出物我兩契的深遠意境。詩人懷才不遇,景況淒涼,恰似這匹瘦馬。他寫馬,不過是婉曲地表達出鬱積心中的怨憤之情。
馬詩評析(五)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
這首詩看起來是寫馬,其實是借馬來抒情,抒發詩人懷才不遇,不被統治者賞識,但又熱切期望自己的抱負得以施展,可以為國建立功業。
此篇寫良馬出自名地,而邊陲天地廣闊,正可奮勇賓士,唯待知遇名主也。何當二字,托出盼望之意。李賀生活的時代,藩鎮割據,戰事頻頻,作者以名馬自喻,言雖然生逢用人之時,亦有用才之地,但尚需惜才用才之主。這是李賀馬詩的基本意旨。李賀在其短暫的一生中,一直懷有建功立業之心,為此,他甚至寧願投筆從戎。但這一理想終難實現,所以他的詩中總會有一股鬱鬱不平的悲憤之氣。
《馬詩》二十三首的表現方法總體上屬比喻。而此詩在比興手法運用上卻特有意味。
一、二句展現出一片富於特色的邊疆戰場景色,乍看是運用賦法:平沙萬里,在月光下像鋪上一層白皚皚的霜雪;連綿的燕山山嶺上,一彎明月當空。這幅戰場景色,一般人也許只覺悲涼肅殺,但對於志在報國之士卻有異乎尋常的吸引力。“燕山月似鉤”與“曉月當簾掛玉弓”(《南園》其六)匠心正同,“鉤”是一種彎刀,與“玉弓”均屬武器,從明晃晃的月牙聯想到武器的形象,也就含有思戰鬥之意。作者所處的貞元、元和之際,正是藩鎮極為跋扈的時代,而“燕山”暗示的幽州薊門一帶又是藩鎮肆虐為時最久、為禍最烈的地帶,所以詩意是頗有現實感慨的。思戰之意也有針對性。平沙如雪的疆場寒氣凜凜,但它是英雄用武之地。所以這兩句寫景實啟後兩句的抒情,又具興義。
三、四句借馬以抒情:什麼時候才能披上威武的鞍具,在秋高氣爽的疆場上馳騁,建立功勳呢?《馬詩》其一云:“龍背鐵連錢,銀蹄白踏煙。無人織錦襜,誰為鑄金鞭?”“無人織錦襜”二句的慨嘆與“何當金絡腦”表達的是同一個意思,就是企盼把良馬當作良馬對待,以效大用。“金絡腦”、“錦襜”、“金鞭”統屬貴重鞍具,都是象徵馬受重用。這是作者熱望建功立業而又不被賞識所發出的嘶鳴。
此詩與《南園》都是寫同一種投筆從戎、削平藩鎮、為國建功的熱切願望。但《南園》是直抒胸臆,此詩則屬寓言體或比體。直抒胸臆,較為痛快淋漓;而用比體,則覺婉曲耐味。而詩的一、二句中,以雪喻沙,以鉤喻月,也是比;從一個富有特徵性的景色寫起以引出抒情,又是興。短短二十字中,比中見興,興中有比,大大豐富了詩的表現力。從句法上看,後二句一氣呵成,以“何當”領起作設問,強烈傳出無限企盼意,且有唱嘆味;而“踏清秋”三字,聲調鏗鏘,詞語搭配新奇,蓋“清秋”草黃馬肥,正好馳驅,冠以“快走”二字,形象暗示出駿馬輕捷矯健的風姿,恰是“所向無空闊,真堪托死生。驍騰有如此,萬里可橫行”(杜甫《房兵曹胡馬》)。所以字句的鍛鍊,也是此詩藝術表現上不可忽略的成功因素。
詩文大意:在燕山大漠(此處為互文),明月如銀鉤,在月光照耀下,沙塵像雪片紛紛揚揚。何時能夠騎上我的鐵甲快馬,在清秋時節任意馳騁。
馬詩評析(六)
飢臥骨查牙,粗毛刺破花。
鬣焦珠色落,發斷鋸長麻。
馬之狀,慘不忍睹!是對現實的無奈、未來的恐懼,還是一種警醒、告誡。
馬詩評析(七)
西母酒將闌,東王飯已乾。
君王若燕去,誰為曳車轅?
酒闌飯乾之後,君王燕去,馬曳車轅。君王之馬當非凡馬,然駿馬豈能只於此種境況中為一個拖拉車轅的角色,誰字吼出了一腔不平!
馬詩評析(八)
赤兔無人用,當須呂布騎。
吾聞果下馬,羈策任蠻兒。
果下馬高三尺,乘之可於果樹下行。奇駿之馬,非剛健之人無以駕馭,下乘之馬,蠻兒亦可驅使。此乃奇駿之士的傲世之言,亦有對呂布的思慕之情。
馬詩評析(九)
飂叔去匆匆,如今不豢龍。
夜來霜壓棧,駿骨折西風。
飂叔喜龍,豢龍,善待龍。如今飂叔匆匆而去,駿馬無怙,西風霜重,棧坍骨折。古者,八尺以上為龍馬。以龍喻馬,駿馬無疑,及其慘狀,更痛人心。
馬詩評析(十)
催榜渡烏江,神騅泣向風。
君王今解劍,何處逐英雄?
烏江亭的亭長把烏騅馬拉到船上渡過烏江了;而因項羽沒有上船,烏騅馬在慘烈的北風中,禁不住悲痛地嘶鳴起來。君王他今日拔劍自殺了,到什麼地方能再找到象他這樣的英雄,隨他一起馳騁在疆場上呢?
馬詩評析(十一)
內馬賜宮人,銀韉刺麒麟。
午時鹽坂上,蹭蹬溘風塵。
鹽坂,因千里馬拖鹽車經過而得名。供宮女享樂的駑馬,可以麒麟銀韉加身,甘食美物更不必說,待遇何其優也!而千里馬,頂著午時烈日,蹭蹬於鹽坂上,奄奄於風塵兮!對比強烈,意境鮮明。
馬詩評析(十二)
批竹初攢耳,桃花未上身。
他時須攪陣,牽去借將軍。
批竹初攢耳,桃花未上身,馬之輕駿。若有攪陣之用,當可借將軍一臂之力。
馬詩評析(十三)
寶玦誰家子,長聞俠骨香。
堆金買駿骨,將送楚襄王。
遊俠,身佩寶玦,更有俠骨長香。若有千金,換得駿骨,將欲乘之,赴我襄王之夢。
李賀的詩中經常出現吳楚情結,或許有著類似高唐聚散的夢幻經歷。
馬詩評析(十四)
香幞赭羅新,盤龍蹙蹬鱗。
回看南陌上,誰道不逢春?
香幞赭羅,鱗蹬盤龍,一個新字,一個蹙字,更寫奢華。心驕意矜於南陌,駑馬逢春!
馬詩評析(十五)
不從桓公獵,何能伏虎威?
一朝溝隴出,看取拂雲飛。
你如果不是跟隨了恆公,焉能有降龍伏虎的赫赫偉績。有朝一日,我從溝壑中騰空而出,自讓你見識掠雲飛馳的雄姿。羨慕,還是憤懣,無奈,還是自信,說不清。
馬詩評析(十六)
唐劍斬隋公,拳毛屬太宗。
莫嫌金甲重,且去捉飄風。
唐劍斬了隋公,駿馬歸了明主。怎還會去計較金甲太重,只嘆飄風太慢,待我疾馳追去。
馬詩評析(十七)
白鐵銼青禾,砧間落細莎。
世人憐小頸,金埒畏長牙。
白鐵銼青禾,砧間落細莎,一生荊棘坎坷。嘆韶華已盡,世人唯愛壯年小頸,年老力衰,長牙漸露,無法於金埒中射殺馳騁了。
馬詩評析(十八)
伯樂向前看,旋毛在腹間。
只今掊白草,何日驀青山?
伯樂,善相馬。旋毛在腹,馬千里者也。然,白草,萎草一般,尚要剋扣,馬縱有千里之能,又如何能跨越青山。
馬詩評析(十九)
蕭寺馱經馬,元從竺國來。
空知有善相,不解走章台。
梁武帝蕭衍造佛寺,命蕭子云飛白大書曰蕭寺。後世因亦稱佛寺為蕭寺。章台,秦宮殿。竺國之馬,空有善相,馱經已矣,到不得章台。
馬詩評析(二十)
重圍如燕尾,寶劍似魚腸。
欲求千里腳,先採眼中光。
燕尾重圍,將軍已有魚腸寶劍,但需千里馬助臂。將軍,且看這邊,看我眼中那熠熠神光。
馬詩(二十一)
暫系騰黃馬,仙人上彩樓。
須鞭玉勒吏,何事謫高州?
仙人已去,騰黃暫系。須鞭玉勒吏啊,難道騰黃不用,你也就被貶謫到了這高州嗎?
馬詩評析(二十二)
漢血到王家,隨鸞撼玉珂。
少君騎海上,人見是青騾。
漢武帝時,方士李少君,死後百餘天,有見其乘青騾行走水邊。武帝聞言,開其棺,棺空。青騾,生前伴鸞駕,生後神仙列。
馬詩評析(二十三)
武帝愛神仙, 燒金得紫煙。
廄中皆肉馬, 不解上青天。
這是一首耐人玩味的諷刺小品。詩人借古喻今,用詼諧、辛辣的筆墨表現嚴肅、深刻的主題。
前二句寫漢武帝煉丹求仙的事。武帝一心想長生不老,命方士煉丹砂為黃金以服食,耗費了大量錢財。結果所得的不過是一縷紫煙而已。“得”字,看似平常,卻極有份量,對煉丹求仙的荒誕行徑作了無情的鞭撻和辛辣的嘲諷,深得“一字褒貶”之妙。漢武帝痴心於神仙夢,煉丹也只得到縷縷紫煙。他不明白,廄中豢養的終不過是些肉馬、凡馬,壓根就升不了天。
後兩句寫馬,緊扣詩題。“廄中皆肉馬,不解上青天”,迫切希望能飛升成仙的漢武帝,不豢養能夠“拂雲飛”、“捉飄風”的天馬,而讓不中用的“肉馬”充斥馬廄。用“肉馬”形容馬平庸低劣,非常精當。由於是“御馬”,吃住條件優越,一個個餵得肥大笨重。這樣的馬在地面上奔跑都有困難,絕不可能騎著它上天。這兩句寓意頗深,除暗示武帝求天馬上青天的迷夢破滅外,還隱喻當時有才有識之士被棄置不用,而平庸無能之輩,一個個受到拔擢,竊據高位,擠滿朝廷。試問:依靠這些人怎么可能使國家蒸蒸日上,實現清明的政治理想?此詩集中地諷刺了當時最高統治者迷信昏庸,所用非人,穎鋒內藏,含蘊豐富,而又出之以“嬉笑”,讀來使人感到輕鬆爽快,這在李賀的作品中是很少見的。
作者簡介
李賀
(790~816)唐代詩人。字長吉。福昌(今河南宜陽)人。祖籍隴西,自稱“隴西長吉”。家居福昌昌谷,後世因稱他為李昌谷。
世稱李長吉、鬼才、詩鬼、李昌谷、李奉禮,與李白、李商隱三人並稱唐代“三李”。自稱隴西長吉、龐眉書客、唐諸王孫、李長吉。李賀祖籍
隴西,生於福昌縣昌谷(今河南洛陽宜陽縣)。家居福昌之昌谷,後人因此稱李昌谷。體貌細瘦、巨鼻、通眉、長指爪,因仕途失意,就把全部精力用在寫詩上。外出時背一破囊,得句即寫投囊中,暮歸足成詩篇。他的母親見他作詩辛苦,責怪說:“是兒要當嘔出心乃已爾。”唐宗室
鄭王李亮後裔。雖家道沒落,但李賀志向遠大,勤奮苦學,博覽群書,順利通過河南府試,獲得了“鄉貢進士”的資格。但李賀的競爭者毀謗他,說他父名晉肅,當避父諱,不得舉進士。韓愈曾為此作《
諱辯》,駁斥無恥奧步,鼓勵李賀應試。但無奈“闔扇未開逢猰犬,那知堅都相草草”,禮部官員昏庸草率,李賀雖應舉赴京、卻未能應試,遭饞落第。一生愁苦多病,僅做過3年從九品微官奉禮郎,因病27歲卒。李賀是中唐的浪漫主義詩人,又是中唐到晚唐詩風轉變期的一個代表者。他所寫的詩大多是慨嘆生不逢時和內心苦悶,抒發對理想、抱負的追求;對當時藩鎮割據、宦官專權和人民所受的殘酷剝削都有所反映。他喜歡在神話故事、鬼魅世界裡馳騁,以其大膽、詭異的想像力,構造出波譎雲詭、迷離惝恍的藝術境界,抒發好景不長、時光易逝的感傷情緒,他因此被後人稱為“
詩鬼”。
李賀為唐宗室鄭王李亮的後裔,但其家已沒落。他“細瘦通眉,長指爪”,童年即能詞章,15、16歲時,已以工樂府詩與先輩李益齊名。
李賀父名晉肅,“晉”、“進”同音,與李賀爭名的人,就說他應避父諱不舉進士,韓愈作《
諱辨》鼓勵李賀應試,但賀終不得登第。後來做了三年奉禮郎,鬱鬱不平。在京時,居崇義里,與
王參元、
楊敬之、
權璩、
崔植等為密友,常偕同出遊,一小奴騎驢相隨,背一破錦囊。李賀得有詩句,即寫投囊中,歸家後足成完篇。母鄭夫人常說“是兒要當嘔出心乃已爾”。後辭官歸昌谷,又至
潞州(今
山西長治)依張徹一個時期。一生體弱多病,27歲去世。李賀曾自編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