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小姑曲

青溪小姑曲

青溪小姑曲》是古樂府《神弦歌》名。相傳蔣子文妹妹未嫁而死。前詩有“開門白水,側近橋樑。小姑所居,獨處無郎”句。後詩為痴情女子假託的懷人之作。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青溪小姑曲》
  • 創作年代:不詳
  • 文學體裁:四言詩
  • 作者:無名氏
作品原文,作品注釋,作品簡析,由來,作品賞析,其一,其二,拓展,

作品原文

【版本一】
開門白水,側近橋樑,
小姑所居,獨處無郞。
【版本二】
日暮風吹,葉落依枝。
丹心寸意,愁君未知。

作品注釋

⑴青溪:水名,在今南京市,發源於鐘山
⑵小姑:漢秣陵尉蔣子文的第三個妹妹。後人為蔣子文鐘山立廟,以小姑配祀,故稱鐘山為蔣山。

作品簡析

後人傳說小姑為漢末秣陵尉蔣子文之三妹,子文在作戰時受傷而死,吳孫權曾在鐘山為他立廟,小姑因亦被祀為神。青溪發源於鐘山。曲中有“小姑所居,獨處無郎”語,後世“小姑獨處”的成語即出於此.故事發生在現白下區四象橋附近。

由來

吳均《續齊諧記》曰:“會稽趙文韶,宋元嘉中為東扶侍,廨在青溪中橋。秋夜步月,悵然思歸,乃倚門唱《烏飛曲》。忽有青衣,年可十五六許,詣門曰:‘女郎聞歌聲,有悅人者,逐月遊戲,故遣相問。’文韶都不之疑,遂邀暫過。須臾,女郎至,年可十八九許,容色絕妙。謂文韶曰:‘聞君善歌,能為作一曲否盬’文韶即為歌‘草生盤石下’,聲甚清美。女郎顧青衣,取箜篌鼓之,泠泠似楚曲。又令侍婢歌《繁霜》,自脫金簪,扣箜篌和之。婢乃歌曰:‘歌繁霜,繁霜侵曉幕。伺意空相守,坐待繁霜落。留連宴寢,將旦別去,以金簪遺文韶。文韶亦贈以銀碗及琉璃匕。明日,於青溪廟中得之,乃知得所見青溪神女也。”按乾寶《搜神記》曰:“廣陵蔣子文,嘗為秣陵尉,因擊賊,傷而死。吳孫權時封中都侯,立廟鐘山。”《異苑》曰:“青溪小姑,蔣侯第三妹也。”
開門白水,側近橋樑。小姑所居,獨處無郎。
右一曲。

作品賞析

其一

詩寫得很單純,短短四句十六字,只是白描“小姑所居”的青溪廟及其附近的環境,最後交代其“獨處無郎”的少女神身份和境況,可說是“畫龍點睛”之筆,令全詩皆活,把讀者的想像活動都調動起來。民間歌謠,妙就妙在以有限的短句,傳不絕的餘韻。
“開門白水,側近橋樑”,二句都省略了主語,主語是青溪女神所居的青溪廟。青溪廟建於青溪河畔,打開廟門,面對的就是青溪河上潔白的流水;青溪廟的旁邊,靠近一座橋樑,這橋樑正是架設在青溪河上。有了這樣一個環境,神廟的位置、神女的活動,就完全具體化了;更重於的是使讀者的想像有憑藉和依託,有了具體、實在的落腳點,而不至於凌虛蹈空。神廟前的溪水長流不息,溪畔有青春的樹木,溪上的橋,溪畔的廟,連同樹木一起倒映於潔白的溪水之中,神女在這裡巡行,她那飄忽的身影定然也常常倒映在水中,她什麼時候出來呢?在早晨,還是在夜晚?她又在何處出沒呢?在青青的樹下,還是在靜靜的橋邊?那風吹樹動,那雲飄霧飛,還有那青溪河上的晨曦夜影,魚躍龜游,隱約明滅之間是否就是神女之魂在飄遊?吳均的《續齊諧記》寫一個青年在青溪橋邊唱歌,把青溪神女引到了自己身邊,就是依據一定的環境進行幻想的結果。想像不能天馬行空,不著邊際的幻想只能令人感到幻滅,啟迪不了人的深思。本詩前二句所作的環境描寫,既給作品創設了特異的藝術環境,又給人們開闢了具體的想像天地,看起來平淡無奇,作用上卻非同小可。
“小姑所居,獨處無郎”,二句點明青溪小姑在青溪廟獨居、獨處,沒有同她成雙配對的青年兒郎。也就是說青溪小姑還沒有愛人,更沒有結婚,她還是一個少女神。這位“獨處無郎”的少女神給人的遐思幻想是多側面的:年歲大的老人可能憐憫她的獨居,怕她孤單,得不到應有的天倫之樂,甚至還要為她操心,希望她能夠找到如意的郎君,過上美滿的家庭生活。年輕的姑娘們,一定會把她視為自己的姐妹,以自己的悲歡來想像少女神的悲歡,以自己的追求來想像少女神的追求,對少女神的處境,既有同情,又寄希望,就如同關心自己一般關心著她的命運、而多情的青年男子,在人神戀愛的神話傳說氣氛中,張掛起想像的風帆,很可能幻想著在青溪河畔與這位女神邂逅相遇,得到女神的青睞,哪怕是在一霎眼、一凝神之間......

其二

“日暮風吹,葉落依枝”,詩的開篇,賦、比、興三者兼而有之。所以賦,敷陳其事而直言也,那是描寫男女相悅歌唱的環境。這裡是說:太陽落山了,夜幕降臨了,一陣陣的風兒,吹落樹葉,那落葉兒紛紛飄舞,還依戀著樹枝。河畔月夜,秋風裊裊,樹影橫斜,枝葉紛飛,這是青年男女依偎相戀、談情說愛的良好環境。詩僅用二句八字,將它描述了出來。所謂比,以彼物喻此物也。即以樹葉對樹枝的依戀不捨,來比喻青年男女之間的鐘情換個難捨難分。同時,枝與知諧音而雙關,以“葉落依枝(知)”的“知”,反襯下文“愁君”之“未知”,這是一種反比。所謂興,先言他物以引所詠之詞。“日暮”、“風吹”、“葉落”、“依枝”,皆含有一種隱蔽的象徵意義:“日暮”者,隱言日出又日落,青春終將遲暮,男女相悅亦不宜失時;“風吹”者,隱喻平靜的心靈被愛情攪動,一如平靜的湖水被風兒一吹,激起了波瀾,再也無法平靜了;“葉落”者,尚未歸根,隱指女子到了成年,尚未找到歸宿。古時謂女子出嫁為歸;“依枝”者,隱示女子依戀其相知(枝)之男子,暗含女子已然有了所鐘情的人,依依顧盼,希望對方能夠了解自己的一片痴情。象徵不似比喻那般直截了當,其所含隱含之意,往往是隱隱約約,似有若無,僅憑讀者自己去感覺,即所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詩句既然暗合象徵意義,其所用來表現此種意義是具體事物,也就順理成章地興發、引出了其“所詠之詞”。
“丹心寸意,愁君未知。”前之比興形象,既已作了情感上的許多鋪墊,創造了濃厚的情感氣氛。至此直抒胸臆,將本意和盤托出,已經水到渠成、順流而瀉,十分自然的了。女子向青年告白:我那被愛情燃燒得鮮紅、熾熱的一片芳心,在“日暮風吹”’之間焦慮和憂愁,我焦慮你不了解我的戀情,我憂愁我的命運會如落葉一般飄忽不定。我的愛心緊緊地追隨著你,一如那飄零的落葉依戀著樹枝‘;可是我又惆悵和憂思,樹猶有枝(知)而你卻“未知”。未知我的心,未知我的情,未知我的愛,未知我的那燃燒著的整個青春!

拓展

唐代,李商隱曾在<無題·重幃深下莫愁堂>中用詞典故,原詩如下
重幃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
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
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風波句:意謂菱枝雖是弱質,卻不相信會任憑風波欺負。
直道兩句:意謂即使相思全無好處,但這種惆悵之心,也好算是痴情了。
直道:即使,就說。
了:完全。
清狂:舊注謂不狂之狂,猶今所謂痴情。
按:如作狂放解本也通,但既把詩中人作為女子解,那么,還是作痴情解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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