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出版的《青海地方曲藝》文集,將對當前青海地方曲藝重新挖掘整理,並使近年來青海省曲藝創作實踐中普遍存在的問題得到梳理。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青海地方曲藝
- 外文名:Qinghai local folk arts
- 文化保護級別:國家級非遺項目
- 曲藝數目:七種
簡介,曲藝形式,青海平弦,小點兒,青海賢孝,青海道情,打攪兒,倒江水,太平秧歌,
簡介
由青海省社科院、青海省民協、西寧市民眾藝術館主辦的西寧市國家級非遺項目《青海地方曲藝》文集研討會正式啟動。
青海地方曲藝種類繁多,平弦、越弦、賢孝等都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這些地方曲藝是青海省民間藝術中的奇葩,深受民眾喜愛,尤其是健康向上的曲藝,不但能豐富民眾的業餘文化生活,還可以陶冶情操。在研討會上,來自我省民間曲藝界的專家、學者們,討論了當前我省曲藝發展過程中許多重要的理論和實踐問題。
曲藝形式
青海地方曲藝淵源流長,多彩多姿,是民族民間藝苑中一枝絢麗之花,在青海各族人民漫長的歷史進程和文化生活中占有一定的位置,對研究這一地區的政治、經濟、文化、歷史有很大的參考價值,尤其對當地的文化史、民族史、民俗學方面的研究是一份必不可少的藝術性的活資料。現將常見的七種曲藝形式介紹如下:
青海平弦 青海平弦是青海地方曲藝中影響較大的曲種之一。它的曲調優美,綺麗典雅,曲詞的格律嚴謹,詩詞化程度較高,可以說是青海地方曲藝中的陽春白雪。隨著人民民眾文化素質的不斷提高,青海平弦獲得了越來越多民眾的欣賞和愛好,也可以稱得起是一個雅俗共賞的地方曲種。
青海平弦
平弦又叫“賦子”,又名“賦腔”。這是因為在它的眾多曲調中,最基本的一個曲調的名稱叫做“賦子”。又因為它以西寧為中心流行於湟中、湟源、大通、平安、互助等湟水流域各族人民中,所以又叫平弦為“西寧賦子”。遠在他鄉的青海人世傳子孫,叫它為“青海賦腔”。
青海平弦的伴奏樂器較本地其它曲種豐富,有三弦、揚琴、板胡、月琴、笛子、琵琶、二胡等等。其中“月兒”的伴奏風味獨具。所謂“月兒”,就是一隻直徑約3寸的小瓷碟子,演唱者用一根筷子將它挾在左手中,右手執另一根筷子敲擊,準確地掌握全曲演唱的情緒與節奏,聲音清脆,地方特色濃厚。
青海平弦是屬於樂曲式聯曲體的一種曲藝形式。就是只唱不說,每個唱段都配有表達情緒與情節的固定的曲調,這些曲調又是早已成套的,十分豐富,段子內容就是用這種套曲的形式來表現的。它的傳統曲目的內容相當多,其來源經初步考查上至唐五代間的變文(例如《孔子拜師》)、詩詞;宋、金、元代的寶卷、諸宮調(例如《西廂記》),下至明清的彈詞、民歌、小曲等等。在長期的演唱流傳過程中,一代一代的民間藝術家們將它們吸收、融匯、變化、發展,至今已變得比較成熟和完美,其曲調曲目已很可觀。
青海平弦豐富的傳統曲目與風格統一變化多姿的各種曲調相結合,能夠較完美地表達人物的感情和作品的思想內容。這些曲調被藝人稱作“十八雜腔,二十四調”。實際上遠不止此,現已記錄到包括曲牌在內的各種曲調已有50多個。這些曲調是在長期流傳過程中,被藝人琢磨加工並吸收了民間和古代許多小調、小曲、戲曲、曲藝的曲調而形成的。
藝術家們依照平弦表現題材的不同與曲調所表達的情緒的不同,將平弦曲目的段子,分為如下幾類:
賦子賦子是青海平弦中常用於敘事的曲調,是平弦的基本曲調之一。複雜情節的交待,較長的敘述段落常常由“賦子”來擔當。賦子又因其種種需要的變化和差異分為一般賦子、單片賦子,三句半賦子。
背工背工也是平弦曲調中主要曲調之一。背工曲調優美婉轉,長於抒情。其中有單背工、雙背工、跺字背工、催句背工。
單背工是由七字構成句式,每六句構成一曲的唱段。元代大戲劇家王實甫的《西廂記》第四本中的“正宮·端正好”:“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的著名唱段,也是用今日平弦單背工曲調演唱的。其源流的研究,當是很有趣的事。
雜腔所謂雜腔,就是除了原有的賦子,背工曲調外,還加進了許多其他曲調來演唱的平弦段子。雜腔是藝人們在演唱實踐中不斷吸收古代和民間小調小曲如《倒板漿》、《劈破王》等等,及其他曲藝曲種的曲調加以變化和創造的,如越弦中的《東調》、《揚點花》等等。
雜腔中有一些曲調在演唱時,除演唱者以外,樂隊和聽眾可以幫腔和伴唱,這種演唱方式人稱“拉稍子”。“拉稍子”很有特色,一唱眾和,它縮短了聽眾和演唱者之間的感情距離,讓聽眾隨演唱者的情緒共入藝術佳境,與故事中的人物同呼吸共命運,很有“現代劇場效果”的意味。
“拉稍子”的部份,有的是“拉”情緒性的襯字,如《大字》曲調中感嘆詞“哎”被迴環嗟嘆,感慨不已,雖不著一詞描寫,但充分運用樂曲的手段,唱出了《西廂記》中老夫人種種複雜矛盾的心情;有的是“拉”襯句和襯詞,如《蓮花》、《偈子》等;有的則是重複前一唱句,如《銀鈕絲》、《鳳陽歌》等曲調。
小點兒 又叫“京岔兒”,它不表現大事件、本子故事,只表現某一情節或生活中的趣聞樂事、風光、掌故、逸事、離別、歡樂、京怨、祝福等等,篇幅短小。另一方面它的曲調中沒有雜腔、賦子、背工中的曲調,其曲調與內容很相應,是許多完整的古代小曲、小調的流變,如《詠》、《反詠》、《陽調》、《夸調》、《五更鳥》、《百合調》、《蘭城》、《茉莉花》等等。這些曲調或明朗歡快,或優美風趣,或纏綿緋惻,雖不用賦子、背工等基本曲調,但它與整個平弦音樂的風格是統一的。
小點兒
青海平弦每個段子的組成,在開頭部份都配有叫做“前岔”的曲詞,在結尾部份配有叫做“後岔”的曲詞。
所謂“前岔”,就是為展開故事而服務的開頭曲詞,也就是故事起頭的引子,猶如音樂的序曲。這種前岔有的內容是點題的;有的是說明時間地點的;有的是描寫故事發生的特殊情境的;有的是哲理性的、警句式的等等,不一而足。“前岔”是平弦段子傳統組成形式中固定的、必要的部份。例如《春景》這個段子,描寫美好的春光,其“前岔”如下:
“萬物生輝,和風陣陣吹,細雨飄飄灑春梅。你瞧那:夕陽林外牧童歸。”
這個“前岔”的構成形式,可以代表一般青海平弦段子“前岔”句子的構成格式。
“後岔”是平弦唱段結束的曲詞。從內容上講,即故事的結束語,亦如音樂的尾聲。“後岔”的內容有的是為故事做結論的;有的是說明告一段落的;有的是說明且聽下回分解的;有的則給聽眾留下回味思考的餘地的等等。
所以,一個完整的平弦段子是由“前岔”和“賦子”或“背工”或“雜腔”或“小點兒”等類曲調加上“後岔”構成的。例如平弦小點曲目《醉打山門》就是以前岔——蘭城,百合調,蘭城——後岔幾個曲調組成的。
青海平弦是我省一份寶貴的民間文化藝術遺產,尤其在地方音樂、古代音樂、民俗學、曲調學、地方志學等等方面有著很大的研究價值。
解放以來,青海平弦曾得到有關部門的重視,許多有見地的文藝工作者不辭勞苦和挫折,將它的音樂和曲詞進行了較系統的記錄和整理,並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將平弦曲藝發展成為地方劇種——青海平弦戲。自三中全會以後,他們自行組織演唱,廣大的青年愛好者也紛紛投師學藝,相繼加入這支民間文藝隊伍,給青海平弦藝術注入了新鮮血液,尤其是廣泛的民眾性演唱活動,將平弦及青海地方曲藝事業推向了一個又一個的熱潮。西寧市城北區文化館1986年舉辦的“王子玉師徒演唱會”,城東區文化館1987年舉辦的“陳子璋先生逝世周年演唱會”,聽唱人次均在幾千人以上,轟動全省,成為青海曲藝演唱史上的盛會。並且大力培養了曲藝新人,對青海地方曲藝事業的發展起了很大的促進作用。廣大的民間藝人和民間文藝工作者們,也通過多種方式積極向社會呼籲地方曲藝組織的歸屬,有關部門的進一步支持等等問題。平弦等青海民族民間藝術,將在社會主義四化建設中大放異彩。
青海賢孝 “斜陽古柳趙家莊,負鼓盲翁正作場;身後是非誰管得,滿村聽說蔡中郎”。宋代大詩人陸游這首詩,也可以說是青海賢孝傳統演唱方式的生動寫照。在過去,賢孝均由盲藝人演唱,他們懷抱三弦,風裡雨里輾轉於村頭店館,街市門戶,聲聲淒切餬口謀生。
青海賢孝
“賢孝”得名於它演唱的大部份曲目內容是棄惡揚善,表賢道孝,勸化人心。經考證,青海賢孝主要曲目源於古代的“寶卷”(古代經文演變來的一種曲藝品種),如《白鸚哥弔孝》即<鸚鵡寶卷>的變異本;《方四娘》即《四姐寶卷》的變異本等等。這些曲目的內容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勞動人民的不平、理想和願望,所以蘊有頑強的生命力而流傳至今,成為我省一份古老而又經得起時間考驗的講唱藝術。
青海賢孝可分為兩大流派,即西寧賢孝與河州賢孝。西寧賢孝曲調悠長,娓婉動聽,除了主要的“西寧賢孝”調以外,在發展過程中還包括老弦、官弦、下弦、蓮葉兒落四個古代小曲的曲調,它們的音樂風格很統一。在這些曲調中,除了下弦調(如《林沖買刀》)是六字句式外,其餘都是以七字句為基礎的唱詞結構。
在西寧賢孝中,將長篇作品叫做“大傳”(zhuán),有的大傳作品可連唱七八個晚上。大傳的特點是唱說間雜,說的部份叫“白板”。“白板”可以說到百句以上,很有“剛口”——即抑揚頓挫,是名符其實的講唱文學。著名的作品有《白鸚哥弔孝》、《醜女識寶》、《四姐下凡》、《方四娘》、《丁郎找父》等等,不下百餘部。短篇的作品稱作小段兒,只唱不說,主要曲目有《白猿盜桃》、《譚香女哭瓜》、《蘆花記》等等,已記錄到50餘篇。
另一流派河州賢孝產生於與青海接壤的甘肅臨夏,因臨夏古稱河州而得名。河州賢孝在青海流傳有近百年的歷史,它的曲調流暢明快,臨夏話語調的風味濃烈。唱調仍以七字句形式為基礎構成,押韻格律靈活,十分容易上口。河州賢孝的曲目內容除了部份傳統歷史故事、民間故事的段子外,它以表現河湟地區近代史上的歷史事件的段子最為著名,如表現清代撒拉族、回族人民起義的《河州事變歌》;民國初年西北軍閥割據,民陷水火的《劉郁芬坐蘭州》、《尕司令》;表現人民解放戰爭的《解放大西北》等等長篇段子。其中驚人的寫實能力,詼諧誇張的藝術手法,將複雜的歷史事件表現得有聲有色,將人物刻劃得呼之欲出,再現了人民民眾敏銳的洞察力和高超的藝術天才,也是具有很高價值的可信的歷史的藝術性記錄。
青海賢孝曲調優美而流暢,善於敘事,表現曲折複雜的故事,刻劃人物細緻,富有浪漫色彩,藝人能隨時隨地現場發揮,想像力豐富,並吸收了大量的民間語彙,亦能熟練地運用各種修辭手法,具有鮮明的地方和民間特色。近年來在表現題材,演唱形式上有了長足的發展,如出現了賢孝的表演唱,用西寧話演唱河州賢孝也得到了民眾的喜愛和認可等等。音樂方面也有了很大的改進,如樂器方面除了原有的三弦、板胡之外,加了揚琴、二胡、大提琴等,使之表現力更加豐富起來。曲調在保持原有主旋律的特色下,也變得更加豐滿和優美,民眾的演唱活動也很普及。青海賢孝已成為民眾文化活動和地方專業藝術團體演出中很有特色的一枝民間曲藝鮮花。
青海道情 道情是全國各地普遍流行的曲種,流行在什麼地方的道情大致上就以當地地名來命名。所以,我們青海的道情就叫“青海道情”。
青海道情
“道情”淵源於唐代的《九真》、《承天》等道家誦唱的經文及曲調。遠在南宋時代,就已有了“漁鼓簡板唱道情”的記載,現在流行全國各地的道情都受到當地不同曲藝曲種、戲曲、民間小調、牌子曲等的影響,並與它們有著不同程度的融合,形成了本地特有的道情及其風格,青海道情亦如是。
無論青海道情、全國各地的道情曲調上有著怎樣的不同,但是都有漁鼓和簡板這兩件伴奏樂器,形成了道情這一曲種別具一格的特色。這兩件樂器的存在也說明了“青海道情”淵源流長,形式古樸,是從內地傳來的。青海民間文化源流探討中,道情的流傳也是中原文化傳播的一個活例證。所謂“漁鼓”,是用四尺多長的一段竹筒,兩頭繃上皮子,負靠肩上,用手指敲擊,有的還在筒上裝有幾對小鑔鈸,嘣嘣嚓嚓,節奏鮮明,頗具有古風。所以許多地方又把道情叫做“湟鼓”,如《湖南漁鼓》、《丹陽漁鼓》等等。另一樂器叫做“簡板”,是兩塊一尺左右的響板,形似琵琶,邊方直,小頭略下處有孔眼,用絲繩或綢帶穿起,相互間留一定間隙,如竹做快板一樣,執在手中搖打,聲音清脆而響亮。其它伴奏樂器有四弦板胡、笛子、碰鈴、三弦等等。
“青海道情”的句式一般是上下對句的七言句子,但是它的段落構成很考究,有說白、韻白、念詩和唱詞。在說、韻、唱之間還配有隨合故事情節發展情緒的當地民歌、小調、牌子等樂曲間奏,十分中聽,唱詞部分用的道情調分為“陰腔”和“陽腔”兩類,這兩個曲調可單獨用,也可以交替用,兩調風格統一,優美委婉,頗具詠誦之風。整段故事的演唱過程中,韻白與唱詞部分,不斷交替出現,成為講唱文學中一種特殊的形式。從許多傳統曲目看,其中韻白、說白、念詩等等格式。顯然有文人沾手的痕跡,在演唱的變化中,由於這些部分不夠通俗,失掉了民間藝術的特點,藝人們常常略去不用或只用一二。現在“青海道情”的演唱除了某些傳統段子外,新創作曲目已摒棄了“韻白”等部分,開口即唱,也獲得了廣大民眾的認可和歡迎。
“青海道情”的書目也很可觀,現見到的已有30餘部,如《湘子傳》,篇數長達5000行,神話色彩濃郁、想像力豐富,通過湘子出家的故事,對封建禮法的罪惡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揭露,也表達了人民民眾在當時歷史條件下的願望和要求。其它作品如《無量傳》、《賣藥》、《崔家巷》等等,在語言、歷史、神話傳說、民俗、美學諸等方面都有一定的研究和欣賞價值。現代創作的許多段子歌頌了英雄人物,反映了當前生活現實,表彰了四化建設的新風尚、新事物等,給“青海道情”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在藝術上進行了演唱方式、音樂唱詞等方面的革新,使這一具有地方特色的曲種得到了不斷地發展。
打攪兒 “打攪兒”是青海地方曲藝中一個很別致的曲種。篇幅短小,風格詼諧、幽默。
打攪兒
早年“打攪兒”是在演唱長篇曲目的間歇中演唱的,當演唱到大傳賢孝中那些悲苦的情節時,聽眾歔欷感嘆,哽咽哭泣,說唱只好中斷。這時藝人便說:“打一個攪兒吧”!就是另外唱一個節奏明快而逗趣兒的小段兒。為了使聽眾情緒上得到調解,氣氛上得到緩和。之後,再把演唱繼續下去。從說唱的連貫性來說,這一停頓是打擾了故事情節的連續發展,所以,把這類小段曲目叫做“打攪兒”,其含義是不屬於正式演唱的故事。後來,“打攪兒”的曲目逐漸增多,獨自形成以諷喻見長,以幽默風趣為格調的一個曲種。它在河湟流域廣泛流傳,而在甘肅臨夏地區,由於語音的變化將“打攪兒”捨棄了兒化音叫做“打調”。
青海“打攪兒”的曲調是由越弦曲藝中的“蓮花”調為主旋律,在節奏上進行了創造變化而形成的。其節奏感強烈,明快而跳躍,很適宜表現那些風趣、滑稽、幽默的故事內容。它以大膽潑辣、幻想、誇張的手法,諷喻生活中各種不合理、不道德的現象為主題,以獨特的手法,表現了生活的種種情趣,認識和觀察,經驗與知識。在“打攪兒”的歡笑聲中,人們不僅得到了藝術的享受,也收到了寓教於樂的社會效果。
“了,了,了么了,你的曲兒下去了,我的攪兒上來了。打一個攪,沒啥攪,胳里胳勞尋一個。一肚子,兩肋巴,家裡還有兩風匣,隨手帶上兩疙瘩。要唱唱得乾乾的,要攪攪得亂亂的,涎水淌下兩罐子。”這就是“打攪兒”的開場詞,這開場詞,幾乎運用於每首“打攪兒”的開頭,幽默的語言加上歡快的曲調,會使聽眾的情緒很快來一個轉變,表明下面的講說內容將是很風趣的。“打攪兒”的曲目很豐富,目前已經記錄到近百個段子,表現題材大體可分為如下幾類:
表現勞動人民生活趣事,給以諷勸和規戒的如:《懶大嫂》、《還帳》、《罵雞》、《降光棍》等等。表現民間口技的如:《飛鳳凰》、《念韻兒》、《數星星》等等。
表現山川風物及民俗的如:《浪殿》、《鬧房》、《數花》、《數山》、《上壽》等。評說時政,表達勞動人民願望的有《抓夫兒》、《土改》、《洋打扮》等。
表現勞動人民智慧和想像力的如:《數黑》、《抓藥》、《怪姐兒》、《饃饃造反》等。新創作的《近親害》、《要優生》、《相親》等等,也很好地表現了我們的現實生活。這些曲目語言生動通俗,韻律優美流暢,比喻形象,想像力奇特,語言詼諧,有著濃郁的地方特色,
青海越弦
越弦又叫“月弦”、“月調”、“背調”、“越調”,也稱“座場眉戶”,在陝西、甘肅、新疆的漢族民眾中叫做“曲子”。
青海的越弦據初步追索,約在清代中期由陝西傳入。所以,青海越弦的主要曲調名稱、主旋律、唱詞的句式規律、韻律等等與陝西眉戶基本相同。青海著名越弦藝人郭福堂,早年曾在陝西馬大辮子門下學藝,足跡遍及陝、甘、青各地。越弦在青海的發展過程中藝人輩出,如:李德明、劉保兒、何海峰、吉海峰、謝長德、張其山、陳玉德、沙有連、李旺春、李進春等等。這些民間的藝術家們,吸收了大量的青海民間小調及古代小曲,從唱腔、道白、語言、風格諸多方面進行了長期的演唱實踐,並加以豐富和改造,以至形成了今天獨具濃厚鄉土風味和地方特色的越弦曲種。但是由於經濟、文化等方面的原因,青海越弦的演唱歷來極少專業藝人,也沒有長期固定的演唱團體,大多數藝人的演唱活動是自樂班方式。
在越弦發展的基礎上,又出現了青海眉戶戲,俗稱“小戲”。現在越弦和青海眉戶戲是並存的,二者並不排斥。差別在於越弦仍然是一人多角,不扮相演出的座場曲藝形式,沒有道白或極少道白,沒有打擊樂器等等。而青海眉戶戲已成為扮演角色、有道白、有表演、有打擊樂的聯曲體戲曲劇種,二者在語言和主要曲牌的套用上是相同的。從青海越弦內容方面的粗略考查,傳統段子的故事出自唐宋傳奇、金元雜劇、明清小說、近代民間生活故事等等。在來源上,許多曲目是明清小曲的原本,大多數本子來源於秦腔本子的改編。但是在越弦這一曲種里,尤以表現民間生活故事的題材見長,這也是越弦為廣大民眾傳唱的原因之一。其曲目如:《小姑賢》、《花亭會》、《春秋配》、《馮爺站店》、《張連賣布》、《親家母打架》、《下四川》、《刻財鬼》等等,均是青海越弦中流傳普遍的作品。由於越弦從題材表現方面接近廣大勞動人民的生活,語言通俗,曲牌上口,流傳得很廣泛。
青海越弦是樂曲式聯曲體的一種曲藝形式。曲調眾多,流暢動人,表現力豐富,剛柔兼備,優美舒展,抒情敘事俱佳,深為我省農業地區廣大民眾所喜愛。它的曲牌和主要曲調有50餘個,伴奏樂器有三弦(1、5、1)、板胡(正弦定弦5、2;反弦定弦1、5)、二胡、水子(碰玲)、梆子、笛子等等。早期演唱者自彈三弦演出,後來由演唱者敲擊水子,還加進了其它樂器(如板胡、二胡)的伴奏。演唱方式一般的是一人多角或二人、三人的聯唱等等。座場演唱,民眾圍觀,是越弦演出的一大特點。
一個越弦段子一般由前岔——前背工——其它主要曲調(如:五更、西京、崗調、緊訴、慢訴、東調、剪靛花等等)——後背工、後岔構成。作為音樂部分的曲調與曲詞緊密結合,是表達情緒的有力手段,所以曲詞受到曲調的限制,有著比較嚴謹的格律,要求曲詞合章押韻,按其格律填詞。詞語又要求通俗生動,近如口語,沒有咬文嚼字,冷僻酸澀的痕跡,具有民間文學語言特徵,如“緊訴”、“慢訴”、“西京”、“崗調”、“蓮花”、“東調”、“太平”等主要曲詞,都是以七字句為基礎(也可用十字句)上下兩句相押的對句或一、二、四句押韻的民歌體例。還有許多曲調如“剪靛花”、“銀紐絲”、“五更”等等則是詞的長短句體例。
越弦段子一般是按曲牌要求的格律寫成的,語言通俗形象,在那些民間藝術家的口中妙語如珠,出口連相,真切生動,合撤押韻,成為我們向民間藝術學習優秀傳統的好材料。
青海越弦作為一份民族民間藝術遺產,無論從民俗、文學、藝術形式,還是從音樂、演唱藝術等各方面都有一定的研究價值和藝術借鑑作用,是一份寶貴的民間文化資料。
倒江水 “倒江水”這種曲藝形式,顧名思義,形容藝人的講唱十分流暢,如江水滔滔一瀉不止。但也有另一種說法,“江”字可作“漿”字,“漿水”是河湟地區民眾用白菜淹制的一種特殊漿汁,有酸味,可作消暑飲料,也可做各種漿水麵食。漿水傾倒起來如醪如汁,不了不絕,汨汨不斷,故將這種說唱可叫做“倒江水”。這兩種說法都很形象地說明了這種曲藝形式的講唱特色。
倒江水
倒江水是類似快書、順口溜的一種誦說曲藝藝術。它押韻十分靈活,節奏不如快書明朗,但韻味非常濃厚。藝人手拿兩個碰鈴(方言叫盞兒),無論在大街小巷、廟會街市、炕頭田間,敲起碰鈴,就可作場開講,聽眾紛紛圍攏,專心聆聽,喜形於色,笑聲不絕。其方言特色和鄉土氣息醇厚濃烈,加上藝人具備見景生情,出口成章的即興編詞才能,句句生輝、妙語如珠。如:《馬步芳出逃》中描寫解放大軍已兵臨城下,馬步芳仍官迷心竅,在蘭州上任西北軍政長官時說:“蘭州事雜人口繁,要想統治難上難。雖然名義上當長官,人心不順也枉然。這才是癩哈蟆過門坎,又蹲尻子又蹲臉。”
“倒江水”反映的內容很廣闊,從賀詞頌詞、生活趣事、民間掌故、人物描摹到歷史事件、新聞時事、山川景物無一不在它表說的範圍之內。其顯著特點是反映現實生活十分敏捷。如反映清末青海湟中農民起義的《元山造反》、《董蠟匠》;反映民國初年西北地區政治紊亂狀況的《國民軍到青海》;青海人民獲得新生的《解放青海》等等,都是及時編唱,膾炙人口而廣泛流傳的作品。
倒江水的著名藝人老萬,因抨擊時政,被馬步芳抓去問罪。老萬十分機智,當他見到馬步芳時,就“倒江水”說:“騾子馱的迫擊炮,主席不殺我的我知道……”其幽默風趣,外褒實貶的語言,弄得馬步芳十分尷尬不好下台,只好給老萬賞了20元大洋了事。由此可見藝人的辨才和膽識。
“倒江水”因藝人即興編唱的特殊才幹難以師承,加之歷來對民間藝術的藐視,一直沒有得到蒐集記錄的機會。當老萬去世之後,曲種瀕臨失傳。
目前,在少數民間文藝愛好者中間,口頭保留了老萬作品的一些片斷。著名平弦老藝人王子玉先生亦能學演老萬當年表演“倒江水”的一些曲目,其中《初看飛機》片斷,描寫了青海天空第一次出現飛機時,西寧各階層市民爭先觀看的好奇情況,描摹了種種人物的形態從中反映了當時的社會風貌及其現實。他表演《訓練壯丁》片斷,描寫老百姓被抓壯丁的苦難生活,笑聲中的深深痛苦,令人深思。
太平秧歌 太平秧歌也叫“太平歌”、“唱秧歌”、“秧歌兒”,在西寧地區最為流行。
太平秧歌
“唱秧歌”歷來被認為是祈祝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盛世祥兆,也是一種街頭巷尾的民眾曲藝演唱活動。過去西寧的東大街、大十字、小什字、兵步街口、西大街、府門街、大同街口等處,都是演唱太平秧歌的傳統地址。
太平秧歌的演唱時間很特殊,只在正月里才演唱,正月初一至十五是演唱高潮期,十五一過,要聽“唱秧歌”只好等到來年這個時候。
太平秧歌不是歲時歌謠,而作為地方曲藝,是因為它具備講唱文學與講唱藝術的特點,並且有數量可觀的傳統作品,內容很豐富。如有表達人們美好願望的吉祥頌詞《太平年》;表現人們熱愛生活、風趣幽默的《白婆娘》、《黑婆娘》;針砭時弊的《抽洋菸》、《耍摩登》;表演口技的《飛鳳凰》;具有諷刺意義而詼諧的《錯中錯》;歌唱新生活的《要土改》等等。多數段子則演唱的是長篇歷史故事如《三國》、《宋將》、《東周列國》等等。亦有不少神話故事如《封神》、《白蛇傳》等等。其中有一個中篇段子叫《沙陀國搬兵》描述西突厥後裔李克用在唐代的生活歷史。李克用曾被封為李晉王,近年我們已在文物考古方面發現了李晉王子孫在明代的欽賜鐵券,從而印證了這部作品是一份寶貴的地方史、民族史的研究資料。從文藝作品的角度來看,它的語言通俗,描述真切,也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古代通俗文學作品。
太平秧歌的詞句通俗生動,一般以七字句為基礎構成,上下句押韻或一、二、四句押韻均能演唱。伴奏樂器十分簡易,只有鼓和鑔鈸。
太平秧歌的演唱形式很自然,開場前打起陣陣鼓點,招來圍觀的民眾。然後唱家們爭先競唱,或獨唱或對唱。雖然是只有一個秧歌調,只在段落之間有鼓鈸伴奏的清唱,但它的特色是以敘事為主,以語言取勝,所以聽來並不單調乏味,反而聽得字字分明,親切感人而又餘味無窮,有的唱家可連唱數個夜晚,聽眾興味不減。演唱者一直夾在民眾中間,與聽眾的感情交流十分融洽。這種演員與民眾打成一片的演唱方式,很受民眾歡迎,不愧是一種雅俗共賞的民眾文化娛樂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