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經歷,童年經歷,學生時代,步入文壇,所獲獎項,主要作品,中、短篇小說,長篇小說,散文集,其他作品,創作特點,童年視角,女性視角,新歷史小說,先鋒特徵,人物評價,人物影響,
生平經歷
童年經歷
蘇童,1963年生於蘇州,父親是市裡的公務員,母親在水泥廠當工人。“我父母除了擁有四個孩子之外基本上一無所有。父親在市裡的一個機關上班,每天騎著一輛破舊的腳踏車來去匆匆,母親在附近水泥廠當工人。”1966年5月,歷時十年的“
文化大革命”全面發動。對於只有4歲的蘇童來說,“意味著我逃脫了許多政治運動的劫難,而對劫難又有一些模糊而奇異的記憶”這樣的童年記憶與經驗對他後來的“文革”背景說產生了深遠而潛在的影響。
學生時代
1969年7歲的蘇童開始就讀於齊門國小,9歲時患上了很嚴重的腎炎和並發性敗血症,不得不休學在家。生病的痛苦因素擠走了蘇童所有的稚氣的幸福感覺,使九歲的他便嘗到了恐懼死亡的滋味。也正是這種童年時對死亡的體驗,才使得蘇童作品中總是瀰漫著一種生命的脆弱和不確定性,以及人對死亡恐懼的氛圍。“我現在是以一個作家的身份在描繪死亡,可以說是一個慣性,但這個慣性可能與我小時候得過病有關。”
1975到1980年間,蘇童在蘇州39中就讀,“功課不錯,尤其是作文深得老師賞識。”
1980年考取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這個時候蘇童開始大量寫詩,後來轉為狂熱地寫小說,但是總是被退稿。 1983年《
飛天》第四期發表了蘇童生平第一組詩(以本名童忠貴發表)。《
星星》詩刊也發表了蘇童的一組詩《松潘草原離情》。也是這一年,還在讀大三的蘇童在《青春》雜誌發表短篇小說處女作《第八個是銅像》。
步入文壇
1985年底,蘇童被《鐘山》雜誌招納到麾下,成為《鐘山》雜誌最年輕的編輯。
1987年,蘇童與中學同學魏紅結婚。這一年蘇童的短篇小說《桑園留念》發表在《北京文學》第二期,這篇小說被蘇童認為是自己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小說。該年蘇童在《
收穫》的第五期發表了《
1934年的逃亡》而一舉成名,同洪峰、格非等一起成為先鋒小說的領軍人物之一,小說別具一格的敘事方式、敘述語言,成為先鋒小說的代表作。
1989年2月,蘇童的女兒天米降生。“我對她的愛深得自己都不好意思”。
1990年蘇童加入中國作家協會,7月蘇童母親去世。
1998年,36歲的蘇童和余華、畢飛宇、莫言等一起參加義大利都靈舉辦的學術研討會,題為“為何寫作”。
2003年8月,蘇童出席了由新加坡舉辦的兩年一度的新加坡“作家節”,此次參加的還有旅英中國女作家虹影及中國台灣作家焦桐。蘇童分別與焦桐和虹影在8月23日和24日開展講座並發表了演講。9月,新加坡“金筆獎”揭曉,蘇童、虹影任評審。
2004年3月,蘇童作為由27人組成的“中國作家團”成員之一,赴法國參加2004年的法國圖書沙龍。5月20日,蘇童參加同濟大學作家周“文學與人文關懷”大型文學對話會,出席者還包括
余光中、
莫言等。
2006年3月,蘇童出席以英語為主要語言的“Man香港國際文學節”,出席這次文學節的還有二○○五年布克獎得主
約翰·班維爾(John Banville)及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西默斯·希尼(Seamus Heaney)等四十餘位國內外作家。8月30日,蘇童新作《碧奴》在北京國際圖書博覽會(BIBF)首發,這是全球首個同步出版項目“重述神話”中的首部中國神話作品,隨後在全球十五個國家推出。《
碧奴》也於同年獲得“華語文學傳媒大獎·二○○六年度傑出作家”提名。9月1日,北京大學召開“蘇童新作《碧奴》學術研討會”,陳曉明主持會議,與會者有
諾貝爾文學獎評審
馬悅然。蘇童也參加了此次會議。12月15日,第一屆“中國作家富豪榜”重磅發布,蘇童以九百萬元的版稅收入,列作家富豪榜第四位,引發廣泛關注。
2007年7月,蘇童參加“中德·名城·名家·名作”城市推廣交流活動。由中國當代文學先鋒代表作家蘇童和德國知名文學家米歇埃爾·羅斯博士為兩國代表,互訪兩個半月。八月,他應歌德學院邀請去萊比錫做住市作家,在萊比錫生活了三個月,並作有《萊比錫日記》,這次德國行成為了蘇童在德國的最美好的經歷,而《河岸》也正是在這期間開始動筆的。
2013年蘇童的新長篇小說《黃雀記》在《收穫》 (2013年第3期)發表,囿於篇幅限制,他給小說動了個小手術,刪改了約五萬字。足本的《黃雀記》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區別於前一部長篇小說《河岸》,這一次,蘇童在知天命之年回到了他為讀者所熟悉的“香椿樹街”題材。
2015年3月21日下午,作家蘇童接過了北師大校長董奇、北師大國際寫作中心主任莫言的聘書,成為
賈平凹、
余華、
嚴歌苓之後的
北京師範大學第四位駐校作家。
所獲獎項
2010年短篇小說《香草營》,獲《小說月報》第十四屆百花獎。
2010年蘇童憑《河岸》獲“年度傑出作家”。
2012年蘇童《香草營》獲第二屆
郁達夫文學獎短篇小說提名獎。
2013年獲“江蘇省2013中華文化人物”。
2014年蘇童獲首屆“騰訊書院文學獎”。
2015年蘇童獲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黃雀記》
2017年作品《萬用表》榮獲第十七屆百花文學獎短篇小說獎。
2018年,作品《萬用表》獲得第五屆汪曾祺文學獎。
2019年4月12日,“中國李莊杯”第15屆十月文學獎頒獎典禮”在四川宜賓李莊古鎮舉行,蘇童《拜訪伊凡·克里瑪先生》獲得散文獎。
主要作品
中、短篇小說
80年代創作
作品題目 | 發表年份 | 所發期刊 |
第八個銅像 | 1983年 | 《青春》第七期 |
空地上的陽光 | 1984年 | |
白洋淀 紅月亮 | 1986年 | |
祖母的季節 | 1986年 | |
桑園留念 | 1987年 | |
飛越我的楓楊樹故鄉 | 1987年 | |
一九三四年的逃亡 | 1987年 | |
算一算屋頂下有幾個人 | 1987年 | 《鐘山》第五期 |
藍白染坊 | 1987年 | |
故事:外鄉人父子 | 1987年 | 《北京文學》第八期 |
喪失的掛花生之歌 | 1987年 | |
周梅森的現在進行時 | 1988年 | |
乘滑輪車遠去 | 1988年 | 《上海文學》第三期 |
水神誕生 | 1988年 | |
死無葬身之地 | 1988年 | 《中外文學》第三期 |
你好,養蜂人 | 1988年 | 《北京文學》第四期 |
井中男孩 | 1988年 | 《花城》第五期 |
怪客 | 1988年 | 《作家》第五期 |
祭奠紅馬 | 1988年 | 《中外文學》第五期 |
罌粟之家 | 1988年 | |
平靜如水 | 1989年 | |
雜貨店的女人 | 1989年 | |
儀式的完成 | 1989年 | |
舒農或者南方生活 | 1989年 | 《鐘山》第三期 |
逃 | 1989年 | |
南方的墮落 | 1989年 | |
妻妾成群 | 1989年 | 《收穫》第六期 |
(參考資料:蘇童文學年譜)
90年代創作
作品題目 | 發表年份 | 所發期刊 |
已婚男人楊泊 | 1990年 | 《作家》第四期 |
棉花地、稻草人 | 1990年 | 《青春》第四期 |
婦女生活 | 1990年 | 《花城》第五期 |
女孩為什麼哭泣 | 1990年 | 《時代文學》第五期 |
狂奔 | 1991年 | 《鐘山》第一期 |
我的棉花、我的家園 | 1991年 | 《作家》第一期 |
吹手向西 | 1991年 | 《上海文學》第二期 |
另一種婦女生活 | 1991年 | 《小說界》第四期 |
離婚指南 | 1991年 | 《收穫》第五期 |
像天使一樣美麗 | 1991年 | |
木殼收音機 | 1991年 | 《人民文學》第七、八期 |
西窗 | 1992年 | |
十九間房 | 1992年 | 《鐘山》第三期 |
回力牌球鞋 | 1992年 | 《作家》第四期 |
沿鐵路行走一公里 | 1992年 | 《時代文學》第五期 |
來自草原 | 1992年 | 《芳草》第五期 |
園藝 | 1992年 | 《收穫》第六期 |
刺青時代 | 1993年 | 《作家》第一期 |
燒傷 | 1993年 | 《花城》第一期 |
一個朋友在路上 | 1993年 | 《上海文學》第一期 |
狐狸 | 1993年 | 《小說家》第二期 |
仄呢絨鴨舌帽 | 1993年 | 《小說家》第二期 |
第五條路 | 1993年 | 《新生界》第四期 |
紙 | 1993年 | 《收穫》第六期 |
與啞巴結婚 | 1994年 | 《花城》第二期 |
什麼是愛情 | 1994年 | 《江南》第三期 |
美人失蹤 | 1994年 | 《作家》第三期 |
小莫 | 1994年 | 《大家》第三期 |
民豐里 | 1994年 | |
肉聯工廠的春天 | 1994年 | 《收穫》第五期 |
橋邊茶館 | 1994年 | 《青年文學》第七期 |
一個叫板墟的地方 | 1994年 | |
一朵雲 | 1994年 | 《山花》第十期 |
飼養公雞的人 | 1995年 | 《鐘山》第一期 |
那種人(二篇) | 1995年 | 《花城》第三期 |
種了盆仙人掌 | 1995年 | 《特區文學》第三期 |
十八相送 | 1995年 | 《芙蓉》第四期 |
把你的腳捆起來 | 1995年 | 《上海文學》第五期 |
蝴蝶與棋 | 1995年 | 《大家》第五期 |
三盞燈 | 1995年 | 《收穫》第五期 |
親戚們談論的事情 | 1995年 | 《大家》第六期 |
玉米爆炸記 | 1995年 | 《長江文藝》第七、八期 |
花生牛軋糖 | 1995年 | 《湖南文學》第七、八期 |
流行歌曲 | 1995年 | 《廣州文藝》第八期 |
棚車 | 1995年 | 《東海》第九期 |
小貓 | 1995年 | 《東海》第九期 |
犯罪現場 | 1996年 | 《花城》第一期 |
霍亂 | 1996年 | 《天涯》第一期 |
公園 | 1996年 | 《作家》第一期 |
表姐來到馬橋鎮 | 1996年 | |
聲音研究 | 1996年 | 《收穫》第二期 |
紅桃Q | 1996年 | 《收穫》第三期 |
新天仙配 | 1996年 | 《收穫》第三期 |
灼熱的天空 | 1996年 | 《大家》第五期 |
世界上最荒涼的動物園 | 1996年 | 《山花》第六期 |
兩個廚子 | 1996年 | 《收穫》第六期 |
天使的糧食 | 1996年 | 《北京文學·精彩閱讀》第十一期 |
告訴他們,我乘白鶴去了 | 1997年 | 《收穫》第一期 |
海灘上的一群羊 | 1997年 | 《上海文學》第三期 |
神女峰 | 1997年 | 《小說家》第四期 |
八月日記 | 1997年 | 《雨花》第九期 |
他母親的兒子 | 1997年 | 《雨花》第九期 |
小偷 | 1998年 | 《收穫》第二期 |
過渡 | 1998年 | 《人民文學》第三期 |
人造風景 | 1998年 | |
開往瓷廠的班車 | 1998年 | 《花城》第六期 |
民眾來信 | 1998年 | 《收穫》第五期 |
向日葵 | 1999年 | 《大家》第一期 |
拱豬 | 1999年 | 《上海文學》第一期 |
古巴刀 | 1999年 | 《作家》第一期 |
水鬼 | 1999年 | 《收穫》第一期 |
巨嬰 | 1999年 | 《大家》第二期 |
你丈夫是乾什麼的 | 1999年 | 《大家》第三期 |
新時代的白雪公主 | 1999年 | 《大家》第四期 |
肉身凡胎的世界 | 1999年 | 《東海》第五期 |
獨立縱隊 | 1999年 | 《大家》第五期 |
奸細 | 1999年 | 《大家》第六期 |
天賜的親人 | 1999年 | 《青年文學》第八期 |
大氣壓力 | 1999年 | 《人民文學》第十期 |
馴子記 | 1999年 | 《鐘山》第四期 |
(參考資料:蘇童文學年譜)
2000年以後創作
作品題目 | 發表年份 | 所發期刊 |
一棵歪歪斜斜的樹 | 2000年 | 《短篇小說》第一期 |
露天電影 | 2000年 | 《科技致富嚮導》第一期 |
遇見司馬先生 | 2000年 | 《鐘山》第五期 |
白楊和白楊 | 2000年 | 《作家》第七期 |
七三年冬天的一個夜晚 | 2000年 | 《天涯》第七期 |
桂花連鎖集團 | 2000年 | 《收穫》第二期 |
傘 | 2001年 | 《收穫》第一期 |
女同學們二三事 | 2001年 | 《花城》第四期 |
小舅理生 | 2002年 | 《山花》第七期 |
點心 | 2002年 | 《書城》第十期 |
白雪豬頭 | 2002年 | 《鐘山》第一期 |
人民的魚 | 2002年 | 《北京文學》第九期 |
茨菰 | 2007年 | 《鐘山》第四期 |
香草營 | 2010年 | 《小說月報》第八期 |
(參考資料:蘇童文學年譜)
長篇小說
作品名稱 | 出版年份 | 出版社 |
| 1996年 | |
菩薩蠻 | 1997年 | 上海文藝出版社 |
| 2002年 | |
| 2004年 | 上海文藝出版社 |
武則天 | 2004年 | 上海文藝出版社 |
| 2005年 | |
| 2006年 | |
| 2010年 | |
| 2013年 | |
散文集
作品名稱 | 出版社 | 出版年份 |
捕捉陽光 | 上海書店出版社 | 1996年 |
尋找燈繩 | 江蘇文藝出版社 | 1995年 |
| 作家出版社 | 2009年 |
其他作品
作品名稱 | 出版社 | 出版年份 | 備註 |
---|
| 北京聯合出版社 | 2018年 | 合著 |
創作特點
童年視角
大概由於蘇童少年時期的多病孤獨,造成了他心理的壓抑,蘇童對童年的這種壓抑尋找的突破口,就是在作品中表達對死亡、暴力、病態的描寫。在蘇童以“香椿樹”街為背景創作的《少年血》小說集、《城北地帶》以及《刺青時代》里無不瀰漫著這種病態。
正因為孩子是旁觀者,所謂意識形態是乾淨的,對時代的細節記憶比參與者更加清晰。特別原始的生命,沒有什麼意識形態的負擔,對事物的本質會有直覺,那種東西值得保存,值得追尋,是難以訓練的。
“童年視角是我小說里一直運用的,是我最原始的小說創作的契機,是碎片式的東西,對我來說是感知生活的途徑或角度。不是通過社會學的意識,不是通過成年人的世界觀,更不是刻意模仿孩子的眼睛,我是比較相信童年記憶保留到現在還在腦子裡一亮的,是有價值的東西,更接近我所理解的小說生產方式的真諦。我覺得直覺很重要。”
正是童年的所見所聞,讓蘇童“少年老成”。當他開始寫作時,意識到這是多么重要的財富。也因此,蘇童認為“童年生活其實一直在我們身上延續甚至成長”,並把童年生活視為他寫作的最大秘密。他說:“我認為熱愛也好,憎恨也好,一個寫作者一生的行囊中,最重那一隻也許裝的就是他童年的記憶。無論這記憶是灰暗還是明亮,我們必須背負它,並珍惜它,除此,我們沒有第二種處理辦法。”
女性視角
蘇童擅長刻劃女性形象,“紅顏薄命”的古訓,在蘇童手裡特別富有韻味。在他看來,也許“女性身上凝聚著更多的小說因素”,蘇童筆下的女性那種絕望、悽苦、孤寂,沉重得令讀者深感壓抑與窒息。小說《妻妾成群》中描述了頌蓮由一個女學生變成大戶陳家四姨太,漸漸溶入陳家大院的爭風吃醋中,目睹陳家女人的一個一個的悲慘命運,最終連自己也變成了瘋子。《紅粉》中的秋儀和小萼由“茫茫世界難以改變”的姐妹關係,因為一個男人而變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婦女生活》中的嫻,錯誤的把解放自己的使命寄托在一個主導她的男人身上,以至於在男人短暫的溫情中走完了自己心酸而坎坷的一生。《茨菰》中被家人要求“換婚”的女孩,在經歷過城裡生活之後,還是無奈地回到農村,嫁給了當初要嫁的那個患有羊癲瘋的丈夫……
這些角色有類似的心性,同樣的命運。一直以來,蘇童被譽為“最了解女人、最擅寫女性的男作家”。
其實,蘇童對女性的了解基本上都來自對童年觀察與感受的回憶與思考。書中一半以上的篇幅,都是他對童年生活的回憶,各種各樣女人的身影隱現其間。她們有評彈家、教師,也有裁縫、小販等底層人物。這些人物成為蘇童寫作的重要財富。
新歷史小說
新歷史主義認為,歷史是人類對歷史的“書寫”,是由檔案或文本組成的東西。因為這樣的“書寫”,歷史就打上了濃厚的個人色彩,其客觀性必然受到質疑,甚至歷史就是表達不同集團利益的話語。因此,歷史不但不是對歷史事件的真實記錄,反而與文學一樣總體上也是虛構。緣於這樣的理解,新歷史主義小說所描寫的歷史都是小說家們虛擬或假想的歷史,或者說他們把筆下的生活披上了一件“歷史”的外衣,即使是真實的歷史事件在作品中往往也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點綴。
蘇童長篇小說《我的帝王生涯》里所寫的燮國宮廷,就是他“隨意搭建的宮廷”,所寫的故事也是他“按自己喜歡的配方勾兌的歷史故事”。在這裡,歷史僅僅是一件外衣,一個襯托人物表演的布景,他的目的是以歷史為道具,描寫、探索人性中複雜的方面。
現任復旦大學人文學院副院長
陳思和認為蘇童的《妻妾成群》是“新歷史小說”最精緻的作品之一。他這樣評論該小說的藝術特色:“由‘一夫多妻制’生成的封建家庭內部互相傾軋的人生景象及相應的生存原則,是這篇小說的核心意念。由於整個小說基本上是以頌蓮的單一視點來敘事,蘇童因而得以施展了他那種非常細膩精微的文字魅力,他極善於捕捉女性身心的微妙感受,在生存景象的透視中融入深邃的人性力量。”
先鋒特徵
小說的主題意象
蘇童的大多數小說雖然選擇的是古老的中國化的素材,但擺脫話本小說懲惡揚善的敘述目的,放棄因果輪迴、善惡有報的敘事倫理,是蘇童賦予老故事的新內涵。
蘇童小說先鋒性最顯著的表現形式為,小說的主題意象。蘇童小說的主題意象,具有多樣性和豐富性特點,他以個性化的主題話語,替代了傳統小說的主題話語。其小說的主題意象主要可概括為一下幾個形式:1、精神的還鄉和現實的逃亡。從《香椿樹街的故事》到《飛越我的楓楊樹故鄉》,再到現實生活中的世俗男女,到處都可以看到逃亡者的形象。不管是城市或是鄉村,現實或是歷史,這些只是蘇童小說的背景不同而已。他一直用兩幅不同的筆墨書寫著人生,城市的猙獰和鄉村的溫柔重疊更替,他總是不斷地徘徊在城鄉之間,並在努力地尋找生命中的某種東西。2、人性的暴力和溫情。在蘇童很多小說里,人性不再神聖而光輝,而是一種罪惡和麻木;人的生命過程不再和諧完美,而是一種滯重和殘缺。《我的帝王生涯》中的黃埔夫人和瑞白,《武則天》中的武后,《城北地帶》和“香椿樹街”中許多的市民人物,都可以看到人性的惡與卑賤。3、死亡關懷和生命意識。蘇童在小說中通過寫生命的萎縮、扭曲、躁動來激起重塑民族靈魂的願望。
意象的極致發揮
意象的運用,是“先鋒派“小說的特點之一。蘇童在小說中,它把作為一種特殊的載體,來表達自己對生命、生活獨特的領悟和審美觀念。他的意象創造極具表現力和創造性,這使他的小說總是帶著很多神秘、奇幻的色彩和供讀者思考的意蘊。在”香椿樹街“系列中,河與街這兩個意象,幾乎在所有小說中都出現過。意象的創造,使蘇童的小說表現空間得到進一步拓展,產生了如夢幻、傳說、神話一樣深邃的玄秘的本性意味。小說中這些意蘊總是牽動著人物的命運,暗示著作者對生命和生活的理解。
人物評價
著名作家
莫言說:”蘇童作品中對女性的把握,我覺得好像是天生的,所以有的作家真的需要天分。對女性微妙的情感把握準確,是我望塵莫及的。“
陳建功(中國作協副主席,書記處書記):蘇童是一個安靜的寫作者,他始終保持著一份平靜的心情,平靜的生活,他自稱是“老農”,像菜農一樣種自己的地,把菜提到市場上去賣。正因為蘇童總是保持著一種靜氣,使得他的作品也變得平靜,使他獲取了一種飛躍現實、超越日常生活的躍動和鮮活的想像力,使他對人性、人心、人情能做更深的開掘,有更多的發現。
雷達(中國作協創研室評論家):蘇童的短篇小說是他的作品中技術含量最高的,讓你快樂卻笑不起來,辛酸卻哭不出來,展現的是複雜的人性,傳達了一種無法言傳的心理體驗。
陳思和(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蘇童的小說非常簡單,能用簡單的敘事去講述一個生活中並不簡單的事,沒有太多的技巧,也沒有微言大義,但讀後卻有很多有意思的東西讓你品味。大多數作家會有意識地把簡單的東西複雜化,追求尖銳、深刻和力度,而蘇童的小說往往在簡單的還原中,蘊含了太多東西讓你去體會。他用溫情的目光看複雜的世界,看人性,這樣的作品往往讓你忘不了。
著名作家
格非說:“毫無疑問蘇童是中國當代短篇小說的大師、巨匠,代表了短篇小說最高的程度”。但在中長篇上,他判斷蘇童至今未使出真正的力量:“這么多年,蘇童一直沒用特別大的力氣就把那些非常出色的作品寫出來了,所以我覺得他至少還可以寫20年,還有更好的作品還在呼喚你去將它釋放出來。”
上海市作協主席
王安憶分析,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蘇童不間斷地創作了200多篇短篇小說,其創作衝動和作品數量均值得肯定。王安憶認為,蘇童擅用隱喻的方式,以有趣的“謎面”引導讀者去揭開“謎底”。
江蘇省作協主席
范小青認為,多年來蘇童筆耕不輟,幾乎沒有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擾,難能可貴的是,他還嘗試在自身變化中尋求突破。
人民文學出版社編審
王乾說,縱觀中國的先鋒派作家群,蘇童好比是“場上的守門員”,他並未發表過“先鋒派宣言”或參加具有標誌意義的活動,不如“前鋒”般活躍,但值得注意的是,蘇童的長篇新作《河岸》可謂是中國當代先鋒派文學的集大成者。
《當代作家評論》主編
林建法、知名文學評論人
程德培等指出,蘇童作品對中國電影文學、女性題材小說的影響固然不容忽視,但更重要的是他堅持了對文學意向表達的探索。
人物影響
自八十年代成名以來,蘇童一直以充沛、穩健的創作姿態活躍於當代文壇,是最受讀者歡迎,也是國內外評論界最為關注的作家之一。
復旦大學人文學院副院長陳思認為蘇童作為新世紀十年,乃至貫穿這三十年文學最為重要的作者之一,研討交流他的文學創作,對於中國文學三十年來走過的道路有著非常典型的意義。
吳俊認為不同於五十年代出生的對“文革”有過切身經歷的一輩作家,蘇童的生活和知識體系處於“文革”之後的大環境下,他的出現衝破了前幾代作家陰影的籠罩,代表著“文革”之後中國新一代作家的崛起,是主要的標誌人物之一。
詩人歐陽江河認為進入上世紀90年代後,中國的先鋒作家筆下的文本逐漸擺脫了形式的追求,更為尊重個人體驗,重塑生動的人物形象,追尋價值意義。他們恢復對人的基本關懷,思考人們的精神困境。對先鋒作家們做出的轉變,蘇童對此貢獻極大。
第八屆華語文學傳媒大獎組委會在給蘇童的授獎辭中稱“蘇童是一個有夢想的人,一個能在語言中創造世界的作家。他用一種溫和的叛逆、典雅的想像和語詞的感性之美,為自己建構了一個豐盈、浩大的文學王國,並由此標示出當代中國在文學虛構和精神想像上業已抵達的高度。他的小說散發著纖細的憂傷和一種近乎頹唐的美,那種黯然和心痛,一直令人難以釋懷。他在二○○九年度出版的《河岸》,依舊陳述歷史和現實重壓下的個人記憶,如此荒誕,又如此真實,個人的卑微和高尚在以意識形態為主體的偉大敘事中,漸漸被抽象成了一個無,而權力對日常生活的修改,又讓我們看到,在扭曲的時代里根本造不出筆直的人性。蘇童以輕逸寫繁複,以敘事呼應抒情,以寬恕之心解讀歷史的專斷和個人的欲望,他的寫作,是關於靈魂的敘事,也是一門個體生命如何自我展開的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