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文化獸面紋

良渚文化的玉器紋飾精美細緻,造型嚴謹奇特,有著高度的藝術成就,堪稱我國原始社會玉器藝術的代表。
良渚文化玉器上的花紋以獸面紋最具特色,獸面紋主要飾於大墓中隨葬的玉琮上,還飾於各種玉飾上。獸面紋分為寫意和象徵的兩類。由於玉器的硬度很高,要深雕出高凸的花紋有較大的難度,但工匠巧妙地利用玉琮的器形將平面的獸面紋變為立體的獸面紋。裝飾手法是以玉琮凸出的轉角為中線,轉角的兩面對稱地飾著表示眼、鼻、嘴的凸面和線紋。如以上海福泉山良渚文化墓葬出土的獸面紋玉琮為例,這件玉琮呈外方內圓的短筒形,以轉角為中線,用減地法琢出四塊微凸的方形面,在方形面中間刻一橫凹槽而分成上、下部,上部以轉角為中線對稱地飾著用線刻圓圈表示的眼睛和以橢圓形凸橫棱表示鼻和嘴,組成象徵性的獸面紋。下部也以轉角為中線,將左右對稱的橢圓形凸面作為眼瞼,中有圓圈表示眼睛,以相連的凸扇面形表示額部和以橢圓形表示鼻嘴,組成具象的獸面紋。在表示額、眼、鼻和嘴的凸面上,還滿刻著短線組成的幾何形圖案。上和下部的獸面紋的兩側對稱地刻有細線飛鳥紋。這些線刻紋細如毫髮,表現出高度的玉器雕刻水平。
武進寺墩良渚文化墓葬出土的一件玉琮,分為兩節,也是上節為象徵獸面紋,下節飾具象的獸面紋。在眼瞼、額、鼻、嘴和框線的凸面上,也刻著細密的勾曲紋、短復道斜線、直線和橫線等填充花紋,為良渚文化刻紋玉器中的精品。
在良渚文化的各種玉飾上也有各式各樣的獸面紋形象。浙江餘杭瑤山良渚文化大墓中出土的一些可能用於冠上的一些玉飾上,刻著線條精細的獸面紋。這些獸面紋,環眼圓睜,橫鼻翻卷,闊嘴咧張,上下各有一對相錯而突出的獠牙。還在眼、鼻、嘴的空隙中填著捲曲紋和復道短線紋,使獸面紋顯得豐實而神秘。有的玉飾上的獸面紋為鏤空雕刻而成,紋樣用均勻的短弧形組成,具有滿密的特點。
良渚文化的獸面紋,過去稱作“饕餮紋”。近年來學者們對獸面紋命名為饕餮紋頗多異議,但對獸面紋的藍本和含義尚莫衷一是。青浦崧澤中層遺址出土的一件陶匝上的豬首形浮雕,提供了獸面紋起源的珍貴的實物資料。這件陶匝的一面上雕刻著吻部突出的豬面,兩小耳聳立,嘴中露出一對獠牙,為兇猛的野豬的形象。而良渚文化玉器上的一些獸面紋,上下也各有一對相錯的突出的獠牙,還具有橫卷鼻的特徵,兩者之間的相承發展關係是明顯的,因此良渚文化的獸面紋發源於崧澤文化的豬面紋,並且獸面紋的基本形態也成熟於良渚文化。從花紋的造型來看,由良渚文化的獸面紋發展到商周青銅器上的獸面紋,經歷了從寫實到寫意、從簡到繁、從誇張到神化的發展過程。又以獸面紋在器物上的配置地位相比,兩者都是將獸面紋飾於器物的轉角處,可見兩者具有相承的發展關係。
良渚文化的這些刻有獸面紋的玉琮和其它玉飾,都是具有特殊身份的墓主人的大墓中的隨葬品,應是含有祭祀意義的禮器。據《周禮》載:“黃琮禮地”,“蒼璧禮天”,“璧琮之斂屍”,說明了以獸面紋玉琮等禮器來斂屍是有特定的含義。東部沿海的低平潮濕地帶是我國養豬最早的地區之一。上古時期就有“豕之性能水”之說(見《毛傳》鄭箋),視豬為“水畜”。並且豬被上古人神化,賦於辟凶化吉的能力。如《山海經·東山經》載:“有獸焉,其狀如豚而有牙,其名曰當康,其嗚自叫,見則天下大禳。”《易·大畜》載:“豭豕之牙,吉。”都是視露牙的豬為祥獸。上古人還認為豕是勇於觸突的猛獸,《史記·仲尼弟子傳》載:“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雞,佩豭豚,陵暴孔子。”《漢書·食貨志》注引服虔:“豬性觸突人,故取以喻。”都是認為由野豬而出的豕是敢於觸突的勇物,因此在良渚文化的大墓中隨葬刻著加以神化的豬類獸面紋的琮等玉器,是希望藉此驅邪化吉,佑護具有特殊身份的墓主人通神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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