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的原文

聖經的原文

聖經原本是由3種語言寫成,即希伯來文、亞蘭文、希臘文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聖經的原文
  • 聖經組成:希伯來文、亞蘭文、希臘文
  • 性質:基督徒相信神藉著聖經啟示衪自己
  • 特點:簡潔易明顯出充沛能力和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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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經原文意義

基督徒相信神藉著聖經啟示自己,所以聖經讀者若對聖經原文有更多認識,自必大有助益。聖經的兩種主要語文:希伯來文和希臘文,代表兩個不同的語系──閃族語系和印歐語系。兩個特點截然不同的語言合成一個完整、漸進性和命題性的屬天啟示。這啟示有3大特點:簡明、多樣、有力。
語言和思想之間的聯繫至為密切。所謂言為心聲,即是說語言是心靈的反映。需知語言並不是思想的外套,穿卸更換隨人所欲;語言和思想是體與靈的關係:語言為體,思想為靈。神命定傳達啟示的語文各有特性,切合神的目的。
任何聖經譯本都不能取代聖經原文傳達和保存神的啟示的重要地位。學習聖經語言不僅要從外在學習,即學習其語法和辭彙;而且要有深層的領悟,正確的欣賞每種語文的獨特性。

希伯來語

舊約並沒有用“希伯來”這名字稱其語言,在新約才有這個用法。在舊約,“希伯來”一詞是指操此語言的個人或民族,其語言則稱為“迦南方言”(賽十九18),或“猶大的言語”(王下十八26、28),或“猶大的話”(尼十三24)。

來源和歷史

中世紀有一個普遍的觀點,認為人類的祖語是希伯來文;及至殖民時代的美洲,希伯來文仍被指為“萬語之母”;直到後來,這一固見才被語言學研究所破。
希伯來文只是若干迦南方言之一。迦南方言為數甚多,有腓尼基語、烏加列語、摩押語;其它如亞捫語等,卻無足夠銘文傳世,可作學術分析。這些語言是在以色列人入迦南以前早已在迦南地流行。
在1974年,有亞馬拿和馬加列銘文出土,是最古的迦南方言證物,據考,是主前十四和十五世紀之物。後來在更早的埃及銘文中又發現了若干迦南詞語;但迦南方言的始源仍不能確定。1974至1976兩年之內,從敘利亞北部的馬迪克廢丘(即古城艾伯拉)又連續有泥版出土,總計達17,000多片。泥版的文字,是一種前所未知的閃系語。由於這些泥版的年代,大概是主前2400年,甚至更早,學者們多認為此語大概就是希伯來文的祖語──“古迦南語”了。至1977年,復有1,000件艾伯拉泥版出土,而已有報告問世的銘文才只100件。
年深日久,各種語言均發生變化。例如大亞弗烈德年間的英語(九世紀)對操現代英語的人來說,如同一種外語。希伯來語當然也有變化,不過正如其它閃系語言一樣,歷經數世而無明顯改變。希伯來詩歌如“底波拉之歌”(士五),更保持古詞古語。至於後期語文上的演變,可見於一些古字(通常保存於詩歌體文字中)和不同的風格。例如,語文學者可清楚鑑別約伯記的風格比以斯帖記較為古老。
聖經時代似有數種希伯來方言同時並存。語音的變異似在士師時代開始(參“示播列”與“西播列”一例,士十二4-6)。從希伯來語文的一些特點,似乎顯示北部和南部的以色列人說的是不同的方言。

語系

希伯來文屬閃系語文,閃系語通用於西南亞一帶,即西起地中海,東至幼發拉底河以東的山嶽地帶,北自亞美尼亞,南達亞拉伯半島。閃系語又分3支:南支為亞拉伯語和衣索比亞語,東支為亞甲語,西北支為亞蘭或敘利亞語和迦南語。迦南語包括希伯來語、腓尼基語、烏加列語、摩押語等幾種方言。

特點

希伯來文跟其它早期閃語一樣,重於觀察而不在反思。這就是說,希伯來文描述的是事物的表象,而不是分析它們的內蘊或本質。希伯來文表達了事物的結果,卻沒有追溯其一連串的因由。
希伯來文十分生動和簡潔,要完全翻譯成其它語文極不容易。試舉詩篇二十三篇為例,該篇原文共55字,但多數譯文需以兩倍字數來表達。試分析前兩行(斜線劃分原來的希伯來字):
耶和華/(是)我的牧者/
我必不至/缺乏/
中譯共享8詞14字,而希伯來原文卻僅用4字。希伯來文沒有分別不同的語詞來表達每一個略有差異的思想。無怪有人說:“閃族好象石礦場,它開採的大石經希臘人加以精琢細雕,配嵌起來。前者產生了宗教,後者開創了哲學。”
希伯來文是充滿圖象的語言,它不僅記敘事情,更是描繪事情。它不僅描繪一幅圖畫,更是一出動畫,把整個事件的進程在思想中重演一遍(注意聖經中經常用“看哪”一詞,這是典型的希伯來語,移用至新約的希臘語)。以下數例都是希伯來普通的表達方式,顯示其描繪力量:“他起來行走”,“他開口說”,“他舉目觀看”,“他放聲大哭”。
舊約許多重要的神學思想也都與希伯來語意和語法緊密相關。甚至神的聖名“耶和華”(雅巍)也是從希伯來語的動詞“是”派生出來。若要理解舊約其它人名、地名的意義,也非具備一定程度的希伯來文知識不可。

語法

舊約許多修辭比喻往往要在暸解希伯來文的結構之後方可理解。
一.字母和字型 希伯來字母有22個子音,元音是後期的增設。關於希伯來字母的起源無法考據,儘管自艾伯拉遺址開掘以前,迦南語字母的最古老樣例,被保存於主前十四世紀的烏加列楔形字母泥版中。
在開掘烏加列(拉斯珊拉,靠近安提阿)的過程中,不時有以線形字母(即非楔形字母)刻寫的銘文出土,最古的大約是出於亞伯拉罕和摩西之間的時期。迦南地也有線形銘文的殘片出土,其最古者約出自士師時代(主前十三至十一世紀)。這古老的字型常稱作腓尼基字型,便是希臘字母和諸西方字母的前身。
現代希伯來文聖經所用的字型(亞蘭或方形字型),是在被擄後(主前六世紀)開始流行。舊式字型在基督教早期仍偶爾使用在硬幣上,或用來寫神的名字(如死海古卷)。希伯來字母無論古體、新體,行文一律是自右向左。
二.子音 腓尼基語和摩押語所使用的迦南字母共22個子音。見於烏加列銘文的古迦南語子音較少(現代亞拉伯文仍保留若干在烏加列發現的古迦南語子音,但於希伯來文中已不可見)。古迦南語的字母從不見於希伯來聖經方形的亞蘭文字,也不見於古希伯來或腓尼基文字。
三.元音 起初,希伯來文字並無元音,讀音的註明對作者和讀者來說是沒有必要。讀者根據傳統和上下文,自動加上必要的元音(有點像英語的縮寫法,如bldg代表building等等)。及至基督教紀元開始,耶路撒冷被毀和猶太人四處流散之後,希伯來文遂成“死語”,不再為多人使用。傳統的讀者和理解逐漸失傳,於是猶太的經學家覺得需要制定一套可永久使用的元音系統。
主後五世紀第一批希伯來元音符號問世,復經若干世紀的加工,始得定型。至少有3種希伯來元音系統曾見用於不同時代和不同地區。今日希伯來經文所用的一套是提比哩亞的馬所拉經學家設計厘定的。每一元音有短、長之分,分別以點或線置於子音上方或下方,加以識別;另有極短元音或半元音,則分別以混合點和線來標明。
四.綴詞 希伯來文常有很多結合字詞,在英文則會分為數字。有些介詞如:“在”、“向”、“像”,以及冠詞:“那”、“這”和連線詞:“和”等,都連綴於它們後面的動詞或名詞,成了這些字詞前面的部分。代名詞(屬格或賓格)則連綴於字詞的後面。同一詞可既有前綴,又有後綴。
五.名詞 希伯來文的名詞有陽性和陰性之分,但無中性。非生物名詞可為陽性或陰性,在於該字的構造或特性。通常抽象名詞和集合名詞為陰性。名詞是由字根派生,可由不同方式構成,或是改動元音,或是在字根加上前綴或後綴。跟希臘文和多種西方語文相反,希伯來文並無複合詞。
陽性名詞加詞尾-im,陰性名詞將詞尾變為-oth,即構成複數名詞。
希伯來名詞原有表示主格、屬格、賓格的3種詞尾,但隨著語言的進化已經被廢棄,為了填補這缺欠,希伯來文使用了幾個不同的標示,如:間接賓詞以介詞“le”標示;詞尾加-eth,則表示為直接賓詞;屬格名詞前的名詞需寫成“解釋性字形”或“縮短字形”。
六.形容詞 希伯來文的形容詞極欠缺,如:詩篇十二篇2節有“各懷貳心”(中譯作“心口不一”)之語,希伯來文直譯則為“一個心和一個心”;申命記二十五章13節有“兩樣的法碼”語,原文則為“一塊石和一塊石”;列王紀下十一章1節有“王室”語,原文則為“王國之種”。
希伯來文的形容詞且無比較級和最高級的形式,為表示比較的意思,則常用介詞“於”來表達。例如欲表達“他比你好”這個意思,則說“他好於你”。創世記三章1節說:“惟有蛇比田野一切的活物更狡猾”,希伯來原文則為“蛇狡于田野一切活物”。表達最高級的形式則有不同的方式,如傳道書七章24節中“最深”一詞,希伯來語只說“深深”;雅歌(意謂“最佳之歌”),原文實為“歌中之歌”(比較“王中之王”);“至聖”的希伯來語即為“聖哉!聖哉!聖哉!”(賽六3)
七.動詞 希伯來文的動詞由字根衍生,基本字根通常包括3個字母。動詞即以這3個字母為基礎,通過變換元音和附加前後綴演變出不同的動詞形態。字根是希伯來語字義的骨幹,穩定字詞的意義,這是與西方語文不同之處。元音頗具伸縮性,使希伯來文字有相當的變化。
希伯來文的動詞無明確的時態界說,這也是希伯來語的重要特點之一。動詞的時態往往要由上下文來決定,尤以詩句為顯著。動詞的兩個時態字形,即完成時態(表示完成的動作)和未完成時態(表示未完成的動作)。未完成時態含義甚廣,可代表陳述語態(現在、過去、將來時態)、命令語態、祈願語態、祈使語態。完成時態有一個很獨特的用法,就是“預言完成式”,完成時態的動詞卻用在未來事件上,表示肯定要發生,好象已完成了一樣(參賽五13)。

風格

希伯來人措辭的特色有如描繪圖畫。
一.辭彙 大多數希伯來字根原來是表達某種外在行動或指示某種自然物體。例如,“決定”的本義是“砍”;“真誠”的本義是“釘穩”;“公道”的本義是“擺直”;“尊敬”的本義是“沉重”。
希伯來文不尚抽象,如希伯來文聖經就沒有專詞來表達“神學”、“哲學”、“宗教”這類概念。凡抽象的理念或神學概念都必借具體名詞以表達其義。如“罪”這抽象概念就以下列的說法來表達:“不中的”、“彎曲”、“悖逆”、“越界”;而思想或理智,則以“心”或“腰子”來表達;情感或憐憫則以“腸”來表達(賽六十三15)。其它如“角”可表達“力量”或“活力”;“骨”可表達“自我”;“種子”可表達“後裔”。有關精神或心智的事,常以身體某部分來表達,認為該部分是某種情緒的具體表征。如“手”、“臂”可表征“力量”;“鼻孔”可表征“發怒”;“頭”表征“思考”。另如“沉下臉”表征“不悅”;“臉上發光”表征“接納”等等。
有些譯者嘗試統一的用同一個詞來翻譯某一個希伯來字,卻引起很大的問題。有時某一個希伯來字在一段經文中的實在含義也會有很大的歧異看法。一個字根的意義範圍可以十分廣泛,有賴用法和上下文來確定。如“祝福”一詞即可能有“咒詛”、“致意”、“喜悅”、“讚美”等不同的意思;“審判”一詞即可能有“正義”、“判決”、“懲罰”、“法令”、“職責”、“慣例”、“規矩”諸義;“力量”可能有“軍隊”、“德行”、“價值”、“勇敢”等義。
由於希伯來語文的進化,某些子音合併為一,故現行的子音可能代表原來的兩個不同子音,因此更使希伯來的字義混淆不清。所以,兩個完全相同的字根,原來卻是不同的字。
二.句法 希伯文的句法並不複雜。從屬連線詞(假若、當、因為等)極少用,句子通常用“和”(連線詞)相連。在翻譯聖經時,往往要表達句子間的邏輯關係,但原文不甚清晰。例如,創世記一章2節至三章1節的56節經文中,除了3節以外,都用連線詞“和”開始。中譯就改以不同字詞表達,如:“就”(創一3)、“於是”(一12)、“至於”(一30)、“但”(二6)等。
由於希伯來文多采直述,風格生動。敘事者絕少用“某某人怎樣說”這類轉述語式,而是記錄講者直述,這便使讀者的印象鮮活,雖百讀仍有新感。希伯來語是感性的語言,感情洋溢的表達思想。
三.詩歌 希伯來詩歌的修辭手法相當豐富,有些只有從原文才能領略到的,如頭韻、尾韻、離合體等。但希伯來詩歌最重要的特徵,就是平行體,卻仍可見於譯文。舊約所用的平行體主要有4種,即:同義平行,下句用不同的字詞重複上句的意義;反義平行,下句與上句的意義相反,補義平行,下句補足上句的意義;漸進平行,在漸進的意境,重複起首某些意義,以資平行。希伯來詩體也有多種,如抒情詩、頌詩、哀歌等均屬常見。
四.比喻 希伯來人的民族特性和生活方式,使他們的修辭比喻極為豐富多彩,不少獨特的比喻是出自希伯來人的,如“眼中的瞳人”(申三十二10;詩十七8;箴七2;亞二8)、“牙皮”(伯十九20)等都是英國文學中常見的例子。某些希伯來獨有的表達方式則無法直譯,如“露耳”意指“揭露、揭示”;有些則較為熟悉,如“硬著頸項”指悖逆或頑冥不化,“側耳聽”指注意聆聽等等。

遺產

希伯來文在英文及一些現代語言中也遺下了豐富的辭彙。
一.字詞 英語中有若干外來語,是來自希伯來語,如“阿們”、“哈利路亞”、“禧年”等,都是使用極廣的字詞。另有許多希伯來專名已被沿用為今人、今地的名稱,人名如大衛、約拿單、約翰、馬利亞、米利暗等;地名則如伯利恆、錫安、伯特利等,美國有多處地方均以此命名。
二.習用語 許多希伯來習用語已於不知不覺中也成了英語的習用語,如:“洞口”、“地面”;另如“憤怒的葡萄(酒)”、“伊甸園之東”也被用作書名和電影名稱。

亞蘭文

舊約中較次要的語言是亞蘭文,但以理書二章46節至七章28節、以斯拉記四章8節至六章18節和七章12-26節是用亞蘭文寫成的;另於創世記三十一章47節、耶利米書十章11節及新約的若干地方也有使用亞蘭詞語。

舊約

創世記三十一章47節記載兩個同時代的人分別以希伯來和亞蘭文指稱那作證物的“石堆”。以色列人之父雅各用希伯來文,他的岳父拉班則用亞蘭文。
從語言學上看,亞蘭文和希伯來文非常相近。聖經中的亞蘭文經文所用的字型,跟希伯來文一樣。兩種語文的動詞、名詞、代名詞的構成也極其相似。亞蘭文不同之處在於辭彙較多,有許多外來語,連線詞也較為多樣化。亞蘭文的動詞時態系統也較為發達,透過分詞與代名詞的合成演變,或使用動詞“是”的不同形式。亞蘭語雖不如希伯來語那么和諧悅耳、富有詩意,但表達意義的精確程度卻略勝一籌。
亞蘭文的歷史,就目前所知的語言而論,當為最長。遠在聖經族長時代,亞蘭文已是通用語言之一,直至今日,仍有人在使用此語。亞蘭文與敘利亞文同源,這兩種語言在不同時代和不同地區中派生了很多方言。亞蘭語以其簡潔、清晰、準確的特徵,很容易被採用於日常社會生活的各方面,無論學者、法律家、商人,用之都能得心應手。因此有人稱它為閃族語系中的英語。
亞蘭文的起源尚無確考,但知其與亞摩利語,以及西北閃族其它方言也有淵源,可惜學者對這些方言尚知之不詳。歷史上雖未出現亞蘭王國,但若干亞蘭城邦曾發展成很多極具影響的中心城市。那時期(主前十至八世紀)的亞蘭銘文已有出土並經考證。
在主前八世紀,猶大希西家王的代表向亞述王西拿基立的欽差提出請求說:“求你用亞蘭言語和僕人說語,因為我們懂得;不要用猶大言語(按:即希伯來文)和我們說話,達到城上百姓的耳中。”(王下十八26)。
到了波斯時代,亞蘭文已成為國際貿易的通用語了。在被擄時期,猶太人為方便起見──主要是經商所需,多有習之者,而此時的希伯來語則只有學者和宗教領袖使用了。
這樣慢慢地,尤其是猶太人從擄徙地歸回之後,亞蘭文在巴勒斯坦地區漸次流行。尼希米曾指摘混婚所生子女不諳希伯來文的現象(尼十三24)。波斯、希臘,乃至羅馬這3個外族統治時代,猶太人似仍多說亞蘭語。終於,希伯來聖經也被意譯成亞蘭語,稱為“他爾根”。在死海古卷中也發現若干“他爾根”抄本。

新約

一般人以為在耶穌時代,巴勒斯坦通信的語言是亞蘭文。這種看法殊難確立,也過分簡化了當時的語言情況。新約使用的名字就包括亞蘭文(巴多羅買、巴約拿、巴拿巴)、希臘文(安得烈、腓力)、拉丁文(馬可)和希伯來文等。亞蘭、希臘、希伯來三語套用較廣,而拉丁文只通用於軍界和官府。猶太人的傳統顯示當時有一種米示拿希伯來文,大概就是耶穌時代民間的常用語。米示拿希伯來文的文獻也在死海古卷中見到。
新約多處提及“希伯來語”(約五2,十九13、17、20,二十16;啟九11,十六16),究竟何所指呢?耶穌在十字架上的那行志文是用希伯來、希臘、拉丁3種文字寫成的(約十九19、20);保羅被稱為能講“希伯來語”(徒二十二2,二十六14)。關於保羅究竟操何語一事也有爭論餘地,但作為一個法利賽人,保羅能讀通舊約的希伯來文看來是毋庸置疑的。希臘文中“希伯來話”一詞有時被譯作“亞蘭話”,大概“亞蘭話”被作為閃語(包括各方言)的通用語來用了;或者是指一種希伯來和亞蘭混合語。無論如何,亞蘭文可說是由希伯來文到希臘文的過渡語言,是耶穌時代通行的用語。從這個意義看來,可以說亞蘭文是希伯來文舊約和希臘文新約之間的橋樑。

希臘文

希臘文是極優美、豐富、和諧的溝通工具。無論用它來作尋根究底的思考,還是表達虔敬篤誠的宗教信仰,都是最得心應手的工具。希臘語的古典時代,是當時世界數大文明之一的語言。那是一個文化極盛的時期,語言、文學和藝術的發展遠較戰事鼎盛。希臘人的思想充滿美麗的理想,希臘語言在哲學對話、詩歌、莊嚴的演說中反映其藝術性。
希臘文的有力和活潑也是特徵之一。它可有多種變化,同時有使人驚異的效果。希臘文是論辯說理的利器,它的語詞和風格,可以深入剖析現象。古典希臘語從為數不多的詞根衍生豐富的辭彙,又有精密複雜的句法結構,足能夠表達任何細微的語義差別。
古代歷史
希臘文的前身雖尚無確考,從邁錫尼和米諾斯文獻上可發現希臘文字最古老的遺蹟。這些文獻上有3種不同的字型:米諾斯象形字(為期最古)、A體線形字、B體線形字(為期最晚)。這B體線形字,按一般的意見,都認為是希臘字的前身。這種分音節的線形字是從希臘內陸出土的泥版(主前1400-1200)上發現的。
邁錫尼文明及其文字為多里亞人的入侵(主前1200)所中斷,從此文字形跡似消失達數百年之久,直至大約主前八世紀,始見有一種不同的希臘字型撰文記事。這種字型估計是借用腓尼基字母,藉以表達希臘語音,並改為希臘文的書寫方向。希臘文最早是從右而左,像西方閃系語;繼而轉為右左循環而寫,最後改成從左而右的現代行文走向。希臘古代時期(主前八至六世紀)有4種方言,即多里亞語、伊奧尼亞語、亞該亞語和伊奧利亞。
希臘古典時期(主前五至四世紀)的文化,在文學和藝術方面達到巔峰。古典希臘文(或稱雅典文),即以句法精密、靈活多樣、意味深長的虛詞(簡短而無形變的詞類,多不可譯)為其特徵。由於雅典城邦在文化政治上擁有統治之勢,雅典語也大行其時。後來,隨著馬其頓人的征戰,雅典希臘語加上其它方言,尤其是伊奧尼亞語的滲透,便成為東地中海地區的國際通用語了。
希臘主義和希臘國語
亞歷山大大帝的征戰也推動了希臘文化和語言的傳布。當時,希臘各區域大致上已統一的使用一種希臘國語(希利尼語)。
這種語文可見於數以千計的出土銘文,記載日常生活各方面事務。
這種國語給雅典語注入大量各地用語,使這種語言更廣泛的被採用。語法上的簡化,使希臘文更易於切合各國各族的文化。這種簡單、大眾化的語言,成了商業和外交的通用語。希臘文由古典轉為大眾化,失去了它的典雅和細膩,但仍保持其有力、優美、清晰和邏輯性的特色。
值得注意的是,使徒保羅寫信給羅馬基督徒所用的語言並不是拉丁語,而是希臘語,這是因為當時羅馬帝國在文化上仍是希臘化,只是在軍政之事上保持羅馬本色。
七十士譯本
耶穌誕生前的數世紀內,地中海東岸地區除了受到希臘化的影響外,閃系文化也影響深遠。這兩種並存的影響可見於舊約的希臘文譯本。
希伯來文經書譯成希臘文是一件劃時代的大事;七十士譯本(舊約最早的希臘文譯本)後來對基督教思想的影響甚大。希伯來作者使用希臘文寫作,自必使希臘精神和希臘思維方式滲入猶太文化之中。猶太人利用希臘文豐富的語彙來表達希伯來語彙力所不及的思想概念;反之,希臘原有的語彙也借猶太概念增添了新義。
舊約希臘譯本對基督教思想的發展十分重要。新約所用希臘字詞的意義往往參照七十士譯本的用法。舊約中某些希臘和猶太揉合的方言,在新約的經文中有時很直接的翻譯過來;但有時舊約的經文在新約的翻譯卻十分寬鬆。
新約希臘文
新約作者雖然大多是猶太人,他們一律使用當時通行的希臘文。而且,使徒約翰似深諳希臘哲學,他借用了希臘哲學中“道”一詞來指稱基督(約一1),還有其它好幾個抽象的表達。約翰大概是受到當時在埃及的希臘文化中心亞歷山太的影響,在那裡希臘哲學和希伯來文化有很獨特的結合。
使徒保羅對希臘的哲學家也很熟悉(徒十七28;林前十五33;多一12)。所以,希臘的辯士、哲學家,跟希伯來先知和拉比一樣,對保羅的用語都有影響。
關於耶穌究竟講希伯來語或亞蘭語的何種方言尚有爭議,但無可爭議的事實,是聖靈感動作者用希臘文寫下福音書。以希臘文記載耶穌的教導和事工,為福音在希臘文化世界中的傳播開闢了道路。
基督教作家使用的希臘國語,並無古典希臘文那么高雅和嚴謹,也不像當時一般講說的國語那么低俗。希臘的字詞在聖經的背景下,注入了更豐富、更屬靈的意義,又吸收了閃系語的簡單、生動。新約並不是以一種特殊的“聖靈語言”寫成的(某些中世紀學者是如此的相信)。二十世紀從埃及出土了大量蒲草紙抄本,這些文獻的辭彙和語法與聖經語言比較時,顯示聖經語言其實是那時代的通用語言之一。然而聖經希臘文也有獨到之處,常有新創的語彙。基督教作家為傳達有關耶穌基督的信息而引入新的語詞,同時也影響了希臘的思想。
閃系語的影響
新約希臘文既有希伯來思想的直接,又有希臘文的準確;希臘文的精巧細緻,往往可以闡釋希伯來的概念。閃系語的影響,在福音書、啟示錄、雅各書中最為強烈。路加撰述和希伯來書則顯示較多希臘神韻;使徒書信則揉合了希伯來的智慧與希臘的辯證哲學。新約記載的講道,融合了希伯來的先知講道和希臘的演說。新約除了直接或間接的徵引七十士譯本外,新約希臘文也有多處可見閃系語的影響。例如,新約希臘文的句子結構含有不少閃系語模式的例子。
辭彙
新約希臘文的語彙豐富,作者可隨心所欲地表達任何意義。例如,新約使用兩個不同的“愛”字(分別兩種的愛),也用了兩個不同的“另一個”(一為同類的“另一個”,一為不同類的“另一個”);還有表達不同類型知識的好幾個字詞。某些字詞顯著的不被使用,如“以樂思”(第三種愛),以及當時希臘文化普遍使用的一些字詞。
此外,希臘辭彙在福音書中也常有新義,因福音書的嶄新教導帶有超越的倫理觀念。新約作者使用“生”、“死”、“榮耀”、“憤怒”等詞時都賦予新義,來表達新的思想。有時某些字詞的字面意義似全失去,例如,他們借用“水”、“洗”、“受洗”等詞,來表達基督屬靈的潔淨能力。新約的辭彙中有些則僅見於希臘文舊約,如“割禮”、“拜偶像”、“可詛可咒”、“分散各地”、“五旬節”等。還有些希伯來或亞蘭的外來語,如“哈利路亞”、“阿們”(希伯來詞);如“阿爸”、“瑪門”、“各耳板”(亞蘭詞)等。
要理解新約辭彙的意義,一部希臘古典辭彙手冊固然必要,但尚嫌不足,我們也必須知道在舊約希臘文譯本、希利尼語著述、記述日常生活的銘文和文獻中,該詞的用法。蒲草紙文獻就對新約詞義提供了很多例證。例如希臘詞“捐錢”(林前十六1),起先以為該詞只限於新約使用,後來始發現也是蒲草紙文獻常用的詞,詞義也一樣。新約許多字詞原只據古典希臘文定義,後經考究蒲草紙文獻,才了解其更準確的意義。
語法
希臘文與其它印歐語系的語言一樣,字詞在前綴、後綴的增減變化中顯示詞義的差異(語言學上稱之為“詞形變化”)。新約希臘文的詞形變化已較古典語簡化不少,但較其它語言仍繁難得多。惟其如此,希臘文義明確而固定,不像英文一般模稜不定。
希臘名詞可分陽性、陰性和中性;希伯來名詞則僅有陽、陰二性。希臘文介詞多而精密,也相當複雜,意義需按上下文而定。新約希臘文所用虛詞僅及古典希臘語之一半。
希臘文動詞系統遠較希伯來語嚴密繁複,可表達分別細微的語意,別的語言甚難做到。每一個希臘文動詞可作5方面分析,語法學家稱之為時態、語態、語式、人稱、單/複數。
一.時態 希臘動詞的時態主要強調動作的狀態,而不在其時間性,這與英語頗不相同。動作狀態基本有3種:(1)延續動作,用現在時態、未完成時態,有時用將來時態表達;(2)簡單或瞬時動作,用不定過去時態,也常用將來時態表達;(3)完成動作,用完成時態(指過去動作的結果持續至現在)及過去完成時態(其結果只限於過去者)表達。希臘動詞時態往往很難翻譯。動作的時間和動詞的基本意義(如及物或不及物),必須和動作的狀態3者巧妙地接合成一個概念。
二.語態 希臘動詞的語態有如下幾種:(1)陳述語態,表示現實的動作;(2)假定或選擇語態,表示有條件的動作;(3)命令語態,表示應他人要求的動作;(4)分詞,表示動作是描述另一個實名詞;及(5)不定詞,表示動作是一個實名詞。在語法上,所謂實名詞,是指一個字詞或一組字詞,作名詞使用;上舉最後兩項嚴格而論不當算作語態,但語法學者是這樣使用。語態可供希臘作者選擇不同的動詞表達方法。
三.語式 動詞的語式是描寫動作的取向,若由主體向外而發,則為主動語式;若由主體內向本身而發,則稱關自語式;若主體承受外來動作,則為被動語式。
四.人稱 動詞人稱說明誰在發出動作,有第一人稱(我),第二人稱(你),第三人稱(他)之分。
五.單/複數 動詞的數表明動作的發出者是一人(單數)抑或一人以上(複數)。
風格
新約的希臘文寫作風格頗多歧異,福音書特別顯示閃系語的風格。馬太福音的風格不如馬可福音那么圖象化,在某些方面較接近路加福音、使徒行傳、希伯來書、雅各書和彼得前書的風格。路加文筆典雅,在這一點上與馬太、馬可二人均不相同。約翰筆調簡明,保持著很多閃族風韻。
使徒保羅的書信各有不同的風格。帖撒羅尼迦前後書的風格最為直接,較少文飾。教牧書信(提摩太前後書、提多書)較新約其它各書都更通俗化,與保羅其它的書信比較,也較少猶太味道,以及較少受七十士譯本的影響。
希伯來書既有典雅的風格,又有猶太和希臘揉合的特色。雅各書儘管文化素質甚高,但風格略欠考究,不如希伯來書之靈敏。彼得前書的風格不如其它書信典雅,受七十士譯本的影響甚深,因此也反映了閃系語的風格。
猶大書的措辭高尚而沉重,也顯示了猶太風格的影響。彼得後書的高尚風格極似猶大書,並顯示了較多的七十士譯本的影響。
啟示錄的文體簡單,其使用平行句和長句,顯示了閃族文風的影響。

結論

對基督徒來說,聖經傳達的信息簡潔易明,卻能在最複雜的文化環境下跟人溝通。每種語言雖各有所限,但聖經的語言在傳達神的信息上,卻顯出充沛的能力和豐美,足證為極適切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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