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1924年5月3日,耶胡達·阿米亥生於德國巴伐利亞
維爾茨堡,“耶胡達”是個典型的希伯來名字,乃“猶大”一名的現代拉丁拼法,但“阿米亥”不是他的本姓——他出生時有個德國姓氏:普佛伊費爾(Pfeuffer)。從兒童時代起,阿米亥便開始學希伯來文,後來上了宗教學校。
1935年,隨家遷居巴勒斯坦;後入耶路撒冷中學。
1936年,他篤信正統宗教的商人父親,才給全家擇定了新的希伯來姓氏阿米亥,意思是“吾民生存”。進入青春反叛期的耶胡達·阿米亥,開始對正統的猶太教信仰產生拒斥,令其父母大為沮喪。
1942年,中學畢業後,耶胡達·阿米亥自願加入了英軍的猶太旅,參加第二次世界大戰,與法西斯戰於北非。
1946年,加入了巴勒斯坦的猶太復國主義地下武裝突擊隊帕馬奇(Palmach),並參加了1948年的獨立戰爭,在內蓋夫沙漠地區與阿拉伯軍隊作戰。戰後在希伯來大學求學,開始在雜誌發表詩。
1955年,阿米亥大學畢業,在耶路撒冷一中學內謀得教職。同年,在開始詩歌創作六年之後,他出版了自己的首本詩集《現在及他日》,是以色列文學史上第一代口語化的希伯來語詩歌。
1956年,由於蘇伊士運河危機,阿以之間再度開戰,史稱第二次中東戰爭,阿米亥又從軍上前線。
1958年,阿米亥的第二部詩集《兩種分離的希望》(Two Hopes Apart)出版,從此奠定了他在以色列詩壇和作為“帕馬奇一代”(指以色列獨立戰爭期間有從軍經歷的作家)代表人物的地位。
1962年,阿米亥發表了劇本《尼尼微之旅》,並陸續出版了數本小說。
1963年,出版詩集《詩1948-1962》,發表小說《非此時,非此地》,被視作以色列後現代文學的先驅。
1967年,出版詩集《耶路撒冷》。
1968年,出版詩集《此刻在風暴中》,受到評論界高度評價,大量被翻譯成英文。
1971年,開始在伯克利加州大學做訪問教授(直到1976年),發表第二部小說《野店》。
1973年10月,阿以戰火再起(史稱贖罪日戰爭),又回國從軍;出版《耶路撒冷和我自己的詩》。
1977年,出版《阿門》,自己完成英文翻譯版本。
1982年,因為“在詩歌語言上的革命性變化”,獲得了該國最高榮譽“以色列獎”。
1993年,專程飛到中國北京出席《耶路撒冷之歌:耶胡達·阿米亥詩選》首發式。
1994年,羅伯特·奧爾特在《現代希伯來文學》雜誌上撰文《不可譯的阿米亥》,指出其對希伯來語的革新性貢獻;同年諾貝爾和平獎頒獎典禮上,獲獎者之一、以色列總理伊扎克·拉賓親自朗讀其詩作《上帝憐憫幼稚園的孩子》。
1998年,出版生前最後一部詩集《開·閉·開》。
2000年9月22日,耶胡達·阿米亥因患癌在耶路撒冷去世,享年76歲。
主要作品
作品名稱 | 作品類型 | 創作時間 |
---|
《現在及他日》 | 詩集 | 1955 |
《兩種分離的希望》 | 詩集 | 1958 |
《尼尼微之旅》 | 劇本 | 1962 |
《詩1948-1962》 | 詩集 | 1963 |
《耶路撒冷》 | 詩集 | 1967 |
《詩作》 | 詩集 | 1968 |
《此刻在風暴中》 | 詩集 | 1968 |
《野店》 | 小說 | 1971 |
《耶路撒冷和我自己的詩》 | 詩集 | 1973 |
《阿門》 | 詩集 | 1977 |
《時間》 | 詩集 | 1979 |
《問與答》 | 詩集 | 1983 |
《神恩的時刻》 | 詩集 | 1983 |
《你本是人,仍要歸於人》 | 詩集 | 1985 |
《遊記》 | 詩集 | 1986 |
《耶路撒冷詩篇》 | 詩集 | 1988 |
《甚至拳頭也曾經是五指伸開的手掌》 | 詩集 | 1991 |
《開·閉·開》 | 詩集 | 1998 |
以上參考
創作特點
主題
阿米亥屬於“新浪潮時代”的詩人,他對過去以色列人的集體經驗興趣較少,而是更加在乎對個人內心世界的刻畫。隨著時局的發展,以色列和阿拉伯國家的關係日趨緊張,作家和詩人也紛紛轉向“猶太復國主義”,而中東的兩次大型戰爭(1973年的七日戰爭及1982年的入侵黎巴嫩事件),也都深深地影響了以色列的作家和詩人。以色列作家和詩人由於這兩次戰爭,分成兩類:一類是投入到戰火中的慷慨歌哭,另一類是對戰爭的恐懼和批評。阿米亥屬於後者。他自詩歌創作伊始,就從未停止過對戰爭的關注與思考。他的戰爭題材詩歌往往表露出一種強烈的反戰傾向。在這些詩歌中,以色列的地緣文化都始終占據著主導地位,並決定了詩歌的主題,意象,語言等方方面面。然而,詩人在詩歌中對地緣文化並非是全盤的吸納和借鑑,而是著力於對地緣文化進行當代意義上的重新詮釋和續寫。從而使自己的詩歌擺脫了傳統地緣文化的制約與束縛,成為當代地緣文化的建構者。阿米亥生前承認自己是非常政治化的詩人,因為每一個以色列人,不管是左派或是右派,都生活在政治的高壓和生存的緊張中。他出乎意料地和一個偉大的歷史時代重疊,而個人和歷史一直是不可分開的。
阿米亥的詩生動地將宗教、歷史、時間等抽象宏大的主題放置在個人情感,尤其是男女兩性情感這一比喻性語境中,以激情的釋放與克制來對照前述主題的邊界,從而輕而易舉地喚起閱讀者的共感。在他的詩歌中表達出來的是他一貫的恆久主題:愛情、舐犢之愛、戰爭及其後果、上帝/父親、童年、時間、土地,以及耶路撒冷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此前從沒有一位詩人,像阿米亥這樣,如此細緻地用詩歌這種形式,來描寫耶路撒冷五光十色的日常生活。他說:“耶路撒冷最神奇之處便是,我總能從中發現不知道的小角落。這是世界上最大的也是最小城市”。他去世後,以色列《國土報》刊文稱,耶路撒冷失去了它“最柔情的愛戀者”。在他的詩里,個人幸福是一切事物的準繩,親情高過國家的、社會的和宗教的律令。在戰亂的世界上,愛――而不是上帝,是惟一的庇護所,儘管它十分脆弱。他的詩也寫戰爭,但沒有英雄主義和榮耀感,而上帝要為缺乏慈愛而負責。他的作品凸顯了傳統希伯來詩歌中難得一見的世界視角,他將現代與傳統,強烈的個人色彩和深厚的普世意義融為一體,再現了整個人類、猶太民族,以及每一個人的生存境遇。他晚年的作品在形式上變得更為鬆散,主題亦不再那么精確,甚至放棄了主題。
風格
阿米亥寫詩的風格就像音樂家處理巴哈的《逃亡曲》一樣,一定要把原來的面貌打破、打散、擴大,在經典式的形式和音序中加入爵士樂的音符。二戰期間,阿米亥開始閱讀英國詩人艾略特和奧登的作品,並以古老的希伯來文寫作詩歌,他的了不起之處是:把希伯來文這種神性和宗教性的語言,加以“古為今用”。他的首本詩集《現在及他日》是以色列文學史上第一代口語化的希伯來語詩歌,標誌著一種全新風格的誕生。1956年,由於蘇伊士運河危機,阿以之間再度開戰,史稱第二次中東戰爭,阿米亥又從軍上前線。他這一時期的詩歌表現出明顯的愛國主義,以及對新生的以色列國家的認同,詩中大量用典,包括聖經語彙,且廣涉猶太人的歷史。但他隨後的作品愈加簡潔,口語化的特色更為明顯,評論家指出,這明顯是受了英國詩風的影響。1958年,阿米亥的第二部詩集《兩種分離的希望》出版,從此奠定了他在以色列詩壇和作為“帕馬奇一代”(指以色列獨立戰爭期間有從軍經歷的作家)代表人物的地位。此時的阿米亥,在詩藝上的革命性姿態更為明顯,對日常生活場景的描寫成了詩作的主體,那些傳統上被認為不宜入詩的語彙,如坦克、飛機、汽油,以及某些專業術語,都出現在他的詩中,並混以《聖經》的句式,或祈禱書的語氣,以及德國的抒情詩風和英國詩的現代主義。一方面,他讓古老的希伯來語煥發了青春;另一方面,又以自己的方式肢解和重構著古老的希伯來習語。他的詩完全是現代的,他把那些在傳統上被認為不宜入詩的辭彙,以及某些專業術語,混以《聖經》的句式,或祈禱書的語氣,以及德國抒情詩風和英國詩的現代主義,讓古老的希伯來語煥發了青春。
阿米亥的詩集富於敘事色彩和真情實感,從不乏味,完全可以從頭讀到尾。而有些段落又是優美的抒情。他以十足的個人化和口語化語言,與希伯來詩歌數千年來面對民族苦難時的集體聲音決裂。他的語言是簡潔的,卻凝聚了高度的技巧;他的體驗是個人的,卻包藏著集體的記憶;他的感情表面上是單純的,內里卻複雜而深奧。阿米亥堅信,現代詩萬不可迴避現代主題,但又不能完全脫離傳統。他以十足的個人化和口語化,與希伯來詩歌數千年來面對民族苦難時的集體聲音決裂。他第一次用希伯來語唱出了具有強烈個人色彩的歌。
獲獎記錄
獲獎時間 | 獎項名稱 | 備註 |
---|
1995 | 馬其頓金花環獎 | 獲獎 |
1994 | 馬爾羅獎 | 獲獎 |
以上參考
人物評價
耶胡達·阿米亥的詩歌對我提出了挑戰,因為我們寫的是同一片土地。他想依照自己所需來使用風景和歷史,而這基於我被摧毀的身份。所以我們之間有一種競爭:誰是這土地之語言的擁有者?誰更愛它?誰寫得更好?(巴勒斯坦詩人馬哈穆德·達威什評)
耶胡達·阿米亥的詩透明而睿智,善於把日常與神聖、愛情與戰爭、個人與民族等因素糅合起來。他是我們的偉大詩人之一。他那平靜、清晰、超然而熱情的語調令人永遠難忘。(
《泰晤士報文學副刊》評)
耶胡達·阿米亥的詩給予我的影響,便是把我自己的人生放在我面前——不知怎么就把它打開了,讓我們從頭再活上一次,展現每一時刻的全部豐富之處,並將我從自己的思想牢籠中解放出來。我想要做的,是保留阿米亥自己在英語裡說話的音質和語調,對我來說,只有在這樣的復原里,才會出現詩歌的奇蹟般的真實。這也就是龐德所說的詩學的首要美德——“心靈的音調”。(
英國詩人特德·休斯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