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庵詩話

而庵詩話

《而庵詩話》,中國詩歌評論著作,共一卷,徐增撰。

原文詩總不離乎才也。有天才,有地才,有人才。吾於天才得李太白,於地才得杜子美,於人才得王摩詰。太白以氣韻勝,子美以格律勝,摩詰以理趣勝。太白千秋逸調,子美一代規摸,摩詰精大雄氏之學,篇章字句,皆合聖教。今之有才者輒宗太白,喜格律者輒師子美,至於摩詰而人鮮有窺其際者,以世無學道人故也。合三人之所長而為詩,庶幾其無愧於風雅之道矣。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而庵詩話
  • 創作年代:明代
  • 文學體裁:文言文
  • 作者:徐增
  • 作者生於:1612
  • 作者徐增
  • 作者人氏江南長洲人
作者,原文,翻譯,詩話,

作者

徐增(1612-?),初字子益,又字無減,後字子能,別號而庵、梅鶴詩人。江南長洲人。明崇禎間諸生。能詩文,工書畫。崇禎八年(1635)秋訪錢謙益,少作《芳草詩》三十首深為牧齋所嘆賞,由是才名鵲起。不幸的是,年甫及壯即患風痹,足不能行,偶爾以籃輿往來江浙間,其他時間只能在家讀書、寫作、編書。他的詩古文辭作品後來編為《九誥堂全集》,有抄本藏湖北省圖書館。從集前所列二十六篇名流序跋和一冊贈詩可知,作者交遊極廣,是清初很有影響的詩人,同時也是有名的批評家。“時子能方逾弱冠,前輩如黃若木、陳玉立、陸履長諸公刻詩,皆屬其為序”,足見聲望非同一般。他曾感嘆:“今天下非無詩也,無選詩之人;非無選詩之人,而無知詩之人;又非無知詩之人,而無平心論詩之人。嗟乎,今之人即周秦漢魏六朝四唐之人也,其詩又何必非周秦漢魏六朝四唐之詩也。少陵雲不薄今人愛古人,則今人果可盡非耶?”。所以他不僅撰寫了大量批評當代詩歌的序言和題跋,還編有《詩表》和《元氣集》兩個專收時賢之作的選本。這是清代編本朝詩選的前驅,其舅氏黃翼聖說:“戊寅(崇禎十一年,1638)選《詩表》。時未有選詩者,自子能始。人為之奔趨,遠近郵筒寄詩,幾充棟。所選二卷,人皆有志節者。”此外,他還像金聖歎那樣用“說”的方式來批評詩歌,據周亮工《題而庵先生小像》序記載,他曾說過周亮工詩。當然,他用力最深的還是說唐詩。

原文

詩總不離乎才也。有天才,有地才,有人才。吾於天才得李太白,於地才得杜子美,於人才得王摩詰。太白以氣韻勝,子美以格律勝,摩詰以理趣勝。太白千秋逸調,子美一代規摸,摩詰精大雄氏之學,篇章字句,皆合聖教。今之有才者輒宗太白,喜格律者輒師子美,至於摩詰而人鮮有窺其際者,以世無學道人故也。合三人之所長而為詩,庶幾其無愧於風雅之道矣。猶未也。學詩而止學乎詩,則非詩;學三家之詩而止讀三家之詩,則猶非詩也。詩乃人之所發之聲之一端耳,而溯其原本,何者不具足?故為詩者,舉天地間之一草一木,古今人之一言一事,《國風》、漢魏以來之一字一句,乃大而至兩方聖人之《六經》、《三藏》,皆得會於胸中,而充然行之於筆下;因物賦形,遇題成韻,而各臻其境,各極其妙。如此則詩之分量盡,人之才能方備也。

翻譯

詩歌總是離不開才華的。有天才,有地才,有人才。我看合乎天才的是李白,合乎地才的是杜甫,合乎人才的是王維李白詩歌以氣韻取勝,杜甫詩歌以格律取勝,王維詩歌以理趣取勝。李白的詩千古飄逸,杜甫的詩是一代的典範,王維精通佛學,詩歌都合乎佛意。現 在有才氣的人就推崇李白,喜歡格律的人就學習杜甫,至於王維卻少有人去學習,因為現 在世間沒有學道的人了。綜合三家的特長來作詩,差不多也就不愧於風雅之道了。還不夠啊。學詩,卻只是學習詩歌本身,就不算是詩了;學這三家的詩卻唯讀他們的詩,就更不像詩了。詩,是人心靈的一種外化表現,追根溯源的話,什麼不完全具備了呢?所以學詩寫詩的話,但凡天地之間的一草一木、古今之人的一言一事,從《國風》、漢魏以來的一字一句,乃至儒家的“六經”佛家的“三藏”,都要融匯於心,然後才飽滿充實地在筆端流淌出來。就著萬物而寫詩描繪表現它,遇到題目就自然寫成詩歌,這樣各達佳境、各盡其妙。像這樣,那么詩的分量才足顯,人的才能才齊備。

詩話

正 《徐而庵詩話》系清初徐增所撰。據《四庫全書總目》知“增與金人瑞游”,可斷定徐增活動時期同於金聖歎(1608—1661),為順治年間。徐增有《說唐詩》二十二卷,卷首為《與同學論詩之語》,後為張潮改名為《而庵詩》收入《昭代叢書》,但有刪除或遺漏,丁福保《清詩話》即收此書。日人近藤元粹編《螢雪軒叢書》卻據《與同學論詩之語》原文收入,內容完璧無缺,並略作評點,改名為《徐而庵詩話》,此書較完整地反映了徐增詩歌理論,優於《而庵詩話》。對於徐增的《詩話》有心齋居士贊曰:“詩話所云,蓋胸中確有所見,非徒為大言欺世者,讀者當自得之也。”此並非溢美之詞。《徐而庵詩話》篇幅不長,但圍繞詩人的條件、創作構思的規律與詩歌內容的特點等方面進行闡發,頗有見識。徐氏詩論繼承了前人詩論中某些可取的觀點而有所發揮,這又啟發了稍後的袁枚“性靈說”的一些美學思想,雖然亦有局限性,但不乏可資鑒借的價值。
詩話是中國古代的一種獨特的論詩的文體,狹義的詩話是指詩歌的話本,即關於詩歌的故事,隨筆體,如陽修的《六一詩話》,廣義的是指詩歌的評論樣式,崛起於北宋,是中國古代詩歌體制特別是唐代律詩高度發展的產物,改變了中國古代文學批評原有的格局。
中國古代詩歌理論批評的一種形式。詩話的萌芽很早,象《西京雜記》中司馬相如論作賦、揚雄評司馬相如賦;《世說新語》的《文學》、《排調》篇中謝安摘評《詩經》佳句,曹丕曹植賦詩,阮孚郭璞詩,袁羊調劉恢詩;《南齊書·文學傳論》中對於王粲、曹植、鮑照等一系列作家作品的評論;《顏氏家訓》的《勉學》、《文章》篇中關於時人詩句的評論和考釋,都可以看作是詩話的雛形。鐘嶸的《詩品》,過去有人看作是最早的一部“詩話”著作,清人何文煥編印《歷代詩話》即以此書冠首,但嚴格地說,它還不是後世所說的詩話。唐人大量的論詩詩,如杜甫的《戲為六絕句》、《偶題》,李白韓愈白居易等的論詩詩等,則是以詩論詩的一種形式。唐代出現的《詩式》、《詩格》一類著作等,更進一步接近了後世所說的詩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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