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裒

王裒

王裒(wáng póu)(?—311年)字偉元,城陽營陵(今山東昌樂)人。東漢大司農郎中令王脩之孫,司馬王儀之子。西晉學者,因父為司馬昭所殺,不臣西晉,三徵七辟皆不就,隱居教授,善書。因王裒至孝,其去世後,為紀念王裒及其母,後人將其墓地以北的一座山丘命名為“慈母山”,將流經山下的河流稱為“孝水河”,將其陵墓所在之地稱為“慈埠”,既今山東省安丘市慈埠鎮。其墓址位於鎮中心以東約50米處,現為縣級保護文物。其母之墓居左,墓前有石碑一座,王裒之墓居右,兩座墓上均植有蒼松,四季常青。

基本介紹

  • 本名:王裒
  • 字號:字偉元
  • 所處時代:西晉
  • 民族族群:漢族
  • 出生地:城陽營陵(今山東昌樂
  • 出生時間:不詳
  • 去世時間:311年
  • 主要成就:聞雷泣墓
  • 職業:學者
  • 墓址:山東省安丘市慈埠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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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家世

王裒,字偉元,是城陽營陵人(今山東昌樂東南)。祖父王修,是魏國名士。父親王儀,他高風亮節且氣度優雅正直,曾擔任司馬昭的司馬一職。東關那場戰役,司馬昭問眾人:“最近的事情(指戰事不利),這個罪責應該由誰來承擔?”王儀說:“這該是元帥的過錯。”司馬昭大怒說:“司馬難道把罪過歸在我的頭上嗎!”於是就把他拖出去斬首了。
王裒王裒

為人至孝

王裒自小就立有良好操行,用禮來作為自己行為的準則,身高八尺四寸,容貌絕俗,聲音清亮,修辭的氣度典雅方正,博學而且多才多藝,悲痛死於非命的父親,不曾朝西向而坐,用來表示自己不願入朝廷為官。於是他就隱居起來教授弟子謀生,朝廷的三徵七辟他都沒有去應召。他在墳墓旁邊蓋起草廬,早晚經常到墳墓那裡跪拜,手扶著柏樹悲傷地哭泣,眼淚(先秦時期,“涕”指眼淚,後來出現了“淚”,兩字就同義並用了)滴落在樹上,樹都因為這樣而枯萎了。他的母親生性害怕打雷,母親死後,每逢打雷,他就到母親墓前說:“兒王裒在這裡(請母親別害怕)。”他只要讀《詩經》一讀到“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沒有不痛哭流淚多次的,他所教授的門人就廢棄不學《蓼莪》這一篇了。

生性正直

王裒家裡貧窮,就親自耕種,用田裡的出產來餬口謀生,用自養的桑蠶來量身成衣。有人想要幫助他,他不聽任這種做法。他的諸位門生秘密地為他收割麥子,王裒就把麥子丟掉。認識他的舊友有饋贈他東西的,他都不接受。他的門徒被當地縣裡抓去服役,請求王裒撰寫文書給縣令,他誠實(這裡的良作“諒”字解)地說:“你的學問不足以保護身體(也就是說你的學問還沒到可以不服役的水平),我的德行也很淺薄不足以庇蔭你,寫了也沒什麼意義!而且我已經不執筆四十年了。”於是他就徒步擔著乾飯,兒子背著鹽、豉(調味品)和草鞋,送服役的學生到縣衙,門徒隨從的人有千餘人。安丘縣令以為王裒拜訪自己,於是穿好衣服出來迎接他。王裒就走到路上到了土牛旁邊,彎腰(磬折是彎腰表示恭敬的意思)而後立直,說:“我的門生來為縣裡服役,所以來送別。”這樣就拉著學生的手流著眼淚而去。縣令看到這樣就放了該生,一縣的人都把這當作羞恥(王裒名聲太大了,縣令搞到要去讓步)。
王裒像王裒像

交友謹慎

同鄉有個叫管彥的人年少時就有才氣但還沒有出名,那時候就王裒獨自認為他必定出人頭地,引以為自己的朋友,兩家各自剛生下男孩女孩的時候,就互相許婚。管彥後來擔任西夷校尉,死了以後安葬在洛陽,王裒後來改變了初衷嫁他的女兒。管彥的弟弟管馥(就這件事)問他,他說:“我的志向淺薄只是想守在山野(藪是生長著很多草的湖澤,這裡是指民間、山野),昔日姐妹出嫁得都很遠,連她們吉凶的信息都斷絕了,每每我都用這來自我警示。現在你哥哥的兒子把父親安葬在洛陽。這樣就是京城附近的人了,這怎么是我當初想結兩家百年之好的本意呢(這裡應該是“豈”字而不是“由”字)!”管馥說:“我的嫂子是齊地的人,要回臨淄。”王裒說:“哪有把父親葬在河南而跟隨母親回齊地的道理!像這樣的用意,還講什麼成婚!”

洞察世事

北海人邴春自小就懷有志向,貧寒困苦獨自居住(這裡自居不是“以……自居”那個意思),背著書箱遊學,鄉里的人都認為他又將是一個邴原式的人才。而王裒卻認為邴春這個人陰險狹隘而且愛慕虛名,最後必定不能成材。後來邴春果然沒有德行,學業也沒有完成,有見識的人就用這來歸罪。王裒一直認為人的行為應當期望它歸於善道,沒有必要用自己所可以做到的來責備別人不能做到。

人物結局

後來洛陽傾覆(西晉王朝覆滅),盜匪像蜂一樣四處都是(這裡的“資”應該是“盜”字),親族都想渡過長江移居到江東去,王裒留戀父母的墳墓而不肯離去。等到了盜匪橫行的時候,才離開,還思慮依戀著不能前進,於是就被賊人殺害了。

史籍記載

原文記載

《晉書·卷八十八》
王裒,字偉元,城陽營陵人也。祖修,有名魏世。父儀,高亮雅直,為文帝司馬。東關之役,帝問於眾曰:「近曰之事,誰任其咎?」儀對曰:「責在元帥。」帝怒曰:「司馬欲委罪於孤邪!」遂引出斬之。
裒少立操尚,行己以禮,身長八尺四寸,容貌絕異,音聲清亮,辭氣雅正,博學多能,痛父非命,未嘗西向而坐。示不臣朝廷也。於是隱居教授,三徵七辟皆不就。廬於墓側,旦夕常至墓所拜跪,攀柏悲號,涕淚著樹,樹為之枯。母性畏雷,母沒,每雷,輒到墓曰:「裒在此。」及讀《詩》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未嘗不三複流涕,門人受業者並廢《蓼莪》之篇。
家貧,躬耕,計口而田,度身而蠶。或有助之者,不聽。諸生密為刈麥,裒遂棄之。知舊有致遺者,皆不受。門人為本縣所役,告裒求屬令,良曰:「卿學不足以庇身,吾德薄不足以廕卿,屬之何益!且吾不執筆已四十年矣。」乃步擔乾飯,兒負鹽豉草屐,送所役生到縣,門徒隨從者千餘人。安丘令以為詣己,整衣出迎之。裒乃下道至土牛旁,磬折而立,云:「門生為縣所役,故來送別。」因執手涕泣而去。令即放之,一縣以為恥。
鄉人管彥少有才而未知名,裒獨以為必當自達,拔而友之,男女各始生,便共許為婚。彥後為西夷校尉,卒而葬於洛陽,裒後更嫁其女。彥弟馥問裒,裒曰:「吾薄志畢願山藪,昔嫁姊妹皆遠,吉凶斷絕,每以此自誓。今賢兄子葬父子洛陽。此則京邑之人也,由吾結好之本意哉!」馥曰:「嫂,齊人也,當還臨淄。」裒曰:「安有葬父河南而隨母還齊!用意如此,何婚之有!」
北海邴春少立志操,寒苦自居,負笈遊學,鄉邑僉以為邴原復出。裒以春性險狹慕名,終必不成。其後春果無行,學業不終,有識以此歸之。裒常以為人之所行期於當歸善道,何必以所能而責人所不能。
洛京傾覆,寇資蜂起,親族悉欲移渡江東,裒戀墳壟不去。賊大盛,方行,猶思慕不能進,遂為賊所害。

白話譯文

王裒(bāo),字偉元,是城陽營陵人,他的祖父王脩,在魏國時就是個名士,父親王儀,有高風亮節,文雅正直,做文帝的司馬。東關戰役時,文帝向眾人說:“最近的事情,誰應該承擔罪責。”王儀回答說:“罪責在元帥身上。”文帝大怒說:“司馬想把罪過加在我身上嗎?”於是讓人把他拉出去斬首。
王裒從小就具備良好的道德操行,按禮節行事,身高八尺四寸,容貌與眾不同,說話聲音清脆響亮,氣質談吐文雅剛正,博學多才能。痛恨父親被殺,從不面向西面坐臥,以顯示自己決不做朝廷臣子的決心。於是隱居起來教授學業,朝廷多次徵召他做官,都不去任職。在父親墓旁建草廬而居,從早到晚經常到墓前跪拜,攀到柏樹上悲聲哀號,淚水灑落在樹上,樹也為之乾枯。母親怕聽雷聲,母親死後,每次打雷時,王裒就到母親的墓前說:“王裒在這裡。”讀《詩經》時讀到“哀哀父母,生我夠勞”時,總是多次痛哭流涕,他的學生怕觸及老師的思親之情,乾脆不讀《蓼莪》一詩。
家貧,親身耕種,根據人來耕田,度量身材大小來養蠶,也不聽任別人對他的幫助,他的學生偷著為他割麥。王裒就放棄了這方面的耕作。老朋友中有來送禮物的,他都不接受。學生中有人被縣裡役使,就告訴老師王裒委託他向縣令求情,王裒說:“你求得的學問不是用來庇護自己的。我的德望輕微,還不夠用來庇護你,向縣令求情沒有什麼用處!況且我不動筆已經有四十多年了。”於是擔著乾飯,讓兒子背著鹽巴、豆豉和草鞋,送那個被役使的學生到縣裡,跟隨他的學生門徒有千餘人。安丘縣令以為是來拜訪自己。就整好衣服來迎候他。王裒就走到趨土牢旁的道上,站在一塊斷裂的堅石上,說:“學生被縣裡役使,專門來為他送別。”於是握著學生的手哭著告別離去。縣令就放了他,全縣都為這事感到羞恥。
同鄉人管彥少有才能卻不被人知,唯獨王裒認為他必定會名聲顯達起來。在眾人中擇他為友,正值兩人的兒女剛出生,於是共同約定結為兒女親家。管彥後來做西夷校尉,死後葬在洛陽,王裒後來又將女兒改嫁。管彥的弟弟管馥問王裒為什麼這么做,王裒說:“我的志向淺薄只是想守在山野,昔日姐妹出嫁得都很遠,連她們吉凶的信息都斷絕了,每每我都用這來自我警示。現在你的侄子把他父親葬在洛陽。這說明他是屬於京都人呀,哪裡符合我當初和他結親的本意呀!”管馥說:“我的嫂子,是齊地人,應當回到臨淄去。”王裒說:“哪裡有把父親葬在河南,卻跟母親回到齊地的道理!如此行事,我家與他家還能有什麼婚姻關係!”
北海的邴春年少就很有志向節操,安於貧寒的生活窘境,背著書籍到處求學,鄉里的人都以為他是漢末學者邴原的再生。王裒認為邴春性格狹隘貪慕虛名。最終定會一事無成。後果然邴春品行不端,學業不成。有識之人都以此歸罪於邴春。王裒常主張人的品行只要回歸善良的本性即可,何必用自己能做到的責求別人做不到的呢。
等到京城洛陽傾覆,賊寇強盜蜂擁而起時,親族都想移渡到江東,王裒卻極戀父母的墳塋而不離開,等到賊人越來越多,不得不要走時,還在留戀不捨導致沒及時前行,於是被賊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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