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 《
日光微瀾 》之後,暢銷書作家淺白色給讀者帶來了一本她一直“想寫的書”:無關愛情、無關風月,只有女人的友情與擔當。整本書充滿懷舊感與畫面感,閱讀時猶如在聆聽5、60年代的爵士樂。如果你也愛旅行、愛電影、愛音樂、愛自己,就跟瑞麗女性網一起,離開《
巴黎沒有摩天輪 》,告別《日光微瀾》,靜心細品淺白色的蛻變之作。
Rayli: 為什麼會取《浮島》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淺白色: “浮島”既是作品中女主角的咖啡廳名字,也是兩人心理狀態的暗示。兩位女主人公就像脫離陸地的兩個島嶼,彼此獨立存在,卻又互相守望和支持。《浮島》是一部純粹的女性題材作品,傾向於挖掘女性內心更微妙更堅韌的部分。
Rayli: 為什麼將
爵士樂 設定成《浮島》的人文基調?
淺白色: 60年代是一個鮮明、色彩濃重的年代。60年代有艾倫-金斯堡的詩,爵士鼓、小號,有革命和搖滾樂。這個年代的核心標籤是自由,包含著無數背叛和變革的可能,也給今天的我們留下很多符號鮮明的記憶。在寫《浮島》初期,我是聽著墨水點樂隊的《I don’t want to set the world on fire》開始構思整個故事的色調。爵士是一種溫和卻很有侵略性的音樂,它會不自覺地將我此時所想、所寫的一切染色。
Rayli: 《浮島》被很多讀者評為最富“鏡頭式美感”的小說,電影對你的寫作產生了怎樣的影響?其中影響最大的電影和導演有哪些呢?
淺白色: 我的作品內容很少受電影影響,它帶給我更多的是關於“畫面感”和“敘述手法”的啟蒙。我喜歡看的電影類型很多,完全數不過來喜歡的作品有哪些。真正對我的寫作產生最大影響的一位導演是扎克-施耐德。
施耐德的作品追求強烈的視覺衝擊力,看過他作品的人都能體會到那種油畫般的色調、完美的長鏡、極富感染力的韻律感。例如《Watchman》開篇,用Nat King Cole的慢爵士《Unforgettable》作為一場激烈動作戲的背景音樂,暴力、節奏與
長鏡頭 的配合產生一種奇妙的美感。因此電影對我寫作的影響並非故事情節,而是一種表達方式帶來的美感。
Rayli: 包括《浮島》在內,你許多作品的創作靈感似乎都來源於旅行。那么旅行和電影在你的寫作過程中分別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淺白色: 旅行是寫作素材積累,也是心境的積累;電影則給了我很多寫作手法上的啟示。
Rayli: 為什麼會想將這部作品獻給“哥哥”張國榮?
淺白色: 《浮島》其實也是一部很個人的作品。書雖然是寫給讀者看,但寫作在很大的程度上都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就像洗澡。
這一點啟示是從美國作家保羅-奧斯特的作品中得來的。作為讀者,通過閱讀我們會暫時進入作者的世界,找到自己與之共鳴的部分。而作為作者,我想做的是通過寫作,給讀者一些共鳴。張國榮是我從小到大非常敬佩的一位藝術家,因此我一直都很想寫一本這樣的書,向他和他曾經的作品致敬。
Rayli: 這是一部以描寫女性友情為主的作品,在你看來女人之間的友情應該是什麼樣的?
淺白色: 在生活中,我們常常會將女人之間的友情定義為:分享生活中的大事小事,分享情感上的喜悅和苦惱,互相傾訴,互相陪伴。但其實女性的關係中也會有男性友誼的特質,比如責任和承擔。
Rayli: 《浮島》被譽為你的轉型之作,為何在第三部作品時就考慮轉型問題?
淺白色: 寫作對於我來說,曾經是興趣,現在是職業。而當它成為我的職業後,與以前唯一的區別只是“花費更多時間和心思在這件事情上”。寫作不會變得更討好讀者,不會成為研究讀者愛看什麼之後的產物。《浮島》也是由於與之前的作品風格不太相同而被稱為“轉型之作”。其實無論作者還是讀者,我們每時每刻都在成長,寫出來的作品和讀出來的感覺每一天都不同。之所以第三部作品沒有再寫都市情感題材,只是單純地想寫這樣一個故事,說不定哪一天當我萌生另一個念頭,又會寫一部更不同的小說。
Rayli: 《
巴黎沒有摩天輪 》、《
日光微瀾 》兩部作品中充滿了時尚元素,這與你之前從事時尚媒體行業的經歷有關嗎?轉型之後是否還會繼續運用這一元素。
淺白色: 必然是有一些關係的。這並不完全是對我自己職業經歷的刻意描摹,而是作品或多或少都會帶有作者自身的閱歷和體驗。現階段我的生活狀態已經與從前不太一樣,在今後的作品中,也許還會有一些熟悉的元素,但更樸素更簡單更直接的成分會多一些。
出版圖書 《浮島》
《獨奏者·白夜》
《獨奏者·欲望進化論》
《獨奏者·遺忘》
《我們在相互辨認中老去》
作品 這是一部輕盈治癒小說
這是暢銷書作家淺白色創作歷程中最為艱辛痛苦的作品,歷經四年,六易其稿
這是一個“與回憶握手言和”的故事,引發千萬都市人群內心最激烈共鳴
這是一座到處都擠滿了人的城市,在這裡擁有兩千萬的人口,你能夠應付下生存的競爭壓力,卻對過往的無數回憶束手無策。如果足夠聰明,便能學會視而不見;而始終學不會這四個字的你我,只能別無選擇的以及其笨拙的姿態負重前行。
也許,大多數人都像你我這樣活著,雖不聰明,但卻誠懇;雖會犯錯,但卻坦然面對。
這本小說講述了一個關於與回憶和解的故事:當我們可以直面自己身體裡與生俱來的笨拙與隨著血液流淌不斷出現的孤獨時,才能徹底諒解過去的自己。
如果這需要時間,那就請給自己一點兒時間。不聰明地活著,也沒什麼大不了。在這個世界上,聰明的人懂得混沌,而你我寧願清醒。
面對自身的笨拙與孤獨,請努力地,令始終不聰明的你我,坦然面對。
目錄
[ 01 霧中機場 ]
有人的旅程是將告別延長,有人的旅程卻是將等待縮短。
在海拔九千米的高空中,沒有霧,沒有風景,沒有過去和未來,只有密閉的機艙。
[ 02 往事微溫 ]
在時間急速而盲目的流動中,有一些東西總是無法被消解,比如往事。
如果足夠聰明,便能學會全身而退;而始終學不會這四個字的我,別無選擇只能笨拙地負重前行。
[ 03 時光如鏡 ]
這便是愛過之後最大的悲哀:
不是遺忘,不是失去,而是它總會殘留一些東西在你生命里,成為無法磨滅的鐵證。
證明你愛過、證明你失去過、證明你可以遺忘卻無法刪除往事重新再活一次。
過去的已成歷史,遺失的也將永存。
而我們能夠得到什麼?
唯有越來越厚的記憶和越來越薄的青春。
[ 04 夜與寂靜 ]
有些事無須多問,有些事瞭然於心。
得隴望蜀貌似愚蠢卻是人之常情,反之,若無其事看似聰明,其實,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 05 漫長仲夏 ]
里爾克有一句詩:“哪有什麼勝利可言,挺住就是一切。”
挫敗也好、屈辱也罷,我還安然活著,未曾被任何東西擊倒。
這就夠了。
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 06 霧中風景 ]
所有企圖留住某一瞬間的行為都是美好又荒誕的;
愛是如此龐大的謎題,即便記錄下它發生過的每一個線索,都有可能猜不中結局。
你始終站在觀光艙里透過玻璃看風景,即使轉到最高點,即使無限接近,風景也不屬於你。當轉完一整圈之後,依然孤孤單單地離開摩天輪。
我正在進行著的人生,就困在摩天輪的某一圈裡:
每天乘坐擁擠的公車到達市中心的寫字樓,就連電梯間都有中英文流利的禮賓小姐;每天整理巴黎米蘭紐約倫敦的時裝趨勢,談論秀場上摔倒的模特,然後跟同事一起列印電子優惠券去換購午餐;但或許白天還在約名人聊天拍照,晚上就回到租來的小房間裡吃泡麵寫稿。
摩天輪很高,觀光艙外的風景很美。
我站在玻璃後,只負責將最美的景象拍照留念。
看過那么多轉瞬即逝的美麗泡沫,我知道再長的旅程也有結束的一天;在高處轉動時遇見的一切,都不可能在結束後隨我一起落回地面。
那是一段觸不到的風景,始終隱沒在抬頭就能看到的雲端里。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巴黎,乘坐摩天輪的我們可以無限接近,卻也必須逐漸遠離。或許我們永遠無法真正抵達,卻也永遠不會停止仰望。
愛就像極晝,如果不跋涉到地球的南北兩端,你根本看不見它。
然而,就算是走到北極,能擁有的也僅僅只是不到191天徹夜無休的日光。這些透支的日光,將在漫長的冬季里由極夜來償還。
音樂老師原榛是一位未婚準媽媽,獨自居住在
赫爾辛基 。在仲夏節的午夜日光中,她接到多年的閨蜜米瀾從國內打來的電話,被記憶帶回到時光的另一岸。
米瀾與原榛認識十四年,見證了彼此愛與成長的軌跡:
在
奧克蘭 從事護膚品研發的米瀾認識了路懿,一名環境NGO的項目助理。那座城市有130多萬人口,他們卻數次遇見對方,找到對方。在328米的高空中,米瀾堅信那就是人生中最純粹、最不可預知的愛情。他們不願意用現實考驗愛,只是從一次又一次尋找彼此的遊戲中尋找愛的存在感……
原榛從小渴望安穩的生活,從
萊比錫音樂學院 畢業後如願回到國內一所高校教音樂。而雜誌設計總監安亦卓的出現成了她按部就班的人生中最大的意外。他像一場高燒,將她的體溫提高到正常值以上;他像一架直升機,二十多年來她對平淡幸福的憧憬就像機艙外的地平線,被他遠遠地拋在了海拔八千米之下……
從赤道以南到
北極圈 以北,她們走得太遠,卻仍然看不清楚愛情的本來面貌。
愛是最暗的夜,還是最亮的光?
如果你愛一個人,你會知道答案。
公益採訪 淺白色與
韓寒 、
郭敬明 等80後作家筆鋒略有不同,少了一些言辭上的犀利,卻多出很多情感上的細膩。在介紹自己最新力作《
獨奏者 》時她表示,“隨著通訊越來越發達,我們卻越來越宅;世界變得越來越近,我們反而開始擁有更多時間探索自己的內心、構築自己的城堡。《獨奏者》是一系列獨立、清醒、充滿自省和療愈力量的主題書。”
《
公益時報 》:創作《
浮島 》的靈感據說是源於你的某次旅程,能與大家分享一下么?
淺白色:準確地說,《浮島》從2007年末開始構思,到2010年12月完稿,經歷了三年時間。這個故事一直在我腦海里,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方式將它完整寫出來。去年年初一次旅行中,我在一家小咖啡館看到北島的一本散文集《
失敗之書 》,立刻被吸引了。從前唯讀過他的詩,沒想到他的散文更富有音樂感和文字美感。
《
公益時報 》:能談談你即將出版的主題書《獨奏者》么?
淺白色:在這個時候做一系列主題書也許不是太明智的決定,因為現今圖書市場上不乏受歡迎的作品,讀者每天都在面臨無數選擇。但很多時候,讀者精神層面的需求和現有的作品並不完全吻合。在這個精神需求被批量生產的世界裡,獨立精神和誠意會讓《獨奏者》成為一個特別的存在。
《公益時報》:聊聊公益慈善,聽說你在生活中有很多五花八門的“低碳”習慣?
淺白色:在北京工作的這幾年,上下班能坐捷運就不打車;公司
茶水間 有一次性紙杯但我習慣自帶咖啡杯;手包里常備可以摺疊收納的購物袋。而回到老家生活後,開始學媽媽的環保習慣,將不再穿的舊衣服送去織補店改織成小地墊或者門墊,給它們第二次生命。
淺白色:我比較關注教育。所有救助解決的都是一時燃眉之急,為乾涸的土地澆水,而教育是會生根發芽的樹。
《公益時報》:現在公眾人物參與公益慈善越來越公開透明,你怎么看?
淺白色:慈善公益越來越正規、越來越透明是一件好事。除了確保每個人的愛心都能夠被需要的人接收到之外,還能讓我們從“知道慈善公益是一件能給自己的聲譽加分的事”,逐漸過渡到“明白了慈善公益決不是一件給自己形象加分的道具”。
淺白色:通過買彩票來小小地行善是高尚,來購買一個希望也無可厚非,但將全部身家丟進這個不靠努力全憑運氣的“希望”里,還不如踏踏實實工作獲取報酬。拿瘋狂買彩票的資金做什麼投資不好?
《公益時報》:如果你中了彩票大獎會怎么處理這筆不菲的獎金?
淺白色:小獎請朋友吃飯,大獎交了稅後捐出去。獎金本身就來自彩民,自己一個人偷著花感覺不踏實。除了買彩票之外,我也沒做什麼特別的貢獻。如果到時候實在覺得虧,最多自己留個10%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