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閒報》的問世不是偶然。《字林滬報》於1882年創刊之初,為了與《申報》爭奪讀者,每日在新聞後面刊載“詩詞雜作”以吸引讀者的興趣,由於銷量大增,而後又乾脆在“正張”之外出了“附張”,用專門的版面來集中刊登詩詞、小品、樂府、傳奇之類的消閒文字,從此開創了早期副刊的雛形。
《消閒報》始刊時,已經著眼於副刊的最基本功能,即“
遣愁、排悶、醒睡、除煩”(《滬報附送消閒報啟》),為有閒階層提供一種調節業餘生活的讀物,同時也不忘帶有一定“啟其聰明”、“開其智竅”的知識性,將讀者面擴大到男女老幼、布衣名士等方方面面。
這個副刊的目的從“消閒”之名上能看出來。“既歇息,則閒矣,則當有消閒之法矣。一篇入目,笑慨出,雖非調攝精力之方,要亦可為遣悶排愁之助也。”(《消閒報》第2號:《釋消閒報命名之義》)《消閒報》的內容則為“上至國政、下及民情,以至白社清談,青樓麗跡、艷治娛情”,無一步備,也就是文人的靈感、浪士的嫖娼、政客的打趣,“味味都能入藥”。而且都要“稀奇開笑”,這樣,就可以排遣愁悶、煩惱,令人清醒振奮。從它的內容我們不難看出從一開始它的基調便以定性。
然而,早期副刊無一而不備的消閒性質終究沒能抵擋住劣等滑稽與腐朽趣味的滋生。且不說頻繁刊載一些空洞無物、毫無新意的文章,甚至還以一些談相說命、扶乩算卦的低級趣味來取悅讀者。但早期副刊標榜消閒的功能,遠非字面上表現得那么簡單。託言消閒,還往往包藏著我國舊知識分子的憤世嫉俗、不滿現實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