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南方小徑
“在窮困潦倒的珍妮·馬歇爾以及她的同伴們發現舊南方小徑的幾百年前,古薩爾貢人、米諾斯人甚至玻利瓦爾人就已經在這條小路上趕著滿載貨物的馱獸奔走了許久。這條小路的一側是幾乎不可逾越的巨大山系,而另一側是下切的河谷,時不時便有巨石從山坡滾落直墜河谷,驚險萬分。在歷史上,舊南方小徑並不叫“南方小徑”,它只是一條薩爾貢為軍隊調動而開拓的道路。隨著古老帝國的衰退,它變成了當地居民最常用的“大路”。時過境遷,不可逾越的巨大山系阻擋了維多利亞艦隊前進的步伐,讓新生的哥倫比亞有了軍事上喘息的間隙,但隨之而來的經濟封鎖不是躲在山系後面就能解決的。這條南方小徑,隨即成為哥倫比亞在經濟方面尋求出路計畫的一部分。 ”
“彼時,見證了國家獨立但自己的生活並沒有改變的人們,成了這片空有豪情壯志的荒地上最大的群體,年輕的聯邦急需大量的財富和物資向國民兌現承諾。在頒布了新的商業激勵法案以後,聯邦南方的人們蠢蠢欲動,想著也能和北方人一樣去和周邊國家做生意。 ”
“就像曾經熱鬧非凡的哥倫比亞開拓區一樣,南方小徑被尋找新機會的人擠滿,他們順著這條穿過千溝萬壑的小徑一路向南,朝著夢想中的富庶之地伊比利亞王國進發。”
——《南方小徑:一段往事》
1020年,新興的哥倫比亞聯邦迎來了獨立以來的第一個春天。這一年,面對從
維多利亞獨立後愈發凸顯的經濟問題,年輕的聯邦進行了一系列開拓,竭力尋求著廣闊的市場和機遇。
此時南方的伊比利亞王國控制著海洋,商業發展勢頭正旺,這對處於百廢待興狀態的哥倫比亞來說實在令人嚮往。與此同時,強勢的伊比利亞與維多利亞也談不上關係和睦,這恰是哥倫比亞人可以利用的一點。
為了追隨商機,在巨大山系的庇護下,哥倫比亞人從1025年開始在舊南方小徑的基礎上開拓前往伊比利亞控制範圍的陸地道路,並在沿途建立起一些普通的定居點。1035年,在“堅持拓荒”的哥倫比亞軍方的推波助瀾下,一批來自哥倫比亞的“退伍”獨立軍士兵及哥倫比亞的普通移居者和當地人合作,在接近海邊的地區找到了一大片無人認領的宜居地。
他們效仿附近的伊比利亞王國貿易城邦,組建了一個很簡陋的“議事大會”,並以此為基礎建立了獨立定居點,由於這片天災甚少的地區當時被稱呼為“汐斯塔”,這個獨立定居點也被稱為“汐斯塔”。
南方孤舟
“老實說,汐斯塔與其說像一座哥倫比亞的城鎮,不如說是一個伊比利亞式的近海定居點。在這裡每天都能聞到濃重的海腥味,街道上堆滿了各式貨物。運氣好的話,這些貨物都會通過馱獸隊,沿南方小徑南線一路北上,被送到哥倫比亞需要它們抵達的地方去。”
“但有信源表示,現在的伊比利亞王室並不對我們懷有善意。拋開他們對我們目前控制著近海地區有著些許不滿不談(比起與我們分享海岸線,他們似乎更能接受目前的狀況),汐斯塔確實有相當一部分人來自獨立軍,他們帶來了武器,甚至還堅持在最顯眼的地方出操。我希望你們也能提醒國防部的將軍們,他們出於好意卻從不提前告知的行為很有可能會為我們的生意前景蒙上一層陰影。”
——汐斯塔議事大會議員布魯斯就汐斯塔近況回第九屆聯合議會的信
當時的人們不會想到,上文表述的這種微妙局勢很快就灰飛煙滅了。
1038年,盛極一時的伊比利亞王國在大靜謐中徹底沉默,能夠源源不斷給哥倫比亞提供貨物的“南方航道”中斷了,海岸線也變得危機四伏。根據已公開的一些汐斯塔城邦檔案,由於失去了“戰略價值”,哥倫比亞軍方毫不猶豫地選擇撤回了大部分願意回國的“退伍士兵”。
伴隨著哥倫比亞軍方在國內的失勢,後續規劃被聯合議會否決,由軍方推動而建立的“獨立城邦”汐斯塔也變得名副其實起來。荒地居民的不斷加入,加上來自四方的文化影響,讓整座城市在接下來的幾十年時間裡有了自己的模樣。大靜謐摧毀了絕大多數原先沿海的城鎮,海岸線也向後退縮了一大截,原先並不靠海的汐斯塔不僅“變成”了一個沿海城市,也因為受到大靜謐影響最小,而能比別的地區更快地恢復,並在新的領域找到了自己的特產——附近盛產的黑曜石。
除此之外,汐斯塔地區依然位於維多利亞前往
薩爾貢等多地的交通要道上,這個定居點因此在短短几十年時間裡飛速興盛,從沿海城鎮變為所在地區最為強大的獨立城市。從“南方小徑”“南方航道”到“南方孤舟”,汐斯塔頑強地駛出了枯竭的航道,這也難免令向西顧盼的維多利亞公爵們都心生覬覦。
1066年,汐斯塔接到了維多利亞單方面的“通知”,內容是邀請汐斯塔作為新城市加入維多利亞。然而,大部分的汐斯塔市民並不希望改變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環境。
當時擔任議事大會成員,在汐斯塔聲望斐然的企業主赫爾曼·道爾科斯提出應重新與哥倫比亞建立聯繫。他認為,時過境遷,汐斯塔已經從航道中斷的危機中復甦,他們有足夠的籌碼讓哥倫比亞重新考慮為這座獨立城邦提供庇護。與此同時,這裡仍然與聯邦本土相隔甚遠,在曾經的海岸線已然失去商貿價值的當下,總統和聯合議會寧可在當地人當中委任一位市長,也不會選擇完全改變並接管汐斯塔。
經過艱難的全民討論,汐斯塔的決策層決定向與自己頗有淵源的哥倫比亞求援。
哥倫比亞聯邦同意了汐斯塔的請求,同時汐斯塔市通過決議,加入哥倫比亞,成為享有完全自治權的自由邦。此後,維多利亞也不再向汐斯塔發來他們的“邀請函”。
藉助這一事件帶來的寶貴機遇,赫爾曼利用聯邦與汐斯塔之間的信息差以及他個人的廣泛影響力,將傳統的城市議事大會改為市政廳和市議會,以便他更高效地處理政務。在表決後,汐斯塔成了真正的哥倫比亞自由邦,赫爾曼也就此成為汐斯塔的市長、“南方孤舟”的領航員。
也許維多利亞人從未預料到,汐斯塔這樣一個獨立城邦會如此決絕地對抗維多利亞帝國的命令,採取強勢壓迫的手段更是讓局面變成了維多利亞最不想看見的情況——一個邊境外的小城成了哥倫比亞的飛地。這種情況下,維多利亞當局更換策略,開始嘗試用更溫和的手段影響這座城市如今的立場。
汐斯塔式行政:汐斯塔內部形成了由市議會和市長領導的市政廳共同組成的政府機構。每位行政官員都是由一年一度的市議會選舉大會公開推選出來的。處理常務事務時,由市議會的市民代表集體作出決策;在特殊的重大問題上,會先由市民代表們發起提議,再進行全民表決,所有汐斯塔常住居民都可以參與。
地理
汐斯塔與維多利亞西南部毗鄰,西側是薩爾貢帝國的實際控制區。從維多利亞出發,穿過汐斯塔,一路向西就可以前往薩爾貢和哥倫比亞。作為城邦,汐斯塔並沒有占據多少土地面積。
汐斯塔全域都坐落在近海平原,氣候濕潤炎熱,常常遭受海洋風暴的季節性侵擾,但海洋風暴也為這裡帶來了豐沛的雨水。
1097年前後,汐斯塔開始逐步搬遷,舊城區均被轉為移動城市地塊。移動城市的活動範圍仍然在原汐斯塔市附近。古老的汐斯塔火山位於汐斯塔市原址的東部地區。在搬遷工作全部完成之前,有相當多的居民選擇暫居於新汐斯塔航道附近的固定鄉鎮中。
汐斯塔的現狀:如今的汐斯塔,已經告別了火山與黑曜石。
從1097年開始,戀戀不捨的汐斯塔人逐步放棄了幾十年來建設的家園,整體搬遷到了全新的移動城市地塊上。執拗的他們堅持將曾經的海邊風情和火山溫泉都帶上了移動地塊,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仿製品不過是僵硬的人工模仿,無法與原址相提並論,但哪怕只是同樣的形狀,都能為這些移民們帶來念想,帶來對昔日美好時光的回憶。
每當夕陽西下,這座城市中的許多老人都會站在能看到火山的地方,告訴那些願意聽他們絮叨的人,他當年的宅子在如今移動城市的什麼方向。生活在這樣一座年輕的城市裡,人們卻有如此深重的故土情結,放眼大地也實屬罕見。
治安
就像絕大多數獨立移動城邦一樣,汐斯塔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軍隊系統,僅有一支人數不多的職業警察隊伍,主要處理城市內的治安管理事務。汐斯塔很少遇上需要全力應對的軍事衝突,當前的警察系統足以應付日常事務。
經濟
在1097年之前,汐斯塔的特產是火山中產出的黑曜石,這種珍貴的礦石及其製品的交易產生的收益是汐斯塔旅遊業尚不發達時的主要經濟來源。但由於開採黑曜石會對當地的火山生態造成破壞,該行為早已被禁止。
曾經汐斯塔主要的經濟來源是秀麗的風景造就的旅遊業。拜大靜謐所賜,如今絕大多數的海岸線都變得兇險無比且不適宜居住,汐斯塔卻依然寧靜,讓這裡毫無疑問地成了獨特的海邊舊日時光重溫處。在移動城市落成之後,汐斯塔人需要接受海岸線遠去的事實,商業貿易再次成為這座城市最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
文化
包容的文化氛圍是汐斯塔這座城市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作為地處交通要道的旅遊與商貿城市,汐斯塔實際上是個備受各方關注的文化路口。這裡對各種人都保持著自由開放的態度,也是少數對感染者都堪稱“友好”的地區之一。
每年來到汐斯塔的外鄉人極多。當地常住人口僅三十萬左右,而汐斯塔的人口總數高達八十萬,剩下約五十萬人都是來自泰拉各地的商人、遊客還有務工者。
每年夏天,汐斯塔會舉辦著名的黑曜石音樂節,在為期兩周甚至更長的整個節日期間,泰拉各地的藝人、音樂愛好者和遊客都會來到這座城市,享受這裡的沙灘(很遺憾,1098年以後就沒這個環節了)、陽光、音樂和啤酒。在音樂節的第一天,汐斯塔會公示報名的藝人,所有來到這座城市的觀眾都有投票權,可在音樂節的倒數第二天做出選擇。完成所有里程碑任務並做出了選擇的觀眾會獲得獎勵——當然,根據排名,藝人們也會獲得相應的榮譽。
汐斯塔市內有為各年齡段服務的教育機構。城市航道附近存在環境良好的火山生態系統,很多科研機構在這裡設有研究所和觀測站。因此,本地高等教育學府內的生態環境相關專業水平非常高。
在新汐斯塔的移動城市地塊上漫步,不會有人覺得這裡其實是哥倫比亞名義上的一部分,即便是那些聯邦來的遊客,也會認為這片樂土是自由的。但是從實際局勢來看,這座近海小城就如它落成時一樣,依然得在大國的壓力下左右逢迎,尋求一方平安之路也深受諸多外部因素的限制。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能感受到如今汐斯塔表面的繁榮難掩深層的紛爭。
它的自由既珍貴,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