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毛紀出生於天順七年七月十七日(1463年8月1日),其幼年即聰穎異常,讀書時能過目成誦。成化十五年(1479年),毛紀之父毛敏升為杭州府學,毛紀隨父赴杭以侍奉於身側。毛紀跟從游裕學習史學,篤志為學,深夜讀書不輟。此時毛紀己經娶妻官氏,每當毛紀稍微讀書懈怠時,官氏便
溫語以勸。
成化二十二年(1486年),毛紀參加山東鄉試,取得鄉試第一。
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三月,毛紀考中進士,被選為
庶吉士,明憲宗命令右春坊右庶子
汪諧、左春坊左諭德兼翰林院檢討
傅瀚教他們,讓有關部門按照規定供給酒肴、紙筆、器物。
沉浮翰林
弘治二年(1489年)十一月,毛紀擔任翰林院檢討。
弘治十二年(1499年)八月,毛紀升為翰林院修撰,充當經筵講官,被選為侍奉東宮講讀,賜予五品官服。
弘治十六年(1503年)三月,毛紀因參與編修
《大明會典》有功,升任翰林院侍讀。
弘治十八年(1505年)七月,明武宗以從侍東宮的功勞,升任毛紀為左春坊左諭德兼翰林院侍講,並賜予金帶。
正德四年(1509年)五月,毛紀因編修《明孝宗實錄》有功,升任翰林院侍讀學士,充當日講官。九月,經內閣推舉,升任
翰林院學士。
歷職侍郎
正德五年(1510年)五月,毛紀升任戶部右侍郎,明武宗命他繼續充當
日講官。十月,升任禮部左侍郎。
正德七年(1512年)十二月,毛紀因母親去世,回家奔喪,守孝三年。
正德十年(1515年)五月,毛紀守喪期滿,改任吏部左侍郎。
掌管禮部
正德十年(1515年)八月,毛紀升任
禮部尚書,掌管
詹事府的事務,被賜予玉帶。當時,
烏思藏進貢,他們的使者說有活佛能預測禍福。明武宗派遣幾千人前去迎接,糧草車船費用用百萬來計算。十二月,毛紀上書說:“最近烏思藏大寶法王違背規定派遣大國師鎖南堅參巴藏卜進貢,蒙受皇恩卻沒有深究,只是稍微減少了賞賜。本夷人有怨言,又請求全賞,以及要求五彩佛軸等物,又都賞賜給他們。現在又奉特旨,派人攜帶番供前來。大寶法王,不過是一番僧而已,為何如此隆重地承受皇上的恩寵呢?”並且問道:“從京師到烏思藏大約有三萬多里,往返一次需要三到五年,供應煩擾耗費,不可勝言。又聽說從四川雅州出境,經過長河西部,向西到烏思藏,大約需要幾個月的路程,都是黃毛野蠻之地,沒有州縣驛遞,也沒有市鎮村落,一切供應錢糧、護送軍馬,都由四川都、布二司和各土官衙門辦理。四川連年用兵,即使現在流賊稍微平定,西部番蠻賊寇又起來作亂,財用缺乏,軍民困頓,比其他地方尤其嚴重。如果再加重這種負擔,恐怕會發生意外變故,責任將由誰來承擔?懇請皇上顧念四川是重要之地,追停成命,將番供等物照例交付給原差大國師帶回,這是百姓的福氣。”沒有得到回覆。奏疏兩次呈上,
梁儲、
靳貴、
楊一清也極力勸諫,明武宗也沒有答覆。
正德十一年(1516年)正月,在南郊祭祀結束後,毛紀請求明武宗勤於朝講,上疏說:“我們看到皇上在今年南郊大祭祀時,能夠嚴格遵守升降的禮節;在慶成宴會上,能夠隆重地遵守日接之儀。所有臣子,沒有不歡欣鼓舞的,認為這是聖明的天子勵精圖治,恢復了成矩。然而帝王之德不僅要保持現有的盛大,還要日日新,臣子之心尤其希望隆盛而不衰替。現在假期已經結束,各種部門的低級官員應當奏事;二月即將來臨,經幄儒臣又應當進講。我們希望從現在開始,視朝要早,各衙門應當奏報的事件,都令照舊一一上奏,皇上在殿上賜予裁決。每逢經筵之日,皇上要在
文華殿認真聽講,除非天氣非常寒冷或炎熱才不得上報停止,這樣聖明的政治更加能夠得到修治,聖明的德行更加能夠廣大,推而廣之,天下之事,將沒有處理得不合理的,這是宗廟社稷無疆的喜慶之事。”後來,因為儲君未定,毛紀上疏請求早日決定大計,明武宗都沒有答覆。九月,明武宗命毛紀兼任翰林院學士,主管誥敕,仍掌管詹事府的事務,被賜予麒麟服、蟒衣、縧環、系帶等物品。
入閣輔政
正德十二年(1517年)五月,明武宗命毛紀兼任東閣大學士,入閣供職。七月,加官太子太保,改任
文淵閣大學士,被賜予蟒衣、鬥牛服。
錢寧等人多次引導明武宗巡幸,遇上
朱宸濠叛亂,倡導親征。明武宗駕臨文華殿,在左順門召集內閣九卿科道官傳旨,催促他們撰寫親征詔書。毛紀等人力言不可,免冠伏地哭泣,諸司都哭泣。明武宗告訴各官退下,又降下手敕,想要出兵,自稱威武之號。毛紀上奏說:“人君是天下之主,不宜自我貶低,下同臣庶。”正德十六年(1521年),三載考績期滿,加封少保、
戶部尚書、
武英殿大學士。明武宗駕臨宣大,駐蹕居庸,毛紀力薦請求返回。但是沒過多久,明武宗因為征討朱宸濠一事而南下巡視。毛紀等奉命留守京城,憂慮備至,上了幾十道奏章,懇切請求皇帝迴鑾。
明武宗去世後,毛紀等秘密上疏
張太后:“以前在昭聖皇太后那裡決策,迎接今天的皇帝入承大統,當時逆賊江彬統領京營邊軍以及錦衣官校,威焰特盛,禍機難測。”又秘密請求懿旨,先擒獲江彬的黨羽,命令邊軍官校各自上報數量,長時間才安定。
明世宗即位後,開設經筵,任命毛紀為總裁,同知經筵事,編修《明武宗實錄》,又多次賜予蟒衣、玉帶、銀幣。明世宗念及定策之功,敕封毛紀為伯爵,毛紀上疏推辭,改為世襲錦衣一職,又改為文職五品。明世宗引用前代漢文帝加封
陳平、
周勃等功及明成祖封尚書
茹瑺的舊例,勸慰他們承領恩命,但毛紀都堅決推辭免受。嘉靖初年,明世宗想要追加尊奉父親為興獻帝,內閣大臣堅持上奏,抗拒聖旨。
首輔致仕
嘉靖三年(1524年),
楊廷和、
蔣冕相繼離開首輔之位,毛紀繼任內閣首輔,又像當初一樣堅持原則。明世宗想要去掉加在父母名號前的本生稱謂,毛紀與
石珤聯合上疏抗爭。明世宗在平台召見毛紀,含蓄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毛紀始終沒有順從。那些趴在宮殿上哭著抗爭的大臣,全都被逮捕拘押起來,毛紀就分條陳述擬寫奏疏請求明世宗原諒他們。明世宗大怒,傳出聖旨責備毛紀與奸人結成朋黨,違背皇帝傳達私情。毛紀於是上疏說:“以往大臣們接受皇上的旨意,對國家政事都要商討是否可行,然後再貫徹施行。這本來是內閣臣子的本職工作啊,我愚笨不能對上稱職完成聖意。最近,關於去本生的問題,皇上在平台召見問話,司禮官員傳出旨意,我不知這裡有多少好像是可以商榷的,卻都是由皇上一個人決斷的。既然我的話沒有被您接受採納,還有什麼探討行不行的必要。皇上召見我們次數是很多,但嚴厲的責罰還跟以前一樣。我雖然有體諒國家的心意,但不能自己充分的表達。宋代司馬光告訴神宗說:陛下之所以重用大臣,是看出他的耿直,或許對國家有幫助,如果只是用官位讓他榮耀卻不採納他的意見,這是使用官位來謀私情而否定這個人。如果一個臣子憑藉俸祿官位來讓自己感到榮耀,卻不能糾正補救您的錯誤,這表明他只是竊取名號來為自己謀私利。我在您面前,請允許我把這些話說給您。至於勾結奸人結成朋黨,背叛您謀私利,正是我平時最痛恨的事。如果我有一條這樣的情況,我的罪行何止是要罷官。如果您用這樣的罪行懷疑我,我還能一天到晚腆著臉在朝廷里呆著嗎。我請求退休回家,來保全自己的生命。特別希望您能夠學習祖先的典章常識,任用賢才接受諫議,來秉養和平的福分。”明世宗忌恨嫌惡毛紀正直剛強,允許他離開,交通和飲食保障按著舊例。
嘉靖七年(1528年)六月,《
明倫大典》編成,明世宗下詔判定大禮之議中各位大臣的罪,毛紀被追查論罪奪去官爵。後來,楊廷和、蔣冕都去世了,毛紀因為明世宗降恩復職,而此時明世宗已經把對毛紀的厭惡忘了。
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五月,明世宗下詔派遣官員前去慰問毛紀。毛紀在家閒居了二十年,到現在已經八十歲,山東巡撫和按察使將他上奏給朝廷。明世宗下詔說:“毛紀是輔佐重臣,年紀已經達到八秩,德壽並茂,我賜給他羊和酒,命令巡撫和按察使官員到他家慰問,並且每月賜給米四石,每年撥給六個差役供他使喚,用來表示對他的優待和眷顧。”
溘然長逝
嘉靖二十四年六月六日(1545年7月14日),毛紀因病在家中的正寢去世,終年八十三歲。訃告傳來,明世宗震驚悲痛,廢朝一日,贈太保,諡號“文簡”,賜祭葬如例。毛紀的四子毛渠悲痛不已,於是請內閣首輔嚴嵩在墓道上寫銘文。
為政舉措
毛紀為官忠正耿直,行事務求有補於國家。《明史》稱其“清忠鯁亮,皆卓然有古大臣風”,其在為官時期有以下政績:
明武宗時,有烏思藏入貢,其使者說烏思藏有活佛能預測禍福。明武宗派遣中官迎接,並有錦衣官、衛卒、私仆等共數千人,不僅車馬糧食等花費預計百萬,還欲給烏斯藏送齋供。毛紀因此番舉動不僅勞民傷財還有失天朝尊嚴,與同僚上疏切諫再三,終於阻止迎佛。明武宗喜好巡遊,毛紀不僅數次上疏勸諫,還親自到巡幸之地勸皇帝迴鑾。
正德十四年(1519年),寧王朱宸濠叛亂,明武宗一意孤行去御駕親征,毛紀苦諫無果,只得留守京師,調兵遣將,加強京師防禦,以備不測。明武宗即位後無子嗣,毛紀多次勸他在宗室中擇賢明者立為皇儲,以安國計,明武宗不聽。後明武宗駕崩,無子亦無親弟以繼承大統,毛紀與楊廷和、蔣冕等閣臣當機立斷,奏請太后迎立明憲宗庶孫朱厚熄即位,是為明世宗;同時,挫敗武宗寵臣兼義子江彬的欲逆之謀,大安人心。
歷史評價
明武宗
朱厚照:①卿職掌邦禮,學行素著。(
《明武宗實錄》引)②卿學術純正,行檢端慎。(
《明武宗實錄》引)
明世宗
朱厚熜:蔣冕、毛紀同為輔臣,茫無救正,轉相附和,欲遂其非。(
《明世宗實錄》引)
嚴嵩:東海之上,岱嶽之墟,融結鬱勃,含靈毓粹,乃生元臣,以佐大君。惟東萊毛公,蜚聲台閣,定策中興,祿位岩崇,名壽鴻顯。其在孝廟,擢穎詞垣,簡侍東觀,羽翼啟導,蔚然公望。扶在武廟,歷踐省署,薦履台衡,正色直言,匡扶鼎祖。今上皇帝神聖明睿,褒隆勳德,宸章備具,揄獎大賚,焯於始終。(
《明故光祿大夫柱國少保兼太子太保吏部尚書謹身殿大學士贈太保諡文簡毛公紀神道碑》)
徐縉:公之文,其有皋、夔、益、稷、伊、傅、旦、奭之遺風乎?質直而渾厚,和平而簡鬯……蓋公自弱冠即舉制科,列官禁近,以至登政府、管機務,被遇四朝,終始一節。抱忠實弘毅之資,樹清介特立之操。彌綸匡弼,有安社稷之功,故其發而為言,直與典謨訓誥相表里。(
《鰲峰類稿序》)
徐階、
張居正等:紀曆事三朝,守正不阿,晚家居二十年,始終一節。(
《明世宗實錄》)
張廷玉等:紀有學識,居官廉靜簡重。與廷和、冕正色立朝,並為縉紳所倚賴。(
《明史》)
人際關係
輩分 | 關係 | 姓名 | 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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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隱居不做官。累贈光祿大夫、柱國、少保兼太子太保、戶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 |
| | 隱居不做官。累贈光祿大夫、柱國、少保兼太子太保、戶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 |
| | 字子聰,號養浩,被舉薦為鄉貢,在杭州郡學教授。累贈光祿大夫、柱國、少保兼太子太保、戶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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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字治之,號質庵,秉性剛直,讀書知曉大意,治家勤儉,侍親孝敬,愛護眾弟,鄉人尊稱為“長者”。 |
| | 字理之,號靖庵,對雙親多出奉養之資,對兄弟友愛,當子女群聚時,必講解經旨,書義大多出人意表。 |
| | 字佩之,號安分,歲飢輸粟為義官。性情淳厚,勤儉樸素,以孝奉雙親,以和待兄弟,以信交朋友。 |
| | 字文之,豐碩聰穎,隨宦治理家務,以孝養雙親為學。從事商賈,以義為準則,與人交往坦蕩無隱。 |
| | | 字世芳,號西泉,正德八年(1513年)舉人,官至順天府推官。 |
| | 字世節,號慎軒,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進士,累至戶部員外郎。 |
| | 字世用,號行齊,嘉靖元年(1522年)舉人,歷任蘇州府太倉州、和州、陝西西安府乾州知州。 |
| | 字世澤,號石溪,嘉靖五年(1526年)進士,官至太僕寺卿。在太僕寺時,改革頗多,被稱為“通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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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明故光祿大夫柱國少保兼太子太保吏部尚書謹身殿大學士贈太保諡文簡毛公紀神道碑》等 |
主要作品
毛紀著有《鰲峰類稿》26卷、《海廟集》4卷、《聯句私鈔》4卷、《辭榮錄》1卷、《歸田雜識》1卷、《密勿稿》1卷,並篡修成第一部《萊州府志》8卷。
後世紀念
毛公石
毛紀曾倡導改進滑石雕刻工藝,使傳統的萊州玉雕有了較大的發展,刻章上品“毛公石”因以得名。
毛紀墓
毛紀墓位於山東省萊州市城關鎮西2.5公里張家村西北祿山前坡台地上,毛紀墓園後闢為果園,尚存垣牆,南北長91.30米,東西寬56.70米,殘高約0.60—0.90米,系青石砌成。墓處北部居中,墓前築有祭祀廳堂5間,已毀。早年被盜,現存封土高約2米,墓後有一新月形長土堆。神道兩側原有石雕翁仲、馬、羊、虎、天狗等,另有神道碑、御祭碑、誥命碑7塊,均於“文化大革命”中仆地,部分殘毀。1992年被公布為山東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史料索引
《明史·卷一百九十·列傳第七十八》
《國朝獻徵錄·卷十五·明故光祿大夫柱國少保兼太子太保吏部尚書謹身殿大學士贈太保諡文簡毛公紀神道碑》
藝術形象
在
蒲松齡的
《聊齋志異》中,世家大族張某因夢示毛紀日後定能顯貴發達,見其勤懇上進,就把大女兒許配給毛紀。飽食終日、嫌貧愛富的姐姐嫌毛紀家境貧寒,不肯上轎,無奈之下,乖巧懂事的妹妹只好代替姐姐出嫁。姐姐在妹妹出嫁之後嫁給富家子弟,本來得意揚揚,後其夫因浪蕩而死,家道敗落,看到妹夫考上秀才、進士,做了高官,羨慕嫉妒恨之下憤然出家,當了尼姑。而毛紀娶了妹妹後因妹妹發量稀少而心生易妻的想法,立刻遭受了懲罰,後來幡然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