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武漢徐源泉故居
- 外文名稱:Should's ancestral hall
- 地理位置:曇華林141號
- 著名景點:武漢徐源泉故居
概述,徐源泉,
概述
三處建築保護較好。
公館始建於1931年,是原國民黨第26集團軍總司令徐源泉在老家倉埠修建的私宅。公館占地4230平方米,呈組群布局,構造精巧別致,既具濃厚的中國傳統文化特色,又兼羅馬建築藝術特點,堪稱中西合璧典範。
屬市級文物保護單位的徐源泉公館,上世紀90年代,曾進行過局部維修,但未全部修復。為保護好這座近代建築,公館權屬單位區二中與省市文物部門制訂了“缷瓦調架”的大修方案,耗資300萬元,對其進行徹底的修繕。
徐源泉
徐源泉(1886-1960年),湖北黃岡人(今武漢市新洲區人),辛亥首義學生軍隊長,參加過陽夏保衛戰,後曾任國民黨軍長、集團軍副司令官、上將參議等職,抗日戰爭時參加過南京保衛戰,武漢保衛戰。1946年退出政界,1949年前往台灣。抗日戰爭期間,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第三廳廳長郭沫若再次住過。
1886年(光緒十二年)徐出生時,家道已經中落,父親研習中醫學,常為鄉人義診,平時對子弟皆有教育。父親去世,徐兄弟姐妹五人年齡尚幼,養老恤孤,全仗一人母親內外操勞。徐長成後,念及母親當年的“苦節堅貞”,常嘆息“養育之恩,未能報萬一”,後來發跡,全心盡孝。
二十歲那年,徐隨在武衛左軍中任管帶的族叔至安徽,入隨營學堂學習,後保送進入兩江總督端方創辦的將備學堂,畢業後入南京陸軍學堂任見習(實習教官。有史料記載:徐為南京陸軍學堂畢業,此屬謬誤)。開學兩月,武昌舉義,清廷唯恐發生如湖北新軍那樣的變亂,調任張勛部隊包圍學校,搜捕師生中的革命分子。為了保證教職員工的生命安全,校方決定解散師生,令各自作暫且歸鄉計。徐源泉和一部分同學由江蘇返湖北,至武昌都督府報到。當時,1911年10月,漢口戰況於革命軍極為不利,清廷軍隊傾巢南下,以圖挽回頹勢。湖北軍政府決定招募新兵,擴充起義軍力量。黎元洪派人至徐所住的客棧向軍校學生髮出邀請,當晚,徐作為代表列席武昌都督府召開的軍政會議,慷慨發言願為革命效力。會後,徐號召學生軍三百餘人,自為隊長,連夜渡江到漢口,於大智門火車站與清軍激烈交戰。此為徐源泉從軍上陣的開始,也是他參加國民革命的開始,是他一生功勞薄最為光輝的一頁,所以在他的“回憶錄”中有詳細地敘述。
辛亥革命後,徐源泉返江浙尋訪軍校故舊,在上海,加入光復軍陳英士下屬的騎兵團,任副團長,後來,騎兵團併入江蘇陸軍第三師,隸屬袁世凱。其後不久,徐源泉應朋友邀,去新疆任軍職一段時間。1913年,南歸。1914年入張宗昌軍,隨之去東北,投靠張作霖,為張作霖所器重。任主任參謀。曾率領軍隊執行解散謝米諾夫部隊並收繳其重武器的軍事行動 。直奉戰爭起,徐受令入關參戰。歷任團長、旅長、師長、軍長等職。1926年被授予將軍府克威將軍一職。1928年,蔣介石調四個集團軍的兵力向奉系發動進攻,張作霖放棄北京退回關內。6月4日,皇姑屯事件,張作霖被炸死。張學良宣布歸順南京政府,奉系軍閥勢力遂告完結。徐於“回憶錄”中也記述了,當時日本所暴露出的對中國北部地區的占領野心——皇姑屯事件發生後不久,徐曾率奉系軍隊駐青島,威武鎮守,重兵戒備,以防內奸與日勾結,引發山東半島之亂。
徐源泉隨東北軍編入國民革命軍,駐紮北京郊區、昌平、南口,北溫泉一帶,訓練部隊,嚴肅軍紀,獲上司信任,歷任第三集團軍第六軍團總指揮,第十一軍軍長等職。1929年,率四十八師駐防湖北,參加中原大會戰,因戰功提升第十軍軍長。1930年8月,蔣介石在全國設立 “清鄉”機構,武漢行營主任何應欽代行總司令職權,統轄湘鄂贛3省軍隊,擬對共產黨根據地進行“圍剿”。徐源泉任湘鄂西邊區“清鄉”督辦公署督辦、鄂湘川“剿共”總司令等職。10月23日,蔣介石從中原大戰前線趕到漢口,親自主持召開湘鄂贛3省“會剿”。其間,徐源泉列席。1930年至1931年,徐率領所屬部隊“圍剿”湖北共產黨洪湖根據地,並鎮壓共產黨在黃安、麻城領導的農民起義(史稱“黃麻起義”)。1935年4月,晉升二級上將,11月當選為國民黨中央委員。
從1929年起,命運的變遷,將徐源泉的軍事生涯又一次地轉移到家鄉湖北,此後兩三年內,徐源泉在老家倉埠建公館,同時,在公館的側面,原倉埠巡衙署舊址上起屋辦“倉溪國小”,後改為“正源中學”,即前述“新洲第二中學”。也是在這一段時間,徐在武昌曇華林修建西方新古典主義公館洋樓,將家眷安頓在此。每逢戰事間隙,徐便趕回武漢與家人團聚。
有人評價武昌之徐公館,在當年曇華林公館群落中,其建築之華麗,為周圍達官富戶私宅所不能相比。因為“富甲一方”,所以有人傳言:1928年,徐所屬部下孫殿英盜取東陵財寶,徐有分贓之嫌疑,此事一直未得確證。2003年末,有鄉人在新洲縣徐公館,企圖就地掘金髮橫財,如我文章開頭所說:上演了一出現代“尋寶”的鬧劇。
上述史實,記載了徐源泉前半生的軍人經歷——由東北軍而靠攏國民革命軍,由軍閥而歸順南京政府——依照徐在“回憶錄”里的說法:從他的個人並不存有私心氣度,完全是以中華民族的前途為重,以孫中山總理遺訓為指導方向。至於是否真實想法,我以為沒有必要深究。
自1930年,尤其是蔣介石親臨武漢以後,徐對蔣的感情也日加深厚了。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變,何應欽等企圖重立南京政府,開始暗中於權利機構內封官任職。徐源泉在“回憶錄”中說:當時有人推徐執掌湖北省軍政大權,他表示了堅決反對,辭曰:“此際唯一要務,在營救領袖,不應為一省謀,尤不應為一身謀也。”
西安事變平息,蔣介石返回南京,徐正巧在南京,急忙前往官邸探視慰問,驚魂初定的蔣似乎很感動,“引余於臥榻旁,暢談達半小時,主要促余入川,略示拔擢之意,余堅辭之。(蔣)又娓娓家常話不休……”字裡行間,可以看出,受此親近待遇,最感動的還是徐源泉自己。由這一段文字,也可以推測,蔣介石早已作了退入四川的準備。
抗日戰爭局勢的危急,打碎了蔣介石對徐源泉的許諾。1937年,南京保衛戰開始,為了安頓唐生智誓死保衛首都的戰時決心,蔣介石將大批軍隊調派給唐指揮,原以為可以作一段時間的堅持,拖住日軍有生力量,贏得軍隊的喘息,換得南京政府逐漸向西撤退。在這樣的情勢下,駐湖北的徐源泉部也被派譴,急急東上,參與大戰。下為史錄:
“大約是27、28日左右(指1937年11月),日軍已經越過錫澄線繼續西進一兩天的樣子,蔣介石以計畫已定,讓作戰組的人先走,他說他準備坐飛機走,還緩些時沒關係。後來蔣介石在南京又大大增加了防守南京的部隊,就地由東戰場第三戰區序列抓去的不算,連在武漢的第二軍團徐源泉部也正在向南京輸送中……”
曾經,徐於中原大戰隸屬唐生智統轄,後,唐生智領軍反蔣,本屬敵對之派系,徐對唐的作法不支持。此次,唐慷慨請戰,徐不得不千里迢迢趕來南京,重新隸屬唐的管屬之下。南京保衛戰之後,唐至漢口向蔣“請罪”,細敘戰敗緣由,其中對徐的第二軍團略有微辭,徐因此很不高興。
當時,徐的部隊在南京城外圍,被先被派守棲霞山,後被派守烏龍山,日軍以海空軍作強勢攻擊,徐源泉率軍抵抗,但最終未能守住要塞。八日之內,南京城外圍,所有的制高點相繼失陷,最後陷落雨花台,日軍居高臨下強攻南京城,南京保衛戰失敗。
徐和他所率部隊,以城外丘陵地帶為掩護,得以撤離戰場逃得性命。但是城內尚有中國軍人十萬突圍不出,遭到日軍殘酷屠殺。
這一場生死慘烈的戰事,對於徐源泉的心理狀況,絕對有著很大的刺激,即便他曾經半生戎馬,後幾年,他于軍界政界堅決引退,不能說與當年南京保衛戰的親歷無關。
日軍攻下南京,一路西下,直逼中原而來。1938年6月,武漢保衛戰開始,外圍戰役地段選在安徽、江西沿江城市進行,阻擋日軍進攻軍隊,迫使其緩慢侵略步伐。第五戰區統帥李宗仁因牙疾復發在武漢南湖療養院住院,蔣介石委任白崇禧領導戰事。當時,第五戰區第二十六集團軍徐源泉部,在安徽境內與敵激戰後退守霍山、六安等地阻敵前進。楊森部隊守安慶,因力量懸殊血戰四晝夜退出。徐部由霍山出太湖切斷日軍後路,令敵人傷亡慘重。第五戰區令楊森部及徐源泉部在安徽一帶堅守,作持久戰的準備。如此才能給從武漢向西南的“大撤退”留一個稍稍和緩的空間——大武漢於淪陷之前的一番昇平歌舞,皆由前方將士以血換取。
不久,合肥失守,徐源泉率部退至霍山,8月16日,徐部退至湖北,由廖磊指揮,駐大別山南麓以側面阻擊沿長江北岸來犯之地。9月29日,日軍以海陸空三軍配合作戰,攻陷田家鎮要塞,10月24日,日軍破黃陂,打開通往武漢市的最後一道屏障。徐所屬二十六集團軍在潛山王家牌樓一戰傷亡慘重,徐遂率部往平漢鐵路(京漢鐵路)以西轉移。
此時,武漢保衛戰已堅持五個月,經歷了大小戰役數十次,傷日軍陸軍五萬,擊沉艦支過百,毀日軍飛機百餘架,雖然最終仍然不能抵擋日軍絕對的優勢,但是也達到了消耗敵人、在一定時間內阻攔敵人前進的戰略目的。1938年10月25日,國民革命軍軍委會下令放棄武漢。
武漢淪陷之後,李宗仁檢點武漢會戰戰況,準備“殺一儆百”,嚴肅軍紀以利再戰,於是沒有後台老闆的徐源泉便成了他整肅的第一個目標。1939年,李宗仁以“違反軍令”罪逮捕徐至西安關押,電請蔣介石將其撤職拿辦。蔣介石是否回電答覆?我所查資料未見記錄,而徐源泉本人去台灣後所撰寫的“回憶錄”中也有意識地迴避了這個“不愉快”的話題。根據《武漢市志·人物傳》中徐的簡介:徐被關押至1942年,經軍法總監、湖北老鄉何成浚代為在蔣介石面前求情 ,才得以釋放。
一個在抗戰前線出生入死的軍事將領,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被關押獄中近三年——這一段經歷對徐源泉自然是不堪回首,所以在徐的“回憶錄”里草草帶過不提。我想他不是羞愧不言,而是憤慲不言——很多往事,不被事主記錄,不一定由於淡忘,也許是傷得太深,以至於事後不想再提及。
下面是我的分析:
從戰術上來講,沿大別山南麓阻攔日軍的中國軍隊,假若戰敗,依照戰役全局的利害,應該沿著長江北岸,邊打邊退,這樣才有可能為武漢市的城防保衛戰作一些消耗性的抵擋。徐的部隊(當然還包括別的軍團的殘部)往西北方向的撤離,無形中給沿長江西進的日軍讓開了道路。
從另一個角度來討論此事:武漢保衛戰——戰程長(五個月),戰區廣闊(包括數省),局部戰役次數多,是一場消耗性的大仗——中國軍隊以最大的犧牲作了最頑強的抵抗(前面已有詳述),徐源泉部在幾乎全軍覆沒的情況下向西轉移,依照戰場靈活作戰的原則,此舉完全沒錯,最後時刻,表現了對於個人生命的尊重(自己的生命以及部屬的生命)。
李宗仁的思路:徐源泉部應該以死效命,否則就是“違反軍令”。
如此評判戰事,的確是對艱苦抗戰軍人的不公。
1942年後,徐在重慶,任重慶政府軍事參議院上將參議。這是一個閒官,可能是蔣介石對他的安撫。據徐的回憶:徐的軍隊已在南京及武漢兩大戰役中傷亡殆盡,心灰意冷的他,再也沒有了統軍作戰的興趣。當年,那一個率領三百學生軍於漢口大智門首戰清軍的年輕軍人而今安在?人生真是一場夢……
抗戰後期,徐源泉全心致力於實業。此前,徐駐軍湖北,早已于軍事之暇開始商業和工業活動,在沙市、漢口、湖南沿江設碼頭,購置輪船十餘艘,發展內河航運,另在漢口、漢陽開工廠、銀行、公司,利用執掌軍權的便利,於商業經營中牟取暴利。來到重慶之後,徐駕輕就熟,繼續在川江上發展他的航運事業。
1945年,抗戰勝利,徐源泉回到武漢,徹底退出軍界,全然是一個響噹噹的一個實業資產者了。1949年以前,徐任大冶源華煤礦公司理事長,在沙市修馬路建公園,贊助修建倉埠與鄰縣相通之公路,成立汽車公司、輪船局、在家鄉開辦電燈廠、軋花廠、碾米廠、印刷廠、女子針織業社、藥店,及其它店鋪等等。
據徐源泉的兒子徐鈞武說,其父親自1945年以後,一直住武漢市區(即武昌曇華林徐公館),很少回倉埠徐公館多作逗留。1947年,徐當選為立法委。1949年初,徐往廣州開會,寫信讓徐鈞武去廣州玩玩,去了才知道,徐已經決定不回武漢,直接經香港然後去台灣。
我一直不清楚:當年,徐源泉為什麼扔下親生兒子不顧,隻身離開大陸?有史料說徐“攜家”飛港,我推測,可能指的是住曇華林徐公館內的徐夫人以及女公子徐明。就此,父子匆匆一別,從此後,隔海峽,再也不得見面。
1960年,徐源泉腦溢血在台北中心診所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