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楊大易
- 國籍:中國
- 出生地:四川省蒼溪縣白山鄉車子村
- 出生日期:1919年
- 逝世日期:1997年
- 畢業院校:解放軍高等軍事學院
人物簡介,人物生平,參軍初期,抗日戰爭時期,解放戰爭時期,建國之後,人物評價,松骨峰戰鬥,
人物簡介
歷任戰士、班長、排長、指導員、幹事、區隊長、教導員、大隊政治處主任、團政委兼縣委書記、團長、副師長、師長、副軍長兼參謀長、步兵學校校長、遼寧省軍區政委、省軍區司令員等職。是中共第九次、十二次全國代表大會代表,第十屆、第十一屆中央候補委員。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1997年5月29日在廣州逝世,享年79歲。
人物生平
參軍初期
四川省蒼溪縣人,1919年3月出生於一個貧農家庭。原名楊達意。1933年3月參加中國工農紅軍,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1934年1月轉為中國共產黨黨員。他14歲當"紅小鬼",參加了川陝根據地的反“圍剿”鬥爭,作戰勇敢,善於動腦,團結同志,歷任紅四方面軍三十軍八十九師七十團通信員、班長、排長,連指導員,紅三十軍八十九師二六六團政治處少共委員、民運工作隊員。1934年12月起任紅三十軍八十九師通信隊隊長兼政治指導員。1935年2月起任紅三十軍八十九師直屬隊青年股股長,8月起任直屬隊總支書記。參加了長征,三過雪山草地。西渡黃河,穿越河西走廊,在翻越祁連山的一次戰鬥中身負重傷,歷盡艱辛到達延安。
抗日戰爭時期
1937年11月起任抗日軍政大學總校二大隊學員。1938年率營穿過日軍層層封鎖,進入沂蒙山一帶開展游擊戰爭和反“掃蕩”戰鬥。在一個多月的挺進中,與敵作戰20餘次,斃、傷敵數百名,受到山東軍區首長嘉獎。1938年4月起任抗大五縱隊區隊長。1939年1月起任抗大一分校三營副政治教導員,3月起任抗大一分校一營政治教導員。1939年7月起任抗大三大隊政治處副主任兼總支書記。1940年1月起任抗大一分校政治部總務科長。1940年5月起任抗大五大隊總支書記。1940年9月起任抗大一分校五大隊政治處主任。1941年1月起任五大隊政治委員兼政治處主任。1943年3月起任山東軍區特務團政治處主任兼總支書記。1944年日軍對濱海區進行全面“掃蕩”,在危難時刻,他於1944年6月受命擔任濱海軍區獨立第五團政委兼贛榆縣委書記,參加了沂蒙山區反“合圍”和山東大反攻作戰,直至抗日戰爭的勝利。
解放戰爭時期
1945年8月起任山東軍區二師四團團長。1945年10月起任東北人民自治軍、東北民主聯軍二師四團政治委員。1946年10月起任東北民主聯軍二師五團政治委員,1947年2月起任二師五團團長。1948年3月至1949年6月任東北野戰軍第一縱隊一師副師長、第四野戰軍三十八軍一一二師副師長。1949年6月起任解放軍第三十八軍一一二師第一副師長,8月起任一一二師師長。參加了三下江南、三戰四平和遼瀋戰役、平津戰役、渡江戰役、衡寶戰役及廣西戰役等。他率部堅決執行命令,勇猛頑強,指揮有方,戰績卓著,多次獲得上級嘉獎。在攻打天津時,率部大膽穿插突擊,分割包圍敵人,所部三三四團二營六連活捉天津警備區司令長官陳長捷。在渡江戰役中,指揮三三五團三連,以7隻小船偷渡長江天險成功,被軍首長授予“搶渡長江天險英雄連”光榮稱號。
建國之後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1950年10月至1952年6月任中國人民志願軍第三十八軍一一二師師長。他參加了抗美援朝戰爭一至五次戰役,為捍衛新中國的尊嚴和朝鮮人民的獨立作出了貢獻。志願軍總部給他記三等功,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授予他自由獨立勳章。
1952年6月至1953年3月為中南軍區高級幹部文化速成班學員。1953年3月至4月任中南軍區第一文化速成中學副校長。1953年4月至1954年11月任陸軍軍參謀長。1954年11月至1956年10月任陸軍軍第一副軍長兼參謀長。1956年10月至1957年9月為第三十三文化速成中學學員。1957年9月至1960年7月為解放軍高等軍事學院基本系學員。1960年7月至1961年9月任陸軍軍副軍長。1961年9月至1968年2月任桂林步兵學校校長。1968年2月至7月任湖南省軍區代司令員。1968年4月至1977年11月任湖南省革命委員會副主任,1970年4月至12月任省革委會黨的核心小組副組長;1970年11月任中共湖南市委副書記,1973年7月至1977年10月任中共湖南省委書記(當時設有第一書記)。其間:1968年7月至9月任湖南省軍區政治委員,1968年9月至1975年任湖南省軍區司令員。1975年6月至1983年8月任遼寧省軍區司令員。1977年10月至1983年3月任中共遼寧省委常委。1955年9月被授予少將軍銜。曾獲二級八一勳章、二級獨立自由勳章、二級解放勳章。1988年7月被授予中國人民解放軍一級紅星功勳榮譽章。中共第十屆、十一屆中央候補委員。
人物評價
在他的書房裡,掛著手書條幅:“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是他的座右銘,也是他一生的寫照。他身經百戰,重傷致殘,始終保持普通一兵的本色;身居高位,不謀私利,孩子退伍後當工人,弟弟在農村當農民。1997年5月29日因病在廣州逝世,終年79歲。
魏巍的《誰是最可愛的人》,主要取材於志願軍三十八軍一一二師進行的松骨峰戰鬥,當時他任該師師長,指揮了這場戰鬥。戰鬥剛結束,他去察看陣地,作家魏巍隨行採訪,目睹了戰士們與敵人舍死拼搏的壯烈景象,心靈受到極大的震撼,於是寫了這篇不朽的通訊。
松骨峰戰鬥
1950年11月30日,是這個叫做松骨峰的地方血肉橫飛的日子。雖然松骨峰在中國作家的通訊里長滿了青松,但事實上松骨峰是個半土半石的小山包。松骨峰位於龍源里的東北,與三所里、龍源里形成鼎足之勢。它北通軍隅里,西北可達价川。其主峰標高288.7米,從山頂住東延伸約100多米就是公路。堅守松骨峰的中國軍隊是第三十八軍―一二師的三三五團,團長是剛打完飛虎山阻擊戰的范天恩。楊大易時任該師師長。當第二次戰役開始的時候,三三五團依舊還在執行“誘敵深入”的任務。這個團的官兵在范天恩的率領下,在飛虎山對北進的聯合國軍進行了頑強的阻擊,之後他們邊打邊撤,當軍主力已經開始攻擊德川時,三三五團還在距離德川100多公里遠的花坪站阻擊北進的一股美軍。當天晚上,范天恩接到新的命令,命令僅有一句話:向當面之敵發起攻擊。這時,與師里聯繫的電台壞了,范天恩立即在地圖上找前進的路線,決定就朝那個叫做新興里的地方打。這時,第四十軍的一個參謀找到他,說是來接三三五團陣地的,從第四十軍指揮員的口中,范天恩才知道第二次戰役第三十八軍打的是德川。楊大易覺得跟著第四十軍,肯定沒有什麼真正的仗打,不如追自己的軍主力去。決定之後,三三五團全團進行了輕裝,除了戰鬥必需的東西外,其他的裝備全藏在一個小山溝里,派一個班看守。范天恩計算一天走60公里兩天就可追上主力。三三五團沒有嚮導,全靠一張地圖和一個指北針,他們在天寒地凍中開始了翻山越嶺的艱難行軍。目標只有一個:追上主力,爭取趕上仗打。走了兩夜,到達距離德川還有十幾公里的一個小山村時,包括范無恩在內全團官兵實在走不動了,楊大易命令一個參謀帶人去偵察主力部隊的方位,同時讓部隊在村子裡休息一下。警衛人員在尋找可以防空的地方的時候,意外地在一個菜窖里抓了十幾名南韓兵,一問,原來德川的戰鬥已經結束。不久,外出偵察的參謀回來了,說主力已經向夏日嶺前進了。楊大易立即命令部隊繼續追趕。在夏日嶺附近,三三五團終於追上了剛剛打下星日嶺的軍主力,范天恩還順便從躺在公路上的美軍汽車裡弄到一部電台。這時,―一二師師長楊大易正接到軍的指令,讓他們立即占領松骨峰。師長正苦於手上已沒有可以調動的部隊了,看見三三五團來了,楊大易高興之極地叫道:“真是天兵天將!”楊大易給范天恩的命令是:直插松骨峰,在那裡把南逃的美軍堵住。
范天恩帶著他極度疲憊的士兵,立即向松骨峰急速前進。在漆黑的夜晚,三三五團衝破美軍的炮火封鎖,在書堂站一帶展開了部隊。楊大易命令一營占領松骨峰。一營先頭連是三連。三連在天亮的時候爬上了松骨峰,還沒有來得及修工事,大批的美軍就順著公路來了。蜂擁南撤的部隊就是美軍第二師。面對公路上一眼望不到邊的美軍,經過幾天行軍的三連士兵們立即把飢餓和疲勞忘得精光。三連最前沿的是八班。在美軍距八班陣地只有20米距離的時候,八班的機槍手楊文明首先開火,立即把第一輛汽車打著了。槍聲一響,排長王建候帶領五個士兵衝上了公路,火箭筒射手抵近向坦克射擊,手榴彈同時飛向汽車。這時,五班的爆破組也把第二輛坦克打著了,汽車和坦克堵塞了公路,車上的美軍士兵調頭往回跑。片刻之後,美軍組織起向松骨峰的攻擊。他們要想活著就必須打開松骨峰的通路。韓戰中一場最慘烈的戰鬥就這樣開始了。
戰鬥打響之後,范天恩擔心陣地上的工事還沒有修,士兵會傷亡很大,就打開步話機向一營喊話,結果步話機中響著的全是英語,那邊的美軍指揮官正吵成一團。范天恩只好命令二營用機槍火力支援一營三連的方向,以減輕前沿的壓力。一營營長王宿啟更為三連是否能在那個緊靠公路、沒有任何依靠的山包上頂住敵人而焦灼不安。他命令在三連陣地左側的一連和右側的二連都上好刺刀。美軍的第三次衝鋒開始了。這時是白天。
美軍的飛機瘋了一般,擦著中國士兵的頭頂把大量的炸彈和燃燒彈投下來。美軍的火炮也瘋了,炮兵都知道,如果不突圍出去就全完了,於是,炮彈密雨似的打在中國軍隊的陣地上。最前沿的三連陣地上彈片橫飛,大火熊熊。美軍士兵衝上來了。營長王宿啟立即命令左側的一連端著刺刀從側面出擊,肉搏戰之後,美國士兵被刺刀逼下去,於是改為從三連的右側攻擊,但右側的二連也端著刺刀撲了上來。就這樣,三連在正面頂,一連和二連在側面支援。在刺刀的拼殺中,一、二連的傷亡巨大。美軍向松骨峰前沿攻擊的兵力還在成倍地增加。師長楊大易焦急地關注著三連的方向。他站在師指揮部的山頭上,看見從藥水洞到龍源里的公路上全是美軍的汽車和坦克,多得根本看不到盡頭。美軍第四次衝鋒是在陣地上的大火燒得最猛烈的時候開始的。美軍士兵已經衝上四班的陣地,四班的士兵們喊:“機槍!快打!”機槍由於槍管被燒彎,已不能射擊了。機槍手李玉民從戰友的屍體上拿起步槍向美國兵衝去。他的大腿被子彈穿了個洞,他用一顆子彈塞過傷口止血,然後就與敵人拼刺刀。四班的土兵們衝過來,美國兵扔下他就跑。眼睛看不見的三排長爬過來,要把李玉民背走,李玉民說:“你快去指揮,敵人又要打炮了!”這時候,策三十八軍軍長梁興初的電話來了,軍長在電話里向范無恩發火,原因是偵察情報報告,在三三五團的防區,有四輛美軍炮車通過公路向南跑了。“給我追回來!記住,不許一個美軍南逃!”范無恩立即派三營的兩個連去追。為了殲滅四輛炮車在已經非常緊張的兵力中抽出兩個步兵連,足以看出中國軍隊要一個不剩地將美軍置於死地的決心。楊大易的兩個步兵連翻山越嶺抄近路,整整追了一天,最終把四輛美軍炮車追上並殲滅了。中午的時候,堅守松骨峰的三連只剩下不到一半兒的人了。連長戴如義和指導員楊少成燒毀了全部檔案和自己的筆記本之後,與可以戰鬥的士兵們一起回憶了這個連隊在其戰爭歷史上所獲得的各種稱號:戰鬥模範連、三好連隊、搶渡長江英雄連……最後他們的決心是:哪裡最危險,我們兩個人就要出現在哪裡。就在松骨峰、龍源里、三所里陣地的阻擊戰鬥打到白熱化的時候,彭德懷的電話打到了―一三師的指揮所,他問師政委於敬山:“敵人全退下來了,一齊擁向你們的方向,你們到底卡得住卡不住?”於敬山回答:“我們卡得住!”
在龍源里阻擊的是另一個三連,隸屬於第三十八軍―一三師三三七團。從這個連隊正面攻擊的除了美第二師的部隊之外,還有美第二十五師和英軍二十七旅。三連的中國士兵依靠陣地上堅硬的岩石地形,吃著用繳獲來的黃油和麵粉烙的餅,誓死不後退一步。為了打通這條路,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美軍出動了上百架飛機,整個龍源里陣地上山搖地動,坦克炮、榴彈炮、迫擊炮和航空炸彈把陣地上堅硬的岩五整個“翻耕”了數遍,對自己的火力十分迷信的美國士兵對中國人能在這樣的轟炸中活下來的本領油然生出一種敬畏的“宗教情緒”。在聽說北援的敵人占領了一排的前沿陣地時,三連連長張友喜帶著十名士兵立即向敵人發起進攻,用刺刀把敵人壓了回去。屢次失敗的美軍居然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讓自己的士兵偽裝投降。一夥美軍坐在汽車上舉起白旗,示意投降。於是中國士兵派人下去接受投降,結果當中國士兵走近了的時候,汽車上的美國士兵突然開火,然後汽車開動迅速逃跑。美國士兵不知道,他們這樣做恰恰讓中國士兵樹立起了同仇敵愾的信念,中國人性格中的這種激情一旦被激發起來,他們會變得更加兇猛頑強。
三連的陣地始終處在美軍的南北夾擊之中,南逃的美軍和北上增援的美軍有時幾乎已經“會師”。戰後美第二師的軍官回憶道:“我們甚至看見了增援而來的土耳其坦克上的白色的星星。”但是,在三連打到全連官兵所剩無幾、彈藥已經用盡的情況下,南北兩邊的美軍始終沒能會合。龍源里的“閘門”始終緊緊地關閉著。
下午13時,攻擊松骨峰陣地的美軍開始了第五次衝鋒。由於中國軍隊的合圍越來越緊,美軍的命運已經到了最後時刻。參加向松骨峰衝鋒的美軍增加到上千人,美軍出動了飛機、坦克和火炮,向這個公路邊的小山包進行了長達40分鐘的猛烈轟炸。三連的士兵在根本沒有任何工事可以藏身的陣地上蹲在彈坑裡,然後突然衝出來向爬上來的美軍射擊。
隨著美軍的衝鋒一次次被打退,美軍投入衝鋒的兵力越來越多,而在松骨峰陣地上的三連可以戰鬥的人越來越少了。排長犧牲了,班長主動代理,班長犧牲了,戰士主動接替,炊事員和通信員也參加了戰鬥。指導員楊少成的子彈已經沒有了,他端著刺刀沖向敵人,當數倍於他的美國士兵將他圍住的時候,他拉響身上剩下的最後一顆手榴彈,喊了一聲:“同志們,堅決守住陣地!”然後在手榴彈爆炸之際和敵人抱在一起。中國士兵們看見自己的指導員就這樣犧牲了,他們含著淚吶喊:“沖呀!打他們呀!”士兵們向已經擁上陣地的黑壓壓的美軍衝過去。這是三連的最後時刻,也是那些親眼目睹了松骨峰戰鬥的美國人記憶深刻的時刻。沒有了子彈的中國士兵腰間插著手榴彈,端著寒光凜凜的刺刀無所畏懼地迎面沖了過來。刺刀折斷了,他們抱住敵人摔打,用拳頭、用牙齒,直到他們認為應該結束的時候,他們就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張學榮是爬著向敵人衝上去的,他已經身負重傷,沒有力氣端起刺刀,他爬到美軍中間拉響了在犧牲的戰友身上撿來的四顆手榴彈。一個叫邢玉堂的中國士兵,被美軍的凝固汽油彈擊中,渾身燃起大火,他帶著呼呼作響的火苗撲向美軍,美軍在一團大火中只能看見那把尖頭帶血的刺刀。美軍士兵在這個“火人”面前由於恐懼而渾身僵硬,邢玉堂連續刺倒幾個敵人,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緊緊抱住一個美國兵,咬住這個美國兵的耳朵,兩條胳膊像鐵鉗一樣箍住敵人的肉體,直到兩個人都燒成焦炭。美軍的第五次衝鋒終於失敗了。松骨峰的三連陣地上只剩下了七個活著的中國士兵。松骨峰陣地依然在中國士兵手中。
松骨峰戰鬥最後結束的時候,一個從中國來到朝鮮的名叫魏巍的作家和―一二師師長楊大易一起走上了三連的陣地。陣地上,在幾百具美軍士兵的屍體和一片打亂摔碎的槍枝中間,他們看見了犧牲的中國士兵仍保持著的死前熱血賁張的姿態。他們手中的手榴彈上粘滿了美國兵的腦漿,嘴上還叼著美國兵的半個耳朵。那個名叫邢玉堂的戰士的屍體還冒著余煙,他的手指已經插入他身下那個美國兵的皮肉之中。作家魏巍將松骨峰戰鬥寫成了那篇著名的通訊,名為:《誰是最可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