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孤山位於西湖的里湖與外湖之間。是西湖中最大的島,高38米。這裡碧波縈繞,山上花木繁茂。南宋理宗皇帝和清帝康熙都在此營建行宮、御花園,占了大半個孤山。1927年為紀念孫中山先生,改稱為中山公園。
孤山正北面的山崖上鐫刻著“孤山”兩個朱紅大字,字高一米五,楷體,是南宋人的手筆。孤山 ,山雖不高,卻是觀賞西湖景色最佳之地。園內一個精緻絕倫的小園林叫“西湖天下景”,人在園中仿佛置身深山谷底,獲得“小中見大”的藝術效果。其中溪、潭、花、木、亭、橋等布置得疏密有致,參差有序。
孤山景色早在唐宋就已聞名。唐代有孤山寺,南宋時建西太乙宮、四聖延祥觀,清代曾在此建行宮,康熙、乾隆南巡時都在這裡住過。雍正時(1727年)改為聖因寺,與靈隱、昭慶、淨慈三寺合稱西湖四大叢林。
孤山既是風景勝地,又是文物薈萃之處,南麓有文瀾閣、西湖天下景、浙江博物館和中山公園,山頂西部有西泠印社,西麓有秋瑾之墓,東北坡有放鶴亭等。其中山北麓的放鶴亭是為紀念宋代隱居詩人林和靖而建,他有梅妻鶴子之傳說。
林系杭州人,長期隱居孤山,終身不仕不婚,遂有以梅為妻,以鶴為子,有“梅妻鶴子”之說。林死後葬在孤山,鶴在墓前哀鳴而亡。亭內立“鶴舞賦”刻石,碑文為清康熙皇帝臨摹明朝董其昌書法的手跡。亭外廣植梅花,為湖上賞梅勝地。
孤山是一座風景如畫的山,也是一座文化堆積起來的山。孤山景色早在唐宋已聞名遐邇,唐詩人白居易有“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雲腳低”,明代凌雲翰有“凍木晨聞尾畢浦,孤山景好勝披圖”的佳句。古人有詩曰:“人間蓬萊是孤山,有梅花處好憑欄”。
孤山碧波環繞,山間花木繁茂,亭台樓閣錯落別致,是一座融自然美和藝術美為一體的立體園林。聞其名便知,乃湖中一孤峙之島,白居易稱之為“蓬萊宮在水中央”。有時一棵樹一塊石頭,就承載著一段歷史,或記錄著一件人文趣事。
這裡是風景勝地,也是西湖文物薈萃之處。孤山是一座神奇的山,晴雨煙月,風景互異。晴時,山石樹木,樓閣亭榭,一如工筆所描,無一筆不真切,風物雄麗中透著清秀之氣。雨時,像潑墨寫意,莽莽蒼蒼,山色空朦中含著幾分神秘,
孤峙湖中,形如黛簇的孤山,挽著里湖,牽著外湖,四周雲水茫茫,煙波渺渺。湖山一體一韻,淡冶相得。若是朝日始出,夕陽末落,可見湖水染綠之功,山嵐設色之妙。日聞漁歌裊繞,夜見輕棹悠悠。人說孤山是造化鐘靈秀,藏神奇的地方,一點不假。
孤山頂上奇絕秀麗之氣磅礴,畫棟宏麗,飛閣凌空。雲樹古木,枝茂葉密,凝綠疊翠。千尋佛塔,挺出翠微。山陽坡明麗而俊秀。亭榭樓台,參差錯落,掩映在綠樹叢中。山花爭艷鬥妍,四季芬芳。好鳥飛來枝頭,歌喉千囀,舞姿翩翩。還有日夜噴涌的甘甜清澈的山泉和陪伴在旁的奇石靈岩。
冬天是探梅、賞雪勝地。孤山的雪景最為引人入勝。雪後看山:“兀峙水中,後帶葛嶺,高低層疊,塑雪平鋪;日光初照,與全湖波光相激射,璀璨奪目”。泛舟湖上,如見瓊樓玉宇,遍山一色銀裝。若置峰山間,宜往
放鶴亭踏雪尋梅,除了檀香梅急性先開,其他如宮粉梅俏麗香濃,硃砂梅紫艷色重,綠萼梅潔白素雅,灑金梅紅白相間,各逞妖嬈,各具情趣。
南朝人陸凱,曾在花期精心剪下杭州的梅花,特意請人帶給遠在長安的友人范曄,更附上一首小詩說: “折花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無別信,聊贈一枝梅。” 這首詩明白如話,情感蘊藉,對朋友的關切和對梅花的厚愛,同時躍然紙上。
古代文獻
張岱在《西湖夢尋》中這樣記敘的:“水黑曰盧,不流曰奴;山不連陵曰孤。梅花嶼介於兩湖之間,四面岩巒,一無所麗,故曰孤也。是地水望澄明,皦焉沖照,亭觀繡峙,兩湖反景,若三山之倒水下。山麓多梅,為林和靖放鶴之地。林逋隱居孤山,宋真宗征之不就,賜號和靖處士。常畜雙鶴,豢之樊中。
逋每泛小艇,游湖中諸寺,有客來,童子開樊放鶴,縱入雲霄,盤旋良久,逋必棹艇遄歸,蓋以鶴起為客至之驗也。臨終留絕句曰:“湖外青山對結廬,墳前修竹亦蕭疏。茂陵他日求遺稿,猶喜曾無封禪書。”紹興十六年建四聖延祥觀,盡徙諸院剎及士民之墓,獨逋墓詔留之,弗徙。
至元,楊連真伽發其墓,唯端硯一、玉簪一。明成化十年,郡守李瑞修復之。天啟間,有王道士欲於此地種梅千樹。雲間張侗初太史補《孤山種梅序》”。
1、袁宏道《孤山小記》:
孤山處士,妻梅子鶴,是世間第一種便宜人。我輩只為有了妻子,便惹許多閒事,撇之不得,傍之可厭,如衣敗絮行荊棘中,步步牽掛。近日,雷峰下有虞僧儒,亦無妻室,殆是孤山後身。所著《溪上落花詩》,雖不知於和靖如何,然一夜得百五十首,可謂迅捷之極。至於食淡參禪,則又加孤山一等矣,何代無奇人哉!
2、張京元《孤山小記》:
孤山東麓有亭翼然。和靖故址,今悉編籬插棘。諸巨家規種桑養魚之利,然亦賴其稍葺亭榭,點綴山容。楚人之弓,何問官與民也。
3、《蕭照畫壁》:
西湖涼堂,紹興間所構。高宗將臨觀之。有素壁四堵,高二丈,中貴人促蕭照往繪山水。照受命,即乞尚方酒四斗,夜出孤山,每一鼓即飲一斗,盡一斗則一堵已成,而照亦沉醉。上至,覽之嘆賞,宣賜金帛。
經典景點
中山公園
位於孤山中部,是利用清行宮御花園一部分改建而成的。中山公園門前的一對漢白玉獅子,是明代的遺物,左邊的是雄獅,右邊的是雌獅。1927年(民國16年)為紀念孫中山先生而命名。公園建在清朝御花園原址上,建有中山紀念林和中山紀念亭。園內布局十分巧妙,將天然(孤山景色)和人工(亭台幽徑)結合一體。
公園高處建有萬菊亭、四照亭、團結亭,還有一處以湖石疊成的假山,遠遠望去,猶如浮動的朵朵青雲,名為綠雲徑。石上嵌一詩碑,刻詩描繪孤山景色,並贊其為國內園林之絕勝。詩後有一方篆章政在養民,據說是乾隆所寫。山後還有雞毛信塑像、中山紀念亭、營造於 1929年的中山紀念林。
庭園中央是以蘇東坡詩句命名的西湖天下景亭,亭上一副以不同字型書寫的楹聯十分引人注目:水水山山處處明明秀秀,晴晴雨雨時時好好奇奇。此聯巧用疊字,順涌倒讀均成聯。有人將疊字折開,略加移動,讀作山處明,水處秀,山明水秀;晴時好,雨時奇,晴好雨奇,別有一番情趣。
中山紀念亭在孤山後麓,有一座民國風格的亭子,中山紀念亭,正對西泠橋。
清行宮
清行宮是清代多位帝王出行西湖時的居住之地,始建於
清康熙四十四年(公元1705年),現存有建築園林遺址遺蹟。它見證了18世紀上半葉清代康熙、乾隆南巡
杭州,並對“
西湖十景”進行“康熙欽定、乾隆題詞”的史實,以及西湖景觀因獲得皇家推崇而再度振興這一重要歷史事件。
行宮位於孤山南麓中部,南臨西湖,整體院落座北朝南,南部為建築院落,北部為因借孤山地形建造的後苑。院落和園林的整體格局基本保存,建築遺蹟較為豐富,包括院牆牆基、頭宮門、垂花門遺址、楠木寢宮遺址、鷲香庭遺址、玉蘭館遺址等。後苑現存“行宮八景”的部分園林建築遺蹟,包括鷲香庭、玉蘭館、戲台、貯月泉、領要閣、御碑亭、綠雲徑、四照亭等。
蔡元培與林風眠塑像
中國著名教育家,“美育”倡導者
蔡元培先生(坐者)和首任國立藝術院院長、著名藝術家
林風眠先生(站者)致敬!作品位於西湖美術館(孤山路15號)南面綠化帶,原國立藝術院羅苑舊址所在地。
浙江省博物館:
浙江省博物館始建於1929年,原名“浙江省立西湖博物館”,是浙江省內最大的集收藏、陳列、研究於一體的綜合性人文科學博物館,館藏文物達十萬餘件。分為孤山館區、文瀾閣、西湖美術館、武林館區、黃賓虹紀念室、沙孟海舊居、文保科研基地這七個景區。
1993年,
浙江省博物館改擴建工程竣工,新館占地20400 平方米,建築面積7360平方米,新增歷史文物館、青瓷館、書畫館、錢幣館、呂霞光藝術館、常書鴻美術館、明清家具館等十個展館。館舍建築以富有江南地域特色的單體建築和連廊組合而成,形成了“園中館,館中園”的獨特格局
俞樓
孤山西南麓的一小塊平地上,孤山南麓六一泉旁,在綠樹翠竹的環抱之中,有一座歇山式兩層三開間的樓閣,門牌為孤山路32號。樓檐下懸著“俞曲園紀念館”匾額,柱上有聯:“千古一詩人文章有交神有道;五湖三畝宅青山為屋水為鄰”。這裡便是一代國學大師
俞樾的舊居,人稱俞樓。
俞樾(1821.12.25 —1907.2.5),字蔭甫,自號曲園居士,浙江德清城關鄉南埭村人。清末著名學者、文學家、經學家、古文字學家、書法家。現代詩人俞平伯的曾祖父,章太炎、吳昌碩、日本井上陳政皆出其門下。清道光三十年(1850年)進士,曾任翰林院編修。
俞樾後受鹹豐皇帝賞識,放任河南學政,被御史曹登庸劾奏“試題割裂經義”,因而罷官。遂移居蘇州,潛心學術達40餘載。治學以經學為主,旁及諸子學、史學、訓詁學,乃至戲曲、詩詞、小說、書法等,可謂博大精深。海內及日本、朝鮮等國向他求學者甚眾,尊之為樸學大師。
所著凡五百餘卷,稱《春在堂全書》。除《群經平議》五十卷、《諸子平議》五十卷、《茶香室經說》十六卷、《古書疑義舉例》七卷外,其《第一樓叢書》三十卷、《曲園俞樓雜纂》共百卷。《清史稿》有傳。
白蘇二公祠
在杭州水利歷史上,白居易和蘇東坡有很大的功勞,特別是對西湖疏浚貢獻很大。為了紀念白居易和蘇東坡的功績,嘉慶三年(1798年),經大學士阮公的提議,在孤山南麓建造了“白蘇二公祠”。白蘇二公祠,位於孤山東南麓的原孤山路1號、後孤山路5號,占地面積2100平方米,建築面積700平方米。
文瀾閣
位於孤山路二十六號,古舊的大門常年緊鎖著,門上豎著一塊用滿漢兩種文字寫著“文瀾閣”的匾額。清乾隆37年(1772),由紀曉嵐、陸錫熊任總纂官,多位知名學者如程晉芳、任大椿、戴震、姚鼐、翁方綱等參與修纂的《四庫全書》,歷時十年,於乾隆47年(1782)告成。
收書3503種,編成79330卷,分裝36000多冊。是一部薈萃所有典籍的綜合叢書。雖有錯訛之處,但在保存古代文化,整理歷史文獻方面具有重要價值。成書後共抄寫七部,分藏七閣,其中一部就珍藏在杭州孤山的文瀾閣。
放鶴亭
放鶴亭初建於元代,為郡任陳子安為紀念林和靖而建。現亭為1915年重建,面闊875米,進深885米,重檐攜三灶。
放鶴亭位於孤山的東北麓,是為紀念林和靖而修建的。林和靖(967—1028),名逋,字君復,錢塘(今杭州)人,北宋詩人。林和靖長期隱居孤山,終生不娶也不出仕,平時除了作詩繪畫外,喜歡種梅養鶴,以梅為“妻”,以鶴為“子”,有“梅妻鶴子”之說。 他死後便葬在孤山北麓。傳說他養的那隻鶴也在墓前悲鳴而死,人們將它葬於墓側,取名鶴冢。
放鶴亭最早為元代郡人陳子安所修建,明嘉靖年問錢塘縣令王代又加以擴建。現有的放鶴亭是1915年重建的。平台寬闊,欄桿精巧;亭內有聯,有曰:“水青石出魚可數,人去山空鶴不歸 ” 有曰:“山外斜陽湖外雪,窗前流水枕前書”,點明放鶴亭景物,而林則徐的“世無遺草真能隱,山有名花轉不孤”則含意幽深,令人心不勝揣摩。
亭內石壁有《舞鶴賦》行書刻石一塊,面朝東北,長方形,通高2.4米,寬2.94米,上有巨樟覆蓋,其前構築石欄,面臨西湖。碑文取自南北朝鮑照作的《舞鶴賦》,全賦466字,栩栩如生地描繪了鶴的美麗動人的形象和能歌善舞的才能。字跡系清康熙三十八年(公元1699年),康熙帝南巡杭州至此臨摹明代書法家董其昌手跡所書,字型圓勁透逸,布局疏朗勻稱。碑上還有“康熙御筆之寶”、“萬歲作暇”等三印,似見風流皇帝的神采。四周邊陰刻雲、龍、火焰、寶珠作為裝飾。
亭東有兩株高可參天的大樹,濃蔭之下,就是林逋的墓廬。墓亦草草,環石圍砌,青草封頂,惟四下梅花擁衛,鶴冢相伴,至死也不失風雅。張岱《林和靖墓柱銘》:“雲出無心,誰放林間雙鶴。月明有意,即思冢上孤梅”,倒也鐫刻出林逋的風骨。放鶴亭一帶是西湖孤山賞梅勝地,左右已廣植臘梅,一直延伸到西泠橋堍。每到嚴冬早春,寒梅怒放,清香四溢,成為一片香雪海。這裡曾被譽為“梅林歸鶴”,系清代“西湖十八景”之一。
蘇曼殊墓
蘇曼殊(1884~1918年),近代作家、詩人、翻譯家,廣東香山(今廣東珠海)人。蘇曼殊早年投身革命事業,是集情僧、詩僧、畫僧於一身的奇僧,嘗與章炳麟、柳亞子等交遊。他一生能詩擅畫,通曉日文、英文、梵文等多種語言,可謂多才多藝,在詩歌、小說等多種領域皆取得了成就,後柳亞子將其著作編成《蘇曼殊全集》(共5卷)。作為革新派的文學團體南社的重要成員,蘇曼殊曾在《民報》,《新青年》等刊物上投稿,他的詩風“清艷明秀”,別具一格,在當時影響甚大。
范公亭:
亭楣上有當今書法家張繼先生隸書“范公亭”三字。柱子上有一副姜東舒先生書吳亟卿先生頌范公亭聯,上聯為“慕子陵和靖之高節”,下聯為“貽百世千秋以美文”。讀此聯可悟出此范公亭是為紀念范仲淹先生而建。除此之外,亭內亭外無其它有關范仲淹的文字記載及片言說明,可謂孤山孤亭孤聯。
西泠印社
西泠印社是中國成立最早的著名全國性印學社團,以“保存金石、研究印學,兼及書畫”為宗旨,是海內外研究金石篆刻歷史最悠久、成就最高、影響最廣的學術團體,以篆刻書畫創作的卓越成就和豐富的藝術收藏享譽海內外,被譽為“印學研究中心”、“天下第一名社”。
創建於清光緒三十年(1904年),由浙派篆刻家丁輔之、王福庵、吳隱、葉為銘發起創建,吳昌碩為第一任社長。以“保存金石,研究印學,兼及書畫”為宗旨。是海內外研究金石篆刻歷史最悠久、成就最高、影響最廣國際性的研究印學、書畫的民間藝術團體,有“天下第一名社”之譽。
社址坐落於浙江省杭州市西湖景區孤山南麓,東至白堤,西近西泠橋,北鄰里西湖,南接外西湖。占地面積7088.86平方米,建築總面積1749.77平方米。社址內包括多處明清古建築遺址,居山而建,由上、中、下三部分組成,各具特色,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人文景觀與自然景致互相映襯,構思布局極為精巧,園林精雅,景致幽絕,人文景觀薈萃,摩崖題刻隨處可見,有“湖山最佳處”之譽。
印社建築雖然沒有傳統的縱橫格局,但亭台樓閣皆因山勢高低而錯落有致,一層疊一層,井然有序,堪稱江南園林之佳作。 主要建築有柏堂、竹閣、仰賢亭、還朴精廬等,均掛匾披聯,室外摩崖鑿石林立,名人墨跡觸目可見。內建中國印學博物館,收藏曆代字畫、印章多達六千餘件。
1913年,舉行了建社十周年紀念大會,正式定名西泠印社,修啟(西泠印社成立啟)立約(西泠印社社約),發展社員,公推近代藝術大師吳昌碩出任首任社長。印社經過十年的建設,初具規模,並開展了集會、展覽、收藏、出版等一系列活動。盛名之下,精英雲集,李叔同、黃賓虹、馬一浮、豐子愷、吳湖帆、商承祚等均為西泠印社社員,楊守敬、盛宣懷、康有為等為贊助社員。此後二十餘年,西泠印社迅速發展,聲望日隆,逐步確立了海內金石書畫重鎮的地位。受西泠印社影響,日本篆刻家河井仙郎、長尾甲也來中國進行交流並加入印社。河井荃廬、長尾甲等海外社員把源自中華的金石篆刻藝術帶回國內,在日本、韓國創立了全國性的篆刻創作與研究團體。西泠印社促成、推動了周邊漢字文化圈內篆刻創作與研究的產生、發展和繁榮。
社區內主要景色有:
1、印藏
李淑同
弘一法師祝髮前將其所刻印章全部捐給了西泠印社,印社便把它封藏在山崖間,故名印藏。柏堂後有兩條小徑可通山頂。曲徑在樹林香花中蜿蜒,亭榭在山坡上散布。山腰有印藏,旁有銘文。印藏二字為日本籍印社社員所題。下有印泉,泉不大,泉水清湛。又有仰賢亭,亭壁嵌石上刻著印社先賢像,供人觀瞻。該處牌坊上有幅對聯,即事取材,即地取材,妙趣天成。
舊雨新雨,西泠橋畔各題襟,溯兩漢淵源,藉徵鴻雪;
文泉印泉,四照閣邊同剔蘚,挹孤山蒼翠,合仰名賢。
2、潘天壽塑像
位於孤山西泠印社西面俞樓東面。
潘天壽(1897年3月14日-1971年9月5日),字:大頤,號:壽者,浙江寧海縣人,現代著名畫家,美術教育家。擅畫花鳥、山水,兼善指畫,亦能書法、詩詞、篆刻。平生積極從事藝術創作和藝術教育工作,為繼承和發展我國傳統繪畫藝術,為培養美術人材等方面作出了可貴的貢獻。解放後,為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曾任中國文聯委員,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浙江省文聯副主席,中國美協浙江分會主席,浙江美術學院院長、教授等職。
3、鑒亭
位於杭州西泠印社遁庵西邊牆下。1919年,由吳善慶捐資所建,以父字題之,並為文申其義。吳善慶撰《鑒亭記》以記之。亭依墈而立,朝外一面有玲瓏翹角。亭頂為木結構,上覆蓋瓦片。立有四石柱,後兩柱配有矮欄。亭內就墈壘石,嵌碑其上。碑上勒《鑒亭記》,亭內匾額“鑒亭”二字,朱祖謀書。石柱上有一隸書七言聯,葉為銘1920年冬題書:“樂石吉金以為鑑,蒼官青士伴斯亭。”內石碑旁有鑒亭聯,吳隱撰,吳昌碩題書:“攬景鑑湖同鷗鷺盡堪尋舊侶,成仁泰山重松筠猶自仰清風。”
4、還朴精廬:
建於1919年,為吳隱從孫吳善慶捐資修建,首任西泠印社社長吳昌碩為其篆額題記“以還朴名之”。還朴歸真,正切合了大師心意。其前篆書四言聯曰:“君子好遁,彌勒同龕。”此聯曾掛於遁,為吳昌碩先生七十二歲時題寫。精廬地處印社西端,西湖蘇堤眺於眼前,其下為鑑亭,現為印學博物館組成部分。每年春天,桃花盛開,精廬里春意盎然,自然之風撲面而來,正是最佳賞景之所。
5、遁庵:
起名於1915年,是西泠印社創始人之一吳隱的別號。吳隱“於印社迤西隙地得虛堂數楹,祀吳之光世泰伯仲雍季札於其中,名曰遁庵”。匾額“遁庵”,朱祖謀書。庵堂柱上有一隸書六言聯,為張祖翼所寫:“既遁世而無悶,發潛德之幽光”。正是承吳隱之意,言有才德的君子擅甘心退隱,就沒有煩悶之虞,並且能繼續發揚大德。門旁兩側有聯,丁上左撰:“趣洽情自超信知翰墨有真樂,造極境忽辟漫從詩畫記因緣。”現遁庵綠竹成林,四時花卉成陰,環境十分雅致。
6、阿彌陀經幢:
位置在杭州孤山歲青岩西南,西泠印社遁庵東,小盤古北岩石上。攢尖頂石柱狀,高110厘米。1923年6月,由吳隱之子吳熊捐資建造,印社將弘一大師所書“阿彌陀佛經”勒於石柱上,每面八行,每行39字。幢下有石刻吳隱題行書“隱閒”,款識為楷書三行,12字。該經幢是我國佛教文化和書法藝術的一處重要史跡。
7、華嚴經塔:
位於杭州孤山山頂平面正中,是西泠印社建築制高點,為西泠印社的標誌性建築。此處原為古四照閣舊址,1924年西泠印社同人遷四照閣於涼堂之上,於原址建華嚴經塔,又名西林塔或西泠印社石塔。經塔呈八角形,共十一層置於須彌座上每級中間雕有飛檐,檐角懸掛鈴鐺,微風過處,似有鈴聲泠泠成韻。石座邊緣刻著十八羅漢像,底層刻有佛教《華嚴經》經文。《華嚴經》是佛教的主要經典,築塔藏經,一般用於廣結佛緣、弘傳佛教,是佛教實現其以慈悲普度眾生理想的重要方式。
8、吳昌碩紀念室(觀樂樓):
觀樂樓位於杭州西泠印社華嚴經塔西,文泉北有,1920年由印社創始人之一吳隱的重孫吳善慶捐資所建,用來紀念吳氏祖先季札,丁仁撰文,
吳昌碩書丹,勒碑記之。季札是春秋時吳國的公子,曾訪問魯國,請求聆聽觀看周朝等的音樂舞蹈,觀樂就由此得名。1927年夏,吳昌碩曾小住西泠印社觀樂樓。1957年觀樂樓闢為吳昌碩紀念館,並將原吳昌碩為題襟館所題之聯移至觀樂樓,上聯“印詎無原讀書坐風雨晦明數布衣曾開浙派”,下聯“社何敢長識字僅鼎彝瓴甓一耕夫來自田間”。
9、漢三老石室:
位於西泠印社觀樂樓南,文泉西。建於1921年。內藏迄今為止浙江省最古的《漢三老諱字忌日碑》及自漢魏以來至明清各代的原始石碑十多塊。漢三老石室整體外形仿吳越寶篋印經塔(阿育王舍利塔),重檐攢尖頂,頂部又是一個小型的石質寶篋印經塔,造型結構是僅有孤例,在建築藝術上有很高價值。
三老石室上多有楹聯匾額。石室門楣有匾額“漢三老石室”,楷書,馮煦1923年書。石牆上有楹聯三副,其中門旁有楹聯兩幅,中間一副為丁上左撰,黃葆戊1925年書:“競傳炎漢一片石,永共明湖萬斯年。”此聯外還有一聯,1924年張鈞衡集葩經。上聯“我思古人有扁斯石”,下聯“其究安宅莫高匪山”。北面石柱上有一聯,由朱景彝1924年題:“東漢文章留片石,西泠翰墨著千秋。”
10、小龍泓洞:
小龍泓洞位於杭州西泠印社社址內,於1922年7月人工開鑿,以“浙派”篆刻始祖丁敬的號命之。從印社北門進入,再沿小逕往左,為小龍泓洞,洞內匯聚吳昌碩、葉為銘、王一亭手跡。洞的上部有摩崖刻石四字隸書“小龍泓洞”,無款識。下有西泠印社創始人之一葉為銘隸書所題《小龍泓洞記》。
海霞西爽
清西湖十八景之一。清雍正八年(1730年)李衛建“西爽亭”於此,因以名景。清雍正《西湖志》卷四:“聖因寺之右接孤山,西麓有高阜如平台,其下為宋時西太乙宮故址,上有挹翠堂、望海閣,今皆無考。雍正八年,總督臣李衛構亭其上,顏曰‘西爽’,蓋孤山在西湖之西,而亭又在孤山之西,昔人謂:西山朝來致有爽氣,當於斯亭得之。”
六一泉、半壁亭
六一泉位於杭州市孤山南麓,西泠印社之西,俞樓之東。泉池約二平方米 ,上有半壁亭。在西泠印社與俞樓中間,有一片不太大的空地。空地中間有大樹,遊人常在樹下小憩。靠北依山崖建有半亭,高不到三米,亭下山崖凹進去,亭內有四五平方米可避風雨的平地。亭前有清泉一眼,泉水汩汩,泉口呈半圓形,最寬的地方兩米多。這就是六一泉。
熙寧四年(1701),蘇東坡遭貶去杭州作通判,歐陽修把友人惠勤和尚介紹給了他:“西湖僧惠勤甚文,而長於詩,吾昔為《山中樂》三章以贈之。子間於民事,求人湖山間而不可得,則盍往從勤乎?”蘇東坡到杭州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訪勤於孤山之下,抵掌而論人物。”惠勤十分尊崇歐陽修,說:“公,天人也。”從此蘇、惠結為摯友。第二年歐陽修辭世,蘇東坡到惠勤處同哭。元佑五年(1090),蘇東坡第二次去杭州,惠勤也已化去。蘇東坡在惠勤舊居探訪,惠勤弟子告訴他,前幾個月,講堂後的孤山腳下突然冒出一眼清泉,“汪然溢流,甚白而甘。”說這是惠勤師父出泉相迎,要蘇東坡作銘。蘇東坡遂取名為六一泉(歐陽修號六一居士),並寫了那篇情文並茂的《六一泉銘》。
泉出天然,本無心無情,然而蘇東坡舊地重遊,深深地懷念著恩師歐陽修,深深地懷念著好友惠勤,遂借泉寄情,妙筆點化,六一泉便成了兩位大文學家、一位詩僧友情的印證,成了千古讀不完的文章。
雲亭和瑪瑙坡
孤山北麓依山臨水的園路旁,有一座六角石亭,亭名單取一個“雲”字的雲亭。這座全石結構的亭子通透、簡潔、素樸,凡取道後孤山路,往來西泠橋與放鶴亭之間的遊客,大多會與它擦肩而過。在亭子的六根方形石柱上,四面用楷、隸、行、篆等各種字型,鐫刻著一批耐人尋味的楹聯。
雲亭建造於1920年,它的建造者是清末民初詩詞書法金石名家許炳璈,祖籍錢塘,因為熱愛西湖,在湖邊買下一塊地皮建“生壙”,並修築了一座石亭,作為生壙的標識,許炳璈選的地方原是西湖歷史上的著名勝跡“瑪瑙坡”。雲亭偏東不遠處山坡上,有清康熙初始建的敬一書院,書院外牆上嵌有清嘉慶年間浙江布政使朱嶟題書的“孤山一片雲”大字刻石。“一片雲”,許炳璈取其意用於石亭的命名,則有自況的意味。雲亭旁的岩壁上,至今存有許氏自題的“一片雲”三字。
早在北宋初年,這裡曾有一座佛寺“瑪瑙寶勝院”,因有天台宗著名高僧釋智圓住持而馳名湖上,有:“瑪瑙坡前住,清幽絕世緣。湖澄秋夜月,山碧晚晴天。了性方成佛,燒丹漫學仙。會逢溫伯雪,目擊道還全”之語。南宋《鹹淳臨安志》稱其“地有碎石如瑪瑙狀,故名”;明《西湖遊覽志》說這裡“碎石文瑩,若瑪瑙然,人多采之,以鐫圖篆”;清《湖山便覽》中則這樣記錄,“明萬曆間,金學曾建關帝殿於坡前,薙除草礫,得大瑪瑙石,以其紋理形似,號之曰‘梅花石’。”南宋初,孤山建皇家專用道觀四聖延祥觀,瑪瑙寶勝院遷到葛嶺南麓,也就是如今的瑪瑙寺所在,與孤山原址隔湖相望。瑪瑙坡的聲名與熱鬧,似乎也隨著佛寺的遷移而漸漸消隱,一直到1920年,許炳璈在此建雲亭。
敬一書院
敬一書院,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浙江巡撫趙士麟在孤山山巔東北隅闢建1994年,在孤山東麓一處被稱為“財神殿”的民居院落,挖出一塊“敬一書院界”的碑石,人們又重新認識了這座書院。
1999年按清式書院建築風格對它進行了重修。主體建築由前後兩進廳堂和左右兩廂房構成四合院,院西側另闢園林。書院前一進廳堂題額“瀛嶼芬馨”,書院後進廳堂題額“秀萃明湖”,堂內展出孤山歷代名勝圖,包括平湖秋月、孤山霽雪、清帝西湖行宮八景等,串聯成一幅“文化的孤山”長卷。
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浙江巡撫趙士麟創建敬一書院趙士麟是有書院情結的。當他還是小小的河北容城縣令時,就試著辦了一所“正學書院”。他有一個信念:“養民必先造士,造士必先明理”,老百姓有文化就會有見識,有見識才能構造和諧社會。因為平生最重一個“敬”字,他將書院取名為“敬一”,意謂“一念不敬,心便放逸;一刻不敬,體便鬆懈;一言不敬,言便招尤;一事不敬,事便取悔”——這般明朗正直的個性,近乎苛刻的道德自律。那個年代的讀書人,是有使命感的,他們稱自己為“士”,士可殺不可辱,士為知己者死,士不可不弘毅。
敬一書院開張了,址設孤山,與梅妻鶴子的林和靖之墓為鄰。嚴格說來,敬一書院更像是百家講壇的性質,每月集會兩次,初一聚名士談心性,十五請儒師授經道。趙士麟也會親自為士子授課——身為康熙三年的進士,他的學養可不低,著名的《台灣善後疏》僅五百多字,字字珠璣。巡撫大人的演講最有轟動效應,旁聽者一直站到院子裡。清風明月,道德文章,孤山從此又多了一道風雅的傳說。
一年後,趙士麟離開浙江,敬一書院便散了,成了杭人紀念他的“趙公祠”。到清代後期,趙公祠的來歷在民間記憶中已漫洇不清,認為此趙公敬的是財神爺趙公明,索性將它改建成了財神廟。清道光年間,浙江布政史、趙士麟的雲南同鄉朱嶟登上孤山,命人在趙公祠的外牆上,刻下五個大字。今日我們上得孤山,還能在那片綠樹掩映的白牆上面,看到那五個孤寂而溫暖的大字:“孤山一片雲”。
清朝初年的敬一書院,到民國時光,已經是座財神廟會,因年久失修,破敗下來。1929年,杭州舉行西湖博覽會,“孤山一片雲”地界被征作西博會的博物館。上海灘流氓大亨張嘯林與浙江省省長張靜江關係不錯,他來參觀西博會,見此地是個財神廟,便上了心。待西博會結束以後,同他的兩位拜把兄弟黃金榮、杜月笙一起,出資將財神廟修繕一新,人稱“西泠財神殿”。時人都說,“西泠財神殿是上海人哄起來的。”每月初一、十五,到西泠財神殿參加“財神會”,成為杭州市區生意人的一項休閒活動。所謂“財神會”,實際上是行業的聚餐聯誼活動,是生意人難得的愜意時光。不是所有的行業都有這種聚會,參加西泠財神會的,以綢業、絲織業居多。絲織業的兄弟行業顏料業,也就是傳統意義上的染坊,則以葛嶺的抱朴道院為聚會場所——煉丹的葛洪是他們的祖師爺。
秋瑾墓
秋瑾墓位於杭州市區白堤盡頭西泠橋畔。墓正面有大理石墓碑,上刻孫中山親筆題詞“巾幗英雄”四字。背面立有吳芝瑛、徐白華所書的墓志銘原石。
秋瑾(1875-1907)是我國近代女民主革命家。字睿卿,號競雄,別署鑑湖女俠,浙江紹興人,辛亥革命時期同盟會浙江分會會長。致力推翻清政府統治,她積極投身於救國救民的革命運動。1907年7月13日在紹興大通學堂被捕,15日在軒亭口英勇就義,犧牲時才32歲。因其生前有“埋骨西泠”的願望,經再三輾轉,由好友吳芝瑛與徐自華將其遺體安葬在西泠橋畔。她於1904年參加光復會,奔波海內外,鼓吹革命,組織軍隊。1907年犧牲於紹興軒亭口,年僅32歲。她生前敬慕民族英雄岳飛,曾對親友說,如不幸犧牲,願埋骨杭州西泠,現墓為1981年遷回重建。墓以花崗石砌築,方座形,高1.75米,正面嵌大理石,上鐫孫中山題“巾幗英雄”四字。座上有漢白玉雕刻的秋瑾立像,高2.7米,身著長裙,雙手拄劍,背山面湖而立,神態沉靜剛毅。
秋瑾,不僅是一位尋求真理的革命先驅,而且還是一位近代文學史上的傑出女詩人,“秋風秋雨愁煞人”一句,便是她的臨終絕筆。西泠橋畔,面臨外西湖,原秋社遺址前,有一座由十二根朱紅柱子組成的四角亭,就是為紀念秋瑾而建的風雨亭。秋瑾壯烈成仁的事跡,深為後人敬仰。1939年,周恩來同志在紹興題詞:“勿忘鑑湖女俠之遺風,望為我越東女兒爭光。”郭沫若同志也說過:“秋瑾不僅為民族解放運動,並為婦女解放運動,樹立了一個先覺者的典型。”
秋瑾烈士墓是經十次遷徙於1981年重新建造起來的,是浙江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墓呈方形,用花崗岩砌成,高1.7米,正面嵌孫中山題字“巾幗英雄”石刻,背面為徐自華、吳芝瑛題書《鑑湖女俠秋瑾墓表》,兩塊碑石均為原墓被毀時收藏的原物。墓穴內秋瑾烈士遺骨骨殖壇中,置石硯一方,上刻“秋瑾墓一九八一年九月自雞籠山遷西泠橋畔”。墓座上端為漢白玉雕秋瑾全身塑像,高2.7米。頭梳髻,上穿大襟唐裝,下著百褶散裙,左手按腰,右手按劍,眼望西湖,英姿颯爽。
徐錫麟雕像
徐錫麟(1873年12月17日[2]—1907年7月7日),字伯蓀,號光漢子,浙江紹興山陰東浦鎮人。1901年任紹興府學堂教師,後升副監督。1903年應鄉試,名列副榜。同年以參觀大阪博覽會名義赴日本,於東京結識陶成章、龔寶銓,積極參加營救因反清入獄的章炳麟的活動。回國後先在紹興創設書局,傳播新譯書報,宣傳反清革命。1904年在上海加入光復會。1905年在紹興創立體育會,後又創立大通學堂,規定入校學生均為光復會會員,參加兵操訓練。同年冬赴日本學軍,因患眼疾未能如願。1906年歸國,赴安徽任武備學堂副總辦、安徽巡警學堂會辦。
1907年7月6日,徐錫麟在安慶刺殺安徽巡撫恩銘,率領學生軍起義,攻占軍械所,激戰4小時,失敗被捕,次日慷慨就義。
林和靖墓
林和靖墓位於東北坡的放鶴亭旁,是‘'梅妻鶴子”的林和靖死後所葬之地,也正是有林和靖使得孤山成為杭州三大賞梅勝地。
淡水濃山畫裡開,無船不署好樓台。 春當花月人如戲,煙入湖燈聲亂催。 萬事賢愚同一醉,百年修短未須哀。只憐逋老棲孤鶴,寂寞寒籬幾樹梅。(王思任《孤山》) 。沿“綠雲徑”石階而下,一條花崗石板鋪就的小路,夾路相映的梅樹林,把人引向山麓的放鶴亭。
林和靖少時父母早亡,但他勤奮好學,經史百家無不通曉,且擅書畫,工詩詞。他曾言:“人生貴適志耳,志之所適,方為吾貴。每吾志之所適,非室家也,非功名富貴也。只覺青山綠水,與我情相宜。”決意歸隱孤山,結茅為室,編竹為籬,植樹種花。日以賦詩作書、種梅養鶴為樂。終生不娶也不出仕。臨終留絕句曰:“湖外青山對結廬,墳前修竹亦蕭疏。茂陵他日求遺稿,猶喜曾無封禪書。”
林逋活著時名氣很大,宋真宗征之不就,賜號和靖處士,還明令地方官吏定期慰問;死後,宋仁宗趙禎賜給他“和靖先生”的稱號,成為中國歷史上少有的由皇帝賜封的隱士。林和靖隱居孤山,足跡不入城市者30餘年,從無一日不恬然自足,甘心淡泊,把個隱士做得地地道道,竟也名垂青史。
林逋隱居孤山,常畜雙鶴,豢之樊中。林逋常常泛舟西湖賞悅山水,每當有客來訪,童子便開樊放鶴,白鶴縱入雲霄,在湖上起舞盤旋,林逋見了必棹艇遄歸,似乎那時就有了現代的傳呼機。他在孤山上種了三百六十餘株梅樹,不惟暗香浮動,沁人心脾,醞成一片香雪海,而且一日取一樹之值為用,過著自給自足的田園生活。林逋在孤山上的生活,自詡“梅妻鶴子”,雅致得引人遐思。
陳鶴在《題孤山林隱君祠》詩中吐露了艷羨的心情:
孤山春欲半,猶及見梅花。笑踏王孫草,閒尋處士家。
塵心瑩水鏡,野服映山霞。岩壑長如此,榮名豈足夸。
王稚登則在《贈林純卿卜居孤山》詩中大加讚賞:
藏書湖上屋三間,松映軒窗竹映關。引鶴過橋看雪去,送僧歸寺帶雲還。
輕紅荔子家千里,疏影梅花水一灣。和靖高風今已遠,後人猶得住孤山。
林逋愛梅,也是賞梅的高手,每當梅花將開之時,便經月不出門,惟以詩酒盤桓其間,淺盞微吟自成《山園小梅》千古絕唱: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尊。
林和靖的這首《山園小梅》用纖巧的筆法,刻畫出了一個幽靜淡遠的意境,特別是“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二句,膾炙人口,傳誦千古。林處士雖然一生未娶,卻也深黯兒女情長,一闕《相思令》令人迴腸百轉——“吳山青,越山青,兩岸青山相對迎,爭忍有離情?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邊潮已生”,情真意切,不亞於柳永的《雨霖鈴》,實在也是一個痴情的情種。
古人有詩:“人間蓬萊是孤山,有梅花處好憑欄”。山麓多梅,據說始於林逋。山坡平緩,綠茵如錦,成片的中山紀念林北向逶迤,林下的堤岸浸潤在里西湖的一泓碧波里。遠處水明如鏡,塔影搖曳在粼粼波光中,近則風荷獵獵,萏菡競艷,小船游移,風過處傳來陣陣清歌。 千年歲月,孤山的名人遺蹟越來越多。已成為西湖遊客必到的勝地,雖然人們已不再著意於賞梅觀鶴,但卻都要到放鶴亭來看看風景,看看這位首先開發了孤山的一代名士。
梅妻鶴子
凡梅界人士都知道杭州有許多賞梅勝地,而且知道杭州西湖的小孤山有許多梅花,那裡有放鶴亭及林和靖先生墓,北宋時代的著名詩人林逋(即林和靖)就長眠在那裡。
張岱《林和靖墓柱銘》:
雲出無心,誰放林間雙鶴。
月明有意,即思冢上孤梅。
林逋(967一1028),字君復,又稱和靖先生,漢族,浙江大里黃賢村(今奉化市裘村鎮黃賢村)人,一說杭州錢塘,北宋著名詩人。幼時刻苦好學,通曉經史百家。書載性孤高自好,喜恬淡,勿趨榮利。長大後,曾漫遊江淮間,後隱居杭州西湖,結廬孤山。常駕小舟遍游西湖諸寺廟,與高僧詩友相往還。每逢客至,叫門童子縱鶴放飛,林逋見鶴必棹舟歸來。作詩隨就隨棄,從不留存。1028年(天聖六年)卒。其侄林彰(朝散大夫)、林彬(盈州令)同至杭州,治喪盡禮。宋仁宗賜謚“和靖先生”。林逋隱居西湖孤山,終生不仕不娶,惟喜植梅養鶴,自謂 “以梅為妻,以鶴為子”,人稱“
梅妻鶴子”。
宋史記載:
”林逋,字君復,杭州錢塘人。少孤,力學,不為章句。性恬淡好古,弗趨榮利,家貧衣食不足,晏如也。初放游江、淮間,久之歸杭州,結廬西湖之孤山,二十年足不及城市。真宗聞其名,賜粟帛,詔長吏歲時勞問。薛映、李及在杭州,每造其廬,清談終日而去。嘗自為墓於其廬側。臨終為詩,有“茂陵他日求遺稿,猶喜曾無《封禪書》”之句。既卒,州為上聞,仁宗嗟悼,賜謚和靖先生,賻粟帛。
逋善行書,喜為詩,其詞澄浹峭特,多奇句。既就稿,隨輒棄之。或謂:“何不錄以示後世?”逋曰:“吾方晦跡林壑,且不欲以詩名一時,況後世乎!”然好事者往往竊記之,今所傳尚三百餘篇。
逋嘗客臨江,時李諮方舉進士,未有知者,逋謂人曰:“此公輔器也。”及逋卒,諮適罷三司使為州守,為素服,與其門人臨七日,葬之,刻遺句內壙中。逋不娶,無子,教兄子宥,登進士甲科。宥子大年,頗介潔自喜,英宗時,為侍御史,連被台移出治獄,拒不肯行,為中丞唐介所奏,降知蘄州,卒於官“。
宋·沈括《夢溪筆談·人事二》:“林逋隱居杭州孤山,常畜兩鶴,縱之則飛入雲霄,盤旋久之,復入籠中。逋常泛小艇,游西湖諸寺。有客至逋所居,則一童子出應門,延客坐,為開籠縱鶴。良久,逋必棹小船而歸。蓋嘗以鶴飛為驗也”。
宋室南渡之後,杭州變成了帝都。下令在孤山上修建皇家寺廟,山上原有的宅田墓地等完全遷出,可唯獨留下了林逋的墳墓。而這也給林逋帶來了最後的禍事,南宋滅亡之後,有盜墓賊以為林逋是大名士,墓中的珍寶必定極多,於是去挖。可是墳墓之中,陪葬的竟然只有一隻端硯和一支玉簪。端硯乃硯之珍品,那是林逋自用之物,那隻玉簪呢?終生不娶的林逋到底有著怎樣的往事,才讓他在青年時就灰心於世途,歸隱林泉終老此生?在人們心目中,這位清心寡欲、幾乎不食人間煙火的“和靖先生”,貌似是與愛情無緣。其實不然。一闋《長相思》,便道出了他關懷人間情愛的款款心曲,展示了他內心世界的另一面,或許他的另一首以女子口吻所寫的小詞才是他的心聲:
《長相思·吳山青》
林逋
吳山青,越山青。
兩岸青山相對迎,誰知離別情?
君淚盈,妾淚盈。
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頭潮己平。
此詞擬一女子與情人訣別的情景,運用《
詩經》中迴環詠唱即民歌中常見的復沓形式 ,以迴旋往復、一唱三嘆的節奏和清新優美的語言,托為一個女子聲口,抒寫了她因愛情生活受到破壞,被迫與心上人在江邊訣別的悲懷。全詞上片起興,點明送別,下片寫情,寄託離恨,語言直白,蓄意深沉,令人回味無窮。
小詞一闋,隱藏著文人的幾多傷心惆悵,俱往矣!至今我們為林逋嘆息,不如為他祝福,願他在天上一切如意,能見到他一生懷念的人……但無論怎樣,他再高潔出塵,也只是個人的情懷,清和淡雅之風敵不過剛烈直腸之輩。人類社會延續,一個民族的興旺都離不開心懷天下的人的支撐。這樣的人,和他們的詞,才是宋代文人的真正精華。
林逋之後,一個真正的傳奇正在默默無聞地耕耘,這個人的偉大,讓後來以品評歷代人物為己任,把刻薄當樂趣的南宋大聖人朱熹都稱譽為――宋亡,而此人不亡,為國朝三百年間第一人!
疏影橫斜
林逋是以傑出的詠梅詩詞聞名於世的。他隱居孤山,躬耕農桑並大量植梅,寫出了不少詠梅佳句,其中《山園小梅》傳出後膾炙人口,“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在詩詞界引起了轟動,成為從古至今詠梅的第一佳句,無人能與倫比:
《山園小梅》
林逋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尊。
這首詩不僅把幽靜環境中的梅花清影和神韻寫絕了,而且還把梅品、人品融匯到一起,其中“疏影”“暗香”兩句,更成為詠梅的千古絕唱,引起了許多文人的共鳴。“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這一聯詩,歷來被讀者譽為詠梅的絕唱。梅花的美,不同於牡丹的富麗,更不同於桃花的夭艷,而是一種淡雅和嫻靜的美。在這一聯詩中,正完美地表現出梅花的這種淡雅和嫻靜。怎么能取得這樣的藝術效果呢?作者不是簡單直接地介紹,而是寫她的姿態,寫她的香氣。
上句,疏疏落落的梅枝,縱橫交錯,映在清淺明澈的池塘中。寫的是姿態,但又不是直接寫姿態,而是著重寫水中的梅影。所以,讀者更加感到她的搖曳多姿。下句,黃昏的淡月下,飄散著縷縷幽香。這是寫梅花的香氣。我們中國傳統的欣賞趣味,講究雅和韻,不要求強烈的刺激。那種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韻味、情趣就不免略遜一籌。這裡所寫的香氣,正是那種淡淡的幽香。所以很雅致,很有韻趣。而姿態、氣味之所以給人這樣的美感,是因為作者把這些放在一個特殊的背景下來寫。疏落的梅枝,是倒映在水中,讀者感受到的是搖曳的梅影,著筆處是水,而且是清淺明澈的水;縷縷幽香,是在月下遊動飄散,這裡,月也是黃昏的初月,是在淡淡的月下。這樣寫,環境氣氛,與梅花的姿態幽香顯得十分和諧協調,恰到好處。
從此以後,詠梅之風日盛,如宋代文壇上的幾位大家歐陽修、蘇軾、王安石、陸游、辛棄疾、楊萬里、梅堯臣等,都寫過許多詠梅詩詞。蘇軾甚至還把林逋的這首詩,作為詠物抒懷的範例讓自己的兒子蘇過學習。隨著宋代詠梅風氣的盛行,林逋之名與孤山梅花在文壇上也熱了起來,出現了:“明月孤山處士家”(陶宗儀詩),“瀟灑孤山半支春”(趙孟頫詩),“幽人自詠孤山雪”(文徵明詩)等等,到了以後的明代,詩人王 猗又有“不受塵埃半點浸,竹籬茅舍自甘心,只因誤識林和靖,惹得詩人說到今”之句,這說明從北宋開始,由於林逋佳句的影響,確實把文人們的詠梅風炒熱了起來。其實,孤山之梅,在唐代即已見於白居易詩。當年白居易離開杭州後,曾作過一首《憶杭州梅花,因敘舊寄蕭協律》:
三年悶悶在餘杭,曾與梅花醉幾場;
伍相廟邊繁似雪,孤山園裡麗如妝。
這證明杭州西湖的孤山在唐代即已有梅,但為什麼後來林逋的詩掩過了白詩,這不僅因為在詠梅詩中林有許多好句,還因“梅妻鶴子”佳話的流傳,此外,還與林逋的人品以及當時的社會環境政治背景有關。
林逋生前,隱居孤山,當時的杭州太守,每年都要以文字保薦,向林逋送去一些粟帛。林逋在宋仁宗天聖六年(1028年)去世後,當時的皇帝宋仁宗特地賜了一個諡號給林逋,稱為“和靖先生”,由此,林逋的名氣就更大了……,這其中的原因是:原先的老皇帝宋真宗,正由於為了挽回自己在異族爭戰中失去的威信,而由大臣王欽若假造帛書放在宮門上和泰山上,鬧了一場“天書封禪”的鬼把戲。後來,老皇帝宋真宗還真的率領文武百官,裝模作樣地跪接“天書”,在濁氣沖天和腐敗的朝政中,一些大臣與無恥文人便借“天書封禪”之機趨炎附勢,呈獻諛文。可見“天書封禪”的鬧劇,在當時是怎樣的不得人心,朝政的腐敗又是多么嚴惡的一個社會問題!林逋對朝廷這種勞民傷財的亂政,是表示過不滿的。
林逋雖然隱居於孤山,但他並不是一個遺世絕俗之人。林逋死了以後,後來的皇帝宋仁宗之所以賜諡號稱他為“和靖先生”,只不過是因他名氣太大,由於他曾被人民和士大夫所敬重和欽佩,這不是沒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