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Under the moon
太陽是一個巨大的燃燒著的火球。沒有來自太陽的光和熱,我們就不能在地球這顆行星上生存。在這顆行星周圍有臭氧層保護著我們免受太陽之火的傷害。但是如果臭氧層破裂,將會怎樣呢?臭氧層上已經有了小洞,有人說那些小洞會變得越來越大——直到有一天再沒有任何東西擋在我們和太陽的火焰之間。
事情發生在2222年。地球人製造了
AOL——人工
臭氧層。美麗的地球又有了1000年的生命。樹又發芽了,下雨了,河裡有了水……
但是2522年,人工臭氧層已經破裂。幼嫩的樹林開始枯萎,河流也逐漸乾涸。凱和瑞拉從他們的宇宙飛船里看到了這危險的情景,可他們又能做些什麼呢?月亮下面的部族裡住著他們的朋友,可是路途遙遠,而地球首領高格又不肯聽從他們的指揮。
本書的作者羅維納·阿金耶米是英國人。曾在非洲居住和工作了多年。她在劍橋工作和生活。
中文全文
人工臭氧層
OM-45號宇宙飛船在歐洲上空500公里的高度向北飛行。飛船尾部的一個房間裡,凱注視著面前計算機
螢幕上的數字。
“該吃飯了。”瑞拉叫他。
那些數字飛快地變換著,
凱眼都不眨一下。瑞拉穿過房間走到他的桌旁。她也開始觀察那些數字。
“衛星怎么了?”她問。她是個美麗的女孩,大約二十歲,黑黑的長髮,大大的眼睛。
“衛星沒問題,”凱平靜地回答,“是人工臭氧層。”他伏在桌上,開始往一個本子上記錄那些數字。
突然,那些數字停止了變換。凱轉向瑞拉。“在歐洲上空,”他說,“已經開始了。人工臭氧層正在破裂。那上面本來就有大洞了,現在那些洞還在增大。”
“說得對,咱們現在去見
塞魯船長吧,待會兒再吃飯好嗎?”
凱站起身。他身高几乎有兩米,眼睛和頭髮都是黑色的。“好,走吧。”他說。
他們迅速朝
塞魯船長的房間走去。他們等在船長的門外。
“進來!”
塞魯船長喊道。她是個胖臉的小個子女人。“進來!喝點什麼嗎?”
“不用,謝謝,”凱說,“我想請您看看這些數字。”凱把自己的筆記本遞給
塞魯船長。
塞魯船長看了看那些數字。突然,她的臉色變了。“不,不,”她說,“我不想談。時候不早了,我也累了。坐下喝點什麼吧。”
凱和瑞拉坐了下來。
塞魯船長的房間裡有一扇大窗子。凱透過玻璃凝望
黑色的天空。他看見了月亮。在黑色的天幕下月亮顯得冰冷皎潔。
“塞魯船長,”他開口了,“這事很重要。仔細看看那些數字。人工臭氧層已經開始……”
“別說了。”塞魯船長站起身把雙手插進衣兜。她走到窗前注視著天空。
“300年前,地球幾乎毀滅,”瑞拉說,“因為有人工臭氧層地球才免於災難。但是現在,在歐洲上空,人工臭氧層正在破裂。我們希望您能和地球司令高格談一談。”
塞魯船長沒有動。“你還記得阿岱嗎?”她問。不等回答,她接著說:“兩年前我在他的船上。一天晚上衛星發回了關於人工臭氧層的一些不尋常的數據。我們
回到地球去見地球司令。”塞魯船長停了下來。
瑞拉看了一眼凱。“然後呢?”她問船長。
“高格生氣了,特別生氣,”塞魯船長說,“最後,他把阿岱分配到了月球。阿岱現在還在那兒,在月亮下面作月亮部族的司令。”
凱等了一兩秒鐘:“我知道阿岱的事。但是我們需要再和地球司令談談。這些數據比上次的還要糟。”
塞魯船長的臉
漲紅了:“你不明白。我不會去跟高格說的。上次他把我發配到了南極的一艘氣象飛船上。我第一次在飛船上呆了兩年。”塞魯船長喝了一口水。
凱站起身:“謝謝您,塞魯船長。”
塞魯船長沒說話。
凱和瑞拉出了門,腳步遲緩地下樓去了。飛船里寂靜漆黑。
8點鐘了,大家都在吃飯。
“下一步咱們怎們辦?”瑞拉問。
“我得跟阿岱談談。”凱說。
“好,跟阿岱談談。可是他現在在遙遠的月亮部族,”瑞拉說,“咱們還是去見扎
達克司令吧。”
“扎達克?澳大利亞司令?他很有名氣呢!”
“是的,他是我父親的朋友。10年前他和我父親一起在巴西工作。也許他能幫忙。”
凱笑了,“好,咱們下周回地球後。我可以在基桑加尼給阿岱
打個電話,然後咱們就去澳大利亞。現在嘛,我可餓了。咱們吃飯去吧。”
訪問澳大利亞
這是個星期五,凱和瑞拉已經在
太空飛行了三周。他們結束了工作,離開OM-45號宇宙飛船,乘太空梭飛往基桑加尼。凱和瑞拉分別跟阿岱和在澳大利亞的司令扎達克通了電話。第二天早晨他們乘飛機來到悉尼。一輛
計程車把他們從機場帶到了悉尼以北幾公里以外扎達克司令的辦公室。
凱和瑞拉朝大門走去。門口站著大約十幾個衛兵。一輛火車正等在馬路對面。
“我叫瑞拉,OM-45號的,”瑞拉說,“扎達克司令4點半要接見我們。”
“我給司令辦公室打個電話。”衛兵說。
凱和瑞拉站在那兒等著。天氣很熱,凱感到口乾舌燥。
那個衛兵回來了。“對不起,”他說,“司令不能見你們。”
“可是我昨天跟司令說過,”瑞拉說,“他答應今天4點半見我們。”
“再過三分鐘司令就要坐火車出發了。”衛兵說。
“不行!”衛兵喊了起來,“出去!”
凱和瑞拉回到計程車那兒。
“司機哪去了?”凱問。
“那不是嘛!在那棵樹下坐著呢。”瑞拉說。
正說著,扎達克司令出現在大門口。他高大魁梧,
藍眼睛,長著一頭濃密的白髮。四個衛兵兩前兩後闊步護衛著他。他們都帶著槍。
“他在那兒!”瑞拉喊了起來,“扎達克司令!”她隨即順著馬路朝他跑去。
扎達克司令並沒有停下腳步。一個衛兵打開火車門,扎達克跨了進去。火車緩緩地開動了。
凱奔向那輛計程車,迅速坐進車裡。隨即他開著車飛快地順路而下。計程車司機看見了他,在後面緊追不放。火車在加速。突然,凱把計程車開下了馬路。直駛到火車前頭停了下來。
火車越來越近了。在就要撞到計程車的時候,它停了下來。幾個衛兵從車廂里跳了下來。凱打開車門從計程車里出來。
兩個衛兵對凱一陣拳打腳踢。
“住手!”有人喊了一聲,“把他帶到這兒來!”是扎達克司令。
凱站到了司令面前。正在這時,瑞拉趕到了。
“噢,是你。”扎達克司令說話了。他不帶一絲笑容:“瑞拉,你父親會生氣的。”
“我們想和您談談,司令,”瑞拉說,“這事非常重要。”
“說吧,我聽著呢。”
凱開口了:“兩年前阿岱曾跟您談過臭氧層上的洞。現在情況更糟了。歐洲上空的臭氧層已經開裂。請您看看這些數據和這
張衛星照片。”
他把筆記本遞給扎達克司令,扎達克看了看本子上的數據。
“這事非常重要,司令,”凱說,“10年後地球就要毀滅了。”
“你們攔住我的火車就為這事?”扎達克司令問,“兩年前阿岱跟我談過臭氧層的事。然後他又跟地球司令談了這件事。之後又怎么樣了呢?阿岱現在在哪?月亮部族能幫助修復臭氧層嗎?”
“我們知道阿岱的事,司令。”瑞拉說,“但是得有人再去跟地球司令談談。”
“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正準備去跟高格談談雨水的事。地球需要雨水:
去年冬天沒下雨。澳大利亞有一半地區沒有水,
我們的樹都要枯死了。假如沒有水的話很多人都要活不下去了。高格會理解這一切嗎?
我不知道。”
扎達克司令朝他的火車走去。“把那輛計程車弄走!”他朝衛兵們喊。
幾個衛兵把計程車推到了公路上,然後跳上了火車。火車啟動了。
“好啊,”計程車司機喊道,“你們還想乾什麼?把
我的計程車開到河裡去?”
凱笑了。他從衣兜里拿出一些錢遞給計程車司機。
計程車司機看了看那些錢。“好吧,好吧。”他說,“現在去哪?回機場?”
凱拉住瑞拉的手。“是的,”他說,“咱們回基桑加尼去。我們明天再給阿岱打個電話。”
地球司令
第二天在基桑加尼,凱和瑞拉在高格住處的一間辦公室里靜靜地等待著。突然,扎達克司令走進辦公室,遞給辦公桌後面的那個人一些信件。他看見了兩個年輕人,在他們面前站住了。
“又是你們!”他說,“你們在這兒幹嘛?”
在月亮下面凱站了起來:“早晨好,司令。我們來這兒是為了見地球司令。”
“幾分鐘前我見到了地球司令,還跟他談了雨水的事。”扎達克平靜地說,“但是他不聽。你們塞魯船長今天早晨來過,並且告訴他人工臭氧層有了洞。可是高格不想聽我們這顆星球的事。他總是談論火星。最終他會毀了地球。”
“請您幫幫我們!”瑞拉喊著,“和我們一起去見見高格吧!”
“不,”扎達克用他藍藍的眼睛看了看凱,又看了看瑞拉,“我再也不去跟高格談了。而你們——高格不會聽你們的。小心點——祝你們好運!”
扎達克司令打開房門走出了辦公室。
瑞拉看了看凱:“地球司令是個不好相處的人。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大家都怕他,”凱說,“扎達克司令也不準備幫助我們。”
凱和瑞拉等待著。他們等啊等。快12點時,一個衛兵走進辦公室。
“來吧。”他說。
凱和瑞拉跟在衛兵後面。這是座寬敞的舊房子,有許多大窗戶,許多門。衛兵下了樓,打開了一扇門。房間裡一個人也沒有。
“在這兒等著。”衛兵說了一句就離開了。凱和瑞拉在昂貴的綠黑相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觀賞著桌子上那些名貴的鮮花。這個房間沒有窗子。突然,門開了,一個身高體胖的女人走了進來。她叫貝爾,是高格的妻子。她有一頭濃密的紅色長髮,穿著一件昂貴的藍色裙子。貝爾喜歡昂貴的東西。她抱著一隻貓。那是只
黑白相間的貓:貓臉一半黑一半白;貓身也是一半黑一半白。
“你們來這兒幹嘛?你們為什麼要見地球司令?”她問,
瑞拉站起身。“你好,”她說,“我們要和地球司令談談人工臭氧層的事。我們從衛星上獲得了新數據。”
貝爾的臉漲紅了:“人工臭氧層。地球司令知道人工臭氧層的事。他是最——”
“對不起,”凱平靜地說,“我們想幫助地球司令。”
貝爾笑了:“幫助?你們?”那隻貓跳了下來走到房間的另一頭。“你們怎么幫他?你們怎么不明白呢?聽著,地球司令正忙著製造去火星的飛船。這可是既費力又費錢的工作。”那隻貓跳到瑞拉的椅子上,黃色的眼睛看著她。“兩年前,阿岱想為人工臭氧層要更多的錢——地球司令把他送到了月亮下面的部族。現在你們又在談人工臭氧層,你們也想到月亮那兒去嗎?”
門又開了,另一個衛兵走了進來:“對不起,地球司令可以接見了。”
貝爾站起身。“你們現在可以去見地球司令了,”她冷冰冰地說,“可你們會後悔的!”
衛兵打開另外一扇門,貝爾和那隻貓走進一個擺滿非常古老、昂貴的家具的房間。瑞拉和凱跟在他們後面。這間屋子也沒有窗戶,牆上掛滿了圖畫。高格就在裡面!這個世界上最富也最壞的人。他又高又胖,頭髮稀疏。他坐在一張大桌子後面,桌上放著一台電視,三台電腦,五部電話。只見他注視著電視螢幕,根本不看凱和瑞拉。兩個持槍的衛兵站在他身後,還有兩個站在門邊。
“
他們來了,”貝爾說,“他們不是朋友,噢,不是。當然,他們要談談人工臭氧層的事。沒人懂得火星——”
“行了,行了,”高格不耐煩地打斷她。之後他
抬起頭看看瑞拉又看看凱。那是一雙冷漠的
綠眼睛。“我知道你們倆,”他說,“你們船長跟我說起過你們。你們名氣不小啊!兩個孩子!你們想
拯救地球,是不是?”他等著回答。那隻貓跳上他的桌子坐在電視機前。
“是的,司令,”凱開口了,“人工臭氧層正在破裂——”
“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明天?”高格生氣地說,“兩年前我就聽阿岱說過這個老掉牙的故事。每個人都到這兒來要錢——為人工臭氧層,為下雨的事,為月亮部族。但是我是地球司令,你們什麼也不是!我知道人工臭氧層,它能堅持一百年!”
“可是衛星——”凱又開口了。
“少廢話!”高格叫了起來,“我是地球司令!我不會為人工臭氧層花錢!也不為下雨的事花錢!也不為月亮!”高格看了一眼門口的衛兵,“把他們——把他們帶走。我不想聽他們講話。”
衛兵們在凱和瑞拉身後行動起來,貝爾笑了:“再見了!”她說,“你們去不了月球,你們要去的地方是監獄!你們可以在那兒談論人工臭氧層上的洞!”
888號監獄
在基桑加尼最大的飯店,扎達克司令正呆在他的房間裡。突然,電話鈴響了。
“司令嗎?”有人非常平靜地說,“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從OM-45號飛船上來的——正在888號監獄裡。”電話掛斷了。扎達克放下聽筒,站起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888號監獄座落在高格家附近,是座沒有窗戶的高大的白色建築。監獄門口有許多衛兵,還有更多的衛兵從監獄門口走過。所有的衛兵都帶著槍。
扎達克司令
穿過馬路來到監獄門前:“我是扎達克司令。我要見一個人。”
“對不起,司令,”一個衛兵說,“我們不能開門。沒有地球司令的信誰也不能進去。”
“好吧,”扎達克說。他順著馬路從監獄旁邊繞了過去。
一個衛兵從後面趕了上來。“對不起,司令,”他說得很快,“請您今天晚上來吧。午夜的時候我可以打開後門。您能見到從OM-45號宇宙飛船來的那兩個人。”
扎達克注視著那個衛兵:“你們隊長會殺了你的。”
那個衛兵笑了:“是我們隊長給您打電話,告訴您OM-45號那兩個人的事的。他是塞魯船長的哥哥。”
扎達克沒有笑:“監獄長會把你和你們隊長都殺掉的。”
“沒關係,”那個衛兵說,“我們願意幫忙。”
“午夜。”扎達克說了一聲就走了。
午夜時分,888號監獄正門前有四個衛兵,還有一個衛兵守在後門。那個衛兵打開後門,扎達克走了進去。衛兵什麼也沒說。他們走下樓梯進了一個大房間。那個房間裡沒有床也沒有椅子,許多犯人睡在地板上。凱和瑞拉坐在門邊的地板上。
“你們可以談五分鐘,”那個衛兵悄悄說,“下一班衛兵十二點一刻來。”
凱和瑞拉站起身:“晚上好,司令。”他們說。
扎達克看了看那些犯人:“這些人為什麼被關在這兒?”他問凱和瑞拉。“高格不喜歡他們,所以把他們關了起來。我跟高格說了下雨的事,還有人工臭氧層的事,可是他根本不聽。今天
有人告訴我非洲那些幼林失火了,可是高格根本不想聽火災的事。”扎達克憤怒地冷笑了一聲:“他也不想知道澳大利亞我那些樹林的事。他從來不聽我的。他總想著火星,從來不想想我們美麗的地球。”
凱認真聽著。“別太在意,司令,”他平靜地說,“請您和阿岱談談。他會幫忙的。他可以從月球回來幫助您。”
“不行,”扎達克說,“今天下午我給他打了電話。他是個好人,也願意幫忙。可我不需要幫助。我要阻止高格;我要殺了他。”
凱閉目凝神了一會兒。“高格的衛兵有槍。他們會殺了您的,司令。”他說,“您需要多一些人幫忙。等等阿岱。他能幫您找更多的人。”
“不,凱,”扎達克平靜地說,“我不需要更多的人。阿岱可以在高格死了以後——也許我死了以後再回來。我不希望阿岱也來送死。”
“對不起,司令。”那個衛兵說。他看了看門邊掛著的表。
“好吧,咱們走。”扎達克對衛兵說。他看了看瑞拉又看了看凱。他的雙眼晶瑩碧藍。“再見了。”他說。
“再見,司令。”凱說。
那天清晨,地球司令的家裡非常安靜。一個衛兵打開房門。
“早晨好,扎達克司令,”他說,“地球司令不在辦公室。”
“沒關係,”扎達克說,“我可以等。”
扎達克來到樓上開始等待。
8點鐘的時候貝爾走了進來。“早晨好,司令,”她說,“今天您可真早。您今天高興點了嗎?因為您地球司令昨天非常生氣。今天可別上來就談什麼雨水或者人工臭氧層的事了。”
扎達克笑了,可他的藍眼睛裡透著寒光。“不會的,”他說,“今天我不準備談雨水的事。”
正說著,高格走了進來。他看著扎達克:“這是怎么了?你為什麼早晨8點鐘就來這兒?”
扎達克從衣兜里掏出了槍。高格看見了那支槍,臉色煞白。他目光灰暗,充滿恐懼。一時間大家都僵在了那兒。
突然,貝爾那隻黑白相間的貓跑了進來。
“衛兵!衛兵!”貝爾喊了起來。
那隻貓朝扎達克撲過來,扎達克把貓搶到一邊。貝爾朝房間另一頭的高格跑去,就在這時,扎達克朝高格開槍了。可是貝爾正好跑到他和高格之間。她叫了一聲就倒在了地板上。在
黑色地板的映襯下她的頭髮顯得越發紅艷。
“不!”高格大喊,“你打死了貝爾!”
三個拿著長槍的衛兵跑了進來,站在高格面前。
“殺了他!”高格叫著,一邊去扶貝爾。
扎達克看了看那幾個衛兵,又看了看貝爾和高格。凱說得對:他活不成了。
“凱,阿岱,我對不起你們。”他平靜地說。
衛兵們朝扎達克開了槍。他緩緩地倒在地板上。
森林大火
那天上午發生了這些事情之後,四個衛兵把瑞拉帶到了高格的辦公室。高格一臉疲憊,眼睛紅紅的。
“出去吧。”他吩咐衛兵。之後他轉向瑞拉:“跟我說說凱。你第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扎達克是他的朋友嗎?他們都談些什麼呢?”
瑞拉低頭看著地板,一言不發。
“說呀,告訴我!”高格生氣地喊。他等待著,瑞拉仍舊什麼也沒說。“那就說說扎達克吧。你爸爸和扎達克司令是朋友。現在你把人工臭氧層的事告訴了他。我知道這些。扎達克他怎么說?”
“為什麼?為什麼你想知道扎達克司令的事?”瑞拉問。
“是我在提問,不是你,”高格說,“昨天你見到扎達克了嗎?”
“人工臭氧層才是重要的,不是扎達克司令。”瑞拉說。
高格凝視著瑞拉:“扎達剋死了。”
“不!”瑞拉叫了起來。
“他死了,”高格重複了一遍,“你失去了你的朋友。就在這座樓里。
今天清晨,我的衛兵開槍打死了他。”
瑞拉的臉白了:“出了什麼事?告訴我!”
“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高格惱怒地說,“我要毀掉澳大利亞。我要把扎達克新栽的樹木燒毀,你可以告訴你所有的朋友。扎達克想殺死我,可
我殺了他。他想為下雨的事,為人工臭氧層要錢。可現在他死了。你可以告訴888號監獄裡所有的人。他們想阻止我,可現在他們不可能了。我要去火星。貝爾一直想去火星的。”他用手敲打著桌面,“我要離開這個死亡的星球!沒人能阻攔我!”
“你瘋了,”瑞拉說,“你殺了扎達克,但總有一天也會有人把你殺掉的。”
高格站起身。他面色疲憊,憔悴不堪。“住嘴!”他喊著,“衛兵!把她帶走。帶回888號監獄去。”
衛兵們把瑞拉帶了出去。
“出了什麼事?”她問他們,“扎達克司令死了,高格為什麼那么生氣?”
衛兵們什麼也沒說。可是到了888號監獄門口,一個衛兵小聲告訴瑞拉:“貝爾死了。扎達克沒打著高格,可他打死了貝爾,然後衛兵才朝扎達克開的槍。”
一個衛兵把瑞拉帶進監獄,很快瑞拉就回到了凱身邊。
“出了什麼事?”凱問,“告訴我。”
瑞拉捂著臉
哭了起來。“扎達剋死了,”她說,“他沒能殺死高格。他打死貝爾之後那些衛兵殺了他,現在高格要毀掉澳大利亞。”
凱在瑞拉身邊坐了下來。“別哭了。”他輕輕對瑞拉說,臉上流露出悲傷的神情。
三四個犯人走了過來。“出了什麼事?”他們問。
“扎達剋死了,”凱說,“貝爾也死了。”
“以後還會出什麼事呢?”一個人問。可是沒人回答。
第二天下午,塞魯船長的哥哥把凱和瑞拉帶到監獄後面的一個小房間。他們坐了下來,5分鐘後,塞魯船長來了。大家都很嚴肅。
“船長,不出您所料,”凱說,“我們告訴高格人工臭氧層有洞的事,他就把我們送進了監獄。”
塞魯笑了。“
你說得對,凱,”她說,“那些衛星數據的確很糟糕。我試著跟高格說,可他根本不聽我的。”
“要點咖啡嗎?還有三明治?”塞魯的哥哥問。
“好吧,要一點,”塞魯說,“我餓了。”她看著凱和瑞拉:“情況非常糟糕。”
“出了什麼事?”瑞拉問。
“你知道扎達克的事嗎?還有貝爾?”
“瑞拉知道,高格昨天告訴她了。”凱說。
塞魯笑了,可她的目光中卻沒有喜悅的神情。“高格今天早晨跟我談過了。”她說。她哥哥拿著咖啡和三明治走了進來,塞魯邊吃邊說:“高格想知道關於扎達克的情況,他也想知道關於你們的情況。”她說,“我想,他要把我們大家都殺掉,然後再去火星。”
突然,瑞拉感到很難受。“我現在吃不下去!”她喊著,一邊倒了杯咖啡喝起來。“咱們出去吧,”她說,“也許我們能搭上去巴西的飛機回我家去。”
“很困難,”塞魯說,“昨天夜裡歐洲的新森林起了火,火勢正向整個歐洲蔓延。非洲的大火越燒越猛。昨天高格開始摧毀扎達克在澳大利亞的森林。”
“你給阿岱打電話了嗎?”凱問。
“阿岱!你怎么老是說起他,他能幹什麼呢?”瑞拉非常生氣。
塞魯注視了一陣瑞拉:“是的,我來之前給阿岱打過電話。我告訴了他扎達克和貝爾的事,還有火災。他還問到你,凱。他不能降落在基桑加尼機場,因為高格在那兒,他還布置了許多士兵。火星4號宇宙飛船已經基本
準備就緒,高格正密切關注著它的進展。他想明天
離開地球。”
“阿岱怎么幫助我們呢?”瑞拉問,“他也不能把這兒所有的衛兵都打死。”
塞魯船長吃完了最後一個三明治。“這個問題就留給阿岱吧,”她說,“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您準備呆在這兒嗎?”凱問。
“是的,”塞魯說,“阿岱降落在地球上之後就會到這座監獄來的。”
“噢,真的嗎?”瑞拉疲憊地說,“可是什麼時候呢?阿岱來之前高格可能就把我們殺了。”
“不,他不會,”塞魯的哥哥說,“你們可以呆在這兒,在這個房間裡。高格的衛兵都害怕——怕那些火災;怕那些人。他們不會到這兒來找你們的。”
飛往月球的宇宙飛船
於是他們等待著。等了又等。瑞拉蜷在她的椅子裡睡著了。凱和塞魯悄悄地談著什麼。塞魯的哥哥進來一趟又出去了。監獄裡的大部分衛兵都和犯人一起逃走了。只有大約七八個人——包括犯人和衛兵,不願意逃走,於是也到這個房間裡一起等待。
10點鐘, 11點鐘。房間裡安靜極了。塞魯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凱坐在瑞拉身邊。塞魯的哥哥又走了進來。
“已經過了午夜了。”他說。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一陣飛機的轟鳴。凱站起身。“來啊,”他說,“咱們到樓外面去。”
他們悄悄地離開了大樓。這是個漆黑悶熱的夜晚。監獄前面沒有衛兵,於是他們來到大門口,在那兒等著。突然,他們看到了一架飛機。那是一架小飛機,正準備在監獄門前的馬路上降落。
瑞拉抓住凱的手。“你說得對,”她說,“我很抱歉。”
凱笑了。他高興起來:“沒關係,我明白。我非常了解阿岱,而你並不了解他。”
那架飛機停了下來,有人打開了艙門。凱朝飛機跑了過去。
“你們能帶多少人?”他喊著,“我們一共12個人。”
“沒問題,”有人答道,“快點,宇宙飛船正等著呢。”
12個人都上了那架小飛機,飛機啟動了。瑞拉看了看機長。他身材高大,頭髮是棕色的。這個人看上去很不錯。他是不是那位著名的阿岱司令?
“宇宙飛船在哪兒?”凱問。
“那個老機場,”那人說,“一股大火正掠過新森林。我想明天之前這火就會燒到基桑加尼西部。好在那個老機場還能用。”說完,那人注視著凱,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我的弟弟,”他說,“我的小弟弟,住進了888號監獄!”
“他是你哥哥?阿岱司令?”瑞拉問,“可你從來沒跟我說過!”
凱笑了。“以前沒人知道,”他說,“可是現在——現在沒關係了。大家都可以知道。”
小飛機在城南的飛機場降落了。
“咱們要小心,”阿岱說,“可不能在
出發之前中了別人的槍子兒。”
宇宙飛船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大家迅速跳下飛機朝飛船跑去。很快,飛船離開了地球,大家俯視著下面這顆燃燒著的星球。他們看到了非洲上空的黑煙,以及黑煙下面到處肆虐的憤怒的烈焰。
“大火很快就會把森林燒毀。”塞魯說。
阿岱把手搭在凱的臂膀上。“扎達克的事真讓我難過。”他說。
“我曾希望他再等等,”凱說,“我本來想讓他和你談談。”
阿岱神情悲切。“他不想讓我送死,”他低聲說,“他是個好人。可現在他死了。”
“還有,高格要到火星去。”塞魯船長說。
“火星?他瘋了!火星還不能住人。”阿岱說。
“可高格要去,他馬上就要出發了。”塞魯說,“跟我們講講月亮部族吧。它還不成形,你還需要很多錢。”
“不,我不需要,”阿岱說,“月亮部族已經準備就緒。我要更多的錢是為了扎達克:我想給他錢解決雨水的問題。可是高格不聽;他要把地球所有的錢都用在去火星的宇宙飛船上。”
“我不想離開地球。”瑞拉憂傷地說。她感到又累又恐懼。
阿岱對瑞拉溫和地笑了笑。“沒有人願意離開地球,”他說,“可是現在我們最好的家園在月亮下面。等著看吧。月亮部族是個美麗迷人的國家,有河流,有雨水,也有森林和鮮花,還有樓房——第一座城鎮。你很快就可以再回到地球去。然後帶更多的人到月亮部族去。我們都想幫助地球,因為它是我們的第一個家。我理解你。同時,你也一定會在月亮下面生活得愉快的。”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快看月亮!”
透過飛船的玻璃窗,他們看到了眼前的月球:冰冷,潔白,美麗;而在月亮下面,他們看到了月亮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