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滅吳之戰

晉滅吳之戰

晉滅吳之戰是公元279年十一月至次年三月,晉武帝司馬炎發兵水陸並進,直取建業(今中國江蘇省南京市),一舉滅吳國,實現統一的戰爭。公元279年十一月,晉武帝發兵二十餘萬,分六路進軍攻打吳國,第二年二月初,攻克丹陽城(今中國中南部湖北省秭歸東)後,攻破吳軍橫斷江路之鐵鎖鐵錐,船行無阻,後來又擒獲吳西線統帥、都督孫歆。在東線戰場,吳國丞相張悌率領三萬軍隊渡過長江迎戰,被晉朝的軍隊夾擊大敗而歸,晉軍當機立斷,揮師直指建業,吳軍驚恐怯懦,不戰而降,士卒聞訊逃散,於是吳國宣告滅亡。此戰,西晉準備周密充分,善擇戰機,兵分多路,水陸並進,發揮強大水軍作用,臨機果斷,一舉獲勝。吳主昏庸,防務鬆弛,將士離心,缺乏統一對策,招致節節失敗。晉滅吳後,東漢末年以來分裂數十年的中國復歸統一。

基本介紹

  • 名稱:晉滅吳之戰
  • 地點:荊州、揚州一帶
  • 時間:279年11月-280年3月15日
  • 參戰方:西晉、東吳
  • 結果:西晉滅吳,統一中國
  • 參戰方兵力:晉軍二十餘萬;吳軍五萬餘
  • 主要指揮官杜預王濬、唐彬、王渾、周旨
  • 主要指揮官:孫皓、張悌、沈瑩、孫震、陸景
背景,過程,準備,交戰,結果,評析,意義,

背景

公元263年魏滅蜀後,打破三國鼎立數十年的局面。曹魏政權落入司馬昭父子之手。二年後,司馬昭病死,其子司馬炎廢魏帝曹奐,自立為帝,改國號為晉,史稱西晉。形成晉、吳對峙局面。
司馬氏建立晉王朝後,據有原魏、蜀之地,已控制著全國大部分州郡府縣;吳沿江為國,僅有荊、揚、交三州的全部或部分地區,即今長江中、下游及嶺南等地區。雙方接壤數千里,時常有戰火發生。從公元269年(晉朝泰始五年)起,晉武帝就籌劃剿滅吳國,在政治、經濟和軍事上採取了一系列措施,於是一面改善內政,開發農業、積存糧食;一面優選將帥,造樓船,練水軍。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編練水軍。西晉擁有一五十萬人的陸軍,但缺少水軍,面對波濤洶湧的長江,雖“武騎千群,無所用之”。為了改變這種狀況,司馬炎命王濬在益州(州治在今四川成都)造戰船,治水軍數萬人,使晉軍的弱點得以克服,實力大為增強。吳國地跨大江南北,戰亂較少,有相當的經濟和軍事實力,軍隊總人數為二十三萬,尤以水軍為強,有舟船五千餘艘。然而吳國國君孫皓卻不修繕內政,暴虐荒淫,導致民窮財竭,上下離心;又自恃水軍強大,憑藉長江天險,戒備鬆散。加之主將陸抗死後,部眾分散,又中晉離間計,撤換了名將西陵都督張政,使西線守備更加削弱。這種局勢對晉滅吳無疑是十分有利的。

過程

準備

司馬氏早在滅蜀之前即有滅吳的打算。公元262年(魏景元三年),司馬昭提出了“先定巴蜀,三年之後,因順流之勢,水陸並進”,再並東吳,統一全國的戰略方針。為實現先輩統一天下的遺願,晉武帝司馬炎從公元269年(晉泰始五年)起,即著手籌劃滅吳。在政治上採取一系列措施,如厚待劉禪諸葛亮等人的子孫,以鞏固其在巴蜀的統治,解除後顧之憂。同時,對吳國實行分化瓦解政策,以動搖其軍心民心。改善內政,屯田積穀,安定邊防。同時,優選將帥,調整部署,以尚書左僕射羊祜都督荊州諸軍事,鎮襄陽(今屬湖北);征東大將軍衛瓘都督青州諸軍事,鎮臨淄(今山東淄博東北);鎮東大將軍、東莞王司馬伷都督徐州諸軍事,鎮下邳(今江蘇睢寧西北)。
公元272年(泰始八年),晉武帝依羊祜之建議,復任王濬為益州刺史,旋又加封龍驤將軍,都督益、梁州諸軍事,命其在巴蜀大量建造戰船,訓練水軍。晉軍所建造的大型戰船,長120步,可裝載二千餘人,上構木城,築起樓櫓,四面開門,船上可騎馬馳騁。後命其加快造船進度。如原來王濬在巴蜀只奉令以五六百屯田兵造船,後來又增加各郡士兵一萬人,一年就完成了造船任務,使王濬水軍“舟楫之盛,自古未有”,為實現“水陸並進”滅吳,提供了重要的軍事力量。
公元276年(鹹寧二年)十月,晉滅吳的準備基本完成。征南大將軍羊祜奏請伐吳,指出伐吳的條件已經成熟。應不失時機地向東吳進軍,並根據“因順流之勢,水陸並進”的戰略方針,提出了滅吳的部署。其要點是:針對吳軍部署上東強西弱的情況,確定在徐、揚方向實行牽制,首先集中水陸主力奪取夏口以西地區,然後順江而下,集中全力合擊吳都建業。這一方針的好處是:水陸並進,多路齊發,可以充分發揮水陸軍的優勢,從薄弱而又重要的長江上中游橫切縱割,一舉粉碎吳軍的整個防禦體系,從而達到速戰速決的目的。司馬炎接受了羊祜的建議,但由於西北鮮卑族首領起兵反晉,後方不穩,加之太尉賈充等的反對,使伐吳戰爭拖延了下來。
公元277年(鹹寧三年)七月,又以都督豫州諸軍事王渾為都督揚州諸軍事,以鎮南大將軍司馬亮為都督豫州諸軍事,左將軍胡奮為都督江北諸軍事。
公元278年(鹹寧四年)十一月,羊祜去世,晉武帝依羊祜生前所薦,以杜預繼任征南大將軍、都督荊州諸軍事。
孫吳方面,面對晉軍進攻的嚴重威脅。一些大臣深感憂慮。他們認為吳國雖有長江天險,但“長江之限,不可久恃”,因此向孫皓建議,在政治上“省息百役,罷去苛擾”,“養民豐財”,以加強內部的安定和經濟實力;在軍事上,為防晉軍從上游順流而下,加強建平(郡治在今湖北秭歸)、西陵(今湖北宜昌東南西陵峽口)的防務。東吳名將陸抗指出:“西陵、建平,國之蕃表(屏障)”,“如其有虞,當傾國爭之。”,因此,他擔任樂鄉都督後,請求莊西陵屯精兵三萬人。公元272年(泰始八年),王濬在巴蜀造戰船,大量碎木順流而下,建平太守吾彥見後,知晉將發兵順流而下,請求增強建平守備。公元274年(泰始十年),陸抗再次上疏,陳述加強建平、西陵防守的重要性。他說。“若其不然。深可憂也。”但是,這些有重要戰略價值的建議,都沒有被採納。吳主孫皓認為晉無力攻吳,且吳有長江天險,難以攻破。因此他不修內政。暴虐如故。在軍事上不重軍備。放鬆長江上游的防務,當然更談不上通盤的戰略考慮和進行全面的防禦準備了。

交戰

公元280年(太康元年)正月,安東將軍王渾所統率的十多萬大軍向橫江(今安徽和縣東南)方向進軍,派出參軍陳慎等率部分兵力攻擊尋陽(今湖北武穴東北);派殄吳將軍李純率軍向高望城(今江蘇江浦西南)進攻吳軍俞恭部。正月二十五日,李純占領了高望城,擊破俞恭軍,推進至橫江以東,奪占了渡江的有利渡場。與此同時,參軍陳慎軍攻取了陽瀨鄉,大敗吳牙門將孔忠等。吳厲武將軍陳代、平虜將軍朱明等率部眾降於晉軍。
十一月,司馬炎採用羊祜生前擬制的計畫,發兵二十萬,分六路進攻吳國:1.鎮軍將軍、琅邪王司馬伷自下邳(今江蘇邳縣南)向塗中(今安徽滁河流域)方向進軍;2.安東將軍王渾自揚州(州治在今安徽壽春),向江西(指今安徽和縣方向),出橫江渡口進軍;3.建威將軍王戎自豫州(州治在今河南許昌東南)向武昌(今湖北鄂州)方向進軍;4.平南將軍胡奮自荊州向夏口(今武漢市武昌)方向進軍;5.鎮南大將軍杜預自襄陽向江陵(今屬湖北)方向進軍,爾後南下長江、湘水以南,直抵交廣;6.龍驤將軍王濬,廣武將軍、巴東(郡治在今四川奉節)監軍唐彬自巴蜀順江東下,直趨建業。以太尉賈充為大都督冠軍將軍楊濟為副,率中軍駐襄陽,節度諸軍;中書令張華為度支尚書,總籌糧運。總的作戰意圖是:以司馬伷、王渾兩軍直逼建業,牽制吳軍主力,使其不能增援上游;以王戎、胡奮、杜預三軍奪取夏口以西各戰略要點,以策應王濬所率的七萬水陸大軍順江而下;然後由王濬、司馬伷、王渾軍南下東進,奪取建業。這樣的部署是符合當時實際情況的,因為吳國尚有兵力二十餘萬,就兵力對比而言,晉軍南下的兵力並不占多大優勢,只是吳軍兵力分散於沿江和江南各地,晉軍要分路予以各個擊破,才能迅速滅吳。
二月,吳主孫皓得知晉王渾率大軍南下,即命丞相張悌統率丹陽(今江蘇南京)太守沈瑩、護軍孫震、副軍師諸葛靚率兵3萬,渡江迎戰,以阻止晉軍渡江。張悌軍行至牛渚(今安徽當塗北採石),沈瑩向其分析晉軍來犯的形勢時說:“晉治水軍於蜀久矣,今傾國大舉,萬里齊力,必悉益州之眾浮江而下。我上流諸軍,無有戒備,名將皆死,幼少當任,恐邊江諸城,盡莫能御也。晉之水軍,必至於此矣!”據此,沈瑩建議,應集中兵力於採石,等待晉軍前來決戰,若能打敗晉軍,即可阻止晉軍渡江,還可西上奪回失地。如若渡過江去與晉軍決戰,不幸失敗,大勢必將去矣。但張悌卻認為,吳國的即將滅亡,人人早已看清,並非今天才知曉。這樣,晉兵一至,眾人心中必然恐懼,難以再整軍出戰。趁著如今晉大軍未到,渡江與其決戰,或許還有希望獲勝。如若戰敗身亡,為國犧牲,也就死而無憾了。假如我能戰勝,北方的敵人逃走,我軍聲威便會大震,那時乘勝南下,迎擊西來之敵,定能制勝敵人。若依照你的計畫,坐等敵人前來,恐怕部隊早逃散了。於是,張悌決心率軍渡江迎擊晉軍。三月初,張悌軍渡江後,於楊荷(今安徽和縣)正遇王渾部將城陽都尉張喬率七千兵馬趕到,張悌軍隨即將張喬軍包圍,張喬兵微勢弱,便閉寨請降。副軍師諸葛靚認為,張喬是以假投降行緩兵之計,拖延時日,等待後援,我應急速進兵予以殲滅。但張悌卻主張放過他們,因為強敵在前,不可因小敵而出戰。於是接受張喬投降後,率兵繼續前進,隨即與王渾主力部隊之司馬孫疇和揚州刺史周浚軍列陣相對。吳將沈瑩首先率領五千精銳向晉軍攻擊,三次衝擊均未奏效,被晉軍斬首二將,不得不退兵。晉軍則乘吳軍退兵混亂之機,以將軍薛勝、蔣班率軍追殺,吳軍大敗。此時,偽降之張喬軍又從背後殺來,吳軍潰敗而逃。諸葛靚見大勢已去,收集敗兵數百逃回江南。張悌不肯逃走,與沈瑩、孫震力戰而死,吳軍三萬多人,被斬近八千人,余皆逃散,晉軍遂勝利推進至江邊。此時,揚州別駕何惲向揚州刺史周浚建議說:“張悌率東吳三萬精兵,被我殲滅,吳國上下震驚,現龍驤將軍王濬已攻下武昌,乘勝東下,所向皆克,吳已呈土崩瓦解之勢,我應速揮軍渡江,直搗建業,大軍突然而至,定能不戰而逼降東吳。”但王渾聽到這一建議後則認為晉帝只命他出兵江北,以抗吳軍,如果渡過長江,就是違背君命,即使作戰獲勝,也難以獲賞;但若失敗,必獲重罪。於是,王渾堅持按原詔令,就地等待王濬軍的到達,然後再統一節制王濬等軍渡江作戰。何惲再次向王渾建議說,將軍身為上將,當見機而進,豈有事事等待詔命之理。王渾仍不聽從。
琅邪王司馬伷所率的一路大軍,自正月出兵以來,迅速進至塗中後,令琅邪相劉弘率兵進抵長江,與建業隔江相峙,以牽制吳軍;同時派長史王恆率諸軍渡過長江,直攻建業。王恆軍進展順利,一一擊破吳沿江守軍,殲滅吳軍五六萬人,俘獲吳督蔡機。王濬軍在長江上中游獲勝之後,便揮軍順流而下,三月十四日到達牛渚。當進至距建業西南五十里時,吳主孫皓才派遣游擊將軍張象率水軍一萬前往迎擊;但吳軍此時已成驚弓之鳥,張象的部隊一望見晉軍的旌旗便不戰而降。王濬的兵甲布滿長江,旌旗映亮天空,聲勢十分盛大,繼續向前推進。
原先吳主派往交趾征討郭馬的將軍陶濬,行至武昌時,聽到晉軍大舉進攻的訊息,便停止去交趾,返回了建業,此時,吳主孫皓便授其符節,命其率軍二萬,迎擊晉軍。結果,二萬軍隊出兵前夜便逃散一空。

結果

此時,王渾、王濬和司馬伷等各路大軍已逼近吳國京師建業長江的北岸,吳國司徒何值、建威將軍孫宴等交出印信符節,前往王渾軍前投降。吳主孫皓見自己內部已分崩離析,便採用光祿勛薛瑩、中書令胡沖等人的計策,分別派遣使者送信給王渾、王濬、司馬伷,請求降服,企圖挑唆三人互相爭功,引起晉軍內部分裂。使者先把印璽送給司馬伷。王濬此時正揮軍直進,三月十五日行至三山(今江蘇南京西南)時,王渾派使者命其暫停進軍,王濬不理,藉口風太大,無法停船為由,扯起風帆直衝建業。當日,王濬統率水陸八萬之眾,方舟百里,進入建業。吳主孫皓反綁雙手、拉著棺木,前往王濬軍門投降。至此,晉軍連克東吳四州、四十三郡,降服吳軍二十三萬,東吳政權宣告滅亡,三國長期分裂的局面也隨之結束。
勝利訊息傳來,司馬炎執杯流涕曰:“此羊太傅之功也,惜其不親見之耳!”未參與戰事的驃騎將軍孫秀退朝時,向南而哭說:“昔討逆壯年,以一校尉創立基業;今孫皓舉江南而棄之!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評析

晉武帝司馬炎經過長期的戰爭準備之後,終於以六路大軍,水陸並進,直搗東吳京師建業,一舉滅亡了東吳政權,使中國自東漢末年開始長達九十年的戰亂和三國鼎立紛爭的局面宣告平定,中國又重新統一於一代新的封建王朝治理之下,這一統一順應了社會發展的需要,對當時社會前進起了積極的推動作用。
建國五十七年、占據長江天險、擁有大軍共二十多萬的東吳政權。為何在西晉王朝的一擊之下,便冰消瓦解,雖有其多方面的因素,但歸結起來,主要有三個方面。
吳國自末帝孫皓當政以來,昏庸殘暴,任意殺害臣民,動輒扒皮,挖眼,慘不忍睹,使朝野上下人人自危,朝不保夕。民間謠傳章安侯孫奮應成為天子,孫皓便將孫奮和他的五個兒子統統處死;豫章太守張俊因替孫歷之母掃墓,也被孫皓下令車裂,吳中書令賀邵因中風,不能說話,數月無法上朝,孫皓懷疑他裝病,命人嚴刑拷打後,割斷他的頭,加以焚燒。孫皓還特別重用奸佞諂媚之徒,張俶因常進諂言、詆毀別人,十分被寵信,多次升官進爵,成為司直中郎將,進封侯爵,於是造成了官吏和民間互以私利為目的競相誣諂的混亂局面,致使監獄暴滿,全國上下一片恐怖氣氛。
孫皓還特別憎恨勝過他的人,侍中、中書令張尚,口才捷利,雄辯超眾,孫皓便藉故收捕張尚,欲處極刑,公卿以下一百多人叩請孫皓減免張尚的罪行,孫皓當時假意應允,但將張尚送至建安後,終於將他殺死。孫皓每次宴會群臣,都強令大臣喝得爛醉,然後再讓他們互相告發罪行,或立即處死,或剝下麵皮,或挖出眼睛,君臣上下爾虞我詐,如此一個統治集團,自然四分五裂,人心喪盡,這就不能不從政治上注定東吳政權的必然失敗。
當然,司馬氏統治的西晉,也並非什麼清廉之邦,只是政治上的腐敗程度稍遜於東吳而已。然而作為西晉最高統治者的司馬炎,在發動滅吳戰爭之前,與東吳孫皓類比,則尚屬稍具政治頭腦之士。因而,西晉的統治集團便遠較東吳統治集團為強,它依靠一批謀臣良將渚如羊祜、杜預、王濬、張華等的輔佐籌策而取得了滅吳戰爭的勝利。
“寧可千日無戰,不可一日無備”是自古以來兵家重要的戰略思想。司馬昭在滅蜀漢後,便明顯地暴露了進一步並滅東吳的企圖。對此,吳國的有識之士早已察覺,多次向吳主孫皓建議加強軍備,增強沿江戰略要點的防禦力量,切實防止西晉的突襲。公元272年,吳建平太守吾彥發現長江上游飄來大量木屑,便預知了晉正大造艦船準備順江東下滅吳的企圖,向吳主孫皓建議說:“晉必有攻吳之計,宜增建軍兵以塞其衝要。”公元274年,當吳國大司馬陸抗病重垂危之際,又向孫皓建議,將長江上游防守兵力增至八萬以鞏固西陵、建平等地的防備。但這些關鍵性的建議均被孫皓置之不理。
而晉則在滅掉蜀漢之後,立即著手穩定內部,增強經濟實力,力求富國強兵,利用17年的時間,進行了各方面的準備。西晉特別針對東吳占據長江天塹的有利地勢,接受曹魏時期“武騎千群”無用武之地的教訓,以將軍王濬在蜀地訓練水軍,大造戰船,做好順江東下的一切作戰準備。這樣,便使本來已在土地面積、人口數量、經濟和軍事實力諸多方面占據明顯優勢的西晉,如虎添翼,為奪取滅吳戰爭的勝利,提供了可靠的保障。
東吳統治集團臨戰前多年,既失之乾對西晉戰略動向的研究,失去了針對西晉的戰略企圖採取相應對策的寶貴時機;又在戰略指導中著著失誤,致使擁有二十多萬大軍,占據半壁河山的東吳不到二個月的時間即被西晉橫掃而亡,這在古代戰爭史上成為不多見的慘敗記錄。本來,東吳並非居於絕對的劣勢,即令是戰前未做充分的準備,假如能在臨戰中採取相應的戰略對策,也不致於如此迅速的徹底滅亡。從當時的情況分析,東吳只要採取兩方面的措施即有可能阻止西晉的推進:一是立即增強長江上游建平、西陵一帶的防禦力量;另一條是集中兵力於建業附近,加強沿江守備,以逸待勞,堅決阻止晉軍渡江登岸。可惜東吳統治集團缺乏起碼的戰略決策頭腦,計不及此,致使西晉王濬的水軍順江而下,如入無人之地,迅速與其東面的三路大軍勝利會師於建業江面,對東吳京師形成泰山壓頂之勢。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東吳丞相張悌所率的三萬精兵,在此千鈞一髮之際,竟不顧部將沈瑩的勸阻,拒絕在江上機動禦敵而渡江北上,這對瀕臨陷落的建業危局無疑於釜底抽薪,幫了晉軍的大忙。
司馬炎對滅吳戰爭的戰略策略的運用則是相當出色的。戰前,多年來西晉便採取了瓦解東吳軍民鬥志的一系列策略,臨戰中它又進行周密的作戰策劃和部署,以六路大軍東西對進,三面齊攻,有主有從,戰略上的協同和配合環環相扣,甚為默契,做到了計而後戰,穩操勝券。
吳軍士氣的低落由來已久,這是其政治極端腐敗、人心喪盡的必然結果,戰前便不斷發生吳軍將士投降西晉的事件;當王濬軍順流東下,吳主孫皓命游擊將軍張象率一萬水軍前往抗擊王濬軍時,張象軍一見西晉軍的旗號便全部投降了西晉;吳將陶浚奉命率軍二萬與晉軍作戰,要出發的前天晚上,部眾也逃散一空,吳司徒何值、建威將軍孫晏等人未等晉軍逼近,便主動交出符節印信而降。凡此種種,都足以說明吳軍軍無鬥志的驚人狀態,這樣一支軍隊自然無法與晉軍相匹敵。

意義

晉滅吳之戰是中國戰爭史上第一次大規模突破長江天塹的江河進攻戰。此役創造了水陸俱進、多路並發、順流直下的大江河進攻方略,結束了東漢以來數十年的分裂局面,亦為後世用兵長江提供了借鑑。在晉滅吳的戰爭中,西晉準備充分周密,戰略指揮正確,作戰部署得當,所以取得了勝利。王濬率的水軍對這場戰爭的勝利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在當時的情況下,千里長江天塹是難以克服的障礙,何況吳國以舟楫為輿馬,水軍向來強大。曹操敗於赤壁;曹丕攻吳,臨江而返,都因受限於長江。司馬炎接受了這些教訓,編練了一支強大的水軍。這支水軍從巴蜀啟航,沿江東下,破鐵鎖,除鐵錐,斬關奪隘,所向披靡,只用40多天就駛抵建業。然後又不失時機地配合步兵發起總攻。終於迫使吳主孫皓投降,滅亡了吳國。
晉滅吳之戰晉滅吳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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