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我的祖國》是電影《上甘嶺》的插曲,是一首著名的愛國主義歌曲,作於1956年夏。
喬羽寫作時,給這首歌定名為《一條大河》,發表時被編輯改成《我的祖國》。
影片《上甘嶺》反映的是在抗美援朝戰爭中最為激烈的一次戰役,中國人民志願軍在極其艱苦的條件下奮勇殺敵的英雄事跡。這首主題歌唱出志願軍戰士對祖國、對家鄉的無限熱愛之情和英雄主義的氣概。歌詞真摯樸實,親切生動。前半部曲調委婉動聽,三段歌是三幅美麗的圖畫,引人入勝。
後半部是副歌,混聲合唱與前面形成鮮明對比,仿佛山洪噴涌而一瀉千里,盡情地抒發戰士們的激情。
歌詞
(女)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稻花香兩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聽慣了艄公的號子
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男)姑娘好像花兒一樣
小伙兒心胸多寬廣
為了開闢新天地
喚醒了沉睡的高山
讓那河流改變了模樣
(合)好山好水好地方
條條大路都寬暢
朋友來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來了
迎接它的有獵槍
(男)這是美麗的祖國
是我生長的地方
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明媚的風光
(合)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稻花香兩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聽慣了艄公的號子
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男)這是強大的祖國
是我生長的地方
在這片溫暖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燦爛的陽光
背後故事
喬羽,新中國兩大音樂舞蹈史詩《
東方紅》、《中國革命之歌》的主要撰稿人之一。他作詞的歌曲《
讓我們盪起雙槳》、《我的祖國》、《
牡丹之歌》、《
難忘今宵》、《思念》等至今傳唱不衰。本書作者對喬羽跟蹤採訪十餘年,他以翔實的資料、生動的筆觸,全方位、多角度介紹了喬羽的成長史及其心路歷程,濃墨重彩描寫了喬羽與
毛澤東、周恩來等老一輩革命家,與郭蘭英、
王昆、李谷一、
彭麗媛等一大批藝術家友情交往等鮮為人知的故事。
創作、拍攝於1954年春天的電影《
祖國的花朵》,是第一部反映新中國少年兒童幸福生活的故事片。它需要一首主題歌,導演約請中國劇本創作室27歲的喬羽來完成主題歌的創作。他認為喬羽是最合適的作者,喬羽不僅在年齡上與少年兒童接近,他創作的七八部少年兒童題材的作品已受到全國小朋友們歡迎。導演相信喬羽有足夠的能力寫好這首“兒歌”。
喬羽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歌詞創作生涯就這么開始了。然而,他感到為難了,他必須從27歲回到11~12歲、8~9歲,他必須把滿腹經綸全部丟棄,他必須忘了戰爭年代留下的“傷疤”和疼痛,他必須讓心靈出現一張潔白無瑕的白紙,而後進行隨心所欲的“塗鴉”。
他打定主意,乾脆
放放再說。這時喬羽正與佟琦進行著熱戀。
一段時間裡,喬羽就是忙活三件事:一、戀愛與划船;二、飲酒與神侃;三、漫無邊際的溜達。有時在湖邊散步,大腦一片空白,但他卻有一個獨特的重大發現:不論是他自己,還是佟琦;不論是北京人,還是外地人;不論是成年人,還是少年兒童;也不論是
男人和女人,只要是翻身解放了的中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顯露著那個時代獨有的好心情。
喬羽與佟琦常常為到哪裡玩而發生爭執。1954年4月16日,喬羽與佟琦又是一場爭執。
喬羽:“就在昆明湖玩吧!”佟琦:“到北海去。”
喬羽:“哪裡都一樣嘛!”佟琦:“不一樣,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
喬羽自然依了佟琦。兩人溜進
北海公園,租了條船,尾隨著過隊日的少先隊員在湖上泛舟。這時正有一船孩子向他們劃來,孩子們悠悠然划槳的姿態,小船兒推浪而行的“憨態”……神差鬼使般地讓喬羽把心智的大門敞開,此時,他已經忘記自己身置何處,口中呢喃不止:“讓我們盪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對,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佟琦被喬羽的神態弄呆了,這是怎么了,怎么了?喬羽說:“快上岸,歌詞來了!”
立即將船靠岸,他拉著佟琦連蹦帶跳來到一片綠草地上,掏出個小本子,《讓我們盪起雙槳》就這樣誕生在北海公園裡了:
讓我們盪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紅領巾迎著太陽/陽光灑在海面上/水中魚兒望著我們/悄悄地聽我們愉快歌唱……
歌詞近乎白描,因事起意,觸景生情,它是去盡雕飾、洗盡鉛華的純美奇奐。
喬羽緊接著又按照導演的要求寫了第二首歌詞,這就是《讓我們盪起雙槳》的姊妹篇《我們在大地上栽種鮮花》。說來奇特,這首最貼近《祖國花朵》的主題歌,卻遠不如《讓我們盪起雙槳》風光無限,長達五十多年的如潮好評為這隻“小船”鼓起了遠航的風帆。
遠赴長春,為“上甘嶺”寫歌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艄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我的祖國》誕生於1956年夏天,這年喬羽29歲。
這年稻花飄香的季節,喬羽遵命赴贛東南、閩西一帶原中央蘇區體驗生活,蒐集素材,目的是寫一部以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蘇區少年兒童生活為題材的電影文學劇本,即後來家喻戶曉的《
紅孩子》。當他正處於採訪過程“十八盤”緊要階段的時候,長春電影製片廠沙蒙導演的電報卻接二連三地“撩撥”著喬羽,約他為正在拍攝的影片《上甘嶺》創作歌詞,並希望喬羽能回長影去寫。沙蒙又把劇本寄給喬羽。喬羽讀罷劇本,立即預感到這也是一個有著卓越前程的“孩子”,不禁使他陷入兩難境地。
喬羽想一鼓作氣把即將動筆的《紅孩子》劇本儘可能在當地寫好,因此,他幾次回電懇請沙蒙就近找人寫歌詞,免得徒勞往返,貽誤時機。當喬羽完成採訪回到南昌,坐下來要寫《紅孩子》的時候,又收到了沙蒙近乎“綁架”之勢的電報。電文長達數頁,連啟程的路線都安排妥當:讓喬羽先到上海,由上影廠廠長袁文殊安排車次,儘快趕到長春,電文最後一連用了三個“切”字,三個驚嘆號。接到電報的那個晚上,喬羽正在看福建梨園戲《
陳三五娘》,他再也無心看戲,當機立斷離開劇場,當夜登車趕往上海。
車到上海,是早晨8點鐘。袁文殊廠長已經為喬羽買好了直驅長春的火車票,下了火車上火車,中間的時間,便是喬羽與袁廠長一個勁地寒暄。當列車隨著幾聲長鳴駛出上海站,當送行的朋友們的身影消失在晨霧中,說來奇怪,他眼眶裡竟湧出了熱熱的淚水……
“長江,長江———”車廂里出現了人群的騷動,所有的視窗里擠擁著貪婪的眼睛。喬羽迅即擺脫思索,和乘客們爭搶著一睹長江的風采。這是他第二次觀瞻長江。兩個月前,他通過這裡趕往江西。第一次看到長江時,其突出的感受是驚訝!走出書本和夢想的驚訝!再次看到長江時,其突出的感受是“補課”般的急切和不能再留下遺憾的決心。然而,他想看的一切都沒看清楚,大江蒙在一片霧裡,想像中的長江卻在他的大腦中奔騰起來……
列車經泰山,過濟南,跨黃河、天津,入山海關,過錦州、瀋陽,哐哐噹噹直達長春。下車之前,他還細心地看了一會列車裡程表,從南昌到長春,正好是
八千里路雲和月。
最先蹦出的句子是“一條大河波浪寬”
下車伊始,沙蒙便把情況和盤擺給了喬羽。《上甘嶺》影片已經拍完,樣片也剪出來了。只留下安排插曲的那幾分鐘戲,等歌出來後補拍。攝製組停機坐等,即使什麼也不乾,每天也要耗費兩千塊錢(兩千塊錢在當時不是太小的數字)。沙蒙的意思,是在催喬羽快寫。喬羽忙問沙蒙:“你認為這首歌應該寫成什麼樣子呢?”沙蒙說:“你想怎么寫就怎么寫,我只希望將來這部片子沒有人看了,這首歌還有人唱。”
喬羽哈哈大笑。然而喬羽萬萬沒有想到,在他急切想寫好這首歌詞的時候,卻出現了臨紙躊躇、四顧茫然的狀態。
喬羽在江西已經看過《上甘嶺》的本子,他現在找人要來樣片,躲在長影小白樓里,翻來覆去看了整整一天。太行山里長達3年的戰爭歲月,使喬羽懂得戰爭給人類帶來的是什麼……飽受嚴寒折磨的人,最企盼溫暖的陽光。喬羽在苦苦尋找一種角度,戰爭之後的和平,硝煙瀰漫後的“
江山如畫”……
在寫歌詞的這段時間裡,長春下過一場大雨。大雨過後,喬羽在外面溜達,發現樂得發狂的一群孩子,正在小小的水溝里放草船。這個小小的細節使喬羽再次沉浸在對家鄉大運河、
微山湖,對太行山西部的汾河,對長江、黃河的親切回憶和精神皈依中。水,始終是喬羽創作時靈感閃現的“源頭”。他急匆匆地往住處跑,坐在寫字桌旁,點上一支香菸……
最先“蹦出”來的句子是“一條大河波浪寬”,喬羽的最大特點,就是有了第一句,就等於有了全篇。半個多月的煎熬、期待,終於有了結果,《我的祖國》的歌詞終於誕生了。
喬羽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條大河”
在喬羽“難產”的日子裡,沙蒙幾乎每天都到他屋子裡來一趟,不急不躁,閒扯幾句就走人。作品誕生的時辰是深夜。第二天早晨,沙蒙又到喬羽房間來,喬羽把稿子膽怯地交給了他。沙蒙把稿子鋪在桌子上,不足兩百個字的歌詞,站在那裡看了足足半個小時,最後,沙蒙只說了一個字:“行!”接著,他拿著稿子笑吟吟地走了。
第二天,沙蒙又拿著稿子來到喬羽的屋裡,問:“你的這一條大河是指的長江吧?”
喬羽回答:“是。”
沙蒙說:“好極了,我沒猜錯。那么既然是長江,為什麼不用萬里長江波浪寬或者長江萬里波浪寬,那樣不是更有氣勢嗎?”
這一問可把喬羽問了一個愣。他把稿子鋪展在桌子上一聲不響地看了足足半個小時,最後喬羽說出了這樣一個理由:長江的確是中國最大的一條江,居住在這個流域的人口也很多,但和全國相比仍然是少數。譬如我吧,是一個北方土包子,只見過黃河,沒見過長江,這次去江西才第一次親眼看見了它,印象之強烈引發我寫出了這首歌詞,但這只是一種引發,而不能代替別人的親身感受。用“一條大河”就不同了,無論你出生在何時何地,家門口幾乎都會有一條河,即使是一條很小的河流,在幼小者的心目中也是一條大河,無論將來你到了哪裡,想起它來一切都如在眼前。因此,我感覺還是用“一條大河”為好。
沙蒙沉吟片刻,“就一條大河!”拿起稿子起身告辭了。
沙蒙拿著歌詞找到了作曲家劉熾。劉熾本是有名的作曲快手,這一回,他竟然比喬羽“憋”了更長的時間。近20天后,他終於以優美的旋律為這首歌配上了飛翔的翅膀。緊接著,長影請了當時一批國內擅唱民歌的
歌唱家試唱,結果都不太滿意。喬羽忽然提出:“怎么不請郭蘭英來?”
郭來了,一試,在場的人都拍手叫好!錄音是在
中央人民廣播電台進行的,郭蘭英的演唱使參加錄音的工作人員的眼裡噙滿了淚花。第二天,電台便向全國播放了這支歌。迅即,神州萬里都迴蕩起“一條大河波浪寬”的旋律。
《上甘嶺》電影首播式結束時,放映室里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沙蒙哭了。喬羽卻笑了。兩位藝術家的一哭一笑,等於這首不朽之作真正意義上的誕生。
郭蘭英唱紅了“祖國”,唱哭了觀眾
《一條大河》這首歌以後的巨大影響和永遠年輕的生命力,是喬羽無法預料的。
故事之一:1962年11月,在某南疆邊境線上,為慶祝邊境保衛戰的勝利,有關地區軍民舉行了規模隆重的歡迎儀式。在歡迎現場,雲集了上萬名人民民眾,歡迎保國將士們的凱旋歸來。然而,當大隊人馬走近,當人們目睹一個個擔架上抬的傷病員,當人們看到將士們被戰爭摧殘的不堪入目的情景之後,準備的鑼鼓敲不起來了,手裡的鮮花舞不起來了,心裡的口號也呼不出來了,淚水漣漣的歡迎民眾,用自己模糊的雙眼看著自己的隊伍通過。終於有了人的聲音,那是從一個擔架上飛出的歌聲,那歌聲就是“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那傷員的頭部包滿了繃帶,繃帶里浸出了鮮紅的血,而“一條大河”的歌聲卻驚人的清脆美麗。頓時,現場的人們一起唱起了《我的祖國》,歡迎者和被歡迎者都沉浸在《我的祖國》的“一條大河”里……
故事之二:“四人幫”垮台後不久,郭蘭英在深圳開音樂會,有很多東南亞華僑在座。台下不斷往台上遞條子,強烈要求郭蘭英唱《我的祖國》。當音樂響起,觀眾席上一片安靜。郭蘭英唱著唱著,看見前幾排觀眾都低下了頭,郭蘭英以為自己唱出了毛病,心中有點不安,再往舞台前走了幾步,又看見後面的觀眾也低下了頭,最後,幾乎全場的觀眾都低下了頭。郭蘭英一邊演唱,一邊仔細觀察,果然動人的一幕映入了她的眼帘,那些低頭的觀眾都是在擦眼淚。他們在哭,郭蘭英也邊唱邊流淚。《我的祖國》是一首讓人永遠動情的歌,特別對海外遊子更是這樣。《我的祖國》的靈魂是
鄉戀,說到底喬羽的鄉戀就是“祖國之戀”。
故事之三:1998年2月7日,《羊城晚報》在第8版以整版的篇幅,以套紅大字《一條大河波浪寬》為通欄標題,並配上了5幅照片,介紹了《上甘嶺》影片中那位志願軍女戰士在坑道里給戰士們唱歌的生活原型、天津市
和平區新興街
志願者協會吳炯的動人故事。1950年,17歲的吳炯在四川老家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1951年又加入了中國人民志願軍。
上甘嶺戰役中,她冒著槍林彈雨,運送彈藥食品,搶救傷病員……其中有位叫姚余達的戰友,就是吳炯從死神手中奪回來的。
1955年,吳炯轉業到天津工作。她把自己的原名吳祖福改成吳炯,也把自己一系列立功受獎的榮譽悄悄地隱藏起來,默默無聞地工作生活了40年。姚余達尋找救命恩人長達45年,直到他在1997年第7期《中華老年》雜誌上看到一篇《上甘嶺女衛生員的昨天和今天》的報導,才“順藤摸瓜”找到了闊別將近半個世紀的救命恩人。這樣一個“悲歡離合”的故事,被作者冠之以“一條大河波浪寬”的題目,是耐人尋味的。“一條大河”是祖國的象徵,是歲月的象徵,是友情的象徵,是人生的象徵,只要屬於這條“大河”里的故事,它就會永遠的流動。流動,便是“故事”永遠不老的吟唱。
故事之四:
美國時間2011年1月19日晚,
美國總統歐巴馬在白宮設國宴招待來訪的胡錦濤主席,席間一曲《我的祖國》從國際級中國
鋼琴家郎朗的指尖流淌出來,令來訪的中國嘉賓倍覺親切。剛剛演奏完,激動的心情還未平復的郎朗在網上寫下日記,和大家分享他在白宮的一天。“今晚參加晚宴演出的有流行教父昆西·瓊斯,傳奇歌手芭芭拉·史翠珊,爵士大師赫比·漢考克,大提琴家
馬友友等,成龍大哥也出席了晚宴……而後我又獨自演奏了我們中國人心目中‘最美的歌’之一的《我的祖國》,能夠在眾多貴賓面前演奏這首讚美中國的樂曲,仿佛是在向他們訴說我們中國的強大,我們中國人的團結,我感到深深的榮幸和自豪。
重要演出
時間 | 名稱 | 地點 | 表演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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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31日 | | 上海寶山體育中心 | Vocal Force (力量之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