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本名:惲圻蒼
- 所處時代:[現代]
- 出生地:江蘇武進
- 出生時間:一九三二年
基本信息,個人簡介,個人成就,人物軼事,
基本信息
[現代]一九三二年生。
江蘇武進人。擅油畫。廣州美術學院。
1932年生於武漢。
個人簡介
1950年,於中南文藝學院畢業後留任美術工作隊創作員。1953年,中南美專成立後在該校任教。1960年1963年,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油畫研究班,1990年1991年赴法國及歐洲各地進修考察一年。1981年,被評為教授,曾任廣州美術學院研究生導師、油畫系主任、廣東省美協近代歷史畫創作顧問等職,為中國美協會員。
個人成就
作品《洪湖黎明》為中國軍事博物館收藏,與《唱著山歌送代表》(全國第二屆年畫展三等獎)同獲“武漢市向科學文化進軍優異成績獎”;《夜深》
獲“廣東省美展二等獎”, 廣東美術館收藏;浮雕《近代中國放眼世界第一人——林則徐》獲“97中國藝術大展優秀作品獎”,列為贈送香港特區政府禮品之一,人民大會堂香港廳及虎門、澳門林則徐紀念館等收藏。作品《親情》被韶山毛澤東故居紀念館收藏。曾在內地多個城市及港台地區、日本、馬來西亞、法國參展或舉辦個展,有作品為關山月美術館、陳香梅女士等國內外團體及私人收藏。有《惲圻蒼油畫小輯》等多種著作出版,論文《“真境逼而神境生”——評王肇民的水彩畫藝術》等多篇論文在大陸報刊及香港《美術家》、台灣《藝術家》雜誌刊載。
人物軼事
走近惲圻蒼
惲圻蒼是位認真得讓人有些害怕的藝術家,他自己坦承“這既是優點,也是缺點”。不過,在我看來,70多歲的他卻因為這份認真年輕不少,凝神創作的惲圻蒼目光銳利, 運筆灑脫,激情四溢,他跳躍的思維常常帶給作品非同尋常的活力和靈性,在幾十年的積累和磨礪過程中,他為自己確定了努力才能達到的人生新高度——爭取在寫意性肖像創作方面有新的突破。採訪惲圻蒼覺得他穩沉安詳,但是只要說起藝術創作, 他便很快會興奮起來,甚至會手舞足蹈地比劃一番,這位老油畫家是將炫目色彩當成了悅耳旋律,將筆下造型幻化成了翩躚舞姿, 心之所思即為舞之所動!
技巧在探索中“神化”
信息時報:對於一位已經熟諳油畫技巧的畫家來說,創作偶爾會有“神來之筆”,這種“神化”作用應該是非常重要的。
惲圻蒼:沒想到你用了“神來之筆”和“神化”這兩個詞來展開話題, 這正符合了我在藝術方面的所思所想。
惲圻蒼:我是搞藝術教育的,相信基本功摻不了假。而藝術創作更是必須真誠對待,藝術上要爭取一種比較自由的狀態,往寫意性的方向去發展,更是絲毫虛假不得
。那些裝腔作勢、故作狂放的所謂藝術,是我非常受不了的。我一直把學習和補課放在第一位。雖然藝術理想的起步晚了些,我是離休後才明確將主攻方向定位在肖像藝術上,第一步我希望只是一個扎紮實實的過渡:造型比過去堅實一些,色彩比過去豐富一些,對人物刻畫的深度和作品的境界都有所追求,而且特別選擇一些我感興趣,也是較多人熟悉的男女老少作為創作對象,以利於受到客觀的檢驗。這是我要補的一課。而這些寫實作品其實不少是在為下一步的寫意想法做準備的。有些同行朋友注意到,我近期的作品大多畫得比較薄。《晚照——王肇民》正在創作時,王肇民先生和我在中央美術學院油畫研究班的導師羅工柳先生都直接給過我意見,他們在不同時間在我的畫室異口同聲地肯定了我在用松節油鋪底時的最新效果,制止了我準備下一步厚塗塑造的計畫。羅先生一直強調畫畫不能讓人看上去覺得累,強調“簡、松、虛”。王先生曾說“師老必敗”,認為寧可畫得不夠,不要畫得過頭,要適可而止。近期我都在嘗試一著手就深入,很少反覆塗改,以免失去筆法氣勢。這需要將很多功夫用在畫前畫外。寫意畫就得具有這樣的素質,使畫作富有生氣。如何能在刻畫人物形象和精神氣質方面,做到更概括、更簡練,既不失去應有的深度,畫面整體又富有寫意的情趣,我正在嘗試。現在我有一個較大的畫室,為了一幅125cm×125cm的《黎雄才》肖像,已經重複畫了四五張,希望加強表現因素和色彩的力度,並改用厚薄結合,自由發揮的語言,看能否“碰” 出點“神來之筆”吧。 信息時報:您認為肖像藝術創作最重要的因素是什麼?
惲圻蒼:一、認識和表現出一個具有典型瞬間、真實可信的對象;二、作品流露出作者的主體精神、審美好尚和語言特色;三、通過所表現的對象折射出時代的某種文化精神,使其成為時代風貌的局部寫照。
信息時報:您認為怎樣才能把肖像人物畫得深刻些?
惲圻蒼:肖像藝術是傳神的藝術,在這一點上,我認同王肇民先生的“形神統一論”,也基本贊成他的關於“如何把人物畫得深刻的說法”:創作對象的思想感情是深刻的。這一點應合了我對肖像人物的選擇;要給對象一個表現自己思想感情的機會。這也印證了我為什麼要反覆選擇動態、瞬間以至典型環境等因素的想法;作者要有敏銳的觀察力。我認為特別是要具備把握對象內在本質的洞察力和懂得深入體察對象表情世界的能力;作者要有得心應手的技巧。我認為尤其是要具備善於捕捉微妙特徵差異的人物造型能力。這些,都與畫家本人的思想深度、生活經驗和審美判斷力有關。真正意義的肖像藝術,決不僅僅是所畫對象的形,而是要表現畫家心中的形,表現對對象的看法,並在此基礎上, 在藝術構思和形式處理上進行經營,才能做到使肖像作品具有深刻性,達到傳神移情的藝術效果。
信息時報:我聽到不少人對您的色彩駕馭能力非常讚嘆,說您的調色板乾淨光亮,創作時的調色過程有條不紊,而畫面上的效果卻激情奔放,色彩豐盈。
惲圻蒼:這種說法有點過譽了,我在色彩方面還有許多需要努力的地方。我深知油畫要畫得好,色彩的表現力是很關鍵的。我的肖像創作比較注意每件作品的色彩個性,常常需要用小色稿來反覆推敲不同色調的表現要求。作品上我比較傾向色彩的樸實、含蓄、耐看。一般認為我的色彩比較柔和、微妙,我想以後會注意提高色彩的強度。
格調在歲月中升華
信息時報:藝術家的藝術風格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隨著藝術家的個人興趣和探索方向改變的,您的油畫風格有著怎樣的變化過程?
惲圻蒼:畫家的畫風變化與他們的經歷有著密切關係。我在解放前夕,雖曾在武昌藝專學習,但嚴格來說,不是科班出身的畫家。可以說,我是以速寫起家的。在上世紀50年代初期從連環畫、年畫、宣傳畫入手,1952年創作第一幅一兩米大的油畫處女作《立功喜報》,開始了我的油畫生涯。1953年中南美專(廣州美術學院前身)成立,我作為最年輕的教師,平時比較注意素描、油畫的基本功訓練。學院的老教師中有留日的、留美的,也有受法國畫風影響的,都對我有過幫助。那時我開始接觸文藝復興大師們的素描,迷戀委拉斯貴茲、倫伯朗、弗米爾、哈爾斯等大師的畫冊。當時我畫的《高華》油畫肖像,遲軻先生至今還掛在他的居室。
同時,從前蘇聯畫家格拉西莫克來華造訪,到1954年馬光西莫夫油訓班的成立,以及大量前蘇聯畫冊的湧入,我很快就被列賓、蘇衛柯夫、謝洛夫等征服了,尤其喜歡謝洛夫,當然還有一些現代的畫家。“蘇派”的影響不可避免。不過那個時期我創作的《洪湖黎明》等,大體還應歸在“土油畫”一類。
信息時報:您是從中央美術學院油畫研究班畢業的,這個階段對您此後的的油畫創作有著什麼樣的影響?
惲圻蒼:1959年底,我被選派作為研究生準備赴蘇學習,一切手續辦妥,後因故未能成行。後來我考入中央美術學院油研班,該班先由王式廓先生負責,後由羅工柳先生全面主持授課。羅先生是老藝術家中惟一到過前蘇聯進修的,而且成績優異,回國的展覽曾在全國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他首先重視基礎的補課,尤其強調解決色彩的觀念與規律問題,雖然他是傳承前蘇聯的一套,卻能創造性地總結出很多有效的方法來進行指導。我就是經過大量室內人體作業,併到新疆幾個月的寫生中,運用了他的“三法九比”的方法,在色彩方面才開了竅。這些方法一直在我後來的教學中發揮著作用。但最為難得和幸運的是羅先生並非“蘇派”傳人,他站在很高的藝術審美上,對中西古今的藝術作了融會貫通的比較,積極為尋找和創造中國的油畫提出了一系列新的見解,比較突出地為“寫實和寫意的結合, 寫生而後寫意,寫意而後寫生”,又帶我們赴敦煌學習臨摹,要求我們自覺從中國傳統的寶庫中去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同時,他提倡深入生活,鼓勵創作個性的多樣和勇於創新。我的畢業創作《洪湖紅》,就是在“新奇怪絕”口號的指引下,從生活的深切感受出發,吸收了中國古代漆畫的長處,以紅、金、黑、白的強烈色彩對比,在藝術形式上進行了大膽探索,當時被同行們認為是相當“前衛”的。此後,我一直比較注重油畫中書寫的意味,並關注中國的書畫,尤其是畫論,常常以中國畫論的精神來審視中外油畫作品。
上世紀70年代末期,我先是從畫冊中接觸印象主義、後印象主義,以及巴巴等人的西方油畫,我曾臨摹過巴巴原作並以中國藝術的觀點為巴巴寫過評價文章,而且特別關注既表現光色效果,又有如中國大寫意般概括筆法的馬爾蓋,以及被稱之為“色彩魔術師”的博納爾,對他近乎中國寫意的表現情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開放改革之後,中國油畫受到西方現代藝術猛烈的衝擊,在教學中,青年學生們強烈的探索欲望和社會上各種思潮相呼應,站在教學第一線的我也不得不認真思考油畫的現狀,有時有些徘徊,不過在進修和示範作品中,根據我對寫實和寫意的需要,仍繼續汲取某些大師的營養,包括莫里格里安尼等。這個階段與王肇民先生經常有所交談,他的藝術思想和觀念對我也有許多啟迪和影響,如對形神問題的認識,特別是強調藝術的格調等。
信息時報:巴黎之行令您在藝術思路上有了一些明確的想法,並且很想動筆畫畫,具體是怎樣想的?
惲圻蒼:1990年1991年,我花了一年多時間在巴黎及歐洲各地考察,後來還去了一趟日本,貪婪地參觀各種博物館、美術館和一些畫廊。圓了一直夢寐以求的對西方大師原作了解的夢,又重點對我感興趣的那些具有寫意因素的油畫進行了比較深入的閱讀和分析,並在奧賽博物館臨摹了博納爾的《女孩和貓》。再回過頭來比較一下中國悠久的藝術傳統,反而對我們自己的優勢與特色更加自信。現代多元的藝術世界也讓我知道了現代藝術中的現實主義精神並未從一些藝術思潮和個人風格中消失,寫意範圍的肖像藝術仍生存著,從寫實的角度重新發現美感和形式,其實是大有可為的。因此,我相信有中國韻味的寫意油畫在那個萬花筒中必定能獨樹一幟,包括中國的歷史畫,一旦與現代形式結合起來,其份量是不可低估的。當然最後能否在世界上產生重大影響,這還有賴於中國國力的增強。所以回國後我不像有些人所說,別人什麼形式語言花樣都玩遍了,不想再畫油畫了。也有人問我還畫歷史畫嗎?我的回答是更堅定了。
思想在磨礪中深化
信息時報:您早期的幾幅較有影響的作品都與洪湖有關,可以說您是一個藝術靈感來自人民的藝術家。聞立鵬說您“內心深藏著一股熱忱,一種深沉的憂患意識,一種深刻的人文精神。”遲軻評論您的肖像藝術的文章則是用“對人的關懷”為題。您對這些評論有什麼看
法?
惲圻蒼:我曾在洪湖參加土改,與那裡的鄉親建立了深厚感情,我曾沿著賀龍的足跡,蒐集了許多速寫、創作素材及民歌故事,並多次到過洪湖,所以提起洪湖,我就會非常興奮。現在還有一些一直在打腹稿的畫,看以後能否有機會畫出來。我偏愛肖像畫、歷史畫是一貫的。我離休後的第一件肖像畫是《晚照——王肇民》,原擬以“霜重色更濃”來表現大器晚成的他,他卻提示唐詩中有許多關於晚霞的描寫,從構思到完成經歷了好幾年,讀唐詩中有關晚霞的篇章對我自己也大有激勵,而最後以朱紅色和紫色畫成的玫瑰色調,對於我的色彩功力可以說是一次升華。聞立鵬說,“所謂寫意性繪畫,並非只是大筆一揮的繪畫語言。寫意者,抒發詩情畫意也。畫家沒有一種詩意的領悟,一種精神境界美的體驗,筆飛色舞,也只是一種筆觸的遊戲,審美價值有限。”他肯定我在畫《關山月》時,從關詩“贏來難得晚晴天”體驗出一種境界,又從“雨後山更青”的題畫詩找到了視覺轉換的途徑。
信息時報:從您的整個藝術歷程來看,您是一位耐得住寂寞的畫家。
惲圻蒼: 想想羅先生、王先生,還有許多大師們,他們都經過長期的寂寞、探索、跋涉、攀登,他們無論寫實、寫意,變換何種手法,在達到較高境界時,其畫作都成了各自人格的寫照。而人格修養、藝術修養又不是一個簡單的技法問題,這種修養是融鑄在藝術語言之中的。他們作品的魅力,主要是精神的魅力,以各自的獨特方式表達出來的獨特魅力。這其中許多東西是學不到的。王先生曾對我談到藝術上的突破,主客觀因素都會有,技術問題、思想問題、個性問題,與一個人多方面的修養以至閱歷都有關係。誠然,藝術境界和人格境界的培養與形成,它需要一個正確的方向,走下去都不免是主觀性與客觀操作性的結合,學習和探索是永無止境的,我只能顧及選擇學習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