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毅生態農場就是一個研究型農場。這是一個科技型農場,是一個技術含量很高的農場。在這裡,研究員、教授、碩士生、博士生、博士後、留學生,甚至清華畢業的本科生在這裡與農民一起試驗,即要向土地要效益,也要向生物多樣性要效益。杜絕急功近利,利用人民民眾的力量,消費者的判斷能力,以及物種的力量。實際上弘毅生態農場是名副其實的有機農場,且經過國家的有機認證。
A brief introduction to Hongyi Organic Farm
弘毅生態農場由我國著名環保學者、新京報、科學時報、第一財經日報、中外對話、發明與創新專欄作家蔣高明教授設計,在中國科學發展觀研究開發中心(香港)等經費支持下成立的研究型試驗農場,於2006年7月18日在山東省平邑縣蔣家莊成立。其核心思路是充分利用生態學原理,而非單一技術提高農業生態系統生產力,創建“低投入、高產出”農業,實現農業可持續發展。試驗農場摒棄化肥、農藥、除草劑、農膜、添加劑、轉基因技術而增加生物多樣性;利用生態學原理,從秸稈、“害”蟲、“雜”草綜合開發利用入手,種養結合,實現元素循環與能量流動;生產純正有機食品,推動城市社區支持農業(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 CSA);增加農民收入,帶動農民就業。
On 18 July, 2006, Hongyi Organic Farm, a scientific research base in Jiangjiazhuang Village of Pingyi County, Shandong Province,was founded by the famous ecologist, Professor Dr Jiang Gaoming. Professor Jiang now acts as the columnists for The Beijing News, Science News, China Business News, Chinadialogue, Invention and Innovation. It was financially supported by China Scientific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 (Hong Kong). The main approach of the farm is through the full utilization of ecological principles rather than the merely single technology to advance the modern agriculture.
By now, some 20 researchers have been conducting their researches here, including scholars and students from the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 Chinese Agriculture Academy of Science, Tsinghua University, Tianjin University, Shandong University, Suzhou University,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Beijing, Shandong Agriculture University, Hebei Agriculture University, Aashen University (Germany), AgroParisTech (France), et al. A number of medias including The Times, People’s Daily, Xinhua News Agency, CCTV, France 2, have interviewed or reported the progress of the farm.
弘毅生態農場試圖通過過硬的有機食品得到市場認可,最終證明生態學不是軟道理;有機食品產業如果做真、做大、做強,既能滿足消費者對安全食品的基本需求,又帶領農民保護生態環境,還能實現耕地固碳、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的遠期目標。目前,弘毅生態農場已被山東省生態文明研究中心列為研究實踐基地,農場產品通過CSA途徑配送北京、濟南、泰安等地,得到包括美國大使館等中外消費者好評。
Hongyi Organic Farm aims to use its own evidence to prove that ecology is not the “soft law”, otherwise it could lead to organic food industry, provide the farmers with new income-generation activities, cut down carbon dioxide emission, lessen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and finally meet the basic safe food demands from consumers in cities, especially Beijing, Jinan and Tai’an through the mechanism of CSA. Some famous institutions like The US Embassy in China once bought our products. Today, Hongy Organic Farm has officially designated as the research and practice base by Shandong Eco-civilization Research Center.
弘毅生態農場總部面積40畝,含牛舍1548m2,魚池448m2,蝗蟲養殖網室90m2;本地樹群落8畝(林下養雞、鵝、蚯蚓),蓮藕池171m2;玉米和小麥種植面積12畝,花生種植面積2畝,蔬菜種植面積5畝;另有綠化面積5畝,定位研究站及活動面積1396m2。農場秸稈養牛141頭;散養柴雞5000隻;散養鵝2000隻;誘蟲燈控制面積150畝;蚯蚓養殖2畝;帶動全年就業農民10人。在農場所在村莊,還辟有100畝有機種植園、5畝人工濕地、130戶用沼氣池。
Hongyi Organic Farm covers an area of 40 mu, with cowshed 1548 m2, fish pond 448 m2, locust breeding net 90 m2, lotus pond 171 m2, corn and wheat field 12 mu, native species forest 8 mu (freely breeding chicken, geese, earth worms), peanut planting area 2 mu, vegetables garden 5 mu and 5 mu for green belts, 1396 for living and activities. The farm breeds 141 cattle with crop stalks, 5000 chicken and 2000 geese and also breeds 2 mu earth worms, with light traps controlling over an area of 150 mu. The farm now can offer 10 fulltime jobs for the local people. In the village where the farm locates, it still has 100 mu organic crop plantation, 5 mu artificially constructed wetland and 130 biogas plants
蔣高明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2300多年前,當曾子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肯定無法想像,今天的人類較之他那個時代的人類而言,發生了重大的變化。春秋時期的諸子百家,在哲學思想上探求人與人,人與自然之間的關係,試圖恢復周王朝的禮儀,然而,隨著時代的變遷,人類發展的方向離他們希望的目標越來越遠了。當今社會發生的重大變化表現在以下六大危機:
其一是信仰危機 當今社會,人們缺乏信仰。如果早期的人們還信天、信命、信皇帝,有所敬畏有所追求的話,那么今天的人們則是赤裸裸地信奉金錢,有奶便是娘,有錢就是爺。上帝成了顧客或客戶的代名詞,就是對金錢崇拜的最直白表現。曾有一段時間,我們歡呼“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可這部分富起來的人是一群缺乏信仰,惟利是圖的人。士農工商,而今這個順序被打亂,農民成了最被人瞧不起的職業。人們忘記了是農民提供了他們的衣服和食物,是農民創造了他們口袋裡的財富,反將農民作為落後低俗的代名稱。儘管有人開始轉向信佛、道、儒,但都是帶有很強的功利性。人們到廟裡燒香求的是金錢和兒女,到孔廟磕頭是為了兒女能夠考上重點大學。當今的人們還信仰什麼,要么是自我,要么是金錢。
其二是誠信危機 現在最可怕的莫過於信任危機。人言可畏,那是說背後說的話足以致人於死地;即使當面的承諾,有多少是能夠兌現的呢?“你放心”,當有人對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千萬別上當,他的話里已經透露了讓你不放心,他憑什麼讓你放心呢?契約有用嗎?律師能保護你嗎?一切都是理想的狀態而已。一張廢紙契約,為什麼要抓住它不放?無非是給律師和法官賺你錢的憑證而已。說過的話如果算數,要契約要什麼用,如果社會是誠信的,連法律都是多餘的。童叟無欺,言無二價,如果我們做到這些基本的東西,還需要做廣告乾什麼?廣告裡有多少水分商家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人言曰信,可現在人類在其它動物面前是自愧不如的,人類的忠誠遠不如狗;人類對愛情的忠誠也遠不如鴻雁和天鵝。在自然界,沒有一類動物能夠像人類這樣狡詐、這樣撒謊、這樣言而無信、這樣欺上瞞下,工於心計。在信任危機面前,Made in China產品讓人家打問號,優質的東西賣不到優質的價錢,只好造假的給你;在信任危機面前,瘦肉精、三聚氰胺、蘇丹紅、敵敵畏、甚至避孕藥,等等各種有害的東西添進了我們的食物中,而且其銷路遠比正常健康的食品好。“賣鹽的喝淡湯,賣席的睡床幫”,那是過去的窮人捨不得消受自己的產品,而今“養豬的不吃自己的豬肉,養雞的不吃自己的雞肉,賣菜的不吃自己的蔬菜”,其中添加的什麼東西,他們心裡很明白。但聰明反被聰明誤,當市場上充斥的都是有問題的東西時,人們不得不吞下自己釀造的苦果。
其三是環境危機 工業革命短短不到300年,人類在享受了科技進步帶來的便利和好處外,古人不曾經歷的過的環境問題也史無前例的爆發出來,且有愈演愈烈之勢。在生物圈中,長期的生物進化出現了植物、動物和微生物三大類群,在其功能上也形成了物質生產、物質消費,和將一切死亡有機物分解的三大類群,分別由植物、動物和微生物來完成。然後,生物進化出了以現代科學武器武裝的人類以後,形勢發生了根本變化,人類製造的許多物質如塑膠、農膜、電子垃圾、芳香烴類農藥、二惡英等,自然界中的微生物沒有辦法降解,積累或埋葬在我們的周圍。最可怕的是一些有害物質進入到了大氣,水體、土壤甚至我們的食物中。比這更糟糕的是,小小的碳讓人類措手不及,以二氧化碳,甲烷為主的碳的無機化合物以及氧化亞氮、一氧化氮等氮的無機化合物正使得我們賴以生存的地球快速升溫,這個速度超過了工業革命前的幾萬年。人類在享受冬暖夏涼、乘飛機旅遊、駕汽車兜風等等現代文明的時候,他所排放的污染物也正在包抄我們的星球,使得人類在地球上稱霸的時間開始倒計時。西方有識之士開始擔憂人類能否平安度過本世紀。中國、印度等經濟大國的崛起,追逐英美等已開發國家的生活方式,大大加快了地球生物圈的惡化。許多人在忙於享受,卻沒有意識到危機正在到來。
其四是能源危機 當代社會,化石能源驅動了汽車、輪船、飛機,甚至農民的拖拉機,然而我們利用的是大自然幾億年前為人類準備的光合產物,現代文明僅滿足了人類一兩百年的高消費,就帶來了大量環境問題。人類對不可再生能源的過度開採利用,如果不及時採取措施,我們的後代將沒有化石能源可以利用。英國人利用煤炭奠定了工業文明基礎,美國人發動石油戰爭,引領人類走向高消費,造就的現代文明繁榮神話,那么,中國人呢?我們的石油顯然是劣勢,而煤炭儘管有一定的儲量,但大量人口超前消費,注定了我們煤炭能源根本不可能持續。生物質能是否是中國的選擇呢?傳動的農耕文明產生的大量生物質被農民在田間地頭焚燒,這些能源將是我們重點開發的領域。
其五是糧食危機 “民以食為天”,幾千年來,中國首次基本解決了吃飯問題,避免了農民因飢餓而發動暴動造成了政治循環。但是,糧食危機並沒有從根本上消除。糧食始終是我們這個人口大國最為緊迫的問題。這是因為,新的問題出現了:農民開始不願意種地。隨著城鄉差別的持續擴大(從30年前的4倍多,到今天的40多倍),農民發動了另外一場無聲息的“起義”,即他們不情願地地拋棄了生育與養育他們的土地,進城做三等公民,留下了大量“空心村”。現在伺候土地是是老弱病殘孕,是“3860”部隊,長期下去,將動搖我們這個人類最大國家的糧食基礎。有人說我們應當走美國那樣的農業路子,讓占據2%的人口種植98%人群需要的糧食,過美國式的現代文明生活,那樣的話,我們將需要106.6億畝耕地,可我們只有18億畝,且這些耕地正受到城市化的嚴重衝擊。
其六是學術危機 現在的學術界,少有人認真研究學問,而更多的知識分子在研究權術,學術向權術低頭。如果得不到權術,就去走後門,做“三賠”(陪酒、賠笑、賠尊嚴),向上司低三下四,而得到大量研究經費。得到經費後,不是構想怎么利用資金做好學問,而是將大量的精力用於如何花錢,並琢磨下批的經費。有學問的沒有研究經費,有研究經費的沒有學問,知識分子請客送禮、走後門、抄襲成風,學術腐敗充斥科技界。在這樣的學術環境下,國家真正需要的東西沒有人去認真研究。申請經費認真認真,花經費大大方方,實施起來則馬馬虎虎,項目驗收時小心翼翼走過場。在利益面前,學術被奴役,學問被商品化。在這樣的環境下,一些有識之士以死抗爭,但他們的死也難以喚醒人們麻木的意識。社會呼喚良知,人們渴望真正的學術。
由此可見,我們與自然的關係正出現了一系列的變化;人民的信任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地球生命正遭到來自自私的人類惡意攻擊;全球在變暖,生物多樣性在消失,食物安全受到影響。我們不顧自身力量的渺小,從小事做起,從一個小小的農場開始做起,帶動我們所在村落、鄉鎮,甚至縣域。我們利用生態學原理,經營農業,為農民製造就業機會,為農業大學生創造就業崗位。為了這個目標,弘毅生態農場將嚴格遵循下面的原則從事農業生產:
第一,我們尊重所有物種生存的權利。我們知道,“害蟲”和“雜草”是人類冠以他們不希望的物種身上的貶義之詞。作為物種,它們和我們人類一樣,有著生長、生存、繁殖,享受陽光、空氣、水分和食物的基本權利。我們將用生態平衡的方式控制惡性膨脹種群的擴張,管理生物多樣性。在生態農場,我們將告別農藥和除草劑,利用物理與生物方式相結合的方式,管理物種,將曾經造成危害的物種資源化利用起來,促進農業生態系統的平衡。
第二,我們保證耕地的高生產力,用地更要養地。我們知道,化肥雖可以在短缺內提供了作為需要的養分,但是過量化肥的使用損傷了耕地,化肥中不含有土壤動物和微生物生長需要的養分;農膜雖然在短期內提升了土壤溫度,但農膜焚燒製造的致癌物,以及長期近距離接觸農藥已令成千上萬個農民患上了癌症。癌症在30年前,農民聽都沒有聽說過,至今他們依然不知道得癌症症的根本原因是環境惡化。我們要將被農民焚燒的秸稈等廢棄物通過大型反芻動物轉化,將產生大量的有機肥,返回農田,從而保持土壤的水、肥、氣、熱,和土壤生物多樣性;用有機肥養地,讓耕地變黑,而不寄希望於轉基因這樣的技術,對耕地生產力造成新的威脅。弘毅生態農場將拒絕使用轉基因種子,拒絕轉基因產品進入食物鏈。誰都知道“殺雞取卵”來得快,但這絕對不是可持續的做法。
第三,我們帶動農民利用家門口的能源,而遠離煤炭、天然氣、以及用它們發出來的電力,減少溫室氣體排放。我們知道,中國農民是全球最勤勞的人群之一,而今富裕起來的農民,開始與城裡人一樣,大量使用煤炭、液化氣、電力,這是社會進步的象徵,也是環境惡化的開始。沼氣含有的成分與天然氣一樣都是甲烷,秸稈、糞便中含有這些成分,利用生物發酵方法,我們能夠得到廉價的甲烷供農民做飯、取暖、照明之需。瑞典、瑞士人可以將沼氣裝進轎車、公共汽車裡驅動發動機,我們也已成功將沼氣通入農戶。國家一方面開採更多的煤炭、建設高壩來發電,利用太陽能、風能、甚至高風險的核能發電,殊不知,電力的重要缺口會因富裕的農民而不斷擴大,引領農民利用家門口的傳統生物質能才是大勢所趨。
第四,我們要引領農民將二氧化碳等溫室氣體埋葬在耕地里。我們有18億畝耕地,這些耕地除了基本滿足13億人吃飯問題外,還有一個巨大的功能就是可將困惑人類的全球溫室氣體埋葬在地下。中國的傳統農村,是將死人埋葬在地下的,現在如果我們恢復了生態循環,植物秸稈固定的碳,還有大部分糧食中的碳,經過人類和動物消費後可以通過有機質還田途徑,從大氣抽取聚合併固定在土壤中。如果我們經過10-30年努力,將土壤有機質提高一個百分點的話,則意味著每年有10-30億萬的二氧化碳埋葬在土壤里。這個耕地固碳作用是有機質養地,提高作物產量的副產品。中國有大量的農民,勤勞的農民如果充分動員起來,對溫室氣體減排的作用將是巨大的。耕地固定碳的潛力到底有多大,需要生態科學家用第一手的數據來說話。
也許有人認為我們搞的是烏托邦式的農業。以美國為主的西方國家紛紛推進“搞投入、高產出、高污染、高補貼”的農業,國內也很多鼓吹者推崇這樣的模式時候,我們卻堅持“低投入、高產出、零污染、低補貼”的農業。我們渴望政府對我們進行的模式進行高補貼,但這樣的錢可能被不同的人截留。我們不等、不靠、不要,我們是當代的愚公,我們要用事實和數據感動我們的“天帝”,最終來搬走人類進化道路上的各座“大山”。
我們同時還要帶動農民,讓他們辛勤勞作的土地上產生更大的效益。當然,我們必須拿出兩到三年時間給大自然一個調整的機會,在等待過程中產生的損失,弘毅生態農場正在承受或已經承受了。我們要用一個生態學的辦法,打敗“大農藥、大化肥、除草劑、添加劑、農膜、轉基因”6項技術之和,其效益還要翻倍,乃至翻三到五倍。也許有人說我們是不自量力,痴人說夢,是拿雞蛋碰石頭。但是,只要我們堅持真理,堅持信念,這個升值肯定會實現,這樣的升值一定要實現。
弘毅生態農場就是這樣一個研究型農場。這是一個科技型農場,是一個技術含量很高的農場。在這裡,研究員、教授、碩士生、博士生、博士後、留學生,甚至清華畢業的本科生在這裡與農民一起試驗,我們要向土地要效益,向生物多樣性要效益。我們杜絕急功近利,我們相信人民民眾的力量,相信消費者的判斷能力,更相信物種的力量。我們知道,人類即使非常能,但集中全球的財富,集中全球的科學家,也不能製造出來一隻蒼蠅這樣小小的物種。實際上弘毅生態農場是名副其實的有機農場,但當生態這樣的辭彙在商品社會紛紛貶值的時候,我們寧願回過頭來使用生態這個辭彙,而不用“有機”這個術語,因為有機畢竟是生態過程的一個小小環節,儘管我們的產品也經過大量國家的有機認證。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我們的事業才開始,我們要走的路很艱難,但我們有光明的前途,我們要為中國的現代農業尋找一條人與自然、人與人協調發展的農業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