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姑幕故城
- 地理位置:安丘城南35公里的石埠子鎮石埠子村
- 占地面積:750000 m
- 著名景點:故城遺址
古蹟簡介,歷史考據,
古蹟簡介
據實地調查,姑幕故城址長1000米,寬750米,總面積75萬平方米。村後斷崖處暴露的文化層厚約1.5米,有紅燒土、灰土、陶片、瓦礫等。采想灑臘集的標本有殘瓦當、陶豆柄、殘刀幣等。石埠子村西2公里處有一座戰國墓,六座漢墓等古墓群,均與姑幕城有關。石埠子村內有一眼古井,漢磚砌成,現已將井口密封。村北200米有一村,名叫“城後”含只項堡催義是在姑幕城北。當地民眾稱故城是“樊王城”,是說王莽建立新朝後,各地相繼爆發了反抗王莽暴政的農民起義。王莽天鳳五年,琅琊人樊崇聚眾起義,為了與官軍相區別,起義軍皆用赤色塗眉,故稱“赤眉軍”,起義軍圍攻莒縣未果,轉而進攻姑幕城,經過浴血奮戰,殲滅北海太守田曠軍一萬餘人,攻陷姑幕城。因此,姑幕城又稱“樊王城”。石埠子鎮葛布口村西北有一土嶺,俗稱“馱屍嶺”,傳說是掩埋攻打姑幕城戰死匪舉諒將士的墓地,考古發現嶺埠上墓葬眾多,日常農業生產中經常發現古時埋葬的屍骨及劍、鏃等兵器。古時,姑幕城屢為縣治。北齊天保七年(556年)並於東莞縣,故城遂廢。
歷史考據
明、清以來,對漢代姑幕縣故城的坐落位置多有爭議,為解決這一問題,筆者多方查閱資料,對姑幕縣以及與姑幕縣密切相關的西漢靈門縣做了探究,寫成此文,就教於各位方家。
一、姑幕縣歷史沿革
姑幕,西漢置縣,屬琅邪郡;王莽時期改名季睦縣。(《漢書·地理志上》)
東漢時期,復稱姑幕縣,屬琅邪國。(《後漢書·郡國志三》)
三國魏,姑幕縣屬城陽郡。(中華書局1955年版《二十五史補編》第三部《三國郡縣表附考證》第53頁。作者吳增僅、楊守敬。)
西晉初年,仍屬城陽郡。太康十年(289),改屬東莞郡。(《晉書·地理志下》)
石勒稱趙王六年(324),姑幕縣屬後趙東莞郡。(《二十五史補編》)第三部《十六國疆域志》第30頁。作者洪亮吉。)
前燕時期,姑幕縣屬城陽郡。(書名,作者同上,頁碼為第45頁。)
劉宋時期,無姑幕縣。(《宋書·州郡志》)
北魏永安二年(529)復置姑幕縣,屬東武郡。(《魏書·地形志上》)
北齊時期,姑幕縣併入東莞縣。(《隋書·地理志中》)自此以後,姑幕縣不再復設。姑幕縣自西漢設立至北齊最後裁撤,設縣近六百年的歷史。
二、座落位置
關於姑幕縣故城遺址的具體位置,主要有兩個不同方位的爭議,一說位於今安丘市石埠子村,一說位於今諸城市北部或安丘市東南部。
1.關於石埠子說
石埠子村在明、清至民國時期屬莒州(莒縣),今屬安丘市石埠子鎮。據《安丘縣誌》記載:“姑幕故城位於縣城南 35公里的石埠子仔局鄉石埠子村,總面積0.75平方公里,漢晉為縣城,西漢末年琅琊人樊崇領導的赤眉軍攻破此城,故有樊王城之稱。今石埠子村全部座落在故城址上,村後斷崖處暴露的文化層厚約1.5米。村內有古井一眼,漢磚砌成。”(山東人民出版社1992年《安丘縣誌》第558—559頁)
石埠子說,可以通過以下資料得到證實。
《後漢書·郡國志三》有琅邪國姑幕縣,南朝梁代劉昭註:“《博物記》曰:淮水入城,東南五里有公冶長墓。”《博物記》的作者是西晉人張華。西晉姑幕縣尚存,因此,劉昭的這段注引文字非常重要。不難看出,西晉時期的姑幕城有“淮水”流入,而且姑幕城位於公治長墓西北五里。只要知道公冶長墓的位置,姑幕縣城就不難找到。據《諸城市志》記載:“公冶長墓,位於市境西部的錫山子東南麓,今先進村東北側。”(山東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諸城市志》第629頁)今觀其位置,公冶長墓位於石埠子村東南約15里,這段距離喇主愉似乎與《博物記》的記載不符,但今諸城市境內公冶長墓西北五里處並無故城遺址。里程的差別,應屬古籍傳抄過程中的訛誤。《博物記》說的是“淮水入城”,而石埠子村東南有浯河流過。“淮水”即為“濰水”,“濰水”的“濰”字在《漢書·地理志》中有“濰、淮、維”三種寫法,但均指一河,即今濰河。今浯河位於安丘市、諸城市和沂水縣的交界處,又稱察員坑照渠河,是濰河支流,因此,浯河也可以稱濰河。這樣一來,安丘市石埠子遺址與《博物記》記載的姑幕故城基本相符。
又據《水經注·濰水》篇:“濰水又北充腳乘,浯水注之。水出浯山,世謂之巨平山也。《地理志》曰:靈門縣有高柘山、壺山,浯水所出,東北入濰。今是山西接浯山。許慎《說文》言,水出靈門山。世謂之浯汶矣。其水東北逕姑幕縣故城東……浯水又東北逕平昌縣故城北,古堨此水,以溢溉田,南注荊水。浯水又東北流而注於濰水也。”這段文字說明,浯水發源於漢代靈門縣,(其中,《說文》中的記載應為“浯水出琅邪靈門壺山”,酈道元作了刪節。)然後東北流經姑幕縣故城東,又東北流經平昌縣故城北。據《諸誠市志》“文化”編記載,漢代平昌縣故址位於今諸城市石橋子鎮都吉台村。今觀安丘市地圖和諸城市地圖,安丘市石埠子古城遺址恰與酈氏所述姑幕縣故城位置相符合,再也無法從浯河流域另找一個姑幕縣故址能與酈氏所述相符了。
另據明代莒州冢頭村(今屬安丘市)舉人劉璞《朝爽樓八詠有記》,明代當地村民稱石埠子城為“梵王城”,(中國文史出版社2006年版《莒州詩詞選注》第74頁)筆者以為“梵”字當作“樊”,《安丘縣誌》“文化”篇就記為“樊王城”(見前引文)。史書記載,新莽天鳳年間,樊崇起義,攻莒不下,又轉掠姑幕。(《後漢書·劉盆子傳》)姑幕縣城因此得名“樊王城”。“梵”與“樊”音同而誤。“樊王城”之名自明代以來始終流傳在民間,這也說明石埠子故城即姑幕城。
2.關於諸城北部之說
明、清以來,許多文人根據《漢書·地理志》中的記載,將今安丘市石埠子故城遺址定為漢代靈門縣故城,又根據《水經注》的記述,將姑幕縣城的位置放到石埠子遺址之東的諸城市北部或安丘市東南部,但在諸城市北部或安丘東南部又找不到確切的故城遺址可以指定為姑幕縣故城,於是姑幕縣城便丟失不見了。
據《漢書·地理志上》,琅邪郡有靈門縣,班固自註:“有高柘山、壺山,浯水所出,東北入淮。”“淮”即“濰”,前文已提到,不再贅述。今安丘市南部有摘藥山,清代康熙《莒州志》、雍正《莒州志》、嘉慶《莒州志》以及民國《重修莒志》均以為即高柘山。壺山今已不知所指,此山暫可不論。由於摘藥山(高柘山)位於石埠子村西北約20里,而明、清文人又無法在摘藥山附近另找一個古城遺址可以確定為漢代靈門縣,於是將石埠子遺址確定為漢代靈門縣故址。
根據上文所錄《水經注·濰水》篇關於浯水的一段記載,姑幕縣的位置大體在靈門縣之東,民國楊守敬《水經註疏》以為姑幕縣“在今諸城縣西北五十里”,譚其驤主編的《中國歷史地圖集》則將西漢靈門縣標註在今石埠子村處,又將西漢姑幕縣標註在靈門縣東北的浯水北岸,南與西漢平昌縣隔浯相望。筆者以為,漢代縣城雖較密集,但也不至於兩縣城之間僅有一條小河之隔。況且姑幕縣城與平昌縣城隔浯相望也與《水經注·濰水》的敘述不符,酈道元先說浯水“東北逕姑幕縣故城東”,又雲“浯水又東北逕平昌縣故城北”,很明顯,浯水從姑幕縣故城東向東北流淌了一段才經過平昌縣故城北。又據上文中劉昭引《博物記》的一段文字,姑幕縣東南五里有公冶長墓,若按《中國歷史地圖集》的標註,則公冶長墓應在平昌縣境內,平昌縣在西晉時期仍然存在,張華《博物記》為何不說平昌縣有公冶長墓,卻說姑幕縣東南五里有公治長墓?很明顯,《中國歷史地圖集》所標註的姑幕、平昌隔浯相望的方位是錯誤的。
3、結論
我們再來回顧靈門縣和姑幕縣的歷史,靈門縣只見於西漢時期,而姑幕縣卻存在了近六百年的歷史。由於靈門縣存在歷史較短,約二百年的歷史,而且撒並之後距今又有2000年的滄桑巨變,其故城遺址自然不易查尋。而姑幕縣近六百年的歷史古城,不可能查不到其故址。
根據上文中《博物記》、《水經注》的記載、明代以來“樊王城”的傳說以及姑幕、靈門的歷史時間的對比,我們可以綜合分析出,姑幕縣的故城遺址只能是今安丘市石埠子遺址。
[附一] 靈門縣考
確定了姑幕縣故城的位置,還需解決靈門縣故址的問題,不然的話,還會有人根據《漢書·地理志》的記載,將靈門縣定位於石埠子遺址。
靈門縣的具體位置,根據《漢書·地理志》的記載,只能從高柘山、壺山以及浯水的發源處尋找。
對於靈門縣的位置,唐代李吉甫《元和郡縣圖志》、杜佑《通典》均未見載,宋代樂史《太平寰宇記》卷二十四“莒縣”下云:“靈門,按《郡國縣道記》云:在今縣西南六十里。當沂水縣東北一百里,有巨平山,在山北浯水側近,即《漢志》注云:靈門有壺山,浯水所出。其山一名巨平山,一名浯山,一名高原山,浯水源出此山,東北至密州北流入濰。其故城今無址。”(光緒八年五月金陵書局刊本)在這段文字中有一個自我矛盾的地方,即先引用《郡國縣道記》,靈門縣在莒縣西南六十里,又說靈門縣“當在沂水縣東北一百里” ,莒縣西南六十里怎么可能又是沂水縣東北一百里?明顯有問題,如果把《郡國縣道記》“在今縣西南六十里”的“今”字後面添上“安丘”二字,則近於合理。然而今安丘市西南六十里有西漢梧成縣故城遺址,即春秋紀國之郚邑,西漢設梧成縣。(見山東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安丘縣誌》第558頁)此處並非靈門縣,《太平寰宇記》所說“當沂水縣東北一百里,有巨平山……其故城今無址。”一段文字值得重視,其一,宋代樂史已不知靈門縣故城遺址的具體位置,其二,“在(巨平)山北浯水側近”這一句模糊的判斷語,說明樂史想從浯水的發源地尋找靈門縣故址,但又找不到。
上文中已經談到,由於靈門縣只存在於西漢時期,且距今太遠,故址不易查找也是合於情理,如果非要找一個西漢靈門縣故城遺址不可,筆者以為位於今沂水縣東北65公里處的何家莊子村西南1公里處的“姑子項遺址”當為西漢靈門縣故址。此遺址三面是水,西南有水庫,遺址高出地面3—5米,東西180米,南北90米,文化層1—2米,曾出土漢代銅器、鐵器、陶器等,為龍山文化和漢代文化遺址。(齊魯書社1997年版《沂水縣誌》第707頁)此遺址位於摘藥山南約20里,位於石埠子遺址西南約20里。由於浯水是由西向東(或東北)流,“姑子頂遺址”比石埠子遺址更接近於浯水之源,因而漢代靈門縣故城遺址當以“姑子頂遺址”為是。
[附二] 壺山考
關於壺山的位置,長期以來已含糊不清,不知所指。《說文》云:“浯水出琅邪靈門壺山,東北入濰。”《水經注·濰水》篇云:“(濰水)又北,浯水注之,水出浯山,世謂之巨平山也。《地理志》曰:靈門縣有高柘山、壺山,浯水所出,東北入濰。今是山西接浯山。”許慎及《地理志》說浯水出壺山,酈道元說浯水出浯山,壺山非浯水正源,而且明確指出“今是山(壺山)西接浯山”,即壺山與浯山並非一座山,而是東西排列,浯山在西,壺山在東。後人多為“壺山,浯水所出”誤導,認為浯山和壺山一座山,如民國楊守敬《水經註疏·濰水》云:“《一統志》,壺山即浯山,聲近而訛也。又《寰守記》以高原、巨平、浯山皆壺山之異名,《齊乘》一從之,言高柘山名巨平山。《注》下文是山云云,則分為二是也。《肇域記》,巨平山在高柘山西四十里。在今莒州北,浯水出焉。”今沂水、安丘、臨朐三縣(市)交界處有太平山,位於高柘山(今摘藥山)西40里,此山之陽為浯水之源,此山之陰為汶水支流的發源地。《水經注·汶水》篇引伏琛、晏謨之言:“(汶)水出(朱虛)縣東南峿山,山在小泰山東者也。”小泰山即今沂山,沂山之東即今太平山。則太平山即為峿山,也就是酈道元所說的浯山。另外,今安丘市西南60里有郚山,又名大安山,此山之水只能北注汶河,而無法南入浯河,此山與漢代梧成縣故址相距較近,當以漢代梧成縣而得名。並非酈氏所記浯山。
那壺山是哪座山呢?綜合《水經注·濰水》篇關於浯水的記述,結合實地勘察,壺山應是太平山東側的虎眉山(含五龍山、擂鼓山)。虎眉山系是浯水主要支流磨山河的發源地,《說文》和《地理志》中說“浯水所出”也不為錯。從名字看,查過去莒志,虎眉山有“胡米山”““浮眉山”等稱呼,其中“胡米山”極有可能是壺山的土語稱呼。酈道元時期虎眉山系沒有細分,後來才分段有虎眉山、五龍山、擂鼓山之說。另外,柘山鎮譚家秋峪譚氏族譜稱其先祖”遷壺山之陽“,該村正位於虎眉山和擂鼓山之南,說明虎眉山是壺山無疑。
綜上所述,壺山應為今天虎眉山系,浯山是太平山系,過去認為壺山是浯山,是被《地理志》“浯水所出”誤導,沒有正確理解《水經注》“今是山西接浯山”含義。《地理志》以記載行政區劃為主,對河流源頭說法顯然沒有《水經注》嚴謹,“浯水所出”也未必就是浯水主源。其次壺山也確實有浯水最大支流或者浯水東源,說“浯水所出”也說的過。當然,也可能漢代太平山一帶尚未開發,因此將壺山發源的磨山河當作了浯水源頭,而酈道元則做了準確的訂正,認為浯山是浯水主源,壺山頂多算東源,而非正源。
附潭氏族譜截圖:
石埠子說,可以通過以下資料得到證實。
《後漢書·郡國志三》有琅邪國姑幕縣,南朝梁代劉昭註:“《博物記》曰:淮水入城,東南五里有公冶長墓。”《博物記》的作者是西晉人張華。西晉姑幕縣尚存,因此,劉昭的這段注引文字非常重要。不難看出,西晉時期的姑幕城有“淮水”流入,而且姑幕城位於公治長墓西北五里。只要知道公冶長墓的位置,姑幕縣城就不難找到。據《諸城市志》記載:“公冶長墓,位於市境西部的錫山子東南麓,今先進村東北側。”(山東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諸城市志》第629頁)今觀其位置,公冶長墓位於石埠子村東南約15里,這段距離似乎與《博物記》的記載不符,但今諸城市境內公冶長墓西北五里處並無故城遺址。里程的差別,應屬古籍傳抄過程中的訛誤。《博物記》說的是“淮水入城”,而石埠子村東南有浯河流過。“淮水”即為“濰水”,“濰水”的“濰”字在《漢書·地理志》中有“濰、淮、維”三種寫法,但均指一河,即今濰河。今浯河位於安丘市、諸城市和沂水縣的交界處,又稱渠河,是濰河支流,因此,浯河也可以稱濰河。這樣一來,安丘市石埠子遺址與《博物記》記載的姑幕故城基本相符。
又據《水經注·濰水》篇:“濰水又北,浯水注之。水出浯山,世謂之巨平山也。《地理志》曰:靈門縣有高柘山、壺山,浯水所出,東北入濰。今是山西接浯山。許慎《說文》言,水出靈門山。世謂之浯汶矣。其水東北逕姑幕縣故城東……浯水又東北逕平昌縣故城北,古堨此水,以溢溉田,南注荊水。浯水又東北流而注於濰水也。”這段文字說明,浯水發源於漢代靈門縣,(其中,《說文》中的記載應為“浯水出琅邪靈門壺山”,酈道元作了刪節。)然後東北流經姑幕縣故城東,又東北流經平昌縣故城北。據《諸誠市志》“文化”編記載,漢代平昌縣故址位於今諸城市石橋子鎮都吉台村。今觀安丘市地圖和諸城市地圖,安丘市石埠子古城遺址恰與酈氏所述姑幕縣故城位置相符合,再也無法從浯河流域另找一個姑幕縣故址能與酈氏所述相符了。
另據明代莒州冢頭村(今屬安丘市)舉人劉璞《朝爽樓八詠有記》,明代當地村民稱石埠子城為“梵王城”,(中國文史出版社2006年版《莒州詩詞選注》第74頁)筆者以為“梵”字當作“樊”,《安丘縣誌》“文化”篇就記為“樊王城”(見前引文)。史書記載,新莽天鳳年間,樊崇起義,攻莒不下,又轉掠姑幕。(《後漢書·劉盆子傳》)姑幕縣城因此得名“樊王城”。“梵”與“樊”音同而誤。“樊王城”之名自明代以來始終流傳在民間,這也說明石埠子故城即姑幕城。
2.關於諸城北部之說
明、清以來,許多文人根據《漢書·地理志》中的記載,將今安丘市石埠子故城遺址定為漢代靈門縣故城,又根據《水經注》的記述,將姑幕縣城的位置放到石埠子遺址之東的諸城市北部或安丘市東南部,但在諸城市北部或安丘東南部又找不到確切的故城遺址可以指定為姑幕縣故城,於是姑幕縣城便丟失不見了。
據《漢書·地理志上》,琅邪郡有靈門縣,班固自註:“有高柘山、壺山,浯水所出,東北入淮。”“淮”即“濰”,前文已提到,不再贅述。今安丘市南部有摘藥山,清代康熙《莒州志》、雍正《莒州志》、嘉慶《莒州志》以及民國《重修莒志》均以為即高柘山。壺山今已不知所指,此山暫可不論。由於摘藥山(高柘山)位於石埠子村西北約20里,而明、清文人又無法在摘藥山附近另找一個古城遺址可以確定為漢代靈門縣,於是將石埠子遺址確定為漢代靈門縣故址。
根據上文所錄《水經注·濰水》篇關於浯水的一段記載,姑幕縣的位置大體在靈門縣之東,民國楊守敬《水經註疏》以為姑幕縣“在今諸城縣西北五十里”,譚其驤主編的《中國歷史地圖集》則將西漢靈門縣標註在今石埠子村處,又將西漢姑幕縣標註在靈門縣東北的浯水北岸,南與西漢平昌縣隔浯相望。筆者以為,漢代縣城雖較密集,但也不至於兩縣城之間僅有一條小河之隔。況且姑幕縣城與平昌縣城隔浯相望也與《水經注·濰水》的敘述不符,酈道元先說浯水“東北逕姑幕縣故城東”,又雲“浯水又東北逕平昌縣故城北”,很明顯,浯水從姑幕縣故城東向東北流淌了一段才經過平昌縣故城北。又據上文中劉昭引《博物記》的一段文字,姑幕縣東南五里有公冶長墓,若按《中國歷史地圖集》的標註,則公冶長墓應在平昌縣境內,平昌縣在西晉時期仍然存在,張華《博物記》為何不說平昌縣有公冶長墓,卻說姑幕縣東南五里有公治長墓?很明顯,《中國歷史地圖集》所標註的姑幕、平昌隔浯相望的方位是錯誤的。
3、結論
我們再來回顧靈門縣和姑幕縣的歷史,靈門縣只見於西漢時期,而姑幕縣卻存在了近六百年的歷史。由於靈門縣存在歷史較短,約二百年的歷史,而且撒並之後距今又有2000年的滄桑巨變,其故城遺址自然不易查尋。而姑幕縣近六百年的歷史古城,不可能查不到其故址。
根據上文中《博物記》、《水經注》的記載、明代以來“樊王城”的傳說以及姑幕、靈門的歷史時間的對比,我們可以綜合分析出,姑幕縣的故城遺址只能是今安丘市石埠子遺址。
[附一] 靈門縣考
確定了姑幕縣故城的位置,還需解決靈門縣故址的問題,不然的話,還會有人根據《漢書·地理志》的記載,將靈門縣定位於石埠子遺址。
靈門縣的具體位置,根據《漢書·地理志》的記載,只能從高柘山、壺山以及浯水的發源處尋找。
對於靈門縣的位置,唐代李吉甫《元和郡縣圖志》、杜佑《通典》均未見載,宋代樂史《太平寰宇記》卷二十四“莒縣”下云:“靈門,按《郡國縣道記》云:在今縣西南六十里。當沂水縣東北一百里,有巨平山,在山北浯水側近,即《漢志》注云:靈門有壺山,浯水所出。其山一名巨平山,一名浯山,一名高原山,浯水源出此山,東北至密州北流入濰。其故城今無址。”(光緒八年五月金陵書局刊本)在這段文字中有一個自我矛盾的地方,即先引用《郡國縣道記》,靈門縣在莒縣西南六十里,又說靈門縣“當在沂水縣東北一百里” ,莒縣西南六十里怎么可能又是沂水縣東北一百里?明顯有問題,如果把《郡國縣道記》“在今縣西南六十里”的“今”字後面添上“安丘”二字,則近於合理。然而今安丘市西南六十里有西漢梧成縣故城遺址,即春秋紀國之郚邑,西漢設梧成縣。(見山東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安丘縣誌》第558頁)此處並非靈門縣,《太平寰宇記》所說“當沂水縣東北一百里,有巨平山……其故城今無址。”一段文字值得重視,其一,宋代樂史已不知靈門縣故城遺址的具體位置,其二,“在(巨平)山北浯水側近”這一句模糊的判斷語,說明樂史想從浯水的發源地尋找靈門縣故址,但又找不到。
上文中已經談到,由於靈門縣只存在於西漢時期,且距今太遠,故址不易查找也是合於情理,如果非要找一個西漢靈門縣故城遺址不可,筆者以為位於今沂水縣東北65公里處的何家莊子村西南1公里處的“姑子項遺址”當為西漢靈門縣故址。此遺址三面是水,西南有水庫,遺址高出地面3—5米,東西180米,南北90米,文化層1—2米,曾出土漢代銅器、鐵器、陶器等,為龍山文化和漢代文化遺址。(齊魯書社1997年版《沂水縣誌》第707頁)此遺址位於摘藥山南約20里,位於石埠子遺址西南約20里。由於浯水是由西向東(或東北)流,“姑子頂遺址”比石埠子遺址更接近於浯水之源,因而漢代靈門縣故城遺址當以“姑子頂遺址”為是。
[附二] 壺山考
關於壺山的位置,長期以來已含糊不清,不知所指。《說文》云:“浯水出琅邪靈門壺山,東北入濰。”《水經注·濰水》篇云:“(濰水)又北,浯水注之,水出浯山,世謂之巨平山也。《地理志》曰:靈門縣有高柘山、壺山,浯水所出,東北入濰。今是山西接浯山。”許慎及《地理志》說浯水出壺山,酈道元說浯水出浯山,壺山非浯水正源,而且明確指出“今是山(壺山)西接浯山”,即壺山與浯山並非一座山,而是東西排列,浯山在西,壺山在東。後人多為“壺山,浯水所出”誤導,認為浯山和壺山一座山,如民國楊守敬《水經註疏·濰水》云:“《一統志》,壺山即浯山,聲近而訛也。又《寰守記》以高原、巨平、浯山皆壺山之異名,《齊乘》一從之,言高柘山名巨平山。《注》下文是山云云,則分為二是也。《肇域記》,巨平山在高柘山西四十里。在今莒州北,浯水出焉。”今沂水、安丘、臨朐三縣(市)交界處有太平山,位於高柘山(今摘藥山)西40里,此山之陽為浯水之源,此山之陰為汶水支流的發源地。《水經注·汶水》篇引伏琛、晏謨之言:“(汶)水出(朱虛)縣東南峿山,山在小泰山東者也。”小泰山即今沂山,沂山之東即今太平山。則太平山即為峿山,也就是酈道元所說的浯山。另外,今安丘市西南60里有郚山,又名大安山,此山之水只能北注汶河,而無法南入浯河,此山與漢代梧成縣故址相距較近,當以漢代梧成縣而得名。並非酈氏所記浯山。
那壺山是哪座山呢?綜合《水經注·濰水》篇關於浯水的記述,結合實地勘察,壺山應是太平山東側的虎眉山(含五龍山、擂鼓山)。虎眉山系是浯水主要支流磨山河的發源地,《說文》和《地理志》中說“浯水所出”也不為錯。從名字看,查過去莒志,虎眉山有“胡米山”““浮眉山”等稱呼,其中“胡米山”極有可能是壺山的土語稱呼。酈道元時期虎眉山系沒有細分,後來才分段有虎眉山、五龍山、擂鼓山之說。另外,柘山鎮譚家秋峪譚氏族譜稱其先祖”遷壺山之陽“,該村正位於虎眉山和擂鼓山之南,說明虎眉山是壺山無疑。
綜上所述,壺山應為今天虎眉山系,浯山是太平山系,過去認為壺山是浯山,是被《地理志》“浯水所出”誤導,沒有正確理解《水經注》“今是山西接浯山”含義。《地理志》以記載行政區劃為主,對河流源頭說法顯然沒有《水經注》嚴謹,“浯水所出”也未必就是浯水主源。其次壺山也確實有浯水最大支流或者浯水東源,說“浯水所出”也說的過。當然,也可能漢代太平山一帶尚未開發,因此將壺山發源的磨山河當作了浯水源頭,而酈道元則做了準確的訂正,認為浯山是浯水主源,壺山頂多算東源,而非正源。
附潭氏族譜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