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不同風,入國要問俗。各地各有其獨特的風俗習慣。天津從明初設衛以來,迄今已有600來年的歷史。由於天津是個五方雜處之地,因此其風俗習慣是雜揉各地之長,而逐步形成:自己的風俗習慣。詳解天津嫁娶習慣。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天津嫁娶習俗
- 屬性:習俗
- 地點:天津
- 相關俗語:百里不同風,入國要問俗。
父母操心媒婆撮合
天津對於男婚女嫁,與其他各地沒有兩樣。舊時,男女在十七八歲就要結婚。彼時男女都是媒妁之言,家長作主父母包辦,沒有自由戀愛,不是婚姻自主。當自己子女大了,做父母的時常把孩子婚嫁的事放在心上,俗語說“給兒子說媳婦”,“給閨女找婆家”,這些事大多數都是由母親操持。男方的家長希望給獨生子娶個好媳婦,女方的家長希望給閨女找個好婆家,雙方的心情是一樣的。
在舊社會,男孩子到了十五六歲時,已經受到相當的教育了,財主家的孩子已經進入中學,一般家庭的孩子也都進入工商界學生意或學徒去了。
他們的穿裝打扮,已像大人一樣,因為都受著封建禮教的約束,絕大多數都是規規矩矩,堂堂儀表。在舊社會,孩子要沒有文化水平,或者再不規矩,在街坊鄰居、遠近親友中就會造成不好輿論,他不但找不到工作,連媳婦也說不上。雖然有的家長有勢力,有門路,孩子出去做事不算困難,但是他的孩子總是離不開街坊里巷,說媳婦還是要仰仗著街坊鄰居。單說“說兒媳婦”這一件事,做父母的要費盡心血,求親托友找媒婆,想說個門當戶對、才貌相等的方才稱心如願。但是無論怎么說,也是不能頭清眼亮地看到姑娘的本來面目。各家的父母都想為兒子娶一個孝順公婆、知道三從四德、賢惠美貌的媳婦,但這種願望是被動的、徒勞的。倘若娶了一個醜陋無知或是嬌蠻成性的媳婦,不但不能組成美滿家庭,而且婆媳不和,夫婦不睦,勢必造成終身遺憾。所以當年說媳婦就如同請“神”一樣。女方家長為閨女擇婿也是如此。這是由於舊社會風氣不開,父母包辦的害處。這個問題窮富是一樣的,都得“碰運氣”。
舊社會婚姻不自主,就產生了媒婆。男女方的家長全是想通過媒婆這個渠道來完成子女的婚嫁大事。媒婆常串百家門,包括財主大戶,她們被認為是“三姑六婆”之一,是舊社會裡的寄生蟲。各宅門的太太們都離不開她們,因為她們常出入各門各戶,誰家閨女、兒子的外表面貌怎樣,各家的身份財勢如何,她們心裡都有底,看到某兩家合適,就走動雙方,鼓起如簧之舌,想方設法把這門親事撮合成。她們每說合成一樁婚姻,可以得到不少的謝禮。如果是門當戶對,雙方親家和睦,夫妻和美,並且連生貴子,這個媒婆更要“訛”上你了。逢年過節、生日滿月、大小喜壽事,也必來道喜拜壽,老的少的都得給她錢,這還不算,何時她走不了爬不動了才算完,還得管她叫媽媽。如果遇上不可靠的媒婆,只為賺錢,她兩頭瞞著,成親以後夫妻不和,公婆看不上,兒媳婦又厲害,成天打架吵嘴,把一個家庭鬧得烏煙瘴氣,這時媒婆就遠走高飛,永不登你的門了。所以說媒為生的媒婆,究竟是不可靠的。講究的家庭,為了鄭重對待兒女的婚嫁,常是經“大賓”出頭撮合,大賓者,介紹人也。由親戚、朋友擔當“大賓”作媒,介紹成親,這個形式比較莊重。介紹人“大賓”與男女方都有交情,肯於出來撮合,是為了兩家結成秦晉之好,毫無圖利觀念,所以沒有什麼隱瞞性,或者有的男女兩方的家長,也是親友,由大賓一說即合。
合婚定局家長換帖
當親事初步有成,雙方都沒有什麼意見了,還要找“批八字”的先生合一下婚,看看有沒有什麼忌犯沒有。由媒婆或大賓把女方出生的年月日時辰小帖要來,交給男方,合婚時是由男方到星相家去合。批八字的先生按照男女兩人的生辰八字,批寫兩份,什麼“金生水”、“水生木”等等,寫了一大套。一般全要經過這樣的手續。天后宮有江少波,東門裡有鶴鳴堂“馬先生”,北門西有蔣雨洲,這都是解放前天津最著名的合婚先生,這一對婚姻成不成,全在他們一批了。另外,貧窮戶也要找位算命的先生給算一卦。經過這樣合婚或算卦手續,只要兩人在“命”上沒有什麼所謂“相剋”、“相犯”的說法,這門親事就算成了。大局既定,下一步就要“換帖”。
換帖 換帖就是男女雙方家長互換大帖,結成親家,從此算是兒女訂了婚。這次互換的帖,系用大紅紙印著“龍鳳呈樣”圖案的金花大帖,寬約七寸,長約一尺二寸,摺疊著,外面還有一個封套,紙莊專賣,名叫“龍鳳帖”。封面上寫著“全福”二字,內里下首寫著各自家長的姓名。在帖里另有一條“金簽”,上面寫著換帖的年月日,表示在某年、某月、某日定了親,互相換了帖,認為親戚了。在選擇吉日換帖儀式上,要預備一兩桌酒席,藉以首先酬謝大賓。隨著兩家換帖,男方要出定婚禮物,定婚禮物多少,是以經濟條件而定。講究的主,有的是用“四大金”為定的,包括金鐲子一副,金戒指一對,金簪子一副,金耳環一對。女方以靴帽、文房四寶等四色作為回禮。雙方把這“龍風帖”和禮物都僱人用四對“條盒”托著,八個人每入托著一個“條盒”。托“條盒”的人,全穿上由賃貨鋪賃來的藍大褂,戴紅纓帽,用青褡布扎腰,還穿上灑鞋、白襪子,並用紅綢子在胸前背後紮上十字披紅。他們一手托條盒,一手拿著一束大金花。這樣一群小小隊伍,人們從遠遠一看就知道是換帖的,當年天津大街上常常看到。
寫“龍鳳帖”的人要有經驗,即帖上寫的“全福”二字的“全”。一定要寫成“入王”,不能寫成“人王”,這是在文字上多年沿傳下來的習慣和忌諱。舊社會把龍鳳帖看成是男女兩方訂婚結成伴侶的憑證,但在它的上面並沒有訂婚男女本人的名字,只有雙方家長的名字。如事後有糾紛,鬧到離婚的程度,在法庭上要退回“龍鳳帖”,它在法律上所起到的作用確實是不小,雖無道理但當時習慣上是如此。從這也說明舊時的婚姻制度完全是憑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訂婚的男女本人完全聽人擺布,沒有自主權力。
婚嫁有期分頭籌辦
天津舊俗,男女兩方從經人介紹初步議婚到換了龍鳳大帖,算是結了親,這時男的就成為女的人,女的成為男的人,誰也不能再有所反悔,靜等著到了適當年齡舉行婚禮。在準備結婚時,男方家長需提前通知女方家長,請示女方在哪個月份合適。因為舊俗女的出嫁要按“行嫁月”,這又是一個迷信習俗,就是要按女的屬相擇定出嫁月份,定出可以出嫁的月份之後,還要向女方請“庚帖”,就是請女方提出兩個日子來,叫男方選擇。照我們今天的說法,就是要錯開女的“例假日”。
既定妥了結婚的日期,男女雙方家長都要準備家具什物等。舊社會都是老式平房,男方娶來媳婦,大多數都是和婆婆住連房,一明兩暗的房子,媳婦住下間。有的大財主給兒子一幢廂房,不過這是極少數。講究的人家,要按照屋子的大小新打木器家具,例如炕的東西有新葦席、羊毛氈條、鋪炕的棉褥子,上罩大紅布的褥單,擺上繡花綢緞被四床、褥子兩床、繡花二人枕頭一對。門窗掛上門帘和窗簾。桌子上邊的陳設不必預備,否則到辦喜事那天女方送來的嫁妝就擺不開。做被褥和裝枕頭,都要請“全人”來做這項活。所謂“全人”,就是有丈夫和兒女雙全的婦女。還得另邀請四位或兩位,不許單數。這是天津地方一般的富戶為兒子結婚準備的大致情形。至於當年居住在各租界的軍閥官僚、前清遺老和一些暴發戶們,他們的錢來得容易,就更隨心所欲地揮霍無度了。談到那些窮苦人家,遇到給兒子成家時,只能因陋就簡地裝飾和添辦點必用的衣物,也可以說是娶不起媳婦。
女方在籌辦妝奩上更是無盡無休了。俗語說:“陪不盡的閨女,辦不盡的年。”財主富戶有的陪全副嫁妝,有的陪二十四抬,至少是十八抬或十二抬不等。對套用的生活用品以及穿戴首飾,是應有盡有,甚至連取暖的木炭(舊時冬天取暖生炭火盆)都有。最窮的也要陪一個桶子和一盞油燈。穿的衣服除有幾件衣裳外,還有一件圍裙,說明女的要紮上圍裙圍著鍋台轉。
特別的官僚、買辦家庭和富商們,在給閨女預備妝奩時,為了擺闊氣、講排場,要驚動許多工商人員。例如要到金店定作金銀珠寶、鑽石翡翠各樣的首飾,到綢緞莊任意挑選綾羅綢緞和各種細毛皮貨,請著名的裁縫到他們家裡支上案子,裁剪製作出嫁衣裳。按四季做出單夾皮棉紗的各種衣服,其中也有不屬於成套的上身和褲子,上身叫褂或襖,褲叫“中衣”。一年四季的鞋無計其數。還要找木工制樟木箱子一套,共四個箱子,帶箱子座,兩個拜匣,梳頭桌一個,盆檔盆架一套。另外要按照男方準備做新房的牆的尺寸,定做迎面的穿衣鏡、玻璃對聯和橫腦以及條後檐的四扇掛屏和對聯、抬頭鏡等,內裝名人字畫。擺設和日用器皿等,有座鐘一座、大理石“插牌”一座、成堂的江西粉彩瓷器,有樽一座、瓶一對,帽筒一對、茶缸子一對、糖缸子一對、肥皂盒一對、漱口盂一對、提架茶壺一把、茶碗四個、端把茶具一套、痰桶一對、胭脂盒一對、粉盒一對等。錫器有錫燈一盞、錫蠟扦一對,還有陪送錫壺的。銅器有銅盆一個、洗腳用的大沿銅盆一個(預備將來接生用的)、銅壺一把。另外還有銀制器皿、福建漆器皿、景泰藍器皿各一套。搪瓷器皿,只有臉盆和痰桶。至於搪瓷的漱口碗,認為不講究,沒有陪送那個的。鐘錶有“四百天”座鐘,有打八音的座鐘,這都是進口貨。更闊的財主還有陪“玉件頭”的,即玉如意一柄、玉碗一對、玉插牌一對,有的是碧玉,有的是白玉的。珠光滿目,富麗堂皇。還有陪送炭火盆的,它是用黃銅做的,帶有透梗刻花的銅罩子。附有一抬木炭,全都是精心挑選出一般長的,用大紅絲絨線纏著。應有盡有,無微不至。
因此,個別的豪紳富戶,還有在女方的陪嫁上勾心鬥角的。他認為女方陪送來那么多的東西,想要壓倒我們,倒要叫他們見識見識。把所陪送來的東西,先入廳房,因為新媳婦屋裡的陳設,已經被男方擺滿,以此顯示他的豪富勢派。
喜日來臨連慶三天
第一天送催妝禮與過嫁妝
花轎 舊社會結婚除了各項儀仗,最主要的是新婦乘坐的花轎,因為女人一輩子才坐一次花轎,所以在結婚時很重視花轎的新舊問題。誰家閨女坐的那頂轎新,誰家閨女坐的那頂轎舊,都成為親友中常議論的話題。花轎分“頭轎”和“二轎”,前者是頭等新轎,後者是出賃第二次的轎,所謂頭轎和二轎,主要在轎圍子上面。天津的舊財主家和官宦豪富在為子孫結婚定轎時,多講究自出花樣定繡新轎圍子。預先要與花轎鋪經理協商好,把包括轎心子在內的兩套新轎圍子提前繡制好,原封不動地送到事主家存放,以免花轎鋪從中搗鬼,等到迎娶擺轎時,也就是在“亮轎”這天,才由花轎鋪找來裁縫,當著事主家面現開“虎眼”。所謂“虎眼”就是穿轎桿的眼。定繡這頂里外兩層新轎圍子,需要好幾百元,用主應與花轎鋪經理預先商好,比如工料值500元,雙方各攤付多少,在用過之後,這東西就歸花轎鋪所有了。這種鋪張排場,非一般戶所能辦到的,只有財主家才能擺這個譜兒。
催妝禮 催妝這天是女方送嫁妝到男方家的日子。男方在女方的嫁妝還沒有送來的早晨,先要送去“催妝禮”。催妝禮是很講究的,備有四對條盒和四抬食盒。條盒上鋪著繡花的“盒袱子”,上面擺著新婦在轉天上轎時穿戴的首飾和衣服。食盒裡裝著蒸食、爐食(這兩種是由糕點店和包子鋪定做的,名叫“大福喜”,和現在的乾層餅一樣大)、寬條切面(叫寬心面)、活雞、活鴨、活魚、鮮肉以及四色鮮果、四色乾果等。這是富有之家備具的催妝禮物。一般戶雖然送得少,但也要東西俱全,由於舊俗相沿,不能不這樣辦。如果女方家境較貧窮,男方送給一筆錢,就不買東西了,名叫“折催妝禮”,這是極少戶。
過嫁妝 男方的催妝禮送到後,女方的嫁妝就開始送過來,男方要安排親朋迎接。嫁妝多少,按“抬”計算,所謂“抬”就是指由“小貨鋪”賃來的嫁妝桌而言,每一抬嫁妝桌,叫做一抬。少者十抬,二十抬,幾十抬,多者達一百二十抬,或者還有多的,情況不等。女方籌辦的嫁妝多的,要在前幾天把所有的陪嫁都要整理好了。各種衣裳都必須疊好,用紅絲線把四角繃上,講究的衣裳和貴重的首飾,要明顯地擺在條盒上。普通的衣裳繃好了紅絲線,裝在箱子裡。其他一切陳設和零星用具,也都要按項分類綁紮在嫁妝桌上的欄桿里,要把各項陪嫁用紅線繩與欄桿拴系起來,以免抬起來顛動。各種什物用具都不許空著,裡面都要裝著套用的東西和紅剪紙,並逐項放些栗子、紅棗、桂圓、魁圓,表示祝賀“早生貴子”、“早中狀元”,取其吉利的意思。這一天女方也是高搭喜棚,大擺筵宴,並把這些嫁妝早就整理好,擺在廳房裡、當院裡以及罩棚里,讓來賀喜的親友參觀,以示榮耀。然後雇用大隊人馬送往男方。
在預期準備嫁妝的時候,要編寫“奩目”。“奩目”就是把所有的陪嫁衣服、首飾和各種擺設、用具等,都要分類詳細地、逐項地繕寫清楚,裝訂成冊。這項奩目非大南紙局沒有,它是用上好的銀紅色雪濤紙、16
開木版印格,雙頁摺疊,大紅綾子雙裱封皮,凝金紙標籤,大紅三珠絲線裝訂成冊,外皮大紅綾子封套。要請寫字好的人用工整小楷繕寫清楚,以便男方照冊驗收。被邀請繕寫奩目,是一件繁重細緻的任務。一般的人家也要有一份簡單的奩目,名叫“禮單”,是用梅紅紙做的股摺,也同樣地按飾物種類詳細繕寫清楚。
過嫁妝的時候,都是在“催妝”那天午飯以後,習慣是女家的嫁妝過到男方,不能看見男方的麵條。因為這天是喜事,所以吃撈麵,男方必須提前吃麵,收拾停當,以便迎接嫁妝到來。過嫁妝時,女方還必須邀請“大賓”護送,以示鄭重。但是如此貴重的妝奩奩目和大小箱匣的鑰匙等,必須由茶房拿著,到了男家,即由茶房將鑰匙交,給男方的家長或主事人。
因為經濟條件不同,陪送的嫁妝多少是不一樣的,但最特別的是無論如何都要陪一個桶子。舊社會,最貧窮的家,陪送閨女也要買一個桶子和一個錫燈,當然質量有好壞。衣服不過有幾件單褲褂。隨手套用的東西只不過有毛巾、手絹、香皂、漱口盂、洗臉盆、洗腳盆和簡單的胭脂粉等,勉強敷衍而已。
在天津有專門制售為陪送閨女 用的馬桶。過嫁妝時,要在這個桶子裡面放上一朵大紅絨花、“福喜字” 點心和紅冰糖,外面用大紅布把桶子包起來。還要找一個漂亮乾淨的小男孩背著,名叫“背桶子的”。臨去的時候,是請“全人”遞給這個背桶子的小孩,讓他背上。到了男方,有“全人”準備著接桶子,還得把這個桶子放在炕梢上,即炕裡邊靠煙筒根的地方。
在富裕的女家,陪送的嫁妝除了成抬的嫁妝之外,還有八對或十六對條盒,條盒上擺的是各色各樣的珠翠首飾以及大衣、斗篷和皮衣等出色的貴重東西。
在“催妝”這一天,女家忙著過嫁妝,男家忙著迎接嫁妝,雙方全是喜氣洋洋地熱情招待前來道賀的親朋。男方到了晚上,把屋內外一切的燈全點上,從擺在院內的高照到花轎上的四角和頂燈,一律點燃起來。吹鼓手吹起鶴齡鼓樂,配合著穿裝打扮好的童於圍著花轎轉,隨轉隨唱,名叫“童子轉轎”。到夜間吹鼓手們還要坐吹大樂和十番,一直吹到五更天明。夜間主家要單另給吹鼓手們準備夜宵,不外是燒餅、果子、麵湯。因此,多年以來在天津這個地方還留下一句俗語:“吹鼓手喝麵湯——心裡有準啦。”
這樣熱鬧了一夜,轉天早晨,要按事先由星命家選擇好了的時辰起轎,到女家迎娶新娘,準什麼時辰娶回來進門,這是不可錯的。
第二天迎娶拜堂合卺鬧房
在迎娶的這天早晨,女方家裡早就預先請好三位上年紀的老太太,她們必須是有丈夫、有兒、有女的“全人”,連新婦配成四人(習慣講究必須是雙數),共同料理新婦裝扮,名曰“上頭”。新婦在各料理人幫著梳洗後,戴上簪環首飾和“冠子”,再戴上鳳冠,身穿霞帔和響鈴裙,腳穿布底紅鞋,最特殊的是,在紅鞋的外面還要罩上一雙綠襪子。這幾位“全人”把新婦料理打扮好了以後,還要讓她坐在大圈椅上,這個圈椅不能著地,必須放在炕上。另外,要準備好兩條大紅氈條,等候花轎來娶時,讓新婦踩著紅氈走,不能踩地,紅氈少,可以來回倒著用。到了這個時候,新婦全身上下都裝扮齊了,只等著上轎。料理“上頭”的“全人”,把新婦的母親請進屋來看看。這個場面本來是喜事好事,但母女一見面,感到頃刻之間就要娶走,母女就要分離,相形之下,情不自禁,沒有不哭的,一直到花轎走了以後,離開女兒的母親還是在哭著。新婦上轎以前,女方家長必須給新婦帶上“壓腰錢”,表示腰裡有錢,永久不空的意思。有的親友們也贈給姑娘壓腰錢,這是女方親友買主家的好,表示更近乎一層。娶親的花轎來到女家時,轎夫將花轎外部裝飾拆卸下來,只把花轎里套著的小軟轎所謂“轎心”用小槓子抬到新婦上轎的屋門口。當花轎從男家出發時,男家在轎內放上“五穀盤”,盤裡有五色糧食,如紅高粱、綠豆、白米、小米、紅小豆和蘋果、冰糖、福喜字點心、大紅絨花等,還有一面銅鏡子,用這些東西“壓轎”,意思是說不能讓花轎空著來,並表示是五穀豐登的好年月。這時由抬轎的頭目人把放在轎心內的“五穀盤”拿出來,交給女方料理“上頭”的“全人”。料理“上頭”的人在接過五穀盤,還要用那面銅鏡子往轎心裡照一遍,意思是“驅趕邪氣”。擔任交送五穀盤這個差事的抬轎頭目人,單提另找主家要“喜錢”。按天津遠年風俗,在迎娶新媳婦時,要由親友中請一童男,穿上新裝,坐在花轎內,名叫“壓轎”。花轎到達女家時,女家要把壓轎的童男接出來,好好招待一番,還要給他“喜錢”,然後讓他隨著接親和送親的人回去。由於花轎里既悶又黑,能勝任壓轎的童男不好找。進入民國後,此風乃漸改變,改用“五穀盤子”代替童男。為什麼要用五穀盤代替呢?因為人要吃五穀雜糧的,即用一盤五穀代替人的形象,且含有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的意味。
在花轎來到女家,新婦並不是馬上上轎,吹鼓手還要吹吹打打一陣子,就在這等候新婦上轎時,花轎要重新安裝好擺在女家院內,跟昨天擺在男家一樣,也叫“亮轎”。這個轎不能白亮,女家要對全體轎夫和打執事的人們,當場賞給“喜錢”。這時抱公雞涼蓆的小孩要站在新婦所在的屋子的窗戶外面,聽候打雞。當新婦重新整理 好穿戴,頭上戴好“冠子”和鳳冠時,要告訴窗外抱公雞涼蓆的打雞,打雞雞必叫,這叫“金雞報喜”。每個打執事的,全是一份工錢和 喜錢,獨獨這個抱公雞涼蓆的小孩照例要拿雙份錢。因此,天津又有一句俗語:“抱公雞挾涼蓆——雙份。”在舊社會裡,婦女很重視這個“冠子”,它是戴在婦女頭上的一種裝飾品,大閨女沒有戴“冠子”的,只有在這次臨上花轎“上頭”時,才開始戴“冠子”,這意味著她從此不再是大閨女而是結了婚的婦女了。又如:在舊社會,有正夫人(嫡)和如夫人(庶)之分,正夫人能戴“冠子”,如夫人就不能戴“冠子”。在正夫人先死、如夫人“扶正”時,她才能戴“冠子”。俗說如夫人扶正叫“上頭”,就是由此說起。
新婦上轎時,由料理的“全人把一面銅鏡子給新婦揣在懷裡,表示“心明眼亮”。新婦嘴裡還要含塊冰糖,一路之上不許糖化了,路途較遠的要含一塊大塊的冰糖。手裡還要拿著蘋果,以示“平安”。新婦上轎後,不許回頭,含淚上轎而去。據說,不許回頭是一怕她惦著家,二怕她被婆家“休”回來。
新婦上到轎心於里,得由女方兩位男親把轎心子由屋裡抬到屋門以外,名叫“掐轎”。然後再交給抬轎的轎夫抬起來,到大街上裝入花轎外層。就在這個時間,全班轎夫準備好,由“八尺”(轎夫的頭目)一喊“高”,後邊的“八尺”應一聲“請”,眾轎夫乃一齊上肩,緊跟著“打杵”,眾轎夫又齊喊“穩杵道喜”。女方當場賞眾轎夫一筆賞錢,意思是希望他們保證一路平穩。另有一種情況,講究的女家還要陪送一班轎夫,臨娶走時,由女家另行陪送一班轎夫抬走,既表示闊氣,也顯示對男家來的轎夫不放心,恐怕抬不穩,閨女受屈。 不過有這樣排場的是不多見的。
男家來娶時,派有兩位迎親的。花轎走時,女方家長也要派新婦的兄長或弟弟二人隨轎護送,這叫“送親”。送親的人到了男家,也是照例被讓到客屋裡落坐喝茶,備有專人陪著,並由陪客的引見男方家長,彼此談談話。在一路吹吹打打聲中,花轎回到了男家,各種執事全進到院內,只剩下花轎在大門外。這時男方把大門關上了,得等一會兒再 開,這叫“憋一憋新婦的性子”。大門重開後,轎夫將轎心子抬到堂屋門口,轎夫退下來,換上二位男方的親屬,把轎掐到喜堂。這時一切人都要退出,只有二位女賓“全人”叫“料理坐帳的”。她們把轎簾掀起,把新婦攙出來,用金銀錁子,以左手金、右手銀把新婦手中的蘋果換下來。新婦要走碎步小步,不要把綠襪子露出來,更不能叫新郎看見,還要邁過炭火盆,用為燎卻“妖邪”。
合卺儀式 新婦站在喜堂的上首,新郎朝向喜堂行三叩首禮,禮畢,用秤桿把新婦戴的“蓋頭袱子”挑下來,把秤桿仍然插到弓箭板斗里,插好後如果秤星於朝外,就吉慶順利。然後新婚夫婦並肩坐在兩把椅子上,男女的衣襟互不壓角。如果誰要壓著誰,被壓的就怕一輩子。先飲“合卺杯”,也叫“交杯盞”,隨後轉移到炕沿上吃“子孫餃子”。這所謂的“子孫餃子”,是女家用“催妝禮”的肉包好的餃子,但忌用韭菜。包好了煮到半熟,裝在由賃貨鋪賃來的專用“飯罐”。在迎娶時,由一個小男孩專提著這個飯罐,隨著花轎送到男家,這是準備在新婚夫婦入洞房成禮時吃的,俗稱“子孫餃子”。等花轎到達男家時,照例預備“全人”接這個飯罐,不能把送來的餃子如數留下,必須給剩回一部分去。在新婚夫婦飲完“交杯盞”吃這“子孫餃子”時,還有很多迷信講究。吃的時候,不能咬破了餃子餡。
沒有吃下去的餃子,親友們還要問“生不生?”新人必須說“生”以圖吉利。至此,這一幕“合卺”儀式在逗笑聲中宣告禮成。這時新郎嘴裡嚼著餃子皮就跑出去了,新婦這時將腳上穿的那雙神秘的綠襪子脫下來,由陪房媽媽拿走了,同時把懷裡揣著的銅鏡子掖在炕席底下,把兩個“子孫燈籠”點著蠟擺在炕頭上(在娶親儀仗中,有一對子孫燈籠,在新婦娶到家後,全部執事都由花轎鋪及時運走,獨此一對子孫燈籠留在男家,待三日後才能取回),新婦在炕里盤腿坐好,再請童男童女進來看新媳婦,得要問好不是“犯克”的屬相 才行。童男童女首先看了新媳婦之後,算是“解嚴”,就隨便讓人進去看了。稍待一會,一切安排好,男方家長要請女方送親的親屬到新房看一看,新婦的哥或弟弟安慰安慰姑奶奶,併到男方家長面前囑託一番,這才告辭回去,回復女方父母放心。
洞房“開禁”以後,三天之內不分大小,隨便鬧洞房,謂之“鬧喜”,也有惡作劇的,這要有一個精明強幹、能說會道的好“陪房媽媽”來抵擋一氣。這個“陪房媽媽”是女方陪姑奶奶來的。這人得八面玲瓏,既要維護新姑奶奶,又要不得罪親友,既要知道一切禮法,以指引新姑奶奶的一切行動,還要有高度的記憶力。因為她和新婦全是新到男方,上下一個人都不認識,要由她把男方上自家長下至各房的長輩、平輩的男女,都得認清記準,才好說話,要叫新姑奶奶對各方面都得應付圓滿才行,所以這個人是有才幹的,她能賺大錢。有錢的財主家有長期陪下去的。如果這個媽媽是專應這一行的,她還得另去應付別家,長期她還不乾。
在迎娶這一天中午,直系親屬和新婚夫婦吃團圓面,晚上吃隨身飯。“隨身飯”是女方的祖母、母親、姑母、姨母等給送去的成桌上席,多至連送三天。吃飯以前,陪房媽媽要領著新姑奶奶按次序讓著磕頭,讓過以後才能入席,還要敬酒敬菜。飯後要到婆婆屋裡請安讓茶。晚上鋪炕,又是一次逗趣鬧喜的場面。要請兩位舌尖嘴巧、能數侃口轍的“全人”女賓來鋪。鋪炕時要說些吉慶話,如在鋪褥子時說“里舖外鋪,養活孩子會招呼姑”,鋪被時說“里疊外疊,養活孩子會招呼奶奶爺”。同時還在炕上撤滿了桂圓、魁圓、高粱、花生和栗子、棗,邊撒邊說“一把栗子一把棗,生了孩子滿地跑”。有的人把一盒火柴扔在窗台說“窗台放個洋火匣,兩人別疵牙”,如此等等打哈哈逗哏的吉慶話,數了一大套,引得親友們陣陣歡笑,然後才相繼散去。鋪炕以後,鬧房的走淨了,陪房媽媽侍候新姑奶奶卸裝漱洗,並將油燈點好,燈盞內滿盛油和蜜,叫“蜜裡調油”,相處關係如蜜裡調油,這個燈一宵不能滅。俟新婦收拾完畢,陪房媽媽才請新姑老爺入洞房。
聽窗戶根 新夫婦入了洞房之後,表面上鬧房的氣氛雖是平靜下來,但是還有的青年男女隱蔽在院裡,悄悄地搞聽窗戶根逗樂活動,聽新房裡說話沒說話。習慣是頭一宵新婚夫婦不許說話,但是聽窗戶根的如果聽見洞房裡有說話的聲音,算是吉利,如果聽了半夜一點也聽不出來裡邊說話,那就不順利。有的甚至大開玩笑,
把窗戶紙舔破了(舊式窗戶多是用粉連紙糊的),往裡邊窺視。這些人大致都是表哥表嫂之類的親屬。
第三天送兩天油與分大小
認親禮 男女雙方結親後,新婦的直系親屬,男方照例要認為是親戚。至於、其他如姑母、舅母、姨母、嬸子、大娘等,在新婦結婚第二天,必須向男方家長送點心,這叫做“認親禮”,也叫“兩天禮”。雙方建立了相認關係,日後就可以隨時禮尚往來。如果這些非直系親屬不送這項“認親禮”,就等於不認親,日後新婦在公婆面前就不能提起對這些人的應酬,這是天津舊傳的一種風俗習慣。
在重男輕女的舊社會,某個家庭有什麼事,向來全是由男子出頭,女人向不出頭露面,惟獨在女方送“認親禮”和送“隨身飯”的禮帖上與男方在收“認親禮”和收“隨身飯”的禮帖上,則是反常的,得由雙方的女太太出名,這是在舊社會裡女人惟一的特權。因為舊社會裡的女人差不多都沒有名字,在寫這兩項禮帖時,既然以女人出名寫帖,如果是老一輩的出名,則寫“適某某郡某氏正容”,如是平輩或晚輩則寫“適某某郡某氏襝嘯”。但由於送禮的人多,這樣寫又不免太概括,不明確,為了讓男方確知送禮的究竟是誰,可在禮帖的下角後面寫明是新婦的姑母、舅母、姨母,或其他什麼親戚。
分大小 婚後第三天,新婚夫婦要拜謁祖先,拜見翁姑、伯叔和其他親友,依次禮拜,行叩頭大禮,並互送“見面禮”,有給物品的,也有給錢的。這項舉動非常複雜和勞累,新婦如果是年青體弱的,再經過好多天的勞累,兩眼一麻黑,任誰也不認識,再磕上無數的頭,已經是頭暈眼花,神志不清,又不敢抬頭看,哪能記得清楚呢,這全靠陪房媽媽的幫助。分完大小以後,新婦不再盤膝坐著啦,要搭訕著說話,摸索著幹活,招待親友,點菸倒茶,行動說話一天一天地隨便起來了。
散針線 分完大小以後,新婦派陪房媽媽到各親戚家“散針線”,也有的叫“送小禮”。這種禮節是新婦給婆家的親戚中比新婦小一輩或平輩的散送小品飾物,如手絹、錢包、腰帶、荷包、腰巾等物品。對方多少要留收一點,一來為引敘新親,二來是給陪房媽媽找錢。因為散送這類東西時,照例是一份一份地由陪房媽媽用茶盤端著送到應給的人面前,對方收下東西,必須賞給她錢,所以說這是陪房媽媽找錢的好機會。
回門請姑爺的禮儀
回門 新婦婚後首次回娘家叫“回門”。有在第四天的或第六天的,還有在第八天的,這要看情況而定。這件事要由陪房媽媽來向男女雙方家長傳信,再為確定。確定日子之後,在“回門”的前一天,女方備好四色茶食(點心)鮮貨禮物送到男方,謂之“接姑奶奶”。有“雙回門”和“單回門”的分別。“雙回門”是新姑爺和新姑奶奶一同回女方,但並不是兩人雙雙同去,先把新姑奶奶接來,新姑爺必須在飯口時才到。“單回門”只是新姑奶奶回娘家。在“雙回門”這天,女方要準備上席迎接,謂之“請姑爺”,邀請平輩的親戚作陪。事先要下三次帖請,頭道帖叫“安駕”,第二道帖叫“恭請”,當天下第三道帖叫“速駕”。當新姑爺來到時,由大門起都有迎接的親戚,例如大門以內是由姨兄弟迎接,二門以內是表兄弟迎接,客廳之上是由新婦親兄弟迎接。這是富戶人家的排場。
在請姑爺這個喜日子,女方客廳除原有陳設之外,在桌前和椅上紮上圍桌椅靠,擺上三明蠟扦,桌上鋪上紅氈,敬上蓋碗茶。新姑爺款坐片刻,被請到後邊坐,即到內宅岳母屋裡,拜見岳父岳母以及各親屬。然後女方的男女傭人給新姑爺道喜。略談些許,即請新姑爺入席。
新郎在回門之前,在家中要演禮。當年天津財主家的傭人,有的明白這項的一切禮法,可以臨時把這樣的傭人約到家來,教導新郎一切待人接物的規矩禮法,談話時怎樣應付的行動以及赴宴吃喝均不得露怯。在“回門”時,就約這位傭人作為臨時隨身侍從,不離左右,倘有疏漏,即由他給兜攬起來。因為新郎年紀大都不滿二十歲,初見世面,以免貽笑大方。
入席時,由陪席的主人按次序挨著位下盅筷。這時家長(岳父)親到筵前致意,新姑爺要起身致謝。在上菜時,廚房大師傅及外茶房給新姑老爺道喜,新姑爺當場令隨從開賞。在這個場面,新姑爺不能喝酒,一般的會喝也不能喝,只不過是點演而已,恐怕被勸醉出醜。飯後,新姑爺復到內宅,向岳父、岳母致謝,敘談一回,俟僕人獻茶後,隨即開賞告辭。
女方送東西 結婚、“回門”儀式都辦完以後,女方每天都有兩個女僕每人抱著兩個大紅包袱,往男方送,有的連續送到20天之多。據說所送的是新婦在家穿過、用過的東西,其實一次就可以送過來,不過為的是給僕人找錢,叫男方多開發點賞錢。那個時候窮家真弄不起。因為所來的女僕,都是坐著車來,下車時找男方要車錢,臨走男方還得賞給她們錢,簡直離開錢不行。
幾種特殊的婚姻
指腹為婚 遠在晚清時代,有“指腹為婚”的風俗。雙方是朋友至交,妻子也都在懷孕,兩人這就約定好了“如果咱們兩家生男生女,就結成婚姻”,以續友誼。這是在封建社會裡的一項風俗習慣。辛亥革命後民國以來,這種風氣消失了。
童養媳 在舊社會裡,窮苦人家的閨女因無力撫養,到七八歲時,就托媒人找個稍微富裕的主,把自己的女孩給人家的男孩作“團圓媳婦”,也叫“童養媳”。男方也是因為家貧,恐怕到孩子成年時無力娶媳婦,故此收養“童養媳”,從小把她接來養活著,使喚著,等於增加了一個勞動力。童養媳可不容易做了,婆婆對待她總是和對自己親生的閨女不一樣。無論孩子多好,也無論這孩子多大,在名義上她是媳婦,所以婆婆在使用上和待遇上和她自生自養的閨女是不大一樣的。再者小孩子當童養媳,到別人家自然要拘束害怕,凡是收童養媳的,都是為了替婆婆幹活,小孩子幹活哪能跟得上大人,勞動力自然不強,晚睡早起,休息不好,自然要容易出差錯,由此就會受氣,甚至遭到虐待,十來年的功夫真是不好過呀!
娃娃親 兩方面是親戚或朋友,雙方有了男女小孩,大人有交情,看著小孩也聰明伶俐,這就給這兩個不懂事的天真小孩訂下了 終身大事,叫做“愛好做親”。這種做法有它的缺點。一個人由童年到成年,需要經過十幾年的時間,倘若在這期間生災鬧病,便是一個重大問題。如有不測招致殘廢,不能反悔,或竟因此造成這對小夫妻不和,遺害莫大。這也是由於舊社會的風氣不開,文化落後,因而造成這種愚親愚善的不良後果。
抱木為婚 在封建社會的天津,還有“抱木為婚”的風俗。比如,男女雙方家長關係很好,兩個人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已經訂了婚事,但尚未擇定吉期嫁娶。在這中間,男的突因病或其他事故不幸死亡,在殘酷的封建禮教桎梏下,有“一婦不嫁二主”、“烈女不嫁二夫”的說法,女的為表示“貞操”,要立志“守節”。經雙方家長商妥,給死去的男的立一個靈牌,讓女的抱著這個靈牌叩拜天地,舉行結婚儀式,從此這位女的就成為男家的兒媳婦,淒涼地寡居終身。男家可渲染其事跡,報請有司立坊旌表,以誇耀鄉里。而這位“守節”寡居的婦女在吃人的封建禮教束縛下卻要隱痛到死!
冥婚 比“抱木為婚”更為荒謬的是“冥婚”的舊風俗。一個將要結婚的男子死了,遇到有一個死了的未婚女子,兩方家長可邀人從中說合,不讓這兩個已死的大小子和大閨女成為“孤墳”,讓他倆配成死婚。雙方家長在非常難過的氣氛中照常辦“喜事”,女方過嫁妝,如衣服、箱子和擺設等,完全是由“扎彩作”用紙糊制的。還扎一個女孩子紙人,當做“新婦”在擇定好的“喜日”送往男家,與男家的紙人“新郎”交拜天地、完成“合卺”儀式後,把兩個紙人燒掉,並把兩口棺材合葬在男家祖墳里,算是“併骨”了。這就是所謂的“冥婚”,也叫“配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