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解
金棺
裝飾得精巧華麗,棺蓋和棺身通體用金片、珍珠與綠松石鑲嵌成一朵盛開的蓮花,周圍又飾以金片組成的6朵小蓮花,蓮蒂、蓮花和蓮葉都相互對稱。在每一蓮瓣和蓮蒂內都鑲有白色透明的石英石,蓮葉內鑲綠松石,在石英石與綠松石正中,又都各刻兩道深印,表示花葉的基脈。
銀槨
前後兩面作上圓下方形,銀槨兩側前高后低似臥梯。整個槨形與敦煌莫高窟第322窟內北壁盛唐壁畫“涅◇變”中所繪棺形完全相似。銀槨通體鏨刻著纏枝忍冬,兩側各安兩圓環,底座呈長方形,四面有勾欄平座一周,空間鑲有菱形花紋,花紋布局嚴謹,生動自然。
銅匣
為方形,銅匣裝銀槨,銀槨裝金棺,一切和真品別無二致。
涇川發現的佛舍利金棺銀槨套函,其價值在於最早將中原傳統的棺槨葬制納入佛教,改變了印度用罌壇盛放舍利的方式,開創了用棺槨瘞葬舍利的先河,反映了唐代在舍利瘞葬制度上的劃時代變革。 作為國寶級文物,佛舍利金棺銀槨套函曾多次漂洋過海,赴日本、新加坡、法國、英國、美國和瑞士等國展出。
背後的故事
1971年9月,79歲高齡的郭沫若先生陪同高棉王國賓努親王一行來到中國西北進行友好訪問。在訪問的行程中有一項是接待方特意安排的,就是參觀甘肅省博物館。工作人員介紹說:我們這裡還有一批1964年甘肅涇川縣大雲寺地宮出土的珍貴文物,請您看一看。郭老一聽,立刻來了興致,跟隨工作人員來到這批文物的前面。郭老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鎏金銅匣,銅匣上刻有忍冬花花紋,外掛一把金鎖,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顯眼;接下來是一個套在銅匣中的銀棺,銀棺前高后低,通體浮雕刻紋,精緻的護欄圍繞一周,整個銀棺肅穆典雅;再往下是一個套在銀棺中的金棺,綠寶石組成的蓮花朵朵綻開,刻金花紋的蓮葉莖脈分明,白色珍珠鑲嵌其間,最裡面一個葫蘆形的琉璃瓶出現在了郭老的面前。琉璃瓶有拇指般大小,從外表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然而,郭老此刻卻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工作人員急忙介紹說:“這是一組涇川縣出土的釋迦牟尼真身舍利的寶函,瓶內裝的是釋迦牟尼真身舍利!”郭老一聽,不由得心裡一驚!問身邊的工作人員:“此次發掘過程中,還有別的發現嗎?”工作人員急忙回答:“還有一個石函。”郭老一聽問道:“什麼石函?”工作人員解釋說:“地宮裡盛放金銀棺槨的石函,上面刻有唐代的銘文和題記,現在還存放在發掘地涇川。”郭老聽後,又將這批文物仔細地看了一遍,沉吟良久,說道:“舍利石函!貴在石函!”。 1971年79歲高齡的郭沫若先生在參觀甘肅省博物館時,並沒有見到涇川大雲寺地宮中出土的石函,但他斷言,石函上的唐代刻文是解開這批文物歷史之謎的關鍵。很快留在涇川的舍利石函被運到了省博物館,當人們再次看到它時,石函依然完好。研究人員迫切地想通過石函上的刻文破解這段歷史之謎。
石函為灰色大理石製成,頂部刻有“大周涇州大雲寺舍利之函總一十四粒”十六個字。函身四周刻有唐人孟詵撰寫的銘文。研究石函上的刻文,研究人員並沒有找到問題答案!
查閱《廣弘明集》揭開了這個謎底。《廣弘明集》中記述:大興國寺起塔造函時,有人爭獻“舊磨好石”,乃世間罕見,“固而用之,怡然相稱”。這樣看來,今天地宮中出土的這個石函應是隋朝的遺物,只是唐人重新刻寫了銘文。然而,不幸的是,戰火使得這座大興國寺變成了殘垣斷壁的廢墟,供奉佛祖真身舍利的隋塔也只剩下了塔基。
到了公元689年,武則天掌權。一些佛門弟子稱《大雲經》上說:有一位天女下凡主宰世界,這位天女便是武則天,若登上皇位,乃是順應天意。這正中武則天的下懷,她遂即詔令全國,興建大雲寺,廣傳《大雲經》。涇川作為當時京城的門戶,自然也不例外。事出巧合,在涇川興建大雲寺時,隋朝塔基下意外地發現了佛祖真身舍利。武則天聽說此事後,非常高興,並下旨,斥巨資興建涇川大雲寺,以最隆重的禮遇供奉舍利。從此,涇川大雲寺香火頂盛,佛事繁忙。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到了明朝初年,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水覆沒涇川古城。自商周以來記載古涇州3000多年歷史的所有典籍化為烏有,大雲寺也被沖得蕩然無存。
就這樣,佛祖真身舍利在大雲寺的地宮裡靜靜地躺了400百多年。到了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大雲寺遺址已經變成了一片耕地。每當拖拉機犁地的時候,碰到地宮頂部的石板都會發出刺耳的響聲,但誰也沒有在意,直到1964年12月的一天。這一天,一個名叫喬碎成的村民正在田裡平整土地。忽然,插入地中的鐵杴陷了進去,他覺得奇怪,用力一翻,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露了出來。喬碎成哪裡知道,他這一掀正挖在了大雲寺地宮的上面。就這樣佛祖真身舍利及寶函在沉睡了400多年後,終於與世人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