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召南·殷其靁

召南·殷其雷一般指本詞條

國風·召南·殷其靁》是中國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為先秦時代華夏族民歌。全詩分三章,每章均以雷聲起興,卻變易雷響的特點,象徵了丈夫生活的漂泊無定,也唱出了妻子對丈夫的思念之情,在反覆詠唱中加深了情感的表達。這首詩揭露了封建社會勞役制度和官府的殘酷剝削,也體現了古代人民樸素的幸福觀念。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國風·召南·殷其靁
  • 作品別名:詩經·召南·殷其靁、召南·殷其靁、詩經·召南·殷其雷、召南·殷其雷
  • 創作年代先秦
  • 作品出處:《詩經》
  • 文學體裁:雜言古詩
  • 作者:無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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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國風·召南·殷其靁1
殷其靁,在南山之陽2。何斯違斯3,莫敢或遑4?振振5君子6,歸哉歸哉!
殷其靁,在南山之側。何斯違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殷其靁,在南山之下。何斯違斯,莫或遑處7?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注釋譯文

作品注釋

(1)殷(yǐn):擬聲詞,形容雷聲轟鳴。一說通“隱”。一說喻車聲。靁(léi):古同“雷”。
(2)陽:山的南面。
(3)何斯違斯:斯,此,指示代詞。上一“斯”字指時候,下一“斯”字指此地。舊說上一“斯”字指人。違,遠也,離去。
(4)或:有。遑(huáng):閒暇。
(5)振振:勤奮的樣子,舊說訓為信厚。
(6)君子:女子的丈夫。
(7)處:居也,停留。

作品譯文

  • 譯文一:
轟隆隆的雷聲,在南山的陽坡。為何定要離開我,不敢有半點耽擱?我這老實的君子啊,去吧去吧,去忙你的工作!
轟隆隆的雷聲,在南山的一邊。為何定要離開我,不敢有半點休閒?我這老實的君子啊,去吧去吧,去忙你的工作!
轟隆隆的雷聲,在這南山腳跟。為何定要離開我,不敢有半點停頓?我這老實的君子啊,去吧去吧,去忙你的工作!
  • 譯文二:
雷聲雷聲響轟轟,響在南山向陽峰。為啥這時離開家?忙得不敢有閒空。我的丈夫真勤奮,快快回來樂想連。
雷聲轟轟震四方,響在南邊大山旁。為啥這時離家走?不敢稍停實在忙。我的丈夫真勤奮,快快回來聚一堂。
雷聲轟轟震耳響,響在南山山下方。為啥這時離家門?不敢稍住那樣忙,我的丈夫真勤奮,快快回來樂而康。

創作背景

古代社會,丈夫在外服徭役,妻子不僅要擔負起家中的一切還要為日夜在外的丈夫擔心。終南山阻擋了遠望的視線,女子希望這雷聲中蘊含丈夫歸來的車馬聲,但在嚴厲而強大的官府面前又無可奈何。《毛詩序》解此詩為“召南之大夫遠行從攻,不遑寧處。其室家能閔其勤勞,勸以義也”。關於此詩的主題,不僅今文學派的三家無異議,而且後來的解詩者也無大的爭論。雖然所思念的對象不必如《毛詩序》之泥定為“大夫”,但從詩中所稱“君子”來看,則這位行役在外者當是統治階級中人,不太可能是平民百姓。

作品鑑賞

整體鑑賞

全詩三章,每章的開頭均以雷聲起興。這隆隆的雷聲不絕於耳,忽兒在山的南坡,忽兒在山的旁邊,忽兒又到了山的腳下。這雷聲勾起了她對出門在外的親人的憂念:在這惡劣的天氣,他卻要在外奔波跋涉,不能不叫人牽腸掛肚。因而詩在起興之後發出了“何斯違斯”的感嘆。據毛傳鄭箋朱熹承襲此說,釋為:“何此君子獨去此而不敢少暇乎?”(《詩集傳》)而嚴粲釋云:“言殷然之雷聲,在彼南山之南。何為此時速去此所乎?”(《詩緝》)從上下文看,後一種說法更為順理成章。感嘆之後,女主人公又轉念為丈夫設身處地著想:只因為了公事,才不敢稍事休息。想到丈夫一心為公事奔忙,故而接下去才有“振振君子”的讚嘆。毛傳與鄭箋均釋“振振”為信厚。朱熹亦承此說。而王先謙的《詩三家義集疏》訓“振振”為“振奮有為”,似更切合情理。這樣“振振”一詞就成了稱揚其夫君勤奮有為的贊語了。女主人公作出這樣的讚嘆之後,卻發出了“歸哉歸哉”的呼喚,表明女主人公雖然明白丈夫是為公事奔走,但還是希望他能早早歸來。這種轉折實質上表現了情與理的矛盾衝突。《詩序》稱“勸以義”,就是著眼於其理的一面,以張揚其倫理教化的意義,但忽視了其情的一面,而且是此詩的主要一面,因而受到後人的質疑。姚際恆在《詩經通論》中批評了《詩序》的這一偏頗:“按詩‘歸哉歸哉’,是望其歸之辭,絕不見有‘勸以義’之意。”崔述的《讀風偶識》也稱:“今玩其詞意,但有思夫之情,絕不見所謂‘勸義’者何在。”然而“絕不”云云又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同樣失之偏執。
此詩以重章復疊的形式唱出了妻子對丈夫的思念之情,在反覆詠唱中加深了情感的表達。每章均提到了雷聲,卻變易雷響的地點,不僅寫出了雷聲的飄忽不定,而且還引逗出對丈夫行蹤無定的漂泊生活的掛念,誠如胡承珙所云:“細繹經文三章,皆言‘在’而屢易其地,正以雷之無定在,興君子之不遑寧居。”“遑”、“息”、“居”三字則層層深入地表現了忠於職守、不敢懈怠的態度。此詩的每一章雖只寥寥數語,卻轉折跌宕,展示了女主人公抱怨、理解、讚嘆、期望等多種情感交織起伏的複雜心態,活現出一位思婦的心理軌跡,堪稱妙筆。初讀此詩會不得要領,或以偏概全,產生上文所述的岐見,因而姚際恆會這樣批評朱熹:“夫冀其歸,可也,何必美其德耶!二義難以合併,詩人語意斷不如是。”殊不知詩作為心靈的自白,斷不是非此即彼的邏輯推理,可以說詩人之語正當如是。此詩之妙正在於其上下不一的語意轉折,在否定亦復肯定中呈現活的心靈。此外,此詩的語言簡潔樸素,齊言中又有長短相錯,模擬說話的聲口,在一唱三嘆中傾吐衷情,頗為傳神。

名家點評

宋·朱熹《詩集傳》:“於是又美其德,且冀其早畢事而還歸也。”
近代·陳子展詩經直解》:“既勸以大義,又望其生還,可謂得情理之正者也”,誠為中肯之論。
清·胡承珙《詩經後箋》:“細繹經文三章,皆言‘在’而屢易其地,正以雷之無定在,興君子之不遑寧居。”
清·姚際恆詩經通論》:“蓋振為振起、振興意,亦為眾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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