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籍 叫魂:1768年的中國妖術大恐慌【美】
孔飛力 著 陳兼
劉昶 譯
上海三聯書店,1999年。
作者簡介
孔飛力(Philip A. Kuhn)1933年出生於英國倫敦,1964年獲得哈佛大學博士學位。當費正清1977年從哈佛大學榮休後,孔飛力由已任教十年的
芝加哥大學 轉回母校接替其空缺,任
哈佛大學 歷史系和東亞語言文化系講座教授。他曾擔任過芝加哥大學遠東語言文化系主任,哈佛大學
費正清 東亞研究中心主任,哈佛大學東亞研究委員會主席。曾獲得包括古根漢姆學術研究獎在內的多種學術榮譽,是美國藝術人文科學院院士。《叫魂》(1990)一書為他最主要的代表作,獲“
列文森 中國研究最佳著作獎”;此外他所著《
中華帝國晚期的叛亂及其敵人 》(1970)、《中國現代國家的起源》(2002)和《海外中國人》(2009)等,均有重要深遠的影響。
作品背景 1768年,清乾隆三十三年,一種叫做“叫魂”的妖術恐懼突然在中國爆發。這一妖術恐懼從大清帝國最富庶的江南發端,沿著運河和長江北上西行,迅速地席捲了大半箇中國。愚夫愚婦們受這種妖術恐懼的支配相信妖術師可以通過人的髮辮,衣物,甚至姓名來盜取其靈魂為自己服務,而靈魂被盜者則會立刻死亡。從春天到秋天的大半年時間裡,整個帝國都被這妖術恐懼動員起來。小民百姓忙著尋找對抗妖術、自我保護的方法,各級官員窮追緝流竄各地頻頻作案的“妖人”,而身居廟堂的乾隆皇帝則寢食不安,力圖弄清叫魂恐懼背後的兇險陰謀,並不斷發出諭旨指揮全國的搜捕。
上文把故事說的太嚴重了,實際上,春天是事情的萌發期,只有少數人涉及其中;夏天那一段,事情有點複雜,到了秋天,乾隆皇帝發現了事情的擴大化事態,在軍機大臣劉羅鍋之父劉統勛赴承德做例行工作匯報之後,事情就全部結束了。
在官權和皇權幾經博弈,付出了幾條無辜草民的性命和丟掉了幾個烏紗帽後,從各地方發押解到北京&承德的身軀殘破的叫魂案疑犯和人證們經軍機處各位軍機反覆折騰,終於在保護了皇權的威嚴,又成功隱匿了關於清朝政府的異族統治對辮子所代表的權威和服從可靠性的焦慮,本來莫須有的案情終於被乾隆大皇帝重重舉起後輕輕放下,他的批示中也承認“又要嚴加搜查又要避免傷及無辜這種矛盾的要求根本不具備可操作性。叫魂恐懼只是一場所謂盛世之下,底層勞動人民的恐慌和帝國高層管理者之間的博弈,從自擾擾人,造謠誣陷,屈打成招的表象之下,看到的舊官僚體制對皇權的制衡和維護,以及社會階層固化,甚至清代中期人口劇增之下貧民階層大量增加,遊民危機即將到來的前景……映射出老大帝國即將走上的悲催的道路。
作品簡介 全書分為十章,簡括介紹如下:
割辮 一、割辮之傳說——重點在敘述1768年春在江南( 浙江、江蘇、江西 )發生的幾起控告石匠、乞丐、遊方僧割辮叫魂的案件。描述平民老百姓的心理狀態、地方官如何審理的經過,以及分析案件發生的原因。
昇平盛世 二、
昇平 盛世——對外強中乾、徒有空架子的乾隆盛世中期進行討論,包括長江下游地區的社會結構、勞動力擺脫人身束縛、人口膨脹、物價浮動以及人員流動、出家人與流浪者遭受迫害和歧視等問題。
威脅 三、看得見與看不見的威脅——回顧清朝初年剃髮、易服、投充令的頒布與強迫執行以及廣大漢族人民的強烈反抗情景,不能不引起滿族征服者對此產生的敏感,強調在乾隆皇帝心目中的煽動和同化與被同化,對於滿族這個統治民族來說,是看得見與看不見的同一無形威脅的兩個側面。
懲罰依據 四、懲罰的依據——對照《大清律例》、《
刑案匯覽 》等書所指出的清朝法令對“巫師、邪術、纖緯、魘魅、妖言惑眾”等行為的格外警惕和嚴厲防範。
巫術 五、對巫術產生恐怖感的根源——討論中國人自來對魂、魄的概念,以及對它相應的實踐,特別著重談到頭髮在巫術中所起的作用,詛咒與避邪,官民士紳對奸僧
妖道 的厭惡和恐懼心理。
大討伐 六、遍及各省的一場大叫喊、大討伐——指出當時由於乾隆皇帝本人的出面干涉,大張旗鼓、雷厲風行地對“妖道淫僧”的聲討,影響之大,波及河南、
直隸 (今河北省)等省和內外蒙古廣大地區。
追蹤 七、對巫師的追蹤——叫魂巫術恐怖案這一事態的發展,延伸擴展到了陝西、湖北、湖南各省。
結局 八、追蹤之結局——談論平民老百姓的詛咒,叫魂者的受審原委,應該說乾隆皇帝本人實際上是一個最重要的原告,但結局卻以不了了之。
政治 九、“政治罪”(Political Crime)與“官僚君主”(Bureau—cratic Monarchy)——皇帝既運用常規的行政手段又任意採取異乎尋常的武斷手段,行使最高統治者的個人最高權力來處理這件事件。清朝封建皇帝對於官僚的控制,一方面使用“京察”(中央)、“大計”(地方)考核制度,另一方面又依仗皇帝個人的私人親信
暗探 進行秘密奏報;既有恩典賞賜加以庇護,又有各種法律制裁得到全面防範。經過這次對割辮叫魂巫術恐怖案的處理,清朝皇權到此得到進一步的鞏固和加強。
主題與變化 十、主題與變化——從不同角度描述的各個故事表達同一主題,即對割辮“叫魂”巫術的恐怖,而每一個故事又反映出對某一特定集團的恐怖。乾隆皇帝本人的不安全感十有五成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陰影,另五成才是實際生活里存在著的:1)巫術是以惑眾取信於民,而帶有宗教色彩的煽動性的產物,使起義的民眾具有格外強烈的破壞性和摧毀性;2)乾隆皇帝對漢文化,特別是江南蘇杭一帶既羨慕萬分(曾六下江南),又存刻骨戒心(對國語騎射的大力提倡就是明證)。對於割辮叫魂巫術這一社會現象,一般士子和官紳階層以及普通老百姓也都有各自的不同看法,儘管個人的出發點和著眼處迥乎各異,言人人殊,但鄉村農民們與皇帝都懼怕“叫魂”則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