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凱倫·布里克森,1885年4月17日出生於丹麥倫斯特德一個貴族家庭,1962年9月7日于丹麥哥本哈根附近的倫斯特倫德逝世。在長達三十餘年的寫作生涯中,布里克森曾使用Isak Dinesen、Tania Blixen、Pierre Andrèzel等筆名,其中尤以的Isak Dinesen筆名蜚聲於世。布里克森是丹麥現代傑出女作家。在她剛跨入文壇時,曾得到丹麥著名文學評論家勃蘭兌斯的提攜。作為本世紀北歐最優秀的作家之一,她先後用英文、丹麥文發表的重要作品有《七篇哥德式的故事》(1934)、《
走出非洲 》(丹麥文名《我的非洲農莊》,1937)、《
冬日的故事 》(1942)、《
最後的故事 》(1957)、《命運軼事》(1958)、《草地上的陰影》(1960)以及逝世後整理出版的小說《埃倫加德》(1963)。
主要成就 在布里克森生前,就有學者從事其生平與創作的研究。在50年代,她更是在歐美贏得較廣泛的聲譽。1954年,海明威在
諾貝爾文學獎 獲獎答詞中說:這項獎應授予布里克森。1957年,她被選為美國科學院榮譽院士,並被提名為諾貝爾文學獎候選人。自60年代以來,布里克森研究在丹麥、在歐美其他國家取得較大的進展。在故鄉丹麥,她的故事可稱家喻戶曉。1975年哥本哈根成立了凱倫·布里克森協會,創辦了會刊《布里克森研究》(Blixeniana,1976ff)。
布里克森雖然出生於貴族家庭,但她一生的生活經歷可稱坎坷,屢歷人生的變故。她十歲時,政治家兼作家的父親選擇了一種極端的方式(懸樑自盡)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死因眾說紛紜。隨後,她跟隨母親過了一段顛沛流離、寄人籬下的流浪生活。成年後,她與丈夫在東非肯亞經營咖啡園,一再失利受挫、但在非洲的經歷卻帶來了她日後在文學創作上的豐收。她與遠房表兄瑞典男爵布羅爾·馮·布里克森-芬內克的不幸婚姻,更是在其情感生涯中留下了難以癒合的印記。讓人痛惜的是,布里克森長期遭受難以啟齒的病痛的折磨,不過這也與日後她在作品中反思人的命運、追尋人性之光不無關聯。
丹麥批評家亞克·亨利克森(Aage Henriksen)曾在《凱倫·布里克森在現代歐洲文學中的地位》非常貼切地用下面的引言來定位布里克森創作的偉大意義。這句引言是:“我無非是經過遙遠的旅程被派出的信者,來告訴人們世界裡還存在著希望。”
50年代,亨利克森在論文《布里克森與木偶》中頗具創見地洞察到布里克森創作中的傀儡象徵美學。他注意到1926年她在《旁觀者》雜誌上發表的傀儡劇《真實的復仇》和她日後創作的關聯。傀儡作為一種象徵早在布里克森之前已存在於文學中,成為一種美學。德國19世紀的作家克萊斯特(Heinrich von Kleist)在《論傀儡戲》中為閱讀布里克森提供了很好的背景材料。克萊斯特認為只有木偶和上帝才擁有真正絕對的優雅,因為前者是由絕對的自然、後者是由純粹的精神構成的。無生命的、無精神的木偶作為純粹的物體體現了真實的存在,正如上帝體現了純粹的精神。因為沒有靈魂的木偶沒有做假偽裝它所不是之物的可能。但布里克森認為,作為在一切生物中唯一有血有肉、能思考的人,唯有向上帝靠攏,以精神相期許。在《不朽的故事》里處於物質真空的商人克萊先生就想親自導演一場關於人的木偶戲。作品中對木偶傀儡戲的影射處處可見。但是木偶戲的幕後主謀克萊先生最終還是失敗了,物質被精神所打敗。浪跡天涯的船員的愛情擊潰了人間的醜惡,也溫暖了冷漠的木偶牽線人艾利沙馬的心,在小說結尾,海員給情人弗吉妮雅的信物海螺殼“有一種奇特的溫柔的新的聲音深深地感動了”他(艾利沙馬)。
作為上一世紀文學的特色,作家在文學作品表現對“他者”、“異域”的理解,成為當時文學的重要題材。“他者”成為理解自身的參照物。在文學性的回憶散文《走出非洲》中,我們隨時可以讀到布里克森對歐陸現代文明所持的批判態度(儘管這種批判是含蓄的、隱晦的),和字裡行間流露出的對非洲當地人民的文化傳統、風俗習慣、自然風光的深切理解與熱愛。布里克森寫道:“就我自己來說,從到非洲的最初的幾個星期起,我就強烈地愛上了那裡的土著。這種強烈的感情包括對著不同年齡、不同性別的人的愛。了解黑色的民族使我自己的世界變得更寬廣、更美麗了。”整部作品是在懷著對東非生活的無限懷念和在一種“騎上我的馬/張開我的弓/講述我真實的故事”的浪漫情調中敘述的。對布里克森來說,非洲高原上的風光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這兒沒有貧瘠,也沒有奢侈”,“站在高原上極目遠眺,盡收眼底的景物都是為著偉大、自由和無比的高貴創造出來的。”正是出於對非洲的熱愛,她才寫就了如此動人的作品。
外界評價 布里克森與中國亦有因緣。她的《不朽的故事》選擇的故事發生地點就是中國廣州。閱讀著這篇故事,讀者似乎聽見孤獨的夜讀人艾利沙馬走在廣州街巷的煢煢的憂鬱的身影,故事地點的選擇與德國作家布萊希特戲劇《四川好人》有異曲同工之妙。丹麥評論家瑪麗安娜·艾斯姆森在她為這次中譯本(指新近出版的由林樺主編的《丹麥著名女作家凱倫·布里克森作品集》)所作的全面介紹布里克森創作與生平的富有啟發性的文章里,提到布里克森在美國的演說《我的生活的座右銘》中援引了一位中國大臣對幼皇的“此亦有盡頭”的告誡。我們還不知道布里克森的確指。她所說的“偉大詩人”及其詩句的中文原文也有待進一步探究。但是即使不能找出確指,但這也並不妨礙我們對布里克森的理解:因為對抗人的異化、尋求存在的一體性,和表現單個的人生中的“豐富與獨特”正是布里克森的藝術主旨。